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秀色可餐小厨娘
本书作者: 椒麻酱
本书简介: 神厨界大满贯得主梅映禾穿到了松弛又爱吃的大隶朝,8错8错,我喜欢。
天崩开局怎样,鲁莽哥哥又如何,天下大事吃饭第一,没有什么是美食解决不了的。
从此,大隶朝人打开了美食新世界:
隔壁老光棍鬼迷日眼:“苏北地锅鸡斯哈斯哈,江南狮子头砸吧砸吧,卤鸡卤鸭顺带吃瓜——小寡妇再嫁?可开席啦?
淑女名媛抹掉口脂:“辣条、薯条、江米条;米线、火锅、麻辣烫;奶茶、果茶、小龙虾……减什么肥,相什么亲,区区男人还能挡着姐干饭啦?!
纨绔子弟:“哟哟,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梅小娘子真俊俏,哥哥从此上正道。”
朝堂老几个捋须:“鲁菜粤菜淮扬菜,还有那个什么麒麟菜,嗯,爷吃的不是饭,是档次!
还有……穿龙袍的:“厨艺非凡,胸怀天下,还貌若天仙,佳肴美人怎可流落民间。”
就连患厌食症的晋王赵行之好像也胖了一圈,可是……
“梅小娘子又被苏秀才接走了。”
“那个纨绔薛郎君不再骚扰梅小娘子啦,说要考公娶小娘子。”
“不好了,文大人向梅小娘子求亲啦。”
赵行之的宝剑按不住了:“本王不装了,为了媳妇大开杀戒,爱谁谁吧。”
梅映禾:“七哥,谁是你媳妇?”
……
他是她的美人靠,她是他的暖宝宝。
【小剧场】
梅映禾:王爷老矣,尚能饭否?
赵行之:饭饭,能能,我的小早儿,我的饭,我的心肝儿,我最爱。
成长·逆袭征文“鱼跃龙门,后来居上”参赛理由:女主是现代厨神穿越古代,在天崩开局欠债罪身的情况下逆流而上,通过自身努力、奋发向上,不但完成了蜕变和成长,超越前辈,还不忘旧恩,带领整个村子、整个行业前行发展,赢得了新的局面。虽然困难重重,身世坎坷阻碍不断,可仍旧乐观豁达、坚持不懈,完成了个人和行业的鱼跃龙门。
第1章 天崩开局 “哥哥,闭嘴。”
清晨,秋日的第一缕阳光冲破云层洒向大地,被大雨笼罩多日的梅花村终于见了太阳。
清风拂动发丝,暖阳照到脸上,梅映禾觉得自己被人左右拉扯大卸八块。
“这丫头生得是真好,真是可惜命太短了。”
“不可惜,配冥婚刚刚好,人主家等了好些日子了,好容易她哥子犯了事儿,你们都别跟我抢啊。”
“啧啧啧,瞧这脸蛋儿,这身条儿,还有这皮肤……”
梅映禾觉得脸上、身上一阵生疼,不禁皱了眉头瑟缩了一下。
“嘶——”
周围的世界瞬时安静下来,梅映禾缓缓睁开眼,三四张褶皱粗糙又浓妆艳抹的大脸出现在眼前。
“妈呀,你们谁啊。”
她一个激灵坐起来,本能地抱胸往后挪了挪。
“你没死。”最丑的那张脸显然很不乐意,“不是回光返照吧。”
“没死好,没死人就是我的了。”另一张丑脸乐开了花,露出一口黄牙,“快来,给姑娘换个衣裳,咱们赶着过门呢。”
梅映禾的脑子里这会儿还有些晕,但是方才梦境里的景象变成了现实,她穿越了。
看她一脸茫然,那丑妇忙解释:“东村王员外要纳姑娘做小妾,要不是你那粗野的哥哥拦着,姑娘早就吃香喝辣了,那王员外虽说已年过六旬却精壮得很,一整夜都不带歇的,人家可说了必不让姑娘吃亏,还有那首饰、衣裳……”
“我呸,首饰衣裳都留给你自己带进棺材里吧,缺德的贼妇,看我不打死你们。”
丑妇话没说完,从门外冲进来一高大壮硕的妇人,手里抡着铁锹就朝那几个丑妇砸过去。
“哎哟,李家的,你疯了。”
“你等着,你坏了王员外的好事,等着瞧吧。”
……
“滚,砸死你个黑心的王八,再敢来打小早的主意,我就生吃了你。”
门外嘈杂声渐远,梅映禾叶逐渐清醒。
那个真实的梦境成了现实,她现在成了大隶朝梅花村的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小姑娘,同名同姓,甚至连乳名小早都一模一样。
梅映禾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环视了一下周围,不禁扶额叹气:见过穿越穿穷的,没见过这么穷的。
家徒四壁都不足以形容这个所谓的“家”,那是连四壁都凑不齐啊。
三面破墙,外加三尺多高的半墙,围成了比猪圈大不了多少的“家”,屋内破烂的木板床上铺着满是补丁的褥子,一张斑驳陈旧的木桌,角落里放着一口同样破烂斑驳的大木箱,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梅映禾看着那半面墙的“阳光房”直摇头:走了三十年的运,报应终于来了。
二十一世纪的梅映禾是一位天赋异禀的烹饪大师,三十出头的年轻女性刚刚拿下世界烹饪界奖项的大满贯,却死在了全球直播的厨艺展示环节,在全世界的关注下,现场的做饭的炉子水灵灵地爆炸了。
这只是一次意外,但梅映禾的人生却充满了意外。
从小父母意外身亡,小小年纪的她靠着自己意外活了下来,意外发现自己的天赋,意外成了一名厨师,又意外地一次次获奖、声名大噪……直到意外成为行业内第一位女性大满贯获得者。
而现在,又意外穿越了。
脑子里原主的记忆错乱繁杂,一会儿饕餮盛宴,一会儿食不果腹……梅映禾一时还没捋清,就听外头那壮硕妇人又回来了:
“亲娘啊,小早啊,你可算醒了。”
一双粗糙的大手一把将她薅起来抱进怀里,“可怜的孩子啊,你醒得可真是时候啊。”
“李婶儿。”梅映禾揉了揉眼睛,脑袋里原主的记忆逐渐恢复。
李婶儿是隔壁邻居,跟原主的母亲关系极好,从前李家没少得原主爹娘的帮衬,其丈夫叫李二奎,还有一个同样高大壮硕的女儿叫李小梅。
“好孩子,你醒了就好了,快去看看吧,九郎被抓了。”
九郎是梅映禾的哥哥,大名梅九畴,人唤九郎。也是现在这个家中梅映禾唯一的亲人。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梅映禾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原主的记忆中,这位兄长是个极宠爱妹妹的好哥哥,只是性子过于鲁莽刚直,没少闯祸。
“听说是抢了银子,被人抓住了,还是许县丞亲手抓的人,这会儿正在村口呢。”李婶儿的眼泪奔涌而出,“小梅已经赶过去了,你能下床吗,让你二奎叔用独轮车拉你……”
“没事儿李婶儿,我可以。“事出紧急,梅映禾顾不得许多,强行撑着下床急匆匆往外跑。
半个多月前,原主梅映禾病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梅九畴四处求人来给妹妹诊脉看病,因实在拿不出银子没人肯来,只一个游医来瞧过一眼,头摇得拨浪鼓一般说了一句,“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再问就是:“饿死了。”
原主八成是饿死了,也就换来了她。
不管怎样,她得先去将哥哥救出来。
赶到村口的时候,那里果然围满了人,四五个衙役齐齐押着一精壮青年,皮肤黝黑,方头大脸,一双大眼炯炯有神,纵然如此,他也仍眦眉瞪目,十分不忿地蠢蠢欲动。
一旁,还有两名衙役扣押着一身材高挑皮肤略黑却长得格外明媚的姑娘,李小梅。
“哥,小梅姐。”
梅映禾大喊一声,拼命挤过围观人群,连滚带爬地跪在梅九畴身边。
“小早。”梅九畴看到妹妹的那一刻满眼的惊喜,“早儿,你醒了,你真的醒了,我的早儿啊,你没死啊。”
方才还气势汹汹大有被逼急了杀人泄愤的莽汉,在见到妹妹的那一刻泪如泉涌,哭得涕泪横流,惹得在场围观的村人无不为之动容。
梅家穷,全村都知道,却不是因为他们懒惰,兄妹俩的父亲梅展翔据说早年的时候从过军,之后落户梅花村,夫妻俩很勤快一家人的日子还算过得去。三年前梅花村遭了水患,为救村人,梅展翔夫妇葬身洪水,留下这对小兄妹。可惜的是,梅映禾自小就身弱,而哥哥梅九畴一直被父亲当作军人来培养,什么技能都不会只练就了一身力气和武艺。父母去世后他们兄妹靠着多年的积蓄日子越过越穷,梅九畴想过很多办法,也只能靠力气活挣点碎银和邻居们东拼西凑的接济勉强度日,可是妹妹这一病将整个家底彻底掏空了。
梅映禾来不及跟哥哥细说,忙用自己的袖口胡乱抹掉哥哥脸上的泪水,转身朝着许县丞就磕头,“大人,请问大人,我哥哥犯了什么错。”
许县丞年过五旬,是个精瘦的老头。
“你是何人。”
梅映禾抬头,面前的县丞大人身着官服,清瘦俊逸,面色白得无血色,眼底发青,一看就是经常熬夜。
这位大人是去岁才调任来临京县的,大家都传他曾在京城里做大官的,恐怕是犯了大错触怒天颜,才被贬九品芝麻官。
“回大人,我叫梅映禾,是他的妹妹。”梅映禾指着梅九畴道。
县丞看了她一眼,小娘子生得雪白俏丽、眉眼清秀,倒是她那个五大三粗的哥哥刚好不怎么像。
“你哥哥拦路抢钱。”许县丞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还持刀伤人。”
“胡说,我没有。”梅九畴奋起反抗,被几名衙役用力压了回去。
“大人莫要听别人一面之词,会不会弄错……”梅映禾刚想开口替哥哥辩解,话就被打断了。
许县丞冷冷道,“他抢的人正是本官。”
梅映禾:……
得,完犊子,抢钱抢到公安局长了,可是真的勇啊。
“狗官,我呸,抢的就是你,人模狗样不干人事,胡说八道,欺压百姓……”这是小梅的声音,这个直爽的姑娘跟梅九畴的脾气如出一辙。
梅映禾:……
好嘛,还有个拱火的猪队友。
“哥,小梅姐。”梅映禾急忙拦下她的话,唯恐小梅再说下去事情无法收拾。
“大人。”梅映禾转头看向许县丞,“那,小梅姐所犯何罪?”
许县丞冷笑一声,“她口中信誓旦旦骂本官‘狗官’,扬言劫狱、报仇、不得好死,拿着根木棍冲了过来,唯恐有失,本官只能将人拿下。“
还真是一对儿,梅映禾沉默,无言以对。
“怎么。”许县丞看着她问,“你还何话说。”
“大人,他们都还是孩子,心不坏的。”
一旁看热闹的村人替二人说情。
“是啊,还请大人饶过他们吧。”
……
许县丞没应,面色不虞抬眸看向远处,也不答话。
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梅映禾想,若是让他们把人带走,连累了小梅姐不说,自己也再没有能力把哥哥捞出来了。
如此想明白,梅映禾咚咚咚又磕了几个响头,悲声道,“敢问大人,我哥哥他抢了您多少银子?”
这是个关键的问题,直接决定了梅九畴的罪行轻重。
许县丞垂目看着她,“本官身边有护卫,他没抢到。”
未遂,梅映禾心里有了底气,又问,“再问大人,我哥哥伤到您哪里。”
从她见到这位上官就观察了一遍,没发现他受伤。
“他也没能伤到本官。”
耶,梅映禾心说谢天谢地。
“那大人,如何于我哥哥定罪。”
“按律,《窝藏重法》《重法》条例,强盗犯处斩,其家人发配边远地区。”
梅映禾:……
这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
许县丞的话顿时惹得围观的村人皆是一惊,大家忍不住嚷嚷:
“大人,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就是,那些贪官污吏草菅人命还活得好好的,就知道拿我们小老百姓开涮。”
“官官相护,还有没有天理了。”
……
“狗官。”此刻的梅九畴在听到妹妹要被发配边远地区的时候终于忍耐不住,挣扎骂道,“我都没碰到你,你下此狠手,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哥哥,闭嘴。”梅映禾冲着梅九畴大吼一声,再这样火上浇油,恐怕就地正法也不是不可能。
梅九畴第一次见妹子发这样大的脾气,登时也噤了声。
梅映禾调整一下思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原主的记忆已经恢复,这个现状必须改变。
小娘子把心一横,又一次十分恭敬地对着许县丞磕了个头,“大人,我哥哥是个粗人,不懂得什么律法,口无遮拦还请大人莫要往心里去。一切只因家中贫困,他一心想为我这个重病卧床的妹妹讨口吃的。”
“家中贫困可以勤劳致富,难道穷人都可以打家劫舍、害人性命吗?”许县丞厉声质问,目光再次掠过梅映禾,小娘子一身旧衣,面色蜡黄身形瘦弱,的确看上去久病缠身的模样。
“自然不可以。”梅映禾高声道,“可是家中贫困并非我们懒惰,整个梅花村连年受灾,上有重税下无良田,村人无以为继,而非一家如此。”
梅映禾的开局实在太惨,三年前梅花村遭受水灾,之后起了疫病,紧跟着第二年又是旱灾,村民死的死病的病,父母官换了一茬又一茬,日子也越过越穷。
既来之则安之,梅映禾不怕穷不怕苦,可是大环境不改变只靠自己的力量微乎其微,心里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冒险一试,借着这个机会不吐不快,不成功便成仁。
“大人,小民有三件事请问大人。”梅映禾磕了个头,“第一件,梅花村连年受灾损失惨重,良田屋舍尽毁,就连我们的户籍证明都没有了,毁了田地影响收成,可没了身份即便距离京城再近,我们也无法入京,那好容易收上来的粮食和菜无处可卖,就换不来银子,请问大人,我们要如何生活。”
她又磕了个头,“第二件问大人,前朝尚有对于受灾贫困的救助银两,临京县父母官走马灯似得换,却至今无人管过梅花村的困境,三年了,我们梅花村的百姓就活该受穷,生生等死吗。”
第三个响头,梅映禾再次开口,“第三件再问大人,老百姓看天吃饭,可朝廷却旱涝保收,我们无地无钱无粮,甚至连村子都出不去,这些朝廷不管,可是我们的税却一分不曾减免,难道要我们交命吗?”
“大人。”梅映禾再次磕头,恭敬道,“小民无意冒犯,只因哥哥一没有抢到银子不造成严重后果,二没有伤害到大人,尚有可转还的余地,小民只想求大人放我哥哥一条生路。还请大人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保证他日后绝不再犯。”
思路清晰,切中要害,字字珠玑。
这番言论大胆又犀利,村人听不懂,梅九畴也没听懂,甚至衙役们也是一知半解。
只有许县丞一人眉头紧锁一语不发,垂目看着眼前这个尚未及笄的小娘子,心中波澜再起,一个生活在乡野山村的小小年纪的小女娃,如何能有这般见识、胸襟和气魄,实在令人惊叹。
“你所言,本官自会调查。”许县丞开口,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至于梅九畴的抢劫罪,虽未造成严重后果但实在恶劣可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按律当罚七百文钱,以儆效尤。”
许县丞顿了顿,叹了口气道,“念你们家贫,罚金缓交,立下字据三月内还清即可。”
第2章 天使投资 “旁人不行我们可以啊。”……
“但是你们待罪之身,本官会给你们一个照身贴,以证身份。”
这话许县丞是看着梅映禾说的。
所谓照身贴便是身份证明,上头画有头像还有身份户籍等信息,这是怕他们赖账跑了。可是梅映禾却看懂了另一层含义。
“这什么意思,三个月之内还清七百文,怎么不去抢。”
“这是帮吗,这不是变相逼死人吗。”
“还要带照身贴,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是罪人吗。”
……
七百文钱和照身贴,在梅花村村民看来一个是巨款,一个是奇耻大辱,也难怪大家如此抗议。
可眼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毕竟是犯了事了,现在不用砍头不用坐牢,还可以缓缴罚款,自然应当千恩万谢、感激涕零才对,可问题是,日子还得过呀,现在没有银子,这三个月后就能有银子了?别说三个月,恐怕三年都还不起啊。
“狗官,我们不稀罕,要杀要剐……”
“要杀要剐小民回家处理。”梅映禾打断了哥哥的叫嚣,磕头道,“多谢大人,就以三个月为期,一言为定。”
怎么说呢,梅九畴的愤怒梅映禾可以理解,村人的议论她都明白,对他们而言三个月内还清七百文还不如去死,但是梅映禾一口就答应了。
“你确定?”许县丞弯了弯腰,看着小娘子,“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大人放心,我说到做到。”
小娘子明媚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这样畅然自信的笑容倒是很像一个人……许县丞收回思绪点头:
“送佛送到西,本官再多借给你二十文钱,助你开局。”
二十文钱其实正是官府对于贫困户的每日补贴的数额,只是许县丞眼下还没有得到这样的政令。他不知道一个小娘子要如何开局,当真是对梅映禾充满了好奇。为官三十余载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这样伶俐、通透又真诚、大胆的人,可惜只是个生长于乡野的小娘子,若是小郎君,他便愿意收其为徒,必不叫明珠暗投。
手里握着沉甸甸的二十文铜钱,梅映禾心道:“嗯,天使投资,还不算太坏嘛。”
怎么说呢,有一种劫后余生而又痛不欲生的感觉。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梅九畴啐了一口道:“今日点儿背,等明日我再进山……”
“进山做甚,继续做这种勾当吗?”梅映禾打断了他的话,对于这个哥哥颇有几分无奈。
“不然怎么办,七百文,还以为是菩萨心肠的好官,谁知竟也不是个好东西。”梅九畴气急败坏,“还有那二十文,说得好听是借,可够干什么的,连一斤大米都买不到。还有,走到哪里都要带着那照身贴,这跟宣告我们是牢犯有什么分别。”
“好。”梅映禾将二十文钱“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既然哥哥如此说了,明日我就将这二十文钱还给人家。左右也是用不到了,等哥哥你蹲了大牢被人砍头,我也是要被发配的,不如现在我就去那青楼楚馆学点儿本事,最起码还不至于……”
“你敢。”梅九畴一听青楼楚馆几个字立马急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咱们兄妹一个打家劫舍一个青楼为娼,不是正好吗。”
兄妹争吵,梅映禾红着眼圈含着眼泪梗着脖子毫不示弱。
小早难过了。
九郎心软了。
“好好好,我不去就是,那我们该怎么办。”梅九畴没脾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叹气,“要怪就怪阿爹,从小只教我练身子学武艺,现在什么手艺都不会,空长一身蛮力,还要让妹妹饿肚子……”
看着他说了泄气话,梅映禾上前拉着他粗粝的大手,哽咽道:
“哥哥是小早唯一的亲人,若是哥哥有事,小早必不能独活。所以哥哥,我们想想办法好好过日子赚银子。”
谁不想呢,可是哪里有办法啊,梅九畴垂头丧气。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现在梅映禾还不能说,即便说了恐怕梅九畴也不会信。
“哥哥,我饿。”梅映禾眨巴眨巴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梅九畴。
瞧着妹妹可怜的样子,梅九畴心里更难受了,谁不饿,他也饿,可是怎么办呢,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了。
“咱们拿这二十文买些东西,先吃顿饱饭,好不好。”梅映禾趴在梅九畴胳膊上蹭,“阿爹说过,天下大事吃饭第一,或许吃饱饭有力气了也就能想到办法了。”
虽然是一句安慰的话,可梅九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阿爹说得对,天下大事吃饭第一,小早想吃什么咱们去买。”
“哥哥,我想吃葱油拌面,我会做,阿娘教过我。”梅映禾自告奋勇。
“我怎么没吃过什么葱油拌面。”梅九畴还在纠结,已经被妹妹拉着走出了家门。
京城入不得,也只能在镇上买些应急的东西,按照梅九畴的想法找地方吃点儿饭先填饱肚子再说。谁知妹妹好像并不是这么想的。
手里攥着二十文钱,梅映禾好像十分有规划。
先不着急吃饭,东家买了一口锅,西家买了铲子,还有油盐酱醋糖,竟还买了五香粉。梅映禾跟在妹妹身后也不打扰她,看着她掰着手指头算着还差什么,哪家便宜些。就这样跟了一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今日妹子好似不太一样,再想想方才她跟许县丞说的那些话……
“早。”梅九畴接过妹妹刚买的一小袋子面粉,估摸着最多半斤,“你方才跟那狗官说的话,是打哪看来的。”
“没打哪看。”梅映禾头都不回,“从前听阿爹说过,就记住了。”
梅九畴:……
阿爹走的时候小早才不到十岁啊。
“那,那些话究竟是啥意思。”他又问。
这回梅映禾认真想了想,“意思是我们穷却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再穷也有活下去的资格,天灾人祸我们没办法……就是,就是希望他能帮帮咱们的意思吧。”
“那他会帮吗?”
“应该会的。”
“怎么帮?”
“他不说了吗,他会调查的。”梅映禾站住脚步,转身看着梅九畴,“哥,我想进京做生意,京城里贵人多,一定卖得好。”
话虽如此,可是入京需要籍属证明,梅花村的所有籍属证明都毁了。
“可是我们梅花村的人入不了京。”梅九畴叹气,“再说,要做什么生意呢。”
“旁人不行我们可以啊。”梅映禾也不点破,笑着往前走。
梅九畴不懂妹妹在想什么,可是觉得妹妹变了,哪里变了他也说不明白,比如……梅映禾看着面前梅映禾的背影,对了,他一把拉住她,“你身子还弱走这么快做甚,不难受了?”
小早自小体弱多病,这又病了许多日子,梅九畴心疼得不行。
“哥。”梅映禾大概是看出了梅九畴异样的眼神,心里一时有些不忍,他最疼爱的妹妹其实已经死了。
“你就当我是得了仙家的指点,到鬼门关前转了一圈,非但没死还强了体魄开了天眼,老天爷疼我。”
梅九畴:……
“对,我们小早不是一般的小娘子,这些年也是委屈你了。”梅九畴默默低下头嘀咕着。
梅映禾看到了他弯起的嘴角,只当是糊弄过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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