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痒,我和骆琛提了离婚。
没有孩子,也没有肉体出轨。
但他所有的冷战,都是为了让我妥协。
我倦了。
1
骆琛再次把我丢在了高架路口。
我没闹,平静地下了车。
他嘴角抽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我以为他会心软。
可下一秒,车子扬长而去。
原因是他接到了秘书的电话,家里老人摔得无法动弹,手足无措之下,只好请求他帮忙。
「他铁定出轨了!」
闺密明瑛气愤地说,眼中冒火。
我思索了一会儿,轻摇了摇头。
我的肯定让明瑛不太理解,她点了点我的头。
「你不会还在恋爱脑吧?」
我一愣。
并未做多余的解释,拉着她去买了一盆花,再打车回家。
一切如常。
骆琛这次回来得很早。
我把离婚协议递给他,在他的惊诧中平静对望。
「李初容,这是你第几次提离婚了,不要每次都这么无理取闹,行不行!
「我以为你现在懂事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幼稚。
「今天向黎的父亲病危,她在医院孤苦无依,作为她的领导,我必须关爱下属。做人不要太自私,你骨子里的冷血真是没救了。」
……
「签字吧。」
我无动于衷地坐着,对他的谩骂已经感到漠然。
因为我知道。
和一个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的男人讲感情,好比把自己放在下等位置。
他的跳脚像极曾经的我,不甘、不愿。
和对感情的失望。
2
我和骆琛相识一场聚会。
彼时,他单身,我失恋。
一切恰到好处。
相恋半年,我们结婚了。
他提出了丁克。
我对孩子也不是很向往,彼此之间三观契合,连房事都很和谐。
第一次争吵,大约是我发现,骆琛是别人眼中的老好人。
他能力好,性格好。
许多认识的朋友总是羡慕我打着灯笼找的老公。
我不置可否。
直到我母亲病危,他为了工作,一次都没出现过。
只在葬礼时,匆匆赶过来,道了声节哀。
他说:「初容,你很坚强,我无论再多的语言都无法减少你的悲痛。
「你自己消化几天,等我出差回来给你买个包。」
连续七天,我像个行尸走肉,浑浑噩噩待在房子里等待骆琛的陪伴。
家里冷冰冰得不像话。
骆琛每天都会给我发来问候信息。
永远只有几个字。
【早上好。】
冷淡得不像夫妻。
连朋友都不如。
所以,他回来的那天,我第一次提了离婚。
用歇斯底里的方式讨伐他。
企图让他感同身受。
可笑的是,他眼中冷寂一片,用生硬的道歉方式衬托我的无理取闹。
「李初容,对于你母亲的离世,我无能为力,也表示遗憾。
「我不希望这点小事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也是对他人的尊重。你单方面离婚的决定,我认为是不理智的,所以这次我原谅你。」
那天最后收场得猝不及防。
因为他,又出差了。
逃避我,冷落我,再来施舍我。
3
骆琛不信我是真的离婚。
他决定故技重施,当天晚上就出差去了 B 市。
但晚上就回来了。
原因是,秘书的父亲病危无力回天。
她和他打电话,惶恐哭诉。
他说:「生死面前无大事,我会是你的后盾。」
医院人误会他是她的丈夫,羡慕有余,同旁人一起打趣。
明瑛想冲上去教训他。
我拉回她的手,淡淡地说:「我和他提离婚了,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惹自己生气。」
然后与他擦身而过。
「初容……」
我没有回头,亦没有停下。
心里也没有泛起涟漪,就好像曾经真挚的爱变成了白开水,淡而无味。
当晚,骆琛回家。
他从身后环过我的腰,鼻息喷洒在我耳侧。
「初容,我想……」
他身上的香水味浓烈炙热。
我转过身子,推开他的靠近,咫尺之间,泾渭分明。
「骆琛,我嫌脏。」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李初容,你怀疑我出轨?你有证据吗?我每天洁身自好,从没有夜不归宿,哪怕陪客户到三更半夜,也是让秘书送我回家。
「你说我脏?
「我碰你是履行夫妻义务,对于这几天冷落你的补偿,既然不领情,那就算了。」
他一走,我的呼吸瞬间舒畅很多。
这个家,我是一点都不想待了。
4
整理好一切,我搬到了自己婚前的房子。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明瑛提了一箱啤酒,贺我恢复单身,决定不醉不归。
醉酒消愁她更愁。
她抱着我问:「初容,放得下吗?」
没什么放不放得下的。
曾经爱过是真,如今不爱也是真。
当失望大于期望时,才幡然醒悟,用余生去妥协的爱,大抵是还不够失望。
「攒够了,自然放得下。」
我仰起头,喝干一杯酒。
明瑛喃喃自语,她说:「失望是攒不够的。」
她的睡颜在灯光的笼罩下,渐渐变得模糊。
我甩了甩昏沉的脑袋走到阳台吹风。
骆琛的车停在楼下,他抬头望过来,眼中深情不似作假。
我冷哼一声。
挂掉了他拨来的电话。
并发送一条消息过去。
【骆琛,迟来的深情比狗贱。成年人了,好聚好散,休要纠缠。】
想必他被我激怒,拉开车门扬长而去。
我笑了笑。
打电话让律师加紧分割财产,毕竟属于我的,我要全部分走。
5
我怀孕了。
医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清算骆琛手上的股份。
「李女士,你在听吗?」
对面护士不耐烦的声音逐渐增大。
「是,我听见了。谢谢。」
刹那间,我想了许多。
从七年前的丁克,到今日的怀孕,说不上什么感觉。
明瑛约我去逛街。
路过母婴店时,我停顿了一下。
「初容,怎么了?叫你好几声了。」
我眨了眨眼,从母婴店中挪出了视线。
「这对狗男女!」
明瑛突然骂了一声,气冲冲地跑到了对面。
我忙跟上。
她的巴掌已经招呼到骆琛的脸上了。
鲜红的巴掌印,格外好看。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面对错愕的骆琛,我更好奇向黎——也就是骆琛的秘书的反应。
昨晚等在我家楼下半宿的男人,此时把向黎护在身后。
「廖明瑛,你在发什么疯?无故打人,你信不信我报警?」
骆琛话是对着明瑛说的,双眼却看着我。
仿佛在质问。
我拉开明瑛,迎面对着骆琛。
刚要开口,向黎忽地潸然泪下。
她看看四周,一边抹泪,一边求我原谅。
「李小姐,都是我的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骆总他人很好的,永远把员工放在第一位。
「只要您别和他离婚,我愿跪下赎罪。」
原本落针可闻的商场,突然人头攒动,看好戏的店员不分先后涌了出来。
这一幕,何其可笑。
然而,最好面子的骆琛反而怪我。
「李初容,你为什么总是要咄咄逼人?我说过,我与她是清白的。你为何非要逼一个刚刚经历丧父之痛的人跪下求你?
「我从不知,同床共枕七年,你的心恶毒到面目全非。」
「骆总……别说了。李小姐,哦不……骆太太也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没用,没法面对父亲的死。
「是我太弱了……对不起。」
向黎还在继续说。
有人拍下视频,对我指指点点。
明瑛提高声音向众人解释。
不一会儿,声音被淹没。
没有旁观者真的关心发生的具体事情,他们在冷漠中起哄。
让我成全拥抱在一起的男女。
世人总是喜欢看别人的悲剧,好高谈阔论遇见的八卦,拉近彼此间的关系。
我、骆琛,成了向黎戏中的配角。
而骆琛不自知。
因为他,只会自大。
向黎终于停止哭泣,嘴角上扬,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真好。
这个孩子。
我决定不留了。
5
决定做下的那刻,我浑身轻松。
明瑛被向黎的颠倒是非委屈得直哭,她说要撕烂她的脸。
我擦了她的眼泪,站起身,反手给了向黎一巴掌。
全场停止了骚动。
我揉了揉手腕,对着众人说:「这是我的家事,不好意思,占用下公共场合。也麻烦看好戏的朋友离远一点。等会儿我发疯误伤,可不是好玩的。」
众人纷纷散开,为我让出位置。
骆琛瞠目结舌,满脸不可置信。
等我打了向黎第二巴掌时,他才反应过来,佯装拉我。
我毫不客气地也给了骆琛一巴掌。
「骆琛,你真恶心透了。」
「初容,你下身怎么流血了?」
骆琛与我同时出声。
明瑛过来扶住我,恍然明白,她颤着声音问:「初容,是不是……孩子?」
我点点头,苦笑一声。
原来母子缘分如此之浅,他大约是听见了我即将放弃他的心声。
所以他,选择先放弃我。
也好,互不相欠了。
骆琛一直想插嘴问话,但被 120 的急救医生挤到了一边。
「谁是这位女士的家属?」
一连问了几次,骆琛才反应过来。
等他跳上车时,我同医生说:「他不是我的家属。
「让他下去吧。」
明瑛推搡了骆琛一把。
「李初容,我是你丈夫,合法家属!
「你不让我上车,你让谁上车?你一个没父没母的女人,你不靠我,你能靠谁!
「好,这次你不要我管,那以后你跪下求我,我骆琛发誓也不会再管你!」
他喋喋不休,忽略了周遭的氛围。
有人说了一嘴:「老婆都被气流产了,他怎么还这样?真服了,这年头,结婚得长长眼,嫁给这种垃圾,真给男人抹黑。」
再多的话,我已经听不完整。
我痛到快要昏厥。
下身的血越淌越多。
7
「初容,你真的吓死我了。」
再醒时,明瑛苍白的唇色终于泛了红。
她手脚并用地抱着我。
说是安抚我,自己却哭得不能自已。
「初容,你现在怎么样?我叫医生过来。」
我点了点头,望了望窗外的夜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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