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意外”同居
九月，火伞高张。 岭北市仿佛被一个巨大的火球笼罩。虽已夏末秋初，天气却出奇得热。 午后，云朵受不住酷热，悄悄地躲得无影踪，只留太阳还在尽职地工作。 路旁的绿化树叶子打起了卷儿，树枝间几只秋蝉，也没了鸣叫的力气，只剩偶尔发出几声呲呲的“电流声”。 空气中的热浪一阵阵扑面而来，街道寂静无声，偶尔几个行人，裹紧防晒服，步履匆匆。 整座城市，似乎按下了暂停键。 五院小区。 荀觅蹲在卫生间洗手池旁，额头的汗水顺着双颊流下，在脖颈处汇成一条线，淡绿色睡衣的背后早已濡湿一片。 “以后租房子，卫生间必须有空调，这是原则，是底线！” 她暗暗咬牙，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回想几分钟前的经历，真是惊“喜”满满。 只不过“惊”是惊吓的“惊”，“喜”是倒吸一口凉气的“吸”。 “小荀呐，你卫生间的灯不是坏了嘛，别着急，我给你找个人维修。 “谢谢郝阿姨，您费心了。” 只要想到昨天那么干脆地答应房东郝阿姨帮忙修灯的“热心”建议，荀觅就想给自己一拳。 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租个房子，竟然租到了采访对象的家里！ 这个采访对象还是年纪轻轻，就已盛名在外的“天才医生”周砚岭。 郝阿姨口中的“找个人”，就是找的她儿子——周砚岭。 “唉~” 对于采访对象是房东郝阿姨儿子这件事，她叹了口气。 关于这位房东的儿子，单单是采访对象也就罢了，最离谱的是自己还和他有着小小的“过节”。 身为Daily Health 报社的首席记者，荀觅不允许自己的职业生涯有失误，尤其是对于这样一位医学界的“大神级”采访对象。 “唉~唉~” 想起上周尴尬的采访经历，她又叹了口气。 崩溃地甩了甩额头上还在源源不断流出的汗珠，起身跺了跺发麻的双脚，打开水龙头狠狠地洗了三把脸，荀觅才鼓足勇气，有些忐忑地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荀记者，我可以开始修灯了吗?” 望着眼前一身淡绿睡裙、额前发丝还在滴水的女孩，周砚岭眼波微动，语气平静地问道。 “周……周教授，对…
九月，火伞高张。
岭北市仿佛被一个巨大的火球笼罩。虽已夏末秋初，天气却出奇得热。
午后，云朵受不住酷热，悄悄地躲得无影踪，只留太阳还在尽职地工作。
路旁的绿化树叶子打起了卷儿，树枝间几只秋蝉，也没了鸣叫的力气，只剩偶尔发出几声呲呲的“电流声”。
空气中的热浪一阵阵扑面而来，街道寂静无声，偶尔几个行人，裹紧防晒服，步履匆匆。
整座城市，似乎按下了暂停键。
五院小区。
荀觅蹲在卫生间洗手池旁，额头的汗水顺着双颊流下，在脖颈处汇成一条线，淡绿色睡衣的背后早已濡湿一片。
“以后租房子，卫生间必须有空调，这是原则，是底线！”
她暗暗咬牙，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回想几分钟前的经历，真是惊“喜”满满。
只不过“惊”是惊吓的“惊”，“喜”是倒吸一口凉气的“吸”。
“小荀呐，你卫生间的灯不是坏了嘛，别着急，我给你找个人维修。
“谢谢郝阿姨，您费心了。”
只要想到昨天那么干脆地答应房东郝阿姨帮忙修灯的“热心”建议，荀觅就想给自己一拳。
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租个房子，竟然租到了采访对象的家里！
这个采访对象还是年纪轻轻，就已盛名在外的“天才医生”周砚岭。
郝阿姨口中的“找个人”，就是找的她儿子——周砚岭。
“唉~”
对于采访对象是房东郝阿姨儿子这件事，她叹了口气。
关于这位房东的儿子，单单是采访对象也就罢了，最离谱的是自己还和他有着小小的“过节”。
身为 Daily Health 报社的首席记者，荀觅不允许自己的职业生涯有失误，尤其是对于这样一位医学界的“大神级”采访对象。
“唉~唉~”
想起上周尴尬的采访经历，她又叹了口气。
崩溃地甩了甩额头上还在源源不断流出的汗珠，起身跺了跺发麻的双脚，打开水龙头狠狠地洗了三把脸，荀觅才鼓足勇气，有些忐忑地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荀记者，我可以开始修灯了吗?”
望着眼前一身淡绿睡裙、额前发丝还在滴水的女孩，周砚岭眼波微动，语气平静地问道。
“周……周教授，对不起，不好意思，等久了……”
出口的话有点语无伦次，荀觅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
平时小嘴叭叭叭，不是挺会说？这就被吓住了？
深呼吸，别慌，稳住，稳住，这都是小场面。
她默默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那个，我是说，辛苦您了。”
呼吸有点急促，她侧开身，让出朝卫生间方向的通道。
“不辛苦。是卫生间的灯吗？”周砚岭姿态优雅地扛起立在一侧的梯子。
“是！”荀觅用力地点点头，额头和发丝的水珠随着动作飞奔而出。
不偏不倚，正好“飞”到了周砚岭那白皙又轮廓分明的脸上。
看着那几滴水珠，荀觅闭了闭眼，今天真是水逆。
周砚岭却似乎没有感觉到，在得到肯定答复后，弯腰又拎起一个工具箱，不急不缓地朝卫生间走去。
荀觅下意识跟着一起往前走。
“没想到你不化妆是这样的。”走了几步，他像是想起什么，顿住脚步回头道。
因为惯性，荀觅差点撞上他。
急急稳住脚步，抬头，入耳的话让她刚刚平静的心又瞬间弹了起来。
他，这，这是什么意思？
“比化妆好看。”
周砚岭甩了甩似是有些发麻的手，补充道。语毕，带着工具转身进了卫生间。
这是在夸她素颜好看吗？还是笑话她化妆技术差？
荀觅揪了揪头发，自己都没评价他的穿搭呢，倒是被他给先品头论足了一番。
一件宽大的黑色体恤，胸前还有一个金色的哈士奇狗头；一条缀满了芒果、椰子图案的沙滩裤；一双乱七八糟涂鸦的休闲鞋。
这身穿搭换其他任何一个人，荀觅都不会奇怪。
可唯独穿在周砚岭身上，这割裂的风格……
嗯，也是很难评。
要知道，当年还在医学院读书时，周砚岭就已经凭借着超高的医学天赋声名鹊起，同时还因为高颜值斩获了一大群可爱的迷妹。
当时，电视台做了一档关于医学生的纪实节目，其中一期内容是节目组突击采访学生宿舍。
镜头里，当宿舍内其他人要么披着睡衣、要么运动休闲风，要么直接裸背直面人生时，只有他周砚岭，一身板板正正的衬衣加西裤，拿着拖把，优雅地拖着地。
那一身“略显”正式的穿搭，显得有点子不合时宜。
“谁家好人在宿舍穿那么板正？穿正装拖地？也亏他做得出。”荀觅默默吐槽。
工作后，无论是医院出诊，学校带课，还是出席各种会议、参加各类活动，他都是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或者搭配着白大褂。
大家从未见过他穿西装和白大褂以外的衣服。
也正因为如此，周砚岭得了一个“西装悍匪”的外号。
当然，这些信息都是同事们聊天时告诉她的。她属实是没有兴趣去关注大教授的穿搭轶事。
所以今日，见到他这样一副形象，荀觅内心的惊吓程度可见一斑。
这跟电视上那个不苟言笑，一身西装的高冷教授是同一个人？
摇摇头，难以理解。
就在荀觅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时候，楼道里一阵骚动。
她走到门口，透着猫眼看向外面。
居委会赵阿姨的身影出现在猫眼里，带着一点口音的声音从喇叭里扩散开来。
“大家注意哩，注意哩，紧急通知啊，咱们小区出阳性病例了，需要临时封闭管理，大家配合一下，都别出门，等消息，都记住了哩，别出门啊。”
啊？
刚刚平静一点的荀觅，心又弹了起来，眼睛不自主地望向卫生间。
自己居家没关系，但家里还有尊大佛呢，怎么办？
正在她失神之际，卫生间内，周砚岭不急不缓地收起云梯，洗洗手，走了出来。
荀觅回过神，开口又是语无伦次：“周…教授，您辛苦了，谢谢您，先坐下休息一下，刚刚有个紧急情况，您先等一下……”
“好的，我听到了。”
周砚岭顺势靠在卫生间门口的洗衣机上，语气听不出情绪，拿出手机拨弄了几下，随即抬头看向荀觅。
“我不辛苦，荀记者不必客气。还有，灯没修好。”
他微微低了头，似是在表达歉意。
可荀觅却没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一丝抱歉。
空气好像凝住了，屋里更显闷热，客厅的空调也在“摸鱼”。
荀觅的脸有点麻，额头又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手指微微颤抖，呼吸也再次急促。
她朝周砚岭摆摆手，示意没关系，转身小跑到厨房，拿起水杯一饮而尽。
双手撑着案台，平复着呼吸，脑子里飞速地闪过一个个解决方案。
怎么办？难道真要和这个人共处一室，而且共用一个灯不亮的卫生间？
正在头脑风暴之际，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指尖颤抖，荀觅艰难地按下接听键。
“小荀啊，我刚听说，你别着急，我一会就给你们买些菜送过去，我看至少要 5 天小区才能进出，这几天砚岭只能住你那了，给你添麻烦了啊。”
电话那头，传来郝阿姨轻快的声音，还伴着几分菜市场的嘈杂。
荀觅回身看了一眼周砚岭，他已经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此时正背对着自己，低头应该在看手机。
“没，没，郝阿姨，那个，不麻烦，我这有东西，您不用过来，现在也进不来。”
“我知道进不去，我把东西放到门卫那儿，麻烦工作人员给你们送进去。就这样啊，我一会就送到。”
荀觅还想再说什么，电话已经挂断，未出口的话就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大脑有些空白，短短一个小时不到，她已经被动接受了好几拨冲击。
深呼吸，环顾着这个只有 40 多平的一室一厅老房子，荀觅心里飞快地思索着。
看来，和这个大教授共处一室是不可避免了。
那，他睡哪？
荀觅的眼光落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挺拔背影。
睡沙发？看他现在坐在沙发上貌似还挺舒服的。
但是，这个沙发年纪太大了，还是郝阿姨准备淘汰的，破损不说，关键是很小，以周大教授的身高来说，目测绝对睡不下。
所以，不能让尊贵体面的周教授睡沙发，那就太不“体面”了。
那让他睡自己卧室？自己睡沙发？可是也觉得怪怪的。
荀觅摇摇头，天哪，这个问题谁会解答？她急需要一个天使提供答案。
正在她龇牙咧嘴、抓耳挠腮之际，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应激地回头，身后站着身材俊挺的男人。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周砚岭面带微笑，“所以，我要住哪？”
“不麻烦，不麻烦。”荀觅咬牙，心理暗暗腹诽，知道麻烦，还不赶紧想办法。
突然，她灵机一动，之前去露营，不是有个帐篷和睡袋吗？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呢，那就让这尊大佛自己选吧。
“床和帐篷，您都可以选。”
“噢，帐篷？还有第三种选择吗？”
“第三种？”
“对，一起睡。”
“啊？一起……睡？”
“开玩笑，我选沙发。”
“沙发？”荀觅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眼前这个男人的思维。
“您可以睡卧室的床，我睡客厅帐篷。我喜欢睡帐篷。”荀觅重复了一遍。
周砚岭嘴角微微抽动：“你不觉得在屋里搭个帐篷，很多此一举吗？”
荀觅低头闭了闭眼，不想再在这个帐篷与沙发的议题上纠结。
“周教授，那就委屈您在沙发上将就一下了。”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打断了荀觅的话。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台总”，她头皮一紧。
当代打工人最怕的事情排行榜，“周末领导来电”肯定榜上有名。
荀觅示意周砚岭自己去接电话，请他先自便。
“小荀，紧急任务，晚上 5 点直播，你来主持！”
回到卧室，电话刚接通，总编辑台碧雪焦急的声音就响在了耳边。
“没问题，领导！”
话一出口，荀觅才意识到又是该死的职业习惯替自己做出了反应。
“这次直播很重要，嘉宾分量也很重，有周砚岭、秦莉，时间紧任务重，你一定要重视，相信你没问题......”
听到周砚岭的名字，荀觅一个激灵，下意识拒绝。
“台总，有问题，我有问题！”
“什么问题？”
“刚刚小区封闭管理，还没来得及跟单位报备，我出不去，您赶紧换人吧，别因为我耽误工作。”
一口气说完，荀觅急得脸通红。
02 帮我化妆
“换不了，就是你。”台碧雪语气坚定。 “网友互动这部分控制在5分钟，台本赶紧改一下。”在和荀觅通话的同时，她在电话那端向其他同事布置着工作。 “你要居家？”台碧雪像是突然反应过来。 “那正好，直播改线上了。刚刚周教授反馈说他也不方便参加现场录制，你就也安心在家准备线上直播吧。就这样，台本稍后发你，你准备一下。” 荀觅话还没出口，那端电话已经挂断。 向后一倒，靠在椅背上，她略显疲惫地闭上了眼。 虽然自己喜欢出镜，但却是真不愿和周砚岭一起出镜直播。 叹了口气，没办法，即使再不愿，但是为了工作，她就不能拒绝。 一码归一码，不能把情绪带到工作上。 想起这些出镜机会，还都是靠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就更不能辜负了。 报社虽然靠报纸纸媒起家，近几年的融媒体和全媒体事业却也发展地风生水起。 她因为外形条件还不错，加上大学有播音主持的经历，所以一直被报社作为“全能出镜记者”重点培养。 这一点，也正合了她的意。她想尽可能多出镜，这样就能增加被更多人看到的机会。 所以，只要有出镜的机会，她都是要把握住的。 手机显示时间下午3点半，距离直播还剩不到三个小时。 从椅子上坐起，望向关闭的卧室门，仿佛透过门，看到了客厅，还有客厅里的那个人。 握了握拳，她给自己加油。 “荀记者，忙完请出来一下好吗？”周砚岭略显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来，来了！”闻声，荀觅答应着，急忙起身开门。 门外，周砚岭抬起的手，因突然打开的门而顿在了空中。 “周教授，晚上的直播… … ”荀觅话说了一半，思考着怎么措辞。 “晚上的直播要麻烦你了，我需要借用电脑，还有场地。”周砚岭接着荀觅的话说道。 荀觅点头，“周教授，交给我吧，场地和设备我来准备。” “好，那就麻烦你了，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没事，您忙您的，弄好了我叫您。” 现下时间紧急，只能事从权宜了。 荀觅环顾了一下客厅，只有还算宽敞的餐桌可以面对面坐下俩人。 嗯，她点点头…
“换不了，就是你。”台碧雪语气坚定。
“网友互动这部分控制在 5 分钟，台本赶紧改一下。”在和荀觅通话的同时，她在电话那端向其他同事布置着工作。
“你要居家？”台碧雪像是突然反应过来。
“那正好，直播改线上了。刚刚周教授反馈说他也不方便参加现场录制，你就也安心在家准备线上直播吧。就这样，台本稍后发你，你准备一下。”
荀觅话还没出口，那端电话已经挂断。
向后一倒，靠在椅背上，她略显疲惫地闭上了眼。
虽然自己喜欢出镜，但却是真不愿和周砚岭一起出镜直播。
叹了口气，没办法，即使再不愿，但是为了工作，她就不能拒绝。
一码归一码，不能把情绪带到工作上。
想起这些出镜机会，还都是靠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就更不能辜负了。
报社虽然靠报纸纸媒起家，近几年的融媒体和全媒体事业却也发展地风生水起。
她因为外形条件还不错，加上大学有播音主持的经历，所以一直被报社作为“全能出镜记者”重点培养。
这一点，也正合了她的意。她想尽可能多出镜，这样就能增加被更多人看到的机会。
所以，只要有出镜的机会，她都是要把握住的。
手机显示时间下午 3 点半，距离直播还剩不到三个小时。
从椅子上坐起，望向关闭的卧室门，仿佛透过门，看到了客厅，还有客厅里的那个人。
握了握拳，她给自己加油。
“荀记者，忙完请出来一下好吗？”周砚岭略显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来，来了！”闻声，荀觅答应着，急忙起身开门。
门外，周砚岭抬起的手，因突然打开的门而顿在了空中。
“周教授，晚上的直播… … ”荀觅话说了一半，思考着怎么措辞。
“晚上的直播要麻烦你了，我需要借用电脑，还有场地。”周砚岭接着荀觅的话说道。
荀觅点头，“周教授，交给我吧，场地和设备我来准备。”
“好，那就麻烦你了，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没事，您忙您的，弄好了我叫您。”
现下时间紧急，只能事从权宜了。
荀觅环顾了一下客厅，只有还算宽敞的餐桌可以面对面坐下俩人。
嗯，她点点头，就这了。
设备怎么办？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现有的可以用来直播的设备。
一台笔记本电脑、一部 ipad，正好可以解决设备问题。
可是打光灯只有一个怎么办？
对啊，她拍手，另一个用台灯不就得了。
而且看周大教授这“天生丽质”的外形，应该也不需要补光来遮瑕了。
收音麦克只有一个，她又找出曾经斥“巨资”入手的音乐耳机，充当收音设备。
沙发上的周砚岭，手指在手机上来回翻飞，处理着各项工作。
只不过，注意力时不时地会被来来回回穿梭的荀觅吸引。
见她在餐桌两侧分别摆放好了电脑、ipad，连接好各种线路，又开始安装打光板和台灯。
似乎是不满意打光板的角度，来来回回数次，她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眼前人时而皱眉，时而欣喜的表情和动作悉数入眼，周砚岭不由地抽了抽嘴角。
餐桌前的荀觅，丝毫不知自己的一波动作都被某人尽收眼底。
终于收拾妥当了简易直播间，荀觅转身，看到沙发上的男人，又皱起了眉头。
硬件设备勉强都能解决，可是眼前这位“大神”的服装是不是太过于随意了，这花里胡哨的怎么上镜直播？
周砚岭似有所感，抬头撞上了荀觅稍稍“嫌弃”的目光。
“稍后我妈会把衣服送过来。”
“呃，好。”荀觅慌乱地点点头，腹诽：这人太神了吧，我还什么都没说，他就知道了？
刚准备停下喝口水，台碧雪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小荀，徐灵发你的台本，看完了吗？我现在拉个工作群，把嘉宾都邀请进去，你在群里和秦主任、周教授打个招呼。对了，直播前 10 分钟测试设备和网络，到时候你 cue 一下嘉宾测试流程。还有，记得化妆，这次可没有化妆师，你自己想办法搞定。具体事情，微信沟通。”
台碧雪一口气说完，荀觅根本插不进话，只能连连答是。
刚才忙着整理设备，没来得及看手机，荀觅这才发现台本已经发来半个小时了。
匆匆浏览了一下，明确了这次的直播主题——关于常见疾病及全生命周期的急救方法与技能科普，也是市委市政府关于世界急救日组织开展的系列活动之一。
只是今天的直播并不在系列活动的计划内，是临时加的一场。
对于这些突发选题，荀觅早已习惯，新闻的挑战之一就在于它的不确定性和突发性。
从业这几年，经历了无数次突发情况，她早已练就了扎实的职业素养。
看着嘉宾名单，邀请急救中心主任秦莉做嘉宾，荀觅并不意外，只不过请周砚岭就有点纳闷了。他不是整形科医生吗，能说清楚急救？
“嗡嗡~”手机接连不断的响起微信消息提示音。
荀觅打开微信，台碧雪已经建好了“912 世界急救日直播工作群”。
“欢迎秦主任、周教授，两位下午好。我们的直播活动将在 85：00 准时开始。荀觅是今天直播活动的主持人，后续流程由她和两位对接。有问题也可以联系我，再次表示感谢。”
看着群里@自己的消息，荀觅还没来得及反应。
一个柴犬头像发出消息：“好的，谢谢台社长，那就麻烦荀记者了。”
紧接着秦莉也发来消息：“谢谢，一切已准备好，静待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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