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县太爷与杀猪刀》作者:红豆酬她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24分类:小说浏览:4评论:0

书名:县太爷与杀猪刀

作者:红豆酬她

简介:正文已完结,番外随机掉落,同类型:《大理寺少卿的小厨娘》

泼辣小白花×书呆子县太爷

封面感谢吃一口就跑路大大的授权

李桃花人如其名,面若桃花,十里八乡找不到第二个比她更漂亮的姑娘。不幸的是生错人家,成了屠户的女儿,更不幸的是屠户爹滥赌成瘾,不光输完了微薄的家底,还把她抵给了青楼还债。

在青楼里端茶倒水没两天,李桃花被一根麻绳捆个结实,又成了地主献给新任县太爷的大礼。

当夜,李桃花缩在床上,想到上任县令年过半百满脑肥肠的样子,思索等会儿是先把狗官的鼻子咬下来,还是把耳朵嚼烂。

直到帐子被拉开,站在她面前的年轻书生通红着一张脸,局促不知如何是好,看也不敢看她。

“你是什么人?”李桃花没好气地问,一时猜不出对方身份。

书生端起两臂便朝她深揖,结结巴巴自报家门:“——在,在下许文壶,许配的许,文气的文,一片冰心在玉壶的壶。乃为贵县新任县令,无意唐突姑娘,望姑娘海涵。”

*

一开始,李桃花觉得这许“葫芦”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狗官,与其他搜刮民脂民膏的狗官没什么两样。后来发现,这人纯纯就是个傻子。

毕竟只有傻子才会跟银子过不去,咬定一桩陈年旧案不松口。

但她从来没想过,这傻子会有朝一日酒后与人撕咬起来,张口还是她的名字,“桃花才不是什么母老虎,她是很好很好的姑娘!全天下最好的姑娘!”

月光下,青年眼眸坚定,耳根炽热。

·探案小甜饼,剧情感情对半开,女主又美又凶,男主是很有礼貌但逼急了会咬人的小狗

·更新时间下午六点,有事请假,不见不散

*预收:《不知贤弟是女郎》

女扮男装小甜饼,欢脱宅斗风格

苏云落自小女扮男装,在穷乡僻壤被当假小子养了十七年,终于在十七岁生辰那天被通知了两个消息——

第一,她爹娘其实不是她爹娘,她亲爹娘是扬州第一富商,她还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姐姐。

第二,她姐逃婚了,她现在急需替她姐出嫁。

苏云落在镇上当了那么多年小混混,昨天还在拿刀砍人,今天就要给人当新娘子,心情别提有多酸爽。

临走那日,她握住混混头子的手,痛心疾首道:“大哥,我这一身本事都是你教的,眼下我要出趟远门,此生不知何时能回,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要不我给你磕一个吧?”

光风霁月的“大哥”苦笑一下,“贤弟有所不知,其实我也要出一趟远门,昔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贤弟想要我如何答谢于你?”

“那要不……你也给我磕一个?”

沈易因是正房独子,父母双亡后便屡遭旁支叔伯追杀,无奈改头换面,窝在小山窝当了三年街溜子,一不小心还混成了地头蛇,手下小弟若干。

好不容易认祖归宗,迎来的第一个消息,就是要他和自家的死对头苏记钱庄联姻。

传说苏家大小姐闭月羞花貌若貂蝉,还声若黄鹂娇媚动人,见者无不为其倾倒。

大婚当日,沈易怀揣心事喝得酩酊大醉,强撑精神揭开盖头,那“黄鹂”便传来粗犷一声——“大哥!”

沈易的酒一下子就醒了,定睛望去,只见身穿嫁衣的美娇娘,竟是长了张和他那好贤弟一模一样的脸!

#怎么是你小子?

#你小子怎么是女的!

第1章 新官上任

“一帮子庸脂俗粉,我看你们红杏楼的姑娘也不过如此啊。”

日头西斜,淫歌艳曲绕梁不绝。王大海坐在红木椅子上,翘着个二郎腿,手里捧了盏新沏的西湖龙井,斜着两只三角眼,眼神直往鸨母脸上瞟,满脸的不悦。

鸨母堆笑,忙上前将姑娘们赶到一边,满脸谄媚道:“不急不急,姑娘有的是,您老尽管说要什么样的,我再给您找便是了。”

王大海清清嗓子,“咱们新来的县太爷乃一甲进士及第,圣上钦点的榜眼郎君。读书人嘛,自然喜欢雅致些的女子,最好是清新脱俗,看着不像从窑子里出来的。”

“不像从窑子里出来的……”鸨母开始犯难。

这时只听哐当一声大响,二楼西侧的两扇门从里撞开,跑出来一名捂着耳朵喊救命的中年男子,后面紧跟着杀出来一道窈窕的身影。

“姑奶奶的脸你都敢摸!几条命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当成猪宰了!”

少女动作太快,看不清长什么模样,但只凭轮廓也能瞧出是个美人。她抡起门旁花架上的青瓷花瓶,径直便朝男子的脑袋砸去,没砸准,花瓶落到地上,啪啦粉碎,瓷片四溅。

楼下鸨母尖叫:“李桃花!你是疯了吗!”叫完甩着手绢朝干愣着的手下大喝,“都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她给我摁住!”

几个打手这才反应过来,气势汹汹朝二楼冲去。

李桃花自幼被当成男孩教养,会些简单的拳脚,也曾撂倒不少街上的混混,但一人难敌四手,没过几招便被扭送到鸨母面前。

鸨母鼻孔朝天,涂满凤仙花汁的手指头恶狠狠指着她,颐指气使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李桃花,你那死鬼爹赌钱欠了我们红杏楼那么多的债,一个子儿掏不出,只能拿你这个赔钱货来抵,老娘我好吃好喝供着你那么多日,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敢咬伤客人,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李桃花冷笑一声,一双杏眸瞪出凶狠的形状,盯着鸨母的脸叱道:“实话告诉你吧,自从进了这里我就没打算能活着出去,端茶倒水可以,但若有人敢碰我一下,我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鸨母怒不可遏地扬起手,“你个小贱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大海在这时悠悠道:“慢着。”

鸨母强行收回巴掌,回过头不明所以地看过去。

王大海放下茶盏,施施然起身慢步走去,一双老迈浑浊的眼睛滴溜溜在李桃花脸上转,看不过瘾,还伸手抓住李桃花的下巴,左看右看,啧啧赞叹:“明眸皓齿,面若桃花,眉不点而翠,唇不画而朱……这小脸儿生得可以啊,有这样标致的货色,藏着掖着作甚?”

鸨母收回手剜了李桃花一眼,转过脸悻悻赔笑:“杀猪李家的女儿,十里八乡找不着第二个比她更漂亮的了,不过性子也是出了名儿的烈,毛儿都没捋顺,哪敢送到您老面前。”

药材商的手泛着股浓郁恶心的苦涩味,李桃花闻得想吐,用力挣开便要一口咬上去。

王大海抽手及时,看着李桃花,不怒反乐,笑眯眯地说:“杀猪李我是知道的,老李家躬耕起家,在老太爷那辈还算是个富户,我爹都曾在他家打过短工。只可惜啊,黄鼠狼下崽一代不如一代,到了曾孙李贵这儿,连地都种不好,只能靠杀猪谋生,偏还是个天生吃喝嫖赌的废物命,烂泥扶不上墙啊,唉。”

李桃花恨极了自己那个赌鬼爹,但此刻听到这刺耳至极的话,扬长脖子便对王大海破口大骂道:“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臭卖药材的暴发户一个罢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城里的赌坊最开始就是你开的,子钱家也是由你兴起的,天尽头多少人都是因你家破人亡,你丧尽天良!你猪狗不如!”

鸨母当即上手,“你再吼一句试试!!”

王大海伸手挡在鸨母身前,另只手从怀中掏出满满一袋银子,扔到鸨母怀中,斜眼瞟着李桃花,阴恻恻的慢声道:“别动她,这张脸可大有用处呢,洗干净收拾齐整,今晚送到衙门里去。”

鸨母掂了掂银子的重量,登时心花怒放,“您老只管等好了!”

王大海清清嗓子,咳了口老痰,余光最后瞄了眼李桃花,动身便要离开。

鸨母扭着腰跟上去,“不过员外爷啊,奴家有一处些许的想不通呢。”

王大海哼了声,示意她开口。

鸨母犯起狐疑,“按您说的,这新来的县太爷若真是一甲进士及第,圣上钦点的榜眼郎君,那该做官也该在中原一带做大官才是,怎么到咱们天尽头这个小地方当七品芝麻知县了?”

王大海皱紧眉头,迈出腿去,“上头人的心思,轮得到你一个婊-子来管?人给我看仔细了,若出差池,饶不了你。”

“是是是,员外爷慢走,恭送员外爷!”

鸨母满面堆笑送走王大海,待等对方上了轿子,转过头便往地上啐了一口,低声咒骂死暴发户有什么了不起。

另一边,李桃花挣扎不停,一副柔弱的身板,力气大得惊人,打手要极用力才治得住她。

“放开我!放开我!有本事就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喊叫声太大,连生意都扰得做不安生。鸨母给打手使了个眼色,打手照准李桃花后颈的麻筋便劈了一手刀,声音立马便消停,李桃花全身瘫软,头脑昏沉下去。

在她意识彻底消失的前一刻,鸨母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数着银子冷笑道:“各人有各命,各有各的福,谁让你摊上那么个没本事的爹,李桃花,这就是你的命,你不认也得认。”

*

不知昏迷多久,随着后颈上强烈的酸痛感袭来,李桃花脑海中响起了各种嘈杂的声音。

“桃花,你可别怨爹,你娘死的早,爹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现在爹遇到难处,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桃花,爹对不起你,你这辈子命太苦,下辈子记得投个好人家,别再当屠户的女儿了。”

“李桃花,这就是你的命,你不认也得认。”

“我去你爷爷的认命!”李桃花大喊一声从昏睡中醒来,胸口大起大伏,已不知是气还是恨。

她睁大眼睛打量,发现自己在一张床上,帐子垂落得密不透风,隔绝光线,眼前昏暗一片。

李桃花想逃跑,试着动弹一二,果不其然,手脚也被捆住了。

“有没有人啊!谁能来救救我啊!”

她嗓子都喊哑了,回应她的仍只有诡异至极的寂静,她索性不再喊了,结果一消停下来,铺天盖地的绝望便袭上心头。

这个时辰,她本应该结束整日疲惫,洗个舒服的澡,躺在榻上安心入睡的,而不是在这个鬼地方,看不见动不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绝望没过半炷香,门外突然传来说话声,李桃花的思绪一下子便被拉了回来。

她仔细去听,发现听到有人说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便想起来,王大海好像是让鸨母把自己洗干净送到县衙里来。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天尽头地方不大,自上而下的黑,每一任县令任职第一件事便是与当地大户勾结,合起伙来搜刮民脂民膏,只等任职时间一到,带着金山银山拍拍屁股走人。

而科考也并不容易,考到七老八十才谋上官当的也大有人在。李桃花想起上任县令年过半百满脑肥肠,挺着个大肚子颤巍巍走八字步的样子,隔夜饭险些吐出来。

这时,开门声响起,伴随嘎吱一阵刺耳长音,李桃花的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连汗毛都在打怵。

门开门关,声音落下,一道极为轻稳的脚步声便悄然出现在房中。

随着脚步声逼近,李桃花反倒不怕了,她脑海中不断闪过胖老头子朝自己发出淫-笑的画面,开始思索等会儿是把狗官的鼻子咬下来,还是把耳朵嚼烂。

蓦然间,一阵好闻的皂角清香扑鼻而来,帐子被突然拉开,眼前乍然明亮——

李桃花被烛火光亮晃到眼睛,下意识闭眼。未等她重新睁开,她耳边便响起男子大叫的声音,受惊万分的样子,活似见鬼。

她也被吓了一跳,跟着尖叫起来,两道叫声叠在一起,不知道的以为在杀人。

“你叫什么啊!”李桃花耳膜险些震破,愤怒无比道。

“我、我叫许文壶……”对方踉跄着站稳,显然腿脚都被吓软了。

“谁问你叫什么了,我在问你叫什么!”

“许文壶,我就叫许文壶。”

夜色深沉,烛火如豆。李桃花睁眼朝这听不懂人话的傻子仔细看去,哪知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张干净斯文的脸。

男子约只有十八九岁上下,身穿一身洗得发白的粗灰布衣,头戴帻巾,体型清瘦颀长,一身的书卷气。脸上五官虽俊秀端正,却一脸的涉世未深,透着股直愣愣的呆气。此刻满脸惊恐,便显得更呆了。

“你是什么人?”李桃花没好气道,一时猜不出对方身份,只觉得像个书生。

“书生”看清她的衣着相貌,先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瞬间涨红了脸,低下头后退好几步,看也不敢看她,端起两臂便朝她深揖,结结巴巴自报家门:“——在,在下许文壶,许配的许,文气的文,一片冰心在玉壶的壶。乃为贵县新任县令,方才无意唐突姑娘,望姑娘海涵。”

第2章 新官上任

市井人嗓门都大,李桃花早习惯了他人对她呼来喝去,乍一听到这温和好听的清润声音,只觉得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

她蹙眉,“什么糊不糊的,你再跟我说一遍,你是干什么的?”

正当许文壶想要开口重复时,房门忽被一脚踹开,冲进来一道矮瘦的身影,身影手持打狗棍,一阵乱挥咆哮道:“何人胆敢行刺县太爷,看小爷我不把你打成肉泥!”

许文壶忙摆手解释:“没有刺客,刚才的叫声是场误会,兴儿快快退下。”

名叫兴儿的书童满头雾水,下意识朝榻上看去。

许文壶:“非礼勿视。”

兴儿赶紧捂紧眼睛,“那小的就在外头守夜,公子若有吩咐,随时叫小的进来。”

“知道了,你退下。”

嘎吱声起,门被关上。

李桃花眼神上下审视着眼前之人,将信将疑道:“原来你就是天尽头新任的县太爷?”

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

许文壶抬袖擦了下鼻尖细汗,视线始终向下,点头称是,一副任人拿捏的好脾气模样。

李桃花柳眉一竖,扬高声音道:“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当官的就能为所欲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是绝对不会从了你的,你若胆敢对我来硬的,我大不了想办法先把你宰了,然后再自尽!”

许文壶再度后退好几步,读书人身上的内敛温和被对面的嚣张气焰全然压了下去,怕极了她似的。

李桃花的警惕并没有因此打消,她自幼长于市井,扮猪吃老虎的戏码见多了,会咬人的狗不叫,越是这样,她越认为该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兴儿,找位侍女前来为这位姑娘松绑。”许文壶转身向门,冷不丁出来这一声。

李桃花嫉恶如仇的表情略有一丝松动,双眉皱起不敢相信似的,“你说什么,你要为我松绑?”

兴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公子您可别为难小的了,这县衙总共没个鸡腚大,路过的蚊子都是公的,我上哪儿给你找侍女啊!”

许文壶面露为难,一时束手无策。

李桃花瞧着他的样子,使激将法故意挑衅,“你若真想给我松绑,为何不自己动手?”

许文壶鼻尖的细汗更多了,烛火下晶莹闪烁,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青涩气更重了。他听到李桃花的声音,张口仍有点结巴,吞了下喉咙才得以维持说话平稳,一本正经道:“在下与姑娘男女授受不亲,此举于礼不合。”

李桃花皱眉,“什么亲不亲的,我是让你给我松绑,又没让你亲我,你现在就过来,动作麻利点。”

许文壶:“这……”

李桃花:“什么这那的,快点!”

许文壶只好低着头上前,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歪头闭着眼睛给李桃花松绑。

他是个正统的读书人,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动作温吞缓慢,又唯恐触碰到这陌生女子的肌肤,半天没能解开一个锁扣。

李桃花急了,不耐烦地喝道:“你用点力啊,没吃饭吗!”

声音传到外面,兴儿看着房门挠头不解,不懂他家公子在里面忙活什么呢,怎么就需要用力了。

不知过了多久,绳索总算得以解开,累得二人大汗淋漓。

李桃花终于能活动身体,心情瞬间轻松了不少,看这呆头呆脑的县太爷也莫名顺眼了许多。

她张口想问他是叫哪个壶,糊涂的糊还是葫芦的葫,许文壶便已顶着满头大汗落荒而逃,跑出去不忘折返回来将门合上。

“奇奇怪怪。”李桃花瞧着门抱怨完,起身便下榻活动筋骨,被绑了那么久,她的手脚都快没知觉了,急需动弹一二。

也就在这时候,李桃花才发现这房中陈设极尽奢侈,桌椅板凳是黄梨木的,靠墙架子上摆着各式瓷器,再往旁边,便是一张偌大的落地衣冠镜。

李桃花没提防,径直往镜子里瞥了一眼,这一瞥可把她吓了一大跳,老鸨不知是什么鬼品味,居然给她套了身大红纱衣,除此之外再无遮挡,满身肌肤若隐若现,说是衣不蔽体都不为过。脸更是惨不忍睹,两个脸颊被涂得跟猴屁股一样,嘴上还抹通红,与吃了死孩子无异。加上一头散乱的及腰乌发,真真像极了半夜游荡的艳鬼……

“怪不得许葫芦叫得跟见鬼一样,这不活脱脱的女鬼一个吗。”李桃花骂骂咧咧完,将脸上的胭脂一通乱擦,没擦掉,擦乱了,更像鬼了。

她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个破地方,可脚刚朝门迈过去,又犹豫了。

家肯定是回不去了,她的卖身契还在鸨母手里,一天不拿回来,她就一天是贱籍,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过不上正常人的日子。

李桃花越想心越乱,干脆走过去将门反锁上,重新回到床上一躺,被子盖好,自我安慰道:“算了,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什么事都等天亮再说吧。”

翌日,日上三竿。

一声细微的响声过去,门被推开了一条细缝,探出来一颗披着头发的脑袋。

“小孩儿?小孩儿?”

李桃花叫了两声没见答应,干脆抬高声音道:“着火了!”

兴儿瞬间惊醒,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左看右看,“哪里着火了!哪里着火了!”

“这儿呢这儿呢,没着火你听错了,是我叫你呢。”李桃花笑吟吟道。

兴儿蓦然转头,对上女子活似开染坊的脸,满头头发陡然站立,“鬼啊!”

“臭小孩叫谁鬼呢!睁大眼看清楚姑奶奶到底是不是人!”

兴儿定睛瞧去,发现确实是个大活人,这才拍拍心口窝子松口气,但紧接着便起身叉腰道:“臭丫头叫谁小孩呢,小爷我都十二了!十二了!”

李桃花翻了个白眼,耐住性子,“是是是,哥,小孩哥,帮我个忙如何?”

兴儿一脸嫌弃,看她一眼都嫌多余似的,懒洋洋道:“你说。”

李桃花强挤笑容装起和善,“你去一趟我家,给我带两身衣服来,如何?”

兴儿皱着眉,明摆着不愿意去,张口却不悦道:“报地方。”

李桃花说完家住何方,兴儿骂骂咧咧动身离开。

“多谢小孩哥!哥快去快回!”

看着兴儿的背影,李桃花心道:这臭小子看着一副臭脾气,没想到还挺好说话,算我看走了眼。

另一头,兴儿打着哈欠朝衙门后门走,嘴里嘟囔:“要不是公子让我守在这听候差遣,小爷我才不白跑这趟腿。”

衣冠镜前,少女一身鹅黄色的斜对襟上襦,同色下裙,半头乌发堆在脑后,挽了个简洁利索的随云髻,剩下的青丝则编成一股粗长的辫子垂在胸前,更添灵动活泼。

换完衣服梳完头,就差脸没洗了,李桃花踩上鞋开门而出,叫了几声“小孩哥”,没找着人,便自己找水洗脸。

她一路摸到衙门厨房才找到一孔水井,也不管井旁的水盆是洗什么的,打上来水便将脸大洗一通。

人间三月,正值春暖花开之时,李桃花洗完脸,顶着满脸亮晶晶的水珠,仰面深吸一口气呼出,睁眼看着蓝蓝的天,由衷道:“活着真好啊。”

应是饭点未至,膳堂里没什么人,李桃花进去溜达一圈,顺手揣了块老婆饼当早饭。

她想找兴儿打听清楚这新来的县太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他既叫他公子,那必定是他从家中带出的随身书童,没有比其更知根知底的了。

东拐西碰,李桃花找了半天,兴儿没找到,倒是找到了这衙门的大堂所在。

堂口威严气派,两侧各挂有威严肃静牌。她垫脚朝里张望,只看见漆黑一片脑袋林,便道:“怪不得到处没人,原来都到这儿来了。”

这衙门里头没有一个好东西,忽然凑在一块,肯定是在商量什么鱼肉百姓的毒计。

李桃花对心底冒出的猜测深信不疑,环顾四周,瞧见了十步外的空地有棵老桃树。衙门里头阴气重,栽桃树辟邪是常有的。

她想也没想,跑过去将老婆饼塞嘴里叼结实,手脚并用爬上树去,放远目光往公堂口里眺望。

公堂里很热闹,似乎衙役三班都聚齐了,里外站满了公差,整齐划一朝堂上望去。

高堂之上,海水朝日图前,年轻的县太爷身穿墨绿官袍,头戴乌纱帽,面如冠玉,双眸清亮。

他坐于公案之后,抱拳秉手,面对衙役三班,用清润的嗓音道:“诸位,本县初入仕途,尚不知如何为官,但知既为官者,便上不该祸国,下不该秧民,诸位身为本县官吏,身居要差,乃本县臂膀,便更该以身作则,不能徇私枉法,欺压百姓。今日本县有言在先,日后诸位之中若有人生出违法乱纪之事,本县一经发现,绝不轻饶。”

话音落下,掷地有力,满堂鸦雀无声。

许文壶停顿片瞬,继续道:“也请诸君即日监督本县,倘若本县在任期间行事不端,还望诸君一定明言,不可包庇。”

话是坚定的,人是认真的,但配上那张文气青涩的脸,便显得十分儿戏,毫无说服力。

满堂差吏先是面面相觑,接着似是在短瞬间达到什么共识,齐齐俯身行礼,“大人英明——”

彩云散去,上午的日头灼热明亮,直射堂中牌匾,正中明镜高悬四字。

会散,许文壶应付完诸多恭维,恰好独自走到树下。

有风吹来,他只觉得肩头一沉,顺声望去,发现地上躺着一块被啃一半的老婆饼。

许文壶怔愣了一下,弯腰捡起饼,端详着道:“此地果真人杰地灵,光天化日,树上竟能结出老婆饼,奇妙。”

“树上不光结老婆饼,树上还能结老婆呢。”

李桃花从树上跳下去,鬓边的水珠早已干透,乌发雪肌,眉目娇艳明丽。

她夺过许文壶手里的半块饼,咬了一口道:“醒醒吧呆子,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好事。”

第3章 新官上任

“是你,你……还没走吗?”

乍对上少女朝气蓬勃的脸庞,许文壶犯结巴的毛病便又回来了,一张口便又回到了昨夜那个不知所措的书呆子。身上墨绿官袍也衬得脸色更加白皙清俊,秀气文弱,一身书香。

李桃花嚼着甜津津的饼子,往前一步逼近许文壶,直视这年轻县令漆黑干净的瞳仁,“走?我往哪儿走?我是王员外精挑细选送给你许大人的上任大礼,可不是我自己能说走就走的。”

许文壶后退三步,眼神躲着不去看李桃花的脸,轻声细气道:“可在下实在不能承受这份盛情,还望姑娘尽早离开县衙,你放心,王员外那边自有在下去说,在下一定会为姑娘主持公道。”

李桃花想起王大海那张脸便反胃,心情也因此差到极致,嘴里的老婆饼都跟着变没味了,不耐烦道:“什么在下在上的,我既进了衙门便是你许大人的人了,你可不能随便打发我走,不然……”李桃花声音一重,一本正经道,“不然他们会迁怒我的,我回去了就会被打死,死了也没人给我收尸,尸体只能扔到乱葬岗,被野狗撕咬啃食,成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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