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魂赋
作者：尘梦烟燃
简介：
珠江府岸连续飘来六具幼童尸体。无法锁定尸源，也没有任何线索。知府司空显急得嘴角冒泡。这时有人报案，发现了第七具尸体。
他照规矩，将人请进衙门话。不曾想这位主子是个身娇体弱的贵公子。在衙门厢房里待了一夜就病了！
更不曾想这位身娇体弱的主子他的心细如发，在尸体上找到了他们不曾发现的痕迹。
更不曾想，这主是个小气记仇的，死活都不愿来衙门帮他。
请不来，那怎么办呢？
那就绑来吧！?
第1章，江面的死尸
青山绿水，霞光笼罩，一条舒缓静谧的大江上面缓缓游动着一艘楼船。江面上飞快划过几只燕子的身影，留下一串长长的鸣叫。
船家站在甲板上大声说着：“还有一会儿就到入海口了，各位贵人们赶紧收拾了东西，要下船了。”
随着传家的话音落下，满船的人七嘴八舌。
“入海了，入海了，哎妈……终于快上岸了。这一趟坐的我腰酸背痛。”
“可不是吗？这船一摇一晃，我两天差点没把胃给吐出来。”
在一群人欢快的声音中，突然夹杂了几丝惊恐的呼喊。
“啊……啊………死人，快来人哪，江面有死人。”
“出了什么事？”
随着一个人呼唤，剩下的人也跟着乱了。
钟无病正坐在桌前看书，对面是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咬着笔杆写作业。三人听到这话，瞬间丢下手中的书笔，往外面奔去。
水手吓的快要尿裤子，眼见主心骨从内出来，忙跌跌撞撞的爬过来说道：“公公公子………江江里有死人……是个小孩。”
钟无病双手撑着船栏，看到江里漂浮的一坨模模糊糊的身影，却是个六七岁的孩子。
这孩子全身肿大，比正常六七岁的孩子要大了一倍，他双眼紧闭，安静的躺在江面上，仿佛正躺在母亲温柔的怀中。
正常人听到死人这种事，一定会第一时间捞人报官。但是我们娇弱的钟公子，自幼思维异于常人。
他眉头一皱，想：不好，这要惹麻烦。要不………就当没看见，直接开过去？
或者开船返航，再寻个黄道吉日上岸。反正他们双方还隔着四五米才算正式相遇，就当他们从来没有打过照面好了。
他想想觉得这个办法可行。然而来不及了，一阵风过来，他紧张的都呼吸不出来时，对面小朋友哐哐敲了他们船底……
这下不行了，人家都咣咣敲你船底了，你不给人接上来，不怕人家晚上站你床头啊？
船家也眼见着江里的死人唉声叹气的，拍着栏杆说道：“怎么会遇见死人？这可怎么办呢？早知道该去女娲庙里拜一拜了，真是晦气。”
钟无病有气无力道：“行了，还愣着干什么？别人都敲门了，快接回来吧！”
众人……
因为他们发现了尸体，所以刚下船就被衙门的人带走了。说是例行问话。
船上所有的人，包括船长，水手以及乘船的主家和仆人，都被带去了衙门。
谁也没有料到这一去就被关了足足两天。无病和两个义子被关在一间房里，除了少量的食物和冷水，房间里面连床厚被子都没有。
娇弱的公子，当天就给冷感冒了。
……
此时此刻，把他们带来衙门，准备例行问话的那位爷正在抓耳挠腮埋头苦干，处理公文。
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死这么多人，而且都是小孩。这珠江府也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呀！
这段时间他废寝忘食，不光翻遍了卷宗，也翻遍了洗冤录，就是没有找到类似的案子
是他倒霉，个小破州府，通常也就断断张三偷了李四的尿桶，王婆摘了李嫂的冬瓜。最不济也就是兄弟分家，夫妻合离。怎么就出人命案了
从发现第一具尸体到现在第六具，不光没能破案，甚至连一点案子的线索都没有找着。不管仵作怎么验看，得出的结论都是淹死。
更可恨的是他让陈华带着人跑遍了治下的所有县城，把失踪人口一一对应，最后却连死者的身份都无法确认。
司空显疯狂挠头呐喊：小孩又不是有病，为什么前赴后继的跳河里淹死。这些个犯案凶手啊，就欺负他这淳朴的州官。
他是治理一方的父母官，又不是专管刑狱断案的提刑官，逼急了他，他上大理寺请个人过来。
………
珠江府府衙后院班房……
福安和福寿一脸倔强的站在门口，想要冲出去。
“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去？我们犯了什么法？”
衙役抬头看天，嘴一秃噜，说了每一个进衙门的老百姓都会听到的官方发言。
“大人有令，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谁都有嫌疑，谁都不得离开这间院子，我劝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好好呆着，跟我们大人作对没有好下场。”
嗯，大人说过，府衙要有府衙的威严，遇到不听话的就这么说。
福寿和福安急得团团转，道：“我们可以忍一忍，可我家公子不行，我家公子自幼体弱，你们这屋里一没有炭火，二没有热水，三没有被褥，你叫我家公子如何受的？”
“就是，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我们家公子若出了任何事，你赔得起吗？”
小院前围满了府衙侍卫，各个人高马大，身前挎着腰刀。
“我管你家公子是谁，反正我家大人说了，今天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得乖乖待在这里。”
大人说了，有些个刁民自我感觉良好，总觉得官府见了他，也得低他三分。遇到这种人，千万别给他们面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衙门是他开的。
福安急得不得了，用手指着对方的鼻子骂道：“你你你…简直是欺人太甚。我家公子可是当今最年轻的名士。”
捕快：名士？那是什么东西？
“呵呵……爷还是武士呢，赶紧滚回去。”
本想叫嚣的福安，突然卡壳：名士都不知道？没见识。
福寿看了看里面病弱的义父，又看了看身前带刀的府吏道：“那请你告诉我们，我们究竟要被关在这里多久？能不能先给我们送一些热水热汤来？
我家公子身体真的挺不了多久。我们公子是朝廷认可的名士，从一品官员的待遇。要真出了问题，你们整个府衙都要被问责的。”
府吏听他这么说，心里有些怕怕的：难道名士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从一品待遇？
他放开手中握的刀柄说道：“那……先等着，我去回禀大人。”
他说完转身便离去，报告他们头头去了。
他们头头一听：那几个人还在？三爷昨天不是说了他自己审吗，不会忙忘了吧？
他起身走出院落，拐几个弯儿，穿过抄手游廊，就到了他们家三爷的书房。他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然后吱呀一声将门推开。
在里面熬了个通宵的司空大人这会儿眯着眼睛抬头往外看。一看到自家随从那神清气爽的样子，忍不住嫉妒。
“你很闲是不是？很闲就赶紧去给我下面查查，到底谁家走失的小孩。”
陈华一拱手，道：“三爷，昨儿进来那几人怎么安排？”
司空显一阵糊涂，这两天熬夜熬，已经榨干了他的脑细胞。
“什么几人怎么办？”
陈华一愣：还真给忘了？
“就昨儿报官的那几人啊？您不是说您要亲自问话吗？刚才下边来回我，说那年轻的公子熬病了。我就过来问一问，你怎么还没放他们？”
司空显已经僵硬的脑壳稍微转弯，猛然道：“哦，忙一晚上给忙忘了。这就去吧，早问完早休息。我也熬不住了，这案子再不破我得急死。”
手下佐官私下跟他嘀咕过，说他们这海边小城淹死人是常有的事儿，直接报个意外得了，何必较真？
但是他司空公子打小就较真。这事情弄不明白，他心里就跟猫挠似的。
可笑，大公子这会儿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被人上了，世家公子蛮横娇纵目无下尘的烙印。
他带着随从二三便往小院儿去。
【作者有话说】
终于开新文了，不容易啊，喜欢的亲们，麻烦点个收藏啊！作者真的很衰很菜，没有人气也没有榜单。?
第2章，问话
几人七拐八弯约摸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到了那栋偏僻而独立的小院。这是衙门的捕头，平时值班用的班房。环境倒还不错。
老远他们就听见了里面人的对话。
“那位大人怎么还没有回来。他们不能这样关着咱们，我们又不是犯人。”
“昏官，绝对是昏官。”
司空显听后皱了皱：谁是昏官？他昨天熬了一宿呢，谁知道他的辛苦啊？
那你说我是昏官，好，那今天昏给你看。
钟无病瑟瑟发抖的坐在一张没有褥子的木椅。他怀疑他的屁股已经冻僵了，一点知觉都没有。
双手紧紧的揣在怀里，两个脚也紧紧的并拢，抱怨道：“果然不看黄历出门要不得。当初怎么就没装作没看见呢？
可怜的小孩睡在水上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又不会沉到底下去，早晚会被人发现，是不是，自作孽啊！”
发现尸体后，一上岸他们就报官了，原以为做些笔录他们就能离开，谁想到那府衙的师爷和捕头二话不说，竟将他们捆绑来此。
小福安说的对，昏官，绝对是昏官。
福安和福寿急的不得了。公子体弱，他们又被带的急，连斗篷和热水都未曾给公子带上。
两人急的将他们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盖在了公子身上，可公子还是冷得瑟瑟发抖。
福寿急的团团转，一不小心踩到了钟无病的脚。
“啊……”
“公子，对不起公子，我踩到你了，疼吗？”
钟无病一脸生无可恋的对他笑道：“没事儿，小福寿踩吧，你家公子的脚估计已经冻坏了，一点知觉都没有。”
福安一听立刻蹲下身来，将自己的衣带解开，又把公子的鞋子脱掉，就要把公子的脚往自己怀里塞。
钟无病吓得浑身一僵说道：“福安，你干什么啊？”
福安冷的抖了一下，说道：“公子，我给你暖脚。”
钟无病：“……”把脚伸进另一个人的怀里？那脚多痒啊？
这时福寿也将衣带解开，抱着钟无病的另一只脚，道：“那我也给公子暖脚。”
钟无病：还要两只脚一起痒？
他眼睁睁看着这两人把自己的鞋脱了把脚装进他们怀里。在他的脚被那两人塞进怀里的那一刻钟，无病的脸色就变了。
变得通红，纯粹想笑，太痒了。
福安一看见自家公子长红的脸，立刻开心的拍个大腿笑道：“阿寿阿寿，你看有用唉，公子的脸立刻变回来了耶。”
福寿更加用力的将钟无病的脚抱在怀里。钟无病紧紧抿着嘴，不想大笑出来。
“对呀对呀，以后公子冷了，我们也这么干吧。以前怎么没想到呢？人身上的温度不比那炭火要舒服。”
钟无病现在像个蛤蟆一样叉着双腿，双手死死的抓住椅子的扶手忍着麻痒的感觉，道：“不用了，我还受得了。”
他想把脚缩回来，但却被福安福寿死死的抱在怀里。
“公子你就忍一下，我知道我身上臭，但总比着凉了的好。”
钟无病差点笑出来，道：“……不用……公子的脚也不见得是香的。”
正在争执之间，只听见门“砰”的一下开了。
司空显推开门大步走进，往里面一瞧，顿时无语：这是在干嘛？大冬天的还按摩脚啊，不冷吗？
钟无病听到声音也抬头看来，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相接。一人杀气腾腾，实际上心里懵的一逼。另一人表面上温文尔雅，实则憋的难受。
司空显震惊的看着面前坐在椅子上摆出个大字，四仰八叉的钟无病失去了言语。
钟无病用此生最大的力气将自己的双腿收了回来，脚踩回凉凉的地板，又冻的一缩，立刻又抬起，想把脚继续塞回两人的怀里时，又猛然缩了回来，慢条斯理的穿上了鞋子。
他站起来：“……兄台相信我，你刚才一定眼花了，看见的不是真的，都是幻觉。咳咳，时间这么晚了，兄台一定还没用饭吧？饭一定要按时用了，否则就会头昏眼花让人产生错觉。”
司空显：？？？？！！！！还能这么干？
钟无病秉持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怀着风光霁月的微笑，观察着司空显。
此人骨骼清骏，面相不俗，纵然不是天皇贵胄，亦是世家子弟，尤其身体真好，肌肉结实，他哀叹，怎么自己就没有那副好身板儿。
司空显：“………兄台………还真是幽默风趣？”人生第一次不知道该对别人说什么话。
秉承着怀疑人生的心情，他也在观察对面的人。
此子面貌俊美，身材匀称。远观时，其周身仿若圣光围绕，不悲不喜，风度翩翩，生的好一副面相。他自认在京城也算是翩翩风流，但与此人一比，差距不少。可惜，美则美矣，就是弱了点。
钟无病眼神通透，一看这个杀气腾腾头戴乌纱的年轻人，便知这便是珠江府的知府大人。
他拍了拍蹲在他身前两个傻掉的小狗，让他们快站起来行礼。两人飞快的起身将被钟无病蹬的乱七八糟的衣带拴好。
“在下家教不严，让大人见笑了。”
司空显一愣道：“……无妨，毕竟本官没有吃饭，容易产生错觉。”
钟无病厚着脸皮点头。
司空显：此人脸皮不薄，须得比他更厚。
看他这样，司空显反而成了尴尬的那个，反射性的说道：“额，这案子还有些问题需要问一下……请问这位公子贵姓。”
钟无病心头乌云密布：呵呵，你老人家总算想起来了。
钟无病不卑不亢说道：“回大人，在下姓钟。”
青年知府又道：“来此何干？以何为生？”
钟无病：“养病，穷酸秀才，开书院的。”
“何方人氏？”
“京城人士。”
“何时南下？”
“一月以前…”
“几时发现的尸体？”
“昨日中午上岸前一刻钟……”
司空显身边带了个溜须拍马的速记师爷。速记的本领是一绝。两人话音刚用，他就已经把所有的内容记下来了。
司空显道行深。他会把一个问题翻来覆去，从正面侧面各个方面再问一次。但凡有一点漏洞，必然会遭到官府怀疑。
但钟无病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每次回答的声音不急不缓，无论司空显从任何刁钻的角度问，他都能无比流畅无懈可击的回答。
在这场问话结束后，钟无病嘴唇干涩，答嘶哑，浑身抖得更加厉害。
但他仿佛没有感觉一般，依旧温文尔雅的问道：“敢问大人，我们何时可以离开？”
到这儿本来没事了，但司空显记仇，想起了那句：昏官。?
第3章，我们是清白的
他一摸鼻子，慢吞吞将刘儒手中的记录本拿过来，眉头越皱越深，道：“抱歉，你们目前……可能没有办法从这里离开。”
钟无病眼中一丝惊讶，但很快消失，道：“哦？为何？”
福安和福寿又忍不住上前道：“你们不能这样，我家公子体弱多病，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的。昨晚都已经病了，到现在没有看大夫也没有吃药，连早点我们都没一口没吃的。”
“就是，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我们家公子可是朝廷颁了圣旨的名士。”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福安说的，傻孩子，对自家的门楣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钟无病一听眼角又突突的跳，低声的呵斥道：“福安……你这孩子，说多少次了，咱就是乡下土狗，装什么大尾巴狼？”
福安一听又连忙闭嘴低头：可外面的人一听说公子，都是毕恭毕敬的呀！
司空显一愣：名士？土狗？他在说什么？他是怎么把朝廷的名士形容成土狗的。
他是名士？朝廷正名的名士就那么多，大部分都已经五六十岁了。据他所知，符合这个年纪的名士，只有一个人。
钟无病见他闭嘴了，再次看司空显说道：“大人，为何？”
司空显显然还没有从他是名士的消息中回过神来。直到钟无病又问了一次。
他匆匆回神，眼神飘了一下故意丧气的回答，道：“因为这已经是我们半年来发现的第六具尸体了。
我们一直在侦查，可就是毫无线索。你们是我们发现的唯一的线索和嫌疑人，所以本官不能放你们离开。”
他当然是胡说，事实证明人家就是路过的。但这不妨碍他找对方的麻烦吧？让这些人骂他是昏官。
钟无病一听立刻皱起眉头说道：“这样？运气真不好，我就说出门要看黄历嘛！”
司空显：这跟看黄历有什么关系？
钟无病低下头，略思考一番。这衙门他是再也不想待了。
尸体是从海面飘来的。
他们是到了广南道才走水路下的珠江府。
有了，他知道该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大人，在下实在是住不惯衙门，挺晦气的。如果我能证明我们的清白，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司空显努力忽略他前面说的晦气二字，挑眉看向钟无病，道：“哦？你用什么证明自己无辜？”
“我能去看看尸体吗？”
司空显想到这人的身份……行吧，反正他自己是破不了这案子的，就死马当作活马医。转眼，几人便来到了停尸房。
钟无病的身上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斗篷，这是出门前，福安央求那满脸慈祥的师爷为他寻来的。虽然看起来略大，不是很合身，但是足够暖和。
一想到自家可爱的小福安居然为了他低声下气求人时，他又默默的在心中给司空显打叉叉。
他一边用手绢捂着鼻子，一边围着那小小的幼童尸体来回观察。
司空显并陈华，以及那个师爷，还有两个守在门口的府吏一起，把这小小的空间挤得透不过气。
司空显的眼神跟着钟无病的动作来回晃动。眼见他一会儿在尸体头上看一看，一会儿又在身上闻一闻。
两刻钟之后，司空显见钟无病停下了动作，便问道：“如何？”虽然他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钟无病问道：“仵作如何说。”
司空显皱眉说道：“没有撞击或者是凶器造成的外伤，解剖过后也没有任何脏器损伤，肺部有积水，腹中没有食物。死亡时间推测大约2到3天，是溺亡。”
钟无病点了点头说道：“哦……”那就奇怪了。
司空显不明所以，道：“哦？”
钟无病抬头看，向他说道：“我又不是仵作，对验尸又不精通。不过我对你们的死亡时间的推测有些疑议。”
司空显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哦？愿闻其详。”
钟无病说道：“我认为这尸体至少在水里浸泡了十天左右。”
司空显吓一跳，道：“不可能，渔民们说，尸体在水里长时间浸泡会膨胀爆炸。尸体的新鲜程度也不可能有十天呀？”
钟无病随意在地上捡了一颗细棍，在头发丛里刨着说道：“大人你看，这颗水草的生长长度，到今天还是新鲜的。”
司空显一看，道：“哦？”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死人跟水草有什么关系。
钟无病枕头皱眉看了他一眼，觉得这果然是个昏官，脑子转不过弯儿。
“大人，活人身上怎么能长水草呢？”
司空显迷糊了一晚上的脑子，这会儿轻微的转动了一下，恍然大悟。
“对哦，活人头上怎么会长水草？”
这颗水草的长度怎么看，都有七八天的生长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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