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生记
书籍作者:不掉毛的猫
当前来源:番茄
出版媒体:番茄小说
书籍分类:双男主,古代言情,腹黑,强强,双向奔赴
书籍主角:茅云逸,楚清澜
书籍字数:15.55 万字
更新时间:2025-02-25
书籍简介:血色棋盘上,谎言与谋略正在对弈。
当能洞穿虚伪的寒眸撞上堪破天机的星盘,茅云逸掐住楚清澜的腰封冷笑:"谦谦君子皮下,藏着吃人的狼?"而对方温热的唇擦过他耳畔:"云逸可知,看破三千谎言的眼睛...此刻为何不敢看我?"
暗流涌动的朝堂上,两个带着致命缺陷的鉴谎者深陷生死局中局。
被布下弥天毒网,却不知那双能勘破谎言的眼睛正染上血色,那具算尽天机的躯体已燃作薪火。
当十二旒冠冕即将倾塌,他们耳鬓厮磨的博弈,究竟是权谋厮杀,还是早已沦陷的私欲?
眼尾染上薄红的权臣之子×喉结滚动着暗火的谋算者,在相杀相护中剖开彼此最隐秘的渴望。
这局以山河为注的豪赌,赌的是王朝安稳,更是血色权谋中滋生的禁忌情愫。
第1章 第1章
春寒料峭的京城长街上,茅云逸的耳膜正随着心跳剧烈震颤。
喉间弥漫着铁锈味,后背紧贴着冷硬的青砖墙,他能清晰感受到楚清澜握剑的手正抵在自己腰间微微发抖——这绝不是世家公子该有的反应。
"东南角第三个灯笼。"楚清澜突然在他耳边低语,温热气息拂过耳垂。
茅云逸瞳孔微缩,抬眸瞬间,数十盏绘着牡丹的琉璃灯在头顶炸开璀璨光雨。
纷扬的彩纸间,三枚淬毒暗器精准钉入他方才站立的位置。
这是他们第三次遇袭。
戌时的鼓楼刚刚敲响宵禁前最后的喧闹。
茅云逸望着满地破碎的糖人,想起半刻钟前楚清澜还在执拗地往他手里塞兔子灯。
彼时朱雀大街人潮涌动,卖花娘子的鬓角还沾着今春第一朵玉兰,转瞬之间,糖浆的甜腻就被血腥气冲散。
"公子当心!"楚清澜的侍卫撞开人群时,茅云逸的指尖已经掐进掌心。
他能看见那些伪装成货郎的杀手腰间令牌泛着诡谲的乌金色,能听见他们藏在怀中的弩机簧片发出细微震颤,但当第十八个路人"不小心"撞向他时,某种熟悉的灼痛突然窜上视网膜。
"他们在说谎。"茅云逸猛然攥住楚清澜的袖口,鎏金银线刺绣的竹叶纹路硌得掌心生疼。
那些刺客口中喊着"抓逃奴",瞳孔却在提及"御史台"时不受控地收缩——这是他的天赋,亦是诅咒。
每当谎言浮现,说谎者的咽喉就会在他眼中蒸腾起靛青雾霭。
楚清澜反手斩断飞来的箭矢,溅落的血珠在月白锦袍上晕开红梅:"云逸可曾看清?"
"七人佩乌金令,三人持淬毒袖箭。"茅云逸闭了闭刺痛的眼睛,再睁眼时,楚清澜的剑锋已割开最近刺客的衣襟。
果然露出半块雕着蟒纹的玉珏——东宫暗卫的标识。
但所有人都知道,太子三日前就去了皇陵祭祖。
"好一招借刀杀人。"楚清澜突然轻笑,剑尖挑起玉珏抛向追兵。
当啷脆响中,追在最前的黑衣人突然僵住,脖颈浮现蛛网状青斑。
茅云逸看得真切,那人在接住玉珏瞬间,喉间的靛青雾气突然沸腾成墨黑。
他们在害怕真正的司徒谋。
"东南方第三条暗巷。"楚清澜突然揽住他的腰纵身而起,玄色大氅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茅云逸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坠地声,余光瞥见追兵不知何时踩中了早市留下的桐油,此刻正在火舌中扭曲成焦黑的剪影。
百米外的茶楼雅间,黎玄墨将手中茶盏轻轻一倾。
碧色茶汤淋在跪地的暗卫首领脸上:"连两个纨绔都杀不死?"他望着远处腾起的火光,指尖摩挲着袖中密信。
信上是楚家安插在吏部的钉子名单,此刻本该随着两位公子的"意外身亡"永远消失。
"不过..."他忽然眯起眼睛。
透过雕花窗棂,看见茅云逸在跃上屋脊时回头望来。
那双总含着霜雪的眼瞳此刻燃着幽蓝火焰,仿佛能洞穿三重朱墙,直刺他藏在暗处的真容。
瓦片碎裂声骤响,茅云逸踉跄跪倒在飞檐上。
过度使用能力的后遗症如潮水袭来,视野中的楚清澜渐渐模糊成苍白的影。
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在彻底坠入黑暗前,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黎玄墨...是黎玄墨的味道..."
楚清澜接住他瘫软的身体,指尖抚过怀中人苍白的唇。
远处传来打更人惊慌的呼喊,他望着御史府方向渐次亮起的灯笼,忽然将染血的玉珏按进茅云逸掌心。
暗红血迹蜿蜒过羊脂白玉,在蟒纹凹槽中凝成诡异的图腾。
暗巷深处,最后一名刺客咽气前,看见那位以温润著称的楚公子低头轻吻怀中人的额角。
月光照亮他眼中翻涌的暗色,比淬毒的箭镞更令人胆寒。
**暗香浮动月黄昏**
茅云逸在檀香萦绕中恢复意识时,指尖正触到温润的玉珏。
血色图腾在掌心烙下细微刺痛,他盯着帐顶垂落的鎏金熏球,突然翻身扣住身侧人的咽喉。
"寅时三刻就该换药了。"楚清澜的声音带着餍足的沙哑,任由他掐着自己脖颈,指尖却摩挲着对方腕间青紫的勒痕。
昨夜替这人卸甲时发现的伤痕,此刻在晨光中宛如缠绕的白玉菩提。
窗外传来更夫绵长的梆子声,茅云逸瞳孔骤缩。
那些被过度消耗能力抹去的记忆突然复苏——戌时的追兵、子时的火光,还有丑时初刻楚清澜抱着他撞开御史府角门时,暗卫们惊骇的眼神。
"黎玄墨在刑部安插了人。"他松开手,看着楚清澜颈间红痕浸出血珠,"昨夜刺客咽气前,咽喉涌出的是乌头碱混合鸩羽的腥甜。"
楚清澜将染血的玉珏浸入药汤,褐色的液体突然翻涌起银斑。
这是他们十二岁在太学时发明的验毒法子,当羊脂白玉遇到混合毒素,会浮现星子般的银屑。
"云逸可还记得《洗冤录》第七卷?"他忽然执起对方的手,在掌心画下三横一竖,"能在京城同时调动乌金卫和刑部死囚的..."指尖停在突起的腕骨,那里有道陈年箭伤。
茅云逸猛地抽回手。
五年前秋猎场的意外,楚清澜替他挡下的那支箭,箭镞也带着同样的银斑。
当时先帝震怒彻查,最终却以猎户私铸兵器结案。
窗棂突然震颤,三只信鸽先后撞在琉璃瓦上。
楚清澜推开雕花木窗时,正看见最后那只白羽鸽被弩箭贯穿,染血的绢帛飘落在茅云逸膝头。
"戌时三刻,西市胡商酒肆。"绢帛上的字迹被鸽血晕染,却仍能辨出是黎玄墨最宠爱的幕僚笔迹。
茅云逸的视网膜突然灼痛,那些字迹在他眼中蒸腾起靛青与墨黑交织的雾气——书写者在恐惧与兴奋中挣扎。
楚清澜的剑锋已挑开第二层绢帛。
泛黄的宣纸上,工笔描绘着他们昨夜遇袭的每个细节,连茅云逸昏倒前说的那句话都被朱砂圈注。
最骇人的是画卷边缘,竟有半枚鲜红的御史台印鉴。
"家父的私印。"茅云逸冷笑,指尖抚过印鉴边缘细微的裂痕。
真正的御史印鉴早在月前就被他亲手摔出这道裂痕,眼前这份显然是拓印的赝品。
院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二十名黑衣死士破窗而入的瞬间,楚清澜旋身将人护在屏风后。
茅云逸看见他束发的玉冠在剑气中碎裂,泼墨长发间闪过三点寒星——是黎玄墨豢养的西域杀手惯用的七星镖。
"东南巽位,三人持弯刀。"茅云逸贴着楚清澜汗湿的后背低语。
他的能力此刻清晰映照出杀手们交错的谎言:喊着"奉旨捉拿逆党"的胖子实际来自户部,而那个蒙面女子袖中藏着楚家军令牌。
楚清澜的剑突然变招,挑飞女子面纱的瞬间,剑锋堪堪停在她喉间——这是三年前被他逐出府的叛将之女。
女子瞳孔骤缩,突然咬破齿间毒囊,却听见茅云逸冷冽的声音:"你妹妹还在城南胭脂铺。"
濒死的杀手中,唯有一人咽喉未现黑雾。
茅云逸掐住少年杀手的下颌时,嗅到他衣领沾染的沉水香——与昨夜黎玄墨袖中飘出的味道如出一辙。
"想要你兄长活命,就带句话给黎玄墨。"楚清澜突然轻笑,剑尖划过少年颈侧,"就说...三日后西市酒肆,我们备了他最爱的梨花白。"
当最后一名杀手化作血雨,御史府的古钟恰好撞响午时的轰鸣。
茅云逸倚着染血的屏风,看楚清澜从杀手尸体怀中摸出半块虎符。
那是北境守将的调兵信物,此刻却沾着御膳房的桂花蜜蜡。
"云逸可知这是什么味道?"楚清澜忽然将虎符抵在他唇边。
浓重的血腥气下,隐约透出御赐贡品的龙涎香——这是只有皇嗣及冠礼才能使用的香料。
暮色爬上飞檐时,茅家暗卫呈上个描金漆盒。
盒中静静躺着半枚断裂的玉簪,簪头雕着振翅欲飞的玄鸟。
茅云逸瞳孔震动,这是他生母难产那夜佩戴的发簪,本该深埋在茅家祖坟。
压在玉簪下的素笺无字,唯有用人血画着蜿蜒的河道图。
楚清澜伸手触碰的瞬间,图纸突然腾起幽蓝火焰,灰烬中浮现出闪着磷光的四个字:【白鹭渡口】。
第2章 第2章
暮色将白鹭渡口的芦苇染成铁锈色,楚清澜的锦靴碾碎岸边一枚青瓷碎片。
断裂的玄鸟玉簪在他掌心泛着冷光,与河道图残存的磷光交相辉映。
"机关阵。"茅云逸突然扣住楚清澜欲掀帘的手。
悬在渡口残垣上的竹帘缀满细如发丝的银铃,借着最后一线天光,能看见每根丝线都系着数枚淬毒银针。
楚清澜指尖掠过腰间的星纹玉佩,暗红流苏突然无风自动。
这是"星辰谋略"启动时的征兆——他瞳孔深处倒映出十二时辰内的因果线,无数个可能坍塌成此刻最清晰的轨迹。
"子时三刻,有人在此处布下三才倒转阵。"他轻叩岸边半截石柱,青苔下浮出暗红的九宫格,"坎位藏毒瘴,震位埋火油,巽位..."话音未落,芦苇荡深处传来铁索绞动的声响。
三十丈外的望楼里,黎玄墨的谋士正将青铜窥筒抵在眼睑。
他望着被困在阵中的两人,喉间溢出毒蛇吐信般的笑声:"谁能想到,名震京城的双璧,竟会折在这废弃的漕运渡口?"
阵中突然腾起浓雾。
楚清澜的鹤氅擦着茅云逸耳畔掠过,玉带钩精准勾住即将坠落的石板。
两人倒悬在机关齿轮上方时,茅云逸突然嗅到混在铁锈味里的异香——是御赐龙涎香混着黎玄墨惯用的沉水香。
"他在看。"茅云逸以唇语示意,染血的指尖在楚清澜掌心划出卦象。
白鹭雕像的眼珠突然转动,藏在石雕羽翼下的弩机发出绷弦声。
楚清澜突然揽住他的腰身凌空翻转,星纹玉佩在空中划出北斗轨迹。
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发梢钉入石壁,恰好构成"危"字卦象。
这是"星辰谋略"给出的提示——绝境逢生需借势而为。
"得罪了。"楚清澜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茅云逸眼睑。
浓稠的血气刺激得茅云逸瞳孔骤缩,刹那间看清所有机关丝线的灵力流动——那些银铃竟是数百个缩微的八卦盘,每个卦象都在实时变幻。
望楼里的谋士猛地攥紧窥筒。
他看见楚清澜的玉骨折扇突然插入坤位阵眼,本该触发地陷的机关竟诡异地逆转方向。
更可怕的是茅云逸——那少年正用染血的指尖顺着银铃丝线溯源,每一道被他触碰的卦象都在重新排列组合。
"坎水转离火!"谋士失声惊呼的刹那,整片芦苇荡突然燃起幽蓝火焰。
这不是他预设的火油,而是楚清澜用星轨引燃的磷火——既能烧毁暗桩又不会触发连环爆炸。
茅云逸在烈焰中精准扯断最后一根主丝线。
漫天银铃如星雨坠落,在触及他们衣角的瞬间被楚清澜的剑气震成齑粉。
当蓝焰舔舐到望楼檐角时,谋士仓皇后退的身影在火光中映出半张扭曲的脸。
"他落了东西。"茅云逸从灰烬中拾起半片青玉残片,这是谋士慌乱中扯断的玉佩,"看这雕工..."玄鸟尾羽处暗刻的黎氏族徽,在月光下泛着血色纹路。
楚清澜却望向渡口残碑。
被烈焰灼烧过的碑文显露出前朝文字,记载着某位皇子在此秘密建造水牢的往事。
他忽然想起御膳房桂花蜜蜡里的虎符——那本该镇守北境的兵符,为何会沾染皇嗣及冠礼专用的龙涎香?
夜枭的啼叫撕开死寂时,两人同时看向波光粼粼的河面。
在机关阵彻底崩塌的轰鸣声中,一艘画舫的残骸正从河底缓缓浮起。
缠满水藻的船舷上,赫然钉着三枚镶金狼牙箭——这是北境蛮族贵胄独有的标记。
河面浮冰撞在画舫残骸上,发出细碎的破裂声。
楚清澜的玉骨折扇挑开锈蚀船钉,露出舱内半卷泛黄的舆图。
磷火映照下,羊皮卷上蜿蜒的朱砂线竟与渡口九宫格完全重合。
"看来黎玄墨比我们早三个月就盯上了白鹭渡口。"茅云逸的指尖抚过舆图边角暗纹,那里印着工部特有的水波纹火漆,"但他算漏了..."话音未落,芦苇丛中突然惊起十三只夜枭。
楚清澜的星纹玉佩发出蜂鸣。
在"星辰谋略"预见的十二种未来里,有七种都指向此刻东南方的杀机。
他看似随意地将舆图卷成筒状,实则暗中调整到能瞬间展开成盾的角度。
三十六个黑衣死士破水而出的刹那,渡口残碑轰然崩塌。
飞溅的碎石在空中组成卦象,茅云逸瞳孔微缩——那些碎石落点竟与他三日前在太史局见过的星象图如出一辙。
"坎中满,离中虚。"楚清澜的鹤氅扫开迎面而来的毒蒺藜,玉带钩缠住茅云逸的蹀躞带将人拽离杀阵中心。
两人背靠残破画舫时,他忽然低笑:"黎玄墨怕是把你我当作占星盘上的棋子了。"
茅云逸反手掷出三枚青瓷碎片。
暗器穿透水雾的轨迹在他眼中化作灵力丝线,当第三片瓷刃钉入坤位死士的咽喉时,他嗅到浓烈的沉水香正从河对岸飘来。
望楼废墟上的谋士几乎捏碎青铜窥筒。
他精心培育的蛊虫正在琉璃瓶中焦躁翻滚——本该被毒瘴侵蚀的两人,此刻竟在杀阵中游刃有余地收集证据。
更可怕的是楚清澜,那柄玉骨折扇每次开合都精准截断蛊虫与阵法的灵力连接。
"换阵!"谋士将铜哨抵在舌底。
凄厉哨音惊飞寒鸦的同时,剩余死士突然割破手腕。
血雾融入夜色的瞬间,每个人眼中都亮起妖异的紫芒。
楚清澜的玉佩骤然发烫。
在预见的未来碎片里,他看到二十息后会有淬毒箭雨覆盖整片河滩。
星轨轨迹在脑海中急速重组,他忽然扯断蹀躞带上的犀角扣,弹指击碎三丈外的石灯笼。
"借火一用。"茅云逸会意地甩出袖中银链。
当燃烧的石灯笼被拽入杀阵中心时,两人同时跃上画舫桅杆。
爆燃的火油将血雾烧成绛紫色烟霞,恰好遮蔽了弩箭手的视线。
谋士的窥筒突然炸裂。
他踉跄后退时,看见楚清澜的鹤氅在浓烟中猎猎如战旗。
更令他肝胆俱裂的是茅云逸——那少年竟踩着坠落的箭矢凌空踏步,染血的指尖正顺着灵力丝线追溯操控者方位。
"就是现在!"楚清澜的玉扇劈开最后一道血雾。
星纹玉佩映出茅云逸瞳孔深处的卦象,两人同时掷出手中证物——半片青玉残符与镶金狼牙箭在空中相撞,迸发的火星恰好点燃藏在画舫龙骨中的信烟。
赤色狼烟冲天而起的刹那,对岸传来马蹄踏碎薄冰的声响。
茅云逸正要松口气,却见楚清澜突然按住腰间玉佩。
预知带来的刺痛令他蹙眉:"来的是黎玄墨的私兵。"
三十匹罩着玄甲的战马冲破烟障,为首者手持镶满倒刺的流星锤。
更糟糕的是东侧山坡亮起火把,看制式竟是北境边军的虎头焰——本该镇守疆域的军队此刻却将兵刃对准了他们。
茅云逸的瞳孔突然泛起淡金色。
当他启用"辨真"之力扫视敌军时,数百道虚实交织的谎言如毒蛇缠绕而来。
过度使用的金手指开始反噬,视野边缘逐渐漫上黑雾,却在某个瞬间捕捉到不协调的波动。
第三列骑兵中有个戴青铜面具的瘦小身影。
那人虽然挥刀姿势狠厉,但握缰绳的手势分明是宫中掌灯侍女特有的习惯。
更诡异的是他颈侧隐约浮现的暗纹——茅云逸在辨认出那图案的瞬间,突然被楚清澜拽着滚进画舫残骸。
"别看他的眼睛!"楚清澜用鹤氅裹住两人。
他腰间的玉佩已烫得能烙伤皮肉,在预见到的十八种死局里,有十六种都与那个戴面具的人相关。
茅云逸在黑暗中摸索到半截船桨。
当追兵的脚步声逼近船舷时,他忽然压低声音:"第七人身上有冷梅香。"
楚清澜指尖微颤。
这味道让他想起半月前太后赐下的安神香——那批香料本该全数焚毁,因其中混进了诱发癔症的西域奇毒。
杀机在月下织成密网。
当玄甲骑兵呈雁形阵包抄而来时,河面突然刮起带着咸腥味的邪风。
茅云逸的银链缠住桅杆残骸正要借力,却见那个戴青铜面具的骑兵突然脱离战阵,袖中滑落的不是兵器,而是一串刻着梵文的金铃。
第3章 第3章
河面漂浮的画舫残骸在月光下泛着青白,楚清澜后背紧贴着茅云逸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肋骨间急促的震动。
玄甲骑兵的马蹄声如同催命鼓点,青铜面具在夜色中折射出诡异的幽蓝。
"东南七步,断桅。"楚清澜话音未落,茅云逸已甩出银链缠住半截桅杆。
木屑纷飞间两人借力腾空,却在即将触及岸边礁石时被金铃震得耳膜生疼——戴青铜面具的骑兵竟踏浪而来,铃铛表面的梵文正随着震荡渗出黑雾。
茅云逸突然扣住楚清澜手腕:"第七人!"他眼底泛起淡金色波纹,那是谎言识破启动的征兆。
被点名的士兵浑身僵直,握刀的手腕不自然地抽搐,衣襟处果然沾着冷梅香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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