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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街上遇见了个要饭的算卦先生。
一碗饭下肚,先生说,我有凤命。
我觉得先生即便为三斗米折腰,也折得太过了些。
毕竟,我只是个卖豆腐的。
谁知道后来,我竟真的做了皇后。
1
我是西巷上,一户卖豆腐人家的女儿。
平生做过最大的梦,不过是那些状元郎、探花郎,从街上打马而过时,能和我打个对眼。
我娘总盘算着,将我嫁给隔壁张屠户家的儿子。
张屠户家有钱,他儿子生得膀大腰圆,是干活的一把好手。我若是嫁过去,一来不怕吃不上肉,二来做个正经老板娘,总比做个豆腐西施要好得多。
可我不喜欢嫁给张屠户的儿子,因为我是个胆小的,不管它是猪血还是鸡血,总之瞧见血就害怕。
大街东头,有个秀才,不管风吹下雨,每日都要穿过长长的街,来到我家买豆腐。
我觉得他可能是对我有点意思。
每次这样跟娘说,我娘都要啐上一口。
「什么对你有意思,老娘看他就是个穷酸样,买不起旁的,只好日日都吃豆腐。」
「那咱家做豆腐卖,不也是天天吃豆腐,难道咱家也穷酸?」
娘朝我头上狠狠敲了一下。
「肉好吃?还是豆腐好吃?」
「自然是豆腐。」
娘又在我屁股上使劲掐了一把。
「你傻呀你!」
即便如此,我还是很期待秀才来买豆腐。
豆腐两文钱一块,我只收他一文,还送半碗豆浆,剩下一文,我请他教我写字。
秀才教的第一个字,是【我】。
我被这个字吓昏了头。
可是秀才说,【我】字都学不会,还怎么学做人呢?
行吧。
他说得有道理。
就这样,我当天点着油灯写到三更,才勉勉强强写出能拿出手的「我」。
秀才教我的第二个字,是【人】。
我高兴坏了,「人」字一撇一捺,竟然这样简单。
秀才又说了,做「人」简单,难的是做「我」。
好吧。
他是秀才,他说什么都对。
秀才日日都来,只在初一十五不来,我问他初一十五干吗去了,他不说。
总之,秀才要是考上状元、探花就好了,以后他打马而过,就不会只是跟我打个对眼这么简单。
我家甚至能打个招牌——状元豆腐店。
也说不清是哪一日,反正不是初一十五,秀才没有来。我等了他很久,守在铺子里,一直等到宵禁。
娘说,他许是记错了日子。
第二天,秀才还是没有来。
一个人再怎么记错日子,也不可能记错两天。
第三天,我用芭蕉叶包上三块豆腐连半碗豆浆,穿过长长的街,到东头去,找到秀才家,秀才家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隔壁的说他已经死了。
我愣了愣。
怎么会死了?
隔壁说,他是为了春风楼的如意姑娘,跟人家公子哥打架,被打死了。
春风楼的如意姑娘是花魁,只在初一十五挂牌接客。
我听了眼泪直往心里流。
原来老娘说得对,秀才日日都来买豆腐晚.晚.吖,真不是对我有意思,他就是穷酸。
不仅穷酸,他还是个傻子!
秀才瘦得像根麻秆,可不是被人一打就打死了吗?
我把眼泪狠狠一抹,又跑到春风楼去,伙计瞧了我直道稀奇,说道:「你一个不晓得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也学公子哥,点名要见花魁,如意姑娘正在里头接客,愿不愿意见你还另说,你且等着吧。」
我从天明等到天黑,脚都站麻了,才等到如意姑娘。
她长得真好看呐,穿一身藕粉色衣裳,鬓边扎朵素白绢花,酥胸半掩,动起来的时候,一股兰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粗布衫。
如意长成这样,难怪秀才喜欢。
想起秀才,我又觉得难过。
吸一吸鼻子,我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说道:「我是为秀才来的。秀才生前,喜欢吃我家的豆腐,但他更喜欢你。这些东西本来是要送给秀才的,秀才死了没人要,连带半碗豆浆,一起送给你吧。」
「你且替他尝一尝,你要是喜欢,秀才泉下有知,想必也会很高兴。」
如意那双玉手染着胭脂色蔻丹,腕上坠着翡翠绿镯子,骤然被塞上一捧豆腐,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
她张了张嘴。
我心里难过,赶在她说话前,跑了。
2
在春风楼耽误这么半天,想在宵禁前回西巷,只有走小路。
小路僻静无人,我借着月光一路小跑,碰巧撞见月光下,一群黑衣人拿刀,围着一个白衣服戴面具的人。
白衣服的显然十分厉害,黑衣服的一拥而上也没讨到便宜。
他们打得死去活来,我躲在墙角后面晕了又晕。一个黑衣人被白衣服一脚踹飞出来,刚好飞到我脚边。从他身子下面流出血来,血水蜿蜒成一条小溪,流到我脚下,打湿了我的布鞋。
我忍了又忍,没忍过去,眼一闭,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人掐醒。只见打斗已经结束,黑衣人躺了一地,那个白衣服戴面具的,被血染成了红衣服,正用剑撑着地,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带我离开。」他说。
我看着他那身血淋淋的白衣,又想晕。
一把剑横到了我的脖子上。
「你想在还想晕吗?」
……
我用指甲狠狠掐了大腿一把。
「不晕了。」
我提着三块白豆腐出门找秀才,到了晚上,领回家一个穿白衣服血淋淋的男人。
阿娘打开门,只瞧了一眼便想要尖叫。
可是我已经忍身边这个血淋淋的人忍了半宿,骤然见到阿娘,率先忍不住,抢先一步晕在了阿娘怀里。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天色大亮。
铺子没开张,阿娘在院子里泡豆子,西厢房里躺着那个白衣服的人。
哦,不是白衣服了。
他换了一身阿爹的粗布裳,只是仍然戴着银面具。
我跑去院子里问阿娘怎么回事。
「昨天你昏过去以后,那个人跟娘一起把你搬到床上。你说说,你还没嫁人,他一个陌生男人,怎么能…晚.晚.吖…」
可惜我完全抓错了重点。
「他说什么了?他叫什么名字?他有没有用剑威胁你?」
阿娘翻了老大一个白眼。
「没有。他的事,咱娘俩知道得越少越好。你去看看他醒了没,醒了让他快走。」
我又跑到西厢房去,白衣裳——暂且先这么叫他吧——头底下枕着他那把剑,睡得正香。
我瞧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从床底下翻出一本书来开始念。
秀才教我的字不多,遇着不认识的字,就用「圈」来代替。
「学而圈习之,不亦圈乎。有圈自圈方来,不亦乐乎……」
如此念了半刻钟,床上的人叹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道:「你拿过来,我教你念。」
我把书往桌上一扣,欣喜道:「白衣裳,你醒啦!」
「……你这样念书,想不被吵醒,很难。」
事实上,白衣裳根本走不了。
他伤得不轻,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要我搀着才能快速离开那条小路。
问题是,他不走,我和娘住四方小院,怎么能藏下一个大活人,况且,还是个男人。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
白衣裳把他的剑又拔了出来。
表示他虽然伤得很严重,但取个把条人命还是易如反掌。
阿娘和我没话说了,只想着把这尊大佛赶紧治好,快快送走。
金创药嘛,哪家哪户都备着点。
缺的是止血药。
说话间,白衣裳后背的伤又渗出血来。
眼看我又要晕,阿娘一巴掌拍在我脑门上:「你去本草堂,找崔大夫要点止血的。」
我捂着头道:「好端端的,我怎么要止血药嘛。」
「笨,就说你月事二十天了还不干净!」
……
此话一出,空气骤然安静。
良久,白衣裳咳了一声。
我回过神来,脸上蹿得通红,一跺脚跑了。
3
白衣裳说,他叫赵四水。
我觉得这大概是个假名。z
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戴面具的人,给你说他的真名吧。
不管怎样,白衣裳总算有名有姓了。
赵四水就这样在我家住下来。
他的伤比他表面上看起来要严重得多,大多数时候,他都在睡觉。
我端个小板凳,坐在他旁边「圈圈复圈圈」地念书。
等他实在听不下去了,就扶着额头坐起来,再教我一两个字。
很快我们发现一个新问题,赵四水这个住,是白吃白住。
我娘不干了。
我们孤儿寡母两个弱女子,凭什么养你一个老爷们?你穿戴这么好,给个玉佩扳指什么的,我们出去换点钱再给你养伤。
赵四水说,他身上这些东西都大有来头,随便一样拿出去,东西上午到的典当行,下午他的仇家就能杀到我们小院。
不仅如此,赵四水还强烈要求,让我们把他的那身血衣烧掉,再把他身上那些个玉佩扳指埋在院子里的树根下。
这下,相当于是躺在金山上要饭了。
娘在院子里推石磨磨豆子的时候,时常用一种杀人般的凶狠目光盯着那树根,几乎要用目光将树根凿穿。晚.晚.吖
阿娘心情不好,连带我,干什么都要被骂。
把豆腐弄碎了一小块要被骂,吃饭多吃了一口米要被骂,简直连呼吸都是错了。
我琢磨着,伤筋动骨一百天,要是赵四水在我家住一百天,我岂不是要连着被娘骂一百天。
这也太可怕了!
天天喝豆浆不行,还是给他弄点骨头汤吧。好快点,让他赶紧走。
于是我把自己多年私藏下来的铜板尽数翻出来,开始每天去张屠户家给赵四水买骨头。
我趴在床边,看赵四水喝骨头汤。
他每咽一口,我就在心里记上一笔:一个铜板。
一个铜板两个铜板三个铜板……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过灼灼,赵四水喝了几口喝不下去了,他把碗挪开一些,小心翼翼问道:「……要不,你也喝点?」
我猛点头,于是凑过去一起喝。
喝了几口,我也喝不下去了。抬起头问赵四水:「你说咱俩在这里喝骨头汤,娘在院子里喝豆浆,是不是不太好?」
赵四水扶额。
于是奇观出现了。
我和娘两个弱女子养个拖油瓶,日子反而越过越敞亮,家里天天都喝骨头汤。
半个月过去,我摸着肚子上新贴的二两肥膘,若有所思,娘说得果然不错,肉就是比豆腐好吃。
天天喝骨头汤,也带来一些新问题。
之前秀才天天来我家铺子上买豆腐,我误以为秀才对我有意思。
现在换我天天去张屠户家买肉,他儿子张大牛该以为我对他有意思了。
今日去买筒骨,大牛哥多给了我两条骨髓。
我端着碗,食不知味。
最后把碗放下,十分忧虑地朝赵四水说:「我可能要嫁人了。」
赵四水夹豆腐的手一抖。
一块豆腐掉在桌子上,我瞧了心疼,伸出筷子去,捡起来吃掉了。
「你要嫁给谁?」
「嫁给大牛哥。」
「……大牛哥又是哪位?」
于是我开始从头给赵四水讲。
我讲张屠户、讲秀才、讲春风楼的如意、讲我情窦初开又猝然死去的爱情。
阿娘面前我没好意思哭。
当着赵四水的面,我十分没出息地哭了,我趴在桌子上抽噎,几乎要哭晕过去。
「呜……你说,如意真就那么好看吗?是不是男人都喜欢那款的?」
情到浓时,我忘记了赵四水还有一把会杀人的剑,浑然把他当成了秀才。
我十分大胆抓着他的领子,把自己凑到他眼睛前面去,哭道:「你好好看看,我哪里不如如意了!你就是不识货!」
哭到最后,我想起如意穿的藕粉色纱裙,再看看自己的粗布衣,又提着赵四水耳朵骂:「都怪你,你把我吃穷了!你赔我藕粉色纱裙!」
隔天我买筒骨回来,赵四水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人却不在家。
娘说一大早就不见人,大概是走了。
我心下大喜。
吃干饭的终于走了!
我把赵四水用过的被子拿去井边洗,一边洗,又觉得惆怅。
赵四水花了我那么多铜板,怎么能不告而别。
小没良心晚.晚.吖的。
我回院子里没滋没味念了一会书,有几个字不认识,好气,要是赵四水在就好了。
他走了,以后我去哪里问字。
早知道就不该救他!
我一边骂,一边去院子里推石磨。
娘在屋里大声骂:「有病啊!大晚上推磨,让不让人睡觉!」
我朝石磨狠狠一踹,踹得我脚疼。
有病,就是有病,都怪赵四水!
我看他才是有病!
这样骂着,院门嘎吱一响。
一个瘦长人影走进来,正是赵四水,他手上提着个包裹。
我欢呼一声抱着脚单腿跳过去。
「你回来啦!」
复又叉着腰骂道:「你还知道回来!」
赵四水道:「不回来,怕你骂我有病。」
可不是,就是有病!
我在心里又骂了他一阵,平复下心情,问:「你去哪了?」
「我去春风楼瞧如意了。」
啊?
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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