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捡了个小野人》作者:七宴山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17分类:小说浏览:9评论:0

捡了个小野人

作者: 七宴山

简介:

夕阳半悬,拂过白桦树梢,枝头轻垂,歇着眼睛溜圆的乌鸦。这儿的乌鸦寓意喜庆,只是过于欢快,见了车就扑,见了人更往肩头落。

凌唐准备跟世界告个别,从南京到阿勒泰

半路被个十八岁男孩拦了车

男孩看着乖巧,实则极其粗俗

一会儿“喝乃子吗”一会儿“小鸡疼”

一贯平和淡定的医生忍无可忍

“操。”

男孩看着机灵,实则极没文化

“凌唐……哪两个字啊?”

一贯温雅宽容的高知分子忍不住刻薄

“你九漏鱼吧。”

“……什么意思?”

“初中毕业了吗?”

“嘿嘿……我没上过学。”

“……为什么不上学?”

“我没户口啊哥哥。”

阿勒泰果然没有黑夜,半边天都是火一样的红,每一寸土地、每一朵云彩,都瑰丽、壮阔,凌唐终于无法置身事外,“有奶就是娘”的“小野人”彻底赖上他了——

“凌唐,我至死不渝。”

————

凌唐(攻)x乐野(受)

十岁年龄差,爹系攻,双洁,HE

受21岁之后才有亲亲(前面只是标题炸裂了些,其实是纯情搞笑风来着)

黑户(受)追爱记,也叫《阿勒泰没有黑夜》(公路文)

前几章有方言,不多(至于乃.子,我们这家家户户都这么说!(捂脸(就是牛奶

第1章

午后的村子很静,只有胡杨落叶,乌鸦扑棱飞过的声响,凌唐时不时按下雨刷,试图赶走一点儿不怕人的,还有些得意着扰乱视线的乌鸦。

这儿的乌鸦寓意喜庆,只是过于欢快,见人立在路旁,还往肩头落。一个穿着潦草的大眼睛男孩儿拎着大包小包,腾不开手,撅起嘴逗了逗乌鸦,一转头,看见车来,和乌鸦一个德行,行李往地下一扔,摇着胳膊飞奔上来,没等车停稳就扒住窗,嘴里的动静更聒噪:

“阿达西阿达西,噢是哥哥呢!哥哥,哥哥,往乡里走嘛,捎我一段撒!”

凌唐被男孩“哥哥”“哥哥”叫的眼皮直蹦,撩了眼后视镜,确信自己不是一个月前温和甚至是温驯的形象,嘴里叼着烟,皮衣里的衬衫扣子也没系到顶,一脸的不耐——这土了吧唧,头发乱草窝般,唯有一双大眼睛看着还算清秀的男孩,是怎么对他叫出这个看起来很熟的称呼的?

当然,在他有限的人生中,也再没有第二个人叫他“哥哥”。

此刻,或者说很快就没有往后的往后,他并不想认一个“弟弟”。

一小时前,凌唐驾着这辆二手路虎离开泽普金胡杨,就是那个以胡杨林著称的泽普县,跟着高德地图准备开上吐和高速,前往阿勒泰。托高德的福,凌唐在半道上看见一条十来米宽大河的时候,下车面无表情地思索了一阵,在直接跳下去得了,开车创过去还是绕路三个选项里,最终选择卸载高德地图,然后跟着百度地图绕了路。

不知道眼下这什么村子,只觉出乌鸦很多,路上拦车的人也很多。不过前面的两个都只坐了不到一公里,合着是把路边车当公交车了。

这个要去乡里的男孩——恩,这个已经打开车门自顾自坐进来的男孩,此刻还顾不上跟凌唐说话,扒住车窗往外喊,不知是朝谁,一嗓子吓跑两只乌鸦:

“姐姐,你放心吧,这有个哥哥人特好,我已经坐上他的车了。姐姐再见,奶奶再见,爷爷别送了!”

“人特好”的凌唐发动车子。他想,的确是人特好,好歹前两个搭车的还征求了同意才上车的,这个自来熟的有点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男孩的确不跟他见外,拿过扶手箱里的水就“吨吨”灌了几口,才抹了抹嘴道谢:

“谢谢哥哥带我一段。”

没有听见好心司机的回应,他也不在意,两只手在脚底下的袋子里掏了一会儿,“哗啦哗啦”捧出一堆什么果子,往旁边递了递:

“我刚喝口你的水,太渴了。给你村民们晒干的核桃、巴旦木,香得很,你尝尝。刚才那是阿依努尔奶奶,别克爷爷,还有汗克孜姐姐,人都特好。”

凌唐看着几乎杵到自己嘴边的核桃、巴旦木,脚下轻踩了刹车,往反方向偏了下头,说了自对方上车来的第一句话:

“开车,没手。”

男孩丝毫不介意他的冷淡,收回手,把干果兜在怀里,捡起一颗核桃,咔擦——凌唐听到这动静,先是想到“好牙口”,紧接着想到一个可能性,立马拒绝:

“你自己吃。”

男孩伸出一半的手收回去,把核桃扔进自己嘴里,动作极为丝滑,咽下去后又喝了口水,大概是嗓子润滑了,才想起“自我介绍”这个礼貌行为还没有进行:

“哥哥好,我叫乐野,唔,大名是乐野,还有个哈萨克语小名,叫高哈尔,哈萨克语的意思是‘天使’,不过我不是哈萨克族,是我哈萨克族奶奶起的名字,她喜欢叫我‘高哈尔宝贝’或者‘小天使’,你叫什么呢哥哥?

凌唐:“……凌唐。”

“哪两个字,凌唐哥哥?”

既然不是哈萨克族,为什么有个哈萨克族奶奶和名字,又为什么一定要加上“哥哥”两个字?凌唐好奇,但懒得了解他人身世,看乐野不像是文化水平很高的样子,在自己名字的一众搭配词语中想了一圈,最后挑出来两个:

“冰淇凌的凌,糖葫芦的……呃,唐诗的唐。”

说完,凌唐没有转头,就能感受到身旁那双大眼睛更加放光茫,似乎咂了下嘴:

“真好吃,啊不,真好听的名字。谁给你起的名字啊,好棒。”

凌唐想不通一个名字有什么“好棒”的,但想起起名字的两个人,原本有些平静的心又开始烦躁,几乎是暴躁地开口:

“我爸姓凌,我妈姓唐。还有要问的吗?”

乐野听出语气里的几分不友好,摇摇头,吐了吐舌头,车厢里总算安静下来。凌唐微拧着眉继续按雨刷,乌鸦真是一点不看人的脸色,他呼出一口气,把车窗开得更大,十月下旬的风已经很凉,旁边的人打了个喷嚏,凌唐忍着没有关上窗子,就这么开下去。

只是安静不过半分钟。乐野又扒在车窗上,对着远处吹了声口哨,然后转过脸,兴冲冲地朝凌唐道:

“凌唐哥哥,喝奶.子吗?我请你喝奶.子撒。”

凌唐思想有点跑毛,回神看了乐野一眼,他听到了什么?奶.子?索性减慢车速,用眼神递出一个疑问,对方又问了一遍,他听清了,即使他接受过良好的生理教育,但——

“文明点,你讲话……太低俗。”

很好,他大老远跑来给年轻男孩上课来了。但很显然,乐野并不当回事,嘴里嘟嘟囔囔着什么,眼见一个骑着三轮车的人近了,他拍拍车门,凌唐停车,让他下去。

这下,凌唐听清了,骑三轮车的人也喊着“奶.子——”,他车斗里放了一只大桶,看他和乐野的动作,原来是卖奶.子,不,卖牛奶或者是羊奶的。

凌唐皱眉,同时不耐,这都什么民风民俗?!

乐野拎着个塑料袋跑上车,气喘吁吁,又问他凌唐哥哥一遍:

“热好的奶.子,喝吗?”

“牛奶还是羊奶?”

“牛奶,他还加了点糖呢,又香又甜,可好喝了。”

说着,乐野咽了咽口水,但还是把吸管递到了凌唐嘴边。凌唐接过袋子,自己噙住吸管,入口浓郁香甜,果然鲜美,喝了半袋,递回给乐野,示意他帮忙拿着,等会再喝。谁知乐意接过来后,用他噙过的吸管,“咕咚咕咚”,把剩下半袋牛奶都喝掉了。

然后,拎着袋子往窗外一扔。

凌唐顾不得他怎么老喝自己剩下的东西,皱着眉道:

“讲文明,垃圾可以随手乱扔吗?”

乐野“啊”了声,这才有些不好意思了,扒住车窗往后看了看,挠挠头道歉:

“对不起啊凌唐哥哥,我懂得不多,以后你多教教我。”

什么叫“懂得不多”?凌唐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乐野“嘿嘿”笑起来,一双大眼睛弯成月牙,看着很是乖巧,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乖巧了:

“我没怎么读过书。”

叛逆的辍学少年?凌唐批评了人,还得到了道歉的正反馈,心情有些好,嘴就淬了毒——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生气时是一言不发的,心情不错的时候才会怼人:

“九漏鱼啊。”

乐野的确懂得不多:

“什么意思啊?”

他说着还从地下的包里掏出来一个皱皱巴巴的本子,凌唐瞥了一眼,是小学生才用的那种生字本,乐野握着铅笔,求知欲很强地看着他,凌唐无奈:

“初中毕业了吗?”

乐野眨巴眨巴眼睛,干脆坦诚相告:

“我没上过学。”

什么叫“没上过学”?凌唐要不是确定自己本硕博连读,差点就要怀疑自己脑内是不是有一个和乐野同样没上过学的小人,怎么跟个复读机似的,话到嘴边,换了个问法:

“为什么不上学?”

“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这人怎么这么凶,比这个村子里的小学老师还凶,乐野偷着撇了撇嘴,刚要从他出生开始的悲惨故事说起,忽然觉得腿根那里不对劲,再往上,好像是虫子——

“啊!凌唐哥哥救命,我鸡好疼!”

说着,把怀里兜着的核桃、巴旦木一顿甩,试图站起来,但被安全带束着,虫子似乎又咬了一口,他软乎乎的肉啊!乐野见凌唐瞪着眼睛毫无反应,简直要哭了:

“我鸡疼,鸡被咬了!凌唐哥哥,停车,停车,帮帮我啊!”

凌唐真的怀疑自己也是九漏鱼,否则怎么听不懂“鸡疼”两个字,但见乐野痛苦的表情,动作比脑子快,立马刹车,解开他的安全带。

下一秒,乐野伸直了腿,把裤子往下一扒——

凌唐在看到他十分低俗举动的瞬间,立马拉开自己的安全带,推门下车,随着车门“哐”的一声,是他忍耐不住的脏话:

“操。”

旁边有车开过,凌唐绕过路虎车头,偏着头拉开了乐野这边的车门,乐野立马跟弹簧一样蹦下来,听那动静,是一直在抖身上的虫子,嘴里还在念叨着不文明词汇,半晌才道:

“好了。”

凌唐转过头,接着又是脱口而出的脏话,极为暴躁:

“裤子穿上!”

凶什么凶。乐野咽回犟嘴的话,低头又瞅了瞅,才把裤子往上提,还不放心:

“万一虫子还在呢……”

凌唐转过身,低头瞅了一眼,抬脚,“啪”,踩死一只不知叫什么的多足虫。

乐野见状,呼出一口气,赶忙道谢,又伸手往裤子上挠了两下:

“感觉有点痒,我鸡会不会被咬肿了?”

凌唐一米八六的个子,此刻看乐野跟小鸡崽似的,他低头,颇为严厉地训斥:

“说了几遍,讲文明!能不能别说什么奶啊、鸡啊的!”

乐野经过方才一番折腾,脸本就有些红,被这么一训,更是红到了脖子,却也有些小脾气上头,仰着头同凌唐对视,说出的话不再欢快:

“那说什么啊,我不懂,你教我撒!”

求教还理直气壮的,凌唐抬手给他一个脑瓜奔,让那双大眼睛不再水灵灵地望着自己,然后准备好好教导一番,但倏地哑口,不叫奶、鸡的话,叫……

“热牛奶,外生殖器。上车!

第2章

二手路虎“嗡”地驶出,完美地传递了主人此刻不太美好的情绪。

凌唐干脆戴上墨镜。

坐车的摇头晃脑哼着歌,他这个开车的快因被迫的几次一停一刹搞晕了头,他只想安安静静地散心,然后心平气和地跟姥姥“说说”这些年的事,然后……可这车上的小乌鸦丝毫不让他安生。不过,快了,距离乡里还有六七公里。

这儿的胡杨没有泽普的好看,主要没能连成片,所以一旦少了壮观,就只剩下独属于秋天的凄凉和萧索了。

凌唐自认为,很少有这种萧索的情绪,可在今天下午,切切实实地沮丧起来。大概是因乐野的那句“名字好棒”,棒吗?他面无表情地想,他爸,他妈,这对夫妻自打他出生,就没给他这个人本身半点关注,一丝一毫都没有,与其说是叫“凌唐”的孩子,不如说是工具和垃圾桶。

旁边的人真是跟窗外的乌鸦一样,片刻都停不下来。此刻哼歌的嗓门更大了些,还一眼一眼地瞟过来,“咳咳”两声,终于耐不住寂寞再次开口:

“凌唐哥哥,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没念书吗?”

不是很想。

凌唐抬手推了下墨镜,没搭腔。

乐野也学着抬手,推了推并不存在的墨镜,自顾自道:

“我从我出生开始跟你讲起哈……”

凌唐打断他:

“长话短说。”

乐野“噢”了声,彷佛一口气讲完要渴死他似的,拿起剩下的小半瓶矿泉水倒进嘴里,慢悠悠开口,长话短说的话,故事确实不长:

“妈妈生完我走啦,爸爸喝酒、打人,不让我出门,也不给我办户口,村里干部来了好几次要帮忙,都被我爸赶走了。没有身份证、户口本,所以我念不了书。”

短短几句话信息量极大,凌唐甚至摘下了墨镜,偏头看他好几眼,这是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吗?合着他开车带了个黑户?

乐野倒是毫无情绪波动,还往嘴里扔了一颗巴旦木,嚼吧嚼吧:

“唔,我还能再多说点吗凌唐哥哥?”

倾听别人的苦难也是一种礼貌,凌唐自然答应:

“恩,说吧。”

小乌鸦立马打开了话匣子:

“不过现在日子好过多了。今年夏天我本来快叫爸爸打死了,艾伊木奶奶拼死拦住了他,趁爸爸又一次喝醉,奶奶让我跟着一辆卖羊的卡车跑远些。

“她说我长大了,可以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了。”

“我跟着车走啊走啊,就来到了南疆这个村子,村里要收玉米、捡棉花的,我就求他们留在了这里,干了三个月的活,还得了不少钱呢。前几天我用别人手机给奶奶打电话,她说爸爸喝酒喝死了,正好我这边干完活了,回去给爸爸收尸,给奶奶钱,再给我自己办户口。”

“还有五天我就十八岁了。凌唐哥哥,十八岁了可以自己办户口和身份证吗?”

凌唐收起墨镜,放缓了车速,偏头似是观察了下小孩的情绪,见没什么异样,才道:

“恩,可以。”

乐野兴奋地一拍大腿,他就知道肯定行:

“汗克孜姐姐什么也不懂,她说我自己办不了户口,还是你懂得多,凌唐哥哥你给我讲讲办户口需要什么吧?”

凌唐……他也不懂,没有亲身或者周边人到十八岁还没有户口的经历,但决定等会儿到乡里停车吃饭时帮他查查:

“你家在乡里?”

闻言,乐野翻了个白眼,趁被批评“不礼貌”之前,好好回答:

“村里到乡里才十来公里的路,哪儿叫‘远’啊?我是从阿勒泰一路跑来的,到了乡里再搭别人的车,辛苦噢。”

凌唐抽了抽嘴角,也不怕被卖了,还没等他搭腔,乐野大约是看快到乡里了,小嘴更是“叭叭”个不停,说汗克孜姐姐,说摘棉花的事儿,还说:

“我五岁那年,还有个爸爸,对我可好……”

“还有个爸爸?”

凌唐觉得自己大脑神经真出问题了,否则怎么老让他控制不住地变身复读机。

乐野眨巴眨巴眼睛,换了个话题,又说“妈妈可漂亮了”,凌唐想起他最初说的“妈妈生下他就走了”,一扫心头有些泛滥的同情心,盖章认定:这绝对是个小骗子。

乡里到了,耳边依旧聒噪,咔哒,凌唐开了车门,恢复冷淡语气:

“下车。”

他以为小骗子要多赖一段车,没想到乐野推开车门,果断下车,临走前不忘讲礼貌:

“谢谢凌唐哥哥,祝你一路顺风。”

凌唐从嘴里挤出个“不谢”,然后一个甩尾,把车停在距离乡口最近的一家面馆旁边,这里开车的人少,空地大,但他依旧讲究,规规矩矩地停好了车,然后去吃牛肉面。

身后,乐野拎着大包小包,去面馆对面的客运站找车。他现在有钱坐班车了,但是不行,这里情况特殊,班车都需要登记身份证,他拿不出来,依旧不能名正言顺地坐车。

乐野朝面馆的方向看看,咬着下唇,收回目光,继续找路边的小车,找别的好心人。

很遗憾,天色将晚,没有小车去县城。

他等啊等,等到凌唐从面馆出来,依旧没有小车。

乐野克制住自己朝凌唐走过去的脚步。

但,凌唐靠在车门上,怎么看起来不对劲?

乐野放下包,快步跑步去,凌唐捂着胸口用力喘气,乐野急切道:

“凌唐哥哥,你怎么了?”

凌唐睁开紧闭的双眼,见还是那小孩,竖起食指,在嘴唇上“嘘”了声,说:

“很快就好,你走你的。”

“可我不放心你。”

凌唐懒得说话,重新阖上双眼,极力平息。

乐野以为他胸口疼,伸手揉了揉,还没说话,凌唐睁开了眼,勾起一丝笑意:

“小骗子,还没找上车?”

“什么?”

“上车。”

凌唐揉了一把乐野乱草般的头发,将他轻轻推开,上了主驾,然后探头出来:

“去拿你的包。”

乐野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好心打哪儿来,但是凌唐哥哥真好,还愿意带自己一段路,那是最好不过,大不了把钱给他就是了:

“来了来了,凌唐哥哥谢谢你。”

“请我吃根冰淇凌。”

乐野诧异地看向凌唐,见对方朝商店的方向伸出一根手指,不容置喙地指了指,乐野一溜小跑,给他凌唐哥哥买了根冰淇凌,又自作主张地捎了一个糖葫芦。

凌唐没说什么,三两口咽下了冰淇凌,胸口的一团火气散去,或者是被冰封在某个角落,但只要别再来烦他就好,接下来的路,还要继续走。

“那我把糖葫芦吃掉啦?”

在乐野第三次礼貌问话时,凌唐彻底恢复了平静,冷傲地点头。

乐野边吃边“嘁”,城里的人真傲呀。

很傲的那人又发话了:

“糖葫芦还占不住你的嘴?”

乐野“噢”了一声,吃糖葫芦的声音都小了许多,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到县城七十公里,基本都是砂石路,越野车也不太管事,凌唐估计得将近两个小时才能抵达县城,他打算把乐野扔在有车有人的地方,然后折返回吐和高速,连夜赶路。

天色已黑,无人的荒野不时有啸啸的风声,似乎还有狼叫,很是瘆人。

乐野把头探出窗子,朝远方“嗷——”一声,喊得正在走神的凌唐一怔:

“你发什么疯?”

这可是你先跟我说话的奥。乐野又低声“嗷——”完,才转过头对他说:

“我学狼叫呢,阿勒泰的狼很厉害,我一叫,都会呼应我呢。”

那你好棒。凌唐没搭理他。

“阿勒泰的风也大,冬天也来得早,这两天该下雪了,你喜欢雪吗?有空来玩啊。”

凌唐还是不理。

“阿勒泰的太阳也很厉害,都不落呢,白天晚上都亮堂堂的。就说这会儿吧,才几点,我们那还挂着大太阳,这边就黑了……”

凌唐忍无可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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