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宁喧
简介:
演员×导演,金主受
宁策亲手将秦奂从淤泥中拽出来,为他遮风挡雨,教他安身立命的本事。
他原意是想驯服一匹狼,但谁知秦奂贪心有余,从一开始打的就是把他叼着后颈带回窝的算盘。
秦奂于微末时遇到宁策,在事业上升期离开他另谋发展,周围人都斥他无情无义、狼子野心。秦奂对此嗤之以鼻,从来懒得解释一句。
唯有他自己知道,分别的一千多个日夜,宁策从未在他生活里消失过,对方存在于照片、视频和手机定位里,一如初识时候的冷淡矜贵,不可攀折。
他需要耐心地蛰伏起来,等待一个时机,才能将月亮揽入怀中。
多年后的一场访谈中,主持人询问这位烜赫一时的影帝,是怎么把圈里知名的高岭之花摘到手的。
宁策嗤笑:“靠我眼瞎。”
错把豺狼当家犬,栽了也是活该。
秦奂挑了下眉梢,笑得十分得意风流:“靠精湛的演技。”
老婆面前,身份是自己给的,等猎物掉以轻心跳进了陷阱——哪还有叫他跑掉的道理。
*成长型黑心攻×美强惨大佬受
*年下1v1,娱乐圈背景,文中电影和人物均无原型
第1章 宁导
M城的清晨往往开始得很早。
早上六点不到,街头巷尾的动静声就开始大起来,卖菜的,还价的,摊煎饼的,骑自行车上学的,叽叽喳喳,络绎不绝。
廉价出租房的隔音并不好,隔着几条街都能听见早市的动静。
秦奂拿手背挡着透过眼睑的光,在吱嘎作响的木板床上翻个身,沉沉叹了口气。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个失眠到天亮的日子了。
他平时本来就觉浅,听不得杂声,带着耳塞也要翻覆好一会才能入睡。
到了这鬼地方,周围四堵墙除了看上去像个摆设之外屁用没有,往往深更半夜的,楼上的社牛现充在呼朋唤友午夜蹦迪,楼下的大妈抄着鸡毛掸子盯着自家不听话的小孩写作业,女人的怒嚷和熊孩子声嘶力竭的哭声间歇上演,时不时还有鬼哭狼嚎的电音伴奏。
这睡得着才有鬼。
前夜卫生间的水龙头坏了,他跟房东反应了几次也没得到答复。
只能听着隔壁滴答、滴答有规律的水声,睁着眼睛捱到了天明。
索性睡不着,秦奂拿起床头只剩百分之十电的手机瞟了眼——离七点的闹钟还差十五分钟。
他在硬得硌腰的床上闭着眼睛数了三秒,一骨碌翻起来,强撑精神去洗漱。
出租屋又窄又小,门口放了个行李箱之后连个落脚的地都找不着。
他趿拉着拖鞋,绕开行李箱走到漏水的水龙头前,甫一抬头,好像在镜子里看见了昨晚睡不着看的电影里上吊的鬼。
“……”
秦奂和镜子里白伶伶死沉沉的自己对视了几秒,实在咂摸不出什么命途浮沉的滋味,面无表情鞠起一捧冷水泼到了自己脸上。
挺好,现在这样子去演个尸体,上妆都不用。
-
经纪人孙哥雇了司机,七点半在楼下等他。
饶是孙哥这种见惯三教九流,自诩什么场面没碰上过的人精,见秦奂下来的时候,也小小地惊了一下。
“我的乖乖。”他怪模怪样地喊了声,一对眼珠子像嵌在脸盘子上的细缝,上下打量着手下的艺人,“你昨晚这是连夜扮鬼去了吗?”
秦奂这两天没睡好,精神不佳,没搭理他。
孙哥被下了面子,也不生气,眯缝着小眼睛意味深长地笑:“还没缓过来哪?我就知道你小子不靠谱,今天特意带了化妆师。”
他往后捎了捎,露出车里坐的第三个人。
秦奂冷淡地点了下头,弯着身子挤上车。
所谓的化妆师是个坐在后排,不言不语的女人,眼线画得快要飞出那张锥子脸去。
摁着他肩膀给他上打底的时候,钳他的力气大到秦奂开始怀疑,孙哥是不是从一条街外的殡仪馆给找的化妆师。
他垂着眼睛,感受劣质笔刷在脸上划过的触感,听孙哥在旁边说话。
“你这是赶上天上掉馅饼了。”孙哥眯着眼,笑眯眯地伸出肥厚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宁导那个剧组就在M城拍两个月的戏,我还愁怎么找门路他让他看你一眼,嘿,昨儿就听说他把组里的男四给开了——这是运道来了。”
秦奂稍躲了一下,心里有点恶心,但想了想他现下这个淤泥里打滚的状态,也无所谓恶不恶心了。
孙哥多精明的人,一眼就看出他深压的抵触情绪,乐呵一笑,心想都当了婊子了还想立牌坊哪,面上却不显。
他点了支烟,就早高峰走走停停的当儿,吞云吐雾吸了两口。
“宁策,宁大导你听说过吧?”他说,“人中龙凤,今年春节票房最高那部电影就是他拍的。”
秦奂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宁策的事迹并不算家喻户晓,但至少是不怎么关心演艺圈的人都听过一耳朵的程度。
出生就在起跑线,外加老天爷赏饭吃,今年刚三十一岁,已经把国内外各大奖项拿到手软,业内有资本有能力有口碑的大人物。
“要能和他牵上线,这机会,用不着我说吧?”孙哥又吐了口烟,露出一个镶了金牙的猥琐笑容,“说句不好听的,这位宁大导,别说咱俩,就是我上次给你介绍的邱姐,上赶着登月碰瓷都摸不着人家一个衣角。”
“……”
邱姐。
秦奂无甚波动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几天前那种黏糊糊的,令人浑身不适的感觉仿佛又包裹住了他。
他攥紧了拳头,恶心得胃隐隐泛酸,恨不得一拳揍在这无耻的老东西脸上。
“别说了。”他阴着脸,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化妆师像个幽灵一样,默不作声往他脸上扑上厚厚的粉。
孙哥瞧个乐子似的,端详他这副隐忍阴鸷的模样,半晌才慢慢嗤笑一声:“上次在酒席上得罪人我就不和你计较了——秦奂,你现在在这儿装什么清高,说群演出不了头的不是你吗?”
“又想爬得快,又不想付出点代价,做什么梦呢。”
秦奂气得浑身发冷,强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反复告诫自己不是翻脸的时候。
孙哥的目光阴毒得像蛇,嘶嘶吐着信子,在这副好相貌上停留了片刻,抬了抬手,示意化妆师不用再化了。
他吸了口烟,语调沉了下来:“老实说,你这张脸,叫我送给邱姐我还觉得可惜。”
谈话的间隙,破旧的面包车已经开进了影视城外围。
不知道是不是宁策剧组招人的缘故,今天场子里挤挤挨挨,人满为患。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那种虚无缥缈的希冀神情,在深秋的早上腾腾冒着热气,只是这热气没多少温度,风一吹,也就散了。
车停下了,没人做声,也没人开门。
包厢里烟雾缭绕,孙哥就用评判一件商品的挑剔眼神,上下将他打量了个遍,轻蔑又恶毒地笑了。
“这样好的脸蛋和身材。”
“当然要送个贵人,才体现得出价值啊。”
【作者有话说】
放个坑在这里,不要在评论区提无关人物的名字哦~
第2章 红
两条街外的《围城》剧组,此刻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宁策近日来诸事不顺,连带着整个剧组连着几天乌云压顶,战战兢兢,无人敢触其逆鳞。
昨晚快一点才下的夜戏,早上八点不到又起来干活,别说几个养尊处优的演员,饶是跟惯了宁导的剧组班子也有点吃不消。
女主角到场的时候,脸上扑的粉厚到抖一下都能往下掉,拍了一个多月的戏,掉秤掉到连她经纪人都认不出,众人一见暗自心惊,宁策看了,却罕见地露出个笑影。
“有点云娘的意思了。”他说。
《围城》拍的是社会底层人物的悲欢,融在家国爱恨的大背景里,是个有内核有温度的好本子,宁策之前总是嫌弃几个主演“太浮了”,没有市井的人味儿。
能上他戏的演员几乎都是演艺圈排得上名号的,到了他手底下都像缩着脑袋的鹌鹑,一个镜头往往反复磨几十遍,末了宁导才差强人意地哼一声,算作过关。
没有人敢质疑他的决定,何况前天宁策才发过脾气,直接开掉了组里一个挂个名的流量小生男四。
今天上午的戏拍得还算顺利,连带着宁策阴霾了多日的眉眼都短暂地放晴了片刻,他站在摄影师身后,翻看着刚才拍的镜头,眼神专注又认真。
所有人都不敢大喘气,屏息凝神等待他的宣判。
“可以。”宁策惜字如金,随意挥了下手,“先去吃饭吧,午休两个小时,下午一点半开始。”
众人瞬时如蒙大赦,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各自庆幸又在宁导手下活过了半天。
续续散了干净,周翊站在后面等了一会儿,等宁策单独开完小灶,把调整角度的问题和摄影师讲明白了,才走上来轻声细语地提醒他:“宁导,试戏的人在外面等了一上午了。”
“试戏?”宁策的神情有一瞬茫然,随后才想起来有这事。
他前两天把组里那个进来蹭热度的漂亮废物骂走了,得有个人补上角色。
原本《围城》排的是来年五一上映,档期紧拍摄强度大,他当时遇到个来混混的明星也气得不轻,扬言说一周之内随便拉个五官端正四肢健全的适龄男青年过来,都比男四这种在镜头前表演爱丽丝梦游仙境的鬼才强。
这话后来让剧组的人传了出去,各路人马都开始动起了歪心思。
宁策吐出口浊气,有些疲累地揉了下眉心。
连轴转了两天,他的工作强度只会比整个剧组更大,实在没心力应付这烂摊子。
“我只有两个中午对付他们。”他不耐烦道,“叫人筛出几份简历,到时候我亲自面。”
-
M城入秋早,昼夜温差很大,早上冷,中午的太阳又毒辣到不行。
所有来试戏《围城》的演员都安排在隔壁空置的片场,无关人员都被赶了出去。
秦奂攥着几页工作人员下发的,印着几句台词的薄纸,他没吃早饭,在这里干坐着等了一上午,实在让太阳晒得有点泛恶心,想起身出去走走。
片场入口在这时候喧哗了起来,许多候场的演员都回了头去看。
秦奂还以为是安排试戏的人进来了,勉强按捺下胃里翻腾的难受感,把自己摁回椅子上。
还没坐多久,就听到门口的工作人员劝:“经纪人不让进,这是宁导定的规矩。”
后面是窸窸窣窣一阵响,紧跟着女人尖细的声音:“我不坏规矩,我们小凌刚下飞机,我给他提个行李,不碍你们什么。”
秦奂扭过头,正好看见一个穿黑夹克,戴墨镜的青年正大步流星往里面走,身后跟着的经纪人被拦在门外面,跟片场的工作人员争执。
秦奂不认识对方,但隐约从他的身形轮廓中琢磨出了一点熟悉感。
身边候场的小演员低低抽了口气:“……凌奕?”
“他怎么来了?”
候场区一时有些隐约的躁动,工作人员提着餐盒从门口进来,告知试戏在一个小时后开始,让他们可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围城》剧组财大气粗,连试戏人员都餐食都安排到位,可以说相当会做人。
但现场来试戏的都不图这一餐吃食,只关心什么时候能见到那位神龙不见首尾的宁导,一时纷纷围上去问七问八,连刚刚发生的小插曲都抛在了脑后。
秦奂倒是淡定得很,镇静地问工作人员要了双一次性筷子,掰开在位子上安静地吃起来,让旁边坐立不安的小演员多看了好几眼。
候场的演员在候场区等了三个多小时,看到来试戏的人无一不是惴惴不安,唯有他身边这位黑色口罩的兄弟镇定得很,开场前一个小时,甚至开始事不关己地吃盒饭。
他欲言又止了半天,终于没忍住,主动上去搭话:“兄弟,你……感觉怎么样啊?”
秦奂举着筷子稍微一顿,以为他是在问盒饭,懒洋洋地分给他一个眼神:“还行,挺丰盛?”
对方颇有几分无语:“不是问这个,我是说,你不紧张吗?”
他瞟了眼门口的方向,刚才那个女经纪人还站在那没走,于是压低了声音:“凌奕都来了哎,这竞争该有多激烈啊。”
秦奂神情淡淡地咽了口饭菜,刚想问凌奕是谁。出口前一秒动了动脑子,隐约从记忆中翻出一个现象级的男团名字,凌奕好像是里面的C。
于是他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小演员开始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他,估计揣测着他是不是哪家大厂的王牌新人,已经找好了门路能直接保送进组,连凌奕都不需要放在眼里。
他捧着脸,有点蔫蔫的:“早知道大佬这么多,我就不被我经纪人忽悠来了,你知道凌奕的粉丝有多少吗,这结果都不用看了吧。”
秦奂吃饭的速度很快,三两下解决完一份盒饭,又把盒子盖上了。
他没应对方的话,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没必要。
小演员看他拎着塑料袋站起身,显然有点诧异:“你去哪啊?马上要叫号了都。”
“里面太闷了。”秦奂瞥他一眼,“我去把垃圾扔了。”
他身上仍挂着身份牌,出门的时候工作人员并没有拦他,只是带点儿深究地看了他一眼。
凌奕的经纪人还在门口站着,脸色很难看,不知道是不是跟片场的人员起了冲突。
秦奂走过的时候,隐约听到不大不小的传过来一声:“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行就去问你们宁导,看他同不同意……”
秦奂拿舌头抵着齿列,没什么情绪地移开目光。
凌奕进门之后就没坐下,兜了一圈也不知道去哪了。
他余光瞟见隔壁《围城》片场走出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女经纪人见到他的眼神像看见了一块香饽饽,语气都热情熟稔许多,立刻迎上去打招呼:“周助理,之前没和您联系……”
后面的事情他没再关注。
整座影视城的空气像是一池黏得能起泡的液体,浸得他透不过气,坐久了便开始冷汗涔涔。
他像小时候翻墙出校的坏学生,踩着地上咯吱咯吱响的落叶,把盒饭扔进垃圾桶之后兀自躲了个清闲。
刚过了饭点,路上没什么人。
来找日工的群演下戏各自领了盒饭,三三两两蹲在片场各处,匆忙扒拉着两菜一汤。
秦奂扫过他们,像是审视自己过去每一天的生活——满身沾着戏场带下的灰和泥,坐在街头坝子上,在浮着零星几片菜叶子的汤里努力捞肉沫,偶尔看到几个四五线明星,带着撑伞擦汗和递水的助理,前呼后喝,颐指气使。
保姆车带起的车尾气喷在群演们画着脏污的脸上,但是没有谁会在意——那些人捧着冷掉的盒饭,每张脸上都露出那种相似的、心驰神往的梦幻表情。
他们大口呼吸着,眼神近乎贪婪。
那就是红的味道,红的感觉吗。
秦奂自诩是个俗人,走上这条歪门邪道虽然不是出于本意,但他早在泥地里打滚,磋磨掉最后一点自尊心所剩的棱角之后,就没了那点心高气儿,只余下一口不伦不类的硬气,打断腿仍带着一点儿皮粘连着,不肯服输。
但他本质上也不是什么好人,为达目的也不会挑拣手段——不然也不会和孙哥这种渣滓混在一块儿。
毕竟,谁不想红。谁没有做过一飞冲天,手捧奖杯前呼后拥的梦。
秦奂舔了下后槽牙,稍微有点犯烟瘾。
身上没带糖,他无意识搓了一下指尖,翻出兜里已经用得屏幕磨损的手机,在网上搜了搜宁策的名字。
意料之中,某科上有这位年轻大导专门的一页履历,上面列的奖项从第一页划到最后一页,满满当当,堪称年少有为的典范。
秦奂从头滑到了脚,眼神在底下的配图上停留了片刻。
那是一张红毯照,主人公并没有看向镜头,约莫是入场的时候娱记站在路諵凨边拍的。
照片上的青年穿一身西装高定,身高腿长,侧颜冷峻又俊秀。不经意瞥过来的一眼,带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性,眉弓下压,眼梢的小痣又野又俊。
秦奂定定地看了照片几秒,莫名其妙的,琢磨出了几分苦中作乐的滋味。
还行。
他关掉手机,揣回兜里。
要能睡到他,总归我不亏。
【作者有话说】
什么便宜都让你小子占了
第3章 试戏
试戏的号排到了下午两点。
秦奂前一个人的面试时间被拖得格外长,似乎出了点儿意外事件。
工作人员带他等在门口,来回看着手机,最后带着歉意跟他说:“不好意思,可能要多等一会儿。”
秦奂礼貌地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
过了片刻,室内的说话声忽然大了一点儿,隔着一道墙壁也能听见一两句。
他隐隐听到有两个人在激烈地争执,语气寸步不让,声音大到像是在吵架。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他,神色稍微有点尴尬。
秦奂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看手机,只当自己暂时成了一个聋子,什么都听不见。
又过五分钟,有人推门出来,对等在外边的两个人说可以了。
工作人员还没接话,秦奂已经站起来,捏着那张薄薄的台词纸,理了一下衣襟,礼貌道:“麻烦了。”
对方瞥了眼他,神情似有些古怪,摆了摆手,领人进去。
面试场地是影视城临时租借的办公室,开始之前清理了办公用具,给演员留出表演的空间。
面对着空地摆了一张长桌和几把椅子,桌后坐了五个人。
秦奂一进门就和坐在正中间的人打了个照面——宁策长得太打眼了,即便是坐在一群人之中,也能叫人在第一眼就把他认出来。
他今天穿了件深色的低领毛衣,略有些不耐地皱着眉转笔,侧颈露出的一截凝白修长,曲线流畅又漂亮。
看来网上的照片没有修过,真人看着更秀气一些。
秦奂的眼神在对方脸上打了个转,克制地收回来,问完好之后规规矩矩看向桌子。
他没有忽视,长桌背后多加了一张椅子,上午在片场消失的那位男团主C凌奕,就带着墨镜坐在宁策背后,自由散漫翘着二郎腿,嘴唇抿着,一副懒得掩饰的不高兴模样。
现场气氛有些沉闷,但其他人的神态都伪装的很好。
工作人员进来,给坐在靠门一边的评审递了张纸,约摸是剧组提前筛好的简历。
果然,A4纸在几个评审手里传了一圈,编剧扫了眼就笑了:“哟,A大高材生啊,跟岑影帝同校呢。”
宁策看了眼简历,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
副导看他不说话,主动问秦奂:“我看你专业一栏填的是播音主持,你不是科班出身吧,怎么会想到来演戏?”
“毕业之后接触到了相关的一些工作。”秦奂说,“开始是做平面模特,后来签了公司,他们觉得我形象不错,让我试试。”
说到这里,他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冷了冷。
那位坐在宁导背后的凌奕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扫了他一眼,目光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
宁策倒是没什么表情,像是心情很差,懒得张口。
副导的涵养很好,听到他说这个也没有什么不耐烦的神色,只是委婉地问:“那你之前接过什么角色吗?”
“演过几个小角色。”秦奂平淡答。
他报了几个电影和电视剧名字,出乎意料,都是热度不错的大IP,只是角色名偏得要命,都是排不上名号的小人物。
几位评审看上去有点意外,各自对视了一眼。
就算是小人物,能在制作精良的大剧组里混到几个镜头,也很不错了。
宁策转了一圈笔,脸色阴晴不定,终于问出了见面之后的第一句话。
他说:“你要演陈三剪?”
陈三剪是《围城》里一个不大不小的角色,镜头不算多,也绝对不少。
这个人物比较特殊,可以说,后期围城帅府的波谲云诡,一半都是由这个普普通通的裁缝来推动的。演的好了,可以一跃成为电影中的灵魂人物,演的不好,自然而然会被男女主角盖过风头,在整个剧情中边缘化。
秦奂没说是与不是,只看着他,沉默地点了下头。
宁策把那张A4纸往桌上轻飘飘一扔,整个人往后仰坐了些。
“那就试试。”他言简意赅道,“发给你的剧本段落看了吧,就那段。”
秦奂并不意外,他镇定应了声。
正待调整情绪,就听宁策顿了下,然后点了凌奕的名字。
“你。”他头也不回,随意道,“跟他搭个戏。就演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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