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海上共潮生》作家:黄油小蛋糕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12分类:小说浏览:14评论:0

海上共潮生

作者:黄油小蛋糕

简介:

奶狗 and 酷哥

【市井】江归帆在海上搞养殖行业,是辛苦卖力气的活,一个人干不下来,打算找力气大的小工。

介绍人跟他说,是个能吃能喝,一身牛劲的汉子。

去码头接人那天,没看到想象中五大三粗的汉子,只有一个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学生崽,可怜兮兮的蹲在墙根,比他自己穿的白色短袖还白。

没考上高中,在厂里闷头干了几年,终于满了十八岁,姜潮生南下打工了,奶奶说是在海上养鱼,包吃住,工资高,最重要的是学本事,未来说不定他也能自起门户。

他想象中的老板,在海上风吹日晒,应该是个饱经沧桑,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结果抬头一看,老板留着个寸头,眉目俊郎,黑色短袖下,小麦色的肌肉鼓起,看着比他还有男人味。

直球爱撒娇的小狗VS冷酷且很有男人味的老板

1:十八和二十八,年龄差十岁,互攻!!!

(PS:没有体型差~细皮嫩肉≠瘦弱)?

第1章

姜潮生快难受死了。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对面是一直跷二郎腿的大哥,身边是带着小孩的妇女,一整晚动弹不得,没合上过眼睛。

夏季的火车又闷热,混合着车厢的泡面味、脚臭味、乱七八糟的熏得他头脑发懵,身上也汗津津的,浑身不自在。

早上的时候,好不容易下了火车,坐肿了的脚还没缓过来劲,就跟随着人流,一齐往外走,马不停蹄的坐上了李叔交代过的K1路公交车。

才呼吸了一会儿新鲜空气,刚想好受一点,就被连续不断的停车起步,颠得胃里翻江倒海,感情公交车上的空调味比火车上还难闻。

多闻那么一口,就要吐出来了。

他也确实吐了,明明就昨天晚上在火车上吃了一顿泡面,早该消化完了,但是公交又一停,在一起步,一个反胃,拿着黑色塑料袋,就呕出来,直吐酸水,毫不夸张的说,苦胆都快吐出来了。

终于从公交车下来时,两腿颤颤,已经虚弱得没人形了,公交车上的大爷大妈都给他让道。

就这还不算完,终点站离李叔说的码头还有一段距离,拎着他的大包小包,又打了个摩的,才结束这段痛苦的旅程。

这个时候已经站不起来了,他蹲在码头的一处墙根下,从来没觉得陆地那么美好,新鲜的空气那么好闻。

南下打工的喜悦,已经冲散得差不多了。

来之前,他无疑是期待满满的,他没考上高中,退学的年龄太早,奶奶不放心他出远门,一直在家里附近的流水线工厂干活。

但他不怎么喜欢干那个,整天站到一个地方,重复无聊的工作,每天都一模一样,人都快干傻了,他宁愿去工地上搬砖。

但是怎么说,他爸就是干工地没的,从架子上掉下来,不幸磕到地上一块石头上,人当场就没了,所以奶奶对工地有阴影,死活拦着不让去,再加上他年龄小,那有什么合适的工作,只能进厂。

但要说后悔没好好上学,也说不上,村里没几家注重读书的,他奶奶也没管过他学习,他又确实对读书没什么兴趣,当然也没什么天赋,不读就不读了。

好像大家都是这样,上完初中,就该组队退学了,三三两两商量着去哪里打工,跟着父母,或者跟着亲戚,他就是这样,不过还是因为年龄小,没走太远。

这不是满了十八岁,体格外形上都有成年人的样子了,再加上一个亲戚,他喊叔叔的,念着他们,给他介绍了一份工作,在南方的大城市,他就迫不及待想着出远门了。

李叔说:“是在海上干活,养鱼知道吧,就跟养鸡啊猪啊的一样,管吃管住伙食好,有活就干,没有就歇着,你想想,人家都养鱼了,还能缺咱们吃鱼吗,主要是工资高啊,五千块呢,上哪里找那么好的活,就是累了点,也能干!而且说是住海上,没花钱的地方啊,挣得钱能全存下来,多好!”

奶奶只有一个问题:“那是在海上干活吗,那咋干啊,会不会掉海里去,掉里面可咋整。”她可知道,她的大孙子不会游泳。

李叔说:“不会就学呗,谁天生是会游啊,不都是学会吗,回头我跟归帆说说,让他教你去。”

看奶奶还犹豫,李叔继续说:“你这样想,咱还能给人家打一辈子工啊,这也是学东西,你干久了,知道门道了,潮生一个大小伙子,怎么不能干,也做一个老板,我可知道啊,养鱼不少赚呐……”

奶奶这回没话说了。

姜潮生早就听的心潮澎湃了,他在厂里的时候,加班加点也只是勉强拿个三千的工资,一下多了两千,根本没法比啊,李叔说得其他好处他都没空想,惦记着五千块的工资,就蠢蠢欲动了。

就这样,比放暑假的学生早上半个月的时间,姜潮生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历经一天半,转了五趟车,才到达目的地。

这会儿,估计是低血糖犯了,浑身冒虚汗,眼皮也直打架,兜里的手机响半天,他才慢吞吞的掏出来。

他毕竟挣了几年钱了,早就不是按键手机了,也赶时髦买了个触屏的,打开发现上面没有备注,是个陌生号码。

“姜潮生?没错吧,到xxx码头了吗?”电话里的男声,说的是普通话,低沉舒缓,没有什么口音。

“喂……我到了,在在……”姜潮生皱着眉,有气无力的抬头,想打量一下周围的建筑物。

冷不丁和一个人对上视线。

那人跟他一样,拿着手机在耳边,微皱着眉,眼里带点疑惑,似乎在犹豫。

姜潮生还傻傻的发愣,周围没什么人,这会儿拿着手机像在找人的,八成是他老板没跑了。

之所以愣住,不太敢认,是因为面前人的外形,和他想象中在海上风吹日晒,饱经沧桑的中年男人的形象,大相径庭。

来人留着利落的寸头,五官张扬的显露出来,看着有点显凶,也不算白,但确实俊的没话说,一身黑衣,略微曲着腿,看他望过来,轻挑了下眉。

应该在确认是不是他。

有这种想法的,当然不止是姜潮生一个人,江归帆也挺犹豫的。

他确定他跟李叔说了好几遍,海上的活重,年龄上没什么要求,但最好是找个力气大的。

李叔答应的也很好:“一米八多高的大小伙子,力气能不大吗!他奶奶都说了啊,那小子一顿能吃三碗饭,啃五个馍馍,跟头牛似的,十八出头,年纪轻轻,正是有干劲的时候!啥重活干不下来。”

根据李叔的这些话,江归帆实在没法把想象中五大三粗的高个小伙,跟眼前的人联系上。

他就没见过哪个小伙子,脸皮那么白的,可以说是惨白了,对比之下,他身上的白色短袖都不算亮堂。

主要还是看着太嫩了,不知道为什么,缩成一团蹲在墙根,望过来的时候,莫名有种可怜兮兮的感觉,他渔排上养的那只大白狗,也天天撒娇卖乖,都没这种感觉。

他挑挑眉,小白人愣愣看着他,也眨眨眼,他就没犹豫了,走过去问:“姜潮生?”

姜潮生还蹲着地上,挣扎着想起来,不过腿太麻了,撑着墙,硬着头皮,才晃晃悠悠直起身子。

人还没站直,眼前就一黑,差点没又坐下去,供血不足,心脏砰砰直跳,正晕的时候,一只手扶住了他。

“低血糖?火车上没吃饭吗。”应该不止,脸都白成那样了。

江归帆扶着他慢慢坐下,“还是晕车?你先呆在这里,我去放行李。”

姜潮生耳边还有声音,眼前是什么都看不到了,沿着墙出溜就下去了,没一屁股摔地下,应该是胳膊上那只大手,在控制他下落的速度。

他恍惚的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江归帆左右看了看,还是先进了一个商店,买了一瓶水,和两个棒棒糖,又从货架上随便拿了个面包,结完账,边走边拆糖纸。

看见姜潮生头靠墙上,想往下倒,他弯下腰,把棒棒糖塞到他嘴里,食指抵在他脑袋上,慢慢挪正。

姜潮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江归帆拧开了矿泉水,放在他脚边,“先在这坐一会。”

江归帆没管他答不答应,拿着地上的行李就走了,他的船就停在码头上,要不了几步。

一个背包两个提包,都不算重,怕姜潮生把贵重东西放里面,他就把行李塞到了船舱里。

再回去的时候,看到姜潮生总算站起来了,算不上有精神,嘴唇都是泛白的,唯独黑亮的眼睛有了些神采,正伸头看码头下面排排停放的船。

看见江归帆走过来,往前迎了一步,拿出嘴里衔得棒棒糖,问道:“哥,你是……江归帆吗?”

虽然是问句,语气里已经有了八分确认,带着小心翼翼的客气,试探性往江归帆脸上望。

江归帆嗯了一声,间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想起来要说什么:“走去吃饭吧。”说着就往前走。

姜潮生哦哦两声,立马跟了上去,后知后觉因为刚才的事尴尬,第一次见面,就差点没晕过去,还是来干力气活的,多丢人啊。

“我刚刚确实是晕车,公交车停停走走的,太晃了,气味也很难闻。”这才算是回应江归帆一开始的问题。

“正常,公交车我也晕。”江归帆神色如常,好像根本没把刚才的事放心里,安慰的话说得也很敷衍。

姜潮生舒了一口气,毕竟刚认识,肯定不想给老板留下虚弱的印象。

接下来的路,两个人并排走着,谁也没先开口,江归帆一向话少,对老板该关心的问题没什么概念,倒是留意到,李叔是没骗人。

这个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小孩,个头确实不低,江归帆一米八四,在男人里,是绝对的高个子了,也只是平视他,而且还是刚成年,说不定还会长。

姜潮生的嘴唇好几次张来又合上,也没闷出来一句话,他倒不算话少内敛的人,就是没和这个年龄段的人相处过,何况江归帆长得实在不算面善,一副没有交流欲望的样子,让他想分享一路见闻和吐槽的念头都硬生生憋了下去。

一路走到饭店,都沉默安静的可怕。

【??作者有话说】

阅读指南:

(1)背景设定在2010年后,触屏手机刚兴起的年代。

(2)都是直男,所以是互相掰弯~

(3)宝宝们不用担心站错,因为这本是互攻(芜湖^O^)

小狗在上(星星眼):哥…好舒服啊,真的好舒服。

小狗在下(眼泪汪汪):哥…你弄疼我了。

酷哥在下(隐忍不发)

酷哥在上(化身面无表情的打桩机)

(试图引起大家对互攻的兴趣嘿嘿嘿)

喜欢可以收藏一下,爱你们呦么么哒^O^?

第2章

江归帆带姜潮生去了他常吃的早餐店。

他早上一般不会做饭,因为大部分时间他都要上岸买鱼料,再加上渔排上他就一个人,本来起得就早,没时间也没精力。

进店点了两碗汤河粉,坐着等饭的时候,江归帆想到早饭的事,有些走神,不自觉沉着脸,他跟李叔说的是包吃包住,自然包括早餐,所以肯定要在早起做饭和带饭回去之间选一种,又觉得哪种都挺麻烦的。

而造成麻烦的本人,却无知无觉,姜潮生的神色没太大变化,透亮的眼睛却藏不住情绪,望到哪里都带着一丝丝好奇。

感觉到江归帆在盯着一个地方,就小心翼翼斜视一眼,不巧被对方捕捉到,江归帆仍是微低着头,只有眼珠上移,眉眼间便显得格外具有侵略性,凉意十足。

几乎是立刻,姜潮生的瞳孔平移到另一侧,不自觉拿起桌上的塑料杯,抿了一小口。

好在这家做饭的速度还可以,终于吃上饭,热气腾腾又鲜美的汤底滚到胃里,姜潮生的灵魂都升华了,一时间,他眼里只有碗里的飘着葱花的粉汤。

许是他看到饭的目光过于热烈,没过多久,就听到江归帆问:“再来一碗?”

姜潮生从碗里抬起头,还以为听错了,眼珠又转到江归帆身上,见他确实在看自己,才轻轻的点头。

吃完饭后,两个人往外走,江归帆问:“我哪什么都不缺,毛巾牙刷也有新的,你有另外要买的东西吗。”

姜潮生左右看了看,街道的小商店随处可见,反而想不起来缺什么,加上他对生活品质没什么要求,就算真缺了什么,也能凑合,“真没有什么要买的。”

江归帆没有多余的废话,“那回去吧。”领着人原路返回。

姜潮生脚步慢一些,感慨这里不亏是沿海城市,还是最靠近海的地方,一路上都是海鲜店,全是晒干了晾在店门口,空气满是腥咸的味道,就连杂货店外面都挂着游泳圈和鱼杆。

重新回到码头,姜潮生的兴致还是很高,他刚才只是草草看了几眼大海,这会儿吃完饭,有了些精气神,跟在江归帆后面,左右来回的瞟,不小心落下一段路,又赶忙撵了上去。

江归帆低头揣着手,走在前面,手臂的肌肉在烈阳下尤其扎眼,他看到,不由自主感叹一句:“太阳真大啊。”

“你怕晒黑。”江归帆随口一句。

姜潮生赶忙摇摇头,“那有什么好怕的,我还想晒黑一点呢,像哥你这样的,多有男人味。”

江归帆上下打量他一遍,太阳底下,反光刺得眼睛疼,轻飘飘嗯了一声敷衍。

码头回船上,还有一截木板路,是修在海面上的,地下是蓝色大水桶,路的尽头是一个蓝色小房子,一排排快艇就停在木板路的两侧。

脚下的触感和陆地的差距很大,有种摇晃又稳妥的感觉,让他不由得好奇,“渔排也是这样的路吗。”

江归帆略微思考片刻,“不是,渔排上的路就是两根木头并在一起。”又补充说:“比这个难走一点。”

姜潮生还想问什么,看到江归帆拐了弯,长腿迈上一条船上,顿时转移了注意力,他跟上走,第一次上船,多少还不太熟练。

再一抬头,江归帆迈过得一条条船,在左右摇晃着,他停在一条上,弯腰在解绳子。

见他望过来,姜潮生慌里慌张站了起来,偏偏船身一晃,他一下没站稳,又蹲了下来。

等终于艰难来到江归帆的船上,姜潮生喘了口气,若无其事的问,“哥,这是你的船吗,真大啊。”

江归帆忙着解绳子,没怎么搭理他:“嗯。”海上都有船,没什么稀奇的。

他们的船主要用来运东西,没有座位,反而都是船舱,用正方形的盖子严实挡住,平时最多用来运生活用的淡水。

中间的位置是一个长方形的大凹槽,光脚站里面,甚至能感受到船底撞击海面的震动,鱼料一般都堆里面,姜潮生就坐在凹槽边,脚耷拉着。

江归帆放下船尾的发动机,螺旋桨入水,启动后,船头在慢慢调整方向。

避过其他的障碍,他们的船慢慢行驶出码头,姜潮生明显感觉到,船度在逐渐加快。

海风呼啸在脸上,吹得他所有的头发都往后仰,身上的短袖鼓了起来,哪怕头顶还是大太阳,也一点都感觉不到热了。

海水被船身劈开,耳边是满满的风声和水声,白色的浪花往两侧跑,有点像天上的飞机,不过留下印迹是波浪线的。

姜潮生有点理解泰坦尼克号的女主角,那个张开手臂的经典动作了,特别是船身撞上一道波浪时,爆发一阵澎湃激荡的震动,他的心跳都为之跳动。

血液在翻涌,刺激得他头脑发懵,下意识寻求同感,就回头看了一眼,江归帆在后面,短袖同样吹得鼓起来,一只手在握着方向盘上,眯着眼神,不太好惹的样子,漫不经心斜了他一眼。

两个人一对视,姜潮生愣了下,像偷看被发现似得,赶忙转了回去。

他本来挺困的,毕竟一天没睡觉了,吃饭的时候眼皮就直打架,这会儿海风一吹,人又精神了些。

不知道开了多久,远远的看见,海面开始出现一个个蓝色的小点,仔细看,能瞧出来房子的雏形。

离得越近越清晰,基本都是一样结构,蓝色的小房子在中间,前后是长条形的厚木板组成的渔排,木头低下还有东西,绿色的蓝色的,一个接着一个,硬生生把房子和木头顶得漂浮起来。

每家都有几十米长,屋顶上还有一个白色的大风扇,海面上正好有风,吹的风扇呼呼转。

姜潮生没刻意隐藏自己的情绪,整个人神采奕奕,这一天接受的新事物确实太多了。

船也开始驶进这些小房子中间,陆陆续续路过一家又一家,没过多久,船速逐渐慢下来,开始往一个方向去,终点也是一个蓝色的小房子,轮廓越来越清晰。

最惹眼的是跑出来的狗,还不止一条,黑白黄三个颜色,从渔排的四面八方奔走,矫健的不得了,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叫声。

船慢慢停靠过去,一路上的轰鸣声也逐渐平息,离木排还有一步远,江归帆拿着船绳,踩着船梆就迈过去。

姜潮生没有立刻下去,近距离观赏到的渔排,危险系数大大增强,所谓的路只有半个胳膊那么宽,两根厚木头并在一起,中间还留有缝隙,能看到下面的水桶和泡沫,其余全是碧绿的海水。

他本来没觉得自己怕水,毕竟小时候也经常往湖边跑,真的身临其境,才能体验到天壤之别。

现在就相当于在海上走宽一点独木桥,还是完全没有保护措施的那种。

江归帆下船后,正被养的狗缠住,那么窄的路,三条都往他身边挤,争先恐后蹭他的腿,他伸手摸了摸,顺着狗叫声,扫到还在船上的姜潮生,拽了下手里的绳子,船慢悠悠的晃过去,和木排没有缝隙了。

姜潮生咽了口水,顶着江归帆若有似无的目光,一脚踩在了木排上,另一只脚迅速跟上,还算有惊无险。

没等他站定好,想试着往前走走,不知道哪个动作,引起了狗的注意,竟是掉了个头,迈着轻盈的步子,想跑过来蹭他的腿。

姜潮生魂都吓没了,没忍住,向江归帆投去一个求助的目光。

江归帆显然接收到,但没有流露出笑话他意味,神色如常,垂下眼帘,看冲过去的小白时,冷冽疏离的眉眼却闪过一丝温情,轻拍了两下手,不需要多加一句话,小白立刻转了身,又黏黏糊糊往江归帆身上蹭。

“它们不会咬人。”江归帆恢复了冷淡的模样,嗓音平平静静,“不用害怕。”?

第3章

小房子和陆地传统的建筑风格差别很大,是用木头盖成的。

中间的客厅是完全通风的,像个长廊,两侧是木板路,大约两米宽,终于走上去,姜潮生的心跳才算慢慢平复,他表现的还算镇定,除了红润的嘴唇白了一点。

接着走到客厅里,姜潮生已经打量一圈了,饭桌椅子一类的家具都有,虽然地方小,但摆放整齐,不知道是不是环境的缘故,看不到任何脏污。

江归帆转过身,跟他指了指:“你住这个房间,东西差不多收拾好了。”

他看向江归帆指的房间,没看到门,里面的一切都映入眼帘,显然不大,一张床就快塞满了,床上铺了一层凉席,被子叠好在枕头底下,床底堆了很多杂物,渔网、轮胎、工具箱什么都有。

“没有柜子,衣服放箱子里吧。”江归帆下巴微抬,“或者直接叠上面也行。”

床侧有个白色透明的收纳箱,里面没放东西,看起来是新的。

“地板很干净,平时在屋里不用穿鞋,不过外面太阳大,木板会烫脚,干活的时候也要穿。”

“这是厨房。”江归帆穿过厨房,推开了唯一的木门,“这是厕所。”也是唯一贴了瓷砖的地方。

“海上房间都比较小,比不上岸上,好处是干活的地方近,几步就回屋了。”

确实小,厨房在他房间的隔壁,一步就能走完,只有两个燃气灶,上面是一层挡板,放调味料之类的,下面放菜,还有一板鸡蛋。

他说什么,姜潮生都跟在后面点点头,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江归帆没说干活的事:“中午的时候,海上太阳毒,一般不干活,会睡一会儿。”

“你好好休息一下,坐一天火车了。”姜潮生的脸皮白,黑眼圈尤其明显。

说到睡觉,姜潮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好……对了,能洗澡吗。”

他两天没换衣服了,坐火车还出了一身汗,哪怕干了,也觉得身上臭臭的。

“能,不过热水还要烧,那个桶里的水就是温的,你试试水温行不行。”

江归帆说的桶,可不是什么小桶,而是高度到腰,两个人都不一定圈起来的大水桶,而这样的水桶,一共有三个,一个在客厅。

两个在客厅外的一截木板路上,一个旁边放着切菜的小圆案板和盆,还有一个小凳子,更远一点的,旁边是放了搓衣板的大盆,都晒在太阳底下。

可以说,三桶水的作用分明了。

姜潮生怕麻烦,“那么大太阳,水肯定晒热了,不用烧热水了。”

草草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躺到床上时,姜潮生整个人都舒展了,闭眼前,他看到了江归帆进了北边的房间。

那个房间他刚才也看了一眼,要大一些,毕竟他这个房间和隔壁的厨房厕所挤一起,那个是单独的,还有一个电视呢。

还有电视……海上怎么用电的,真神奇啊,怀揣着各式各样的疑问,姜潮生很快睡着了。

床边、床头都有正方形的窗户,什么材质他也说不清楚,反正不是玻璃,一根绳穿个洞,可以左右推拉,海风从窗户灌进来,一阵凉意。

海上确实热,但又不是那种让人喘不过气的闷热,总之,这一觉睡得是真香。

等姜潮生迷迷糊糊醒过来,打开手机一看,已经将近五点了,午休睡到这个时候,着实有些过分了。

他赶紧爬起来,路过客厅,往江归帆的房间看了一眼。

没人。

着急下来,他没穿鞋,脚下木板的触感意外的很好,冰冰凉凉的,磨得很平滑,像盘好的核桃一样。

走到客厅外的甲板上,姜潮生才在木排上看到江归帆的身影,他戴着一个帽子,弯着腰在拽什么。

换好鞋,姜潮生又踩到木排上,已经平稳了很多,而且越走越自然。

来到江归帆身边,他不好意思的笑,“我睡过了。”

“没有,是我没叫你。”江归帆手里拽着渔网,手套已经染黑了,用胳膊擦了下汗。

姜潮生弯下腰,想跟他一起拽,江归帆没让:“你先看着我干吧,你没戴手套,而且是最后一个了。”

他边拉边说:“海上的活,说到底都是围着鱼转,一是让鱼吃得好,二,是让鱼住得好。”

“活比较多而且碎,一般主要是上午喂鱼料,下午看网换网洗网,每天还要定时喂饲料,捞捞死鱼什么的。”

“我现在就是在换网,渔网一直在海里,时间久了,就会长海草,堵的海水不过滤,对鱼不好,而且越长越沉,就需要定期更换。”

姜潮生看得很清楚,没入水的网干干净净的,和入水的有一道明显的分界线,杂质附着在网格上,不难想象时间久了会堵成什么样。

但干净网替换脏网的过程,怎么保证海里的鱼被牢牢兜住,不跑掉,还挺有技巧的。

姜潮生只看到脏网下横着一根竹竿,江归帆不停把脏网往下拉,越拉空间越小,兜着的鱼,逐渐往空间大的一侧跑,跑到干净的网兜里。

脏网拉到最后,系了一个沙袋,像是看出了他的疑问,江归帆说:“沙袋压在干净网上面,底下没有缝隙,鱼就跑不了,脏网全拉出来,没有重量压着,边沿就会自己弹出来,所以系绳子一定系紧,如果系的松松垮垮,边沿挨着海面了,鱼就有可能会跑。”

江归帆解开鱼厢剩下两角的绳子,“四厢鱼是一个排,我就一个人,干不了那么多活,就五个排,外加上房子两侧的两厢。”

姜潮生看网厢的结构,差不多懂了,一个排相当于一个田字格。

“换出来脏网从这里掏出来,系在边上,一般攒上两个排的洗一次。”

“洗网……”

“嗯,在那里洗,用高压水枪冲。”江归帆指了指木排最前面,用一根粗绳栓着的一个正方形的木台,大小和江归帆的房间差不多,上面隐约能看到一个大机器。

海上的活,不仅要力气,还要技巧,光一个绑绳子都不简单,绑船绳,绑网厢,穿网盖,不是一天两天能教完的。

“在把干净网的这两角绑好,这个网就差不多换好了。”江归帆动作利落,三两下系好绳子,又站了起来,扑通扔海里一个沙袋,“沙袋是最后放。”

“一厢鱼一般有六个沙袋,渔网在海里没有浮力,会乱飘,沙袋坠在海里,鱼的活动空间才会更大一点。”

姜潮生学着他的样子,拿着系在沙袋上的绳子,往海里放。

“沙袋平时也要擦,毕竟它们也一直海里,会长藤壶牡蛎,就是我们老家说的生蚝,而且这些东西的壳硬,时间久了,还会把网磨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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