小说《缄口不言》作者:漂亮的玫瑰 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4-14分类:小说浏览:25评论:0



缄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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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玫瑰

发表于9个月前 修改于5小时前

原创小说 - BL - 长篇 - 完结

现代 - 轻松 - 暧昧 - 暗恋

年上

(收藏4.3千)

夏槐序×路银塘

主任医师攻×高中老师受

久别重逢 老房子着火

第01章

包厢门被嘭地一声打开时,路银塘正盯着对面窗户框上的一个螺丝走神儿。

他在脑子里把他班学生按昨天新出的周测成绩排名从第一名刚琢磨到第十三名,冷不丁被包厢门口钻进来的冷风冻得一哆嗦,手里的橙汁泼出来几滴,他回过神,来不及看是谁这么没眼力见儿还不快点把门关上,赶紧抽了几张纸巾擦手。

“段主任来了!”旁边何宵同喊了一声,顺手拍了拍路银塘,站起来的时候在他耳畔低声提醒了一句:“段明逾。”

路银塘当年上高中的时候和段明逾不熟,何宵同知道他记性差,怕他想不起来,怪尴尬的。

“快请坐各位,坐着迎接我就成。”段明逾关上了包厢的门,边脱外套边跟里面一群老同学说笑,一看就知道年年都来,常见才这么松弛。

被特意提醒了的路银塘根本没来得及跟他对上目光,事实上每进来一个老同学在何宵同提醒他是谁后,都没有一个最先注意到他的,路银塘叹了口气,觉得多此一举。

段明逾和班主任说了几句话后才回到沙发这边坐下,正好坐在路银塘对面,段明逾非常不明显地挑了下眉,一下笑了起来,“今年小路也来了,毕业后就没见你了,刚一进门都没认出来,你跟上学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之前生病了,不爱动,这两年好点儿了。”路银塘笑了笑,对段明逾的话不置可否。

“啥病啊,严重吗?”段明逾收起了笑,“需要帮忙就说,我和夏槐序都在三院。”

路银塘一下没想起来他说的人是谁,也没问,怕人家觉得他顾左右而言他,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儿,只是笑着点点头,答应下来,“成,有机会一定麻烦你。”

段明逾忽然又笑了,他喝了半杯橙汁,说:“你是不是没想起来我说的是谁啊?”

何宵同在旁边很用力地啧了一声,“夏槐序啊,咱班学委,你以前还说过他比全校男的加起来都帅,这你都能忘。”

“没忘,一下没反应过来。”路银塘放下杯子,笑了笑。

他不是容易觉得尴尬的人,不会因为这话就不好意思,段明逾也不是,他就没费心解释,“确实帅啊我记得,现在应该更帅了吧,十好几年没见他了。”

“马上就二十年了!我每年都能见到,每年都比上一年更帅一点,比高中帅了八百个跟头,”何宵同真心实意地说,“他就今年没来,你倒是赶上了。”

“明年再一睹夏主任芳容吧。”段明逾说。

路银塘笑了笑没说话,夏槐序也是和他同班的同学,但路银塘是后来文转理去的他们班,和他基本就是不认识,也不怪他一下没想起来,夏槐序是个话不多的人,长了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路银塘更加不会往他跟前凑,同班那年几乎就没跟他说过话。

后面的话题路银塘一句没参与,他是下了两节连堂课直接过来的,讲了一套期末模拟卷,头疼,喉咙也疼,等会儿饭局结束了他还要赶回去盯最后一节晚自习,要不是班主任亲自打电话叫他,何宵同又直接把他拖上车,他今年还是不想来。

没别的原因,就是觉得没什么意思,十几年前就散了的一群人,年年凑一块儿一次,不知道有什么好聚的,路银塘懒,更懒得出门。

后面开始吃饭,一直到快要结束,路银塘和段明逾没有再说过话,段明逾人缘好得吓人,路银塘看他社交起来的样子都觉得害怕。

一直到八点多,班长宣布这一场结束,招呼大家去唱歌,路银塘赶紧站起来过去跟班长告假自己去不了。

“四十多个学生嗷嗷待哺等着我呢,真不去了,下次我肯定不落下。”路银塘跟班长说完,看了眼何宵同,对方冲他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

酒店门口,路银塘和何宵同送班主任上了车,站在路边看着几辆继续下一场的车子终于开走了。

路银塘伸了个懒腰,感觉都能听见浑身骨头咔咔响,“我觉得我这身骨头早晚散架。”

何宵同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后面有人把这话接上了:“散架了去三院找夏主任给你重装。”

路银塘回头一看,是段明逾,正按下车钥匙,路边一辆黑色的车亮了亮车灯,路银塘很震惊,段明逾这么爱凑热闹竟然没去跟着唱歌。

“你不去唱歌啊?”何宵同过去撞了他一下,“一展歌喉。”

“今儿展不了,科里临时叫我回去开会,这就去。”段明逾叹了口气,也伸了个懒腰,“我觉得我骨头也快散架了,回去让夏主任给我按按。”

路银塘想起刚才段明逾说他们俩都在三院上班,才反应过来,“夏槐序在骨科啊。”

“对,夏主任妙手回春,今儿下午刚挽救了一根形状完美的大腿骨,高压锅里煮了俩小时,整层楼都是大骨头汤味儿,今晚要轮值夜班,所以没来。”见两人脑补画面后一脸菜色,段明逾笑得很开心,“怎么来的,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开车来的。”路银塘赶紧拒绝了,指了指何宵同,“我俩都回四中,等会儿还得盯班。”

“四中是个好学校啊,说起来你还教过乔维桑他弟弟呢,乔心远记得吗。”

段明逾说着拿出了手机,打开相册给他看了张照片,“前两年入职那天拍的,跟我成同事了,你的好学生。”

照片里穿着白大褂的男孩儿和十六七岁穿校服的样子没分别,头发短了点儿,脸上还是挂着无忧无虑的笑,漂亮可爱,仍然肉乎乎的,特开心地冲镜头比了个耶,旁边站了一人,太高了脸没出镜,乔心远另一只手抓着那人西装外套的衣角,抓得紧紧的。

“哎哟我们心远,”路银塘眨了眨眼,看得仔细,看着自己带过的学生这么有出息,他说心里没感触是假的,更何况是他带的第一届,“真是长大了,硕士毕业的时候还给我打电话了呢,都好几年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成天撅着嘴装可怜了。”

“咋不呢,见天挨他哥训,训完就闹腾,烦人精一个。”段明逾又往后花了两张照片给他看,都是那阵儿给乔心远拍的。

路银塘看得认真,段明逾就一直给他翻,划到最后面忽然蹦出来一张合照,路银塘愣了一下,段明逾也没反应过来,几秒后,他倏地一下把手机按灭了。

那是他们四个人去年夏天胡同口拍的一张照片,从左到右依次是夏槐序,他,乔心远和乔维桑。

其实这照片没什么不能见人的,只是普通的合照,但问题就出在乔心远和他哥身上,路银塘是不知道这俩人的关系的,照片里乔心远靠在乔维桑怀里,戴着同款戒指的手握在一起,乔维桑几乎要亲到乔心远的额头了,一看就不是单纯的兄弟关系。

路银塘也收回目光,看着有点儿尴尬的段明逾,说:“夏主任还真是……帅啊。”

“啊,是吧,”段明逾眨了眨眼,猛点头,“可帅了,我们院里追他的同事能排到他家胡同口。”

“改天去他家胡同口看看。”何宵同在旁边说。

三个人又站在路边说了几句没意思的客套话,终于分道扬镳,各自上车了。

“你觉得段明逾怎么样?”何宵同刚一上车就问他。

“什么怎么样?”路银塘看了他一眼。

“学历高工作好,才三十四就是副主任,而且还是高中同学知根知底。”何宵同看着前面的路,分析得头头是道。

路银塘闭目养神,“我要找就找个主任,不喜欢副主任。”

“净事儿,那夏槐序是主任了你去找他吧,还认识他吗你!”何宵同瞪了他一眼,“我看段明逾对你挺有那意思的。”

“我怎么没看出来。”路银塘睁开眼看他。

“就挺主动的啊,老跟你搭话。”

“他跟你说话都比跟我主动,你能别老睁着眼说瞎话吗?”路银塘又闭上了眼,“我不喜欢他那款。”

“那你喜欢什么款?”何宵同打开车窗点了根烟,“哦,就是那种乘着七彩祥云来拯救你于水火之中的盖世英雄,在人生一眼望不到头的时候拉你一把……”

“我不需要别人拯救。”路银塘闭着眼打断了他,“闭嘴,不然下周偷你班流动红旗。”

“这是流动红旗还是锦旗啊?”下班路过护士站的陈医生指着护士站挂着的锦旗问,“写着夏主任名儿呢,这几天每个办公室挂了个遍儿了都。”

一个小护士笑嘻嘻地说:“嗨呀我们护士站沾沾光呗,都多久没收到锦旗了。”

“没事儿,流动的也成。”夏槐序正好从电梯出来,随口搭了句话,把一大袋咖啡外卖放到护士台,“最近咱们科忙,夜班格外辛苦,喝点儿热咖啡,小玉帮我给大家分分。”

刚才笑嘻嘻的小护士响亮地答应了一声,一群人跟夏槐序道了谢,夏槐序跟陈医生说了两句话,挑出自己的那杯,回办公室了。

段明逾正站在他办公室门口看手机,腾出一只手系白大褂的扣子,一看就是刚回来,夏槐序走过去把门打开让他进去,“这么早就结束了。”

“唱歌去了,我不想去。”段明逾随手用微信的相机前置拍了张他俩的合照,发到他们四个人的小群里,把手机放桌子上了,“你就今年没去,结果从来没去过的小路路今年去了。”

夏槐序挤了点洗手凝露搓了搓,把咖啡打开喝了一口,然后才问:“什么路路?”

“路银塘,就是全校大会上……”段明逾说到这笑了一声,停下来,“哦,你不爱听别人闲事儿,我忘了。”

“嗯。”夏槐序应了一声,头都没抬,丝毫没把段明逾的话往心里过,低着头看今天收的病人。

段明逾也没再说话,闭着眼休息,两人沉默地待了一会儿,手机忽然同时响了一声,接着又是好几声。

“肯定是小崽儿。”段明逾坐起来打开手机。

“没两年就三十了还小呢,都是被你俩给惯的。”夏槐序还是没动。

还真是乔心远,连着发了好几张晚饭照片,不知道是哪个万恶富哥代才去得起的餐厅,最后是个视频,乔心远在雪地里蹦着踩脚印,晃得不行。

最后还跟了条语音,声音黏黏糊糊的,不知道是不是又挨训了。

“夏哥你休班的时候去吃火锅呗,哥说让你请,去吧去吧,馋死啦!”

脖子段了:刚吃完又琢磨吃的,没看你们夏主任辛苦值班呢,多少年没上夜班了都,人都憔悴了。

乔心远又一条语音:“辛苦了夏主任,吃火锅安慰你。”

夏槐序终于拿出手机打开群聊,看了一会儿后点了点手机屏幕,发了条消息出去。

夏你一跳:1

段明逾笑得要死了:“你不惯他,你别答应啊。”

刚说完乔心远就在群里回消息了,好几个感叹号。

明天我就要远航:敷衍!!!!!!

夏槐序笑了一声,把手机放下了,然后踢了踢段明逾:“到你开会的点儿了。”

“哎,”段明逾收起手机站起来,“刚路银塘还说他浑身骨头散架了,要找你接呢,我觉得我也散了。”

夏槐序抬眼看他:“找我接?”

“嗯呐!”段明逾点点头,“我让他找你接的,结果他都不知道你是哪科的。”

“我说呢,”夏槐序喝了口咖啡,“他估计不记得我了。”

段明逾打开门,“你也没记得人家啊,扯平了。”

门被关上了,夏槐序把有些烫手的咖啡放回去,刚才那一口烫得他舌尖生疼,吐出来太埋汰,他硬是咽下去了,不动声色地坐那儿缓了缓后,又低下头看电脑屏幕。

今天收了十几个病人,做了六台手术,夏槐序波澜不惊的表面下是同样波澜不惊的精神状态。

累,但撑得住,夏槐序很少有撑不住的时候,他从小到大做什么都稳得住。

一杯咖啡只喝了两口,急诊转来了两个病人,一个车祸一个摔着腿的学生。

学生在车祸前面来的,哭喊着进的急诊,被护士送到了创伤骨科。

送他来的是他的老师,还跟着一个帮忙的男同学,俩人按不住他一个,叫得哭天喊地,夏槐序洗干净手戴上口罩,走过去看了这孩子一眼,伸手握住了他的小腿,“不要喊了。”

男的声音骤然小了下去,夏槐序让老师和他同学把人扶到诊查床上,拖着他的小腿抬了起来,腿和膝盖没问题只有擦伤,但脚踝很肿,踝骨外翻。

“什么时候,怎么崴到的,”夏槐序在上面轻轻按着。

“九点吧,下晚自习回宿舍没注意,回宿舍的那条路上绿化池刚挖了坑还没种上绿化带呢,掉进去了。”老师抹了抹额头,气都没喘匀。

夏槐序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怎么现在才来。”

“刚开始不是特别疼,以为喷点儿药就成,结果越来疼,实在受不了了。”

夏槐序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摘下听诊器,“没有骨擦音,骨头没事儿,应该是内侧三角韧带撕裂了,先去拍个片子给我看看。”

“严重吗?”男生眼睛都哭肿了,“影响我跑步吗?”

“不影响,”夏槐序看着他,“正常运动没问题的,放心。”

男生又哭了起来,看着夏槐序,哭着说:“可我是体训生啊。”

夏槐序沉默了一瞬,在三个人情绪各不一样的目光中他仍然冷静自持,没有丝毫被影响,“先别哭,去拍片子我看看需不需要手术,然后通知你的家长,我需要跟他们商量。”

说完,夏槐序摘下了口罩,抬手拍了拍男生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语气变得温和下来,“我明天会把你转到踝骨外科仔细做检查,别害怕,医生会帮你的,相信我,好吗?”

男生擦了擦眼泪,点头,“好。”

夏槐序重新戴上口罩,把拍片的单子打出来,打印机刚开始运行,诊室的门被推开了,是值班护士。

“急诊来了一个车祸患者,小腿开放性骨折,请您下去看看。”

夏槐序把单子递给男生的老师,一声不吭地跟护士一起快步出去了。

患者腿伤得很严重,小腿上的肌肉都被断骨戳破了,流了很多血,刚被止住,夏槐序简单检查了一下,先给患处做了简单的清创和固定,挂上抗生素后送往手术室准备手术。

这个点儿的医院还算安静,担架上挂着的输液管随着推床的动作小幅度晃动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被走廊上的灯光照得冰冷惨白。

“麻醉科的人到手术室了没。”夏槐序穿好手术服走进无菌区,护士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刘医生已经过去了。”值班护士跟在后面给他穿无菌手术衣。

戴上无菌手套后,夏槐序迈进了手术间。

手术室里的灯光很亮,也很热,照在被无菌布盖住的患者身上,露出来一截的小腿已经变形了,白花花的皮肉被冰冷的手术刀一层层划开,擦在骨头上能听到细微的刮蹭声,器械护士是刚入职不久的,手都在抖,她攥紧了手,忍不住看了眼他们主任。

夏槐序已经一个小时没怎么动过了,深绿色的手术服和口罩把他偏白的肤色衬得更加冷,显得露在外面的一双眉眼愈发浓墨重彩,眼皮轻轻地垂着,连睫毛都没有抖,不像在做手术,像在翻书似的,开始给受伤的胫骨钻孔时他都是一副平静到有些冷漠的样子。

所有人都能从夏槐序的身上真切地感受到什么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时间久了,似乎大家都默认他们创伤骨科的大主任不近人情世故,不理闲话家常,只有面对病人的时候会变得温和近人,仿佛只是为了医生这份工作而生的。

凌晨一点半,夏槐序换掉一身血污的手术服,一个人在手术室外间洗手洗了快十分钟,反反复复地用肥皂,挤洗手液,消毒液,然后冲洗,一直到冷得手指和小臂都僵硬没了知觉才停下。

重新回到办公室时桌子上的咖啡已经冰凉了,夏槐序喝了两口放回去,坐下之前往旁边墙上的镜子里看了一眼,看到有些红的一双眼睛,眼底略微发青,算不上憔悴也绝对不是有精神的一张脸——他已经三十个小时没合过眼了。

冬天就是这样,骨科和菜市场卖大骨头的摊位一样忙。

外面的老北风吹得声音吓人,不知道今晚会不会下今年最后一场雪,过两天就是元旦了,跨年夜,不用想就知道要忙得连轴转,夏槐序平时不用值夜班,但在大节假日那一阵都要亲自守在第一线值班,年年如此。

夏槐序难得脑子里乱哄哄的,在一团没理清的思绪和疲惫的精神逼迫下,他忽然想起刚才段明逾念叨了一晚上的人,这才终于记起路银塘那张在他的记忆里早就变得模糊的脸。

他还记得那是和冬天还有病房都格格不入的一个人。

都有点儿记不清他长什么样了。夏槐序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第02章

早上八点,夏槐序从踝骨外科回到办公室,脱了白大褂洗干净手,然后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盯着窗外八点刚升起不久的太阳,看了十分钟后拿起包出去了。

打了签退的卡后,夏槐序没去按电梯,这个点儿病人已经很多了,电梯很慢,他拐到另一边走楼梯,下楼的时候也是人挤人。

他的车昨天停在了医院门口,里面停车位都满了,没开进来,夏槐序迎着朝阳往外走,微微眯起眼睛,冬天早晨的阳光有一种凌冽的暖,晒得人昏昏欲睡。

走到路边刚从大衣口袋里拿出车钥匙,一辆运动版揽胜停在他旁边,夏槐序顿了一下,看着那车,没多久两边车门就都打开了,乔心远一个猛冲窜到他面前,把一个保温桶塞给他,张口就喊了起来。

“好不容易值次班一点不积极,咋跑这么快,差点没赶上!”

“躲你呢我,看见你心烦。”夏槐序拎着保温桶,挺沉的,“啥啊这是?”

“山药糊糊和烧麦,可好吃了。”乔心远挺得意的,夏槐序看他那样,又看了旁边乔维桑一眼,对方抱着胳膊没插话,表情有点儿无语,但是在笑,夏槐序也笑了,又看着乔心远,问:“你做的?”

“当然了!”乔心远更得意了。

“你起得来?”夏槐序故意逗他,一脸不相信。

乔心远这下不得意了,“昨天做好的早上热一下啊!”

“这样啊,真厉害我们心远。”夏槐序摸了摸他的头发,“感动死了。”

“听他放屁,”乔维桑终于开口说话了,“昨儿晚上人家阿姨做好的,他就负责放蒸锅上,今儿早上还是我热的。”

“烦死了!”乔心远转身推了他哥一下,没推动,又回头赶夏槐序,“夏主任你快回家睡觉吧。”

“这就赶我了。”夏槐序这么说着,也没想当灯泡,转身就往车那边儿走,都懒得跟他俩招呼一声。

车在室外停了一天一夜,夏槐序一坐进去都想起身出去,冷得吓人,他飞快地启动车子,打开暖气吹了一会儿,从隔间拿出毛巾在挡风玻璃和车窗上擦了擦,这才能看到后视镜,正好照到后面俩人。

乔心远还没进去呢,都已经迟到了,还站在车边抓着乔维桑的大衣不知道说什么,乔维桑被冷风吹得微微皱眉,低头看着乔心远说话,看得出来很冷,但他眼睛里带着笑,显得整张脸都有点儿暖。

最后乔维桑还是抬手捂住了乔心远的嘴不让他说了,乔心远用力扯了他的衣领两下,乔维桑没松手,弯腰在他额头还是眼睛上亲了一下,夏槐序没看清,看到这后他轻轻啧了一声,然后用力按了下喇叭。

乔心远被吓了一跳,转头瞪这边,夏槐序这才开车调头,经过他俩时冒着冻死的风险放下车窗,“不成体统。”

扔下这句话就关上车窗走了,车子很快汇入早高峰的车流中,旁边一辆不起眼的白车跟他擦肩而过,成相反的方向开进了三院大门。

路银塘在门诊大厅一群排队不知道干嘛的人群里好不容易挤到电梯口,等了两趟才挤进去一次,跟电梯员说了去四楼,又好不容易跟着几个人一起挤出来,大冬天硬是出了一脑门汗。

林嘉的爸爸已经到了,在诊室里,路银塘找到地方后敲了敲门进去,一眼看见了脚被裹成球的林嘉。

“路老师你终于回来了,医生说我要动手术,我不想……”

林嘉一看见路银塘就又开始哭,路银塘都没来得及跟他爸打声招呼,先过去把他嘴捂上了,“别在医院出这声儿。”

说完松开手,林嘉真的消音了,路银塘才转头跟他爸握了下手,“我前两天代表高三去外校开会学习,任课老师跟我说了林嘉的事儿我今儿早上刚赶回来,抱歉家长,没能及时陪孩子就诊。”

林嘉爸爸赶紧摆了摆手,很和气地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他自己摔的能怪你们老师吗,您太客气了。”

林嘉爸爸是很明事理的人,知道这事儿跟学校没关系,林嘉自己在路上跟同学打闹摔进去的,不过也有学校没有做好防护的问题,路银塘来之前跟年级主任通过话了,学校会承担一半责任。

“别害怕动手术,就是很小一个手术,毕竟没伤到骨头,腿也没事儿,以后恢复得好还是能练体育的。”医生把片子拿下来还给林嘉爸爸,在电脑上敲了几下后问林嘉:“昨晚是夏主任收的你是吧。”

路银塘看片子的目光停了一下,觉得夏主任这个称呼耳熟。

“我不知道,”林嘉说,“刚开始以为骨折了,就挂了创伤骨科的号,是一个很帅的医生接诊的,还很高冷。”

“那就是他。”医生笑了笑,把几张单子递给林嘉爸爸,“先去办住院手续吧,然后安排床位准备入住。”

路银塘推着林嘉出去了,三个人乘电梯到了一楼,林嘉爸爸去办住院手续,路银塘推着林嘉找了个不碍事的角落站着。

“昨儿晚上主任给你看的啊。”路银塘扶着林嘉肩膀问。

“啊,应该是,护士管他叫主任呢。”林嘉想了想,“我靠老师那主任是真帅,我可是认识你后很少见到能和你媲帅的人。”

路银塘沉默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媲帅是什么,伸手就给了他一拳,“我是这么教你的?”

“改动一下嘛。”林嘉挺委屈的,“不过他虽然帅但没你有魅力,你放心好了,那个主任浑身冷飕飕地冒冷气儿都。”

路银塘愣了一下才哦了一声,“哦,高冷呗。”

林嘉点点头,“很高冷,不过人还是挺好的,还安慰我了。”

这回路银塘没接话,他皱着眉想了半天,愣是没想起来高中的时候夏槐序是不是跟现在这么冷飕飕地冒冷气,昨晚上段明逾给他看见的那张照片里反正是笑着的,并没有让人觉得冷飕飕。

路银塘懒得想,推着林嘉办完住院后就回学校了。

临近期末考试,又正直元旦要放假,整个高三年级人心浮动,路银塘风尘仆仆地赶回学校先回班转了一圈,一群人老老实实的,头都不抬。

昨天因为晚自习太闹腾被代班班主任到路银塘那儿告了一状,路银塘当场一个视频电话打过去,让代班班主任在多媒体的大屏幕上登录微信然后接听,把全班人骂了一顿,班里人一直安静到现在。

路银塘从班里出来,站在后门一边往里看一边接听了刚才就响了一遍的电话,是老爸打来的。

“到学校了,”路银塘目不转睛地说,“明天中午放,不用等我吃饭。”

挂了电话,路银塘转身回办公室了,在没灭的屏幕上看了一眼,今天已经三十号了,明天跨年夜,放元旦假,算是有点盼头,他是个懒人,比学生还盼着放假,在家里躺上个三天三夜的。

不过这次没法儿躺,回家过小年,得帮忙干这干那的,老妈是一个很热爱过节的人,他和老爸要打下手给她当助理,年年这时候和过年那阵儿光开车带她采购就能烧光一箱油……然后一号林嘉手术,他得去看看。

这些事儿不能细想,一想路银塘就觉得活够了,想死。

第二天中午放完学路银塘先回自己那儿补了个觉,天天跟着这群兔崽子六点起,快熬傻了,手机特意开了静音和免打扰还关了震动,谁也甭想叫醒他。

睡之前路银塘扣了片安眠药吞了,一拉遮光窗帘钻进被子里就没了动静。

他睡眠质量很差,平时睡不着拉倒反正睡不了多久就得起,这种特意补觉的时候他会吃药,然后一觉睡到天黑。

手机上十二个未接电话,全是老爸打的。

路银塘缓了一会儿才看清手机上的时间,竟然已经九点了,睡了七个小时,他按开台灯,先给老爸回了个电话过去。

“我真睡死了,今儿不回去了就,明天早上回,等我吃早饭,跟我妈说一声。”

“哪有回家吃早饭的啊!”老爸喊了一声。

“那咋了,我就吃。”路银塘下了床走进卫生间,“挂了。”

挂了电话,路银塘洗漱了一下后点了个外卖,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上周剩的半瓶白葡萄酒,找了个杯子回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找电影看。

电影非常多,眼花缭乱的那种多,路银塘觉得他得翻了至少十几页,最后外卖都到了,他不耐烦地扔下遥控器,最后还是点开了看了十几年仍然常看常新的……甄嬛传。

播放记录停在刚到甘露寺,路银塘继续看了,网上大部分人都会特地跳过这一段,他从来不跳过,而且还挺喜欢看这段的,每次看都要一口气把这几集全看完才行,具体说不上觉得哪好看,就是觉得爱能抵万难的情节挺有意思。

外卖点的皮蛋瘦肉粥和糖火烧,配……白葡萄酒,没吃几口,他胃不好,饭量很小,逼着自己吃一点儿是怕把自己饿死,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这种神经病搭配换谁都吃不下去。

天天不想活了的人又怕死,挺奇怪的一事儿。路银塘没什么表情地想。

“啥表情啊?”乔心远冲着夏槐序的脸打了个没响的响指,“小崽儿特地来给你送温暖呢。”

夏槐序接过他送来的一次性塑料杯,还热乎着,里面是淡黄色的糊糊,他喝了一口,发现是南瓜糊糊。

“谢谢小崽儿,好喝。”夏槐序又喝了两口,“谁给你送来的,你这么闲,最近老研究糊糊干嘛?”

乔心远坐在他办公桌旁边玩手机,从口袋里摸了块巧克力啃,“家里阿姨去我哥工作室给他送,顺便给我送来了,我哥最近胃不好,给他养养。”

“胃咋不好了?”夏槐序皱着眉挪开目光,看着乔心远,“胃病可大可小,别不当回事儿,让你哥抽空来做个胃镜。”

“前几年喝酒太多了吧。”乔心远叹了口气,随即又跟讲悄悄话似的小声说:“他才不会来呢,他害怕看病吃药,你不知道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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