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他的白鸽》作者:顾栀酒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25分类:小说浏览:5评论:0



他的白鸽

作者:顾栀酒

简介:

贪婪点燃硝烟带来死亡,这是挣扎在二战疮痍下的故事。他是穿着黑色制服带来死亡的盖世太保,她是披着白色大褂带来希望的渺小医生。东风平地起,止于血泪中,春夏秋已过,废墟望故人。“好久不见,老朋友”“你一定要诚实的面对自己,你才可以诚实的面对其他人,活下来吧”

第2章

1.穿越

“你的小美人醒了”一句戏谑的玩笑话传入她的耳朵

柔软的床,陌生的天花板,有些泛黄的墙壁,书桌上放着一盏水晶锤钻台灯,苏江醒了她顺着声音找到正在说话的人,对方是个金发碧眼穿着灰色军装的陌生男人,他正斜靠在书桌旁,他的身侧有一把褐色的木质椅子,看上去十分沉重,椅子上坐着另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陌生男人,他投来的目光令苏江很不舒服。

苏江愣在床上,她记得自己明明在宿舍写论文,怎么会睁眼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那两个陌生的男人是什么人?

她需要搞明白自己在哪里?是否安全?

好在他们身上都穿着制服,这让她稍稍有些心安,不管是在哪个国家危难之际能看到警察叔叔,对她来说都是个不错的事情。

她尝试用英文咨询:“警…警察吗?”

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似乎没想到她会开口,皱眉没有回复她的话,径直离开,那个一直站在他旁边的朋友随他一起离开。

苏江不明白她是不是说错什么?

她跟着那两个人走出这个昏暗的小房间后,才发现自己正在二楼,原来自己的隔壁还有其他几个房间,但此刻他们的房门都紧闭着,她没有出过国,但她觉得这个楼梯扶手似乎有些老旧或者说是复古,她追到一楼客厅注意到这个客厅里居然有壁炉,壁炉里还烧着红红的炭火,暖意滋人。

这年头,还有人会烧炭火取暖吗?

这显然不是她应该重点关注的问题,她关注的重点是这里既不是她的学校,也不是她家,那么她在哪里?

长在社会主义光环下的苏江从小被教育,有困难找警察叔叔。

可握住门把手的那个警察叔叔看上去似乎不太好说话,她不笨,所以她问向旁边看上去比较好说话的男人。

“警察…”她差点脱口而出警察叔叔,她将差点脱口而出的叔叔二字吞下肚子:“请问这里是哪里?”

那两个人都迟疑的看了过来,然后被问的男人回道:“女士,我想没有人会忘记自己的家的”他回完后又补充解释道:“另外我不是警察”

苏江不太了解制服种类,她想能穿着制服在外面晃悠的人应该只能是警察,但没有想到猜错了,对方见到她的反应后笑了笑,斜眼看向身侧的人:“如果你需要联系警察的话,我想我身边的人应该会很乐意为你效劳”

“抱歉,我以为穿制服的应该都是警察”

那个高大的男人听到她的这番解释更加诧异:“你,不会区分国防军和党卫队吗?”

哈?那两个名词苏江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听谁说过,然后有些结巴:“纳…**德国?”

穿着黑色制服看上去不太好说话的人皱眉:“我听说你在这里生活了几年,不会德语吗?”

从刚刚他们一直都是再用英语交流,忽然要求切换的德语,她有些犯难,倒不是不会初中她是报过德语的兴趣班的,但是很多年过去,她早就不熟悉了。

对方看上去非常不好说话,人生地不熟的,她不敢造次,只好说起磕磕盼盼的德语。

“我,他,我们”认识吗?她注意到当自己提到“我们”这一词的时候,他好像不太愿意被与自己混淆一谈统称为“我们”。

苏江听说过**厌恶犹太人,看不上黄种人,她不想在狼窝里喊什么自由民主,更不敢喊打倒希特勒,**德国必败的口号,她已经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搭上了一般名为穿越的列车。

即使是穿越,那她也需要知道一些很关键的问题,比如她一个中国人为什么在德国?家里有几口人?都在哪里?她以什么为生?她摩擦着手掌局促的问: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对方似乎误会她的话,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你这是暗示我应该带你去我家?”

不等她继续提问,那人便开门离去,他身旁的朋友离别前礼节性的扶了帽嶦向她道别,她听见他们的低语:“嘿,赫尔曼,对女士无礼可不是一个德国军人的修养”

苏江站在门口看到道路上老式的汽车驰骋来往,街头随处可见飘扬的**旗帜。

那两个人离开后,二楼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蹬蹬蹬一个从二楼跑下来的女孩十分担忧的问她:“苏江,你没事吧”

她四周看了看,确定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不确定的回道:“你~叫我?”

女生将她左三圈右三圈的转悠了两下,像是为了确定她有没有事:“你怎么会认识那些人?”

她不知道刚刚两个沉默是金的帅哥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就像她不知道这个一直躲在二楼紧闭着房门,直到那两人离开才下楼的这位姑娘又是谁一样?

她有些纠结问:“我不知道,请问你又是谁?”

“我是安娜啊”她狐疑的的看了一眼苏江,然后谨慎的提醒:“不要和那些人走得太近”

安娜确定苏江没受什么伤后进入厨房开始准备食物:“苏河的火车已经发车了吗?”

“苏河?”这个人又是谁?

安娜一边煮酱一边道:“你别再和他闹变扭了,你哥哥也是为你好,你可以等明年毕业后在回国”

看样子她有一个叫做苏河的哥哥刚刚坐火车回国:“他回国干嘛?”

“他不是要回国参军吗?”

“参军?”

“对啊”

“参什么军?”

“不知道”

苏江有些局促,她一直生活在和平的国家,所以问出了自己最担心的问题:“那请问现在在打仗吗?”

“你怎么了”厨房里的人感觉到外面姑娘的不对劲问道。

此时苏江才看见桌子上的报纸,上面的日期引起她的注意,1937年12月29日。

尽管她已经有了内心的铺垫,但看到真实日期的时候,还是慌乱了一下。

因为她不懂历史,她是一个理科生,考完试那些过去的人,过去的事全部消散在考场里,也统统都还给了历史老师,毕竟那些人和她没有关系,她不靠历史谋生,没必要记住那么多。

但上天却好像和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送她来到一个疯狂排犹,对亚洲人不怎么友好的战败国。

难不成是想让她来见证什么?还是想让她从**的兴盛和衰落中感悟什么?

苏江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高深的感悟,她知道德国的结局,也知道在德国她会遇到哪些不被待见的可能性,所以她不想上门找虐。

可1937年国内的战场遍地开花,饿殍遍野,她回去能做什么呢?

她本人是个医学生,但她还没实战过,所以当随军医生这条路行不通,那么跟苏河一样参军吗?她掂量了自己的体能,可惜她自幼长在蜜罐中,早已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更不会开枪,上前线十有八九会成为累赘,所以她觉得自己也参不了军。

但其实这些一旦上了战场,马上就会学会,因为战争会淘汰掉那些无生存技能的人。

她只是在为自己的胆怯找托词,她了解国内战况九死一生,她当不了烈士,也成不了勇士,让她去面临尸山血海,她恐惧,死亡面前她是懦弱的,她不否认。

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一些香甜的味道钻入了她的鼻腔,她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太奇怪,她缓过神来回复道:“没事,我只是有点害怕”

“不会的,德国人只想要回自己失去的领土,他们不会打仗的,他们太穷了”安娜安慰道。

她不知道1937年的德国穷不穷,她知道一战战败后德国日子确实不好过。

“楼上,怎么其他房间都关着门?”苏江问。

“卡丽回了西班牙,苏河也回了中国,其他人都搬走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还租在这里”

“嗯”

“对了,过一段时间,我也要回波兰,你说想一起来看华沙,你有和教授请好假吗?”

“我…应该请好了吧,我有点不太舒服,我上去躺一会”苏江找个理由离开她的询问。

回到房间后,她想找找这个身体主人生活过的痕迹,可惜房间里除了书和画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唯一让她有点熟悉的是桌子上摆放整齐的都是医学一类的书,她抽了一个笔记本翻开,是随堂笔记,字迹娟秀,不是她能写的出来的。

苏江去洗了把脸,她希望这一切最好是在做梦,当她看到镜子里陌生的五官的时候,心咯噔跌到谷底,她真的搭上了穿越的这一班列车。

她凭借着残破的历史知识知道此刻中国战场上的血腥,却不太清楚欧洲现在打没打起来,听说他们斗起来也是血海一片。

战争,一个绞肉机,绞进所有人。

由于苏江只知道事件,不知道具体事件会在什么具体的日期发生,所以等于她抱着恐惧和已知的结果生活,但她却不知道这种恐惧和结果会在什么时候来临。

不过她想至少比那些经历过希望最后又陷入绝望的人要好。

她不是什么热血的人,在这里最重要的是活下去,于是她将主意打到奉行孤立主义政策的美国头上,她只要不去珍珠港定居就好,反正她也去不了珍珠港,毕竟那里是个军事基地。

很快她又沮丧了,因为去美国的花销很大,她得攒攒钱,要赶在开战前逃去美国,什么时候开战呢?

她不记得日期,穿越这种东西,应该让那些通晓历史的人过来。

自从生活有了目标和奔头,就不至于浑浑噩噩,一月份白求恩带着加拿大和美国医疗队支援中国人民抗日,苏江看到报纸的时候,有些惆怅。

小学的时候,她曾和同桌拍掌,念着:一比一比一,两三七,白求恩,上北京,北京开大会这样的口诀。

那时候,白求恩对她而言是一个口诀里的人物,现在才意识道自己现在和他生活在同一个时代,她真正的活在历史中,与名垂青史的白求恩不同的是,她只会是史书中籍籍无名的人。

第3章

一张报纸将她的脑海中的弦拉紧,她知道要开始加快赚钱速度。

如果不是看到这样的报纸,她一直没有什么危机感,现在的生活和她在现代没有什么区别,都是白天上课,放学赚外快,然后外面街道到处飘着旗帜,墙上贴着宣传广告。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他们的医校旁有一个军校,医学生休假的时候,会偷偷的趴在墙上去看那些操场上训练的男生。

一切平静而又祥和,仿佛大一本系女生跑去隔壁系观摩运动场上的健儿一样,但只要她的神经足够敏锐就会感受到不对劲,任何战争爆发前都是有预备的。

苏江对爬墙头看男生没有兴趣,虽然不可否认那些学员都很好看,很优美,很俊雅,很强健,但对她而言都是要死的,第一次爬墙头去看他们的时候,她脑海里总是有一种悲哀感,那群鲜活的生命在绽放的年纪,迅速枯萎,还顺带着剥夺走旁人的生命。

自那之后她再也没去爬墙头看过那些朝气的学员,她从心里觉得这些人生死跟她没什么关系,她不认识这些人,没什么好感慨的,反正她是要逃难去美国的。

二战美国虽然不厚道,但至少女性平民不会上战场,在那里太平的等国内战争结束以后,她再回国建设开荒,她这点专业正好能在那个时候用上。

她拨弄着教学楼花坛里的土,开春的时候她种了矢车菊,到现在没发芽,没开花,娇贵的不行。

玛丽是个正处在青春期荷尔蒙散发强烈的金发小妞,她老远的就看见苏江正在捯饬着花坛里的泥土:“你种了什么?”

“反正不是种菜”苏江回道。

极好的天气,阳光下玛丽金色的头发显得柔顺:“听说对面有一个很帅气的军官在授课,陪我去看看吧”

“有多帅?”苏江凿着土问,

“你见了肯定不后悔”玛丽年轻的面庞有着急不可耐的神情。

“那么远看不清什么,再说,上次不是有人被发现,还被批评教育了吗?”苏江不想去,万一被对面的发现,猴急猴急趴在墙上看男人得多尴尬。

“谁让她是看男朋友,我不一样?”玛丽双手往身后一背,得意的笑笑。

“哪里不一样?”

“我是在查看我们德意志男儿的训练意志”

“难道教官也是被训练的?”

玛丽被苏江戳破后,有些恼羞成怒:“那你去不去嘛?”

苏江也不想跟这个朋友关系破裂缓和一下:“怎么不叫安娜?”

“她是犹太人”

虽然现在犹太人还没有被打砸抢,没有被丢进集中营,但是生活得也不太好,所以安娜不可能会去爬墙头看那群未来的魔鬼。

苏江捯饬好泥土后:“那总得让我去洗个手吧,我可不想被发现的时候一手泥,被当做间谍”

“哈哈哈,怎么会有你这么胆小的间谍呢?”玛丽噗嗤一笑。

“我哪里胆小了”苏江有些不服气。

“上次隔壁军校演习,你躲在桌子下面,这可被当故事被全班传遍”

苏江十分纠结,她以为炮火打进了德国,只怪她对历史不熟悉,却又偏偏知道德国战败,搞得她有时候总是一惊一乍的。

但凡她要是知道自己的未来工作是穿越,她还学什么医啊,专门研究二战史去,到时候称霸天下,统一全球,她正在幻想的时候,她们已经趴在墙头,玛丽拍拍她的肩膀示意:“看,我说那个教官很不一般吧”

他们正在做射击训练,玛丽眼里的优秀教官踱步在靶场,要求学员不要停止射击。

苏江只觉得那教官太自负,万一哪个没学好的士兵技艺不精,那不长眼的子弹可就要中他这块活靶子。

真不知道他是对学员的自信,还是对自己教学成果的自信,玛丽在耳边喋喋不休的夸赞着那个疯子教官。

然后,她忽然惊叫了一声。

我的天,偷窥就偷窥,现在还摇旗呐喊,不是找骂吗?

玛丽摔了一个四脚朝天,她不是为那位疯子教官摇旗呐喊,是摔了一跤,她脚下的砖头不稳,导致她失衡。

军校里忽然杂乱像是有什么大动作,苏江拉起玛丽,赶紧逃离,花季少男少女为了私下偷偷约会,有一条羊肠小径,钻过去就到了医校的操场。

由于今天是周末,偌大的操场上晃悠着两个人有点可疑,所以她们往图书馆的方向跑去。

正在路途中隔壁那些学员训练有素的冲进学校,玛丽再没有要看帅哥的心思,她们站在操场上,那一队学员整齐的从她们的身边跑过。

很快学校广播里开始广播:请高年级外科专业的学生,速到手术室集合。

内容重复了三遍。

这么快就将年级和专业查明,这速度快到不敢恭维,不愧是要往战场输送的人才,那刚刚怎么没直接逮捕她们?苏江不明白。

“放心吧,是我拉你去的,我会去主动承担的”玛丽拍拍她的胳膊,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苏江点头:“嗯,而且摔倒和惊叫的都是你,我只是恰巧经过”

“江,你实在是太不够意思”

广播里又开始征集高年级护士专业的学生,同样重复了三遍。

苏江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他们会不会根本没发现我们?”

“我觉得像”玛丽也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苏江尽可能的平静的阐述一个可能性:“有没有可能,你的惊叫声干扰了一个学员,那学员射中了什么人?”

她小脸煞白,影响到军事训练,还致使有人受伤,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第4章

广播后她们蹬蹬蹬的跑去手术室,手术门口站着军校朝气的学员,看上去像是站了两排礼仪兵列队欢迎她们似的,苏江心想等会要是救不回手术室里的人,恐怕这列队欢迎就会变成列队扫射。

由于伤者是枪伤,时间等不及,本着就近原则他们便直接送来了医校,但今天是周末,在学校的老师不多,所以用上了高年级在校的学生,苏江认真的听着主刀老师的吩咐。

这是她第一次实际参与手术拿刀救人不是模拟,她的内心有点小激动,小澎湃,然后瞬间又冷却,因为她瞥到患者的脸,是那个疯子教官。

近距离观察,她发现这个人很面熟,他们见过,是那个赫尔曼的朋友,这种情况下重逢,可不是什么老熟人见面两眼泪汪汪的好事。

德国军队分为国防军和党卫队,党卫队下面有武装党卫军,盖世太保,骷髅师,而那天那个阴阳怪气的赫尔曼,好像是盖世太保。

这个受伤的人是国防军,还是个与盖世太保私交甚好的国防军,怎么想,她都觉得自己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她还没攒够逃难去美国的钱。

幸运的是那天他们把那位大佛被抢救回来了,虽然造成伤亡的是学员,造成学员受惊的人是玛丽,但他们都是德国人,所以他们是一伙的,她这个异国人会不会被背锅,谁知道呢?那些可怕的手段她略有耳闻。

人救完后她就溜回家,避免在那些人面前晃悠,她刚进家里,就看见安娜将手里的信赶紧收起来,脸颊还有泪痕。

苏江看她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我妈妈病重”

“那你回去看看,你不是早就计划着要回波兰?”

“是,但是…”

“没有什么比和家里人在一起还要重要不是吗?而且我感觉最近德国人好像加紧了整顿,之前为了奥运会还有面子工程呢”

苏江不知道水晶之夜就要到来,她只察觉德国最近查犹太人勤快了很多,她隐约觉得此刻对于犹太人来说德国已经不安全,所以这个时候还是让安娜离开德国,赶紧和家人相聚的好。

她的差劲的二战史只知道德国疯狂的排犹的手段,并不知道到了波兰会有更大的绝望,所以她认为让安娜离开德国是个不错的主意。

“你要一起吗?正好,你不是想看华沙?”安娜问。

苏江不太想去,她现在正在攒钱,忽然去另一个国家,会影响她攒钱的速度:“不了,这次我就不去了,以后我去波兰看你”

安娜低头:“其实我很怕我妈妈会有不好的消息,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如果你可以陪我一起,我想任何问题我都能接受”

苏江看一眼这个同在异国他乡求学的女孩,想了想去波兰陪她看母亲,应该也不会有多长时间,而且学校里还有一尊刚下手术的大佛,要是被那个盖世太保查出来他宝贝朋友的枪伤和她有关系,说不定会把自己下狱,不知道他们的监狱怎么样,集中营的生活她略有耳闻,虽然不知道这个时候集中营建没建起来,反正她都不想和这些人牵扯上任何关系。

介于这一点她向学校提交请假申请,授课的老教授非常喜欢苏江,认为她有很多奇怪的想法,于是他十分爱才的帮她联系到波兰的朋友,让她去那里实习一段时间,不要虚度光阴。

苏江本来还挺高兴的,没想到自己还能带薪去波兰,就在她一片期许的时候,她得知实习生的工资和住宿环境后再也乐呵不出来。

好在是安娜要求她陪自己回波兰的,所以她也就登堂入室住进安娜的家。

安娜的母亲并没有病重的多厉害,只是扁桃体发炎而已,在那个年代的解决方案都是将扁桃体给切了,但扁桃体在现代免疫学上被公认为免疫器官,有免疫病毒的转移因子与鼻腔后面的腺样体及咽后壁的淋巴组织能组成一个淋巴网,对进入呼吸道的空气起到过滤作用,相当于一个强大的防护盾牌,如果切掉得不偿失。

苏江试图说服安娜建议她不要切除,安娜自己也是个医学生,她迟疑苏江的论据,最后还是坚持按照那个时代的主流思想,让医生给母亲切了,苏江没再说什么,她已经给出她能给出的最好建议,只是这个建议没有被采纳。

安娜的家在波兰的边境,他们一家都是犹太人,她有个嫁去法国的姐姐,她的母亲是个有点胖胖的农村妇人,她头上总是绑着头巾,苏江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应该是御寒吧,她的奶奶也很喜欢在头上围个绿色的头巾。

刚来波兰的时候,她一句波兰语也不会,现在磕磕盼盼的能说一些平常话,语法和口音时常会惹得安娜一家哈哈大笑,安娜一家对这位中国姑娘也很不错。

安娜的母亲汉娜婶婶甚至还为她留意过精壮的小伙子,这可吓到了苏江,她是个攒够了钱随时要逃跑的人。

1938年11月12日,苏江刚从医院回来,就看到安娜急匆匆的出门,两人撞了个满怀。

苏江揉揉自己的头:“安娜?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我的姐姐一家回来了”

“那是好事,一家团聚”

“不,他们被堵在了边境”

“边境?我们这儿不就差不多到边境了吗?你是要去接她们?”

“该死的士兵将他们隔绝在边境不让他们过来”安娜诅咒着那些士兵。

苏江诧异边境怎么会不让人过境,于是问道:“为什么?”

“11月8号德国开始清理犹太人,好多人都逃往波兰,波兰政府拒绝接受,其他国家也不接受犹太人”

反犹确实不是**的专利,欧洲很多国家都有反犹情节,只是没有哪个国家做到像**德国如此决绝,那么的惨无人道,苏江这才意识到自己瞎猫碰上死耗子顺利带着安娜逃过了可怕的水晶之夜。

“那你现在去做什么?”苏江问。

安娜的胳膊上挎着一个篮子:“我要去边境送点吃的给他们”

“我陪你一起吧”苏江有些不太放心安娜一个人去偷送食物。

安娜点头,两个人便相伴左右的往边境方向去了。

她一直觉得边境是一个很纠结的地方,因为边境面临的是两国的军队和枪口,那踏错一步很有可能就会被打成筛子。

一路她不断的给自己打气,她觉得还没有开战,只要她们没有什么不当的行为,不会招来子弹。

当她真正到达边境的时候,才停止了脑海中的大片桥段,11月的天气有些凉,在这里围城里的人和围城外的人让她晃神。

她看到很多人往外面扔吃的和穿的,如果士兵要扫射的话估计要死一片,被困在外面的人用囚徒似的目光看着里面,她们大多是妇女和儿童,男人都在水晶之夜那几天被抓走了。

士兵面对妇孺的枪口冰冷而又坚硬。

安娜艰难的找到她姐姐一家,将篮子里的食物递过去的时候,两姐妹泪水婆娑,外面还有一个小孩子不断的叫着安娜,是她可爱的小侄子皮诺。

他小小的身影向她招手,见到亲人的欢愉,让他兴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能他们再进入波兰。

孩子的欢愉和大人的哭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江摸了摸口袋,还有些奶糖,本来是想给医院里的小孩的,见到这样的情景,一把全部给了安娜的小侄子。

汉娜婶婶听说了这件事情,从农田里赶来见上了自己大女儿的一家子。

她可爱的小侄子,伸着手要抱抱:“奶奶,我好想你,你为什么不过来抱抱我呢?我没有变很重哦,皮诺都瘦了呢”

“奶奶去法国的时候一定会抱你举高高,你可一定要吃很多,小皮诺吃再多,奶奶都能抱的动”汉娜婶婶抹了脸上的泪痕。

安娜姐姐的一家不是被驱赶出来的,他们是法国国籍,只是回来见亲人,没想到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原以为温馨的家庭重逢,却是以这样的形式,在这个冰冷的地方相见。

他们彼此说了很多互相激励的话,相约法国再见。

苏江庆幸自己感觉到不对劲,提前让安娜回了波兰,不然今天在这里的也许就是安娜和汉娜婶婶痛哭流涕。

那么多家庭,那么近的距离,却不能拥抱。

苏江跟着安娜一家步履沉重的回到家,才来波兰一个月左右,便见证了这一家的不幸。

回程的途中她又看了一眼那些寒风中瑟缩在一起取暖的人,她很庆幸自己凭借着破碎的知识和感觉,阻止了这个家庭可能会发生的大不幸。

可苏江不知道当自己踏上波兰土地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拉入了地狱,又或许应该说,不论在哪里,只要有战火,那里就是地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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