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骑士病》作者:知我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14分类:小说浏览:13评论:0



《骑士病》作者:知我

文案:

公主病vs骑士病,美攻帅受校园文

宋司酌和新搬来的邻居宁斐然做朋友。宁斐然和其他的朋友、同学都不一样,十几岁独居、不爱搭理人、脾气差,还像个漂亮的玻璃制品,要被精心呵护,很麻烦。

宋司酌从不觉得宁斐然麻烦,就连宁斐然说话带刺也可爱。

他一见宁斐然就犯病,滤镜太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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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斐然:离我远点。

宋司酌:不要,为什么离你远点,我离谁都很近。你看你又口是心非,口不对心,口……

宋司酌:哎你别走,你怎么又走了,生气了?那我肯定更喜欢你一点,多几倍的那种。但你也不要害怕,我是直男,真的,我发誓!

宁斐然:不爱我你就去死。

cp:宁斐然x宋司酌

1v1 直男受

第1章 私生子

88号、89号、19号……

宁斐然看到门牌号上写着的19号,他拖着行李箱,连拉带拽得往前走。地上的雪很厚,走的人似乎也少连条人踩出来的小路都没有。他数着门牌号,走到前面一点不出意外地发现19号后面跟着的是55号。

他不意外的原因在于,他已经在这小岛上迷路半个小时了。门口的门牌号似乎完全靠个人心情,或者是房子主人的幸运数字,总之是房子主人想让它是什么它就能是什么,今天是55号明天兴许就换成99号。

没有丁点儿的逻辑和规矩,他一抬头和把天空割成无数个不规则碎片的电线对个正着,今晚没有月亮,星星倒是很多。手机上的电子地图也完全罢工了,系统默认的明星语音包往外冒,“您已偏离路线,现在为您重新规划道路,没关系不要气馁,加油哦……”

经过这半个小时的洗礼,宁斐然发现电子地图对于这个小岛来说没有丝毫作用,就像是他以为自己拿了个敌营的地图,到了敌营发现这地图竟然是个冒牌货。

指的是粮草库掀开帐篷一看是敌方将军帐,总之是驴唇不对马嘴。

宁斐然拖着行李箱往前走,终于从居民区的巷子里挤出来。他站在路口,发现光秃秃的,竟然连红绿灯都没有。路边一遛高高矮矮的小房子,似乎不按规矩就是他们这里最大的规矩,他站在这个小坡上放眼望去从小岛这头能望到另外一头,毕竟这座岛上连个高楼都没有,房屋建筑的颜色花花绿绿、新旧交叠,破得很有层次。

他呼出一口气,那热气很快变成了一团白色的雾气,他决定找人问个路,他辨认了一会儿发现街对面有家店开着灯,店门口立了个木牌,经过昨日的大雪,木牌被淹没了大半,他走进了些才依稀看清,嘟囔道:“有间杂货……”

“人家是叫有间杂货铺。”宋司酌被他妈妈宋诗韵撵小鸡一样从二楼撵了下来。

“有什么区别,就你张叔的店,”宋诗韵又强调道,“一瓶酱油,一瓶白醋5度的,别买错了!

“知道了知道了。”这时候宋司酌已经把羽绒服套上,拉链也没拉,拉开门就往外冲。这里离张叔的店不远,如果他跑快点十分钟可以往返,还能玩两局游戏。

宋司酌一路跑到店门口,大气也不带喘,直接推门而入。

门口应声响起电子音,“欢迎光临。”

宋司酌进了店,张口就打招呼,“张叔下午好。”

他说完就要往货架里面钻,精准地在货架上找到了他妈宋女士要的酱油和米醋。

酱油问题不大,就是米醋……他在5度和9度米醋上面来回看了看,泛起了嘀咕,最后拿了9度的。

数越大越好嘛,米醋应该也是这个规矩。

他抱着酱油和9度米醋往回走,另一只手去摸口袋里宋女士给的现金。

宋司酌刚刚跑得快,没注意,这会儿才发现柜台那儿站着个人。这杂货铺屋不大,尤其是柜台这里,多站个人就觉得很狭小,尤其这人个子挺高还拖着个行李箱正在和张叔说话。

这人穿了件浅蓝色的牛仔外套,卫衣的帽子露在外面,下身穿着白色宽松裤子裤脚挽起了一圈,行李箱也是白色的,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搭配,总而言之从上到下到处都是冷风能钻的空子,马蜂窝一样。

宋司酌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几眼,他在桐木还没见过这种在大冬天零下二三十度的时候把自己打扮成这样的勇士。他确认,他没认识这么号人,虽然有好奇,但抵不过他想要快速归家玩游戏的心。

宋司酌见缝插针把酱油和米醋放在柜台上让张叔结账。张叔接过来扫码,看了他一眼,又转头对那人说道:“正好,你跟小司走,你要找的地方就在他家隔壁,我跟你说不清楚。”

宋司酌被点了名,抬头看了张叔一眼,张叔又转过头和他说,“你给他带个路,外地来的,刚到桐木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大城市的人,路都不会看啊?”

宋司酌一听乐了,转过头刚好对上那人偏过来的视线,说道:“外地来的,怪不得我从来没见过你,穿成这样,不冷吗你?”

这人不光穿白色的裤子、拖白色的行李箱,整个人皮肤也很白,像是会反光的那一种白。

五官很精致,和这一身衣服穿搭一样都很不桐木,完全是宋司酌没见过的模样。

那边张叔已经扫好了酱油和米醋的码,宋司酌还在盯着这大城市来的陌生人,对方已经收回了视线调出了支付宝,开口说道:“我来付款吧。”

这意思是要帮他付钱了。

张叔摆摆手,说道:“我这里只收现金。”

宁斐然抿了一下嘴唇,他连摸口袋的动作都不用,他现在除了手机浑身上下没有一分钱。

宋司酌迅速接话,“现在哪还有人用现金啊,您也弄个二维码,微信二维码、支付宝都弄上。”

他说着把口袋里的现金往柜台上放,张叔收了钱,冷静插刀道:“你不是人?”

宋司酌:“……”

宁斐然:“……”

两分钟后,宋司酌两瓶调料插在了羽绒服的兜里和人一起往外走。

见对方总差自己半步,宋司酌也努力把脚步放慢了一点,没话找话道:“张叔就是嘴比较毒而已,其实人特别好。”

宁斐然跟着人慢慢走,心里想,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宋司酌是个自来熟,就没有他交不到的朋友,他从初中升高中,毫不夸张当天下午就拉帮结伙去篮球场打篮球去了,他在交友方面从来都只有他不想结交的朋友。

他又问道:“你是从哪儿来的?”

宁斐然惜字如金,说道:“阅城。”

宋司酌啊了一声,像是去过,又听他说道:“我在地图上看到过,离桐木还挺远的,用手量要三个多巴掌呢。”光说还不算他还要拿出手往宁斐然眼前送,让他看看自己这个一巴掌的计算单位是什么样的。

在地图上看过算什么结论,地图上还能看到南极北极。

宋司酌又起个话题:“那你跑这么远来干什么?来找人吗?”

宁斐然不知道这个‘小司’话怎么会这么多,一句接着一句,好像也不需要人回答,他一个人能从开场唱到结束,他应付道:“找亲戚。”

宋司酌抄了个近路,这儿的路只要一钻进居民区就像是个四通八达的蜘蛛网。除了本地人谁掉在里面都要迷路,路有长有短,完全看不出路的尽头要通往哪儿,只有路的狭窄贯穿始终。

宋司酌看了他一眼,问道:“那怎么没人来接你?路你都不认识。”

宁斐然感觉自己的腿像灌了铅一样,也许是雪太厚的原因,在雪地里走路很吃力,他身边的人则像是在雪上飘,完全看不出费力,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回答宋司酌的话,而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宋司酌只感觉身边的人越走越慢,以为他是拖行李才走得慢,伸手就去要帮他拉行李。

宋司酌手半覆在了对方的手背上。起先他并没有意识到,因为他碰到了一片冰凉。这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的体温。

宋司酌伸手去摸宁斐然的额头,手背把他额前的刘海往后拨了拨,掌心贴在他的额头上。

宁斐然懵了一下,他们的距离很近,他们走得这一段路灯闪烁,像是要坏了灯光也很暗。他看到宋司酌的眼睛在这样有些昏暗的环境里亮得惊人,呼吸和手都带着异常的滚烫的温度。

宋司酌摸到一片冰凉,比手好一点但不多,他说道:“你是不是病了?你跑这么远迷路就算了,也不知道提前查查天气预报?”

他立刻连忙往后退了一步,离开宋司酌能触碰到他的距离。

宋司酌像个火炉一样,在他手背上贴了会儿又跳到他的额头上。

他后退这一步让宋司酌成功从他手里接管了行李箱,宋司酌说道:“我先帮你拖着,等你到了还给你,我们还能走快点。”

宋司酌仔细想了一下,他家隔壁不就是徐旭悠家吗。宋司酌撇撇嘴,怎么想都不靠谱。

宋司酌问道:“你是要去徐旭悠家吗?他家估计没有备用药,你要不先去我家,我妈摸你一下就知道你是什么病,还攒一大箱的药。”

宁斐然听得迷糊,也不知道宋司酌说的徐旭悠是谁,无心应付,简单回答道:“不麻烦了。”

被拒绝宋司酌也丝毫不觉得尴尬,在他这里他提建议,对方回答是或者否都不能影响他的态度,他的态度和他的初衷一样,他立刻转换了话题,问道:“你玩不玩游戏?我还挺厉害的可以带你一起。”宋司酌提议道。

宁斐然说道:“不玩。”

宋司酌有点失望,但不多,“你真没眼光。”

宁斐然吐出两个音节都觉得艰难,头重脚轻,都不知道是在走路还是飘,他后半段全程保持了沉默,宋司酌也不觉得自己说话单调。

他们又拐出一个小巷,宋司酌看到了他家,刚要对旁边的人说。

人已经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道了句谢,拎着行李箱往他家旁边那栋白色小洋房走过去。

还没交换名字呢,交朋友第一步不就是应该交换姓名吗?他一步一回头往旁边看。

见对方用钥匙在开小洋房的门。

宋司酌家和小洋房不过几步的距离,这家住着的也是他班上的同学,只不过关系不好,两家人也不常来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冻僵了,这门一直打不开,离这么远连宋司酌都听到门哐当哐当的声音。

好在门很快就开了,宋司酌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看。

门口站着的正是徐旭悠的爸爸。徐叔叔的惊讶溢于言表,活像是不知道人会来一样,似乎是叫了人一声,宋司酌没太听清,只听清后半句,“……你怎么来了?”

听语气显然不是欢迎,而是对待不速之客。

很快又是个女人的声音,宋司酌听得不是很真切,但可以断定是孔阿姨,她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道:“……钥匙换了,那还能怎么样?你妈又是哭又是上吊非要在一起。你看现在呢?走到今天这步能怪谁?”

那男生的声音自始自终都很小,听不清。

宋司酌有点急,有什么话不能回屋子里说,没看到他穿那么少,本来就已经不舒服了。

他是挺着急,但那两个大人显然不这么认为。过了好一会儿,孔阿姨视线忽然往旁边飘了飘,刚好看到了宋司酌。

宋司酌被抓包,完全不尴尬,扬手和她打招呼。

她面色一变,瞪了宋司酌一眼,觉得在门口吵架家丑外扬把人拉进屋,狠狠地关上了门。

宋司酌往回走的时候有些恍惚,在脑内不断来回循环这三人的对话,揣测当时三人尴尬的气氛。

总觉得很是眼熟,结合那几个关键词“你妈妈自己非要的”“钥匙换了”,还有徐叔叔脸上写满的不欢迎、孔阿姨的出言讽刺……

宋司酌走到家门口脱掉鞋子进入玄关,他才想起来那股熟悉感从哪儿而来,不就是他妈妈去年看的狗血家庭剧。

宋女士听到声音,从儿子口袋里往外拿米醋和酱油,她盯着9度米醋,“我不是和你说要5度的,是5不是9。”

她伸手去掐宋司酌的脸蛋儿,宋司酌一时没躲,他视线挪到他妈宋女士的脸上,眼睛迸发出精光,他此时此刻特别想和人对个吃瓜暗号,“妈,我问你个事儿。咱们隔壁那个徐叔叔是不是有个私生子啊?”

第2章 真神秘

宋诗韵拉着他的脸颊往旁边扯了一下,宋司酌跟着人的力道往旁边倒,她说道:“少胡说八道,醋买错了可以,话不能乱说。”

宋司酌整个人都要歪到宋诗韵身上,连声说道:“诶诶诶,妈,松手,脸皮要松了。”

宋诗韵根本没用力气,看宋司酌那个样子,她松了手又拍了儿子脑袋一巴掌。宋司酌从她手里抢过醋和酱油,往厨房里跑,帮忙运送。

宋诗酌把刚煮好的水饺又过了一遍凉水,放在盘子里,她说道:“叫你爸下来吃饭。”

宋司酌帮忙端盘子,探出头朝楼上喊他爸宋律下楼吃饭。

三个人围着餐桌坐着,宋司酌夹了饺子,蘸碟子里的醋,边吃边说道:“妈,你饺子包得怎么这么好吃啊?真是难以形容的好吃,五星厨师的水准。”

宋诗韵见不惯他无脑吹的行为,“你吃过五星饭店吗你?”

他爸宋律在一旁接话,“真不会说话,你妈做饭比五星厨师还要好吃。”

宋司酌又吃了口饺子,他心思又飘回私生子上面,他认为自己的逻辑非常顺畅,无懈可击,争辩道:“我刚刚说的,你别不信啊。你们听他们三个人那时候的对话就不觉得特别像吗?”

说着他又把在杂货铺遇到人,再到把人送到徐家门口遇到徐家人的过程,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并且在中间添加了他自己的个人想法。

宋诗韵摇了摇手指,对他的举证表示不赞同,说道:“隔壁是孔家盖的房子,他家两个女儿都嫁外地人了,妹妹十几年前就嫁到外地去了,听说现在已经是富太太了。徐放也是外来户,在这里举目无亲的,跟孔絮琴结婚才在桐木扎根,上哪儿去找别人?”

宋律吹吹饺子汤,慢悠悠地说道:“他们家的店都是孔絮琴管帐,徐放和人出门吃个饭五次有六次买单前找不见人,他拿什么东西在外面找人,人家能乐意吗?而且他敢那样腿还没被打断?”

孔絮琴的彪悍程度是远近闻名的,他们两家离得近,宋司酌房间有个窗口,顺着窗口能从自己家跳到他们家窗口。

距离可见到底有多近。

因此宋司酌经常性被迫听那家人吵架,说是吵架不如说是孔絮琴单方面的屠杀,徐叔在孔姨面前就是个不敢吭一声的大号鹌鹑。

宋司酌灌了一口饺子汤,语出惊人道:“怎么这么市侩,万一是因为爱情呢!”

宋律被自己儿子这一记真爱论击得一口汤差点喷出来,连连咳嗽起来。

宋诗韵连忙从纸抽里抽纸递给宋律,还不忘数落宋司酌道:“你懂个屁!这年头没钱谈个狗屁的爱情!”

跟着他妈围观了各色电视剧的宋司酌认为自己很懂,但不屑于和宋诗韵争辩,事实胜于雄辩。

晚餐后,一家人看了会儿电视消消食。

等到九点多,宋律和宋司酌父子俩在厨房洗碗,宋司酌刚跟他爸提议要买个洗碗机解放双手,一抬头就看到隔壁门口的声控灯亮了。

从门口出来一人,这套牛仔外套加白裤子不正是他几个小时之前遇到过的男生吗?

不会是私生子半夜被扫地出门这种狗血淋头的剧情吧?之前还发烧也不知道吃没吃退烧药,宋司酌活跃的脑细胞在这几秒钟演绎出了无数的狗血画面。

宋司酌抽了张纸巾把手擦干净,迅速从垃圾桶里拎起垃圾袋就往门口奔,“爸你先洗着,我去丢个垃圾!”

宋司酌把垃圾袋往垃圾箱里一扔,根本没费力气就看到了根本没走多远的人影。

这人走得很慢,宋司酌三两步追上去,大气也没喘,自来熟地问道:“你去哪儿?生病不在家里躺着?穿这么少出来转什么呢?”

他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了一遍,手里没拎行李,看起来应该不是被扫地出门,宋司酌反省一分钟之前的自己脑补过头。

宁斐然脑袋晕乎乎成了一团浆糊,宋司酌的这一串问话从他的左耳朵进去又从右耳朵冒出去了。他视线微微往宋司酌的身上挪了一下,就算不看脸,光是这种话痨的程度就已经让他认出来这是他之前遇到的那个热情过头的‘小司’。

宋司酌提议道:“你想去哪儿?我带你过去,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要互相帮助。”

宁斐然只想一个人安静,拒绝道:“不用麻烦。”

这样拒绝总是可以的吧,宁斐然想。

没想到宋司酌惊奇道:“你是不是今天跟我说过两次不用麻烦,你是复读机吗?”

宁斐然对于这位小司的抓重点能力很无语,想重申他拒绝的意图,“我……”

宋司酌反问道:“什么不用麻烦,你自己认识路吗?”

宁斐然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想到他在岛上迷路,一时之间被堵得无话可说了。

宋司酌见他默认,滔滔不绝起来,颇为自豪道:“你在桐木这里用手机导航都没用,得用人工的。你就说去哪儿,我哪里都知道。”

宋司酌说着话还十分自然地一下伸手握住了宁斐然的手,完全像是握住了一块冰,“我牵着你走得快点。你行李箱里没有厚点的衣服吗,至少戴个手套出门啊?没手套揣兜里也行啊?”

宁斐然一愣,宋司酌不由分说把人的手握着直接和自己的手一起插进了上衣口袋。

宋司酌还好心地在兜里用手指去搓宋司酌冻得发僵的手背,摩擦生热。宁斐然感觉自己的头在冒烟,心也要烧起一把火。他心想,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只不过见过两次面不知道彼此姓名的人,为什么这么热情。

他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想把手从对方温暖的衣服口袋里拔出来。

宋司酌压制一个病号还是很轻易的,他把人牢牢攥住,“害羞什么?你又不是姑娘。”

十分钟后。

宋司酌带着人进了社区医院。宁斐然走进来之前看了眼牌匾上面写着桐木社区医院。

这家社区医院不大,一进屋一股专属于医院的消毒水味。这会儿打针的房间里只有一两个人,电视开着。

护士开始着手弄吊瓶,另一只手递过来一个温度计让宁斐然自己量体温。宁斐然刚把温度计夹好在腋下,护士跟宋司酌小声闲聊,“小司,这谁家孩子啊,以前没见过。”

宁斐然恍然,得出结论,他们原来也认识。宁斐然发现他已经完全不会惊讶了,以桐木人民‘小司’的过分热情来看,全岛人民都认识他不是什么难事。

宋司酌心想,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第一时间扭头看宁斐然,见宁斐然正沉默由于微低着头,睫毛垂着。

在灯光下宋司酌立刻在他的神色上捕捉到了落寞。

宋司酌小声道:“我新邻居,徐叔叔家的。”

因为离得近,再小声宁斐然也听得清楚,他脑袋发晕完全不想多此一举再解释什么。

宋司酌说完看到护士已经弄好了吊瓶,拿起了输液管,他赶紧岔开话题,问道:“他打这个不用做试敏吗?不会过敏吗?”

护士明显被他的打岔打歪了,说道:“这个不用。”

他发挥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又问道:“我是不是要弄个热水袋?药冷不冷?”

护士被他一连串发问问得直发笑,指了指宋斐然旁边的位置,说道:“又不是老婆生孩子,输个液而已,你坐那儿,稳重点。”

针头往血管里扎,宁斐然微微偏了下头。

宋司酌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道:“你还害怕打针啊,要我帮你蒙眼睛吗?”

宋司酌跃跃欲试地伸手要去帮他蒙眼睛,结果宁斐然把头又偏了点,说道:“谢谢你带我过来,回去的路我认识了。”

宋司酌盯着他的手背,看护士拿胶带固定好针头,指了指说道:“你看立刻就扎好了,下次再帮你蒙眼睛。”

宁斐然还想再张口,直截了当告诉他,他可以回家睡觉了,不用蒙谁的眼睛。

这时温度计滴滴响了两声,旁边的宋司酌比他反应还快,站起来伸手要去取他腋下的温度计。宁斐然往后仰,另一只手攥住衣领。宋司酌看着觉得怎么回事,这气氛怎么这么诡异。

宋司酌说道:“你左手还打针,不要乱动啊。”

宁斐然这一激动,体温计没夹住直接从衣服下面掉出来。宋司酌唉声叹气一把拿起来,一看三十八度六。

宋司酌提议道:“你要不要躺一会儿,两瓶药呢。”

宁斐然没理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体温计的事儿闹脾气,宋司酌还没见过这样拘小节的男生,活了十几年,宋司酌简直是前所未见。

但对方拘小节,他大度又关爱病号问道:“那你饿不饿,隔壁有小超市,你想吃点什么?”

这次得到了回应,宁斐然说道:“不吃,不躺。”

嚯,回答问题还带攒着一起回答的。

宋司酌其实一路上都在纠结,这人到底是不是隔壁叔叔家的私生子啊?

半夜发烧自己出来打针都没人陪着,也不知道吃没吃晚饭,打针都没人陪,吃晚饭感觉也是不是很现实。

宋司酌在心底唉声叹气,想起他爸小时候给他讲的故事来,具体名字他没记住,只记得是后妈给孩子的衣服里絮满了芦苇,给亲儿子絮了棉花。

看看他这卫衣加牛仔外套和白裤子,看着腿这么细,里面可能都没穿秋裤,这不就是后妈絮芦苇的现代版本。

问了不就是直接揭人家伤口吗?

宋司酌左思右想,但是这人以后就是自己的邻居了,邻居之间就是要和谐友善,说不准以后就是好朋友、好兄弟呢。

不能直接问那就旁敲侧击一下,宋司酌清了清嗓子,打算先从了解未来朋友这方面入手,他下定决定偏过头的同时问道:“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啊还没出口,一回头肩膀忽然一沉,他转过头下巴刚好蹭过对方的头顶。

宋司酌一下就不动了,整个人冰柱子一样杵在了原地,下巴上痒痒的。这人的头发有些长,头发细软,扫过皮肤的时候感觉又软又痒。

宋司酌用气音,试探道:“诶,诶,你怎么睡着了?”

对方仍然没反应,呼吸绵长,显然已经睡着了。

宋司酌闭上了嘴,微微无措地抿了一下嘴唇。他完全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刚才的一系列完全是照搬他妈妈宋女士,他对刚刚打针的护士投去求救的眼神。

但护士姐姐完全没有了解他的意图,给他比了一个赞。宋司酌浑身都硬得像铁板,没多会儿肩膀有些发酸。

宋司酌没事可做,电视上放着的电视剧他也完全不感兴趣,他现在撑着人也不适合双手玩手机游戏,他偏过头观察这个睡着的新邻居。

睫毛好长,很密,宋女士的精品假睫毛看了都会无地自容地哭泣。

皮肤也好白,应该不是冻的,在屋里这么久了还是这么白,鼻梁很高,鼻尖又收得很窄,嘴唇和皮肤对比起来很红,有可能是因为发烧导致的也可能不是。

宋司酌想,又不是混血,怎么长得这么不像桐木的人?

他把人的脸全部观察了一遍又去观察人的耳垂,又小又薄,还冻红了。

等他全观察完了,他在心里叹气,这么多个精巧零件都观察完了,拼凑完成的本人到底什么来路啊。

真神秘。

第3章 好可怜

就算再神秘也扛不住一直盯着看。

很快宋司酌就把那点探索的心情放在了一边,专心致志地做一只枕头。

中途宋司酌还半身不遂一样,拿着手机扫码帮宁斐然垫付了一下医药费。他感慨道,一边肩膀不能动的生活好艰难啊。

他用一只手在手机上艰难得扒拉了几下,没什么意思,又抬起头盯着挂在半空的吊瓶,在做枕头的同时做个监工,瞬间身兼数职。

直到吊瓶里的药水要打完了,宁斐然才醒了,刚睡醒他还有点迷糊,脖子有些难受,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宋司酌反应及其迅速,堪称光速凑近了些,明知故问道:“你醒了啊?”

宁斐然刚醒来脑袋还发晕,行动上根本没有宋司酌的灵敏,他这一抬头再加上宋司酌凑过来,宁斐然只感觉自己的额头直接撞到了对方的额头上。

撞得非常结实,只听到砰地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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