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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滑铁卢事件》作者:商戚
晋江VIP2035-11-25完结
总书评数:199 当前被收藏数:5541 营养液数:3592 文章积分:85,794,805
简介:
文案:福尔摩斯人生中最大的滑铁卢,大概就是遇见了伊芙·诺伊斯。
在某个雪夜,福尔摩斯在街边遇见了诺伊斯,她裹着单薄的衣服睡在报纸堆里抓住福尔摩斯的大衣,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先生,我没有什么报酬,但这绝对是让你感兴趣的案件。”
诺伊斯是一个漂亮又聪明的女人,在这次案件协助中,福尔摩斯认识到这一点。
然而不久之后,福尔摩斯才发现一开始相遇都是诺伊斯在设计的圈套,就是让那个该死的罪犯上法庭而已。
甚至她一点都不可怜,她吵闹得像只麻雀,叽叽喳喳让福尔摩斯因为案件减少而有些无聊的脑子塞满了诺伊斯的絮絮叨叨。虽然她确实是个很好的帮手。
于是福尔摩斯总会说:“安静一会儿,伊芙。”
某日,诺伊斯抽走福尔摩斯手中的试管。带着笑意的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她猛然地亲吻了一下福尔摩斯先生。
“福尔摩斯先生,如果大脑太无聊的话,就感觉一下另外一种让大脑兴奋起来的事情吧。”
福尔摩斯沉默地坐在扶手椅上,指尖相对着,似乎在思考。
半晌,福尔摩斯说:“伊芙·诺伊斯女士,你能再来一遍吗?”
……
原著十九世纪老福同人,女主土著。
福尔摩斯谈恋爱是最大的ooc。(滑跪)
内容标签:西方名著西方罗曼甜文悬疑推理正剧
搜索关键词:主角:伊芙·诺伊斯(安吉莉娜·埃尔韦拉),福尔摩斯┃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逃婚逃到福尔摩斯怀里。
立意:迷雾当中,爱与正义。
第1章
这是8587年12月的英国伦敦东区花街。夜晚整个东区就冷得要命,寒风凛冽吹拂得肌肤上泛疼。建筑物里的灯光微弱地照射到街面上,让整个漆黑的花街隐约多几分光亮。这光亮还是显得昏暗,街道上站了不少人,安静地站着。不凑近看根本不知道人的样貌。
今天晚上足够严寒,正下着一点小雪,依旧有露着胳膊和大腿的女人站立在街道上,放下头发,化着浓妆。有男人穿过漆黑直接走向这些女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他们互相离开了这个地方。一时间整个街道又安静下来。
一道清晰的踩雪声盖过了呜呜的风雪声响,只见昏暗当中一个身穿深灰色大衣,头戴毡帽的人走来,这个人身材高挑,看起来像是个男人。于是就有女人直接上前去问:“先生,你来到这里或许是有什么需求。你觉得我怎么样?”
这个人抬起头来,在毡帽底下的是一张美丽明艳的面孔,她棕红色宛若火焰一般的头发塞在软毡帽底下。还能够隐约看见她的发丝。她有着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在这黑夜里闪闪发亮。
她笑起来说:“小姐,我大概不需要你的服务。但是我希望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可以穿长一点的裙子,如果可以的话。”
她们进行了简单的对话,在这后面,两个人朝向自己的目标开始行动起来。这个穿着深灰色大衣的女人钻进了一家旅馆。这旅馆的入口坐落于街道的末尾,是一扇很小的门。但是推门进去,就会发现其中空旷。
她走进去之后,在这隔音效果并不好的走廊上已经听到了此起彼伏的男人女人欢爱的声音。她习惯了一样,继续往里面走,这个时候,一个邋遢的男人出现在她的身边。他一把掀掉她的帽子,他大声说:“嘿!伊芙·诺伊斯。你这身打扮是去干什么了!”
他的鼻尖凑过来在诺伊斯的身上闻了闻,诺伊斯很明显往后闪躲了一下,这个男人说道:“你应该是和男人出去鬼混了。你的身上有一股男人的味道,”他恶劣地笑起来,对诺伊斯比了一个手势,骂了诺伊斯一句,“母狗。”
伊芙·诺伊斯的脸上有着比较明显的愤怒。如果不是从她身后房间里突然出现一个小女孩,那么诺伊斯的拳头就会揍到伯恩斯·亨利的鼻子上。她可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
上一次这么干之后,亨利被诺伊斯揍得两个星期都不敢在诺伊斯面前晃悠。如果不是赫达大喊了一声:“诺伊斯,你回来了!”诺伊斯绝对会这样干。
诺伊斯回到这小小窄窄的房间里,赫达很高兴诺伊斯能够回来,她迫不及待地询问了诺伊斯:“我们能够有办法的是吗?”赫达高兴地围在了诺伊斯的身边,诺伊斯将帽子和大衣都脱下的时候,赫达也伸手帮助诺伊斯接住这些东西,她将这些东西挂在了门后的支架上。然后她跟着诺伊斯的步伐来到屋子中央,她们一起坐下。
诺伊斯的手里出现了几张报纸,诺伊斯将手中的报纸铺开在油腻腻的桌子上给赫达看。赫达凑近来,几乎趴在桌子上去看报纸上的小字。
诺伊斯说:“你看到报纸上说的了吗?赫达?”
赫达照着报纸,将上面的文字一一小声念出来。
“花街幽灵案让人一直感觉到毛骨悚然,在经受幽灵的骚扰之后更多人都选择了寻找警察的帮助。这一桩幽灵案已经危害到了国王十字车站,苏格兰场着名的雷斯垂德警督带领他的助手福尔摩斯先生来到花街探案。在此情况下,幽灵案一定能够得到很大程度的勘破。据了解所知,东区一直以来都以治安败坏而闻名——”
诺伊斯说了一声:“可以了。赫达。”
赫达停下了声音,她似乎没有从里面找到有用的东西。她奇怪地问诺伊斯:“诺伊斯,我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诺伊斯将报纸重新收拾了起来。她将自己原本梳理好的头发散开,她用随便抓了一抓,抓成了一副乱糟糟的模样。她站起来,她去壁炉里,在双手上抹了灰尘擦在自己的脸上,擦在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赫达惊讶地看着诺伊斯的举动,诺伊斯和赫达说:“赫达,你去将之前我准备的那件破衣裙拿过来。”
赫达站起来,去屋子里给诺伊斯找那一件衣裙过来。这是一条破破烂烂,甚至已经因为灰尘与脏污变成灰色的裙子。赫达带过来时,她有些嫌弃地捏着裙子的一端。
赫达捂着鼻子说:“诺伊斯,你真的要穿这样的裙子吗?”
诺伊斯被赫达这滑稽的姿势和神态逗笑了。诺伊斯说:“因为福尔摩斯是一个很机敏的人,我不作万全的准备,他就会发现我在欺骗他而已。我现在要面临的最大挑战,就是能够骗过福尔摩斯那像是猎鹰一样的眼睛。”
“真不敢相信。”赫达说:“其实我们可以找他去拜托这件事。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极为严肃与不讲情面的人。”
诺伊斯笃定地摇了摇头,她说:“我可以确信一件事。”她从赫达的手里接过这一条脏兮兮的裙子,然后她说:“我们没有足够的金钱。福尔摩斯虽然不会对案件的报酬格外在意。但是如果不够有趣的话,他可能一点都不会在意这件事的。因为事实就是,这本来就是一起很无聊的案件。刚好,幽灵案发生了。我可以利用这一桩幽灵案。他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诺伊斯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在这个光线昏暗的地方,她姣好高挑的身材显露出来,甚至能够看见光线在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上反射出来的漂亮的光色。她将这脏兮兮的衣裙套上之后,她已经开始冷得发抖,但是她依旧在努力在做这件事。
她与赫达说:“亲爱的赫达,你找一点旧灰尘弄到我的头发上。我现在要处理我的皮肤和我的手。他肯定会观察我的手的。当然,还有我的脚。可以说是,我全身上下,他都会十分认真地看一遍。我对我在歌剧院练习的演技十分有信心。但是在他的观察上,我真的不敢保证,我能躲过他的眼睛。我大概要一直穿着这样的裙子了,我想我会冷死的。但是没有办法,我不能够回到这里来,亨利那个家伙一旦认出我来,我的一切计划就都完蛋了。该死的,我到底要怎么处理我的双手才不会让他看出破绽来。真是让我头疼。”
或许是因为寒冷,她蹲在地上让赫达给她弄头发,一边冷得发抖一边在不断说话,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让她分散注意力不去在意这一点严寒。等到她已经能够适应严寒的时候,她的颤抖就不再明显了。最后她的装扮也成功完成。
赫达评价道:“诺伊斯,你现在就像是一个乞丐。”
诺伊斯的脸上带着极为灿烂的笑容,她说:“棒极了。我就是需要这个样子。”
这算是诺伊斯极为成功的伪装。那一个走进去还昂首挺胸美丽的女人,再一次从里面出来时,已经成为一个含胸驼背、畏畏缩缩的乞丐。亨利看到她,她还伸着手讨钱要。亨利惊得瞪大眼睛,要去拿起扫帚来驱赶诺伊斯。诺伊斯抬起脚就跑了。
才刚刚到了外面,诺伊斯就感觉到了极致的严寒,雪花飘落在诺伊斯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原本可以说是冷得直发颤,现在,她似乎直接是冻得僵硬了。她赶紧找出她之前藏在邮筒后面的那一堆报纸,她期望以此来挡一挡冷风。虽然能够起一点作用,但也不是很多。
诺伊斯在寻找一个绝佳的位置,最后她直接铺开报纸躺在主街旁边。用报纸好好地拢了一个小窝,躲在里面继续瑟瑟发抖。
那些站在街上的妓女或许因为天气严寒或者是天色太晚,完全没有继续站在街道之上。整个街道重新安静下来,雪花在微弱的光线当中缓慢地飞舞。诺伊斯悄悄躲在报纸里吸鼻涕。
幸好,她并没有在这里等待太久,不久之后,诺伊斯就听到了两道脚步声,其中伴随着两个男人的交谈声音。其中一个说道:“真是该死,让那个家伙逃走了。福尔摩斯,在那个时候你就应该关起窗户来。这样就不会让他逃走了。”这一道急躁的声音这样说道。
然后诺伊斯听到后面一道冷静而又平稳的声音说:“真遗憾,雷斯垂德,你似乎忘记了,站在窗户前的人是你。”
“哦,是吗?嘿,可能是吧。总之,那个家伙逃走了,我们的线索又断了。真倒霉。”
他们的交谈声离诺伊斯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近在咫尺。诺伊斯听到那脚步声之后,就知道自己的时机到了。她的手伸出去,她不确定自己抓住的是谁的大衣的衣角。但是她要立刻进入表演的状态,很快,她的声音显得可怜而又软弱:“真抱歉先生们。请可怜可怜我吧。”
第2章
诺伊斯敢保证,福尔摩斯一定在观察她。但是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诺伊斯也彻底看清楚了这个男人的样貌。
他的模样足够引人注意,即使在这视线昏黑的街道之上,他的身躯依旧挺拔高俊,像是矗立在风雪当中的严肃凛然的塑像。即使被大衣包裹着,还是能够看出来,他的身体异常消瘦。然而他的目光锐利机敏,细长的鹰钩鼻出现在他这张冷肃的面孔之上,让他整个人都如此的机警、果断。他的下颌方正而突出,说明他是个非常有毅力的人。就因为这样的一眼,诺伊斯在约翰·华生所发表的内容里看到的关于对福尔摩斯的描述,一下子就出现在诺伊斯的脑海里。眼前的人和那些文字描述完全一模一样。
当然,他肯定也在分辨诺伊斯的痕迹以此来判断诺伊斯的身份。然而根据诺伊斯对福尔摩斯的了解,他拥有那异于常人的判断力。可就不代表他有一双窥破黑夜类似恶魔的眼睛。
诺伊斯所在的这个故意昏黑的角落里,他所能够得到的消息会少很多的。即使他在观察,依旧不能给清晰得到什么线索。即使有,那也不过是诺伊斯故意透露给他的。那些更微小的,他根本看不清。
或许是刚才的事情让雷斯垂德感觉到厌烦,他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乞丐更加不耐,他发出了驱赶的声音。像是在驱赶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猫。
而就在这时,拽着福尔摩斯衣角诺伊斯忽然说:“天吶。您是雷斯垂德警督是吗?那个苏格兰场大名鼎鼎的雷斯垂德警督?”她一定要狠狠恭维一下雷斯垂德,来引起他的注意力。
而且她依旧死死拽着福尔摩斯,因为她察觉到这个男人想要将自己的大衣的衣摆解放。可是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时刻的诺伊斯,怎么会轻易让福尔摩斯逃脱呢?
诺伊斯立马转头过去,去看福尔摩斯的脸,诺伊斯说道:“那你,你一定是福尔摩斯先生了。天吶。我是多么的好运,居然能够遇到你们。”诺伊斯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虚弱而又庆幸的笑容,她说道:“福尔摩斯先生,我没有什么报酬,但这绝对是让你感兴趣的案件。我已经快被那只幽灵折磨疯了。”
雷斯垂德抓到其中关键词,他几乎是大叫一声:“幽灵?!”他看起来也是兴高采烈。毕竟对于他来说,他刚才好不容易要抓到的线索断了。那就意味着他没有了新的线索。但是这个乞丐提起这件事来。真的是让雷斯垂德高兴坏了。
他急忙说:“你说的是什么幽灵。”
诺伊斯说:“警督。当然是在这花街内的幽灵。我天天睡在这街道上,只要那只幽灵出现,我就能够看见他。上帝知道我到底有多么害怕。”
雷斯垂德激动地说:“嘿,你应该说得更仔细一点。”他或许是想到什么,他给诺伊斯丢了一个先令。诺伊斯像是见到鲜肉的恶狼,连忙一把连雪带钱地捞在自己的掌心里。
她也高兴地说:“警督警督。我知道幽灵出现之后一直在往哪个方向去。有一天,我实在是好奇,我跟过去一趟。我想要说的实在是太多了,警督。我们可以一边过去一边说。”
她看起来像是因为这一先令想要得到更多而如此侃侃而谈。这也是雷斯垂德会给她一先令的原因。效果也确实达到了。
福尔摩斯一直没有说话,这让诺伊斯觉得他依旧在观察她。她于是就赶紧站起来,她从报纸堆里站起来之后,那些雪花与寒风就更加侵袭在她的肌肤上。诺伊斯保证,在那一个瞬间,她觉得她的脑子都冻僵了。真可怜。到底那些露着大腿和胳膊的妓女到底是怎么站在街上的。
诺伊斯带着柔弱的哭腔说:“亲爱的先生们,拜托请帮帮我。我快要冻死了。你知道的先生,如果我现在这样过去,肯定会冷得无法适应。如果要让我带你们过去的话,我可能要费劲将这些报纸裹在我的身上。”
“女士。我们的马车里有多余的服饰。”终于诺伊斯听到了福尔摩斯说话的声音。
诺伊斯瑟缩着身体小心翼翼看了福尔摩斯一眼,他猎鹰一样的灰色眼睛藏匿在毡帽下面,简直让诺伊斯内心里有点不安。到底她是欺骗的那一方,对面的人可是福尔摩斯。她不敢保证是完全骗过他的。
即使诺伊斯其实用其他的方式来诱导他推理到别的方位去。她连她的指甲缝都伪装得很仔细,都是一些黑色的不明污垢。她还是有点担心。
不过看起来,福尔摩斯还是更对这桩幽灵案感兴趣,他没有起疑之后,是不会对一个目击证人再有太多的警惕心的。应该是如此,他更感兴趣于幽灵案。甚至他可以因为来之不易的线索,将这样一位脏兮兮的乞丐带到马车上来。
当然,诺伊斯只被雷斯垂德允许坐在靠近门口的地方,不允许诺伊斯再进来一步。诺伊斯不在意这件事情,她裹着马夫有些老旧但是还算得上温暖的衣服。她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虽然能够感觉到寒风呼啸。但是正因为如此,她也能够看清路途。
而且这里面的视线更为昏暗,在这昏暗里,福尔摩斯很难再看清楚她身上的痕迹。她需要将自己的演技发挥到淋漓尽致。
诺伊斯颤抖而又惊惧的声音说:“来让我仔细想想,我到底是什么时候遇见那只幽灵的?不过这样的天气,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时间早已经记不清楚了。只会每天想,实在是太好了,又重新活了一天。但是我敢保证的是,这件事离现在不是很久。因为在那天我捡到了五个便士,我那天终于能够好好吃一顿。哦,不,我应该继续讲一讲那天,我到底是怎么遇见那只幽灵的了——”
女人的声音稍微隐没于萧瑟的风声。或许是在那个位置,冷风也是如此地灌进来。让她只能够缩在那个角落里,似乎以此来抵挡严寒。她的手上似乎生了冻疮,之前在昏暗里能够所见的手指不仅稍微肿胀还有一团团乌黑。她坐着佝偻着脊背,不断在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声音宛若冬日的寒雪带着清透之意。脚上的是一双看起来磨损许久的鞋子,露出纤细脏污的脚踝和冻得发红的脚趾。身体上所散发的是一种刺激性的味道,毕竟不能够妄想一个乞丐能够有多么干净。
在这小小的空间之内,这种味道就更加蔓延出来了。雷斯垂德一开始听得认真,后来有些忍不住地捏着鼻子,最后他小小地开了窗户,但是外面那寒风灌了进来。让雷斯垂德一下子就被呛了一口咳嗽了几声。
这突如其来的咳嗽声将这个女人吓坏了,她一下子就停下自己的叙述。那双藏在肮脏的头发下的眼睛在胆怯地凝望他们。福尔摩斯伸手将雷斯垂德打开的窗户关起来,福尔摩斯说:“你叙述得很棒,女士。我们可以接着往下说。”
“好、好的。”
诺伊斯叙述得当然很棒,她曾经将她这一番说辞仔仔细细斟酌过好几次。不能够显得太自然,不能够说得太清楚,有些地方适当模糊。也要注意自己的语气,不能够高昂,不能够激动,不能够太缓慢,不然那位警督可能没有耐心去听。
她有时候还有稍微停下来,指导马夫说:“哦,现在应该往左边去了。我们快到了。”以此来提高两位的期待值。最后,诺伊斯的这一大篇毫无破绽的谎言全部说完了。
福尔摩斯没有说话,他在思考。诺伊斯知道这件事。而一旁的雷斯垂德沾沾自喜地说道:“我早就说过了,福尔摩斯,那只幽灵长时间出现在花街,是因为花街到处都是旅馆,在这里他可以随意对任何人抢掠。他来到花街,那也肯定是因为他就暂居在花街附近。”
福尔摩斯似乎是笑了。他和雷斯垂德说:“你说得很对,雷斯垂德。很感谢这位女士能够及时出现,帮我们找到新的方向。”
他的声音不过分轻缓,依旧是一种极为沉静的声线。他好像可以就像他的声音一样,永远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这样缜密与机敏。
诺伊斯对雷斯垂德伸了手,她小声地喊了一声:“警督。”雷斯垂德有些厌烦地皱了皱眉头,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再做。而这个时候,福尔摩斯在诺伊斯的摊开的掌心里放入了一枚先令。
原本,诺伊斯只是想要更加凸显自己的企图,以此来消灭福尔摩斯的疑虑,她也知道雷斯垂德不会再给她钱,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倒是她没有想到福尔摩斯会将一先令给她。
他那细长的手指捏着一枚硬币,然后放在了诺伊斯的掌心当中。他的手指并没有接触到诺伊斯的掌心。那枚硬币落入进来,诺伊斯反应极快地将硬币收起来,然后对福尔摩斯讨巧地笑着说:“谢谢你,福尔摩斯先生。”
她藏在马夫长长外套下的手,握着福尔摩斯递过来的这一枚硬币。她还能够感觉到在这一枚硬币上存留着属于歇洛克·福尔摩斯的体温。这种温暖附着于这样坚硬的硬币之上,她攥着这枚硬币,感受到硬币的坚硬硌着自己的手心,却又感受到来自福尔摩斯身上的温度。
是一种很小很小的温暖。对于此刻冷得已经僵硬的诺伊斯来说,确实是这样极为忽视不掉的。
马车在道路上驶过,马蹄踏在雪里,马车的窗户被风吹得哐哐作响。这里面又陷入了一片寂静。诺伊斯抬眼看了福尔摩斯一眼,他的面色沉静,他似乎还是在思考。晃动的马车让他看起来稍微摇摆,但是他坐得依旧端正。冷峻的面孔在漆黑当中,随着外面的微弱的光线若隐若现。深色的大衣与毡帽沾了一点白雪,这样美丽而又圣洁地沾染在他看起来肃穆而又沉默的身躯之上。成了一抹纯净而又冷洁的装点。
伊芙·诺伊斯的指腹摩挲着这一枚硬币。她偷偷笑了。
第3章
稍微远离花街,靠近郊外的地方风雪就愈发大起来。这次的旅程其实不是很远,在诺伊斯将她编造的谎言全部诉说完毕之后不久,他们的马车就停在了道路口。外面的马夫与他们说:“先生们,到这里马车可能就不能够继续进去了。”
那么这样就只能下马车。诺伊斯加了一句:“往前走一点就到了。先生们,我们一定要小心,因为他是一个极为机敏的人。我不敢保证他在不在屋子里。”诺伊斯先一步从马车里下来,毕竟她堵在门口不方便两位出行。
她一出了马车,幸好这次她被好心的马夫施以了一件破衣服裹在身上,她才能够在这样的雪夜当中继续站立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一幢漆黑的小屋,她依旧不忘伪装自己的身形。但是那藏匿在头发底下的眼睛已然没有之前那样看起来明亮。或许是光线致使,或许也是心绪致使。她安安静静地看着那一座小屋,不让任何人看出破绽。
“他不在屋子里。请不要担心。”
诺伊斯听见了福尔摩斯的声音。
对于已经朝那间屋子气势汹汹走过去的雷斯垂德,福尔摩斯在这外面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诺伊斯在听见福尔摩斯说话的时候,福尔摩斯已经从另外那边的杂物堆里走了过来。还有那只有干枯枝干已经落满雪花的灌木丛。他似乎已经确认了什么事情,才会让福尔摩斯说出这么笃定的结论。
他的目光掠过诺伊斯掉落到那边的小屋上。他和诺伊斯说:“请随我来。我们需要你更准确的指正。”他说完,抬起脚步走向那一座小屋。雷斯垂德站在门口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福尔摩斯很高,他的脚步跨步也很大,诺伊斯穿的鞋子不方便在雪地里行走,也无法探清楚雪地下哪里安全。所以诺伊斯踩着福尔摩斯的脚印过去,诺伊斯的步子要跨大一点,才能够踩到福尔摩斯的脚印。
诺伊斯走过去的时候,雷斯垂德在抱怨地说:“门是锁的。我认为屋子里肯定有很多的线索。”
这个时候福尔摩斯正在弯腰看着门旁边的一个杂物堆,上面有一团漆黑的东西,诺伊斯看了一眼。有点像是已经干枯的松针堆在一起,在漆黑里有点难以看清。福尔摩斯忽然高兴起来,他将那个东西拿起来对雷斯垂德说:“雷斯垂德,我们又有了一个新发现。”
福尔摩斯将那个东西挑起来的时候,才能够被看清楚到底在福尔摩斯手上的东西是什么。原来在福尔摩斯手上的是一顶假发。和上流社会或者法官们所用的卷曲式假发毫不相似。比起那些上好的材质,这一顶看起来更为粗糙,看颜色更类似于人类的棕黑色。所以刚才堆在那里,才会有一种干枯松针的感觉。
雷斯垂德也近乎高兴得跳起来,他说:“嘿!那个该死的幽灵的发色就是这样的。有人说他是女人,也有人说他是男人。看来他其实是一个戴着假发的男人。真是该死。不过福尔摩斯,你应该将你手上的东西扔掉了,这个东西好像臭得要命。我们现在要解决,我们到底应该怎么进去的问题。”
然而福尔摩斯没有立即将这散发着异味的东西扔掉,他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因为光不足,他甚至还让假发凑到眼前看了看。即使是站在福尔摩斯身边的诺伊斯都能够闻到那种诡异的恶臭,不知道到底福尔摩斯是怎么忍受这种恶臭的。
诺伊斯发现,福尔摩斯原本发现这个线索是很高兴的。但是认真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的脸上又出现了严肃的神色。
他观察了一会儿,似乎又笃定了什么。他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跟随着雷斯垂德的脚步去环绕这一座小屋观察,他在离去之前,从衣兜里拿出手帕,一边继续观察一边将自己的手擦拭干净。
诺伊斯没有再在意福尔摩斯,因为诺伊斯也对假发而好奇。刚才福尔摩斯的表情变化太过明晰,让诺伊斯不得不在意。
在两个人都绕到房子后面寻找入口的时候,诺伊斯将这些头发拿起来。触手所感觉到的就是极致的冰寒。上面落满了很多雪花,摸上去就确实会感觉到冰冷。但是在其中,诺伊斯摸到了一个东西。是一个硬硬的,小小的东西。诺伊斯将这个东西摘下来,发现上面是铁制的夹子。在看见上面的夹子样式时,再仔细辨认了这头发与颜色,诺伊斯僵立在原地。
她感觉到在这一刻,她才是被真正全身冻僵了。
一个不敢相信的事实摆在了诺伊斯的身前。
她将这个夹子拿下来,她不动声色地将它藏在自己的掌心里。感觉到铁制的冰冷与坚硬硌着自己的手心。她浑身僵硬,将自己身上老旧的外套拢了拢。她也绕到了房子后面。
她知道那里确实有一个可以进入或者出来的开口。之前诺伊斯和赫达经常不走正门,就是从那个地方钻来钻去,凯瑟琳经常笑着说她们两个像两只钻来钻去的小狗。
诺伊斯看见了两个男人站在那个开口面前,他们应该已经发现那个开口了。只是用了两块木板在墙的两面挡了一下。只要挪开就看得见。
他们这个时候也应该已经发现了,正在打算往里面钻。比起福尔摩斯来,雷斯垂德显然更想要赶紧找到线索。当然,之前的话都是诺伊斯编造的,编造的幽灵在这里出现的故事而已。但是根据在外面那一蓬头发,倒是阴差阳错让他们认为这件事是真的。
雷斯垂德是一个矮小结实、身手敏捷的探长,他要从这个开口进去是很容易的。他轻易就钻了过去。然而这个开口,对于福尔摩斯这样身高的人来说,稍微有点拥挤。但也不是不能够过去。
他看起来兴致勃勃,在雷斯垂德钻进去之前一直在揉搓着双手。但又或许是严寒让他这样不断揉搓双手的。不过看起来,福尔摩斯先生也不像是因为严寒而如此动作的人,更像是因为对案件的兴致勃勃而如此。
他的手上有几处贴了同样大小的橡皮膏。诺伊斯想起来约翰·华生所描述的。说他的手因为化学实验而变了颜色,上面也遍布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橡皮膏。现在橡皮膏看起来不多,看来最近的福尔摩斯先生,有足够的案件处理而不是一直沉迷于化学实验。
在福尔摩斯进去之前,他和诺伊斯说:“你知道这里有一个开口吗?”
诺伊斯说:“我不知道先生。这真让人觉得惊奇。要是可以,我想赶紧进去,因为我待在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诺伊斯只是转移了一下话题而已,让福尔摩斯的注意力不要过分放在自己的身上。结果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福尔摩斯说:“女士,你先进去吧。”福尔摩斯这样说。
听起来像是一个很绅士体贴的举动。但是却让诺伊斯警铃大作,她很快就想到。如果自己显得太过熟练,就会被福尔摩斯察觉到什么。然而在此之前,诺伊斯已经将话说出来了,她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诺伊斯只能对福尔摩斯先生说一句谢谢之后,极为小心翼翼,伪装得很不熟练地去钻这个开口。甚至钻进去抬头的瞬间,还笨拙地撞了头顶。
她进来之后对福尔摩斯说:“福尔摩斯先生,这里有一个地方容易被撞到。你要小心。”
福尔摩斯说了感谢的话。他的头上依旧带着那一顶黑色的毡帽,他进来的时候已经小心翼翼不被撞到脑袋,但是他头上的帽子还被撞掉了。掉在了诺伊斯脚下的雪地里。
诺伊斯将他的帽子捡起来。她看见福尔摩斯黑褐色头发沾上了几点白色的雪花。他的头发看起来很柔软,并不像他本人看起来那样冷肃。不知道到底在外面探案了多久,他帽子下的头发其实有点乱糟糟的。和他身上这样规整的服饰与打扮有点不相类似。总之,这样的反差在这位侦探先生身上,让诺伊斯觉得很可爱。
他的膝盖上和衣服上都是雪花。诺伊斯在他过来之前,将福尔摩斯的帽子上的雪花都抖干净,然后趁着他还没有站起来,就将他的帽子重新给他戴上。
福尔摩斯注意到了这件事情,他站起来后只是随意抖落自己身上的雪,他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这些白雪。他照样对诺伊斯这样帮他捡帽子戴帽子的举动说了感谢的话语。诺伊斯依旧将自己的缩起来,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但她也对里面的情况格外感兴趣——她要找到凯瑟琳在哪。准确地说,是找到凯瑟琳的尸体在哪。
诺伊斯藏在衣服下的手掌紧紧地握在一起。她看着眼前福尔摩斯高瘦的身影,看见他往那漆黑里去。他的身影在这漆黑里伫立。诺伊斯踩着福尔摩斯的脚印,一步一步跟着走过去。
第4章
他们成功地进入到这一间漆黑的房子里。在这漆黑里寻找线索,那就必须有光照。诺伊斯不能够表现得太熟练,即使她知道哪里会有蜡烛或者煤油灯,她也要假装不知道。
她跟随在福尔摩斯的身后。毕竟之前福尔摩斯很多绅士的举动,必然会给一个无助女人安全感。那么这样的举动对于现在的诺伊斯而言,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福尔摩斯也没有拒绝诺伊斯的跟随。他自从一进入到这间屋子里,就开始全然地投入在其中。他看起来真像是在黑暗中的猎豹,仿佛任何线索在他的眼睛审视之下,都不能够躲过他的眼睛。
“真糟糕。这里面简直恶臭难当!这简直是个垃圾场!”雷斯垂德的声音传递过来,听他的声音,他确实是厌烦极了。他对福尔摩斯说:“福尔摩斯,我觉得我们应该早一点找到照明的东西。”他好像踢到什么东西,他吓坏了,差点在原地弹跳起来,他喊叫道:“上帝。我的上帝,真是吓死我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我的脚上爬来爬去!”
福尔摩斯十分镇定地说:“大概是老鼠。雷斯垂德。”
“我讨厌老鼠。”雷斯垂德说。
他们在漆黑里摸索了半天,诺伊斯见他到现在都没有在这堆垃圾里找到照明的东西。诺伊斯装了一会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找到了那一直放在窗台上的提灯。这一声「嘎吱」的声响极为清晰。让所有人都能够听见。诺伊斯也恰好在这时说道:“福尔摩斯先生,我好像找到灯了。”她的声音听来胆怯柔弱,依旧到现在都显得极为不安。
“太好了!”雷斯垂德说:“快把灯点燃,我已经等不及在这堆垃圾里找到有用的东西了!”
诺伊斯听到福尔摩斯的声音,他说:“女士,麻烦你把灯罩打开。”诺伊斯将灯罩拿掉,金属碰撞的声音消失之后,这里面就极为安静。那么那一道擦火柴和火焰点燃的声音就清晰地传递到了诺伊斯的里。
她先听到划破寂静的一声擦响,然后听到了火焰焚烧柴梗。伴随而来的木料被燃烧的味道。火焰刺破黑暗,昏黄的火光照亮了眼前福尔摩斯的脸。他的五官被这光线笼罩,在他的身上也留下了夜漆黑的阴影。明与暗交织于福尔摩斯的身上。他灰色的眼睛倒映着这一簇火光,似乎不断在他的眼睛里燃烧。
福尔摩斯将灯芯点燃,从诺伊斯的手里接过了提灯。这个地方总算是能够有了一点光亮。这个地方也彻底能够被看得明晰。
诺伊斯的目光从福尔摩斯的脸上转移过来,她也要去寻找一些东西。以此来判断凯瑟琳到底在哪。之前她并没有想到过凯瑟琳会死,所以之前的寻找一直都杳无踪迹。现在得知了这一点,诺伊斯觉得,自己的眼前好像重新又有另外的道路可寻了。
或许,她身边的这位侦探会更加容易找到。但是诺伊斯还是想要迫切地找到凯瑟琳。
雷斯垂德说:“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这样脏乱。看起来像是一个很邋遢的人。”他这样说着,他来到了福尔摩斯的身边。他找到了一个东西,他和福尔摩斯说:“看,我找到了半根蜡烛,福尔摩斯,你应该把它点燃。”
于是,福尔摩斯也帮他点燃了。这样一来,整个空间里更加明亮,让人能够看稍微看清楚这里面的陈设。这里确实过分拥挤脏乱,很难以想象一个人是怎么在这里生活下来了的。诺伊斯却更确定凯瑟琳死了的想法,因为如果凯瑟琳还活着,她绝对不会容忍整个房间乱糟糟的。
诺伊斯垂下眼睛跟随在这位福尔摩斯先生的身后。
她看见福尔摩斯将每一个地方都看得仔细,他甚至还拿出来一块放大镜在仔细观察窗台上的一个脚印。他手中的提灯照亮角落。为了看清楚眼前的东西,他始终会将提灯举到眼前。于是属于福尔摩斯先生这原本看起来冷隽的侧脸,就直接在黑暗里显现了。
他们好像在寻找宝藏一样,近乎将诺伊斯的存在遗忘掉了。
“雷斯垂德,快看。”福尔摩斯的声音忽然高昂起来,他像是看见了什么很有趣的东西。诺伊斯顺着他的光线看过去,看见在衣柜上有一个血手印。
一个清晰的手印,然后是血液拖拽的痕迹。雷斯垂德跑过来,他的蜡烛烛火更能够将这个手印照射清楚了——这个手印,上一次诺伊斯偷偷潜进来的时候还没有。那已经是三天前了。
福尔摩斯在观察这个手印,福尔摩斯说:“雷斯垂德,这是一起很有意思很离奇的案件。”他没有说明他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但是不难发现,福尔摩斯的兴致完全被吊起来了。他指着这个手印和雷斯垂德说:“看起来不像是男性的手。”
雷斯垂德哈哈笑着说:“这么小的手,当然只可能是女人的。”他似乎想要如此洋洋自得地证实自己的想法,于是,他对诺伊斯说:“将她的手拿过来比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可是诺伊斯不想,如果她的手伸过去,在灯光下,她手上的伪装会被看得一清二楚。虽然诺伊斯知道,自己欺骗福尔摩斯来寻找凯瑟琳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这依旧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幸好,雷斯垂德没有执着于这件事。他和福尔摩斯一起站在这衣柜前,顺着血迹拖拽的方向缓缓蹲下身来。这里面又重归于安静当中。
诺伊斯也在顺着他们的灯光看着这个手印和血迹,她在跟着他们的思路走。诺伊斯擅长于伪装,甚至擅长很多事情。但这不意味着她擅长于推理破案。要是她可以,她也不会用这样的手段诱使福尔摩斯先生来帮助自己。
然而,在她看见雷斯垂德手上蜡烛的蜡滴掉落地板上时,这很快引起了诺伊斯的注意。当然,这这也引起了两位的注意。他们看着那蜡滴在顺着地面木板缝隙滴落渗透进去。他们都在同时有了一个念头。
但是就在这时,一声轰响打乱了几个人的注意力,雷斯垂德率先站了起来,窗户外有一个身影在飞速地逃离。雷斯垂德最先追出去,福尔摩斯没有任何的动静。他依旧蹲身在这里,他不知道是找到什么东西,他正在将木板撬开。
不久之后,诺伊斯看见了地板里已经死去许久的凯瑟琳。
第5章
凯瑟琳,那个善良美丽的凯瑟琳。不知道从何时起彻底长眠于这漆黑的地板之下。她的头发被人剥离,脑袋上全然狼藉模糊一片。要不是现在是冬日,很难以想象她的尸体要腐烂到哪一种程度。但她的躯体依旧有了溃烂的迹象,苍白的肌肤在这黑夜里异常骇人,可怕的伤口横亘于她的脖颈。可以看到的是,她的脑袋已经只剩下一点皮肉沾在她的脖颈之上了。
诺伊斯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不断地从沉降下去,好像被埋入了那深厚的雪地当中,要让极致的冰寒与窒息将她包围。但是她不能表现出这一点来,她可以假装得很恐惧,很胆小,但是她的悲伤不能全部展露出来。
但是在短暂的时间里,福尔摩斯已经察觉到了诺伊斯的悲伤了。他询问诺伊斯:“你认识她吗?”
“当然。”诺伊斯颤抖的声音说。她的这种颤抖,可以说是恐惧而致使的,所以这点颤抖是必要的。诺伊斯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她说:“我记得她叫凯瑟琳。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女人,我曾经得到过她的帮助。我没有想到——真让人害怕——”她近乎带着哭腔将后面的声音说出来,甚至也不敢凝视一样将头转过去。
福尔摩斯说:“我知道你可能会很恐惧。毕竟这样的尸体真的很可怕。但是现在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这里实在是太黑了。我需要你帮我举着灯。”
“当然可以,福尔摩斯先生。我会、我会努力做到的。”她磕绊地说。
于是福尔摩斯就将这一盏提灯传递给了诺伊斯。诺伊斯将提灯拿在手里,她站起来照亮了福尔摩的头顶。福尔摩斯也站起来,他继续弯着腰将地板木板撬开。不久之后,凯瑟琳完整的身体就出现在诺伊斯的眼前。
她看见福尔摩斯不知道又从哪里掏出一副手套来。好吧,他这样的职业有时候要接触很多的东西。所以能够随手带一副医疗橡胶手套好像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情。
福尔摩斯蹲下身体,他戴着手套的双手接触在尸体上,他似乎先检查的是尸体的脖颈处的伤口,以此来判断是什么凶器造成。福尔摩斯说:“能麻烦你照近一点吗?如果你感觉到害怕,可以闭上眼睛。”
诺伊斯蹲下身来,但是她没有闭上眼睛。凯瑟琳的尸体即使再可怕,但她始终都是凯瑟琳。她可怜的凯瑟琳。
“麻烦请往上五英寸。”
诺伊斯提着灯往上继续照亮,福尔摩斯在检查死者的头部和眼睛。诺伊斯只要凝望一眼凯瑟琳,就会感觉到极致的悲伤,也感觉到对凶手的愤怒。这样情绪太过影响诺伊斯,她相信关于凯瑟琳死亡的真相,福尔摩斯先生一定能够找到的。
所以她将目光转移到了福尔摩斯的身上。
她仔细地凝望着福尔摩斯的眼睛,看见福尔摩斯的视线落在哪里,她就提着灯去照亮他的视线范围。好像福尔摩斯也发现了诺伊斯在用这种办法帮助自己,他没有再用语言去引导诺伊斯如何去移动提灯。而是全神贯注地陷入勘察当中。
诺伊斯在观察福尔摩斯的视线太过认真了,当福尔摩斯抬起目光来的时候,诺伊斯居然傻傻地也跟随着他的视线将提灯提起来。于是这一盏提灯就出现在两个之间。
诺伊斯望入了福尔摩斯的眼睛当中,看见他灰色的眼瞳被灯光照射成为一种极为浅淡的颜色。诺伊斯立即将这盏灯放下,诺伊斯说:“真是抱歉。福尔摩斯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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