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养不熟》作者:一只怀野 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3-29分类:小说浏览:22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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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不熟

作者:一只怀野

简介:

一直作为私生子长大的雁放,在20岁那年因为大哥的突然去世被父亲雁商接回家,作为家族的继承人重新培养。雁放24岁刚毕业,被雁商塞给25岁的“养子”叶阮当跟班。

今日已是豪门身,难改当日贫民心。

豪门小白雁放开始接触叶阮——这个奇怪的、留着长发扮作女人的美人。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在阴差阳错中纠缠到一起。

感性与理性对峙,旧事与未来纠葛,当爱意萌生,雁放突然发现,叶阮的身份似乎不太一般……

雁放,叶阮/兰卿

心智不成熟黑客大狼狗×美强惨女装长发美人

注:

架空都市,犯罪情节为剧情辅助,不影射现实

攻受无血缘关系

搞笑狗血文,受一直是女装示人(原因包含在剧情中)

第1章 Chapter1

——我宁愿死于火焰,也不愿死于虚无。①

“嗡——”

手机在亚克力面板上震动的声音持续不断,像一场惊扰美梦的邪恶奏鸣曲,伴随着一旁弹簧床垫下陷的幅度,很轻,就好像羽毛落了上去。

雁放皱着眉发出不满地闷哼,他感觉有一股甜腻的香气从四面八方蔓延开来,未散尽的不知名梦境染上一缕花香,很致命的味道。

于是他伸出手,扒开梦境,试图抓住那香味的来源,温软的身躯取代了嗅觉中的危险。

他终于眯开眼。

视线范围里很暗,只有床头暧昧的氛围光线提醒着他睡前经历了怎样的醉生梦死。

面前是白到发青的后背,他几乎是依恋的,凑上去用鼻尖蹭了蹭,手臂横拦腰腹将坐在面前的人搂紧了。

“又抹你那身体乳呢。”他嗅了嗅,鼻音很明显。

叶阮或许是觉得他烦,抬手将挽在前胸的长发泼墨一般洒到后背上,像黑云遮住了天青色的烟,发丝铺天盖地泼了雁放一脸。

雁放有些痒,笑着坐起来,柔软的被子下滑,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又凑上去揩油。

叶阮没有计较他的动作,这小小的态度转变提示着雁放,他心情或许不错,总之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做完了也要倔强地套起衣服就走,哪怕扶着墙。

他癔症着,悄悄打量着怀里的躯体。

好小巧啊,骨架也小,比他几乎小了一圈,皮肤羊脂玉一般的滑,叫 /床声也雌雄莫辨的……如果不提那可以忽略不计的生理特征,他几乎像个天生的、不会与自己有所沾染的“女人”。

然而他们不仅沾染了,从一个月前开始,还沾染了不少次。

世界真是奇妙,从回到雁家开始,雁放难以预料的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正想着,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细长手指握着那瓶身体乳往后晃了晃。

“后背抹不到,帮我。”叶阮纡尊降贵的下了命令。

雁放“啧”了一声,不太情愿的接过那只黑色瓶子,这时间叶阮已经把长发束了起来,明晃晃的后背上有两块不算明显的青色指印,是他失控时留下的。

雁放眉角跳了跳,假装无事发生的挤了乳液,粗糙但又细致地帮他涂背,从脆弱的后颈到细韧的腰肢,路过痕迹时动作明显轻柔了下来。

“娇气。”他嘴上不依不饶的吐槽。

“不是谁都像你一样,皮糙肉厚的。”叶阮淡淡地回应他。

雁放乐了,这话让心思细腻的人听去可能会觉得讽刺,但他显然没心没肺的,“我听家里的阿姨说你出生在南方?你在北方住了这么多年都没习惯啊。”

叶阮置若罔闻,感受到他停下的动作便抬手,将身体乳的瓶子抽走了,屈腿折叠在胸前,开始细致地抹小腿和脚踝。

在雁放以为他不会再回答自己的时候,叶阮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睫垂着,半月形的眼皮显得悲情,“怎么可能习惯。”

他念叨着,声音很轻,像抹幻觉一样转瞬即逝了。

雁放有些愣怔,半晌抬起手摸了摸鼻子,但他忘了手上还有一片泛着油光的乳液,浓郁的花香冲得他蹙起眉。

叶阮还坐在他怀里,雁放偷摸把那乳液抹在自己手腕上,随后单手箍着他的腰把人玩偶一样抱开了。

对上叶阮困惑的眼神,他露出一个痞气的笑:“眼镜帮我拿一下。”

叶阮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从床头的亚克力桌板上递来他的黑框眼镜,很大众的款式,戴在他脸上就像个青春洋溢的大学生。

雁放岔着腿靠在床头,打开他那配件过重的骚黄色笔电,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敲击了一阵,黑进酒店的登记系统,娴熟地删掉了他们开房的记录,这一系列动作不过半分钟。

“真想跟你光明正大的开房啊……”雁放语气慵懒,没太多真心,但能听出些许遗憾。

叶阮刚套上衣服,浑然不管地上散落的属于另一个人的衣物,黑色的漆皮高跟短靴从T恤上踩了过去,留下一小块鞋印。

“你敢的话,尽管试试。”他有些嘲笑地说。

雁放不敢。

雁家上至管家老董,下至庭院里修剪杂草的园丁红姐,都知道叶阮是他那便宜爹的宝贝疙瘩,5岁时从福利院接回来的养子,溺爱不明的养了二十年,实在引人质疑。

在雁放小时候第一次被带去参加雁家的宴会时,就懵懂地听过不少传闻议论,说叶阮和他一样,只是雁商在外留的多情种罢了。

雁放也一度这样认为,但很显然并不是。

自从雁家的长子雁玺意外去世后,雁商没有让叶阮来接手老大的一切,反而着急忙慌把他这颗遗珠找了回来,摆明了一副要让他来当继承人的样子。

雁放活到24岁,拢共没在豪门里待过几天,更不懂他们弯弯绕绕的心思,但无论如何事实摆在眼前。

他这个雁家的私生子和养子滚到了一起,还得兢兢业业的在每次完事后黑进酒店系统给自己擦屁股,真是……要不下回跟他明面上的“哥”商量一下,搞野 /战吧。

雁放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亚克力面板上的手机又震动起来,他抓了下头发,捞过来一看,是炭头发来的消息,工作室似乎遇上了麻烦。

叶阮已经收拾好了,长及膝盖的咖色大衣挽在手臂上,总用簪子盘起的头发意外地披散着,看了眼时间对他道:“八点一刻,上午公司有例会,你……”

“我不去了,有点小事儿。”雁放放下手机,光着从床上翻下来,往叶阮面前一站,一堵没眼色的墙似的,几乎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

他欠揍地伸手比了比,叶阮的额头只到自己鼻尖,多嘴道:“你这鞋得有五厘米了吧,怎么还……”

话断在了这里,雁放兀的感受到一抹刺骨的寒意,他坚实的小腹被簪子尾端冰冷的宝石垂穗触碰着。

嗒——嗒——

叶阮持凶的手被大衣掩盖着,而簪子那略微尖利的另一端距离他的老二不过一厘米。

雁放的腹肌绷紧了,他十分相信如果再说下去,只需要一秒,叶阮就能悄无声息地阉了他。

在这个瞬间,雁放的呼吸仿佛被扼住了。

而咫尺距离的这位美人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意,反而带着点笑看着他。

“我不管你干什么,但你至少每天来公司给我打卡上下班。”

这张脸依旧那么清冷,未施粉黛,不似家宴上那般浓妆艳抹,右眼眼尾的泪痣像墨点一样散开,看上去很干净,说是幽静古刹里普度众生的慈悲菩萨也不为过。让人六根不净,总想抬头看他。

菩萨哪会有错,是他桀骜不驯,招惹了菩萨。

雁放只好后退了一步,看着菩萨收了神通。

“给我半小时处理,我会去打卡。”

叶阮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留给他,他转身套上了大衣,利落地用那只精致又能逞凶的簪子将长发挽在脑后,垂穗晃动起来,雁放才看出那颗宝石雕的是一只蜜蜂。

像他一样,美丽却危险的蜂。

华丽的房门在一声闷响后关上,雁放挠了挠头,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床上的手机又催命一样响起来,他捞过手机,蹲在地上把自己的衣服都捡起来。

电话接通,炭头在那边无能怒吼。

“放哥!你到哪了?!球仔被他们抓去了,生死未卜啊!”

“到洗澡了。”雁放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现在法治社会,少乱用词。”

“我去,别洗了!兄弟们快撑不住了!隆哥他……”

“知道了。”雁放烦道:“我马上来。”

对面一阵嘈杂,传来东西被砸坏的噼啪震声,电流跳跃了两秒,手机被别人抢了过去。

“小子。”被称作隆哥的男人嗓音沙哑,就像沉闷的镰刀或是钢管在地上拖行而过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你这段时间躲哪去了,不会认祖归宗了就不管你这帮兄弟了吧?嗯?”

他说着,踢开了一张桌子,台式电脑等零件轰然落地,键盘爆米花般崩了一地。

就在这声巨响里电话那头又传来雁放微不可察的叹息声。

他手里拿着自己的T恤,鞋印踩在胸口的位置,就像叶阮踩着他的心脏,又酸又涩。

雁放叹了口气:“我果然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啊。”

隆哥也愣了一下,两簇粗眉毛狐疑地皱成倒八字,他拿开手机再三确认,这确实是雁放那小子的电话号,又停顿了两秒,“……你知道就行。”

“但我还是得洗个澡,一手的身体乳味儿。” 雁放不排斥叶阮的味道,甚至有点喜欢,但他一个皮糙肉厚的男人,这味着实有点冲了,“你先在那等会吧,冰箱里有我带去的上等毛尖,让炭头他们好好招待你。”

莫名其妙就被安排了的隆哥,莫名其妙地挂断了电话,看了看自己给人家工作室造成的损失,竟也有些难堪。

隆哥咽了口唾沫,摆摆手让自己手下放了那个名叫球仔的小孩,转头对撅着屁股在地上捡键盘按钮的炭头说:“别捡了。那谁,就你俩,帮忙打扫一下。你老大说冰箱里有毛尖,你去泡吧。”

【作者有话说】

①出自齐奥朗《在绝望之巅》

第2章 Chapter2

十分钟后。

雁放提着他的双肩包闪遁一般晃进楼梯间,在逃生通道门口碰上推着清洁车装垃圾的阿姨,特意停留了片刻,帮阿姨推开沉重的走廊门,还笑着打招呼。

“早上好啊。”

雁放其实长得相当帅气,硬茬的短碎发盖在额头两端,往下是黑郁的剑眉,笑起来时会露出很浅的眼皮线,眼尾微微下垂,睫毛浓密,这种面相很招上了年纪的阿姨喜欢。

白金五星级酒店,清洁阿姨头一次碰见这么鲜活的小伙子,刚停下手里的活想给他指个路,楼梯间的门“砰”地关上了。

“谢谢小伙子,电梯在那……”

阿姨皱着眉,看着头顶21层的楼牌愣了愣。这种惊疑持续到她进入一片狼藉的退房套间,望着垃圾桶里三只用过的套,不由感叹一声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

雁放腿长,三步并一步走,同时抬手兜上了黑色连帽衫。绕到后门的垃圾清理通道口,他单肩背着包,从台阶上一跃翻了下来,走出后巷混入人烟密集的大街中。

野战这个念头果然很有提出的必要,再不济把人带到工作室也行。

雁放琢磨着,脑袋里勾勒叶阮那娇气的身形,再想想工作室那张掉皮的上年头沙发。手底下的那群小孩偶尔也会偷摸把相好带过去留宿,虽然炭头成天打扫着,估摸着也不怎么干净。

雁放果断把这条想法划去了,遗憾地想,他本该有个偷.情好去处的。

四年前他和母亲繁莹还住在小街区的安置房里,六十平的两室一厅,谈不上大,但被繁莹布置的很温馨。

一夜之间,仿佛潮水迭换那般,新闻报道着鼎鼎大名的雁家长子雁玺死于一场事故,电视画面里的渡轮孤零零漂浮在海面上,打捞人员一拥而上,挡住了慌乱的记录镜头。

雁放那时正要出门,繁莹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电视机里的救护车呜呜响着,红光充斥着这间屋子,巨幅的欣喜倒映在母亲的瞳孔里。

当晚,他们就被接进了雁家。

什么都没有带。

繁莹挽着20岁的他,站在占地如整片安置区一般大的别墅前,癔症般重复着:“那些东西都不要了,以后我们什么都不需要了,我们会得到一切……”

她做了很多年飞入豪门的美梦,从她当年走投无路在苍蝇盘旋的小诊所生下儿子开始,繁莹到死都在等待这一天。

雁放没什么感情地看着面前这一切,繁莹的幻梦感染不了他,甚至于过去十年间,帮助繁莹筑梦的人都是他,而不是对他们不管不问的雁家。

忽然,耳边传来轻微的沙沙声,与静谧的夜融为一体。

雁放侧过头,视线被葱郁树影间的一抹白色裙摆吸引,白影掠过花园里的灌木丛,拂过开得正烈的满树栀子花,像莹白的花朵坠落世间,光着脚的女人跃上大理石铺置的连廊,进入侧门前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高开叉的片状裙摆随风扬起,露出一截皎洁的大腿。

雁放的心脏猛地跳动起来,他心虚地收回眼神,暗暗想,那可真是个美丽的女人。

没过多久,繁莹就低价卖了那套安置房,心安理得的住进了雁家的别院。或许是对雁玺的意外心有余悸,她这些年对雁放看的很严,这次回来还没收了他那辆重型限量版杜卡迪。

那可是他当初接了一桩天价黑单换来的宝贝!光是改装就耗费了三个月时间。

又不能对老妈发脾气,失去了酷飒机车的雁放,经过一个街角,眼疾手快地从一位上班族女孩手里抢夺最后一辆绿色出行共享单车。

“有点急事,借用了哈。”

他冲女孩挑了下眉,长腿一跨,一米八六的身高缩进小型两轮车里,左肩上略重的背包摇摇欲坠着,风驰电掣地蹬走了。

顺着弯弯绕绕的小路骑到工作室入口,旁边那家美容美发店的霓虹灯大白天还在炫彩的闪着。

雁放拿着手机蓝牙找了两分钟停车点,最后忍无可忍选择了‘依旧确认停车’,被这吸血软件多扣掉了两块钱。

距离和叶阮的约定时间只剩十分钟,雁放提着包,刚要迈开步子,手机又震动起来。

有时候他怀疑世界上是不是真有心电感应,刚念叨他妈几句,繁女士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妈,起这么早啊。”雁放的声音不自觉放软了。

“跟林太太约了去喝早茶呀,前两天我去逛街给你买了几身新衣服,我特意找了个跟你身形一致的模特试穿的,给你放衣柜里了,别老穿以前那些地摊货,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

繁莹念叨了一通,又柔中带刺的打探:“昨晚去哪里了,怎么没回来呢?”

雁放迟了两秒没回答,又听繁女士已经自顾自帮自己找补了:“你长大了,妈妈知道,玩的时候注意一点啊,安全措施得做好。”

雁放脸烧起来,叶阮是有点轻微洁癖的,安全措施做的很好,每次开房先给一小时洗澡,洗掉皮了才给碰。

他硬着头皮回复:“行……妈,我跟你商量个事吧,我想在外边找个房子住。”

繁莹的语气拔高了:“你……是有喜欢的女孩了?妈妈不阻拦的,你想住在外边直接买一套吧,租来做什么?”

“没有。”雁放找了个由头,示弱起来:“老爷子把我塞到那什么商学院,跟那群张口闭口拼爹的待了四年,刚回来就把我支到公司听吩咐。家里离得那么远,你又把我交通工具都没收了。”

“那怎么叫没收呢,摩托骑着多不安全呀。你是没看新闻,因为这个出事的数都数不过来。”

“那住得近跟跑得快您总得给我留一个吧。”

繁莹沉默了一会,妥协道:“晚上回来谈吧,妈给你做饭。”

“好。”雁放知道这多半是答应了,喜滋滋的准备挂电话。

繁莹轻声咳嗽,拿手捂住了嘴,低声问他:“妈妈交代你的事呢,你也跟着叶阮一个月了,套出来什么没有?”

没从嘴里套出来什么,身体倒是……哪哪儿都摸清了。

雁放不满起来,不光繁莹,估摸着整个雁家包括集团里那些中高层都在盯着叶阮。一个半道接回来的养子,从毕业后就手握实权风雨无阻的在集团操持了这么多年,连一点把柄都没被捉到过,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繁莹叹了口气:“你也别再吊儿郎当的了,老爷既然把我们接回来,摆明了是器重你呢。多留个心眼,别让家给外人偷去了。”

什么老爷少爷的,21世纪了还叫这个,雁家一堆人都是八点档看多了,连着他妈也被感染。雁放赶紧使出敷衍三连,“好好好行行行”的把繁女士哄舒坦了,挂断了电话。

他又不禁想到第一次见到叶阮的场景,绿色树影间的一抹白,那是雁放活了二十年见到的第一朵花。

人总是对初见的事物有种特殊情结,雁放想。

但他并非什么软柿子,繁莹三番五次的催促给他内心也悬挂了一只警铃,他才是雁商正经八百的儿子,如果到最后……

雁家只能属于他和母亲。

早上八点半,工作室的大门敞开着,惨不忍睹的痕迹蔓延到屋外。

说是工作室,其实只是租来的两间门面房,挂着个“电脑维修”的招牌。明面上帮掏不起专卖店修理费用的顾客修一修电脑硬件,凑合再用两三年。暗地里也算是雁放接一些黑客单子的谈判场所。

暗网上鼎鼎有名的“lion”,驻扎在这条脏乱差到不会被人流连的小巷子里,只要给的钱到位,上至对家商战,下至帮绝望主妇黑进老公手机找出轨证据,什么活都肯接。

而那些花大价钱谈需求的顾客也欣然接受这样的谈判地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知道现代社会,这种破到不肯安摄像头的小街巷已经不多见了。

谈判时雁放从来不会在场,都是炭头替他接待的,除了他手底下这些小孩,鲜少有人见识过“lion”的真容。

隆哥是这少数中的一个。

隆哥的事说大不算大,像他们这样的贫民窟,每个区域都会有一个自发民间组织,俗称“地头蛇”,打着保护的名义向商贩收取保护费,实际上真出事了看热闹吃瓜比谁都勤快。

雁放深谙此理,前些年他帮过隆哥一次,恢复监控录像的小事,替隆哥查清楚了他那家烟酒铺失窃案,后来隆哥就跟他称兄道弟,也免了这条后巷的保护费。

这次的事情出在俩月前,他还没从那所专为富人开设的商学院里毕业,球仔神不知鬼不觉的以当年的套路删除了隆哥店里的监控,害得隆哥损失了几条好烟。

也就这点事,隆哥查了俩月才揪出球仔,一大早兴师问罪来了。

雁放前脚迈进工作室,脸上便阳光地笑起来,亲切地抱了下隆哥,“哎呀隆哥,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隆哥嘴里还有毛尖碎沫,嘴唇蠕动了几下,才捡起威严:“你小子,少跟我套近乎。”

雁放比他高,大小伙子热情地搂住他的肩往一边带,隆哥都没能招架住。

“这茶行吧?你也知道兄弟现在被家里管着,没以前自由了,手底下这些小孩又都叛逆期,真是没工夫管啊。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大人有大量,那几条烟该是多少钱我补给你,这毛尖待会你也拿走,贵着呢。”

雁放挤眉弄眼一通,把隆哥的心都抚顺了。

“真不是我说你,有空你还是得好好管管,这么小就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雁放心说您缺德事干的还少啊,面上应承着,话锋一转:“教育归教育,你把兄弟我这弄的,都没法开张了。”

隆哥面上也有点挂不住,“是我鲁莽了,该多少钱,别跟哥含糊。”

雁放嘿嘿一笑,笑容挂在脸上,“这是小事儿,哥,你手下的人也没个轻重啊,都把我们小孩脸刮花了。”

球仔右脸一道被利器刮蹭的伤口,两厘米左右,血液凝结在小孩圆乎乎的肉脸上,有点骇人。

“这就是你不厚道了,吓唬一下就行了,不值当动真格的。隆哥,他才15岁。”

雁放语调懒散,但隆哥平白听出了一股冷意,他把茶杯放在一旁桌子上,冷眼扫了下不远处杵着的一个黄毛,雁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年轻人,手上没个轻重,你教教吧。”

工作室有一张大型飞镖盘,正对着沙发,上面痕迹累累,雁放闲着没事干躺在沙发上时,就爱扔飞镖玩,店里的小孩都知道,他的投掷水平非同一般的准。

而此时那张飞镖盘的靶心处,正站着那个哆哆嗦嗦的黄毛。

店里沉静犹如一潭水,着眼望不见深渊。雁放不规矩地坐在光溜溜的桌面上,将手中的飞镖抛起又落下,球仔站在他身旁低着头,雁放笑意盈盈地问:“你来扔还是我来?”

黄毛腿一抖,几乎要失声尖叫出来。球仔俨然是吓着了,摇了摇头,脸色很自责:“对不起放哥。”

雁放抬起手,在他头上揉了揉,冲黄毛眨了一下眼:“别怕兄弟,很快——”

他甚至话都没说完,在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时刻,那枚飞镖像一只离弦的箭般投了出去。

“咚”地一声,黄毛瘫坐在地,胯部湿了一片,飞镖正中靶心,细看还扎了两根营养不良的黄色头发。

雁放拍了拍手,刚想转过身跟隆哥说几句结束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警察鱼贯而入。

店铺离街口太远了,以至于他们根本没听到警车的声音。

场面奇怪的被控制了,脸上带伤的球仔和瘫软在地的黄毛反而成为警察眼中的受害者,两伙人很快被带出,隆哥走在雁放前面,气的直骂娘。

“他娘的,谁报的警啊!警察同志,我们什么也没干,我可是良民!”

穿过狭长的后巷,街角乱停的自行车被一位民警搬开,“谁把车停这!破坏市容。”

雁放本来想承认一句,听到他后半句话又把嘴闭上了。被塞进人满为患的警车里,他最后在想。

操,答应叶阮的事要食言了。

【作者有话说】

小姑娘:家人们谁懂啊!一大早碰上个傻缺帅哥跟我抢共享单车!夺冒昧啊!

第3章 Chapter3

银白色的玛莎拉蒂MC20停在芭蕾舞剧院透明玻璃建筑楼前。

叶阮下了车,秋季的风要比冬季残忍,单薄的丝质衬衫被吹的泛起一层层涟漪。高跟鞋在空荡的大厅里响起来,午休结束的舞者们从宿舍方向结伴而来,经过他时挂着天真又羡慕的目光。

他们一同进入电梯里,天鹅般的女孩们按了3层,那里是属于职业舞者的练功室,热心又羞怯地问他:“姐姐,你去几层啊?”

“5层。”叶阮回答,看着女孩按亮了5层,他淡淡地说:“谢谢。”

“不用谢。”女孩子们挤作一团,脸颊红着,下电梯时开始肆无忌惮谈论起他的气质。

5层是剧院外收学生的练功室,以兴趣培养为主,一流的老师赚外快的地方,学费也是天价。

悠扬的轻音乐声从走廊对面的玻璃房传来,叶阮走过去,窗外大片暗红色的枫叶,犹如一场盛大的黄昏。

年轻的男孩正在把杆上压脚背,栗色的头发贴在额头,鼻尖沁着汗,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扭过头来,扬起一个很乖的笑容。

“小书。”叶阮叫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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