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郁总的追妻火葬场》作者:林沁人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20分类:小说浏览:9评论:0



郁总的追妻火葬场

作者:林沁人

简介:

齐可人发现自己怀孕了,在他和丈夫郁崇准备签订离婚协议的前两天时。

两年前,郁崇向他求婚,齐可人以为丈夫是爱自己的,直到一个叫白清的Omega出现,他才知道,自己不过是郁崇与家庭抗争之下不得已的选择。

白家比郁家发家还早,最小的儿子白清极漂亮、聪明,还是个大明星,家境不好、相貌清秀的齐可人与之相比,就像只灰扑扑的老鼠。

所有人都说白清比他更适合郁崇,后来,连郁崇自己都这么认为。

白清对齐可人说,“如果我是你,我会知趣地主动提出离婚,不让郁崇为难。”

结婚后,齐可人为了郁崇,放弃了继续学业的打算,甘心做成功男人背后默默无闻的妻子,心力都放在照顾忙碌的丈夫、侍奉挑剔的公婆等杂事上,他付出了这么多,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只是,他没想到,“不放弃”带来的结果竟是一尸两命。

死亡之后,齐可人觉醒了系统,他震惊地发现自己只是一本abo甜文中的男主角,在穿越者白清进入书世界顶替炮灰男配后,被窃取了本该完美无缺的命运。

现在,系统给了齐可人复活的机会,交给他的任务是纠正剧情,拯救即将坍塌的书世界。

三年后,与齐可人长着同样一张脸的庄云生突然出现,苍白憔悴的郁崇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以为自己又一次因为思虑过度而看到了幻象。

而三年里一直处境尴尬的白清,则望着这张阴魂不散的脸恨恨地咬紧了牙根。

庄云生照着镜子看着自己,“欠我的,我都会拿回来。通过什么方式,我自己说了算。至于书世界会不会坍塌......。“他笑了笑,转身离开。

说明:

1、少量abo设定,有怀孕,未生子;

2、追妻火葬场;

3、一些娱乐圈内容;

4、破镜重圆,结局he。

第1章 发现怀孕

齐可人从医院出来时,脑子里完全是木的,就像被人塞进去了一大把麻椒,感官麻木到失灵,呛得眼泪直流。

“你怀孕了,根据测出来的HCG值推算,至少有八周了。”医生当时是这么说的。

齐可人呆愣到当场,他最近一直觉得不大舒服,头晕、乏力、没食欲,肚子还会时不时抽痛,早上起来时偶尔会发现底裤上有血迹,但他一直以为是上一次的床事太粗暴了,生殖腔受伤造成的。

最近一次和丈夫同床是在两个月前,仔细想想,好像就是从那次之后他身体就不大对劲了。

那是他发情期的第三天,郁崇躲了他两天,齐可人给自己扎了两天的强效抑制剂,胳膊上一排针孔,这种药他之前用太多了,药效已经越来越差,坚持到第三天,他烧得意识模糊,高浓度抑制剂在他血管内汹涌循环流淌,刺激得他心脏紧缩剧痛,心跳快到快无法呼吸,耳鸣声震得他眼前发黑。

齐可人知道情况不妙了,在卧房的双人床上,他勉强睁开眼睛,颤抖着手给郁崇发了条微信:“我挺不下去了,你不愿意的话,随便谁,找个人来帮帮我。”不受控制的眼泪噼里啪啦砸在手机屏幕上。

放下手机,齐可人的心沉到了海底,冰凉压抑到了极点,可他不想死,情况再怎么糟糕,活着总比死了强。

既然郁崇已经没办法接受他了,那就随便谁,只要信息素匹配度超过40%,就算没办法覆盖标记他,也可以通过性-事帮他熬过发情期。

人不过是一种动物,感情也只是一种奢侈品,不是谁都配拥有。

齐可人失去意识之前在想,世界上拥有幸福的人那么多,只是他不配而已。

再醒来时,齐可人是在卧室的大床上,遮光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在边缘稍稍露出一点日光斜照进来。

床上多了一个人,愈苍木信息素的味道强烈到让人晕眩,齐可人的五感还混沌着,郁崇俊美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中依稀可辨,他身体是炙热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却是冷的。

“他不愿意,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因注射过量抑制剂死去而已。”

这个认知犹如一盆冷水浇到头上,齐可人心脏抽痛,一股反胃的感觉攫住了他,他用力去推面前的胸膛,郁崇却一只手就抓紧了他的双手,动作粗暴地固定在了他头顶,这不是亲热,而是一种折磨。

齐可人开始不管不顾地挣扎踢踹,啪,一个耳光打在了他脸上,打得他头都偏了过去。

齐可人身体僵在了床上,郁崇不再动作,高大的身体半跪着,齐可人看不清的表情,只知道对方一直在冷冷地盯着自己。

半晌后,男人俯下身来,一把抓住他肩膀,将他半转过身去,带茧的手指在他后脖颈上摩挲了几下,似乎在确认位置,齐可人知道会发生什么,刚才那个耳光却让他不敢继续反抗。一种尖锐的疼痛从后颈的腺体上传来,是郁崇尖锐的牙齿刺进了齐可人的腺体,源源不断的Alpha信息素进入其中,随之,身体中的焦灼不适都被迅速缓解,随之而来的感受几乎让人失去理智。

热度瞬间拉高到极致,齐可人的理智和身体本能在拉扯,他痛苦地用手挡住自己的脸。

整个过程,郁崇一个字都没说,甚至,连个敷衍的拥抱或者亲吻都没有。

一切结束后,郁崇立刻起身去了浴室,齐可人独自躺在凌乱的大床上,静静听里面传出的水声,感觉身体里刚才的那点热度迅速被流水冲走了。

郁崇快速冲了个澡,穿好衣服后他来到床边,低头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昏暗的光线中,让人看不清这张俊美的脸上是何神情。

他打开床边柜抽屉,拿出抑制剂和针管,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齐可人无力的手腕,齐可人的身体还处在敏感阶段,这一次只对发情期起到了一定的缓解作用,被这么一抓,他无意识地浑身颤抖了一下,抓住他手腕的人也感觉到了,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只有一下,他就继续低头找血管,在看到白皙细嫩的手臂内侧皮肤上的密密麻麻针孔时,郁崇的视线似乎凝固了一瞬,却还是没有犹豫,拿了皮筋勒在上臂上,他用针管吸出抑制剂药液,找了一处没有针孔之处,将药剂注射进床上人的血管。

针管拔出,郁崇随手松开皮筋,将针管扔进垃圾桶。

直到此时,他终于开口说话,声音低沉冰冷,语气是显而易见的距离感,“公司有事,这几天我就不回来了。”随后,他大步离开卧室,身上的银灰色西装笔挺冷硬,关门时带起一阵瞬时冷风。

齐可人在床上趴着看着丈夫冷漠的背影,闭上了眼睛,眼眶酸涩到疼痛,眼泪刚才已经流干了,哭不出来。

他撑着酸痛的身体爬起来洗澡,勉强料理好自己。

晚上时又给自己注射了一针抑制剂,这次身体的抗拒反应轻了很多,靠着抑制剂他咬牙坚持着熬过了剩下的最后一天。

而那个说公司有事的人,不是离开了几天,而是之后都没再回来。

齐可人孤寂地躺在床上想,还能怎样呢,郁崇已经做得够好了,对一个已经毫无感觉的人做相爱的人才能做的事,已经够为难他了,至少他没随便找个人来糟践自己,对得起两年来的夫妻情分,可以了。

他和郁崇的婚姻是不被祝福的,他们之间的家庭背景差距巨大,除此之外,郁崇无论从外貌还是自身性格、学识,都远远在齐可人之上。他们当初要结婚时,遭到了郁家的强烈反对。后来,虽然最终走到了一起,但果然现实不是童话世界,并没有那么美好。

就是这次以后,齐可人就时不时觉得下腹疼,但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他没心思关注自己的身体,直到他朋友柳果看出不对来,屡次劝他去医院,他才决定去看看,却没想到就查出了这么个出乎意料的结果。

出了医院,齐可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

他时不时就摸摸小腹,医生说,这孩子要留下的话,就得在医院建档,定时产检,不留,就要尽快做决定,现在的月份还能做药流,对身体伤害小,恢复快。

医生的语气很平常,他见过的孕妇或孕夫太多了,知道怀孕的消息后,高兴的有,懊恼的也有,留或不留只是一句话的事,做好选择,后续预约安排好,一个新生的命运就被确定了。

医生给齐可人看了虚拟图片,八周的胎儿就像是一颗葡萄大小,可以看到大大的脑袋和刚刚分化出来的短小四肢。

齐可人那时像被烫到了一样迅速移开目光,没敢仔细看下去。

医生对茫然无措的他说,“你得跟家属商量好了,尽快做决定。”

可是,齐可人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家属了,甚至连电话联系都很少。

他和郁崇的婚姻已经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即将走到尽头。

大街上,齐可人拎着装了检查单的文件袋,摸着自己的小腹,低声喃喃,“小葡萄,你来的不是时候啊。”

走过不知道多少条街,齐可人缓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郁崇公司附近,街对面上,郁达集团金色的标志在这幢二十几层的大楼顶端熠熠生辉,大楼一层入口人来人往。

这是郁家的产业,这座建筑只要有足够理由并且做好登记,那么谁都可以自由出入,但是,只有齐可人不行,这里是他的禁地。

齐可人低下头,闭了闭眼,午后强烈的阳光让他觉得头晕。

这一瞬间,百种滋味交集在心头。

两年的婚姻,几百天的快乐和几百天的痛苦,一起烙印在齐可人的心里。

街上人来车往,脚步匆匆,鸣笛声不断。这个世界很大很忙,却好像跟他都没什么关系。齐可人没什么可以说这些事的亲近的人,除了憨厚没主意的柳果,他只有郁崇了。

咬住嘴唇,齐可人迷蒙的眼神里有了一丝光。

“不管怎样,他有权利知道你的存在,”齐可人喃喃自语,苍白清秀的脸上露出下定决心的表情,他抬头看了看郁达大厦的顶层,迈步过街,决定走进那个不允许他进入的“禁地”。

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了,喜欢看就请收藏本文。

一点点说明:本文HE,涉及一点点ABO的设定,后半部分战场转到娱乐圈,系统的部分非常少,请慎入。

第2章 突如其来的车祸

“怎么回事?是酒驾吗?”

“快都让开!冲这边来了!”

车轮在地上快速转弯摩擦的声音尖锐极了,伴随着周围人的尖叫逃窜,乱成一团。

齐可人站在人行道上,扭头看向右手的方向,一辆黑色轿车正像失控的野马一样横冲直撞而来,现在是路口是红灯,引擎声大的吓人,根本没有刹车的意思。

这里是繁荣的商业区,写字楼和商场都很多,行人密集,人行道上穿着精致工装的男男女女拔腿就跑,有人的高跟鞋都跑掉了。齐可人呆了一瞬,也很快反应过来,转身就想往街边跑去,却在转身的瞬间被人撞了一下,摔倒在地。

有人用力拉了他一把,大喊,“快起来!”

又一个声音喊,“别管他了,来不及了!”

拽着他的手松开,凌乱的脚步声远去,引擎声轰鸣着越来越近。

年少时活得再艰难,齐可人都没想过死,他的求生欲极强,飞快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刚刚站好,正要迈步奔跑,鼻端闻到一股浓重的汽油燃烧混合着尾气的味道,紧急刹车的声音尖锐刺耳,身体瞬间往后小幅度飞起,胳膊上挂着的文件袋散落在地。

刚开始他没觉出疼,甚至在往后飞出去的瞬间,还看了眼黑色轿车的挡风玻璃,与坐在车内的两人有了个简短的视线交集。

车玻璃有点反光,他看不大清,隐约觉着那两双眼睛里都含着浓烈到极点的情绪,一双是极其的兴奋,另一双......可能是惊骇和痛心?他真的看不清。

然后,齐可人就仰头摔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在一两秒后才从身体各处蔓延开来,头背腿都很痛,被直接撞到的下腹部更痛。

一股温热的感觉顺着下身流了出来,齐可人想伸手摸,却一时抬不起胳膊,他很快明白了那是什么,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他在脑海里自言自语,“小葡萄,对不起,我可能留不住你了。”

周围人群被这个场景吓到安静了一瞬,之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顿时尖叫出声,脚步声纷杂,乱糟糟一片。

肇事车辆车门砰的一声开启又合上,一双一尘不染的皮鞋快步走过来,停留在齐可人身侧,这人蹲下身来,冰凉的指尖在他脸上小心翼翼地碰触了下,齐可人转动眼珠,在这张一向镇定的俊美的脸上看到了恐慌和无措,来人张了张嘴,声音像是好不容易才从嗓子里挤压出来,低沉到干涩,“刹车失灵了,你......怎么样?”

齐可人努力想扯起嘴角笑一下,但剧烈的疼痛让这个动作完成失败,嘴唇颤了颤,他嗓音嘶哑着说,“刚才......隔着车窗看,我就觉得是你,果然没错。”他费力地喘息着,抬眼看向周围,一群人围着这里,低头看着他,眼神是大难过后的侥幸和恐慌,还有对他的怜悯,个别人的眼里还有难以掩饰的猎奇。

齐可人觉得自己像是在舞台上演砸了的杂技演员,周围的人都在对他的失败进行公开处刑。

他朝蹲在自己身边似乎已经僵化的人费力地伸出手,“扶我起来。”

来人伸手揽住他的肩膀,缓慢而小心地将他从地上扶坐起来,齐可人喘息着倚靠在他怀里,隐隐感觉到他贴着的这具身体在颤抖。

齐可人努力维持着清明,安抚地拍拍他手臂,“没事,我伤得不重,如果你方便的话,麻烦送我去医院。”

旁边有围观群众说,“还是叫120吧,还得马上报警,他要是不想负责,把你扔在半路怎么办?”

齐可人抬头看这个好心人,嘴唇轻启,“放心,他不会半路扔下我的,他是我丈夫。”

※※※

后来发生的一切,齐可人回想起来总觉得模模糊糊的,很不真切。

也许是因为车祸造成的脑部震荡,也或许是因为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他记得郁崇当时浑身颤抖着把他抱在怀里,准备送他去医院。

但是,一直到最后,他到底也没去成。

当时从肇事车子的副驾驶又下来了个人,是谁来着?

对了,那人叫白清,是郁家世交白家最小的孩子,一个长相明艳精致的Omega,他下了车就用白皙纤细的手轻轻搭在郁崇的手肘上,没用力,却是一种最柔韧的牵绊,他的声音清澈温柔又平静,“潘老在等我们,这是我们很不容易才争取来的机会,今晚他就要飞去欧洲,以后就很难约到了。”

齐可人昏昏沉沉靠在郁崇胸口,疼痛让他意识模糊,他下意识循着声音看过去。注意到他的视线,白清并没松开郁崇的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情不悲不喜,像随手玩弄人类命运的佛陀在俯视蝼蚁。

郁崇没说话也没动,齐可人闭上眼,咽下嗓子里的酸苦,他太了解郁崇了,他......在犹豫。

白清看透了他的心思,嘴角不自觉的翘起,又压下去,“贺之岚正好在,交给他处理,你知道的,他一定会照顾好齐可人,我们和潘老见完面就马上赶回来。”

郁崇身体瞬间僵硬,齐可人心里燃起几分希望,他闭着眼想,郁崇一向介意贺之岚接近自己,他绝对不会把他交给对方的。

然后,他就觉得身上一凉,熟悉的Alpha气息离开了自己,烈日的信息素味道取而代之,贺之岚托着他的背和腿弯,牢牢抱住了他。

郁崇低沉的声音传过来,“我会尽快赶回来。”

齐可人身体瑟缩了一下,心脏痛到快要裂开。

他挣扎着抬起沉重的眼皮,正碰上郁崇犹豫挣扎的目光,这张熟悉的脸让齐可人想起了过去他们曾经相依相偎的那些个日日夜夜。他好冷好疼,齐可人在心里告诉自己,最后一次,就努力最后一次,他嘴唇动了动,想告诉郁崇他们刚刚失去了什么,却看到丈夫的脚尖是朝着相反方向的。

齐可人看过一本心理学方面的书,里面分析过,会面时脚尖的方向透漏着一个人的内心,不论表面如何伪装,一个人的脚尖永远会指向他心灵的方向,那或者是他最想去的地方,或者是他喜欢的人。齐可人的嘴唇闭上了。

贺之岚紧了紧怀抱,低头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怜惜和关心,“可人,你怎么样?”

齐可人摇摇头。

贺之岚皱眉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没再等郁崇的反应,抱着他转身迅速离开原地,齐可人往后仰头,越过贺之岚的肩膀,看正往这边望来的丈夫和他身边亲密拉着他胳膊的白清。

郁崇这时候的表情,在之后的很多年里,偶尔会出现在齐可人的梦里,往往会伴随着心痛和胸闷,让齐可人从睡梦中痛苦地惊醒过来。

这时的齐可人冲着丈夫弯起嘴角笑了一下,用口型说了“再见”,眼前一片模糊,再看不清那两人的神情。之后就闭上眼睛,疲累地倚靠在贺之岚肩膀上。

贺之岚将齐可人放在了路虎的副驾驶,一脚油门离开了原地,后视镜里有人对着这边拍照,车速加快,离开了这片出事的区域。贺之岚在下一个红灯时,伸手在齐可人的额头上摸了摸,他神色惶急,低声安抚道,“再坚持一下,医院离这边很近,你会没事的。”

绿灯亮起,车外的高楼大厦反方向快速掠过,光影在人脸上交错轮换。

齐可人已经不觉得疼了,在郁崇把自己交给别人时,他就变成了行尸走肉,麻木到没有了知觉。

贺之岚将一个文件袋放在齐可人座椅边,“刚掉了满地,帮你收好了。”收回手时,他又看了齐可人一眼,眉头皱着,显然已经发现了什么。

齐可人没关心这个袋子,那里面是小葡萄曾经出现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痕迹,但已经不重要了。

他手放在小腹上,下半身的温热还在继续流淌,深色的裤子让这一切都不为人知。

就像他的婚姻和他的爱情,单方面充斥了他的整个世界,让他刻骨铭心,却并不能撼动另一个人冷硬的心。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是最近两个月,还是半年前?甚或是早在他们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迹象?

疼痛让齐可人意识模糊,下半身流失的热度在慢慢带走他心里的某些东西。

第3章 白家的小儿子白清

齐可人初初觉得郁崇不对劲,那是在他们婚后的第九个月时。

那个秋天风很大很冷,齐可人已经将近半个月没见到自己的丈夫了。

有一天半夜,卧室里的电暖气烤得人口干,齐可人穿着睡衣爬起来去厨房倒水喝。

经过客厅时,发现角落的阅读灯亮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躺在沙发上,胸前的领带解开了,定制的袖扣被扯下来随意扔在茶几上,他一只手放在腹部,另一只手压在额头上,嘴角紧抿,下巴线条冷硬,白色衬衫的袖扣缩上去,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

沙发不够长,他的两只脚耷拉在扶手外面,看着有点落拓的疲惫。

齐可人脚步放轻走过去,闻到了愈苍木信息素的味道,还夹杂着酒气。

他蹲到沙发边上,看出郁崇并没睡着,捏了捏他手指,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

他的声音很轻,有男性Omega特有的那种沉稳的温柔气息。

郁崇反手抓住他手腕,一用力,将发出轻呼声的齐可人拉到自己身上,他放下压在额上的手,露出一双极好看的眼睛,他的脸部线条本来是刚硬锐利的,配上这双眼睛后,却显得柔和了很多,特别是此时,他的眉间轻蹙,眼神疲惫,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缓和了。

齐可人静静与他对视,手指轻抚他的眉间。郁崇抓住他的手,凑到唇间吻了吻,声音低沉地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齐可人觉得指尖温热又酥麻,不自觉缩了缩肩膀,才答道,“挺好,阳台那边我新买了几盆多肉,颜色很好看,小区门口那边新开了一家店,煲的汤还不错,等你有空我们一起去尝尝......。”他边说边把头埋进丈夫的颈窝,郁崇手指把玩着他脑后软软的发丝,时不时“嗯”一声,眉间的褶皱渐渐平展了开来。

“老宅的庭院整修完了,爸很喜欢新盖的阳光房,”齐可人顿了一下,“前两天陪妈去做了体检,除了血压稍微有点高以外,其他指标都正常。”

郁崇说,“辛苦你了,”然后,伸手去抬他的下巴,低头看他,“你呢,想我了吗?”

齐可人脸颊发烫,他睫毛颤了颤,垂下又抬起,迎着丈夫炙热的目光,轻轻“嗯”了一声。

炙热的吻覆了上来,两人的身影叠在一起。齐可人的身体像水一样,包容柔软,轻轻泛滥着温暖的波澜。

回到卧室后,疲惫的郁崇很快睡着了,齐可人就着台灯昏黄的光亮,轻手轻脚收拾他换下来的衣服。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有新信息进来了,屏幕的光照在郁崇尽显疲色的脸上,他闭着眼睛眉头微皱,齐可人忙把手机拿起来,想按熄手机,不经意低头一看,目光就停滞在了那上面。

手机自动熄屏了,齐可人却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发信息的人微信名叫“清风崇远”,内容是:我给咱们捡的那只猫起好名字了,就叫“虫虫”好不好,崇崇?”后面跟着个眨眼笑脸,很快又是第二条微信,“我刚下戏,好累,明天咱们去给虫虫买窝吧。”

齐可人不再继续看下去,放下手机,躺回床上。

严格来说,微信的内容并没什么出格之处,可齐可人心里莫名的不对劲。

天色渐亮,卧室里随之有了黯淡的光线,齐可人侧躺着静静看自己丈夫的侧脸,花了很久的时间才睡着。

不久后,他知道了这个发来微信的人,名字叫白清。

当这人出现在齐可人的面前时,可能他早就已经出现在郁崇的生活里了,只是齐可人经常一个人在家,像在一个消息闭塞的井里,等他见到白清的时候,好像一切都已经开始偏离轨道,渐渐走向不可挽回了。

这之后的第二天,婆婆说最近要做家宴,把他叫到老宅帮忙做大扫除。

这栋宅子坐落在他和郁崇所居住的别墅的十多公里处,属于市郊,拥有很大的庭院,宅子本身是个二层小楼,是早年流行过的巴洛克风格,外墙上满是爬墙植物枯黄的枝蔓。从郁崇祖父那代发家时买下来,住到现在也算是古建了。

厨师开车送回来好几十斤要用来吊汤的腔骨后,就急匆匆又出去了,宅子里所有人手都在忙活,在婆婆叨念着骨头在外面放久了不新鲜时,齐可人放下手里的活挽起了袖子,在院子里找了块空地架了砧板,拿斧头剁骨头,一斧子下去,骨头渣子飞溅,血腥气上涌,齐可人屏住呼吸抬高了胳膊咬牙继续剁。

晚上,他留在老宅吃晚饭,夹菜时手臂疼得抬不起来,耳朵里听到郁母给儿子打电话,“今天又加班?都多长时间没回来了。”

对面说了什么,她眉头微皱,上了年纪仍然相貌姣好的脸上不太高兴,“行吧,明天家宴,小清那孩子要过来,你做好准备。”

“行,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郁母应该是被敷衍了气不太顺,没好气地瞟了儿媳一眼,斥责道,“天天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没用的,也不懂得好好照顾你老公,上次回来我就看他瘦了,让你带个厨子过去你非不听!”

齐可人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斥责,郁崇嘱咐过他对婆婆多忍让,于是只是放下筷子,恭敬道,“他最近是太忙了,这次出差回来我给他每天炖汤补补。郁崇他不太喜欢家里有外人,谢谢妈的好意,厨子还是暂时不用了。”

郁母伸出涂了晶亮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点了点齐可人,“都结婚这么久了还二人世界腻着呢,腻来腻去你倒是赶紧怀孕啊,都快一年了还没个孩子,到底是郁崇有病还是你有病,有病赶紧去治!”

佣人在来来回回往桌上摆菜,听见什么也当没听觉,只是齐可人还是觉得很难堪。

“行了,”坐在长餐桌首位的郁父神色不渝道,“就你话多,都坐下好好吃饭!”

郁母不敢和丈夫呛声,不情愿地瞪了齐可人一眼,坐下了。

回去的路上,齐可人开郁崇结婚时送他的白色奔驰。

刚才婆婆打电话他一直注意着,郁家的家宴每个月定期举办,但这次不是惯常的时间,否则也不会搞得大家人仰马翻。郁家是个大家族,亲戚众多,每次家宴没有特殊情况大都会参加,但基本还没有外人来过。

此时,想到这次家宴,他心里已经有种奇怪的预感,可要再细品又没抓到具体的头绪。

刚到家,郁崇打来电话,没问好,直接问道,“在哪?”

电话里他的语气有点冷淡和烦躁,齐可人能听见他身边有人在激烈讨论着什么,看来是还在公司。

“我刚到家,有事吗?”

“明天晚上家宴你早点过去帮忙。”

齐可人犹豫道,“明天下午书法协会有活动,会长说有个重要的新成员加入,我们要在会所办个欢迎会,我看了活动安排,结束后刚好来得及回家参加宴会,而且准备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我也都安排下去了,保证没问题的。”

郁崇不太高兴,语速极快道,“爸妈年纪都大了,宴会的事难道你要让他们自己张罗吗?书法协会的活动以后再参加,明天上午你就回家帮忙。”

齐可人没再反驳,柔顺地“嗯”了一声,想了想,试探道,“听妈说,明天有客人要来?”

电话另一端的郁崇没有立即答话,而是停顿了两三秒,他声音降低了一些,语速也慢了下来,他说,“白清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弟弟,之前拍戏受伤一直在住院,最近刚出院,妈叫他过来一起热闹一下。”

齐可人觉出一丝异样,仔细去想,却又没发现什么,他问,“刚出院的话,还是买个礼物比较好,明天我出去看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后,沉稳清晰的声音道,“不用了,我已经叫人安排好了。”

齐可人心里异样的感觉更深了,这还是他们结婚后,郁崇第一次没让他安排家里的人际往来。

这个晚上,郁崇没有回家,齐可人睡前给他打电话,问他晚上还回不回来,郁崇说在忙,晚上住公司不回去了。齐可人放下电话时,心里忍不住在想,那只叫“虫虫”的猫的猫窝不知道买没买。

电话撂了,齐可人坐在沙发上发呆,直到电话再次响起来才回过神来,他接起电话,叫了一声“妈”。

电话里尖锐的女声像要撕破耳膜,“你爸工作的事跟郁崇说了吗?”

齐可人眉头紧皱,“还没有。”

电话那头的原露深吸了一口气,酝酿了更足的气息大声咒骂,“我他妈就是生了个白眼狼,齐可人你就看着我和你爸天天吃苦受累,你在郁家吃香的喝辣的,你还有心就不能让我们过这种日子!”

电话里的咒骂声不停,齐可人把电话放到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一杯水以后,他拿起电话,打断对方,“上次你说可东钢琴要考九级了,我给你转两万块,你给他找一对一的老师好好练练。”

不知道是骂累了,还是两万块起到了作用,原露歇了口气,声音不再那么尖锐,“青松虽然不是你亲爸,但是也养了你这些年,你现在发达了,照以前讲,你爸就是国舅爷,凭什么不能给他在郁达安排个一官半职的,你去跟郁崇说,我再等你三天,你要是不说,我就去他公司直接找他。”

齐可人闭了闭眼,“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齐可人的性子很软,因为出身不好,再加上母亲的偏执,导致他内心极其渴望爱,所以会下意识讨好别人,甚至是无原则地放低自己,这些在以后都会彻底改变,他会看清自己,变得很强。

第4章 家宴里的外人

第二天一早,齐可人接到书法协会朋友的电话,“你真不来啊,今天的活动还挺正式的,听说这个新会员来头可大了,会长说本来想安排你全程陪同呢,咱协会盘靓条顺业务能力又强还年轻的只有你了,你不来,感觉咱协会没人了似的。”

齐可人失笑,“你可别给我贴金了,你和小冯都是年轻有才大帅哥,有你们就行了。”

朋友无奈笑了声,“行吧,你家里事多,这也没办法,一入豪门深似海啊!”

齐可人也笑,又跟他闲聊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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