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生存法则
作者:SDQ
其实我很想放标签、但我不知道说什么、嘿嘿
简介:
傲娇偏执狠厉皇帝美人攻(穆乾)x隐忍白切黑小狐狸受(贺恩)
*
贺恩只是一小小庶子,却因生逢吉时而得圣宠,就连名字都是皇帝亲赐。谁知父亲落职家道中落,被囚家中不得科考,眼看生母受尽折辱。
直到穆乾出现,那个杀伐果决却又清冷矜贵的庆王七皇子。
贵人想要美人,他毛遂自荐;贵人想要才人,他文武兼修;贵人想要江山,他党同伐异、刀光剑影之中助他得来。
他想要的,他皆给,只求四海之内可有母亲与己的立锥之地。
谁知一块金玉砸下,他成了乱党纠葛。状元之位被夺,困于宫中坐等发落。
一日,穆乾突然冲进金龙殿,将他抵在门上。他知死期将至,他却只是轻揉他的耳垂,缓缓将他抱住。
“陛下这是何意?”
“朕想要你。”
他却不甘如此。
于是扭身跑路,谁知官运亨通、竟一路平步青云。
皇帝:跃升六级,速速归京。
贺恩:自请出任全国最远,勿扰。
皇帝:太医院上下心念大漠风光,特遣之。
贺恩:下官只是偶感风寒……
皇帝:封国公,赐九锡,朕允你空白圣旨。
贺恩:陛下不怕臣拥兵自重、包藏祸心?
皇帝:卿奴,莫要闹了,朕很想你。
烽火金銮殿中,他牵起他的手,
一如当年皓月清风。
*
男宠翻身搞事业,皇帝强制爱玩脱后火葬场
# 卷一 元城雪
第1章 深陷谜团
冬日大雪,本该拥毳衣炉火,热杯小酒,与三五好友相谈甚欢。
然而贺恩却于冰天雪地之中醒来,他浑身几欲冰凉,唯有一丝意识牵着,能听得有人在旁边絮絮念叨:
“大哥,此人可该如何处置?”
伴随而来的,是磨刀霍霍之声。贺恩心中一惊,暗想,是山匪?是流寇?不对,他如今身在元城,虽说天高皇帝远,但他们贺家在此地也算是颇有声名。
试问,满城谁人不知他那个曾任兵部尚书的爹,贺峰?
果不其然,另一人否决道:“不可,此人可是贺峰幼子……”
“那又如何,不过是个贱婢所生的庶子罢了。再者道,你我二人提了他的脑袋,兴许还能讨得那位的欢喜呢!”
眼看着,自个儿的性命仍是堪忧,贺恩凉匝匝地将警惕游过全身。他暗中积聚气力,做好了随时跳起逃生的准备。
侧耳继续探听情况,他于心中思量:自己本该在山中舞剑,怎么就会来了这种地方?
这两人又是什么人物,自己平素低调行事,何曾与人结怨……
更为重要的是,究竟是什么人,才会得了他的脑袋而感到欢喜?!
暗自咬紧牙关,少年一颗心直愣愣地提在嗓子眼儿。就在他伺机而动时,哪里料得到,这两个贼人竟然出奇地谨慎,抬手就要劈砍他的后颈!
这可了不得,一旦被他们得手,自个儿只怕是再也醒不来了。
当即撕掉伪装,贺恩原地跳起,各自击出一掌,将那两个贼人打退三步。
睁开眼睛之后,他才得以看得清楚——自个儿是在一处破庙之中,寒冬腊月,北风呼啸,难怪他冻得险些失温死去!
反观那俩贼人,皆是一身黑衣,更用黑布捂住口鼻,眉目深邃并非中原人士长相。
他怎会来到此地?这二人又是从何而来?
“大哥!我分明用了成倍蒙汗药,他不该醒来啊……”
那人望向贺恩时,双目流露一阵惊恐,简直想在看白骨生肉、死鬼还魂。
至于另一个,抽出刀来架在身前,可要比小弟更加镇定。他冷声道:“事已至此,你我身份万万不可暴露,那便杀了他,再去向那位复命!”
战局一触即发,贺恩手无寸铁,只好踢翻了两侧木凳来暂时格挡,他趁着小弟袭来时,反手握住对方刀把意图夺过。
这时,其大哥也从另一方冲将过来,刀锋直指贺恩鼻尖,少年心下一惊,但身子却比意识更早做出反应——飞起一脚正中黑衣人手腕,“嘭”的一声长刀飞出。
早知如此轻易,他何至于费了大力气地夺刀。
可是,自个儿一向羸弱,怎么忽然身手这般了得了?
来不及多想,贺恩抓起长刀来,抢先一步攻向对方,他脑海之中涌现许多武功精要,使得一招一式流畅利落,手起刀落之间,竟然直取了对方性命!
“噗——”鲜血四溅,黑衣大哥倒地不起。
随着他这一倒,其小弟立时剜了头脑失掉心脏,搁那原地怔住,再回神时,贺恩将刀一架,逼着他的咽喉开始问话。
“你们是何人?”少年声色清亮。
“哼,任务失败,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眸色一眯,贺恩琢磨道,这家伙儿想必是个急功近利还贪生怕死之徒,稍加审问,没准儿能够套出些许线索来。
故而他换了话头,而是从自个儿切入:“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绑架于我?”
“该死,你这是什么混话?分明是你跟踪我们兄弟,险些坏了我们的大事!若非是你,我与大哥早已完成那位所托,如今……也该返回京城了。”他说得疾言厉色,看向贺恩时唯有一腔愤恨。
个中疑点太多,贺恩还来不及一一问询,但见眼前人忽然做出决绝神色,往他的刀口之上一撞,“哧啦”一声抹了脖子。
鲜血飙飞,倒地而死。
眨眼之间,两条性命无端逝去,贺恩低头看着手中染血长刀,自心底里涌上一股陌生与冰冷之感。
这真的是他吗?
还是那个自幼体弱困于家中的贺府庶出幼子,贺恩吗?
为何他一觉醒来,竟然有了出众武功,还深陷无端杀孽……
重重合上双眸,贺恩隐约听见山林之间传来呼喊之声:“公子,公子……”
是他的贴身书童,旺财。
纵使有再多疑虑,如今也只得埋入心底,贺恩打眼看去,但见破庙之中横陈两具尸体,这自然是不行的。
情况紧急,他匆匆将尸身拖到山神像后,用那干枯柴草掩埋。至于前堂血迹,同样施加遮掩。
此处想必极为偏僻,他随父亲前来元城居住已有三年之久,却从未得知还有这处破庙。况且如今天寒地冻,尸身一时不腐,兴许……不会有人知道他背负两条人命吧?
暗自叹了口气,贺恩脱掉那染血外衣,裹住长刀一并扔进了空心的山神像中。
“山神山神,小子今日无端卷入事端,实属无心冒犯。来日若有机会,定会为您塑像起庙,供奉香火。”
他在神像之前三拜,但见眼前泥塑之像横眉竖目,分明破败非常,却反射着破窗外的风雪,有如两只鱼眼般发着幽微光芒。
这一切,都来得太过蹊跷,他原本平静的生活,就这般陷入了提心吊胆、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之地……
究竟是发生什么了?
此时,旺财已找到了破庙附近,他一推开破门,便带进来满身的雪片寒风。早在他进门时,贺恩便闭上眼睛倚着柱子滑落下去,露出一派受寒昏迷之景。
再加上他一闪凌乱,外衣更是不见踪影,倒真像是遭逢山匪打劫,将浑身的值钱物件儿全都拔走了。
“天呐,我的公子啊!”旺财护主心切,急忙搀扶起贺恩就要往外走,他一路哭哭啼啼地,想必是眼泪鼻涕全都糊了出来。也不怕这天如此之冷,把他的鼻子给冻掉了。
得益于自个儿的精湛演技,贺恩避免了无端询问。他着实摸不透眼下是个什么情况,索性学那鸵鸟,捂上耳朵权当不知道。
而归家途中,听得最多的,便是旺财一遍又一遍地念叨,在他失踪的这段时间里,老爷是如何发怒,夫人又是如何问责。
最为牵动贺恩心绪的,则是姨娘徐氏为此一病不起,如今更是连床都下不了了。
心思猛地一沉,贺恩在府前适时醒来,带着旺财就要往下房南屋,姨娘徐氏那处去。
“公子不可啊!老爷为您擅自出府一事已然动怒,您还是先随我去拜见老爷请罪吧。”
旺财死死地拉着他,不肯让贺恩离开。眉头一紧,少年并不想去见自个儿那个冷脸阎罗王似的爹。
在他人生的十八年里,贺峰从未尽到过一丝一毫身为人父的责任,更是从未给予过他任何父子温情。
“去了又能如何?不过是惹他愈发动怒罢了。既然老爷夫人都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何如将我放出府去自生自灭,又何必做这般囚于府中严加看管的惺惺作态。”
少年冷哼一声,扭头就要前往姨娘处。
正如那两个贼人所了解到的,他贺恩虽生在这家大业大的贺府,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贱种”。其母徐氏,早年是老夫人房中的丫鬟,被还是大少爷的贺峰强霸了一夜,怀上孩子扶为妾室。
在他幼年时,兴许见过贺峰的笑脸,但实在太过久远,亦太过稀少。
后来随着贺峰贬职下放,一路赶到老家元城,更是境遇每况愈下,直到如今他连件替换衣裳都没有,身边更是只有自个儿捡回来的小厮兼着书童,一个旺财而已。
就是回了自个儿房里,也不过是用冷水洗把脸,贺恩并不讲求这些虚礼。他方才死里逃生,心中唯有见到生母这一个念头,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阻拦他的步伐。
可谁知,这般迫切之下,却是在徐氏房中扑了个空。
“母亲?母亲?”贺恩里里外外地将那下房找了三圈儿,都未能得见徐氏半分踪影,他心中急切非常,更有担心伴着焦躁,恨不得一手掀了这贺府的屋顶。
可是他不能,他不过是个无权无势更无威严的庶出儿子罢了,这贺府的天还在他那便宜老爹贺峰的手中。
心中郁结之下,贺恩一脚踹翻了那烟熏火燎的炭盆。他暗骂一声“该死”,猜测着母亲会被老爷和夫人给弄到了何处去。
这是在不能怪他心中无孝道,实在是贺府上下根本没有几双眼睛将他们看做是人。
还记得他六岁那年,因夫人用膳时烫了自个儿一口,便将火气洒在姨娘徐氏身上。他们母子两个被罚在雨中罚跪,两人皆染风寒。
而老爷不仅不怜悯,甚至害怕他们过了病气,竟然将他们赶到了柴房之中去!要不是母亲夜半偷溜出去,挖到几棵草药让他服下,只怕是他贺恩早就死在了那饥寒交迫的雨夜里。
恨意随着回忆只会愈发加深,贺恩唤来旺财,命对方同自个儿一同寻找姨娘。诉求道完,眼泪也快要下来了,今日大起大落着实惊险,他不敢去想,若是自个儿失了生母徐氏,该会是如何光景……
就在他心肠几欲断裂时,旺财却反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就要返回房中。他说:
“公子莫急,姨娘她就在您房中等您呢!”
可是,母亲不是病得已然起不来床了吗?怎么会在他的房中等他?贺恩满腹疑惑,怔怔地望向旺财,却觉得,这个同自个儿一同长大的小厮,都变得陌生了起来……
第2章 娘亲好了?
“娘亲怎会在我房中?”贺恩当即问出心中疑惑。
可旺财却是避而不答:“公子且快些随我去吧,姨娘等您许久了,想必是有话要说的。”
随后,旺财不由分说地将贺恩拉回他的小院。因着挂念母亲,他亦不再过多反抗。而回到房中之后,果然,正如旺财所说,生母徐氏已经在桌前等待着他了。
但比起母亲,更让贺恩在意的是——为何他的卧房会如此混乱?
且看床榻被褥皆被乱翻一通,往昔安稳收纳在柜中架上的物件儿也不分贵贱大小全都摆放出来,若不仔细着些,只怕是这整个房里都无处下脚了。
“旺财,这是怎么回事……”贺恩压着三两分怒气,暗暗询问书童。
后者依旧目光躲闪,只催促着他道:
“公子还是先和姨娘报个平安吧,姨娘这些日子快要吓死了。”
这个是自然,就是旺财不说,贺恩第一件事也是要先和母亲讲话。在他进门之后,姨娘徐氏急忙站立起身,贺恩当即迎了上去,跪在了生母面前。
“我的儿,你总算是平安回来了。”徐氏轻抚着贺恩发顶,目光柔和。
她同贺恩有八九分相似,但要更为纤细孱弱一些。常年进补不足,以至于面色惨白,双手更是如若片片飞羽而无半分气力。
“娘亲……孩儿不孝,不能时常承欢于您的膝下。”贺恩讲得吞吐,他胸中有一万句话想要同母亲倾诉,可是话到嘴边却讲不出来。
他该如何将自己莫名醒在山中破庙,还手沾两条人命的事,告诉他脆弱的母亲?
后者却扶着他落座,牵住他的手久久未曾放开。
“娘亲,我听得旺财说,您这些日子身体不好,如今可有好转些了?”
看着徐氏一身的粗布短衣,哪里像个大家姨奶奶,贺恩不禁连连叹息,心中对父亲和主母的恨意更深了。
轻叹一口气,徐氏说:“不打紧。”
说话时母亲特地挥手屏退旺财,后者识趣离开,还带上门窗守在一旁。房中仅剩他们母子二人,才听得徐氏讲道:
“倒是我儿,你此去可有什么发现?”
他此去……有何发现?
他去哪儿了?又该发现些什么?
心中再度涌上疑惑,贺恩不禁蹙眉不解。他嗫嚅半晌,仔细回想了一通,却并未想起任何有用线索。只好老实答道:
“娘亲,您在说什么啊?”
眼前的母亲眉头同样一紧,看向贺恩时,神色疑惑之深,好似他贺恩一夜之间得了失心疯似的。她甚至抬手摸了把儿子的额头,轻声道:
“我儿,你的癔症可是又犯了?”
总算是自个儿熟悉些的话,贺恩听后不禁一声长叹。
他自幼有个毛病,总是会遗忘近期发生的事,还尝尝不能自觉。母亲攒了不少银子,为他寻医问药,可总不见好。
没有想到,自个儿这次在那破庙之中醒来,又是犯了癔症的后果。
眸色一沉,贺恩又想到了那山神像后的两具尸首,一颗心空悬着落不下去。
而癔症一出,母亲也不再纠结于“他此去发现了什么”,径直越过了这个话题。本来贺恩还想要追问一番,试着找回记忆,但见母亲如此,也只好作罢。
他还想询问母亲的病情,却被徐氏一口回绝,径直将话锋带到了城中新闻之上。
“近日嘉王奉旨前往龙兴之地祭奠元后,咱们贺家被圣上钦点全权接应此事。我儿,你可还记得,嘉王爷?”
“娘亲此话讲得没有道理,我何曾见过这等皇亲贵戚。娘亲难道是忘了,自那年我偷跑出府背着父兄主母考中举人之后,他们便再不许我擅自出府了。”
“为娘没有忘。”徐氏轻轻地拍了下贺恩手背,“为娘提起嘉王,正是要与你讲此事呢。”
“当时你不过舞勺之年,却一举考中解元,那时嘉王爷便对你多有瞩目。只是没想到,咱们家很快就被下放到了元城,再无相识机遇了。”徐氏说着,眸中多有追忆往昔的怅然之感。
“所以母亲的意思是……”
忽然目光坚定,徐氏紧紧握住贺恩的手,说:“为娘希望你能拜入嘉王门下,王爷礼贤下士,来日定可出人头地,施展我儿抱负。”
来自生母的重托,正如自个儿手上所感受到的紧迫。贺恩轻颤一下,看向姨娘徐氏之时,再度感到了那股扑面而来的陌生之感。
他不禁疑惑,究竟是自个儿犯了癔症失去记忆才导致如此,还是眼前人当真不是他所认识的病弱母亲了?
为何长期困于后宅,被老爷主母磋磨蹂|躏的母亲,却对前朝局势和坊间传闻这般了解……
出神之际,手上已然一松,徐氏幽幽起身,匆忙道:“好了,二公子早些休息吧。奴婢也该去前厅伺候夫人用膳了。”
遣词用句全变成了平日间人前的模样,徐氏到底身份低微,又因着出身不高,在贺府始终是半个女使来过日子的。
而每日间晨昏定省必不可少之外,还得伺候老爷主母一应杂事,根本片刻不得闲。
“可是母亲病情还未痊愈……”
“无妨,二公子不必担心,这些事情奴婢还是做得了的。”
徐氏说完之后,不由分说地离了贺恩卧房。少年愣在原地,对于自个儿今日所经历的种种,全然陷入疑惑之中。
这究竟是怎么了?当真只是他癔症发作失了部分记忆吗?
而在徐氏离开之后,前后脚地便进来一位小厮。如此紧凑地安排,贺恩不禁疑惑,母亲忽然变化腔调可是早有预料?
这实在是太巧了。
那小厮见了贺恩,懒懒散散,连笑意都不肯给。“啪”的一声,就将手中竹编筐子给丢在了地上,斜睨了贺恩一眼,道:
“喏,这几年大少爷房里丢的烂书。”
说完便径直离开,贺恩还能听见他絮絮叨叨地低声道:“真是寒酸,连本书都得捡大少爷房里扔了不要的……”
沉吟半晌,虽然贺恩不记得自个儿为何让人准备这些东西,但还是出声将人叫了回来。
“小哥留步。——旺财,给小哥拿一贯钱,好打些酒喝了暖暖身。”
都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那小厮得了赏钱,脸上当然要好看多了。他重新给贺恩见了礼,满脸堆笑地额外透露了起来:
“二少爷,你找这些烂书能顶个什么事儿。听小的一句劝,您呢就攒上个几两银子,去找大少爷身边的书童板凳,他那儿啊保准有好东西!”
“好,我记下了。谢谢。”
微笑着将人送出门去,贺恩让旺财重新掩上房门。他蹲到那一筐破书前面,揪住一张纸页,将其拎了出来。
但见纸页撕毁破损,还有油污碎屑沾染其上,字迹模糊不说,闻来还有一股腥臭之气。
眉头一皱,贺恩着实想不明白,自己先前怎么会让人搞来这种破烂?
再者道,他一向和主母所出的大哥并不对付,对于后者的东西更是敬而远之。就是他不去招惹,大哥都恨不得鸡蛋里挑骨头来找他麻烦,又怎么会主动去捡他的东西呢。
闷着声儿,贺恩继续翻找那些破书。他将整个筐子的书都倒了出来,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最终却还是不得不承认——全是垃圾。
“真是的,浪费时间。”他踹了两脚后,和旺财一起收拾回了筐子里,拉到角落搁置。
想来,他发癔症之前,定是脑子让门给夹了,这才做出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来。
还有那两个贼人临死之前所说,是他追着他们不放,定然也是如此。
只是,他是为了什么来做这些的呢?
直到贺恩入夜了躺在床上,还是没能思考明白。翻来覆去,却只听到墙外寒风呼啸,一夜北风紧,令人辗转难眠。
少年绞尽脑汁地钻进回忆里,试图逼迫自己好想起些什么,废了好大的力气,额上颗颗汗珠滚落下来,他陡然之间灵光一闪……
猛地从那床榻之上坐起,贺恩目光沉静如水,淡淡扫过房中翻出来摆在明面上的东西们。
乍一看,像是贼人入室行窃,将值钱玩意儿卷走。可是贺恩穷得叮当响,哪里有什么值得被人看在眼中的。他仔仔细细地看过每一件物品,同时于心中计较排查起来,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房中一应物品一件未少,反倒是有种多了什么之感。
想及此,贺恩当即下床开始翻找起来,他尽量放轻动作,不让任何人发觉自个儿的行为。如今夜半三更,就是旺财都去了下房歇息,贺恩轻易不会让他值夜。
将每个抽屉都拉出来看过,少年一时未能找到异样。但他并不死心,而是继续排查,最终,在他书桌的夹层里,有所发现。
这夹层是他前两年自个儿捣鼓出来,专门存放些袖箭匕首之类小东西的,里头现如今还隔着他珍藏已久的一枚箭头。
拿起来,借着月色一观,银色的箭头剔亮,一侧刻着一朵线条简洁清晰的木兰花。二指大小的箭头,其上所雕刻之花纹自然不会多大,能在这指甲盖儿大小的地方作画,可见其主人工艺精妙、技法高超。
而这,也是贺恩长久以来保存此物的重要原因。
不过此时,他的注意力并不全在那枚箭头之上,少年伸手往夹层之中一摸,果不其然,让他摸到了一个长条儿的,触感冰凉的陌生之物……
第3章 尸首去哪儿了???
但见手中静静放置着一块金镶玉佩。贺恩拿起来一看,平滑的玉面上,刻着他并不认识的古体字样。
这是何物?为何又会出现在他的房中?
略一思索,此纹样倒是颇有异域风格,贺恩当即想到那两个黑衣人相貌并非中原人模样。
难道他们之间有所关联?
如若如此,那自个儿前去跟从他们深入调查,倒也就说得通了……
只是,他仍旧无法将这些与生母徐氏联系起来。
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妾室母亲,何曾与这些个刀光剑影之事纠缠过的。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少年将那金镶玉佩重新放置回了夹层之中,并不动声色地将房中收拾妥当。
当下,他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这枚金镶玉佩应该是旁人特地放置在了他的房中。将所有东西翻出来,做出寻找东西的架势,误以为有什么丢失。
借此瞒天过海,实则将这块玉佩藏入夹层,背后定然有着不为外人知的渊源线索。
让贺恩愈发究竟的是,谁会做出这种事情呢?论亲疏远近,会来他小院里走动还不会引起旁人注意的,实则只有两人——生母徐氏和书童旺财。
联想得到,自个儿心中莫名感到他们举止异常,贺恩越想越觉得心惊。
他坐于床沿,摸了摸下巴,如今不只是对生母徐氏和书童旺财感到蹊跷了,他简直要对生之长之的这个大宅子、贺府,都要感到阵阵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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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生存法则》作者:SDQ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点击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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