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谬误关系》作者:一纸深秋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24分类:小说浏览:6评论:0

书名:谬误关系

作者:一纸深秋

简介:

“你爱的是谁?是我的心脏还是我?”良柏捂着胸口质问眼前的男人。

第1章

幽暗的房间里,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

苏黎世躺在床上,将身体蜷缩至极限。努力忍受着骨头里传出的痛苦。

苏黎世是一名感染者,而感染者一旦被伴侣印刻,特定的时候需要伴侣的安抚,否则就面临的就是蚀骨的疼痛。

一定......一定要撑过今晚!

不能去打扰明伊耀……不能给他带去困扰……

苏黎世心想,一边粗暴地对待自己,一边狠狠咬住了自己的手背,血腥味在嘴里扩散,他的意识越来越薄弱,眼神越来越浑浊,整间客房内,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和青柠香,每一个细胞无不叫嚣着想要明伊耀的抚慰。

酒吧内,暧昧的灯光,小男孩的眼神不断在昏暗中逡巡,寻找着今晚的猎物,

他一眼便看中了卡座上的明伊耀,不止是因为对方出类拔萃的样貌,更是他的一身行头,精致且昂贵。

“喜欢?”明伊耀挑起薄唇,似笑非笑,眼中尽是漫不经心的讥讽,优秀的猎人都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他才是今晚最大的赢家。

说着,他摘下手表,塞到男孩手里,贴近,附耳低语到:“只要你今天陪我一晚。”

男孩羞红了脸,但面上是难以掩饰的欣喜。

男孩乖巧地依偎在明伊耀怀里,手上却细细摩挲着那块价值百万的名表。

“明总,你对外人出手阔绰,怎么每次见到你家里头那位,都寒酸得很?”席间有人不识趣地开起玩笑。

明伊耀的脸色骤然一变,但很快无所谓地道:“他自己犯贱,给他什么都不要。”

“呀,跟着明总不图这些,他图什么?”有人讶异。

周暮暗暗叹口气,意味深长地道:“他图的东西,怕是你们这辈子都不懂。”

“人家跟了你也有六七个年头了,再过半年岳泽回国,你打算怎么安排他呢?”

明伊耀整张脸不自觉地垮了下来,眼神一扫道:“周暮,你非得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吗?”

周暮摊手,举了举酒杯不再说话,眼神却异常幽深

明伊耀喝得凶,喝到下半场,基本醉得云山雾里,周暮搀扶着明伊耀,从他手机里翻通讯录,可电话还没拨出去,便被明伊耀抢回了手机,“我……我还没醉……继续……继续喝……”

周暮皱眉,“不喝了,我打电话给苏黎世,让他来接你。”

“不用。”酒精麻痹了明伊耀的舌头,但他的头脑依旧清醒,“他……他来不了。”

“嗯?”

“今天是他特殊的日子,他来不了。”明伊耀打了个酒嗝,拖着那男孩,在男孩脸上又亲又蹭,“走,扶哥哥回酒店,今天哥哥要好好疼你。”

“明伊耀!”周暮拽回摇摇晃晃的明伊耀,低呵道:“你他妈平时怎么胡闹我都不管,可今天既然是苏黎世特殊的日子,你不在他身边,他有多危险!”

明伊耀挣开了周暮的手,嘲讽道:“怎么?你心疼他你去帮他呀,又不是第一次,他有的是办法解决自己的事。”

“可……”

明伊耀拧紧了眉头,不耐烦地瞪着周暮,片刻后陡然大笑,恢复了玩世不恭的姿态,他把家里钥匙丢给周暮,“我不介意……”

“你!”周暮气得揪住了明伊耀的衣领,扬起拳头又重重放下,“是不是人!”

“哈哈哈哈哈……”明伊耀忽然捧腹大笑。

“周暮,别忘了是你把他送给我的,我不是人,你也不是东西,哈哈哈哈……”

第2章

周暮心急火燎地赶到明伊耀家,屋内青柠的香味已经淡却了很多。

他知道自己来的不合时宜,但若放任一个特殊期的感染者不管,苏黎世会有危险,起码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周暮可以释放自己的中和剂,来减轻苏黎世的痛苦。

这个世界不知有感染者,还有异变者,异变者可以中和感染者的释放的信息,缓解他们的痛苦。而周暮就是个异变者。

“苏黎世。”周暮喊到。

屋内无人回应,除了浴室间传来源源不绝的水声。

周暮来到浴室,只见苏黎世遮掩着身体半躺在淋浴间,花洒一直喷着冷水,像雨帘一般淋得苏黎世浑身湿透,稍长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上,狼狈得像只肮脏的水鬼。

“苏黎世。”周暮轻晃神智不清的苏黎世,“我扶你起来。”

苏黎世吃力地撑开眼皮,空洞的眼神逐渐聚焦,直到看清来人,“周……周暮……”

周暮蹙眉嗯了声,支撑起苏黎世,“你收拾下,我带你去医院。”

苏黎世苦笑着拒绝,“不用,我没事。”

说着,苏黎世推开了周暮,“你别靠我太近,你的中和剂会干扰我,我……咳咳……”

苏黎世剧烈地咳嗽起来,脸颊红得发烫,方才他为了冷却特殊期的火热,他将自己置放在冷水下两个多小时,感染者体质本来就虚弱,如此一来,怕会大病一场。

他已经习惯了……

周暮只得放任苏黎世摇摇晃晃地离开,他亦步亦趋地跟在苏黎世身后,不敢靠太近,又不忍离他而去。

片刻后,苏黎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他为周暮泡了杯茶,两人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周暮觉得苏黎世愈发安静,从前的苏黎世是飒爽开朗的,现在的苏黎世浑身透着压抑的悲凉。

“苏黎世,你离开明伊耀吧。”周暮忍不住劝到,“他不值得。”

苏黎世茫然地抬头,又摇头,屈膝蜷起身体,将头埋在膝盖上,“不要,我和他约定好了,一定会陪他到三十五岁。”

“苏黎世,你清醒点,他是明伊耀不是容鸣。”周暮攥紧了拳头,怒其不争地道:“容鸣早就死了。”

苏黎世怔忪在当场,眼泪倾幕而下,“你胡说,他是容鸣,他是容鸣,他是容鸣生命的延续,他就是容鸣。!”

周暮捏了捏眉心,“明伊耀只是移植了容鸣的心脏,并没有代替他的身心,他不爱你,你明不明白?”

苏黎世红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周暮,一字一句地道:“他爱不爱我不关我的事,我爱他就够了。”

周暮重重叹口气,“你魔怔了。”

容鸣与苏黎世相恋于高中,那时的苏黎世骄傲自得,似一位高高在上的王,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容鸣的侍奉和逢迎,容鸣能把苏黎世宠上天,包容他的脾气,纵容他的个性,两人在一起后,苏黎世再也没见过带壳的虾和带刺的鱼。

两人约定先爱后婚,以三十五岁为节点,如到时爱情尚未变味,双方仍不离弃,那便走上婚姻的殿堂,可不幸的是,那场车祸生生撕碎了美好,将憧憬涂鸦得一塌糊涂,也在苏黎世心上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疤。

容鸣的死,始于对苏黎世的爱,源于苏黎世的骄纵,讽刺的是,容鸣的心脏正好匹配给明伊耀,一个生命的死亡,另一个生命的延续,谁都清楚明伊耀不是容鸣,但唯独最该清楚的苏黎世却深信明伊耀即容鸣,这是上天对他的救赎和惩罚,他甚至甘愿做明伊耀的情人。

明伊耀从不爱苏黎世,他有自己的青梅竹马,他对苏黎世的感情仅仅只是从好奇到嫌腻,一个人贱到了骨子里,自然更加得不到另一方的珍惜和爱护。

周暮问过明伊耀,“你不爱他,为什么还要把他留在身边?”

第3章

明伊耀夹着烟头,思忖了会儿,“便宜身娇易推倒?”

其他小情人都贪他钱,还要包要表要好处,就苏黎世跟个傻子似的,啥都肯做,啥都配合,无底线无原则无节操,有时候玩疯了,明伊耀自己都觉得过分,可苏黎世仍然叫得起劲,像个活的充气娃娃。

可明伊耀有原则,他可以和人上床,但绝不会彻底治愈别人,毕竟这样做搞不好会害感染者怀孕,到时他会比较麻烦。

而特殊期的感染者极容易受孕,所以每到这时候,明伊耀都会远离苏黎世,但他和苏黎世之间的同化度莫名得高,综合来看,苏黎世诸多方面都合他胃口,多一个听话又可人的感染者对他来说不是件坏事。

至少,在岳泽回国前。

他这样想着,拖着刚送上门的新鲜猎物回了家。

“回来了?”苏黎世接过明伊耀的衣服,同时也看到了跟在明伊耀身后的小男孩。

男孩一双杏眼顾盼神飞,他挽着明伊耀的手臂,亲昵得全然无视了苏黎世。

“吃过晚饭了吗?”苏黎世问。

明伊耀摇头,自顾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整理好后拉着男孩的手就要出门。

“今晚还回来吗?”苏黎世低眉顺手地问。

明伊耀从刚要关上的门缝中探出上半身,两指捏住苏黎世的下颚,唇角轻勾,暧昧地问:“怎么?几日不见,想哥了?”

“嗯。”苏黎世乖巧地直言,拉住明伊耀的衣角:“今天我生日……”

“想要什么礼物?”明伊耀松开那个小男孩,又进屋搂住了苏黎世的腰,靠近后仔细嗅了嗅,“看到哥,这么想要啊?一脸欲求不满的表情。”

苏黎世脸颊红彤彤的,分外惹人怜爱,“我买了蛋糕,晚上……”

苏黎世退后一步,眼底的讥讽一览无遗,“不行,我记得你特殊期至少三天,这种时候最容易怀孕,安全起见,过几天我再来满足你。乖?”

苏黎世满脸失望,但他绝不会强迫明伊耀,压低声音道:“好。”

乖巧得不像话,懂事得让人心疼。

夜晚太过寂静,空荡荡的屋内只剩下钟表转动时的机械声,似安魂曲,却只能麻痹耳朵,无法安抚躁动的神经。

该死,特殊期来得气势汹汹,苏黎世吃力地双臂交叉,抱紧了自己,屋内没有开暖气,他哪怕光着脚踝,只穿了一件刚刚盖住大腿的宽松睡衣,依然燥热难挡,直到呼出的白气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才觉得头痛欲裂,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喧闹,不让他舒坦安生。

“明伊耀……”苏黎世喃喃地叫着,伸手一抓,抓了个空,是啊,明伊耀说过,今晚不会回家,绝对不会在他特殊期,拥抱他,“呵呵……”

苏黎世苦笑,笑着笑着却发现面颊湿了,他颤抖着双手取来药,这份抑制剂的药效更强,但是很苦,他把药全部倒在了生日蛋糕上面,拿出大勺子,很豪迈地舀了一勺,再大口吞下。

“祝我……生日快乐。”苏黎世又吃了一大口,胶囊粘连着奶油,让他几度欲呕,又很勉强地全部吞咽下去,好在药效发挥快,除了惯例发烧,滔天的热浪总算止住。

苏黎世拿来块冷毛巾,随便搭在额头上,他打算奖励自己睡个好觉,这些个烂摊子,明天再收拾,就在他昏昏欲睡时,他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喂……”听声音是位年轻的男性,“是小乖吗?”

第4章

小乖,这是明伊耀给苏黎世的备注。

话筒那边隐隐传来嬉笑打骂的声音,转瞬即逝。

“是。”苏黎世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最终深吸一口气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只听得干咳两声过后,那人又道:“明伊耀喝高了,我们现在在鼎红俱乐部,1000包厢,你快来。”

说完,挂断,都不给苏黎世犹豫和拒绝的机会。

他就知道!

苏黎世抿唇,薄薄的嘴唇被抿成了一条线,就像一条钢丝,焊固住了他全部消极的情绪,他匆忙换了身衣服,不做停歇地直奔俱乐部。

不出半个小时......

“明伊耀!”苏黎世冲进包厢,满心满眼地寻找明伊耀。

1000包厢内,明伊耀翘着二郎腿,怀里蹭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刚刚跟他回家换衣服的少年乖巧的依偎在他腿上,正往他嘴里送剥了皮的葡萄。

“吁……”有人吹起了口哨,一个个等着看好戏。

可期待中的明伊耀被金丝雀啄伤的画面并未出现,苏黎世只是愣忪了数秒,立马走到明伊耀跟前,拿出醒酒的药放在桌上,“少喝点,对心脏不好。”

这让在场的人皆大跌眼镜,心说这人被养废了?还是明伊耀调教得太好?亦或是他就是个傻子?谁他妈半夜三更被人恶作剧,还能心平气和地坦然以对?

“哈哈,不愧是明总,养出来的人都这般暖心暖肺,明总选大冒险原来是真的胸有成竹啊!来来来,输了的都给我喝起来!”一个中年男人将酒递给一旁秀色可餐的男孩子们,又色眯眯地斜睨苏黎世,“你跟了明总多久了?”

苏黎世不愿搭理他,明伊耀却拍拍苏黎世的屁股,“王总问你话呢。”

“很久。”苏黎世被那人看得不舒服。

“来来来,站着干嘛?过来坐。”中年男人热情地挪开一处地,招呼苏黎世坐过来。

苏黎世刚想拒绝,被一旁坐着的小鸭子一推一拉,顺势地坐到了王总边上,旁边隔了一人才是明伊耀,苏黎世皱眉,拽紧了拳头。

王总倒是热情,嘘寒问暖,就是人越贴越近,肥厚的手都快摸到苏黎世的大腿了。

明伊耀眯着眼看着,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可惜,看了会儿,苏黎世依然无动于衷,明伊耀顿觉无趣,撇开了旁边的小鸭子,一挪位子,挨近苏黎世坐下。

这才发现苏黎世浑身都在战栗,指甲都快抠进了掌心里。

明伊耀蛮横地抓过苏黎世的拳头,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生气了?”

苏黎世垂着眸子,摇头。

明伊耀揉开苏黎世的掌心,又问道:“热吗?掌心都出汗了。”

屋内灯光昏黄,明伊耀看不清苏黎世手上的是汗渍还是血,只是黏糊糊的,略恶心,他不露痕迹地松开苏黎世的手,拿出纸巾擦了擦,又把纸巾扔给苏黎世,“别矫情了,擦一下,不然蹭得到处都是,你什么时候手汗那么多了……”

苏黎世急促地呼吸着,此时的他根本听不清明伊耀的话,只是耳鸣不止,气血翻腾,喉咙底尽是惺惺的铁锈味。

鬼使神差,苏黎世端起桌上的红酒,整杯干下,好似还不过瘾,他拿起整瓶红酒,咕噜咕噜全部灌进肚子里,喝完除了天旋地转,手脚麻木,其他什么感觉都没了。

伤心的,作呕的,难过的,难堪的,通通丢到了九霄云外。

“嘿,他可真能喝。”王总笑眯眯地欲扶住摇摇欲坠的苏黎世,却被明伊耀一记犀利的眼神瞪视得不敢轻举妄动。

“王总……”明伊耀的眼神冰冷到极致,尖刀般剐在王总身上,“有时候,有些东西,能放心里惦记,有些……最好连想都不要想。”

第5章

王总一懔,倏尔收回了手,尴尬地搓了搓,尽量憨厚地笑道:“是是是,明总说的对,说的对。”

明伊耀最后还是带走了苏黎世,户外的冷风拂在脸上,吹散了明伊耀的醉意,他背着苏黎世,心血来潮地想浪漫一把,似乎背着一个醉汉,徒步回家是一件小有情调的事情。

苏黎世匐在明伊耀背上,头歪歪斜斜地依靠着他的肩膀,鼻息间是明伊耀淡淡的香水味,还有包厢内沾染上的烟酒味道。

“……”苏黎世蠕动了两下嘴唇,含糊地道:“这次,我乖吗?”

明伊耀没听清苏黎世前面的话,只听到了后几句,“哪里乖?”

“嘿……”苏黎世把手挂到前面,勾住明伊耀脖子,脸贴脸蹭了蹭:“我没有逃跑,没有任性,没有给你丢脸,我真的……乖了不少……”

“还有脸说。”明伊耀托着苏黎世拍了拍,“如果我刚才没阻止,你是打算让那个王八蛋占便宜还是带你去开房?”

想起他刚才豪饮的样子,明伊耀心里居然有着些说不出的欢喜。

是因为苏黎世不愿意被王总揩油而生气?

也对,即便苏黎世是只金丝雀,那也是他明伊耀一个人的金丝雀,没有哪个主人不希望自己的宠物满心满意只有他一个人的。

“你呢?你会同意吗?”明伊耀都佩服苏黎世在醉醺醺的状态下还能思路如此清晰地反问他。

“想得美。”明伊耀掂了掂苏黎世,让他以更舒服的姿势靠着自己,“老子的东西,除非老子不要,否则谁都甭想染指。”

包括周暮,他在心里默默加上这句,但是他为什么这么在意周暮和苏黎世的关系?苏黎世不就是周暮亲自送给他的吗?

见鬼!

“真好。”苏黎世安心地睡下,唯有靠得这么近,才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很熟悉,很安心,很感动,这是属于容鸣的心跳声,“容鸣……”

明伊耀暂且把人安置在了玄关,换好鞋子后打算将人扛回卧室,俯身时忽然听到一个名字,“你说什么?”

苏黎世却恍若噩梦惊醒,陡然睁开眼睛,氤氲着水汽的眸子湿漉漉地看着明伊耀,随后仿佛像受到了惊吓,猛地后退,却背部抵着墙壁,退无可退。

他脑中努力回忆着方才的事,他喝醉了酒,有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有没有说出不该说的话?他好像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梦到了容鸣。

“你什么意思?”明伊耀皱眉,他讨厌苏黎世此时看他的眼神,好像他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带着小心和警惕,疏远和惶惑,至于吗?亏他自诩为一个称职的好主人,养了这么多年都没把他丢掉。

苏黎世自知失态,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重新振作,“对不起。”

“啧。”明伊耀回来路上那点欢喜此刻全然不见了踪影。

又是对不起,又是对不起!几年来,明伊耀听得不甚其烦,他觉得苏黎世这人清冷寡淡,对他掏心挖肺的好是真,对他藏着掖着也是真,他们同床共枕,耳鬓厮磨,比其他所有人都要亲密。

刚开始的几年里,明伊耀从苏黎世的眼里读不到真切的爱意,隔着那层琉璃澄澈的瞳孔,仿佛在看另一个人,他不是没好好奇过,但仔细想想,苏黎世不过就是他养的宠物,宠物嘛,犯不着了解那么多。

只是渐渐的,他却发现苏黎世看他的眼神日益复杂,复杂到似一坛醇酒,越品越上头。

此时的苏黎世再一次用那种说不清的眼神望着他,激得明伊耀心底涌起一阵不可抵挡的烦躁,当下便粗暴地卡住了苏黎世的下颚道:“对不起用嘴巴说说就够了?”

第5章

苏黎世咬着下嘴唇,发白的嘴唇微不足见的细细颤抖,他活得卑微,活该如此,只要明伊耀让他继续留在身边,他可以做任何事,包括此时,明伊耀的言外之意,只是……

“我还在特殊期。”

明伊耀甩开了他的下巴,嗤笑一声,“你只有那一张嘴吗?这么多年你什么没试过,还装什么清纯?”

苏黎世沉默了会儿,还是伸手去解明伊耀的拉链,此时屋内灯光足够亮,明伊耀稍一垂眸,便瞧见了苏黎世手上的污秽,指甲里塞着肉渣和血迹,看上去像刚刨坟回来。

“你他妈是真傻假傻?”明伊耀无语,“你除了会惹我生气,还会做什么?别的小情人还会甜言蜜语哄人高兴,你呢?隔三差五一副丧偶脸,老子他妈活的好好的,看到你就晦气。”

苏黎世憋住眼泪,丧偶?心底一阵钝刀子割肉的疼,他难道不是丧偶么?

“你!”明伊耀也不知道自己在恼火什么?他才是最该哭的那位吧?他刚才被苏黎世疏离的眼神伤到,难道还让他这位金主耐着性子来哄情人,简直可笑,“哭个屁,你再哭就给老子滚!”

几乎是一瞬间,一霎那!苏黎世止住了眼泪,眼眶内尚有满溢的清泉,却被少年瞪圆了双目,生生不得流出。

苏黎世一抹眼泪,硬挤出讨好腼腆的笑容,手上加快了动作,咧着嘴笑到:“别……别赶我走,我……我不哭……不哭……明伊耀,我……”

“苏黎世!”明伊耀拍开了苏黎世的手,一把捞起了他,四目相对,明伊耀从苏黎世的眼里只看到了深深的绝望……绝望到令人窒息,滞闷,以及眼底深处隐藏着的,难以言说的秘密,明伊耀重重叹口气,松开了苏黎世,最后有气无力地道:“滚。”

苏黎世不愿意走,他错了,他不该喝酒!一直小心谨慎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掩藏好眼中的思绪,不让自己口快时喊出容鸣的名字,怎么今天就……该死!他和明伊耀的关系本就如履薄冰,明伊耀最恨别人骗他,利用他,自尊心又强,如果被他知道自己拼了命留在他身边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他会怎样?

事到如今,苏黎世反而更担心明伊耀会因为自己的欺骗而受到伤害。

他这是什么?自顾不暇还另顾他人?或许到时候,明伊耀的愤怒盛过悲伤吧。

苏黎世乌七八糟的想着,想得头疼欲裂,身子又烧了起来,恨不得当场晕厥一了百了。

明伊耀见苏黎世站着出神,已是非常生气,他们现在在吵架,哪有吵架的人一方正在气头上,一方却又神游太虚去了?他景大少爷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出去!”明伊耀拽住茫然的苏黎世,直接把人往门外推,他们现在就在玄关,离门口也就几步的距离,没拖拽几下,明伊耀就把苏黎世关在了门外。

“嘭!”房门被重重带上,苏黎世耳鸣了一会儿,世界再次安静。

微弱的一声叹息,苏黎世挪到一边,靠着墙缓缓蹲下,曲膝而坐,他脆弱地抱住了膝盖,将脸埋在膝盖上,缩成了一团,小小的身影在安全指示灯下显得更为渺小瘦弱,不堪一击。

现在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明伊耀气冲冲地洗完澡,才看到餐桌上一片狼藉,吃了大半的巧克力慕斯,边上还散落着胶囊,旁边则侧倒着一只空瓶子。

“啧,懒死了。”明伊耀拿起瓶子,把玩着看,果然是抑制剂,这类药不算违禁品,价格稍微便宜,就是吃多了对人有副作用。

第7章

“又不是没钱,再说,撒个娇说几句软化,我就大发慈悲地帮你了,怎么就……这么不识趣呢?你这么不识趣,也就我才收留你。”

明伊耀嘟囔了几句,擦干了头发,在客厅转了一圈,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清了清嗓子,走到门口,他知道苏黎世一定是乖乖坐在门口等着他开门,这些年也不是第一次把人赶走了,顶天了人就在楼下公园里,或是任何一个他触手可及,轻易能找到的地方。

苏黎世离不开他,他知道。

“喂。”门打开,苏黎世果然坐着,好像睡着了,“起来,外面冷。”

苏黎世动了动肩膀,慢慢抬头,比死灰的脸色更惨淡的是他空洞的眼神,只是在与明伊耀目光交汇后,恢复了往常的柔和温暖,不露痕迹地铺盖在明伊耀的心脏上,浸润渗透,让明伊耀再也挪不开目光。

“对不起,不小心睡着了。”苏黎世艰难地撑着地面起身,整张脸泛着热腾腾的红光,他用商量的语气问到:“明伊耀,我好像发烧了,你能让我回房间吗?今晚……我怕是不能在外面过夜了。”

明伊耀让开了一条道,伸手探了探苏黎世的额头,体温高得吓人,手背只稍稍触碰,都好似要烧着一般,“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家里有退烧药。”苏黎世颤巍巍地走进屋,大有一副病美人的娇弱感,看得明伊耀心里直痒痒,心里头一有了邪念,专属于治愈者的安抚素便言简意赅地传达出来,惊扰到苏黎世,让苏黎世靠着吃药才压制住的渴望再次澎湃,理智瞬间崩塌,苏黎世一下子摊软在明伊耀的怀里。

一夜凌乱,特殊期的感染者比平时更可口,更可爱,简直让明伊耀欲罢不能,几度餍足,苏黎世早已陷入昏迷。

翌日,心情大好的明伊耀破天荒地帮苏黎世洗漱,扶着他疲软的细腰,还好心肠地要帮他放水,弄得苏黎世是即难堪又无奈,再三推拒无果,只得认命地由着明伊耀像刷洗宠物般给他清理。

“烧退了。”明伊耀舀起一勺粥,刚送到苏黎世嘴边,又缩回去吹了吹,这才递过去。

或许是因为内疚想补偿,明伊耀问到:“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苏黎世喝了口粥,“去游乐园玩吗?”

“你是小孩吗?”明伊耀嘲笑,见苏黎世垂下头快哭了的样子,心一下子便软了,“好,不过要等几天,最近有块地在招标,我们公司一直在准备投标的事,它可是块肥肉,人人都想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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