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皇兄》作者:萧寒城 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4-01分类:小说浏览:21评论:0

皇兄

作者:萧寒城

文案

出生时被抱错,真太子裴珩十五岁才回到宫中。

本以为苦尽甘来,没想到父皇母后不舍那龙章凤姿的假太子谢瑾,以皇子的身份将他留在宫中,还逼自己唤他“皇兄”。

于是裴珩一登基,就迫不及待地想折磨谢瑾,以泄多年之愤。

可扣个罪名随意处死,免不了朝臣口诛笔伐;

将之贬为庶民驱逐出宫,也多的是京城贵女要喂他软饭吃;

若是发配到边境充军,风吹日淋的,又可惜了那张绝色白皙的脸……

拿不定主意,裴珩只好先将谢瑾擢为弄臣,整日带在身边欺凌。

**

谢瑾初见那被自己夺走十五年人生的少年,看到他阴鸷嫉恨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迟早一日会死于王剑之下。

可没想到,剑还未出鞘——

曾为了跟自己抢夺半块绿豆糕而大打出手的人,竟在枕边百般温柔:“皇兄,这天下分你一半,朕也心甘情愿。”

天生坏种攻X超级圣母受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正剧 白月光 HE 权谋 真假少爷

搜索关键字:主角:裴珩,谢瑾

一句话简介:真假太子HE了

立意:成为更好的自己。

第1章 水牢

大雍延始元年,隆冬,审刑院水牢深处。

一年轻男子被浸押在幽冷的黑水之中,羸弱不堪,仅靠腕上的两根玄铁链支撑。

“头儿,这人究竟是犯了什么罪?”新来的狱卒打听道。

要知道审刑院将这座水牢建在地底,终年不见天日,四周阴潮恶臭、蛇蛆泛滥。水牢之刑又本就是极刑之最,若非是十恶不赦之徒,都没资格来里头见识一番。

虽看不大清楚此人的长相,可瞧他气质倒像是位神仙般的人物,委实与水牢周围景象过于违和了,让人不免心生好奇。

狱长举着火把,冷不丁地说出两个字:“弑帝。”

“弑弑、弑……!”

狱卒当即吓得舌头打结,反应过来什么,忙道:“莫非他就是大皇子谢瑾!?”

雍宪帝五日前在内宫寝殿猝然驾崩,传言是有人蓄谋弑帝。

而嫌疑最重的,当属大皇子谢瑾。

初来乍到的小卒不懂避讳,压低了声还津津说道:“小的可是在外头听说,先帝那日走得很是蹊跷,驾崩前只有大皇子见了他最后一面!如今这般看来,真是他杀了——”

狱长回头瞪他,声色俱厉打断了他的话:“审刑院和太医署都验了,先帝身上既无伤痕,也无毒发之象,这案子尚且没有定论。”

“这……既然罪没定下,咱们怎么先将人泡水里头了?他好歹是个皇亲贵胄,头儿,你不是说能来咱们这的,都是些板上钉钉的死囚么?”

狱长脚步一顿,也拧眉看向那水牢中人:“听过寒山寺雨夜,狸猫换太子这一出吗?”

二十多年前,北朔大肆举兵进犯大雍。

雍军节节败退,战火一路从塞北烧到了上京,朝廷和大雍皇室不得已南下迁都,逃亡至建康城。

当时的皇后已怀有九个月的身孕,逃至寒山寺时受了惊吓意外早产,于混乱中诞下一位小皇子。

可万万没想到除皇后外,有一名在寺中避难的官妓也于同日分娩,生下一男孩后就将之丢弃在寺庙厢房。

那日寺中难民众多,又恰逢暴雨天气。

皇后奶娘一时分不清哪个才是小皇子,又得知北朔兵追上山要来抓人,情急之下,便随意抱走了一个。

后来,奶娘亲眼看着小皇子在建康皇宫一日日长大,出落得仪表非凡,可模样却越来越不像皇上和皇后。

直到她患重病临死前,终于含泪道出了自己藏在心中多年的疑虑。

事关皇嗣正统,宪帝得知后随即下令在民间四处搜寻同日在寒山寺出生的少年。

好不容易将人找回来,滴血认亲后,方才真相大白:果真抱错了。

谢瑾十五岁前还叫作裴瑾,正是那名被错抱回建康皇宫的“狸猫”假太子。

大雍朝正逢百年危难之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一位力挽狂澜的君主。

因此谢瑾自小以东宫储君的身份被寄予厚望,大儒授诗书,名将教骑射,雍宪帝又将天下局势、帝王权术悉心教导之。

谢瑾也不负众望,是难得一见的帝王之材。他十四岁时就已文韬武略,生得龙章凤姿,又以其仁慈爱民、公正克俭之风,深受世间百姓爱戴。

——可到头来,他不过是一介卑贱的官妓之子,甚至连生父是谁都不知道。

好在帝后宽仁,对亲自养大的孩子难以割舍,便下旨废除了他生母谢氏的官妓身份,还封她为诰命夫人,又破例以大皇子的身份将谢瑾继续养在宫中。

自此,朝中之人就以“大殿下”和“太子殿下”来区分二人,看似是真假龙子,但在宫中几乎平起平坐。

而且论辈分长幼,谢瑾还排在裴珩的前头。

真太子裴珩每每在父皇母后跟前碰见谢瑾,也得不甘不愿地唤他一声“皇兄”。

谢瑾知道,自己夺走了裴珩十五年天子骄子的人生,致使他这么多年流落在外,过着穷苦潦倒、贱如蝼蚁的日子。

而帝后对谢瑾的看重与偏爱,难免会招致裴珩对他更深的恨意。

回忆起这些年来裴珩口中的每一声“皇兄”,或咬牙切齿,或敷衍至极,谢瑾都能从中听出杀意……

“皇兄啊。”

帝王冕旒上冰凉的玉珠垂打在谢瑾苍白的面庞上,锒铛清脆。

谢瑾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霎时拉回浑噩的思绪,猛然清醒。

火光刺目,他适应了片刻,才看清身着玄色帝袍的裴珩托腮蹲在水牢岸边,正以上位者获胜的姿态打量着自己。

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不同,风光无量,排场自然也大了不少,身后乌压压的站了一帮侍监和侍卫,几乎一路排开到了狱门。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人全是新面孔。

方才那两名狱卒早已退至一旁,见到这场面,更是恭恭敬敬的大气不敢出。

这是先帝驾崩后两人头一次见面,不过短短五日,竟有了隔世之感。

谢瑾在水中泡久了,一时开口没什么力气,只能靠双唇翕动来发声:“……皇上。”

听他改口如此之顺,裴珩揪不出错处,露出笑来:“听闻皇兄这两日在水牢静心养性,很是辛劳,就是不知有什么心得要与朕说道说道?”

谢瑾眼皮吃力,缓慢垂下睫羽,散乱的额发遮挡下并未有其他多余的神情,只有眼尾浮现出几分生俱来的温柔端重:“事到如今……皇上是想听我阿谀求容,还是认罪伏诛,不妨明示。”

他知道裴珩性子狠辣多疑,这十年来隐忍吞声,无非就是为了等待无数个今日,可以尽情地折磨自己。

水牢之刑,恐怕还只是个开始。

果然,裴珩盯着这张俊美无暇的脸,竟找不到一丝他所希冀看到的恐惧与卑微,狭长的眸子骤然冷了几分:“世人皆称赞皇兄彬彬文质又识得大体,可他们唯独没见过你摇尾乞怜的模样,朕也一直对此很是好奇。不如,先学狗叫唤几声来听听,朕要是高兴了,便将你捞上来,如何?”

谢瑾不由将唇紧抿了些。

万人之上时他从不恃强凌弱,如今陷入窘境,恐怕也学不会为求一条生路而卑躬屈节。

裴珩见他面露难色,便已达到了目的,心满意足笑道:“说来也是,皇兄从小养尊处优,学的是帝王风范,讲究的是君子气节,自是没经历过为讨几个馒头给人当狗踩的日子。无妨,反正宫里头到处都是狗吠,朕也早就听厌了——”

他举止肆意,这身龙袍压根规束不住他,掀袍抬靴,就死死地踩住了一根铁链:“朕想知道,父皇临驾崩前,都与你说了什么?”

谢瑾手腕立马被那段铁链勒得生红,整个人都从水中被提了几寸上来,当他听到“父皇”二字,疏淡如月的瞳却有些湿润发滞,似是哽住了。

“父皇当日为何独留你一人送终?你这众人口中标榜称颂的大孝子,又为何眼睁睁看着他受急症折磨,却不喊人来诊治?”

裴珩显得异常冷漠,仿佛是在审别人家父子间的案子:“所以雍宪帝驾崩,到底是巧合,还是你蓄谋已久?”

谢瑾眼底只有那一股不掺喜怒的悲悯:“你如今既已继承皇位大统,就算知道了父皇的临终之言也无用了,何必再去计较这些。”

“有皇兄在,朕这皇位要如何坐得踏实?”

裴珩看起来说得不痛不痒,可他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明明他才是大雍裴氏的嫡亲血脉,却因谢瑾的存在一直不受待见,甚至都没资格见父皇最后一面。恐怕父皇到死,都认为自己比不上谢瑾的分毫。

连这大雍皇帝的皇位,都像是谢瑾不要,才剩给他的。

他嗤道:“皇兄有所不知,朕押你不过三日,前朝先后就有数十名官员上奏求情,更有百姓整日跪在玄礼门前,口口声声替你喊冤,好不热闹呐。你向来擅弄人心,这些倒也不足为奇。可是父皇生前那般疼你,指不定留了后手,若是你哪天摆出一道遗诏,要将朕从龙椅上赶下来,也未尝没有这个可能。”

“大雍裴氏基业,又岂会容我一外姓之人插手。”

谢瑾无奈轻笑,平静道:“不过皇上有此顾虑,也是在所难免。可是那又能如何呢,难道杀了我,以绝后患么?”

铁链顿时缠住了他白得瘆人的颈,裴珩遽然露出凶相:“谢瑾,你真想死?!”

狱中四围的滴水声从未停过,像是阴曹地府传来的催命之声。

但谢瑾对此充耳不闻,心中仿佛早有定数。

“可惜,我死不了……”

裴珩眉头愈深,这话此时于他来说无疑是挑衅,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恨意顿时一股脑上涌,手背青筋凸露,几乎忘了力道:“你说什么?!”

谢瑾气若游丝,额发散乱,仍旧不改清冷之色:“我说……我要是死不了,你信么?”

就在这时,沉重的水牢之门被推开,一道光亮霎时冲破死生边缘的晦暗。

一切都如谢瑾预料好的一般。

“先帝遗诏在此!还请皇上千万手下留人——!”

第2章 大雪

谢瑾被折磨得已几日未眠。

如今得以喘息,一闭上眼,雍宪帝临死前那副枯槁沉重的面容却又再度浮现。

“阿瑾,记住你答应朕的……”

雍宪帝卧在榻上,发颤的五指一把抓住了跪在地上的谢瑾。

将死之人,力道却大得几乎要刺穿他的肩。

谢瑾暗暗忍痛,敛目说道:“儿臣铭心刻骨,一日都不敢忘。大雍国耻未雪,外忧内患,儿臣发过誓,定将竭己所能助大雍王室重回上京,请父皇放心。不过眼下您的病情危急,还是先——”

“你跪着。”

雍宪帝咳嗽了几声,脸上已无一丝血色,说:“朕的命,朕自己心中有数……”

“可……”

“谢瑾,朕让你跪着!”雍宪帝激动得凸起青筋,对他厉声斥责。

帝命不容置疑。

谢瑾顿时明白了宪帝的用意,喉间微涩,身子僵直地跪在了原地。而后他在这间偌大的寝殿,独自听着宪帝喘息声渐渐变得粗重,最后又轻不可闻。

这段过程尤其漫长,长到足以观照一代帝王的生死。

可又好像在一瞬之间都结束了:寝殿内最后一段香燃尽,丧钟响彻整个盛京,恸哭之声从殿外铺天盖地传来——

谢瑾朝榻上之人行了最后一次礼,久久都未起身。

……

“大殿下醒了!”

“太后娘娘,大殿下终于醒了——”

谢瑾再睁开眼,昔日的殿宇内已挂满了白色丧幡,外头正下着鹅毛大雪,建康皇宫里外皆是白茫茫一片。

听到声音,捻着佛珠的雍容妇人忙甩开搀扶的宫女,快步走了过来。

她满眼关切地望着谢瑾,一开口,眼泪先如珠串似的掉了下来:“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御医说只要在今夜之前醒得过来,身子就能慢慢好转。”

此人正是国母袁氏,谢瑾自小在她身边长大。她亦是裴珩的生母,如今已贵为太后。

“儿臣让母后操心了。”谢瑾虽侥幸逃过一劫,可他此刻还十分虚弱,加上在水里泡得太久,四肢发软甚至了有溃烂迹象。

太后取过帕子,亲自擦拭谢瑾额上细密的汗,心疼道:“哀家方才在佛祖跟前还是后怕,若是先帝那封遗诏发现得晚些,或是去审刑司传旨的人路上被绊住了,你岂不是就要跟着先帝一起……!阿瑾,这要让哀家如何能受的住?”

她面颊挂着两行眼泪,偏头无奈啐道:“他如今是一国之君了,气性也大了,倒真对兄弟下得了这般狠手……”

谢瑾柔声宽慰道:“我与他之间,冰冻三尺亦非一日之寒……母后也不必怨他。”

太后深知这其中缘由,她但也无可奈何,只得缓缓叹了口长气,握着谢瑾的手背道:“也罢,你就安心留在永安殿养好身子,旁的事另作打算。皇帝眼下是在气头上,他再胡来,总不至于跑到永安殿来刁难你。”

谢瑾默了片刻,视线不由被窗外的雪景所吸引。

建康城地处南方,谢瑾自小在这里长大,只听长辈口中描绘过上京城下雪时的壮阔风光。

可没想到建康头一回下这么大的雪,一夕之间就能将永安殿栽种的那些名贵梅花压折,连笼子里养的鸟儿都全部冻死了。

“怕是躲不了几时。”

外头的雪光映进来,衬得谢瑾浅茶色的瞳平添高贵,他说:“天命无常,听闻今年闹雪灾,只怕北边的雪还要更大。”

-

夜幕深处,御花园湖心亭的雪早停了,悠扬的南方小调却宛转不绝。

“回皇上,中书省仔细查验了那封遗诏,确实是先帝的手笔,又是太后娘娘亲自命人将这份诏书布告天下,不会有错。”

炭盆内的火劈里啪啦地烧着。

裴珩闭目卧在水榭的虎皮长椅上,悠闲地听着曲,似是没听见御史中丞郭铮的话。

郭铮板着脸肃声一咳,只得提高了声,试图盖过那靡靡之音:“皇上,先帝遗诏中提及他半年前就已病重,时值北戎军队蠢蠢欲动,屡次扰乱边境,先帝一番良苦用心,为稳定内外局势才秘而不宣。依臣所见,若再以‘弑帝’名头追责大殿下的过错,委实不妥。”

裴珩还是没搭理他,听到动情之处,也跟着那小调哼唱了起来。

郭铮到底是个铁骨铮铮的谏官,实在忍无可忍,道:“恕臣直言,如今正值国丧之期,皇上却还有心思与弄月阁的这帮弄臣作乐,就不怕天下百姓给皇上扣个不孝不忠的罪名吗!”

恰好一曲唱毕。

裴珩这才稍作停顿,提了壶热酒在腕上,漫不经心地看向郭铮:“郭大人,刚刚你说什么?朕没听清,要不,先坐下来陪朕喝两杯?”

郭铮这下真被气得不轻,懒得再和他费口舌,不等告退,便扬长而去。

裴珩不甚在意,又继续看向对面亭台上赏心悦目的表演,抚掌笑道:“唱得好,赏。”

豢养弄臣是大雍皇室的旧制。

所谓弄臣,是各世家大族献给帝王用以消遣玩乐之人,以右耳上的鹂鸟骨钉区分于内宫其他宫人。

这些人的技艺各有所长,诗词歌赋、舞乐杂耍,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效之。

当然,在宫里头伺候,头等要紧的还是样貌好。

譬如这唱曲的徐慕风虽是个男子,但抹脂涂粉后,穿着华美轻盈的水袖戏服,看起来倒比女子还要娇俏动人上几分。

他领了赏赐,过来跪下谢恩:“能替皇上分忧,是奴才之幸。”

裴珩撑肘坐了起来,以俯视的姿态打量起他耳骨上那枚别致的鹂鸟耳钉,不吝啬地夸奖道:“你曲儿唱得不错,还比那些个死板的文官更懂察言观色,朕很满意。”

他这话听起来有几分狎昵挑逗美人的意思,但仔细推敲,皆是信手拈来,不带一丝真情。

徐慕风低头莞尔道:“奴才一介卑微弄臣,哪敢与朝廷重臣相提并论,只是忧心皇上龙体。皇上以一身系一国之重,那些小事哪值得皇上您费神劳心。”

裴珩听出他的话里有话:“怎么,你有主意?”

徐慕风进宫已有三年,自然也知道裴珩和谢瑾之间的过节,于是说:“这几日大皇子弑君在宫里宫外都闹得沸沸扬扬,奴才只是道听途说了一些,算不上什么高明的主意。奴才只是私心觉得按照先帝那封遗诏所说,的确是要保全谢瑾的性命,可也仅此而已——”

“哦?”

“皇上若是咽不下这口气,宽赦他一条性命又如何,关起门来,自然有千百种法子。玩弄死物,哪有玩弄活物有意思?”

裴珩勾唇,像是起了兴致,说:“那你倒是说说看,打算对朕的皇兄怎么个玩弄法。”

徐慕风敛目认真地投其所好:“不如将谢瑾净了身,送进内府。内府那帮太监多是心思阴沉扭曲、踩低捧高之辈,到时候都不必皇上吩咐,自有人想方设法地折磨他。”

裴珩听言一顿,随后大笑了起来,指着他赞许道:“你这毒辣性子,倒是很和朕的口味。”

他今夜饮了不少酒,此刻像是有些醉了,又抬手招呼徐慕风:“过来,再给朕唱一曲——”

徐慕风含笑应下,媚眼一挑,捏着兰花指,在裴珩身边细声吟唱了起来。

曲还是那个曲,只不过曲风变了不少,比起刚才唱的多了几分明晃晃的撩拨之意。

殊不知是这湖面上的冷风吹动,还是他身上的这件戏服本就宽松,那水袖就缠上了裴珩的龙袍,顺势掉出半个香肩来。

弄臣多为男子,因为这弄月阁设立的初衷之一就是以切磋技艺之名,来满足帝王对男色的私欲,好名正言顺地扩充后宫。

可惜雍宪帝无断袖之癖,都没怎么享用过这帮人,白白蹉跎了许多人的大好青春。

如今新主登基,裴珩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而且坊间有传闻他被回宫前就常常出入勾栏风月场所,许是好这一口。

有胆色的弄臣自要来献媚争宠,试一试自己的富贵命。

徐慕风又借着曲中舞步缓缓收回水袖,纤纤玉手似有若无地拂至裴珩的肩。

蜜意浓情,暧昧不清。

亭外宫人皆自觉敛目屏息。

哪知裴珩喉间发冷,声音陡然一变:“难道没人教过你,伺候朕的规矩么?”

黯淡月光映出裴珩锋利的下颚,徐慕风这才发现这位年轻的帝王长了一双很不寻常的眸子,漂亮归漂亮,初看时玩世不恭,一旦被吸进去,瞧得清楚那深不见底的黑渊里翻涌着的是什么。

徐慕风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不等奏乐声停,腿一软,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奴才僭越,奴才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裴珩不喜别人碰自己,尤其是男人。

相传早年间有一太监为裴珩量衣,只因不慎碰到了他的腰,就惹得裴珩当即发了失心疯,一剑将人给捅死了。

“怎么不唱了?方才不是唱得挺好的。”

裴珩脸上还挂着笑,可旁的人再也笑不出来。

“皇上……饶、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不敢了啊……!”徐慕风原本的一张伶牙俐齿,此刻都成了结巴。

殿前司指挥使齐光立马上前:“是卑职疏忽,让皇上受惊了!卑职即刻就将此人押下去处置,免得污了皇上的眼。”

“不必了,玩弄死物哪有活物有意思啊。”

裴珩望见阴沉沉的天,后半夜又要下雪了,他玩笑一嗤:“倒不如成全了他,扒光了衣服,留他在这继续唱。”

第3章 恶犬

尸体抬出去时已被冻得僵硬,赤身露体,只剩毛发上覆着一层冰晶,指尖还捏着唱曲时的兰花样式。

“啧,这是真唱了一宿啊。”

御前总管太监姚贵唏嘘完,又捏着鼻子将尸布盖了回去:“行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一个个嘴巴可都给咱家管严实点——”

姚贵还欲嘱咐几句,就见一官员乘着宫中轿辇朝这边过来。

那人约莫四十左右,一双瑞凤眼生得炯炯精明,可惜他身形干瘦如柴,有些撑不大起身上的那件正一品紫蟒袍。

姚贵赶紧让人将这具晦气的尸体从侧门抬走,然后挤出笑来躬身去迎:“这天寒地冻的,没想到司徒丞相这么早就进宫了,昨儿个皇上还说起,要亲自去相府跟您讨教前朝之事呢。”

司徒钊余光瞥见了那尸体,也当作没瞧见。

他逢人见谁都是笑眯眯的,下了轿子,也朝姚贵颔首致意:“姚公公,皇上可起了?”

裴珩尚在用早膳。

桌上摆放的膳食在宫里可谓相当寒酸,不过一碗白粥,一盘肉包,再加一碟小菜。

“皇上昨夜不是开了荤腥,怎么饮食上还如此清淡?”

未及宫人通报,司徒钊就一路畅通无阻步入了陵阳殿。

......

《皇兄》作者:萧寒城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
点击观看

盘夸夸 - 全网热门短剧、影视、学习和工作资源

相关文章

文章评论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