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误落尘网》作者:长歌未语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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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落尘网》作者:长歌未语【完结】

晋江VIP2025-01-3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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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姜予微只是栗州府一个七品小官家的女儿,姜父对她素来不闻不问,任由继母诸多欺凌,她在家中可谓是艰难度日。

不过好在她即将与温则谦成亲,很快便能离开这里。

温家贫寒,但温则谦为人上进,早早就考中了举人,对她也极好。她相信只要两人齐心,总能将日子过好。

成亲前一月,她按习俗去知州贺家拜别姑母,偶然间遇见了锦衣卫副指挥陆寂。

园中匆匆一别,她并无将此放在心上,携丫鬟离去。然而在半途贺家忽然来人将她骗回,并且连夜送到了陆寂府上。

陆寂表面是温润公子,实则偏执狠厉,绝非良配。姜予微不愿留在他身边,可几次想逃却都被他抓回。

在第二次出逃失败后,陆寂莫名红了眼,将她抵在墙角逼问:“你就这般不愿留在我身边?”

姜予微:“是!”

他声音怒极而颤,“因为温则谦?”

姜予微迎着他的目光,肯定的道:“是!!!”

高亮:强取豪夺,古早狗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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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案:

崔令仪与肃国公沈绪的相识始于一场谋杀,那时她亲手把一直殴打折辱自己的丈夫推下山崖,不料却被沈绪撞了个正着。

她心死如灰,想着大不了也跳下去,把这条命赔给方家。

可沈绪却饶有兴致的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道:“倒是有趣,你若想活命今后必须听命于我。”

肃国公其人美姿依,体弱多病但手段凌厉毒辣,朝野上下无不惧怕。

崔令仪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跟他讨价还价的,总之最后的结果是她答应帮沈绪办三件事,事毕后两人再无关系。

而他让崔令仪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到京城。

时隔两年再次回到踏入这个令她神伤的地方,崔令仪也没想到自己见到第一个人会是谢持玉。

她是谢家表姑娘,曾在谢府寄居五年,也喜欢了谢持玉五年。少女心绪懵懂无知,为着谢持玉做尽傻事。

终于在第五年的夏天,长月星河之下,他们互诉衷肠。

崔令仪欣喜不已,还以为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可谁知不久后却传来了谢持玉即将与罗家女定亲的消息。

她不敢置信,急忙跑去见他。寿晖堂内,她亲耳听到谢持玉对谢夫人道:“令仪年岁不小了,正好方家来人求娶,不如就将她嫁过去吧。”

刹那间,她如坠冰窟。

往日种种不可追忆,如今的她只想尽快办完那三件事,然后离开京城。

可这次醉了酒的谢持玉居然将她拦住,状若癫狂,“阿善,我后悔了。”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情有独钟天作之合天之骄子日常

主角视角:姜予微陆寂配角:温则谦

一句话简介:漫漫追妻

立意:大江溯轻舟

第1章 初见

溧州的梅雨季节格外的长,往往大半个月都可能见不到太阳。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下,划过海棠花面的油纸伞,然后在她面前形成一道雨幕。

姜予微敛手恭立在知州府的大门前,通传的下人进去半天也不见出来,她脸上却没有半点不虞之色。

一旁的丫鬟银瓶拉了拉被溅湿的衣裙,蹙起眉头抱怨道:“都去这么久了,她怎么还没有出来?”

姜予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噤声。这里不比在自己园子,有些不该说的话还是不要出口为好。免得被人听见,回去后又要遭一通说教。

银瓶知道自家姑娘一向谨言慎行,听不得她说这些,抿唇也没在多言。

好在此时朱红漆的大门终于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石青色绫子袄儿的妈妈来。

那妈妈上了岁数,发髻梳的整齐干净,耳上戴着一对金镶玉的耳环。

银瓶一看到这对耳环便惊讶羡慕不已,这种耳环在姜家只有太太和二姑娘才会佩戴,连自家姑娘都不曾有。

姜予微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见那妈妈出来赶紧迎了上去,态度恭敬,声音清脆悦耳好似松泉涌动,“刘妈妈怎么亲自来了?”

刘妈妈上下睨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道:“今日府中有贵客,夫人怕冲撞了,所以特意命我前来接表姑娘。”

怕被冲撞的自然不会是她,不过能让刘妈妈亲自前来,可见那位贵人不是一般的贵。

姜予微浅笑,“那就有劳妈妈了。”

她这一笑晃得刘妈妈有些愣神,等反应过来后忍不住暗叹,这般标志的人投生在姜家还真是可惜了。

又见她对自己如此客气,堵在胸口那股子郁气这才散开些许,语气放柔,“表姑娘随我进来吧。”

姜予微道了声谢,跟在她身后踏入知州府的大门。

一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云纹照壁,绕过照壁后沿抄手游廊一路往里。假石流水,亭台楼阁,芭蕉新绿,四司丫鬟各行其事,比姜家不知要气派多少。

刘妈妈走在前头,似乎没有要等她们的意思,已经快了她们好长一段距离。主仆二人只得急走几步追下去,姜予微笑问:“听闻姑母这几日染了风寒,身子可还要紧?”

“前日请保善堂的周大夫来看过,发了一身汗后便没有大碍了。”

“那就好,如今天气虽已转暖,但到夜间还是会冷,需加注意才行。父亲听闻姑母病后很是担心,临出门前还特意嘱咐我要仔细询问姑母的病情。”

刘妈妈不置可否,“有劳舅老爷挂念了。”

说话间几人来到了小花厅,姜予微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先用帕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银瓶收了伞,倚放在门边。

待整理妥当后,她才抬步迈入,低垂着头走到堂前,向端坐在主位上的妇人恭手叩拜,“予微见过姑母。”

姜氏年约三十出头,保养得宜,眼角基本看不到细纹。常年养尊处优,身上多了一股子气度。染了丹蔻的手接过一旁丫鬟递来得茶盏,撇去上面的浮沫,抿了口。见姜予微行礼,还算满意的点了下头,道:“坐吧。”

姜予微松了口气,起身坐在她左侧下首的位置。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摆出一幅垂耳恭听的模样。

屋内针落可闻,刘妈妈和另外一个姓田的妈妈候在姜氏的两侧,门口还有两个小丫鬟站在那儿。

姜氏漫不经心的抿了口茶,问:“你父亲最近可还好?”

“托姑父和姑母的福,父亲一切安好。只不过近来连日大雨,城西一处仓库忽然倒塌,父亲正带人修缮,忙得脚不沾地。”

姜氏皱了皱眉,“不过是倒了一处仓库,哪用得着他一个经承亲自出马,交给底下的人去办不就行了?”

姜予微打了个哈哈,“姑母教训的是。”

姜氏闲闲的撇了她一眼,好在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转而道:“下个月你就要成亲了,东西可有备妥?”

说起成亲,她立即想起了温则谦,心中忍不住悸动。脸颊微烫,嘴角也噙上了浅笑,“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多谢姑母关心。”

“温则谦虽说是个读书人,但温家祖上只是农户,原是配不上我们姜家。但这桩婚事是你生母去世之前亲自为你定下的,往后日子过得如何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侄女明白,侄女定会谨记姑母的教诲。”

姜氏看着她这张与她生母柳氏有四五分相似的脸,还是提不起半分好感,不耐烦的回头看了眼田妈妈。

田妈妈立即会意,从架格上拿过一只老檀木的匣子递给姜予微,道:“表姑娘,这是我们太太给你的添妆,你快收下吧。”

在溧州,女子出嫁前有先拜姑母的习俗。姜予微知道姜氏素来对她不喜,若不是有这样的习俗在都未必肯见她,今日添妆也不过是碍于亲戚的脸面。她故作惊喜的接过匣子,“多谢姑母。”

姜氏摆手,“行了,你回去吧。今日府中有贵客,我不便多留你。”

既然流程已经走完,姜予微也不愿在此多留,干净利落的起身拜了拜,然后领着银瓶出去。

在门口,姜予微自己捧着匣子,银瓶则去拿伞。刚将伞撑开,忽见刘妈妈又走了出来,板着一张脸,活像有人欠了她五百两银子,语气生硬的道:“表姑娘,我送你出去。”

姜予微顿时明白过来,笑了笑,“那就有劳妈妈了。”

和来时一样,依旧是刘妈妈走在前头,只不过这次速度更快了,她们需要一直小跑才能追得上。

银瓶好几次都想叫住她,但都被姜予微拦下了。刘妈妈明显是带着怒气,此时叫她无疑是自找罪受,跑两步也无甚要紧,最重要的是她成亲后来这里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少,没必要找不痛快。

几个人就这样来到了月洞门,才穿过,一个稍显稚嫩的丫鬟忽然急匆匆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妈妈不好了,待会准备给贵客用的点心,不小心被翠竹给打翻了。”

刘妈妈闻言顿时变了脸色,也不管姜予微还在不在,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

“你们这些个蠢货,要你们做甚?连盘点心都看不住,还不如一头碰死了干净!”

那丫鬟委屈至极,嘟囔道:“是翠竹打翻的,妈妈怎么骂我?”

刘妈妈见她还敢顶嘴,狠狠地在她胳膊上掐了一下。力道之大,银瓶瞧了都直呲牙。

“你还有脸说?翠竹那贱蹄子是个死的,你们也全都是死的?那盘点心可是夫人天不亮就派人去醉仙楼买来的,一盒子便要十两银子,你们这几两重的贱骨头配的起吗?”

那丫鬟疼得直掉眼泪,一边揉着被掐疼的地方一边哽咽的道:“妈妈,现在也不是教训我们的时候。贵客马上就要到了,若是不见点心,太太怪罪下来,只怕咱们都要挨板子。”

她本来只是想告翠竹一状,没想到把自己给搭了进去,恨得肠子都青了。

刘妈妈当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脸色已然惨白。连声咒骂了翠竹好几句才稍微平复了些,随后为难的看向姜予微。

姜予微道:“妈妈有事尽管去忙,我认得出去的路。”

刘妈妈犹豫不决,暗道谁管你认不认得路?但眼下也别无他法,思忖着她平时还算老实,便道:“那我就不送了。”

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天色已晚,表姑娘早些回去,不要再府内逗留了。”

说完,领着那丫鬟急吼吼的走远了。

银瓶撅起嘴,小声嘟囔道:“什么天色已晚,分明是把我们当做瘟神在赶!”

姜予微没有说话,兀自捧着匣子继续往前。

银瓶好奇的问:“姑娘,您说到底是哪家的贵客竟然姑奶奶如此兴师动众,莫不是知府大人来了?”

溧州属于顺应府管辖,知州乃是从五品,而她爹则只是溧州一个七品的经承。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了,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不过以前知府来的时候,确实也不曾见到知州府闹出这般鸡飞狗跳的。

“奴婢就是好奇嘛。”

“好奇心害死猫,不管来的是谁都和我们这种小人物没有关系。快走吧,王叔还在外面等我们。”

“知道了姑娘。”

两人加快脚步只求快些出去,然而雨却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大雨滂沱就如同龙王爷对着头顶滋水,走到望月亭附近便再也走不动了。两人的衣裙都湿了大半,不得不停下来稍作休息。

银瓶收了伞直骂晦气,“怎么突然就下这么大的雨?也不知何时才会停。”

“这样的大雨不会下很久的,等等就是了。”

姜予微今日穿的是一件藕荷色绉纱裙,湿了之后尽数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材。幸好此处没有外人,不然这幅模样被人看到指不定会传出些什么。

她拿出帕子擦拭,因今日要来拜见,所以特意打扮了一番。头上松松绾了个云髻,鬓见斜插两只玉簪,不算张扬,是恰到好处的清雅。眼眸如远山云雾,香腮胜雪,瑰姿艳逸,灿然如朝霞。

草草擦过一遍后,她抬头去看雨势,估摸着还要多久才能离开。然而一抬眸,她忽然看到对面的回廊上站着四五个男子。

大雨模糊了视线,她只隐约看到中间的那个身穿华服的男子,气度斐然,眼神极具有压迫性的朝她看来。

姜予微心里咯噔了一下,当即不顾大雨,连忙吩咐银瓶快走。

银瓶还在整理自己的衣裙,听到这话不明所以。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见自家姑娘已经走进了雨里。她一惊,忙打伞抱住匣子追了上去。

陆寂看着匆匆消失在雨幕中的倩影,薄唇轻启,问旁边知州贺家的下人,“她是何人?”

六子眺望,忙回道:“回贵人,那是我家表姑娘。”

“表姑娘?”

六子心神一动,“我家大人和户房经承姜益平姜大人是连襟,表姑娘下个月即将成亲,按照溧州的习俗,她今日是来拜别我家太太的。”

陆寂眸色微黯,没说什么,转身道:“走吧。”

“是。”

第2章 机遇

......

姜予微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到了停放马车的地方,结果到了之后却发现王叔居然不在。

银瓶身上大半都被淋湿了,见人不在,放下伞骂骂咧咧的打算去找。

姜予微拦住她,道:“算了,这么大的雨就算找到人一时半会也回不去,咱们先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了吧。”

她的衣服没比银瓶好上多少,湿乎乎的贴在身上难受的紧。幸好在来之前预料到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所以多带了一套。

银瓶寻了婆子请她帮忙找间空屋子好方便她们换衣服,那婆子便带他们去了旁边的厢房。

等两人换好出来,正巧看到王叔回来。原来是方才雨势太大,他跑去角门和小厮们一块躲雨去了。

王叔连声向她告罪,姜予微摆手制止。此时雨渐渐下了,她催促着赶紧离开了此地。

直到马车驶出贺家所在的桐花巷子,姜予微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

方才在园子里看到的那个男子应该就是贺家今日的贵客了,也不知他是什么来头,眼神竟如此的骇人?

仔细回想了下自己的举止,没有什么唐突之处,想必那位贵人也不会将她这个小人物放在心上,于是彻底放下心来。

而在另一边,六子将贵客送到正厅之后立即折返去垂花门寻刘妈妈。守门的婆子却说刘妈妈并没有回内宅,于是他又去了厨房。

刚跨进厨房的门,六子便发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厨房包括帮手的老妈子拢共十几号人,全聚集在不大的屋内,个个缩着脑袋连大气也不敢喘。

在她们中间,翠竹趴在地上小声呜咽着,身上尽是被荆棘枝抽出来的血条子。

“你还有脸哭?!”

刘妈妈撸起袖子坐在一旁的条凳上,手里拿着一根荆棘枝,胸膛气得一鼓一鼓的。

六子见此情形心下了然,刚刚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听人大致说了事情的经过,大声道:“哟,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惹得刘妈妈动这么大的肝火?”

刘妈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问:“你来干什么?也是来看我的笑话?!”

她前脚才去厨房处理,后脚太太就知道点心的事情,把她叫去主院当着众人的面臭骂了一顿,然后还把此事交给了田妈妈来处理,丝毫不给她将功折过的机会。

不用想也知道这定然是那个姓田的贱人在其中搞鬼,明明她才是太太的陪房,可这几年太太却越发倚重那个姓田的,还在将她手里的权利分了一半给那个贱人。

今天接待贵客这么重要的事情,太太也是更加偏心那个姓田的,那么多重要的事情可太太却让她去送姜予微,这让她如何能忍?

都怪翠竹这个贱蹄子,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这下子那个姓田越发得意了!

六子溜须拍马,“小人哪敢啊?我是有要事来找妈妈你相商的。”

“你找我能有什么要事?”

六子凑近了些,笑眯眯的道:“保证能根治你老人家现在的心病!”

刘妈妈心将信将疑,挥手让其他人都出去,翠竹哭哭啼啼的也被人扶了出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卖关子了!”

六子神秘兮兮的一笑,寻个地方自顾自的坐下,道:“方才贵客突然上门,老爷来不及迎接,是我领他进的府。在路过园子时,贵客瞧见了表姑娘......”

他在此特意顿了一下,才又接着道:“还特意问了我表姑娘的来历。”

刘妈妈咬牙愤道:“这个下作的东西,让她不要逗留非不听,竟然还......”

话才说到一半,她忽然意识到不对,转头瞪大眼睛看向六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妈妈是聪明人,难道不知我在说什么?”

刘妈妈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冲得头脑发晕,丢掉手里的荆棘条,来回在屋内踱步。

踱了几圈后,她激动的抓住六子的手再次确认,“你说的可靠吗?”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刘妈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造化啊!当真是造化!”

如果真如六子所说,那她今后何愁压不住那个姓田的?

六子道:“我卖妈妈这个人情,等妈妈将来发达了可千万别忘了我才是。”

“当然当然!你这次帮了我,我定会好好报答你!”

刘妈妈摩拳擦掌,在心里盘算一番后直奔姜氏的院子而去。

姜氏还在为点心的事情而恼火,虽然田妈妈立即派人去醉仙楼卖了盒差不多的来,但始终是不如之前的,此时见到她气更不大一处来。

“你不去厨房守着,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待会用膳时若再出什么差错,别怪我不留情面!”

刘妈妈打了个寒颤,但瞧田妈妈一脸得意的站在旁边,又联想起六子方才的话,硬着头皮上前,道:“太太,我有事要向您禀报。”

姜氏不耐烦的按了按眉心,“什么事?”

刘妈妈凑到她耳旁,轻声道:“方才那位贵人在路过园子时正巧遇见了表姑娘......”

她故意拖长语调,将意思都隐藏在未尽之言中,让姜氏自行去体会。

姜氏一听果然立马精神起来,表情错愕的看着她,“你说什么?你是说陆大人......看上了姜予微?!”

“奴婢不敢妄加猜测贵人的心意,不过听六子说那位贵人特意停下脚步向六子询问表姑娘的来历。”

“这怎么可能?”姜氏还是恍惚,仍不敢相信,“我听说他从不近女色,就连皇上赏赐的美人都转手送给了祁王。他、他怎么会看上姜予微那个臭丫头?”

刘妈妈呵呵一笑,道:“表姑娘的容貌乃是百里挑一,就算是看上了也不足为奇,太太可曾听说过那位贵人打听别家的姑娘?”

姜氏越听越觉得是这个道理,当下按捺不住激荡的心情,嘴角几乎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她之前也不是没想过送个美人过去,但一想起陆寂的身份立即便歇了这个心思。

没想到陆寂竟然自己看上了姜予微,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啊!

“那臭丫头人呢?快去把她叫回来!”

田妈妈皱了皱眉,道:“太太,此事怕是有些不妥。表姑娘早已定亲,下月便要出嫁。若让人知道,岂不是要戳您的脊梁骨?”

她这么一说,姜氏也犹豫起来。

刘妈妈闷哼了声,“能服侍那位贵人是她几世都修不来的福气,宣宁侯府高门大户,哪怕是为妾都是她高攀。夫人为她挣得个如此好的前程,不比嫁给温则谦那个穷酸秀才要好上百倍?旁人只怕羡慕还来不及。”

陆寂是何等的身份?年纪轻轻便已位居三品,溧州知州乃至顺应府的知府在他眼里算的了什么。

“那陆大人乃是锦衣卫,锦衣卫的人手段向来了得。若他只是出于好奇单纯一问,咱们就这样将表姑娘送去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到时悔之晚矣!”

刘妈妈不以为然,觉得她就是在故意挑事见不得自己好,扬起下巴道:“他那样的人物,若是无意又岂会特意询问?依我看,这便是缘分。况且太太将表姑娘送去,不也能表明咱家大人对他的诚意?你几次三番的阻拦,莫不是见不得贺家好?!”

一顶大帽子压下来,田妈妈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姜氏挥手让她们都别吵,陆寂是什么样的人她还真不了解,但是锦衣卫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想打锦衣卫的注意就要做好挫骨扬灰的准备,以往得罪过他们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可她实在又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只要能攀上陆家,她家老爷何愁升官之事?自己的两个哥儿也能跟着一块京城了。

田妈妈还在一旁劝道:“太太,表姑娘到底不是贺家的人,咱们私自将她送去青山别院,姜家和温家那边都不好交代啊。”

姜家还好说,温家确实是个麻烦。

刘妈妈看出了姜氏的犹豫,也在一旁急急道:“太太,您再不做决定可就要来不及了。姜家的马车已经出府,表姑娘一旦回去,成亲前必然不会再出门,届时您再想送她去别院可就难了。温家不过一介寒门,就算不满又能拿咱们如何?机会难得,过了这村便没有这个店了!”

姜氏一拍掌,心想对啊,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时不再来,下次想找都没有这个机会。

当下眸子寒意涌动,一咬牙,道:“你速去把她截回,带上几个力气大的婆子,千万别叫她走脱了!”

刘妈妈大喜,“是,我这就去!”

说罢,连忙出去张罗人手。田妈妈看了眼姜氏,闷声没有再说。

等姜家的马车行驶到长街时,雨几乎已经停了。沿街铺子的伙计都在忙活着把遮雨的木板挪开,路上用箩筐挑着杏花叫卖的小贩从巷头喊到巷尾,留下一阵暗香。

银瓶晃了晃手里的檀木匣子,听到里面发出沉甸甸的声音,笑道:“姑娘,您说匣子里会是是什么?”

姜予微道:“姑母给的,自然是好东西。”

她接过匣子,打开来一看,只见里面是两只金嵌玉蝴蝶簪子、一对红珊瑚耳坠,两只白玉镯子和两只点翠珠钗。

银瓶拿起其中一只白玉镯,喉中发出一声惊叹,“哇,这样成色的白玉镯,奴婢还只在太太房里见到过,连二姑娘都没有呐。”

姜予微没有她这么兴奋,反而是平静的从匣子里挑出两只点翠珠钗和一只白玉镯,用帕子包好。

银瓶不解,问:“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看了眼车门的方向,示意她小点声,“我待会将这些东西藏在车里,回府后你趁没人的时候再偷偷拿出来,然后放在床下我藏东西的箱子中,明白了吗?”

“姑娘是怕二姑娘见到这些东西后会抢走?可这是姑奶奶给您的添妆,二姑娘再如何也不敢动这些东西。”

姜予微冷笑,“她有什么不敢的?”

以前她得了什么好东西最后都会被姜嘉月给抢走,杨氏根本不会为她主持公道,至于她亲爹向来是不屑于管这种后宅之事的。所以想要保住这些东西,唯有此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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