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和离前夜
本书作者: 归去闲人
本书简介: #正文完#
和离前夜发现怀了夫君的崽,这和离书还签不签了?
春雷惊蛰时,云娆被迫出嫁了。
嫁的是侯府次子裴砚,刚从边境回来的武将,虽说长相身材没得挑,却因自幼长在军营,性情冷淡刚毅,那颗心比手里的刀还硬。
新婚没多久,裴砚就爽快地放了话,只要云娆安分守己,自会护她在府中无恙。等风波过去便给封和离书,帮她另寻合适的夫家,不枉两人相识一场。
后来,和离书写好了,为她另嫁准备的丰厚嫁妆也齐全了,可就在和离前夜,云娆却诊出了身孕。
这……和离书还签不签了?
①又名《狗男人自我攻略日常》《将军打脸现场》
②HE,架空背景,和离比较常见。
③先婚后爱,日常风甜文,欢迎收藏~
1月35日V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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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王妃如此多娇》
前世的阿窈遭继母算计,被继妹抢走父亲为她挑选的良缘,不得不嫁给贺云章。
嫁就嫁吧,至少他是爱她的。阿窈想。
可直到多年后,她才渐渐明白,贺云章确实爱过她,却也爱着后院那些莺莺燕燕。
甚至还跟丧夫寡居的继妹纠缠到了一起。
那个冬天,阿窈命丧大火。
继妹假惺惺哭了一场,而后嫁进贺家,霸占了她的一切,包括孩子。
此后夫妻甜蜜、翁婿和睦。
仿佛她从未回过公府。
重活一回,看着继母假慈悲的笑脸,阿窈婉然一笑,转身却盯上了肃郡王。
那个传说中身有隐疾,不近女色,只守着过继的儿子纵横沙场的男人。
前世,她与他只有数面之缘。
他却在她死后,无数次立于坟前,沉默了许多日夜。
……
京城传闻,魏国公府费尽心思从乡下寻回了失散多年的嫡女,虽姿色出众,却胆大包天,连心高气傲的肃郡王都敢骗。
才刚进京,就跟天潢贵胄结了梁子。
是以,当她被送进王府时,众人都以为是肃郡王要清算旧账,就等着看热闹。
没人知道,王府书房里,那男人是如何将她困在角落,咬着红唇肆意攫取。
续上那一出未尽的假戏。
后来——
阿窈:不是都说你不近女色么T^T
某人:你是例外:)
第1章 提亲 好大的阵仗,必定是来说亲。
京城,腊月将尽。
昨晚下了整夜的雪,待得天气放晴,日头明晃晃的照在京西百福庵里两株怒放的红梅,于青墙碧瓦之下灿若云霞。
红梅之下,熙熙攘攘的挤满了进香的女眷。
云娆和长嫂苏氏从偏殿出来,瞧见香炉里缭绕的烟火和殿前攒动的人头,不由道:“今儿怎么这样热闹?”
“过些天就是除夕了,又碰上这样一场瑞雪,赏雪的和祈福的人凑到一起,可不就热闹了么。”苏氏笑吟吟的,由小丫鬟扶着走下台阶。
姑嫂俩穿过人群,正要往里走,却忽然被人叫住了:“好巧,原来你们在这儿呢!”
循声瞧过去,就见同住一条街巷的朱夫人满面堆笑,正在仆妇簇拥下往这边走来。
苏氏笑着打个招呼。
朱夫人行至跟前,目光在云娆身上逡巡着,口中笑道:“二姑娘的样貌是越发出挑了,难怪能引来那样的大喜事,我这儿可得先道喜了!”
这话说得突兀,云娆与苏氏面面相觑。
朱夫人便道:“府上的老夫人竟瞒得这样紧,先前没透半点儿消息?”
她凑近些,压着声音道:“我出门的时候瞧见靖远侯府的人带着媒婆登门,好大的阵仗,必定是来说亲。二姑娘的姿貌是出了名的,这样的好事自然得落到她头上,回头操办起来,我可得来喝杯喜酒。”
那语气,好像这事情铁板钉钉,云娆明儿就能成为侯府少夫人似的。
苏氏闻言诧然,却不好在人多眼杂处应这话茬,只笑着寒暄道:“这样大的雪,夫人一路过来,路上可还好走么?”
“外头积了好厚的雪,自然是难走路的。”
“冒雪而来,才见诚心。”苏氏笑道。
朱夫人被她说到心坎儿上,也自连连点头。
她今日原是有求而来,心里头惦记着儿子的前程,便没多耽搁,只颇艳羡地笑睇了眼云娆,告辞后带人往主殿去了。
剩云娆站在廊下,满心疑惑。
江家虽勉强算书香之家,但论起在朝中的官职,实在算不得什么。
云娆的曾祖父熬到四十多岁才科考及第,却也只在登榜时风光过,后头不曾担任过多大的官。
祖父到老也只混了个七品,叔父是个小衙门的主簿,倒是云娆的父亲年轻有为,三十岁时就曾荣升五品主政一方。只可惜天不假年,后来为救洪涝中的百姓丧了性命。
如今阖府最出息的便是云娆的长兄江伯宣,弱冠之年中了进士,现下在京外任职,考绩出色,颇得赏识。
这样的门楣不算太低,但比起靖宁侯府裴家却是天悬地隔。
“平白无故的,侯府怎会来咱们家?”苏氏显然也是一样的心思,小声道:“你的婚事母亲早就物色好了人家,难道是来给三妹妹说亲?”
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敢信。
江家如今有两位姑娘待嫁,云娆才貌俱佳,性情又和婉,苏氏嫁进来后朝夕相处,只觉这小姑子千好万好。
二房那位比云娆晚几日出生的江云影,容貌才情都不算出挑,加之自幼身子骨弱些得祖母偏疼溺爱,性情更是骄矜。
侯府亲自登门是为求她?
这事儿莫说苏氏,就连身后两个丫鬟都不信。
小丫鬟绿溪眼瞧着朱夫人走远,小声道:“奴婢说句僭越的话,三姑娘的亲事说了几次都没能成,侯府今日登门不会真是冲姑娘来的吧……”
可事出反常必有妖,满京城那么多正当妙龄的高门贵女,靖远侯府有多少亲事说不得,偏要跑来八竿子打不着的江家?
八成是有隐情!
事关终身,云娆不由蹙眉。
苏氏也不敢大意,道:“咱们还是回去瞧瞧吧。祖母向来偏心,可别拿这事儿坑了你!”
——若裴家求娶的是三姑娘便罢,自有叔叔婶子和祖父母商量,若裴家是求娶云娆,那可就麻烦了。
云娆早已丧父,兄长又在京城外为官,虽说母亲徐氏还健在,可她自打丈夫过世后便病倒在榻上,这些年身子时好时坏,总没个利落的时候。
直到儿子进士及第娶妻成亲,苏氏又在两月前诊出身孕,一桩桩的喜事堆到面前,身子骨才算稍稍见了点起色。
云娆和苏氏来百福庵,就是因前阵子用心雕刻了一副经变画,特地送来为母亲祈福的。
如今侯府登门,徐氏未必能撑起身体应对。
而上头的祖父母贪慕权势富贵,哪会把这不知是福是祸的高枝儿往外推?
姑嫂俩不放心,赶紧折道出了山门往家里赶。
……
甜井巷里,江家正自热闹。
昨夜那场雪积得深,仆妇早起后将廊下的积雪清扫干净,还没顾得上清理甬道两侧。
等伺候主子用过早饭,正准备将雪铲出去,便迎来了踩着朝阳登门提亲的靖远侯府二夫人范氏。
她虽是仓促登门,排场却不小,非但有成群的仆从伺候,媒婆的身后还抬了十几个箱子,将原本就不算宽敞的甬道摆得满满当当。
江家老夫人崔氏听见消息,喜得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一面将人迎进厅里,一面让人去把出门访友的老太爷江思谦请回来。
此刻晴光朗照,檐头积雪融化后滴滴答答地砸在青石板上,江家的正厅门扇半掩,里头恨不得将阖府的好炭都搬来,熏得温暖如春。
二夫人范氏坐在上首,嘴边噙着浅笑。
崔老夫人陪坐在旁,脸上的笑怎么都压不下去,“承蒙夫人抬爱,不嫌弃小女粗陋。尊府的二公子这些年征战沙场,拿性命护着咱们平安,如今既有这种事,我江家效力还来不及,哪能推辞?外子稍后便能回来,他得知此事,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
“到底是读书人家,有心胸也有见地。”范氏笑而颔首。
她亲自登门,确乎是来提亲的。
——给侯府次子裴砚。
靖远侯府是世袭的勋爵人家,家大业大,人丁也兴旺。现如今袭爵的老侯爷年近古稀,膝下两房都颇繁盛,裴砚便是二房裴元曙的长子。
但他不是范氏亲生的,而是妾室所出。
据说当初裴元曙尚未婚娶便让身边人怀了身孕,老夫人仓促说亲为他娶了范氏做正妻,过后没几个月妾室便诞下裴砚,成了二房的庶长子。
在整个靖远侯府里,他也只比长房所出的嫡长子裴见明小两岁而已,序齿居次。
庶长子的身份终归尴尬,裴砚养到四岁时便被送去习武,八岁时跟着师傅去了北地,而后投军从戎甚少回京,算是打小就在沙场历练。
如今年已廿五,尚未娶妻成亲。
论理,裴砚虽是庶出,却是侯府的人,且这些年在军中历练战功累累,品级比父兄还高些。如今朝中内忧外患,各地偶有流民作乱,像裴砚这样能征善战的人更是朝廷要器重的才俊。
侯府的嫡长孙裴见明官职品级还不如裴砚,尚且娶到了公府幼女、宫里薛贤妃的堂妹,裴砚若要说亲,自然也该娶个门第不低的女子。
这回范氏低就江家,实则是有个缘故。
说是半月之前,裴砚奉宁王之命率军与北夏交战,两军恶战之际,裴砚不慎被对方毒箭射中,性命危在旦夕。虽经军医救治,却始终昏迷不醒,正由随从护送回京城医治。
范氏听闻他伤得极重,性命垂危却没半点好转迹象,便起了冲喜的心思,打着让裴砚熬过生死关的旗号,趁机安排起亲事。
高门女子,谁肯应承冲喜的婚事?
但若说个寻常姑娘,也实在配不上裴砚的身份和战功,打听到江家是书香门第、小孙女的容貌是宫里娘娘都夸赞过的,这才寻了过来。
范氏将原委说明白时带了几许歉疚,只说这事儿有点委屈云娆,且来得仓促,特地备了不薄的礼。
崔老夫人听罢,心里却乐开了花。
且不说裴砚未必救不过来,哪怕最坏的情形下裴砚真个死了,自家孙女只消嫁进侯府,这两姓之好就算结成了。
往后非但自家门楣增色,儿孙在仕途上也能有侯府照应,这可不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儿?
她打着如意算盘,知道云娆母女未必愿意应承这门亲事,便让人瞒着病中安睡的儿媳,只喜滋滋地等江思谦回府议定此事。
少顷,老太爷便回来了。
得知范氏的来意,江思谦也自喜出望外。
“裴将军是良将,遭逢这种变故委实让人惋惜。我江家没能在沙场上为国尽忠,能为将军尽一份力,也是应该的。”
他掀须叹气,诚然一副为国为民的模样。
范氏闻言,笑意稍浓。
接下来便是商定冲喜的人选。
她心里早有主意,却不急着挑破,只是道:“江大人膝下两位孙女,听说都生得出众,不知可曾定下人家?”
江思谦闻言,见内人似是瞥向三姑娘住的方向,不由轻咳了声。
老夫人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两个孙女儿,她向来偏疼二房的江云影。
若裴砚没重伤,哪怕范氏是来为云娆说亲,她也得试着给三姑娘争取一番。
不过如今裴砚生死难料,侯府能想出冲喜的主意屈尊寻到江家跟前,想必活下来的希望渺茫,进门就做寡妇这种事到底该慎重。
遂笑抚衣袖,道:“两个孙女都还没说亲,云娆年长些,先头有幸去宫宴时还曾得过娘娘赞赏,想来倒比她妹妹懂事些。”
江思谦在旁连连点头。
倒不是他偏疼谁。
在他眼里,两个孙女都差不太多,若能拿姻亲为娘家出力,便是顶好的婚事。
不过江云影被祖母宠坏了,性子远不及云娆沉稳,更勿论容貌才情。
裴家毕竟是侯府,嫁个懂事的孙女过去方能保住两姓之好。若选了江云影,但凡她行差踏错惹得侯府不满,恐怕反而会结亲不成反结仇。
遂颔首道:“云娆是更沉稳些,可堪服侍裴将军。”
范氏等的就是这名字,见两人都这样说,便笑道:“不知二姑娘和令媳可在么?若今日能得一见,就更好了。”
老夫人忙道:“云娆进香去了还没回,我那儿媳病着起不了身,倒是失礼了。”
这倒也罢了。
向来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江云娆父亡母病,都没力气做主,由家中祖父母定下也是一样的。
范氏自不肯去沾病气,且急着促成这婚事,匆促与江思谦夫妇谈妥后便放下成堆的箱笼告辞而去。
等云娆乘马车一路打滑回到府里,范氏一行早就走了,只剩满地箱笼还没收完,正由仆妇挨个归置。
她听着仆妇丫鬟纷纷来道喜,脸上没半分喜色,径直便往祖母住处走去。
第2章 争执 就因云娆懂事,才要跳这火坑吗!……
崔老夫人住的主屋里这会儿正在吵嚷。
云娆进去时,阖家几乎聚齐了。
母亲徐氏原就病着身子弱,得知云娆被仓促商定婚事,老两口连聘礼都已收下了,气怒交加之下,整张脸都浮着病态的红,边说边咳,急得仆妇眼圈都快红了。
江家官职虽低,府邸其实颇为宽敞,老人家住着正院,二房住在东院和东跨院,西边给长房住,后头小花园两侧的东西竹馆则是云娆姐妹各居一处。
徐氏原本住在紧贴主屋的西院,后来因病着要静养,便带小儿子搬到更安静宽敞的西跨院去住,让苏氏夫妇住在西院,也好就近服侍祖母。
隔着几道院墙,西跨院能避开宾客往来之扰,消息却也颇封闭。
今日侯府登门提亲时,徐氏才吃了药睡下。崔老夫人有意封锁消息,因西院里苏氏恰好不在,院门掩上时,这边的动静便没传到西跨院去。
等范氏离去,徐氏睡醒后起身用晌午饭,崔老夫人才派人去知会此事。
徐氏听后大惊,强撑着起身,踩着虚浮疲弱的脚步赶来正屋。
二房众人得知侄女竟许了侯府,江云影没能沾上这高嫁的香饽饽,难免也来问个究竟。
阖家聚齐,江思谦便将裴家提亲的缘故讲明白,只说是云娆素来沉稳、进退有度,加之侯府的二夫人更为中意,才选了她嫁进侯府。
二房的江慎夫妻俩得知这婚事是为冲喜,裴砚重伤之下生死难料,虽说仍为这高枝儿羡慕含酸,倒也慢慢闭上了嘴。
徐氏却哪里肯依?
云娆的婚事她其实早就相中了,那男子是江伯宣的好友,名叫燕熙,虽只是个县令之子,却文武兼修,生得龙章凤姿,性情也很好。
两处都有意结亲,只因燕熙未出家孝,是故不曾挑破,只等翻过年出了孝再提罢了。
如今江思谦夫妇骤然许婚,徐氏着实气得够呛。
她拖着病体据理力争,想驳了这门婚事,见上首两人不为所动,分明是要把亲孙女卖给侯府以求富贵的架势,都快骂人了。
听见外头动静,见云娆和苏氏裹着寒气匆匆走进来,徐氏再也忍耐不住,上去就抱住了云娆。
“我的儿,你的命怎么这样苦!”
她瞧着女儿漂亮的眉眼,一想到孩子要被送进侯府那种不得自由的地方,甚至年纪轻轻就可能守寡,眼泪就跟断线珠子似的掉下来,“你父亲若还在世,哪会答应这样的事,这可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啊!”
云娆一听便知是有糟心事落到了自家头上,八成是祖父母趁兄长尚未回京,瞒着她母亲做的。
旁边苏氏见婆母病中哀哭,生怕她出事,忙扶着轻声宽慰。
上头崔老夫人被徐氏哭得脸色僵硬,见云娆回来,稍稍和缓了些,招手道:“快过来,正有件喜事要同你说。”
她难得对云娆和颜悦色,一面朝二房递个眼色,让他们先回去别添乱,一面向云娆道:“今儿靖远侯府的二夫人亲自登门,是来为你提亲的。”
冲喜的事肯定瞒不住,她简略说了裴砚病重的缘故,又道:“裴将军福大命大,沙场上打滚这么多年,必定能逢凶化吉好起来。到时候你便可安心留在侯府,那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快劝劝你母亲,别死心眼错过大好婚事。”
说着话,拿过范氏留下的礼单子,就想让云娆瞧瞧。
云娆哪会信她的鬼话?
何况,不论裴砚身体如何,她私心里都不想嫁进侯府这种齐大非偶的门第。
她也没看那礼单,只朝长辈行礼道:“祖母勿怪,这件事太过仓促,孙女没法儿劝。还望祖父祖母能听听我母亲的意思,拒了此事。”
“这孩子,说什么傻话!”
崔老夫人耐着性子,只管拿话来哄,“你母亲病糊涂了,你难道也跟着糊涂了?那靖远侯府是什么门第,裴将军虽是庶出,却战功赫赫年轻有为,多少人家都想攀附。如今只是一时困顿罢了,等他调养过来,自有锦绣前程,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福气!”
“既是好福气,母亲怎么不送给你最疼爱的三姑娘?”徐氏怒道。
崔老夫人被她噎住,一时间倒不知该怎么回答。
徐氏病歪歪的靠在儿媳身上,不肯死心,“云娆是相中了人家的,攀不上那样的富贵。母亲不是一直要给三姑娘挑个好门第么,如今好福气送上门来,怎么不想着她了?”
这话老夫人没法儿答,一直沉目坐着的江思谦便开了口,“云影性子急躁,不及云娆懂事。”
“就因云娆懂事,才要跳这火坑吗!”徐氏气得直抖,也顾不上礼数了。
江思谦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他哪会不知徐氏的意思?
无非是舍不得女儿,怕云娆新婚就守了寡,应付不来侯府内宅罢了。
方才云娆没回来时徐氏赶来争辩,话里话外也都是不愿卖女求荣。如今搬出早就亡故的长子江恒来说事,也无非是怨怪老两口狠心,不顾孙女的处境。
可云娆的处境哪里比得上江家的前程?
江思谦那点心思不好说出口,被徐氏步步紧逼时脸上又挂不住,索性一拍桌子,拿家国大义压了过去——
“裴将军是为国征战受了伤,为了百姓连身家性命都不顾,咱们又怎能处处顾惜自身!恒儿当初为救百姓不顾生死,若今日他在,必定也会以家国大义为先!聘礼已经收了,婚事也说定了,这事没得商量,都回去吧!”
说罢,竟自拂袖回书房去了。
徐氏未料他厚颜至此,将攀高枝儿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气怒之下一口气没缓过来,竟自晕了过去。
云娆愕然看着祖父的背影,却也顾不上旁的,忙命人将母亲抬回屋里,去请郎中。
……
徐氏醒来时已是傍晚了。
西跨院里暮色四合,童妈妈带人掌了灯,连同晚饭也都备好了,只等徐氏苏醒后用饭。
待里头传出动静,她便让丫鬟伺候徐氏洗手洁面,再将按郎中叮嘱做的饭菜端进去,放在病榻旁边支起的小八仙桌上。
云娆与苏氏搀扶徐氏坐起来,再给她垫个软枕靠着。
苏氏小字春柔,与云娆的兄长青梅竹马,因着知书达理性情宽柔,很得徐氏的喜欢。她昨日陪云娆去百福庵送雕版,今日又忙着照料婆母调理汤药,竟是半点儿都没得闲。
徐氏瞧着不忍,让她赶紧坐下,“你怀着身子劳累不得,外头那样厚的雪,你们一路赶回来想必也累了,还是该好生歇着。”
苏春柔应了,给她盛了碗汤。
徐氏只喝了两三口汤,想着白日里的鸡飞狗跳,神情便又黯然了下来。
她与丈夫感情深厚,在江恒骤然亡故时着实受了不小的打击。那之后一病不起,内宅的事上难以看顾周全,非但被二房的弟妹拿走中馈之权占尽上风,就连儿女的事有时也难以护周全,让云娆在主屋和东院手里受了不少的委屈。
好容易挑中燕熙这么个才俊,连给云娆的嫁妆都备下了,只等燕熙出孝后给闺女寻个安稳的去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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