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吞针恋人》作者:迦南之野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17分类:小说浏览:15评论:0

吞针恋人

作者:迦南之野

文案:

于是,她在深夜的久安街道,骑着一辆系着风铃的单车,慢悠悠地往前晃去。一路驶过冷清的冬泉北路,再到嘈杂的关户夜市,最终穿过偶尔传出一两声吱嘎作响的筒子楼。她回头望去,那些晾在廊道的陈旧衣物在昏暗的路灯下,由风带着起舞。

那舞步踩着缀着飞尘的光点,从夜晚坠落,落进土壤里,腐烂,消亡……

黎恺臻×楚欲

辜负的人吞一千根针。

内容标签:都市 边缘恋歌 近水楼台 成长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黎恺臻,楚欲┃配角:女的,男的┃其它:恋人三部曲之一

一句话简介:自诩情深。

立意:热爱生活。

第1章 chapter1

“嘟——”

不用早起上班的周末,代替闹钟吵醒黎恺臻的是楼下的车辆喇叭声。

眼珠子将醒未醒地在眼皮底下转了几圈,终于掀开了眼皮。刺耳的喇叭声持续了三四秒就消失了,耳廓陷入短暂的嗡鸣,与之而来的是其它感官不知不觉间被放大数倍。单单放在地上只是到她床沿的一台小风扇被搁在一张浅蓝色塑胶凳子上,拔高了水平线,吹过来的风只在碰上脸的一瞬间有凉意,一拂过全身上下又开始被裹在闷热中。

不过只是二月中旬,时值回南天的久安县城,潮湿燥热已经初见端倪。

风扇档数开得很低,只有很小的声音,这点声音制造的风力几乎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

她翻了个身,面对贴着印有紫色小碎花墙纸的墙壁,心想,但也聊胜于无。

黎恺臻看着那叫不上名字的小花,视线仿佛能穿透薄薄的墙纸,从而窥视到一纸之隔后面墙皮剥落、霉菌斑驳的破败墙体。

刚刚搬到久安的时候,黎恺臻看着这间不到五平方的房间,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周身逼仄狭小的环境压得喘不过气。

刚上大学时,黎恺臻酷爱旅游,住过最次的也只是七八百的星级酒店普通房间。更遑论在更早的从前,还在南锦别墅区的时候,仅仅是后院花圃都比这整间屋子来得大。那里的花都是活的,温室栽培足以保证一年四季都能看到花开不败。而不是这种为了遮挡那些渐渐腐坏蔓延的霉菌的印花。

开始的时候,她想过要重新装修。可等她上网,挑选乳胶漆颜色的时候,看到房间顶上发黄的白炽灯,视线再转到甚至连地砖都没有铺的水泥地面。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突然如潮水铺天盖地袭来,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最终,她选择便宜的墙纸来代替。

可是经历了一整个干燥冬日的洗礼,那因为空气开始粘腻而泛起的潮湿似乎也氤氲渗透到了这墙纸里面。黎恺臻瞥见墙角有仿若些许水汽滴在纸张上弥漫的痕迹,之前有预料到了。

想着那块污痕的形成原因,她突然感到有点反胃。

黎恺臻呼了口气,从床上翻爬起来,下脚的时候没注意勾住了风扇的充电线,拽得那小风扇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她无声骂了句话,将风扇放好趿着拖鞋往外走。

她刷了牙,抹了把脸走出来,老式筒子楼所有家具都在窗外的晨光下泛着一种陈旧的气息,桌上还有今天准备好的早点。不,不准确,只是一碗白粥和已经冷掉的豆浆油条罢了。

黎恺臻走过去揭开纱罩,抓了根油条放进嘴里嚼着。

虽然已经冷了,但还是有股焦香味。在以往的时候,她早餐几乎不会吃这些,家里面会有阿姨准备好餐食,方方面面照顾得贴心周到。

当然,黎恺臻知道那是从前。

她接连使劲咬了好几大口,仿佛要将什么一并给吞咽下去一般,腮帮子都鼓涨起来,有些牙酸。

吃完早餐,收拾好餐桌,黎恺臻站在摆放在厕所外面的等身镜前梳头发。

屋子里里外外都很小,主卧里面通着阳台,要大一点,但比起她的那间也大不到什么地方去。外面除了厕所,厨房客厅完全没有隔断,杂物也只能是堆放在角落,甚至都分不清哪儿是哪儿。

黎恺臻扎好头发,抬眼瞄了瞄右上角的日历,二月十三,宜:纳财。

她无端觉得心脏往下沉了一沉。

钱,哪里都需要钱。

她爸爸黎源是在黎恺臻刚上大三那年出事的,概因当初被有限责任制拉入伙的生意伙伴出现问题,而黎源因为身为共同担保人一同被查封。

可常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被牵连,以黎家的家业,也不至于一夜间落魄。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之后黎源因为酒驾构成交通肇事罪,判处三年的有期徒刑。判决书下来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穷途。

为了赔偿受害人家属,还未被法院冻结的那点财产也尽数散去。饶是如此,也还有一笔对于现如今的她而言并不菲的金额等着偿还。

徽封虽然是个大城市,但有头有脸的人物数来数去就是那几个,圈子里面都传了个遍。这对于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黎恺臻而言,无疑是巨大的变数,但又不得不承受。

失去了所有,甚至连父亲都从身边离开的黎恺臻不得已告别徽封这个城市。

她只身一人来到久安这座小县城的那天,是个阴雨天,夹杂着雨丝的冷风刮在脸上生疼得厉害,可她还是呆呆地在筒子楼下一直站到天色暗去。

直到对面楼下人家的大黄狗狂吠起来,她才拖着行李箱踏进不知道积了多少尘土的楼道里面。

·

出门的时候临近正午,外间却没有多大的太阳,但空气依旧是闷热的,像是下雨天的征兆。

她站在楼下,拿出手机看了看联系人,犹豫着要不要发个消息。

最终黎恺臻还是选择默默息屏,收了手机。

筒子楼不远处有些小摊,就是铺了层塑料薄膜在水泥搭建的摊位上,然后摆着连泥土都没有抖干净的菜。以前的时候,黎恺臻只管张嘴吃,大多数她都认不出来是什么。

现在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她穿过那一片小菜摊,到了拐角,终于看见了沥青路,眼前也变成了平常宽阔的路面,走到两旁栽种着行道树的人行道上,黎恺臻胸腔里面憋闷着的那口气才算是松了一点。

她单手抱胸,加快步子走到了冷清的公交站旁。看了看自己需要坐的公交车,然后一直盯着站牌上的站点发呆。

大约十几分钟后,一辆绿色的公交车缓缓驶过来,速度越来越慢,直至停下。

一上车,不算稀疏的公交车上立刻投过来几道打量的视线。

黎恺臻今天穿了件普通的黑色针织衫,领口到脖子,中间到胸口却是镂空了一大段,乍看上去,像是戴了一截黑色的颈饰一样。下面是水洗蓝的牛仔裤,到脚腕的地方微喇,衬得一双腿又长又直。

她忽略那些眼神,投币,径直走到窗边站定。

公交车一路走走停停,直到站点显示——久安南站。

黎恺臻下了车。

南站是久安的高铁站,去到徽封的高铁一天只有三次,最早的一班在中午十二点半左右,其次是下午四点,最晚一班是晚上九点。

黎恺臻虽然热爱旅游,但在以前,近一点交通工具大多数都是自己开车,她才上大一就考了驾照,远一点就是坐飞机。没到久安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接触过高铁。

但其实相较于必须要提前一两个小时赶到机场的飞机,坐高铁对于黎恺臻的体验并不算差。

尤其是在久安这个小城,高铁站小得出奇,检票进到候车室,属于一眼就能望到头。她并不需要刻意赶得很急,这样慢慢悠悠的节奏竟然恍惚给了黎恺臻一种她只是出门游玩的错觉。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那颗心脏就像是被挤压在深海里一样,沉重又濒临麻木。

登上高铁找到自己位置后,黎恺臻靠着椅背盯着窗外发呆。

但高铁渐渐驶离那些穿插在田地之间的小房子,一路替换成了蓝白相间的天空和郁郁青葱起伏绵延的群山的时候,她那颗被挤压的心脏,好像逐渐承接阳光,一点点复苏。

一个多小时后,广播通告——前方到站徽封北站。

黎恺臻贴近车窗,往外探去视线,比起久安那个小小的高铁站,当徽封这座巍峨又庞大的建筑群冲进黎恺臻瞳孔的时候,那种从小生活在这片土地的熟悉认知感不由得让黎恺臻的心跳加速。

就好像她离开不过只是昨天的事情,不,就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

黎恺臻挤在人群里面下了高铁,来到地下公交站台。

排队的人很多,等到了黎恺臻上车,虽然还有位置,但是都是在最后排中间,视线受阻,无法很好地看到窗外,于是黎恺臻选择站在窗边。尽管她明白到达目的地还有好一会儿,这样有得她站的。

她就这样,站在窗边,透过那层玻璃,看着窗外掠过视野的摩天大楼和繁华喧嚷的街区,区别于久安的阴云,阳光透过云层落在她的脸上,暖和又刺眼。

等到达最终目的地的时候,路上已经不见任何建筑了,下车的也只有黎恺臻一个人。

尽管才来过两次,但程序黎恺臻已经算得上熟悉,她以最快的速度递交资料,等候通知。

黎恺臻深呼了一口气,站在厕所镜子前揉了揉自己的脸,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有任何的憔悴。但其实这几天因为天气闷热潮湿,她睡得并不好,眼下青黑一片。

她一路跟随人员穿过空洞寂静的走廊,不远处看守拖长音调,“探视——”

对面身着深蓝色囚服的侧影铺陈在探视窗口上,黎恺臻无声呼了一口气,坐下,拿过会见系统的电话,轻声,“爸。”

两人面对着坐着,沉默下来。

其实黎恺臻在以往的平常时日里和黎源的话就不多,这种时候,更是找不到什么说的。

黎源开始没话找话,“不用常来,来来去去的费事。”

“嗯。”黎恺臻应了一声。

“今儿不上班啊?”

黎恺臻现在是大四的下半学年,正在实习,除了和论文有关的课程,不需要待在学校里面。

“今天休息。”

“这样啊……那你应该在家里面好好休息一下的。”

“没事,上班也不累,挺轻松的。”

“好,那就行。”

又开始沉默下来。

探视时间虽然有半个小时,但每次见面总用不了这么久。

“对了,她……还好吧?”

黎源虽然没有说名字,但黎恺臻知道他说的是谁。

她点了个头。

“行,那就行。”

气氛接着沉寂。

黎源瞧着她,半晌,小声,“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黎恺臻心头一哽,每次黎源都会说这样的话。

黎源并非有意酒驾,当初收到法院查封的消息,着急去联系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问个究竟,没想到路上出了岔子。但错了就是错了,成年人不应该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一味地找借口,因此他更觉自己疏忽导致如今的局面。

“哪有啊。”黎恺臻弯了弯眼睛,“我过得很好,我一直被你照顾得很好。”

黎源沉默着,良久,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

·

离开那就连天光都仿佛被铁栅栏切割成碎片的地方的时候,黎恺臻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车祸当时,随着救护车赶到医院的时候,黎恺臻闻着医院的消毒水气味,看着冰冷的长廊,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出现在比医院更冰冷的地方。

折返的路上,黎恺臻不堪疲惫,险些靠在椅背上睡着。

出了高铁站已接近晚十一点,夜色中飘起了雨丝,在高铁站前的路灯下丝丝缕缕牵连不断。

早前虽然觉得空气泛起的闷热是下雨的征兆,但黎恺臻身上并没有带伞。她顶着细雨跑到公交站,等着摇摇晃晃的夜间公交车。

在久安这座小县城,晚间公交最晚只到十二点,但幸好现在还不算晚。

若是在以往,打个电话就有司机过来,再了不起也是直接打车。但对于现在而言,比起打车的费用,那仅是花两块钱就可以全城游的公交车才是黎恺臻的第一优先选择。

下车后,雨势没见增大,但是走到筒子楼的一小段路已经让黎恺臻的头发被濡湿,奇怪的是,那小片菜摊竟然还摆得有。

她心里面微微诧异,经过那小摊的时候,瞥见泡在桶里面的豆芽。

黎恺臻走过去,轻声询问,“阿姨,你这个豆芽怎么卖啊?”

那卖菜的人看见她,招呼道,“哎哟,我都要收摊了,等我儿子来接呢,谁知道这鬼天气还下雨了。你要我送你得了,反正也没多少。”说罢,那卖菜的大姨扯了个塑料袋直接捞起来放进去,然后一把递给了黎恺臻。

黎恺臻没料到这一出,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小姑娘接着啊。”

“哦,好的,谢谢阿姨。”她接过,犹疑着,“阿姨……你儿子什么时候过来啊?”

“快了,快了,刚给我打电话说是就在路上了。”

“好的,那阿姨你注意安全。”虽然有下雨,但是顶上搭了个棚子,不至于淋到。

黎恺臻拎着那袋湿漉漉的豆芽往筒子楼里面走。

她手上都是水,在零零碎碎的化妆品里面翻了半天没有找到钥匙,正有些懊恼,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咚咚!”两声,立刻戛然而止。

搞不好人已经睡了。

她正打算继续翻,门被人打开了。

外面虽然有路灯,但是落在这一方的时候已经暗下去了,不足以照亮这片灰扑扑的走廊。但随着那扇门的打开,灯光从里间冲出来,却又被开门的人挡住了。

奇怪的是,黎恺臻却能在这一片逆光中,很清楚地看见她。

女人没有丝毫的睡意,甚至于在那路灯照影下斜飞的雨丝冰凉地渗透进皮肤的瞬间,有一种清透到耀眼的明媚。

像白日里徽封的阳光一样。

是的,清透。

可能是因为她皮肤白皙到了仿佛看起来透明的原因。

时间仿佛静止了片刻,没有谁说话。直到女人没什么表情的脸微微一偏,好似探究,那本来是停止的空气似乎一瞬间由着这个微小的动作牵连起来,进而开始流动。

“你怎么回事?出门钥匙也不带在身上?”女人语调听不出什么意味,身子朝旁边的柜子倾靠,睡裙松松地覆在身体上,扯出轮廓,一副懒散做派。

连带着她的声线都有点慵懒。黎恺臻微微蹙眉,这倒是因为她自己。虽然女人看起来不像是睡着的样子,但是毕竟时间摆在这里,她也认为自己不该扰人清梦。

但她只是没有翻到钥匙,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带在身上,被这样一说,当下抿了抿唇,吐出几个字,“……忘记了。”

女人表情没什么变化,那原本倾靠在柜子上的身子突然朝她靠近,看起来像是想要拉她。

那外间的雨丝越发凌乱。

而随着视线的拉近,黎恺臻只在她的瞳孔里面再次看见有些不知所措的自己。

比起先前在楼下没接那包豆芽的动作,现在更多却是表现在神情上,明显到黎恺臻都觉得过于刻意。

她闪进屋子,避开女人倾靠过来时一同笼络过来的气息。黎恺臻将拎着的豆芽放进冰箱,借着下蹲的动作敛下眉眼,顺道把摆在脸上显而易见的不悦给压下去,边说,“我已经吃过饭了,待会儿洗个澡就睡觉,早点休息。”

黎恺臻不等回应,起身往自己房间走,关门间隙,瞥见了摆在饭桌旁的画架。

虽然是很仓促的一眼,但可能是因为以往就看过的关系,脑海里面已经会自动临摹。女人画画的时候,快完成的前夕,总会先在右下角落下自己的名字。

与之相反的是,比起她那明媚的脸孔,她的字迹看起来却是如同卡通体一样圆润可爱。

黎恺臻光是闭眼就能想象得到那两个字是什么样子。

——楚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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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小妈文学?禁忌恋爱?(作者自己也不清楚。)

②不洁、不洁、不洁!(小妈啊,是真小妈,不是那种和老爹结婚其实是为了给女主养媳妇的那种啊!)

③人无完人,都有或多或少的缺陷。

④女主老爹还活着的!!!(这条我感觉得加粗一下!!!)

⑤恋人三部曲之一。

华盛影业独家出品,祝阅文愉快。

第2章 chapter2

第一次听到楚欲名字的时候,黎恺臻以为是……遇,亦或者喻,偏僻一点还有毓以及蔚等,俗气一点也有玉。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是欲,欲望的欲。

但仔细联想起来,这个人和这个名字,不算是很怪异。

她是在高二那年听到有关于这个名叫楚欲的女人的事情的,当时黎源吩咐着让家里面的阿姨收拾房间,周末放学回来的黎恺臻在厨房听到阿姨们说话。

兴许是这么些年注重养生,黎源外表远比真实年龄看起来还要小,再加上黎恺臻母亲早亡,对于黎源会再找,其实她并不觉得奇怪。

但是她没有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晚,她都高二了。不说成熟,至少已经是有了自己独立的思想。

不过她仔细一思索,倒也是,毕竟她确实不是六七岁的小女孩,不会嚷嚷着为什么父亲要再给她找一个小妈这样的事情,即使心里面有怨怼,多半也是自我消化,或者是各自在各自的阵营分庭抗礼,至少表面上不会做得过于难堪。

更何况兴许两人早就好了也不一定。

黎恺臻确实恶意揣测过这些,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这个名叫楚欲的女人终于不愿意就这样埋名跟在她父亲的身边,娇嗔着想要一个名分。

在种种猜测的垒摞因素下,黎恺臻对这个仅仅只是听到名字,而没有见过一面的女人,并没有任何的好感。

但也并不特别反感她踏进这个家门。

从黎恺臻记事起,照料她的一直都是黎源,母亲这个存在对于黎恺臻而言不过只是一个偶尔会从她爸口中诉说的称谓而已。

她偶尔也会心想要是妈妈还在就好了。

她一个从来没有见过母亲的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对于身为父亲的黎源而言,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庭氛围,无可厚非。

因此黎恺臻几乎没有任何驳斥地默许了这个做法。

只是,那个女人同她想象中的样子,大相径庭。

黎家在徽封并没有太过亲近的亲戚,不需要走什么人情关系。因此黎源再婚的事情,并没有引起什么关注,只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饭。

黎恺臻高中住校,不常在家,同黎源交集算不上多,更遑论是他再婚的女人。

除了第一次在黎源的牵引下见过一面,一起用过一顿餐,之后再无交集。

楚欲并不同她一起住在南锦的别墅里面。

后来再见,是在高三。

高三课程学业本来就沉重,每次周末回家算得上黎恺臻最为清闲的时刻。而每到这时,她尤为喜欢去后院的花圃里面待着,一待不是一下午就是一早上。

她没想到那天会遇到楚欲。

那天……楚欲在花圃里面画画。

她才清楚地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是楚欲。

花圃的玻璃房是透明的,黎恺臻觉察到里面有人,于是她就小心地围着那边缘从花草的间隙中探去注视。

她听过灯下照美人,所以黎恺臻的第一想法居然是大概也不过如此了。虽然这里没有灯,都是花。

其实按照她们之间的关系,黎恺臻应该是直接转身就走的,但或许是出于好奇,她小心地推开门走进去,隔着距离,观摩她的画。

她在画一株铃兰,就只单一株铃兰。

漂亮又……单调。

虽然很小心,但是还是有声音的,黎恺臻清楚自己被发现了,但是楚欲就像是没有注意到她一样,自顾地画着自己的画,在右下角落下自己的名字。

楚欲?

黎恺臻嘴唇开阖着,默念这两个字。

然后,一抬眼,正撞上名字主人的眼睛,楚欲看着她,将一旁桌子上的小碟子递过来,“吃糖吗?”

那里面的明明是——小熊饼干。

黎恺臻捻了一块,放进嘴里,然后注意力才从名字到她这个人身上。

比起第一次见面时,穿着稳重的长袖束腰丝绒长裙的她,现在的楚欲穿着一条吊带长裙,心口的弧度由上往下探去的时候,美好得像是风吹过旷野无边无际的浪边。一头长发松松地绑了个麻花辫从一侧肩膀搭在身前,尾端系着和那铃兰同色的丝巾,偏偏那吊带裙是红色的,那种深得仿若血色的暗红,瑰艳的红和淡雅的白同时出现,只看谁才是胜者。

很明显,黎恺臻觉得她偏向于前者。

“一直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颜料吗?”

直到楚欲鼻腔哼笑着开口,黎恺臻才意识到自己盯着别人太久,于是她立刻移开自己的目光,但下移的瞬间,又不偏不倚地瞧见她轻轻晃着的脚尖,涂着红色的指甲油。

黎恺臻摇头,尴尬地转移话题,“你是艺术生吗?”

“嗯?”楚欲疑惑,接着反应过来,说道,“我连大学都没有考上,怎么可能是什么艺术生。”

黎恺臻有些惊讶,但是没有说什么。

当晚睡下的时候,她想起楚欲,想起她涂着红色甲油的脚指甲,再到覆在身上的吊带裙,以及那发尾的丝巾,脑海里想起艳俗二字。

幼时从黎源口中知道的母亲形象,是端庄优雅的,再到长大能认得人像,从家里面的相册中便轻易可以找到母亲的影子。也确实是如她爸口中说的那样,母亲一看就是名门闺秀。

所以黎恺臻便私心里认为,她的父亲会和这个叫楚欲的女人结婚,定然是因为她也是一个如母亲一样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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