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她不想做妾
本书作者: 盏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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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殊是世子府的婢女,生得花容月貌、身段窈窕,她自知身份卑微,只想着攒够银子后为自己赎身,从未有过攀龙附凤的心思。况且,她有个青梅竹马,只等着出府后嫁给他。
世子爷裴钰容貌清俊、芝兰玉树,年过二十后院却没有一人,是京城闺女翘首以盼的如意郎君。
可惜,侯府老夫人铁了心要给裴钰指个通房,秦明殊模样动人是不二之选,可通房这样的事情勉强不得,索性将她派去给裴钰当婢女,世子爷看上了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起初,裴钰只是觉得秦明殊容貌艳丽,日子久了,红袖添香没有人能不心动,见她安分守己,他便生了纳了她的心思。
可不成想,秦明殊竟是跪着求他放她走,她说自己有个青梅竹马,两人感情甚笃,只等她赎身就能成婚。
那日,素来冷清的裴钰硬生生气得摔碎了一个青瓷盏,碎瓷划过秦明殊的面容留下一点红痕,他弯腰掐着她的下颌,怒极反笑道:“主子的吩咐,你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喜欢她,她就只能是他的,任凭她哭得如何楚楚可怜,那日裴钰还是用尽手段留下了她。
后来,裴钰要娶妻,他再三承诺会一辈子护着秦明殊,他喜欢她,永远不会苛待于她,他以为她信了。
不成想,成婚前三日,秦明殊还是头也不回跳了悬崖。
任凭裴钰如何悔恨,都无法挽留她,无数次梦中惊醒,他都只能梦见她跳崖的背影,那样决然,她就连回头看他一眼也不肯。
秦明殊此生绝不做妾,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让她做妾,她宁愿去死。
过了很久,她听闻那清冷出尘的世子裴钰因妻子去世而一蹶不振、形销骨立,可惜,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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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接档文《她誓不为妾》文案如下,求收藏:
顾清微是扬州瘦马,生得貌美如花、聪慧无双,二八年华,即将被卖出去为人姬妾。她不愿意认命,便用手段攀上了沈家二郎。
世人皆道沈辞年清冷出尘、翩若谪仙,是美如冠玉的君子。东窗事发的时候,沈辞年虽然不喜她的算计,却还是带她回了京城。
顾清微此人冷心冷肺、工于心计,她假意温柔陪伴沈辞年左右,一日日融化他心中寒冰。
她装作对他情深不易的模样,她替他试毒、挡刀,听闻他要成亲的消息时更是决意自戕。
终于,沈辞年心软了,成亲半月前,他烧了她的奴籍、替她造了一份新户籍,送她离开。
从此以后,世上再无瘦马顾清倌,有的只是身家清白、无依无靠的孤女顾清微。
沈辞年自认不近女色,可送顾清微离开后,他竟然整日魂不守舍,这才知晓相思已入骨。
他退了与旁人的婚事,决意与家族决裂,受了三十鞭罚后,重伤尚未痊愈便去江南寻她。
大雨瓢泼,他穿着一袭白衣撑伞敲响了一户房门,顾清微开门见是他,清婉面容上的笑意微微一僵,竟是没有半分喜悦,嗓音冷淡道:“沈公子,妾身与你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斜日巷深深,残阳红泣血,沈辞年站在原地,看着顾清微弯腰步入一位白衣书生的油纸伞下,她眉眼弯弯凑到那书生耳边低语,那书生面红耳赤不敢看她,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沈辞年握着油纸伞的右手骨节泛白,背后鲜血点点沾染白衣,油纸伞自手中脱落,他面色苍白、浑身淋湿,却仍是守着房门不肯离开,从前是他错了,她对他心生怨恨也是理所当然。
残月如刀,他总是等到了顾清微回来,可任凭他求了百转千回,美人却仍旧是心冷如铁,不肯再看他一眼,素来翩若谪仙的沈辞年为了她低到尘埃中,却也只能得到一句,“你走吧。”
庭院深深,陌柳藏春,顾清微回到院中便被人掐住脖子按在了墙上,那素有君子之称的沈二公子轻嗤一声,凑到她耳边似笑非笑问道:“清微,你喜欢他啊?”
他字字句句沁毒一般,而她只能艰难凑近亲吻他的面容。
任凭顾清微哭得如何楚楚动人,他还是没有松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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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接档文《宫阙绕绕》文案如下,求收藏:
一朝穿书,叶清清孤苦无依,好在有户人家心善收留了她,日子平平淡淡,她很满足。
那日长街熙熙攘攘,一人打马过街、眼见就要撞上一位幼童的时候,叶清清冲了出去,抱着幼童躲过一劫。
她本善心救人,哪知回过神来后,就见贵人坐在高头大马上,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
那样俊秀出尘的贵公子,神仙皮相下却是凉薄心肠。
危楼高百尺,这是谢怀瑾为她铸造的金屋,日复一日,叶清清曾经守在高高的阁楼上望着迈不出的院墙。
庭院深深柳,鸿雁哀鸣至死,那日叶清清终于将磨得锋利的银簪插进了他的胸膛,鲜血染湿了她的双手。
她疯疯癫癫地笑着,不要命地朝前奔去,在谢怀瑾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叶清清毅然决然从高楼上一跃而下,她以为这样就能回家。
可惜,一睁眼却还是身在樊笼,金屋难渡、重山难越,一身笙笙玉骨,误了卿卿性命。
叶清清心如死灰,她字字泣血、句句含恨道:“谢怀瑾,纵你此生用尽手段,也只能得到我的尸体。”
他以权势富贵相压,誓要将她的骨头一点点蚕食殆尽。
她却拼死执拗反抗,寸寸爱恨寸寸血,她宁死不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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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骨
第一章
春来花满头,日光暖融融,满树桃花簌簌晃动,秦明殊站在桃花树下微微踮着脚尖去够树枝,一阵清风吹过,一瓣桃花颤巍巍落在她的鬓发间,粉白相间的桃花衬得她面容灼灼如桃李。
鸦发红唇,纵然三千青丝只是用一根黑檀木挽在身后,可仍是不可方物的美艳。
美人一颦一笑都是赏心悦目。
踮起脚尖费了许多力,秦明殊伸着胳膊去够桃花枝,总算是折下了一枝,艳生生的桃枝抱在怀中,她低头看着娇艳欲滴的桃花,下意识地抿唇轻笑,随后不只是想到了什么,笑容逐渐敛去。
今年的春季来得分外早,天气暖和了许多,侯府的老太太身体不好,冬日寒风刺骨,老太太不太愿意出门,整日在屋内烧炭取暖,看了一冬季的梅花,就算是再喜欢如今也觉得有些厌烦。
好不容易天气暖和了,老太太就吩咐身边的丫鬟出来折枝桃花。
想到老太太的吩咐,秦明殊右手抱着桃花就往后院走去,老太太住在正房,她正准备往回走,扭头时余光远远地瞥见一道身影,只见那人身穿一袭白衣,远远地虽然看不清楚面容,但是想到近日府中的传闻,秦明殊还是心下微动,决定绕远路避开他。
穿过垂花门又走了一段远路,秦明殊在心中算了算自己出门的时长,加快步伐,紧赶慢赶总算是回到了正房。
侯府老太太名为宋芝,早年嫁给老侯爷,可惜老侯爷风流成性,年轻的时候宋老太太没少同旁人勾心斗角,生下了儿子也是不争气,没能考取功名,老侯爷早些年去世后,宋老太太的儿子就继承了侯爷的爵位。
宋老夫人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原以为此生没有指望了,哪成想着不肖子生出来的嫡子裴钰倒是出色,索性带在身边教养。
前三年裴钰参加科举考试,一举夺魁,更是让宋老夫人笑开了眼,更加宝贝自己的嫡孙。
裴钰中了状元得到陛下赏识,陛下有心让他历练,并未让其到翰林院当编修,反而是让他到江南当了知府,如今三年期满,世子裴钰才被陛下调了回来。
陛下如今虽然还没有封给裴钰官职,可裴钰任知府期间平定山贼、治理有方,明眼人都知道这次调他回来是要擢拔,这裴世子从今以后可谓是前途不可限量。
抱着怀中的桃枝,秦明殊回到老太太房中低声请安,俯首低眉间想起方才那道衣白如雪的身影,她若是猜的没错,想必那位就是裴世子了。
她只是个出身卑贱的二等丫鬟,惹不起这样的贵人。
低声向老太太请安以后,宋老太太笑眯眯让她起身,笑着接过了她递过去的桃枝,垂首嗅了嗅桃花的香气,这才吩咐秦明殊将桃花插|进花瓶里。
宋老太太约莫五十余岁,早年间宅斗费心费力,原先也是出身名门的温婉贵女,可惜被后院琐事烦扰,手段逐渐变得狠辣,对老侯爷下了狠药,老侯爷除了嫡子再无儿女,这才保证了她母子二人的地位。
索性,老侯爷病死以后,日子轻松了不少,嫌弃自己儿子不争气看着心烦,索性搬出了侯府单独置办了一处宅子。
这些年,宋老太太日子过得很是舒心,因此哪怕五十余岁,看起来却也精神焕发,不难看出年轻时候也是个美人。
听过老夫人的吩咐,秦明殊抱着桃枝转身走向窗边插花,青枝缠花的花瓶很是清新淡雅。
宋夫人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出身,她年轻时候见过不少莺莺燕燕,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秦明殊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自打她十岁卖身入府,现在已是六年有余,这些年一直在有意观察这丫头的品性。
身怀绝世美貌却难得心思纯良,明明是最早跟在她身边伺候的,到现在资历做一等丫鬟绰绰有余,可她倒好,平日里不争不抢,只是低头闷声做事。
想到裴钰年近二十后宅却连个通房都没有,宋老夫人看向秦明殊的目光就多了些意味。
水蛇腰、玲珑骨,行走起来细腰款款,耳垂边的珍珠耳坠轻轻摇曳,仪态比起世家小姐也不差。
宋老夫人越看越是满意,从小养在身边的丫鬟,她看着也放心。
木窗敞开,恰逢一缕金光照在秦明殊的鬓发间,美人如画隔云端,她清丽的眉眼熠熠生辉,就连身上黛青色的粗布衣裳都无损她半点风姿,反而衬得她更是美色撩人。
裴钰远远地进门而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番美景,饶是他素来清心寡欲,却还是有一瞬间看晃了眼,美人鬓发青青、不施粉黛却仍是倾城色,只是一眼,他就收回了视线。
若是没有看错,这丫鬟正是方才在前院折桃枝的那位。
压下心中这些思绪,裴钰上前两步径直走到宋老夫人面前单膝跪地行礼,道:“裴钰给祖母请安,一别三年,不知祖母这些年过得可好?”
闻言,宋老夫人顿时红了一双眼,起身扶着他起身,上下打量了几眼,神情复杂道:“好,转眼三年,钰哥儿越发出挑了,祖母险些认不出来了。”
祖孙二人久别重逢,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
秦明殊站在窗边规规矩矩低着头,细思片刻,这种场合,她这样身份的丫鬟实在不应该在场,她眉眼低垂正准备离开,却不想还未来得及动身,就听见宋老夫人的吩咐。
“明殊,给公子沏茶。”
闻言,秦明殊心头重重一跳,有些事情她不愿意细想,索性装作不知,低头提着茶盏走到世子爷身边,稳稳当当倒了一盏茶。
裴钰倒是目不斜视,他素来不近女色,自然不会对一个丫鬟有什么心思,只是余光却无意中窥见了她递茶的手,雪白的手腕似月光,指节纤细白嫩倒不像是丫鬟的双手。
只是一眼,他收回视线接过青瓷茶盏,低头抿了一口茶,这才让她退下。
宋老夫人时时刻刻注意着裴钰的神情,让秦明殊倒茶本就存了试探他的心思,见他的视线从那丫鬟的双手掠过,宋老夫人心中微动,有些心思就再也止不住了。
秦明殊退回到老夫人身边,方才主子没有发话,她当然可以悄悄离开,只是主子现在已经开口,她自然只能站在这里勤勤恳恳伺候。
宋夫人同世子爷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让她退下。
虽然从未见过世子爷,但是秦明殊是听说过他的美名的,十七岁一举中状元,面容清俊皎洁如明月的公子,何况他还洁身自好,二十岁后院连个通房都没有。
京城贵女不知道有多少人对这位世子爷虎视眈眈,但这位世子爷却一直无心迎娶。
她自知身份卑贱,当然不会对这世子爷有任何心思。
况且,她还有位青梅竹马,只等着她出府就娶她。
想到自己的青梅竹马,秦明殊下意识露出一个笑容,她已经伺候了一上午了,现在可以到小厨房用午膳。
用过午膳,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按理说她只是位二等丫鬟,应该两人一间房,但是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丫鬟不多,只有两位一等侍女和她,她便自己一个人住一间房。
她十岁卖身到侯府,能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已然是万幸,这些年平平安安更是多亏夫人庇佑,她很知足。
数了数攒下的钱银,她当年当的是活契,卖了二十两银子,只要攒够二百两就可以赎身。
这些年,她也多多少少攒了些钱银,想来过不了多久就能赎身出府了。
想到这里,秦明殊不由得露出一个笑容,她提笔在宣纸上写信,这些日子柳望月正要参加科举考试,她不愿意写信频繁打扰他,但是两人已经有两月没有见面,她还是想给他写封信。
况且,他现在科举处处都要用钱,她不愿意他再出去替旁人抄书,只能在信中表明自己的意思,并随信附上十两银票。
写完信又托小厮替她寄出去,秦明殊回到房中假寐片刻,也就是这时候,她照铜镜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鬓发边落了一朵桃花瓣,她伸手捻下花瓣,莹莹指尖飘着一朵粉白花瓣,衬得她骨节纤细如玉。
视线落在这朵花瓣上,她的目光有些懊恼,还真是粗心大意了,她行事处处小心谨慎就是为了避免出挑,生了这幅招花引蝶的样貌,她只能小心翼翼做人,若不然被贵人看中,定然难逃成为姬妾的命运。
她有心上人,她不愿意做妾。
理了理头绪,她倒在床榻上不久就睡着了,梦中浮华交错,往事如藤蔓缠绕着她,她梦见了阿娘,阿娘死前拉着她的手说了许多话,她都记不得了。
如今年岁久了,她连阿娘的容貌都有些记不清了。
可有一句话,她始终记得,阿娘咽气前死死拽着她的手,要她对天发誓绝不为人姬妾。
睡梦中忽然听见院中粗使丫鬟的呼喊,秦明殊从睡梦中醒来,丫鬟敲门道宋老夫人有事喊她,简单梳洗过后,她才出门往老夫人房中去。
心中莫名不安,可是细想今日她与裴世子并无任何交集,裴世子又素来清心寡欲,定然不会看上她一个丫鬟。
走到老夫人房门口,秦明殊敲了敲门,扬声道:“奴婢明殊给老夫人请安。”
门内传来一道应答声,她吸了口气,眉眼低垂推门进了屋子。
进屋跪了许久,秦明殊才听见宋老夫人开口问道:“明殊今日见过世子爷了,觉得如何?”
玉骨
第二章
“明殊今日见过世子爷了,觉得如何?”
闻言,秦明殊顿时心中猛猛一跳,她一个丫鬟,侯府老夫人怎么会无缘无故问她这样的话,于情于理都是不合适。
心中存了些侥幸心理,她细细斟酌言辞道:“奴婢自知身份卑贱,不敢窥见世子爷容颜,只是世子爷英姿出众,京城无人不知世子爷的美名,奴婢也是听过一些,可是夫人明鉴,奴婢在您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别无二心,绝对没有勾引世子爷的心思。”
说着,秦明殊叩首重重一拜。
这话里里外外都没错,既表明自己没有勾搭主子的意思,同时又不着痕迹恭维了老夫人一番,实在是巧妙。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主子不希望奴婢有二心,可世子爷那样出众,她若是直言对世子爷无意,恐怕又会惹了老夫人不高兴。
奴婢二字,就是低人一等。
果不其然,听见这话,宋老夫人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端茶轻抿一口,青花瓷盏放在桌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越发显得屋子内异常安静。
秦明殊跪在地上,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
过了许久,宋老夫人才又开口询问道:“明殊,你在我身边伺候六年了,这些年我待你如何?”
“夫人菩萨心肠,当年奴婢卖身给母亲治病,多亏夫人给的钱银,这些年来夫人更是不曾亏待奴婢,是夫人给了奴婢读书识字的机会,也是夫人在这偌大的侯府庇佑奴婢,夫人在奴婢心中慈悲如神明,奴婢时时刻刻都不会忘记夫人的恩德。”
话未说完,秦明殊更是俯身跪拜在地,雅青色的长发松松散散在身后蔓延,乌黑透亮的发丝比上好的绸缎还要柔顺三分,发丝顺着她弯下的脊背勾勒出窈窕身影。
听见这话,宋老夫人心中更是觉得满意,这些年世子爷房中一直没有人,她不是不操心,这孙子她从小养在身边,悉心教导才没让他染上那些浮华气,年少时裴钰就享有美名,面无冠玉,清冷如同明月的少年。
早些年,府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爬他的床,可脾气好的裴钰在发现有婢女爬床的时候,罕见震怒,命人重重责罚那婢女并发卖出去,府中婢女被他的雷霆手段吓到,这才纷纷熄了想要爬床的心思。
刚开始,宋老夫人心中自然是欢喜的,可是随着裴钰年纪越来越大,与他同龄的公子哥少数都有两个通房、已经通晓人事了,可裴钰后院还是没有一个人。
好不容易按耐着心思等裴钰科举考试结束,哪成想刚中了状元,裴钰就到江南当了知府。
山高水远,宋老夫人自然不愿意给他纳妾,毕竟一去几载,若是那婢女怀孕生下庶子,就是丑事一桩,更甚至那婢女手段高一些,只怕会出现宠妾灭妻的荒唐事。
等了这么多年,裴钰好不容易回来,宋老夫人说什么都要给他找个贴心人在身边伺候。
想了又想,外面的女人不好拿捏,这么多年,她身边就这么一个秦明殊还算贴心,模样生的不错,最重要的是性格温顺好拿捏,毕竟是在她身边伺候了这么久,将来若是裴钰娶妻,凭借着这些年的恩情,她也能轻易打发了秦明殊。
纵然粗布麻衣也遮掩不住的貌美,宋老夫人是越看越满意,连带着面颊上的笑容都和善了许多,“明殊起来吧,当年你入府不过十岁,转眼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世子爷刚刚回府,身边缺少人伺候,教旁人去伺候我不放心,这些年你的品行我都看在眼里,这些日子你先去世子身边伺候,等过些日子世子安定下来,你再回来。”
这话说的好听,让她去世子身边伺候,可话里话外就是把她指给世子的意思,只要世子看上她,她自然而然就成了姬妾。
秦明殊自然不愿意,可是老夫人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哪里有拒绝的余地?
一日为奴,终身下|贱,就算她是活契,可只要一日为奴为婢,她的性命就始终捏在主子手里。
老夫人早年手段狠辣,若是得罪了老夫人,只怕性命不保。
秦明殊只能答应,非但如此,她还要笑着答应,“多谢夫人,奴婢定然会在世子爷身边好好伺候。”
见她如此应答,宋老夫人才满意地让她起身,起身间,宋老夫人给了身旁的婆子一个眼神,只见那婆子轻轻拍了一下手掌,顿时就有一群粗使婢女端着红木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摆放着各色衣裳首饰。
“以后跟在世子爷身边伺候,还是要打扮一下,免得让客人以为我们侯府苛待下人。”
秦明殊只能跪拜,“多谢主子赏赐,奴婢记下主子的吩咐了。”
回到房中,秦明殊看着摆在桌子上的衣裳首饰,实在是笑不出来,本欲提笔告知柳望月这件事情,但是转念想到他如今正值科举考试,将这件事情告诉他,恐怕会让他分神,况且,他只是个读书人,就算告诉了他也无济于事,她还是要去世子身边伺候。
只是听闻世子爷素来不近女色,她虽然容貌生的好,可世上女子貌美的数不胜数,她只不过是沧海一粟、平平无奇,世子爷想来不会喜欢她,况且她还有婚事在身,世子爷是个通情达理的读书人,想必不会为难她。
深吸一口气,秦明殊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老夫人让她明日就去世子府伺候,若不是现在已到傍晚,她都觉得老夫人今日就要迫不及待地把她送到世子爷身边。
她默不作声收拾着衣物,这些年她在府中没有什么开支,也没有旁的杂物,收拾起来倒是很快。
柳望月是她的青梅竹马,他读书那样刻苦,若不是因为家贫耽误了入学的年纪,只怕早早就有功名在身了,好在马上就是会试了,他马上就要十年寒窗熬出头了。
到时候,他们两个人成亲,日子总会一天天好起来。
这样想着,秦明殊的心情又好了许多,日子已经这样艰苦了,她总归要把事情往好的一方面想,如此才能坚韧不拔活下去。
许是心事沉沉的缘故,这晚她倒是睡得十分沉,梦中是一片寂静无声的雪花,埋葬了她,让她觉得异常安稳。
翌日起身梳洗后,没过多久就有丫鬟来喊她出门。
梳妆的时候,秦明殊习惯性地想要穿上黛青色的丫鬟衣衫,只是手指碰到衣衫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昨日老夫人的吩咐,只能转而穿上那些新送来的衣衫。
衣裙都是清一色的艳色,倒也没什么区别。
想到昨日窥见的世子爷身影,白衣如雪、玉冠束发,想来是个清冷的人。
于是,秦明殊心思微动,索性选了一件颜色最为出挑的衣衫,明艳艳的桃粉色对襟长裙,裙裾在脚踝处停下,露出浅粉色的绣花鞋,粉面桃花晓春色,身姿娉婷动人心。
行走间莲步款款,鬓发松松散散,脂粉一般勾勒出的绝世容颜,秦明殊端坐在梳妆台前,月牙黄的铜镜模糊地勾勒出她的容貌,她右手拿起木梳有些出神地梳头,鸦青色的发丝从木齿中划过。
慢慢地回过神来,她伸手在梳妆匣中拨弄,这次宋老夫人真可谓是下了苦功夫,金银首饰送来了不少,思索片刻,她指尖轻轻拨弄着首饰,最后选了一支金步摇斜斜地插入鬓发间。
流苏微微晃动,衬得她人面如桃花。
如玉似的耳垂上衔着珍珠耳坠,映得人肤白胜雪。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她虽然读书不多却也知晓这个道理,可现在已经被推到明面上了,她若是藏着掖着只会惹老夫人不快,倒不如坦荡荡露出来,来日走一步看一步。
装蠢可以,但是蠢人只会招人厌烦。
说不定世子爷看她打扮的如此精心反倒会生气。
如花似玉的容颜,清泠泠惹人垂怜,刚刚梳妆完毕,门口就传来了丫鬟的敲门声,秦明殊收拾好行李出门,出门就看见一位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多年的婆子。
那婆子上下打量了秦明殊一眼,面颊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了,称呼也是换了,笑道:“秦姑娘貌美动人,果真没有辜负老夫人的期望。”
这话说得着实恭维,秦明殊不知道应该回复,索性抿嘴一笑,浅浅弯腰行礼,马车已经在宅子外等了许久,她到老夫人房门口准备辞行,却闻守在门口的一等侍女道老夫人已经睡下。
不知是真是假,一方面,秦明殊确实是真心感激老夫人,另一方面,她行事谨慎惯了,将行李扔在地上,跪在院中的台阶下磕了三个头,如此才算全了礼节,同主人辞行。
行礼过后,她才同粗使丫鬟一起朝着宅子外面走去,只见一辆马车守在府外。
秦明殊弯腰上了马车,鬓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衬得身影窈窕、皓月清婉。
马车骨碌碌前行,她没忍住悄悄掀开了马车侧边的帘子往外看,只见宅子越来越小、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她莫名想起了六年前,那时候娘亲重病,她走投无路只能卖身为母亲治病。
她感念老夫人的慈悲心肠,可却也知晓自己不过是贵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生死由不得自己。
六年来,她每天活得如履薄冰,她做梦都想离开这间宅子,可如今离开了,却并不是如同她希冀的那样。
往事笼上心头又纷纷落下,过往六年被她留在身后,命运裹挟着人往前走,由不得她选择,也由不得她回头。
她希望自己可以早日攒够钱银赎身,那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她不知道,可她会永远期盼。
轻叹一口气,秦明殊放下马车帘子,世子爷裴钰刚刚回京,他早年就已经搬到了世子府居住,世子府同宋老夫人住的宅子相距并不远,坐着马车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
下马车的时候,她看见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年站在门口,见她到了,那少年径直走到马车边等她下来,看见她招摇娇艳的打扮,那少年的神情有些许不满,只是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想来那少年应该是世子爷裴钰身边的小厮裴云。
秦明殊暗中猜测,因为要到世子府伺候的缘故,昨日有婆子向她简单介绍了一下世子爷身边的人。
等她下马车后,裴云面色不善地替她拿着行李,领着她往世子府走,边走边道:“世子爷不喜张扬,以后的打扮还是简单些为好。”
秦明殊看着裴云的背影,觉得有些好笑,他明明不喜欢她,却还是主动替她拿行李,性子倒是颇为别扭可爱。
仆随主子,他这样的心性,想来世子爷裴钰也是个心善的。
玉骨
第三章
世子爷裴钰不喜铺张浪费,是以世子府修建的不大,又因为裴钰喜欢安静,世子府中并没有什么伺候的奴仆。
秦明殊一路跟着裴云往前走,觉得这宅子安静的出奇,更让人惊讶的是她这一路不曾看见侍女,她心中有些侥幸,说不定世子爷只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才让她在府中伺候,过不了两日就会寻个由头将她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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