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做下面那个!
作者:远鹤不追
简介:动不动就撩人且一撩一个准儿祸害攻×自以为恐同结果分分钟被撩弯腰骚包受
蒋昭南这人有钱又爱玩儿,不过不同于别的年轻富二代,他这人做事还算有底线,违法犯罪的他不碰,不情不愿的他也不接触,如果说还有点儿爱好的话,机车是他命根子,烟酒当他老婆,别的一概不好说。
只可惜,这么一位顺风顺水活了二十几年的蒋二少居然在朋友开的酒吧里遇见了一个上来就问他“给不给睡”的男妖孽。
看起来玩得花实际还是个纯情老处男的蒋二少立刻脱下西装砸美人身上回怼道,“老子tm不是gay,死男同给我滚远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差点见色起意乱了心智,蒋昭南从地上捡起西装朝美人竖了个中指后欲盖弥彰地补了一句,
“就算老子真是gay也绝不可能做下面那个。”
刚发完单曲想来酒吧找点乐子的祈砚知:“?”
这小学鸡是不是纯特么的有病,随便撩两下就起反应还敢说自己不是gay?
没找到乐子反被人指着鼻子骂的祈砚知倒没跟这臭傻逼计较,谁叫他是这辈子都没救了的颜控,只要对方是他喜欢的类型,那干什么他都无所谓。
但如果说真要上床的话……
祁砚知握着酒杯的指尖轻轻顿了顿,随后极缓慢地摇了摇头,
“可惜了,我也不做下面那个。”
天才音乐人×豪门阔少
弯得不能再弯的1×直得不能再直的0
食用指南:
1.美攻帅受,双强cp,双宠!
2.这俩人是双c,祁砚知有严重的洁癖,眼光特别挑剔,不是真喜欢根本不会上床!(所以准确来说,祁砚知是有丰富理论知识的小学鸡,蒋昭南是对某方面真一窍不通的小小学鸡。)
3.无反攻!无反攻!无反攻!(根本反不了一点!)
4.前三章出场人物稍多,一对伪骨科,一对be,攻在第四章出场。(求大家稍微坚持一下)
5.书中人物行为皆不完美,看个乐子就好,别上升现实。(爱大家么么)
第1章 误会 “少抽点烟,对肺不好。”……
辛逾白开的酒吧就在榆陵区那条商业街背后的拐角处,蒋昭南赶到的时候舞池里已经挤满了各式各样的男男女女。
DJ播放的电子音乐是他没听过的那种,节奏快到让他这个喜欢引擎轰鸣声的机车发烧友都觉得吵。
不过幸好辛逾白早就给他订了包厢,不然与其挤进这堆全是醉鬼的人群,蒋昭南觉得还不如把那群等着灌他酒的几个公子哥抓下来换个地儿叙旧。
手机系统自带的来电铃声勉强盖过了几个卡座边缘传来的音量,蒋昭南侧身快步穿过搂抱在一起的男人女人,边走边慢吞吞地从西裤口袋里掏出正在发着亮光的手机。
来电显示一眼也没看,手指划开接听键立刻就放在耳边不耐烦地问,“喂?”
也不知道这周围到底是谁在抽那种辣喉咙的劣质烟,烟味儿飘进他鼻尖的时候,蒋昭南烦得只想把前边儿挡他路的人全都给踹飞。
心情本就不怎么好,结果电话那头的声音又贱得要命,“怎么了二少,吃枪药了脾气这么爆?”
蒋昭南闻言狠狠捏了捏手机咬着牙回道,“你tm试试一下班就开车来这个鬼地方闻垃圾烟的感觉,我敢打包票,你绝对待不过三秒。”
对方听完不禁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又恢复了刚刚没个正形的打趣样,“那你还不赶紧上来,哥几个都等你好久了,还以为你临时放我们鸽子不来了呢。”
“放心吧,”蒋昭南越过最后一对亲在一起的男女走上楼梯压着嗓子恶狠狠道,“就算你小子死门口了我都不可能不来,更何况……”
“何况”后面半句话被蒋昭南吞进了嗓子里,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没怎么在意,继续絮絮叨叨地笑骂着,
“何况什么啊二少,都敢咒我死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的确不好说,因为蒋昭南现在根本没功夫搭理他。
一闪而过的身影惊艳得有点过头了,蒋昭南握着手机的指尖轻微晃了晃,略显幽深的眼睛急切梭巡着已经慢慢隐没于人群的倩影。
发着光的屏幕还在不停传来另一头酒杯轻碰后随意调侃几句的轻笑声,发现这边许久没什么回应后,辛逾白仰头喝光高脚杯里不剩几口的红酒怀疑道,
“蒋二少你还在听没,没听我就挂了,你赶紧上来啊。”
“闭嘴。”
蒋昭南根本没管辛逾白到底在电话那头神神叨叨说了什么,眼下他正着急寻找刚刚几乎是一见钟情的美人。
舞池里染各种夸张发色的人都有,美人那一头漂亮的蓝色短发混在其中倒显得没那么特别了。
电话屏幕黯了下来,美人也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野,蒋昭南低低地暗骂了一声后收起手机重新把它塞回了西裤口袋。
好不容易遇着个顺眼的,结果一不留神给人跑了,虽说挤进舞池到处转转总能有些收获,但他蒋昭南是谁?
大名鼎鼎的谊莱二少,他如果真想得到点儿什么东西,有的是人上赶着帮他找,哪儿还用的着他亲自动手。
想到这儿,蒋昭南毫不犹豫地转头大步走回了刚才路过的楼梯口,长腿一迈随随便便就上到了二楼。
“我靠陆少,你今天手气不错啊,是不是最近得了什么好珠子涨了点儿运气?快跟咱讲讲门道,等哥们儿发达了绝对少不了你一份好处。”
只剩半根的香烟被辛逾白夹在嘴边,手里没剩几张的纸牌被他捏得皱在了一起,辛逾白却像浑然不觉似的抽出面前最左边的一张牌随意甩出。
陆泊年低头看清了桌上这张牌面的数字顿时无语得说不出话来,翘了很久的二郎腿也在这个间隙适时放下,
“辛逾白你还要不要脸,藏着这种好牌还敢说我运气好?是不是这几天没挨揍皮痒了?”
末了陆泊年还是忍不住将视线瞟回自己的手牌挑眉讽了一句:
“还有,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迷信?”
辛逾白闻言只耸了耸肩拿开咬在齿尖的半根香烟性感地吐了口烟圈后,满足地靠在身后的沙发椅上含混不清地轻笑道,
“我迷信就迷信呗,反正陆少最清高不是么?咱这方面又不是同个世界的人,何必紧抓着不放嘛。”
“再说了,”辛逾白随手抖了抖即将落下的烟灰跟个妖精似的调笑道,“如果真要动手,就冲我这脸这身材,你舍得么?”
这句话刚说完,辛逾白指尖松松夹着的半根烟被人立刻抢了去,手边少了东西,辛逾白稍显怔愣的面庞向上仰了仰。
只见头顶那个顶着寸头还帅得离谱的男人拈着快燃尽的烟头无所谓地跟他对视。
“少抽点烟,对肺不好。”
低沉的声音好听到辛逾白短袖露出的那半截手臂打起了兴奋的颤栗。
“那你呢?”辛逾白侧身勾着程凌身上皮衣的一角故作随意地打着圈道,
“分明就只剩最后一口了,程总却在这关头给我抢了,是不是专门逮着我欺负啊,信不信我过两天不打一声招呼杀到程家……”
“唔。”
辛逾白喋喋不休的嘴被人突然堵住了,温暖但带着些些粗粝的指腹摩擦过柔软的唇瓣,泛着湿咸的气息蛮横地侵入口腔,坐在椅子上的辛逾白看着程凌这副一手堵他一手掐烟的轻松模样瞬间就起了坏心思。
灵巧的舌头沿着指腹边缘不留一丝缝隙地轻舔而过,拇指中间那枚银戒上刻着的一圈凹纹被全方位地照顾得很好,果然没过多久程凌就皱起了眉头。
“别玩儿了。”程凌哑着嗓子安抚似的揉搓了几下他的舌头,那只抵着辛逾白舌根的拇指却仍没有抽出去。
上次的事辛逾白还没来得及跟他计较,现在他倒又像个没事人一样跑这儿来逗他,是真当他辛逾白没脾气还是压根儿没把他说的话放心上?!
越想越委屈,刚刚还能因为两个星期没见打算随便赏他点甜头,但现在眼见这家伙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开始对他管来管去,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俩谈上恋爱了呢。
“嘶。”程凌的拇指指尖被狠狠地咬了一口,但其实说痛也不痛,程凌现在唯一拿不准的无非就是辛逾白的态度。
惯了这么些年的小祖宗是真的说翻脸就翻脸,微信删了,电话也拉黑了,大有一种彻底要跟他划清楚河汉界的意思,可他明明也没觉得有多严重啊,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辛逾白才不惯他,直接趁程凌分神的时候一挥手就拍开了他攥住他下颌的几根手指。
“继续。”辛逾白一眼也没看身后的程凌直接转身望向桌上的牌面,屈起的指节轻轻叩响面前的玻璃桌,示意对面还在仰头看热闹的陆泊年快点出牌。
知道没热闹可看了的陆泊年稍显遗憾地挑了挑眉才把停在程凌表情上的视线收了收,手里随便抽出一张数字更大的纸牌扔到桌上意有所指地开口,
“我还以为辛逾白这家伙丧心病狂到把主意打到了咱们兄弟身上,没想到就只是单纯想气气程总,看来还真是我误会了。”
“误会个屁。”
辛逾白手上没比他更大的牌了,本来他们几个完全是因为蒋昭南迟迟不来才临时起意打个牌,结果现在一个陆泊年一个程凌,个个把他烦得要命,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一点好心情硬生生被他俩全磨没了。
反正不想理程凌是真的,计划摆脱他也不假,这期间如果还能气到他更好,当然,气死最好。
“陆少有所不知。”
几张数字连不到一起的纸牌簌簌落下,辛逾白靠在沙发椅的椅背用手抵着下巴放松地说着话,
“我跟程总之间只有纯到不能再纯的兄—弟—情,干净到起不了一丝杂念的那种,不像我跟陆少你才是……”
陆泊年就跟看笑话似的憋着笑认真听辛逾白那嘴里还能编出些什么鬼东西,结果人正说到关键地方就被身后那个像尊雕像一样静静站在椅子后面的男人打断了。
“干嘛?”辛逾白心里还憋着气,扭头不看程凌送来的东西。
程凌无奈,只得弯腰凑到辛逾白耳边半央求着道,“你不是想抽烟么,我手上这烟味道好伤害小,特别适合你。”
“不要。”辛逾白态度坚决。
认识这么多年,程凌也算摸透了辛逾白的脾气,这家伙喜欢你的时候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可一旦不喜欢甚至是厌恶你了,那抽身离开的时候走得比谁都干脆。
程凌还是在那套住了五年的别墅一夜之间变得空空荡荡才彻底明白了这一点。
“行了宝贝儿,”程凌姿态放得极低,为避免对面看他俩笑话的陆泊年听到,程凌的声音也压得很低,“我真的知道错了,这几天也反思过了,我保证再也不向上次一样莽撞了。”
莽撞?
辛逾白心里只余冷笑,敢情他这几天就只反思出个“莽撞”?其他任何稍微深刻那么丁点儿的思考都没有,果然还是他最开始认识的那个程凌。
五年,整整五年啊,教只猪都知道他到底为什么离开,程凌却依然不知道,果然,猪都比他悟性高。
但事实上辛逾白算看明白了,以程凌的智商不是学不会,他是真不想学,不想把时间花在根本没可能有结果的人身上,现在还乐意哄他只不过是因为还没玩儿够,还想跟他讨点儿早就习惯了的好处。
去你大爷的程凌!老子不陪你玩儿了!
第2章 迷人 看狗都深情。
辛逾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程凌却像完全看不见一样不死心地在他耳边轻哄着,一会儿“宝贝”一会儿“祖宗”,听得辛逾白心里越来越烦躁。
“噌”的一下,程凌手里的烟被突然离开椅子的辛逾白一把夺过,还没等程凌反应过来,辛逾白已经把它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好几脚。
“宝贝儿,”程凌的语气莫名多了几分涩然,“这是我专门找人给你定制的烟,味道是你最喜欢的柑橘香……”
“程凌你他妈恶不恶心?!”
辛逾白几乎是指着程凌鼻子骂,“我俩已经结束了,现在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领情,更何况我根本就没要求你做这些,少拿你的一厢情愿道德绑架我!”
程凌闻言直起腰身攥紧拳头满目怒意地跟辛逾白对视,“什么结束,我没同意,那就做不了数!”
“我管你同不同意!”辛逾白气得差点把椅子甩到他身上,“反正老子腻了不想玩儿了,至于你,爱咋地咋地!”
辛逾白说完就在包厢几人众目睽睽的视线下从玻璃桌那头气冲冲地坐到了另一头的真皮沙发上,程凌见状想跟过去,结果才移动一小步就被辛逾白狠狠瞪了回去,
“程凌,别让老子看不起你。”
程凌的步伐顿了顿,辛逾白跟没看见似的一声不吭地扭头拿起这头桌上的红酒往杯子里倒。
真心就是这么个现实的东西,当你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它不再属于你的时候,你连把它重新找回来的机会都没有。
分明只隔了条不大的长桌,程凌却没了抬脚的勇气,心是远的,哪怕身体再近也没用。
等程凌颓然地坐在辛逾白坐过的沙发椅上低着头沉默地望向辛逾白的侧脸时,坐他对面的陆泊年侧身从背后的桌上拿了一个干净酒杯倒了半杯红酒推到程凌面前。
陆泊年毫不掩饰地笑道,“喝点儿吧程总,反正这老婆一时半会儿也追不回来,倒不如好好坐下想想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老婆?”
“什么老婆?”
包厢一侧的金属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来人走得很急,目的也很明确,还没等里面几个笑着把他迟到这事儿数落完,蒋昭南立刻直奔桌上的红酒将剩下的半瓶一饮而尽。
沙发上坐得东倒西歪的辛逾白见状颇有些无语地打趣他,“二少这一路还真是辛苦,一口水没喝尽跑我这儿来霍霍。”
喝了酒勉强算活过来的蒋昭南自觉移到这几个哥们儿给他留的中央位置笑着说,
“这不是刚回国老头管得紧嘛,谁叫我现在也算半个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馋的时候连稍微喝点儿酒都不行。”
“再说了,”蒋昭南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挑眉笑道,“大家都是兄弟,喝你两口酒怎么了,这么多年的交情难道还比不上半瓶酒?”
听到这儿,辛逾白突然觉得几年前蒋昭南半夜骑车差点连人带车一起掉进武津江,结果第二天被他大伯追着打的时候形容的那句“文人长相,痞子作派”真的特别贴切。
虽说认真算起来蒋昭南这相貌的确称不上所谓的“文人”,但架不住他妈实在生得漂亮,还是个中俄混血,花期比同龄的俄国女性长得多,快五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差不多只有三十上下,跟蒋昭南一起出席活动的时候不知道的还以为人是他姐。
沾他妈的光,蒋昭南的骨相极其优越,眉骨高眼窝深,一双睫毛跟刷子似的浓密又纤细,更可气的是这人还长了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尤其是骑他那辆宝贝机车的时候,头盔下唯一完整露出的那双眼睛真的可以迷死人。
不过这还是前些年的时候了,这几年蒋昭南跟他哥去国外打拼成长了不少,现在整个人隐隐透着股说不上来的属于成熟男人的气质,的确跟从前青涩时期的状态有了不少区别。
尤其这西装一穿,人模狗样的,特能唬住人。
“我说老白,”蒋昭南翘着二郎腿神色疑惑又略显惊恐地侧身看向辛逾白,“你老是盯着我干嘛,不会是看上我了吧,可别啊,你有家室这事儿咱先不说,我特么可是24k纯直男,比钢筋还直的那种直,你掰不弯的。”
辛逾白却直接听笑了,刚会爬就在一起玩儿的兄弟,蒋昭南什么玩意儿他能不知道?
跟他亲哥那个很早就出国留学的高材生不同的是,蒋昭南刚巧生在了他爸跟他大伯争家产的那几年,那时候他爸忙着开公司根本没时间管他。
所以蒋昭南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抽烟喝酒打架样样精通,一有点闲钱就拿去买机车,玩儿得狠的时候可以连着好几宿不回家,他爸的竹条硬是打断好几根了都不管用。
特别是青春期,那更浑得要命,中二病犯的时候一本破书卷成筒就可以追到人校霸家里打,他们当时那几个玩得好的兄弟根本拦都拦不住。
所以就这么一个招人烦惹人嫌的混球,在人家青春懵懂开始偷偷谈恋爱的年纪,他就只知道招猫逗狗抽烟喝酒,别说辛逾白这么多年没对他产生一丁点儿别的心思,就是产生了也会在第二天被他抓着去网吧打游戏的路上消失得彻彻底底。
“放心吧,”辛逾白挥手拍开蒋昭南伸过来想测他额头温度的手带了几分认真道,“就算我特么瞎了看上陆泊年都不会看上你。”
蒋昭南低笑着收回手转头望了望坐一旁无辜躺枪的陆泊年,顺带的话,他的视线也在低头喝酒的程凌身上转了一圈。
“行行行,老陆脾气好,你喜欢也正常。”说罢蒋昭南结结实实地仰靠在沙发上故作随意地问了一嘴,“那之前那个呢,你不要了?”
辛逾白懂他的意思,虽然觉得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幼稚,但却仍忍不住背对着程凌那头轻笑着回道,“之前那个又老又没用,像我这种既年轻眼光还好的抢手货当然不想要他这个累赘啊。”
“噢——”蒋昭南故意把语调拖得很长,戏谑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往程凌那边瞟,程凌这人当过兵,不笑的时候显得很冷峻。
哪怕遇上这种只有他们几个好哥们儿在的场合也不会轻易放松下来,尤其是现在,服务生新送过来的红酒一杯杯下肚,玻璃制成的酒杯隔开了蒋昭南打量的目光。
懒得看一个失恋的家伙喝闷酒,蒋昭南没意思地转过头给自己重新倒酒。
“话说二少,”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梁柏实突然举酒跟蒋昭南碰了一杯,“你这回国都快一个月了,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把哥几个聚起来喝一杯,是不是现在发达了看不起我们这些兄弟们了。”
“老梁你这说的什么话?”蒋昭南碰过杯后熟练地将杯里的酒一口气喝干,“我回国这事儿也挺突然,公司很多事情我都还没处理好,老头那脾气你也知道,不插手也不帮忙,光签新人这点儿破事都能让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梁柏实闻言不禁放下酒杯稍显惊讶道,“签新人都得你亲自去,底下那群家伙都是吃白饭的么?”
“这不没办法嘛。”蒋昭南将酒杯随便搁在桌上继续翘回他的二郎腿,“刚建立没多久的分公司连个部门主管都没有,大事安排不了小事又执行不下来,下面的人随便干点儿什么都得手把手教。”
“就冲我手底下那几个拿出去都觉得丢人现眼的活宝,要是真把签新人这事儿交给他们,分分钟就能给我搞砸。到时候背景没调查到位就给公司签几个没实力也没情商的资源咖,老头这十几年积攒起来的口碑不出几天绝对完蛋。”
梁柏实没想到这背后所谓的“隐情”竟然这么离谱,于是只好憋着笑问蒋昭南这几年在国外的生活经历,梁柏实愿意问,蒋昭南也乐意讲,总归兄弟们这些年也不常聚,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凑在一起,当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于是蒋昭南就从他刚出国操着一口别扭的英语跟人谈生意开始,一直讲到后来慢慢谈下大单子认识了不少社会名流,也出席了好几次品牌活动,积累了国外娱乐圈和时尚圈一定量的人脉。
当然,这期间他被人针对搞恶意竞争搅黄了好几次合作,以及在国外遇到抢劫差点跟人干起来的事,蒋昭南要么简短一句话概括,要么就干脆不讲,前者是因为他后来反击了回去所以没必要再提,后者是因为这件事实在太傻逼,他要脸,所以根本不可能提一句。
包括梁柏实在内的几个兄弟起初还听得津津有味,但越到后面比起这些不怎么听得懂的商业故事,他们还是更想知道蒋昭南的私人生活。
平时就喜欢八卦的陆泊年率先开问了,“二少你这讲半天都是生意上的事,难不成你在国外就没一点儿艳遇?”
“艳遇?”蒋昭南忽然愣了愣,而后仔细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过了老半天才回道,“好像还真没有,不过也仅限于国外。”
“国内的话,”
“刚刚就有一个。”
第3章 美人 “男人哪有这么漂亮的?”……
“刚刚?”辛逾白喝酒的动作顿了顿,看蒋昭南表情不像开玩笑后才有些不怀好意地笑道,“二少你也太不够意思了,难怪这一路来得这么迟,原来是被美人缠住脱不开身。”
说完这句话辛逾白又跟从小到大没听过八卦似的把手搭在蒋昭南肩上问,“快告诉哥们儿,那美人长啥样能把你这个眼睛长头顶上的挑剔鬼迷成这样?”
这话辛逾白可没说错,蒋昭南自己这脸本就长得好,他又是开经纪公司的,管她明星还是素人,什么漂亮的没见过,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被蒋昭南记住还能把它称之为“艳遇”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美人?”
蒋昭南细细回想了一下,虽然只有一个简单的侧颜和背影,但那份独有的只一瞬间就能让他心跳漏掉一拍的震撼实在骗不了人,于是蒋昭南思索半天也只得出了简洁到有些过分的几个字,
“的确很美。”
这下就连梁柏实都觉得无语了,“我说二少,你别不是想搞个什么“金屋藏娇”才这么说的吧,就单单一个“美”字,比我上大学那会儿学的公共关系还空洞,简直魂穿坐最后一排听那老师瞎扯淡现场。”
“去你的吧,”蒋昭南直接笑骂道,“以前不懂事犯浑那段日子早过去了,现在别说金屋,就是一个镀银的狗窝我都得考虑半天。”
陆泊年闻言边喝酒边调侃道,“二少怎么现在越活越窝囊了?读书那会儿不还说如果以后真遇到了喜欢的,甭管她要什么,但凡是你能做的,就算口袋里只剩一个钢镚儿都得给它买下来。”
“对啊,这话现在也作数。”蒋昭南边说边笑着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印满了英语的香烟分着递给了身旁几个兄弟。
“哟,洋烟。”
辛逾白接过烟身仔细瞄了一眼后没什么负担地咬在嘴边等陆泊年给他打火,缓缓深吸一口气不过肺,留着草木香的细烟被卷进舌腹然后缱绻地吐出一道道完整的烟圈。程凌看得有点懵,但也只接过烟夹在指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蒋昭南右手的拇指与食指夹着烟,没抽,只一个劲儿地揉搓着烟嘴,眼神看起来有点迷蒙。
陆泊年抽着烟缓过劲儿才半躺着跟蒋昭南说话,“二少,你这招够狠的啊,光分个烟的功夫,直接就岔开了大伙儿想知道的话题。”
“我没这意思,”蒋昭南忽地笑了起来,“这不只是碰巧看对眼了嘛,没吃过饭也没聊过天,有没有以后都还难说。”
梁柏实听着听着突然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气说,“二少,敢情你这艳遇就只是单方面觉得人好看呗,话都没搭一句手都没牵一下,你都二十六了还搞初中生谈恋爱那套啊。”
“老梁这你就说错了,”辛逾白拍拍梁柏实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一下,下一秒又朝着蒋昭南的方向语重心长地叹着气,“人初中生都知道把人约出来看个电影什么的,但他却不知道,很明显,他现在追人的境界还只停留在小学生水平。”
“行了啊,再说可就没意思了。”蒋昭南一人敬了杯酒,喝得尽兴又浮了点儿醉意才像只猫似的窝在沙发上缓慢开口,
“其实,我只看见了她的侧脸,楼梯上看见的,就在靠近吧台那边儿,算起来的话,可能真还只有一眼,但就这么一眼……”
蒋昭南声音带上了点儿哑,“甭提有多漂亮了。”
自诩情场高手的陆泊年实在听不下去了,眼见蒋昭南越陷越深,他不得不开口“提醒”道,“兄弟,不是我打击你啊,老白这酒吧你也知道,一眼望去花里胡哨的装修咱先不说。”
“就那舞池灯光打下来,再漂亮的五官都白搭,关键你还站得远,别人是男是女你可能都分不清。”
蒋昭南闻言慢慢皱紧了眉头,语气带了几分认真道,“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我绝对看清了她的五官。”
末了,他还特别不服输地补了一句,
“而且,男人哪有这么漂亮的?”
开酒吧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辛逾白看这场景莫名有种奇怪的预感,他总觉得flag这东西多少沾了点儿玄学,要不是立不得,要不就是一立就倒,反正他这些年的确就没见谁真能把自己说的话做到从一而终。
于是带着点儿看笑话一类的意味,辛逾白笑着问蒋昭南,“别的咱先不说,万一他真是男的你怎么办?”
“真是男的?”
也不知道是酒喝得急导致那点儿几不可闻的醉意上了头,还是窝沙发里就跟回了家似的容易犯困,蒋昭南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沙发扶手那儿,拽得二五八万地回了一句,“那就让他滚蛋,反正老子不是gay,别说上床了,就是亲一下都膈应得很。”
“行啊,”辛逾白从桌上随手捞回自己的酒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那就预祝二少得偿所愿,进度快的话,说不定今年就能把人娶回去,到时候别忘了请兄弟几个喝喜酒。”
喜酒?
蒋昭南脑袋沉得慌,升腾的醉意熏得他头疼,没功夫跟辛逾白逗趣,于是摆摆手随意应付了两句 ,“如果真能成的话,伴郎这差事,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这话说完,蒋昭南直接就着沙发扶手缓缓地,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这时,坐得离他最近的梁柏实才发现这家伙脸上疲惫的倦意。
人还是帅的,眉宇标致得跟个美术馆里的雕塑似的,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插科打诨精力无限,可一旦静了下来,那些隐没在他外表背后的丝丝缕缕的乏累与愁绪统统涌了上来。
“老白,”陆泊年起身抱着手安静地看了看蒋昭南沉睡的模样,“你说蒋昭南这家伙到底几天没睡过觉了?”
辛逾白站他跟前低头看了会儿,随后压着声音无奈地回了句,“这谁知道呢?”
蒋昭南这次回得急,估计跟他哥有关,他爸也是个偏心的,一点儿东西没准备,刚回国就得接手一个谁都指望不上的新公司,不忙死才怪。
关键蒋昭南这小子死要面子活受罪,一点儿苦不诉撸起袖子就开干,凭着一腔热血费劲巴拉地给这公司盘活,背后付出的,汗水也好精力也罢,外人谁也看不着。
梁柏实从沙发一头捡起蒋昭南的西装外套拍了两下就顺手盖在了他身上,今晚的主角本该是蒋昭南,现在人睡着了他们几个也取消了待会儿转场去吃饭的计划,再加上程凌找了个借口约辛逾白出去说话,他跟陆泊年对着喝了几杯觉得没意思就拿好外套各回各家了。
至于蒋昭南,辛逾白跟好几个服务生都打过招呼了,这间包厢随他用,醒来想要什么直接说,账记在他们老板名下。
包厢的隔音效果特别好,几道厚实的吸音板将包厢里的静谧与包厢外的喧噪完全地阻绝开来,蒋昭南实在太累,累得连梦都来不及做,这几天为宣传跑合作一连熬了好几个大夜。
有时候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睡会儿还得时刻注意手机会不会弹出合作商的消息,像这么高强度的连轴转别说他了,就是换个不用休息的铁人都得累够呛。
蒋昭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整个包厢一点儿光都没有,周遭静得够他手下艺人连拍十部恐怖片。
蒋昭南从身上披着的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那几个兄弟都给他发了消息,意思都差不多,要不叫他注意身体不然娶不着老婆,要不就直接给他甩了张购物截图,蒋昭南眯着眼仔细看了看,琳琅满目的保健品,护眼的护肝的,甚至还有……护肾的?!
为了不辜负兄弟们的好意,蒋昭南一个个回了消息,用词稀松平常,简单表示自己会注意身体也谢他们几个关心。
唯一到了备注叫“辛逾白”的那张购物截图下,蒋昭南不客气地甩了条语音,听起来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
“老白,你心意我看到了啊,难为你破费买这么多东西,不过你也知道我身体一向比较好,你买的这些我基本都用不上,尤其养肾那玩意儿,我真感觉你比我更需要。”
发完消息蒋昭南就着手机光看到桌上有水,随手倒了杯水喝完就披上西装拉门走了出去。
“二少,您有什么需要吗?”守在外面的服务生礼貌地侧身站到他面前。
“没什么需要的,”蒋昭南笑了笑,“等你老板回来的时候麻烦跟他说一声,这儿的酒很好喝。”
“好的,我会替您转告。”服务生也礼貌笑了笑。
......
《我才不做下面那个!》作家:远鹤不追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点击观看
继续浏览有关 bl 的文章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