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张椿》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22分类:小说浏览:5评论:0



张椿

总裁金主攻X可爱人妻受

“今晚加班,我不回去了。”

我拿着手机,看了看灶台上满满的菜。

“好的,嗯……要注意休息。”

我微笑着挂断了电话,继续和学长聊微信。聊到哪里来着?

哦,对了,学长说,柯沿的初恋回来了,今天下午下的飞机。

那刚刚说今晚加班的那个人今晚会在哪里呢?印象中那个人办事效率高,时安排合理,极少有必须加班的状况。

我并没有把时间过多地浪费在思考这个问题上面,毕竟,充其量我只是柯少爷现包养的情人兼家庭煮夫而已,每个月领着固定的薪水,做着本分的事。并没有任何权利过问金主的私生活。而柯沿之所以会在百忙之中打电话给我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大概只是怕我做多了菜浪费了吧。

“已经两年半了,就算唐羽凌不回来,合约再过半年也就到期了。我不希望你陷进去。”

学长又发过来一段话。

“放心吧。”

我把“知道了”三个字打出来后又删掉,改成了“放心吧”三个字,然后起身做饭去了。

柯沿不回来吃饭的话我经常吃得十分简单,今晚给自己炒了个蛋炒饭吃,营养又健康。

可惜这次发挥得太失常了,炒焦了不说还带了鸡蛋壳!连自己这么不挑食的人也只勉强吃两口就吃不下了。索性搁在料理台上,反正我的金主大人今晚不回来,明天回来前洗干净就是了,今晚就当放自己个小假。

这么想着,我心安理得地抱着我的床伴——超大号卡娜赫拉小鸡,一股脑躺到床上去。

我特别喜欢主卧里这张双人床,两年多前我刚住进来的时候柯沿让我自己去买的。性价比很高的实木床,设计简单,线条流畅,睡起来特别舒服。虽然和西式装潢房间的格调非常不搭,但是柯少爷看完居然什么意见都没有,任它供我俩睡到现在。如果是换成身为服装设计师的唐羽凌睡在这间房间的话肯定不让这么low穿地球的床破坏整个房间的和谐的。

可能因为今晚吃的少,饿了不容易睡着,我翻来覆去地跟烙煎饼似的总是精神得很,于是不自觉回忆起很多事,比如说,我第一次看到柯沿的时候。

二十出头,正想正正经经,单单纯纯地谈一场如梦似幻的恋爱的时候,我唯一的家人却遭遇了车祸。

现实的残酷就这么毫无预警,□□裸地摆在即将踏出校门的我面前。噩梦缠身,梦魔叫嚣着,追逐着,苦苦相逼,为的不过是一个字,钱。我需要很多很多,多到超出自身负荷的钱。

所以,当学长把那张类似于“卖身契”的协议书交给我的时候,我犹豫了。对金钱强烈需求其实轻而易举地就能击溃了我所有的自尊和骄傲,而我却没能在第一时间认清这一点,所以才一度陷入自暴自弃,发怒,狂乱,萎靡不振当中。殊不知自以为的强烈抗拒,动作却显然流于表面,自以为的誓死不从,内心却早委曲求全,认命妥协。

我拿着手术单在学校广场的石凳上坐了整整一夜。

那一夜我想了很多,冷得刺骨,痛得简直恨不得死去,直到清晨的阳光直洒到我身上时,才在清洁工阿姨狐疑的眼神中摇晃着站起。昏沉沉地扶着身旁的树干呕了好一阵,勉强地站直了身体,颤着手从口袋里翻出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存在的话梅糖塞到苦涩得的口中……

也许无论如何挣扎抵抗,始终逃不过命运使然。幸与不幸倏忽而过,无非是刻在命运轮中淡淡一笔,而无知的人们却走在时局里,看不见冥冥中早已注定的是是非非,还抱着侥幸在窃喜,抱着不幸在怨天尤人。

我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在看完弟弟面目全非的脸后一边哭一边在薄薄的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把自己高价地卖出去三年。

金主大少爷长得出乎意料地既年轻又帅气,只比我大上四岁却已经是s城里几乎家喻户晓的人物。有关他的传闻自我来到s城起便早有耳闻。

他叫柯沿。某房地产大亨的儿子,是业界里不可多见的奇才。远见卓识,手腕高明,家业在他手里正一步步扩大,可谓前途无量,在业界中也已然有了一定的名望,博得不少美名。

我起初并不明白,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需要一个用金钱换来的情人,后来在看了唐羽凌的照片之后,愚笨如我,却也什么都明白了。

我和唐羽凌的身材非常相似,看背影的话就几乎是一模一样!

唐羽凌是柯沿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家世一般,但蒙柯大少爷青睐,自然从小到大都和柯少爷念同所区域最好的名校。两人可谓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直到唐羽凌大学毕业,居然不顾柯大少爷劝阻地想去美国当服装设计师,这才不得不分开。

据说唐羽凌表示“不论混好还是混不好三年后一定会回来”

于是唐羽凌出国后,柯沿高价买了我这个替代品,有效期三年。

啪!

我开了床头灯,下床,煮水,泡面。动作一气呵成。

可能是因为晚饭没吃多少,肚子饿极了便不容易入睡,人脑也会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些以为自己淡忘了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往事。

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吃了一碗泡面,肚子里暖洋洋的。碗也懒得收拾了,明天起床再顺便扔吧。

我一骨碌翻身上床,终于睡着了。

梦里,有人在扯我怀里的小鸡布偶,我担心扯走了我会冷!于是我更加抱紧了小鸡,拒绝地喃喃道“不……不要……”于是那个动作就停止了,我心满意足地抱着布偶睡到大天亮。

因为是周六,不用去上班,所以闹钟没设的我一直睡到9点半才醒。

醒来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床头柜上的泡面碗不见了!我掀开被子跑出去,看到柯沿大少爷正站在水池边挽着袖子洗碗。

“啊……”

我发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单音节。

柯沿回过头看了我一眼。

“早啊,不好意思,昨晚太懒了就没洗碗,劳烦您了。”

我尴尬地说。

柯沿转过头去,继续洗着手里的碗,微弓着的背从肩胛骨到蝴蝶谷再到线条流畅的腰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好看得令人嫉妒。

“没事。”

毫无感情的语调,他对我向来如此言简意赅。

“那,我洗漱去了。”

不等得到回应,我匆匆到盥洗室把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

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柔顺,剪了个非常中规中矩的发型,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得多,一般第一次见面的人总爱猜我未成年,然而实际上我已经被成年孩子叫老师叫了两年了!

眼角红红的,大概是没睡好的缘故,看起来却像刚被欺负哭一样,巴掌大的小脸写着可怜兮兮……

我被自己这番模样吓了一跳,努力瞪着眼睛让自己看起来稍微精神点,但无论怎么努力,从镜子里反映出来的我都是一副被欺负哭了的小孩儿还死不服输的样子。

服不服输?服!不服有什么办法。不再折腾自己了,可怜兮兮就可怜兮兮的吧,谁让容貌是天生的,怪谁呢。

从盥洗室里出来的时候,柯沿已经做好了一锅粥。整锅放在炉子上,人坐到外面客厅看报纸去了。

我偷偷瞧了瞧分量,显然是足够两个人吃的。于是我放心大胆,动作利落盛了两碗放到餐桌上,再摆了碟腌制的小菜,客客气气招呼金主大人移驾到餐厅来吃饭。

他嗯了一下。听不出情绪,想来刚见了初恋心情应该是很好,但是我这个煮夫睡懒觉没起来做饭倒要金主大人亲自动手,心情也许变得不大妙。很好加上不妙,结果就中和了。嗯,那么大少爷此时的心情应该是,一般般。

认识了柯沿两年半,柯沿都是这样话很少,面无表情的样子,我也习惯通过猜测他的心情来自娱自乐。结果想当然是猜不准的,毕竟他不是慈禧老太后,我也不是太监李莲英。我从来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因为从来没有那个权利知道。

我和柯沿面对面坐着,粥上的热气蒸蒸腾腾,熏得我眼睛发蒙。碗筷碰击的声音令人有种温馨的错觉,而我在这种错觉了生活了太久,久得几乎都快以为这样就是永远。

吃完了早饭,柯沿坐在沙发里看电视,我拿了个苹果坐在旁边削苹果。柯沿喜欢吃水果。这是我在这里生活了半年之后发现的。只要是水果,柯沿想来是来者不拒,但是他既想吃又懒得处理,经常买水果回来,就那么干放着等着时间久了烂掉,最后再一脸惋惜,委屈巴巴的样子把它们扔掉。

嗯,当然一脸惋惜,委屈巴巴什么的也只是我自己脑补的而已,觉得真是那样子的话倒是挺萌。

总之自从我知道柯沿欢水果这件事开始,我自动自觉地承包了家里处理水果的工作,然后一边看柯沿吃水果一边享受成功投食大型动物的满足感。

苹果削了一半,柯沿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又下意识飞快地扫了我一眼。我低下头装作削苹果削得认真无比。

“喂……在家啊……现在?嗯……方便。”

柯沿有两部手机,一部是公事上的,周末就关机。一部是私人的,平时只有我会打。这次是我第一次见到它居然在我面前响了!

我一边削苹果一边发挥八卦精神地竖起耳朵,结果再一次证明人真的不能一心二用,锋利的刀口把手指划了一道血痕的时候疼得我猛抽了一口气。

我正看着伤口犹豫要不要先处理一下的时候,柯沿已经挂了电话站起来,神色有点着急。

“我有个朋友要来,你先回避一下。随便去哪里都行,能回来我再打电话给你。”

大约是想起平时周末我都是宅在家里,鲜少出门。又补充道“随便找个酒店休息也行。”

然后十分慷慨地摸出皮夹子来,抽出一叠现金来放到桌子上。

“卡在你那里,密码你知道的。现金最好也带些防身。”

柯沿急匆匆说完,又跑到厨房里,抽了一个大号垃圾袋来,把家里属于我的那部分日用品,什么口杯,牙刷,毛巾之类的通通一股脑地拿了就往里塞,连阳台上我的衣服都不忘给收下来一并塞进去,也不担心那些东西混在一起是不是会弄脏……

“你怎么还在这?”

柯沿团团转地到处塞东西的时候突然发现还坐在沙发上眼神发怔的我。

我这才发现我可笑地还维持着削苹果的姿势,就是半天还没把苹果削完就是了。

“那……这苹果……”

我低下头看了眼手里还有半张皮没削的苹果。

“这个先不管了,来不及了。”

柯沿说着,发现我的小鸡布偶实在太大了,怎么也塞不进塑料垃圾袋,干脆放弃了,一把塞到我怀里。“这个也先带出去。”

我穿着家居服抱着小鸡布偶从那栋公寓走出来的时候,几个在下面小花园玩捉迷藏的孩子都停下来,眼神在我身上不避不讳地扫荡,然后神情古怪地窃窃私语,大约是在讨论我是哪里来的怪叔叔。

头顶上阳光灿烂得让人目眩,我却莫名感到一股冷意。紧了紧怀里的小鸡,然后仿佛听见了自己断成好几段的呼吸声。

我在公寓旁的连锁式便捷酒店开了个房间,然后打开电视,看着新出的国产动画片。

什么也看不进去,脑子里空空的。眼前各种变换的线条,跳耀的色彩都没能吸引住我。我抬起手,在脸上摸到了一脸水,这才惊奇地发现,我在没窗户的房间里坐老半天连空调都忘了开!

太无聊了,于是我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每隔5分钟就翻到微信界面看看有没有新信息。

“师兄,我和柯少爷的合同到期了之后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打开和师兄的聊天界面,用凉得发僵的手指缓慢地打出一行字。当初靠着那笔定金给弟弟成功地做手术,所以如今我实在想不起来当初承诺的那个到期后的丰厚报酬是什么了。

“能得到市中心的三层小别墅和三百万的分手费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师兄那边回得很快。

“那如果有一方违约呢?”

我又出于好奇,漫不经心地打出一行字来。

“这个倒是没写……啊!你的意思是说柯少爷要提前终止合约?”

师兄快速地回复了这行字。我看完正想解释,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现在方便说话吧?”

师兄怕柯沿在我身边,小心翼翼地问。

“方便,我现在一个人……”

我还没说完就被师兄插了话“他真要提前终止合约?也对,没想到唐羽凌两年半就回来了,反正这事儿我看好,他提前终止合约也是单方面的责任,该给的还是得一分不少地给你,对你来说没什么坏处。”

我按了按胃部,觉得有点儿疼。然后又发现没及时处理伤口的手指头把血沾到衣服上了,看起来似乎有点儿狼狈。

“不是,柯少爷现在还什么也没说,我随便问问而已。”

我对着手机说,语气却有点儿不确定。我不确定柯沿是否如我说的“什么也没说”。会不会柯沿已经暗示了什么而我没明白呢,我这个人有点笨,有些话不清清楚楚地摆到台面上来我是不会懂的,但我真有勇气面对这件带着隐私,羞耻,肮脏的事情公式化地摆到台面上,曝晒到阳光底下吗?

我对这样的想法感到心惊,如果对方真好心地暗示过了什么,而自己没懂,那在别人看来不是太过厚颜无耻了?

后来师兄还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楚,稀里糊涂地就挂了电话。

用纸巾简单粗暴地把手指上的伤口包起来,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半了。我想起来午餐还没吃,早上那点粥早就消化完了,难怪脆弱的胃要抗议。

我拿着手机点了个份外卖馄饨。

一边吃外卖,一边来来回回地看手机,平时很讨厌听到手机铃声的我破天荒地希望它在此时响起来。我想,也许人上了年纪,便越来越耐不住寂寞了吧。

睡一觉,手机还是没响。

早知道这周把画板带回家,钥匙落在家里,现在就算想回学校拿画板也进不去了,我有些颓然。

晚上5点12分,手机响了起来,在我手里响了三声我才按下那个接听键。

“张椿。”

低沉磁性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是我,柯少爷。”

快能回去了!

我承认此时此刻的心情有些激动,却还要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听起来平静些。然后,我听见电话那头说

“家里有客人,所以你先在酒店住几天,要用什么就去买,不想出门的话我让安秘书买了送过去……”

咣当,我感觉整个世界在眼前倒了个个,像被人按了暂停键的电影,画面无声地被停留在世界颠倒的那个镜头……

然而事实上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只是我倒霉地摔了一跤罢了。

“柯沿,你上个洗手间怎么那么久?再不出来东西我全自个儿吃了啊!”

话筒里传来一声陌生的男音,距离比较远,声音听得不是很真切,我却非常清楚声音的主人是谁。

“你那边没事儿吧?”

柯沿没回答那个声音主人的话,向我这边问了一句。

“没。”

我揉着后脑勺憋着泪回答。

还不等柯沿说话,那边唐羽凌的声音又传过来“你在跟谁打电话呢?怎么在里头嘀嘀咕咕的?”

电话被挂断的前一刻,我听见柯沿钢琴一般好听悦耳的嗓音说了四个字。

“卖保险的。”

四天的时间,对我来说相当漫长。漫长得让我有很多时间发很久的呆,想很多很多的事,比如说,那天还没削完的苹果是不是逃不过最终被扔进垃圾桶的命运,如果是那样的话……未免可惜了些。

周日买了两套换洗的衣服。百无聊赖地到超市晃了许久,直到超市响起打烊广播才不得买了一包话梅糖匆匆结账。

坐在酒店的床上拆开包装纸,把话梅糖塞到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迅速溢满唇齿之间。记得我还在念大学的时候,第一次吃到这种糖,酸甜的味道撩拨味蕾,有种能渐渐冲淡心里苦涩的奇效。自此也曾一度成为我的疗伤良药。如今许久没吃这种糖,却已然没有当时那种效力了,心里还麻麻地疼痛着,我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不能言说的未愈心伤?

周一回学校上课,我向校务部的同事要借了钥匙重新打了一把自己办公室的。途中还遇到一个退休的老主任。主任是奶奶级的人物了,从以前就一直对我很关照。每每遇到总一直小椿长小椿短的叫得亲切,现在当然不免要寒暄几句。这次她却把话题却一直绕到我的终身大事上去,问我有没有合适的对象,不能挥霍青春,有心仪的就需要抓紧了云云。最后我不得不借故遁走。但真正想逃避的是什么,我却越来越迷茫。

周二上完课,我去画室跟几个学生一起画画。总感觉静不下心来,一闭上眼,脑里尽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那人面无表情地吃饭,面无表情地拥抱,面无表情地吻我,面无表情地肢体纠缠……

整整一个下午,我心神不宁地,半张画也没画出来。

周三,台风天,路况很不好。带出去的伞在途中不幸因公殉职,等我浑身湿哒哒地到达学校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二十分钟。好在学生们纷纷表示谅解。我捧着学生为我准备的热水,微笑着道谢,却只有自己能知道这个笑容有多勉强。

晚上我胃病又犯了,疼得流了一身汗,勉强下楼买急效胃药吃才止了疼。精疲力尽地睡去后做了一个梦。

梦中,我看到一个“我”表情忐忑不安。在豪华装潢的房子里缩着肩膀,手里抱一只小鸡布偶,一手还拎着一个小小的行李包,看起来唯唯诺诺的样子。

然后,柯沿向着那个“我”走过去,长臂一伸接过行李包,另只手轻轻地拉起我的手,把我带到精美又不失温馨的西式装潢的房间里,他说“这是我们的房间。”……

周四,晚上下班的时候柯沿的车停便捷酒店的楼下引起不少路人的围观。

我不好意思地让柯沿在车上等着,他却执意跟着我进了酒店,一边走一边环视酒店里破败的墙纸和通风极差的电梯间。神色冷峻地说“怎么不住个比较好的酒店?”

“我想着没多久就回家了,随便将就着就行。”

我回答道。

柯沿闻言脸色略有缓和。

我没有包袱,来去都很轻松,带了一套衬衫一条牛仔裤,再抱过一只小鸡布偶就能出发了。

柯沿看了看垃圾桶里保洁阿姨还没收走的方便面碗,皱了皱眉头,好像很嫌弃的样子。我在他面前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我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两次三番转过脑袋去看柯沿,想鼓起勇气来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沉默,比方说我可以问问他这几天和朋友玩得怎么样?比方说可以问问你们都玩什么了?

我张了张口,最终却只哽了两下,没敢吐出来,如同用尽全力地拉满了一把弓,却在最后的关头失了劲道,卸了力,始终没能射出想射的那支箭。

毕竟也是唐突了。我跟他不熟,社会地位也悬殊,并不是那种能随便搭话套近乎的关系。

回到了那栋熟悉的公寓,我坐在沙发上捧着水杯假装喝水,看着柯沿在我面前翻来找去。

最后,他停下来对我说“你的东西大概被来做清洁的阿姨当成垃圾收走了,喜欢什么再重新买吧。”

“没事,我到楼下的便利店买点洗漱用品就行。”

声音遥远飘忽,干涩而陌生,简直不像从自己嘴里发出的。

我下了楼,在电梯里的玻璃镜子里任由脸上的云淡风轻的表情像被锤子敲碎的石膏像,一点点崩裂,最后重塑成一脸的委屈神色。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下弯了弯,不敢眨眼睛还是盛不住满溢出来的泪,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失恋,竟然措手不及得让人感到惶恐。

其实只不过是被好心地收留了两年多,我却自以为是地觉得那就是家。怀揣着痴心妄念不肯松手,非得等到种种暗示都明显到令人难堪才愿意醒悟:原来天早就亮了,只是该醒的人还抱着卑微的侥幸祈祷着留在美梦当中。

我洗漱完了回房间的时候,柯沿已经坐在床头上看电视了。

看见我过去便关了房间的大灯,换成暧昧温馨的床头灯。

我屁股刚挨着床,他便从我身后搂住我。后背抵住他结实的胸膛,温热的体温带着沐浴露的香气自后传了过来,萌动的□□夹杂在其中明显得不可忽视。

脸被侧着扳起,柯沿从侧面吻了过来,另一只手从我衣服下摆滑了进去,在我胸前来回游移。两年多了,我已经习惯了他的求欢方式,却仍学不来主动,只能硬邦邦地任他动作。

别看他这个人冷冰冰的,唇和舌头却很温暖。除却心理上的复杂因素,凭良心来说,和他接吻是很舒服的。能让人沉沦其中,生出一种被珍视的错觉来。

温热的气息不断地喷在我脸上,呼吸声和吞咽口水的声音在万籁俱寂里交错着显得格外淫靡。

他把我推倒在床上,压着我快速地褪了两人的衣物,然后把又脸埋到我的颈侧轻轻啃噬,缓缓移动,再啃向我的下巴,我的脸……

突然,身上的温热抽离。

柯沿打开`房间的大灯惊讶地盯着我看

我扯过被子坐起来,听见自己发出茫然的声音“嗯?”

“你……”

柯沿看着我怔愣了一会儿,然后沉默着又关掉了灯。

他在床上背对着我睡下,温言道“没事儿,不做了。快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我听话地躺下,才发现眼睛里不知从何时开始就一直往外淌着泪。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更不知道应不应该解释。也许他只是突然发现了这张脸并不是唐羽凌的脸吧,解释也只是自作多情而已,难堪已然够多的了,实在无须多添一笔。

不能这样下去了,我悲哀地想,然后沉沉入睡。

隔天一早,柯沿上班前,我专心地给他打着领带,像极了个居家小媳妇儿。

他看了看我,安慰似地在我嘴上啄了一口。

我说“今晚加班吗?我想做您爱吃的苦瓜炖排骨。”

“不加。”

他用大手揉揉我的头。

“那就早点回来。”

我尽量保持微笑,记忆中我好像没这么对他笑过,也没这么温柔地对他说话,所以他看上去有点怔怔然的。

“嗯。”他点了点头出了门。

我请了一天假,家里里里外外认真地打扫了一遍。然后上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食材回来。

5点半,柯沿准时到家。

我们一起坐在餐桌上吃晚饭,一切跟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若非要挑出个与众不同来,只能说我平时都坐在他的对面,现在却移到了离他最近的那个肩并肩的位置。时不时帮他剥虾皮和蟹壳。

至于我那不为人知的窃喜与悲伤,在这种时候却是最为无关紧要的。我只想尽力对他好,哪怕只有一天。

饭后,我给他准备了一个小果盘,都是些难处理的水果。连葡萄和琵琶都是剥了皮再整齐地放到盘子里。

他心情好像不错,还问我喝不喝红酒。

如果是以往,我定然摇头拒绝,这时我却点头说“嗯,好啊。”

我酒量不好,典型地一杯倒体质。喝了半杯已经已经觉得有些轻飘飘的了。

懵懵间,我抬眼去看柯沿,看见他执着高脚杯扬起头喝着酒,喉结上下滚动,一边斜着眼看我,眼底一片水光潋滟。

看了两年多,我对这种眼神已经再熟悉不过了。

酒壮怂人胆,我摇晃着从柯沿身侧站起来,改成面对面的站姿,在他开口之前,跨坐到他的腿上,手臂伸长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唇贴上他的。

呆愣只是一秒,既而是铺天盖地狂风骤雨般地啃噬。

片刻后,我微喘着气推着他的胸膛将彼此距离拉开几寸,在他犹如探照灯般明亮的眼睛下抖着双手去解他的衬衣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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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震惊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眼神慢慢柔和下来,改为赞许的神色。在我解扣子的同时,一手向后撑着沙发一手伸过来抚摸我的脸,把食指强塞到我的嘴里。

褪下他的裤子的时候我不得不从他腿上下来,蹲下去拉开裤管。

酒劲翻涌而上,我迷瞪瞪地想,既然都做到了这一步干脆多做点能让他开心的事吧。

于是我把自己的衣服也脱完了之后,带着自暴自弃的决绝跪在冰凉的地板上第一次为柯沿口。

柯沿胸膛猛地剧烈起伏了几下,目光死死钉在我身上,眼中写着难以置信。在我张口含住的瞬间,明亮的眼睛迅速涨成可怖的血红色。

我不敢去看他的脸,只低头认真地照着以往的认知,起伏动作着。

吞咽口水的声音混合唇间不小心泄露的吮`吸声和两人急促的喘息声让整个客厅都充斥着淫靡混乱的气息,一面是不敢直面的羞耻一面是忘却自我的迷乱,一面是想长埋地下的爱恋一面是曝晒在对方眼里的痴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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