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我们都病入膏肓
本书作者: 人间漫浪
本书简介: 凭空漂浮的头颅,诡异的仪式杀人,嗜血变态的精神世界,横跨几十年的复杂案件
惨案接连发生,究竟是什么力量,能随意操纵着人们的心灵?
最后的凶手,真的是“人”吗?
幕后之主,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才能在不出手的前提下,使各种惨剧延续几十年?让人们纷纷自动成为傀儡?
行凶者和受害者之间,只是单纯的,杀与被杀的关系吗?
当你揭开最后的谜题就会…凭空漂浮的头颅,诡异的仪式杀人,嗜血变态的精神世界,横跨几十年的复杂案件惨案接连发生,究竟是什么力量,能随意操纵着人们的心灵?最后的凶手,真的是“人”吗?幕后之主,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才能在不出手的前提下,使各种惨剧延续几十年?让人们纷纷自动成为傀儡?行凶者和受害者之间,只是单纯的,杀与被杀的关系吗?当你揭开最后的谜题就会发现,背后是你从未想到过的真相。或许,蜕变出疯狂暗黑的精神图腾的我们,早已无药可救……
第一章 悬浮的人头
2012年。
楼道内,许清婉蜷缩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她一手死死扣住嘴唇,拼命压制着呜咽声,另一只手攥着皱巴巴的成绩单,眼泪无声地砸在脸颊,只觉一阵烈焰滚过般的痛楚。
“你好没用啊。”许清婉喃喃自语着,颤抖地将手伸进口袋,握住里面的刀片,越攥越紧,鲜血渐渐渗出一片骇人的暗红。
“啪!”“啪!”“啪!”“啪!”
胸腔中燃起一股莫名的委屈和愤恨,许清婉狠狠地扇着自己耳光,眼神如灰烬般死寂。
过了许久,许清婉厌恶地擦干眼泪,爬起身来,佝偻地走上楼梯。
“啊!”
就在她再走一层就要到家时,居然看到楼梯拐角处,有一个凭空漂浮的人头!
许清婉压下阵阵眩晕感,她强迫自己看去,那人头下面没有任何支撑点,上面也没有吊绳,就那么静静地飘在半空。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许清婉看到了更加毛骨悚然的一幕:那个人头,竟然是她最好的朋友——安念!
只见安念长发散落,双眼早已被挖出,一双黑洞洞的眼眶,还在缓缓往外流着道道血泪,顺着惨白的脸庞滴落在地上,她直勾勾地盯着许清婉,嘴角两侧被残忍地划到耳朵根,人为地挤出一张诡异的微笑,露出里面被砸得破碎的牙齿,那似被利刃剜成烂肉的舌头,则是被生生拽出,耷拉在下巴处,嘴里传出一股股浓烈的血腥味和恶臭,双耳都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大血洞,看起来,好似被人一刀一刀地捅过一样,她原本白净的脸庞,却被刀劈砍地血肉翻飞,露出森森白骨,在凄凉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诡怪。
寂静的楼道里,时间好似停止在了此刻,许清婉能清晰地听见心脏狂跳的声音。
“沓……沓……”
许清婉双腿剧烈颤抖着,一步步迈向上方,脚步声回响在空荡老破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渗人,昔日好友的面容越发清晰,心中的恐惧也随之越发浓烈。
许清婉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安念的脑袋,真的悬在空中,像是在哭诉冤情一般,死不瞑目。
“呜——呜——呜——”
风声从遍布裂痕的旧窗户穿过,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嘶叫,好似安念的冤魂在诅咒着。
许清婉仿佛被厉鬼围困住一样,浑身冰冷,两眼一翻,就控制不住地晕倒在地了。
十几分钟后,楼上打开一扇门,一个年轻男子走了出来,他一身笔挺的西装裤,上身一件洁白的衬衫,戴着一副黑边眼镜,梳着整齐的三七头,显得斯文儒雅。
“宋老师,小婉真是让您费心了,这么晚还特意来家访。”屋里一对略显苍老的夫妇送着男子。
宋言摆了摆手道:“其实啊,心理上的疾病,有时是最为致命的,小婉还是要尽快治疗……”
客套了一番,宋言准备回家,却在下层楼梯中发现了许清婉。
“啊,小婉?小婉!”宋言一边拍打着许清婉的脸颊,一边打通了救护车。
不知过了多久,许清婉朦胧间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小婉啊,你这是怎么了?”
勉强睁开眼,许清婉看见母亲余霞一脸忧愁。
见到她醒了,余霞立马拿出被鲜血浸透的成绩单。
殷红的血刺痛着许清婉,她刚要解释,就被余霞自顾自地打断了。
她指着鲜血下模糊的字迹道:“小婉,你周测怎么还退步了十几分啊,你现在才高一,正是打基础的关键时期,可不能拉下啊……”
许清婉感到呼吸一窒,好似被千钧的重物压住了一样。
转头看了看父亲许山,他依旧像平日里那样,用淡漠的眼神看着她,此刻他皱着眉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许清婉用尽全力才呼出一口气,沉沉地闭上了眼。
可即使这样,母亲索命般的呢喃仍然贯穿脑中,父亲意味不明的审视也让她感到一股耻辱。
“咚咚咚……”
这时,病房的门被敲了敲,接着走进两名警察。
为首一人看起来饱经风霜,另一个则像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
警察出示了证件,声音沉稳有力道:“二位是许同学的父母吧,我们想询问她一些事情,麻烦二位回避一下。”
“姑娘,我叫林白,是咱们市公安局的。”年长的男子简略道,“据我们所知,安念平日里和你最为要好,对吗?”
刹那间,许清婉的心好似被狠狠捏住了般,双手紧紧抓住床单,颤声问道:“她、她被杀害了吗?”
“嗯?”林白有些讶异地看向她,“你为什么这么说?”
许清婉将楼道里那恐怖一幕如实说出,眼泪不禁滚滚流下,“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招惹过任何人。”
“师父,这……”那个年轻警察神情带着些许惊恐。
“呈年!”林白严肃地训导着徒弟,“碰到任何匪夷所思的案子,都要看透其本质,而不是自己先慌了神。”
江呈年小心地点了点头。
“哎。”林白又看向许清婉,“你知道吗?安念今晚放学后就失踪了,据班里同学们说,每次放学你们都是一起走的。”
“嗯,确实。”许清婉没有否认,“但是,今天放学她说自己有事,让我先走,不知道她后来去哪了。”
“具体是什么事情?”
“她平时不太和人交际,只和我有时说些心里话,但这次她却不肯告诉我,想来,是比较私密重要的事吧。”
“她最近遇到过什么问题吗?”
“没有啊。”
短暂的沉寂后,林白拿起床边沾血的成绩单,“谢谢你的配合,还有,不管分数高低,拿自己的身体来发泄情绪,是懦弱的表现,真正的强者,总是会努力保护自己。”
许清婉鼻尖一酸,用力眨眨眼,把泪水憋了回去,“嗯,我会的。”
“师父,你怎么看啊?”一走出医院,江呈年就迫不及待地询问着。
林白细细梳理道:“许清婉所在的市一中,每晚十点半放学,这时候,安念还好好的。”
“接着,许清婉大概十一点钟回到楼道,见到安念的头颅后晕倒,又过了一会儿,才被结束家访的老师宋言发现。”
“这么说来,安念在短短三十多分钟内就遇害了?”江呈年不解道,“再者,她的头是怎么悬浮的?凶手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光想是不够的,我们现在就去楼道里面看看。”
林白做事雷厉风行,很快便带着一组警员来到了目击地,众人拉起警戒线,各自分工取证。
林白带好手套,用手电筒向上面照了照,发现墙壁顶端平整光滑,没有悬挂的痕迹,地面则是一些废弃的杂货。
林白双眉渐渐紧皱,思索一下,他蹲下身,仔细观察起来。
“你们看!”
林白猛地睁大眼睛,指着其中一个纸箱说道:“这个纸箱上面都落了一层灰,但边缘处却有被抓过的痕迹。”
一个警员小心翼翼地将纸箱拍照封存。
接着众人又是一番更加细致的勘察。
“师父,除了这个,好像也没有其它线索了。”江呈年有些犯难。
“局里已经派人调取学校监控,查找安念遇害前后,所有到达小区附近的交通设施及人员,我们现在去物业,看这三十多分钟内,有谁走进过这栋楼。”林白分析道。
之后,他们看了一遍这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结果令人大跌眼镜:这期间,根本就没人进出!
监控室内一片死寂,众人心里抑制不住的震惊,难道,安念的头颅,是凭空变到里面的?
林白的拳头紧紧握住,他已经意识到,这不是一宗单纯地失踪案,而是有着缜密计划的谋杀案!
“不会是那个许同学看错了吧?”江呈年嘀咕道。
林白tຊ摇摇头,“不太可能,医生说,她除了有严重的抑郁症,还患有血管迷走神经性晕厥,非常严重,当她受到强大惊吓时,就会昏迷不醒。”
“由此看来,她当时是真的看见了安念,否则也不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这时,一个警察跑过来报告道:“林队,据我们向住户调查发现,这里是个老旧小区,以前的居民大多都搬离了此地,许清婉那栋楼,除了她家,就只有两户上了年纪的老人,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门。”
感受到来自四面的目光,林白用力揉了揉脸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半个小时内,凶手要让安念独自见面,将其杀害后再把头颅放在楼道内。”
“符合这些条件的,其一,要和安念很熟悉,第二,要有车来运走尸体。”
“可是。”江呈年忍不住说道,“这个时段进入小区的车辆,都是里面的住户,更重要的是,根本就没人走进楼道啊。”
众人屏息凝神,都感到了一股诡异的气息。
“那就扩大侦查范围!”林白一拍桌子,“我们一定要解开凶手的诡计。”
“叮铃铃……”
林白老旧的来电铃声响起,他拿出手机一看,是局里打来的。
“喂?”
“林队,我们看了学校监控,安念今天看起来一切正常,晚上放学后,她独自步行去了一中后方的山林里,再也没有出来,林子里面没有监控,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时间显示,安念十点四十五分到了林子,许清婉大概是十一点见到她的脑袋,这么看,凶手只有十五分钟完成整个犯罪过程。”
“嗯,好,等我回局里再说吧。”
林白挂了电话,重重叹了口气,“这凶手可不简单啊。”
“呈年,宋言是多会来家访的?”
“他是一中的化学老师,据监控显示,晚上九点五十下了课后,他就直接开车离开了学校,这期间安念一直在班里,之后,宋言来许清婉这里家访,到了十一点十五分离开。”
“这么说来,倒是可以先排除他的嫌疑了?”林白挠着头道,“对了,宋言发现许清婉的时候,看到安念的头了吗?”
“我在医院问过了,他说没有,许山和余霞也是一样的答复。”
林白抬手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呈年,明天跟我去学校调查一下,我们现在,只能查找去过林子的人,尤其是在安念进去后出来的人,嫌疑很大。”
“还有,安念的交际范围比较小,我想,凶手大概率是学校里的人,要重点排查这个时段离开的人。”
第二章 血巫诡案
翌日清晨,林白就带着江呈年来到市一中,在一间会议室里展开询问。
“啊,你是……林警官?”宋言进来后,看着对面的林白,神情有些复杂,尴尬中透着些许局促。
林白脸上浮现出丝丝沉郁,只是默默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宋老师,安念除了许清婉,还有别的朋友吗?”
“没有。”宋言摇头道,“安念她,因为家里的原因吧,性格有些孤僻,在社交方面有很大的障碍。”
“我想,以她这种情况,在学校大概也有人欺负她吧?”林白的目光灼灼逼人,坚定而锐利。
“嗯,没错,我平日也教训过那群学生好几次,但都是治标不治本。”
宋言表情有些无奈,“林警官,你也知道,他们年纪摆在那里,就算做得再过分……”
林白微微点头,“他们是单纯地霸凌,而不是因为什么仇恨吗?”
“是啊,安念老实本分,从不招惹别人,更不要说结下生死之仇了。”
“她家里呢?你有听说过什么吗?”
“安念父亲开了个批发五金器械的小公司,她母亲则是在医院养胎,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哦……”林白回忆道,“是明珩村的安家吗?”
“啊。”宋言有些惊喜,“林警官知道?”
林白眼神一敛,“我小时候就在明珩。”
“是吗?那我们可是老乡了,我也是明珩的人。”宋言想着,“我之前好像没听过,村里还有林警官这号人物啊。”
林白垂下目光,“是,我只是待过几年,之后再也没回来过。”
“这个安家,我记得一直都很重男轻女,安念之所以变成这样,就是因为这个吧。”林白猜测道。
“对,安念他爸,一直想要个男孩来继承他的家业,但是,安念母亲一连生了六个女孩也没能如愿,安念在家里排行老三。”
“就因为没生个男婴,他父亲动辄就对她们母女七人大打出手,安念身上总是留着各种疤痕,新伤盖旧伤。”
“而且,她们姐妹每月的生活费只有一百多,就算有同学们接济,也都饿得瘦骨嶙峋,对了,安念母亲再过几周就又要生了。”
“糟粕罢了。”林白有些鄙夷地说道。
“我也劝过好几次,但安念他爸还是很讨厌女孩,我能做的,也就是平时给她们姐妹带些饭菜,都是些可怜的姑娘啊,她们又做错了什么?”宋言说着,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是吗,宋老师也是良师仁心了。”林白赞许道。
公安局昨夜就开始了搜山行动,但这个工作实在艰难,目前也还没有安念的消息。
据他推测,安念不太可能是因为仇杀,而以安念的经济情况来看,凶手的动机也不会是钱财之类。
林白又问了几个老师和同学,就离开了市一中。
“师父,你说,凶手是怎么不靠近楼道,就能把头放在里面的?”江呈年对这点很是疑惑。
“说不定,是里面的住户干的?”
“那会是谁?两户老人和安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许家和安家又素来无仇,难道是那宋言?可是,他也没有任何动机啊。”江呈年痛苦地拍拍脑袋。
“况且,他们要如何拿到安念的头?还有安念余下的尸身在哪里呢?”江呈年列出几个疑点。
林白指着不远处的一家面馆说道:“不说了,都中午十二点了,从昨晚熬到现在,先吃点东西吧。”
这家面馆在一中附近,因为其量大价低的特点,很得学生们的青睐。
一走进去,一阵香味便扑鼻而来。
隐约可以看见,后厨有一个男人,戴着蹭满调料汤水的围裙,手里一柄长勺,脸上带着平易近人的笑容,一副有着浓浓烟火气的亲切大叔形象。
“两位,想要点什么面?”作为老板的汪承立朝外面热情地招呼道。
“饸饹面就行。”林白随意找个位置坐下。
看着在里厨忙着煮面的汪承立,林白开口问道:“老板,一中的学生平时会来这吃饭吧,你有听他们说过,一个叫安念的女孩吗?”
“明珩村的安家嘛。”汪承立马上接话道,“我是同村的,知道他们家是个什么情况。”
汪承立简单说了一下,和之前林白得到的信息并无二致。
“那,你听说过宋言吗?”
汪承立听到这个问题,明显顿了顿,才道:“哦……那个宋老师啊,学生们都挺喜欢他的。”
“还有,他对安念姐妹们挺好的,说又是同乡,又可怜她们几个,每次星期天放学,都会带她们来我这吃顿面,再带回家里玩一玩,所以我知道这些事。”
“听学生们说,宋老师是个热心肠,不止对安家姐妹这样,之前有个学生拿不出手术费,他直接把自己几个月的工资捐出去了,总之就是特别关心学生。”
说话间,汪承立便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出来了。
就在两人刚一看到对方时,都不约而同地怔住了,一时间面馆内寂静无声。
江呈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许久,林白才开口道:“是你啊,怎么想起在一中这开面馆了?”
汪承立苦笑一声,摆了摆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林警官,你们是因为安念失踪来学校调查的吧?”汪承立转而问道。
这么大的事,想瞒也瞒不住,林白索性承认了。
“你说得没宋言有关系?”汪承立试探地问道。
林白摇摇头,“没有,只是照例询。”
两个人随后一言不发,气氛降到了冰点。
“警官,看你一直皱着个眉,想来事情不太顺利。”汪承立过了好久才说道,“不过,凡事不能太操之过急,这样反而自己会乱了阵脚。”
“你倒是好心态啊。”林白有些悲凉地笑道。
“嘿嘿。”汪承立拍拍肚子,乐呵呵地说道:“想当年,我在城里孤身一人,给人家当牛做马,劳累了大半辈子,才开了间小面馆,娶妻生子。”
“可是,我的儿子却跳楼自杀了,老婆也跟人跑了,我要没个好心态,学生们怕是尝不到我的手艺喽。”汪承立看着远方的天空,脸上似笑似哭。
一旁的江呈年不由抬起头,他没想到,这个笑容满面的老板,竟然还有着这般悲痛的往事tຊ。
看着江呈年一脸错愕的表情,汪承立依旧笑着,点了跟烟,“十几年前,我儿子也是一中的老师,不知道怎么就想不开了,我每次看见宋老师,就能想起我儿子。”
江呈年将他话里的关键词拼在一起,马上想到了之前的一个案件。
那个时候,他还是个毛头小子,这个案子,还是他后来在和同事的闲聊中得知。
当时,一个男教师和女教师一起跳楼,在前几天,碰巧有个学生前些天祭拜了一个名为血巫神的鬼怪,诅咒了这两位老师。
经过警方一番调查,发现仪式和教师自杀并没有直接联系,两位老师也与旁人没有任何纠葛,最后以单纯的自杀结案。
尽管这样,学校里还是流传着诅咒杀人的怪谈。
“后天,就是明珩村的祭神活动了,我也顺便去给我儿子烧点纸钱。”
“听见了吗?”余霞对病床上的许清婉说道,“祭神的时候,你跟妈妈去好好拜一拜,保佑你高考有个好成绩。”
“妈,我还有点晕,医生说……”许清婉嘴唇惨白,声音虚弱。
“他们能有我懂你?”余霞一下炸了毛,“你这都老毛病了,有这时间,还不如把落下的功课赶一赶。”
“你住院了,许山那个老王八屁事不管,光是在人前演得一出好戏,小婉,咱们家没钱没背景,妈这辈子就这样了,下半辈子砸锅卖铁也得把你供出来。”
余霞忍不住哭出声来,许清婉烦躁地扭过头,余光瞥见母亲脸上山壑一样的皱纹,又怀了些许愧疚。
“妈,别哭了,我去就是……”
转眼间,就是祭神的日子了,明珩村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人们穿上各式祭祀衣服,或是跳舞,或是拜神,村子广场上燃起一堆堆篝火,在夜空的映衬下更显得温暖热闹。
许清婉凝视着跳动的焰火,脸上毫无生气。
低头摸了摸身边安月的脑袋,许清婉轻声道:“小月,我们去给你姐姐祈个福吧。”
安月是安念的妹妹,排行老四,她仰起头,粉嫩的小嘴紧抿着,一双珍珠般璀璨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的许清婉心里一颤。
“姐姐会知道吗?”
带着童真的稚嫩话语传来,许清婉摸了摸安月的脸蛋,虽然很瘦,但像是拂过一团温暖的棉花一样,还能嗅到丝丝清甜的气味。
“当然了,小念在天上看我们呢,小月以后也要坚强,不要让姐姐在上面失望了。”
“嗯!”安月重重点头,神色异常认真,“我也要给许姐姐祈福,让姐姐永远幸福开心。”
许清婉心里像被刺痛了一样。
“小婉,快来拜神了,高考还能再进一步。”余霞像卖菜一样吆喝道。
见许清婉不动身,余霞拽着她走过去,“正好祛祛晦气,真是碰上鬼了。”
许清婉知道她是在说安念的事,强忍着呕吐的反感,配合着余霞演完了这场戏。
“小月,你在哪?”拜过神后,许清婉回到刚才的地方,却发现安月已经不在了,于是她开始四处寻找,但走遍了广场都没看到安月。
许清婉心脏突突地跳动着,她拿着手电筒,慌乱地跑到村里每一处角落。
最终,她在旱厕里发现了安月:她原本皱巴巴却整洁的粉色裙子,早已被残暴地撕碎,每一处都被暗红色的鲜血浸染着,裤子和鞋袜也不见踪影,她的眼珠诡异地突出 像是要被撑爆了一般,眼白盘踞着狰狞弯曲的恐怖血丝,她的下半身裸露无遗,最为刺眼的是,安月的下体竟然血淋淋的一片!许清婉隐隐看见,那里除了大片的黑红色的污血,还有外翻的,破碎的血肉
其间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安念整个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就这样被凶手从粪坑的缝隙中扔了下去,浑身沾满了污秽之物,异常恶臭。
许清婉如坠冰窖,耳边响起阵阵嗡鸣,纵使心如刀割,她还是挪不开目光。
“啊!”许清婉猛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她捡起地上的石块,不停地砸着自己的脑袋。
“啊!都怪我!要是我一直守着你……我该死啊!”许清婉满脸鲜血,撕心裂肺地嘶吼着,朝地面狠狠磕着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许清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到底谁是凶手!
“小婉。”宋言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透着担忧,“是你在里面吗?怎么了?”
作为明珩村的人,宋言自然也在星期天回来参加祭神活动。
“宋老师,你快过来啊。”许清婉用沙哑的嗓子绝望地呼喊着。
宋言听闻,快步走进来,见到里面的一幕,瞬间愣怔在原地,看着无数次与自己嬉戏玩闹的安月,现在变成这幅凄惨的模样,眼泪无声又汹涌地流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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