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孟良媛又怎么了》作者:多撒盐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12分类:小说浏览:16评论:0



本书名称: 孟良媛又怎么了

本书作者: 多撒盐

本书简介: 【正文完,番外掉落中,下一本开《后来她成妖妃了》,看看文案感兴趣的话收藏一下叭,感谢】

莫名其妙从即将回家各自婚嫁的秀女,被赐给了六皇子做良媛

孟初觉得,问题不大,就是六皇子有点怪怪的,似乎是对她,一见钟情?

那她可不客气了,纵然红颜易老,难共白首,只活当下

赵祈第一次见孟初,就觉得这是个傻的

连话都听不懂,还以为是夸她

但傻人有傻福,她自得其乐

无论他是皇子,是郡王,是亲王,还是被父皇冷落,因疫病九死一生,又或是烈火烹油,掌监国大权,她仍如初。

朝堂,外邦,内斗,战乱,夺嫡,世家,阳谋,暗斗,野心在晦暗处生长,权力的欲望化为荆棘根植心脏,败者即死,赵祈退无可退。

而皇位并不是终点,民生,权臣,疆土,前有外敌贼心不死,后有前朝复兴之豺虎视眈眈,他逐渐如先皇一样,变成将朝臣与权利玩弄于股掌的帝王,江山和百姓重逾他的生命。

那孟初呢?

不善言辞的帝王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在他心中,她与江山,平分秋色。

而孟初,洞若观火。

双箭头暧昧拉扯,女主是爱七分演十分,男主是爱十分给十二分以为自己演三分。

【正文主要还是以孟初视角开展,女主会逐渐进化为史前哥斯拉暴躁巨兔(形容),但是在后期帝王心术的男主心里,孟初的满级状态,仍然……】

背景架空不重要的设定:皇子妃—侧妃—良媛—侍妾/太子妃—侧妃—良娣—奉仪

排雷:男主非c,但遇到女主后就无其他人了,如果雷这个真不好意思,老老实实抱头挨骂,骂了作者就别骂角色了,当然如果能沉默离开,就更善良了感谢

第1章 运道不行 只她们现在被忘了个干干净净……

狭隘的茶房里熬药的苦味越来越浓,怡兰自己在心里估摸着时辰,等滚开了两遍就能灭炉子了。

茶房不大,其他宫女要是想再进来倒个热茶连转个身都得小心,自然心里不痛快。

彩珠提着云纹青瓷的瓜棱壶也不急着走,脸上还是带着笑的:“往日里他人总说怡兰姐姐最心善,可不是,才跟着那位主子两个月呢,就舍得掏银子求了个医女来。”

这句是在刺怡兰呢,不过是进宫给娘娘们赏眼的秀女,到现在都没下旨许个宗室呢,算什么正经主子?

怡兰也笑:“我算是什么人物,照顾主子不过本分罢了。”

“我本以为跟姐姐不过几个月的缘分,没想到姐姐还能留在宫里,不知等秀女出宫后是去哪里当差,日后我若经过那,还能见见姐姐。”

“那我自不如你清闲,还能有空寻人,且我去的地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歇脚的地。”

彩珠就不再多话,撇着嘴,小心翼翼踮起脚从药炉旁挤出去了,实际茶房进出的路不耽搁,只是故意做给人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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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房位处储秀宫的西角,孟初的房间正好就在隔壁,窗户支着条缝,自然也就听的清清楚楚。

她倒是没有说病的起不了身,就是心里那场惊还没过去,身上也没劲。

陇朝的规矩,每三年一场选秀,凡京都官宦女子,又或是求了恩典的外官之女皆得入宫,倒不是皇帝有多急色——她们最多走个大运,让哪位娘娘心血来潮了召见在一起过过眼,皇帝是见不到的。

毕竟入后宫者不过寥寥,选秀最后的目的,还是为了看看有德才貌皆不错的,指给个皇室宗亲,解决一下这些天皇贵胄的婚姻问题,其余者混个选秀入终选的名头镀个金,各回各家,也好婚嫁。

不过如今的后宫后位空悬,贵妃病重,自然没人想得起来她们这群黄毛丫头。

怡兰端了药进来,绕过屏风正看到孟初望着窗外发呆,赶紧上前伺候孟初把过了温的药给服了。

药喝完好似从舌头到肠子里都是苦的,硬吃了两块酥糖才压下去。

孟初将手里的荷包塞给她:“我病这几日,多亏了你,我自知这场不过数着日子等旨意下来回家去,却不好教姐姐白伺候我一场,还亏了银子。”

怡兰连忙推拒了:“伺候不好姑娘,本就是奴婢的不是,若不是姑娘在嬷嬷面前求情,奴婢少不了苦头吃!”

孟初是真心想多给她些银子,宫里处处看人下菜碟,她没名没分的,想请个医女来给她看病,不知道得花多少银子,她没得旨意就要和其他秀女一起回家了,那可带不了怡兰出去。

只是推了几次怡兰还是坚决不收,她就认真对怡兰说:“日后你从宫里出来,若是找不到去处,又或是遇到什么难处,尽可以来找我,我家就在京城东南边石青巷子里,就算到时我已出嫁了,我娘自然会帮你。”

怡兰赶紧谢过,只在心里想,这可真是位有善心的主子,就算日后贵人事忙忘了她,肯说这话也是真记她好了。

只可惜运道不行,偏刚进宫就贵妃病重,有家世的自然有娘娘惦记,早许了皇子郡王或其他皇亲国戚进府了,就留下这些家世不显的,一直留在宫里蹉跎。

此前秀女一个月时间前程便清清楚楚了,只她们现在被忘了个干干净净,也不知何时能得个明白。

怡兰当时也是塞了不少银子才到的储秀宫,就指望着照顾的姑娘能给她个前程,她面上还沉得住,心里却不知叹了多少气,只愿这些银子花的值,日后真能像这位主子说的那样,熬到出宫找她,换自己下半生安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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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也是喝了三四天了,趁着又一个清早空气好,孟初就是再不想也得出来见人了——她也怕在宫里病个几日,被上头的哪位嫌晦气,给她不清不楚打发出去,若留到现在得这么个结果,那就亏大了。

于是她随便拿了个绣绷子坐在了廊下,装模作样的拿针在上面戳来戳去。

“天爷啊,这绣绷也是个苦命的,怎就落在了你手上。”

孟初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李雁云,这批秀女里就她说话最诙谐,和她聊天总能让她想到早已陌生的前世里的那些损友。

她也不好意思再装下去了,将绣绷放一边:“这几日躺的我腰酸背痛,每天不用吃饭,喝药就饱了。”

李雁云坐她旁边,先偷摸的看了眼四周,只看见有个小宫女在院角处扫落叶才道:“我估摸着要不是你这病有人伺候着,嬷嬷们也是会请医女来看的,怕就怕瞒着的……”

孟初心想,她这哪是什么病,纯粹是被那件事吓住了又一直忍着,偏偏前些时候下过几日微雨,略凉快些,心里那口气一松,就染上了风寒。

就又听到李雁云声音越压越低:“……那位姑娘不知何时脸上起了疹子,又不敢让人知道,回回洗漱都支走宫女,往自己脸上盖几层的粉,结果被发现的时候,脸都烂完了,嬷嬷请了医女来看也没法子,后又禀了上面请了御医呢,但时间拖太久,早治不得了!”

孟初简直听的心惊,想问是禀了哪位“上面”能请得动御医给一个秀女治病,话没出口就拐了个弯:“她哪来的粉啊?”

她进宫的时候可就给带进来几件首饰和一些银子,衣服都只给收拾了一个小包袱。

等后来听说可以塞银子走后门也来不及了,况且就算提前知道,她也没多少东西要带。

有家世的秀女们自然不用烦心,但能留到现在还没去处的,哪还有本事能带什么脂粉进来,这些东西嬷嬷可查的死呢,谁知道你这究竟是什么粉?

李雁云翻了她一眼,“给银子买的呗,我也向小宫女打听过,不过普普通通的一小盒,还没我自己在家用的好,就敢要五两银子,真把人当冤大头!”

孟初一听这话就知道她应该也买了,就是嫌太差了没用过。

两个人一大早的坐在廊下说闲话,早有旁边屋子的听到动静了,那屋子的秀女就一推门,扫她们一眼,跟没看到人似的扭头就找其他屋子的姑娘去了,她们也不在意,自说自的。

孟初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这下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她病好了。

聊了半个时辰,就算李雁云再话多,把这几日的事来来回回说个两遍后也腻了,刚要各自回房休息,就见刚无视她们的那位秀女脸上带着笑的回来。

“我们总算是能回家了!怪不得这两日没要记宫规学规矩呢!”

哦,孟初还以为是嬷嬷彻底放弃她们了。

这可实在是个好消息,怪不得平日里脾气不太合的这位秀女,也能对她们两个笑的这么真情实意。

李雁云都顾不得其他了,赶紧上前一个劲的问:“怎么知道的?真的吗?是嬷嬷说的吗?”

这秀女也没嫌她问的烦,脸上还带笑呢,“孙嬷嬷说的,让我们收拾收拾,也就这两天了!”

院子里原本窝在房间的秀女也都出来了,她们剩的这十几个人住的都零零散散,何况前途未知,平日里除了嬷嬷教规矩的时候,都见不到几个人的面,这下心落下来了,一个个脸上都带了笑容。

等怡兰和几个宫女领了早膳回来,院里已经比之前热闹多了,她们听了一两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孟初正坐小榻上收拾东西,怡兰进屋把早膳摆上桌:“姑娘先来用膳吧,今日御膳房供了鸡丝鱼片粥呢。”

这要是从宫里出去了,估计这辈子都再喝不到了,她上桌一看,除了鸡丝鱼片粥,还有一道糕点,两碟小菜,粥里的鱼片嫩滑无刺,进宫两个月了今个才是第三次喝。

有一碟切了细丝的小菜,怡兰说是用什么菇做的,孟初吃了几次都觉得口感跟鸭肉相似,实在吃不出做法来。

大概是终于尘埃落定,最后的两日孟初便以来皇宫旅游度假的心态,不仅睡得好,连饭都吃得香多了,终于在第三日上午,储秀宫的孙嬷嬷带了个宫女来送她了。

东西倒是早收拾的差不多了,但不知怎么就是好像有哪里不对。

“秀女们不一起出宫吗?”

孙嬷嬷平日里教她们规矩,虽然称不上严厉,但秀女们见到她也是不敢多嘴的,现在她微低着头,垂着眼,语气温和道:“其他姑娘下午也就回了,姑娘自然有您的造化和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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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上了一顶黄顶流苏蓝皮小轿里,孟初好像才有些明白,自己竟然是被指给人了,旁边坐着的怡兰满脸喜气,她也没想到姑娘能这么峰回路转。

谁能料到最后关头了,杜贤妃娘娘竟然要给六皇子选一位良媛,剩下的这些秀女里,也就孟初容貌出众,平日里是非又少,家里父亲虽然官不大,但怎么说也是个京官,自然是她走了这个运。

轿子外能听到来来往往的吆喝声,孟初没那个心情去看,想想后半生就得在那四四方方的院墙里,就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

同时又在心里安慰自己,既然以后是六皇子良媛,那么就算那件事东窗事发被人知晓,也找不得她头上来了。

第2章 良媛? 她娘要是知道她入了皇家,得吓……

轿子停下的时候,孟初已经把手里的帕子缠成一团抹布了。

怡兰眼疾手快的把那块帕子给收起来,扶着孟初出了轿子。

六皇子府上显然是早得了消息,什么都安排好了,刚从轿子上下来到侧门,就见一个外穿油绿袍子,腰系秋香色腰带绣云纹的太监半弯着腰来迎了,利落的行个叩礼:“奴才王福来见过孟良媛。”

第一次被这样行礼的孟初吓一跳,连忙让他起身,哪怕在家也有嬷嬷丫鬟伺候,那也没有这样直接行大礼的,屈个膝就当见礼了。

“辛苦您得从后园绕了,前院那条路正在动土栽枣树呢,灰尘太大,怕污了良媛的衣裳。”

怡兰就接话道:“那这枣树定是棵老树了,枝繁叶茂的,不然怎么能这个阵仗?”

王福来一听便知道了她话里第二层意思,“这可说对了,还是咱们殿下几月前遇此树,颇感灵性,找了人算了日子今日栽呢。”说完不忘给孟初添讨喜话:“要不怎么说是个好日子,良媛也是今日入府,好上加好呀。”

怡兰便知会了,原是早就定的日子,还是殿下吩咐的,那便不是府里什么人想凑个巧给孟初难堪了。

孟初的住处是在内院西南角一处一进的院子,虽然位置离正院、前院都算不得近,但却十分清净,且院子明显是重新修缮过的,院墙墙角都打扫的干干净净,院子左侧还栽有一棵三四年树龄的无患子,枝叶青葱。

院子里早候着了四名宫女和两个小太监,打眼一看年纪都不大,都老老实实的低着头。

“奴才们见过孟良媛,良媛如意安康。”

王福来带完了路便向孟初请辞,怡兰从袖口拿出个荷包塞过去:“公公拿着喝茶吧。”

他也没推辞,接完就塞袖袋了,不知道是不是孟初心理作用,总觉得接了银子后他笑的真诚多了:“奴才谢孟良媛赏,路途辛苦,皇子妃那也留话了,您明日再去请安便是。”

孟初一向是个既来之则安之的性子,前世刚大学毕业就出了意外投胎到这,十几年下来,从前的记忆也渐渐模糊,但好在她爹娘都很疼爱她,生活水平虽然比不上前世,也没吃过什么苦。

进宫前她娘也没觉得她能被指给个皇室宗亲,只嘱咐她少说少做,要是受了委屈出宫告诉她,她总有办法帮她出口气,就算是遇到惹不起的,大不了她亲自半夜提个粪桶去泼他们府外墙角——她娘原话。

等怡兰和几个婢女收拾个差不多了,时辰也入了午,之前宫女里有一个机灵的人求孟初赐名,孟初知道这是不可少的一步,名字如代号,总得让他们也安心,知道她是把他们当自己人的。

四个婢女跟着怡兰取名,分别叫望兰、赏兰、香兰、玉兰。

太监则是一个叫丰米,一个叫丰谷。这两人长的有六七分相似,不过一个脸长些,一个脸圆些。

孟初问了一句才知道,他们两个竟然真是一对亲兄弟,不知遇到了什么变故,才让兄弟两个都当了太监。

香兰从膳房取了午膳回来,她今日刚到,膳房的人也摸不清她口味如何,孟初一看桌上摆的,一道白切鸡,一份红油茄子闷肉,并两个小炒蔬菜,一盅冬瓜玉米排骨汤。

汤不知是六皇子府的哪位掌膳师傅炖的,清淡又鲜美,里面配的冬瓜火候刚刚好,没有烂成一糊,也没有夹生。

孟初吃的时候只夹一边的菜,剩下的可以分给怡兰她们吃,虽然这种让别人吃自己剩菜的感觉十分别扭,但下面这些宫女太监,就指望着主子剩下点菜赏下来,让他们沾沾油水。

她算了算,自己一个月的份例最起码顿顿吃好没有问题,怡兰跟着她一起算,还把每个季节份例中的的布料首饰算给她听,孟初再大概估计一下,省个几年,她也算是有些家底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银子送出去,她爹俸禄少的可怜,全凭她娘在下面县城的几个嫁妆铺子,平日里还好,吃穿不愁,她的花销在几个小姐妹里都数得上号,等冬天碳贵菜贵,家里就局促了。

看孟初兴头正高,怡兰也没敢打击她,只在心里叹气,唉,份例是这么定,拿到手就不一定什么样了,在后院不得宠,份例自然就会被胆大包天的奴才昧下一部分,就比如这午膳,定的是几荤几素,炖鸡是荤,鸡丝也是荤,白菜梗子是素,白菜心也是素,不过见人下菜碟。

下午时候有嬷嬷来给孟初量尺寸,量完后先送了几身听到消息后就做好的,尺寸差不多的衣服来,量着她尺寸做的估计得好几天才能做完,孟初很理解,这可都是手工做的,放她前世那都得是几位数的私人定制了。

睡前玉兰端了水来给她泡脚,她立在一边,看上去像是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

她看着就还小,虽然孟初现在和她岁数差不多,但怎么也是多活一辈子的,看她站在旁边不敢啃声,像罚站似的也不忍心,“怎么了?什么为难事?”

她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声音是越说越小:“……主子,殿下下午的时候接旨到南边办差去了,咱们、咱们刚得的消息。”

这不好事吗?孟初心再大也大不到刚进府就和个陌生男人怎么样啊!但她心里知道这话不能说出口,面上还得摆出一副:啊怎么办她第一时间见不到六皇子好失望。

“希望殿下办差顺利,今晚咱们也早点歇,你们都退下吧。”干巴巴的跟念书一样说完,她实在挤不出眼泪啊。

玉兰松口气,给孟初床帐子散下后端着水出去,出了屋门刚要拐去院墙泼水,就被今晚守夜的怡兰堵着了,她想从旁边过,怡兰左脚一迈挡着她的路。

“妹妹以后说话还是干脆些吧,怎么,还要主子猜你的心思?”

玉兰脸都红了,下意识将目光看向院子里给花浇水的望兰,对方连个眼神也没给,专心致志得干自己的活。

“好姐姐,我知错了,下次再不敢了。”

“且记着吧,这要是在宫里,吃个板子也不冤。”

吓得玉兰手里捧着的盆都要端不住了,怡兰又打量她两眼,便进屋给孟初守夜了。

几个婢女住一个屋子里,怡兰今晚守夜,要在孟初床榻外的帷帐那里候着,现在自然不在,玉兰把声音压低了说:“真不亏是宫里出来的,说话也太吓人了,动不动就打板子……”她们都是皇子府从官伢里后采买来的,学规矩的时候犯错,都是罚挨饿最多。

望兰冷笑一声,“也就是咱们这个主子心慈,不然何必要怡兰说什么吓唬你,你早该吃板子了。”

玉兰自己也知道她是看主子不像心狠的人,才三分做七分的姿态,希望主子听到消息不要对她撒气,但望兰这么一说,又想到被怡兰堵着时对方连个眼神都不给,心里就不痛快了。

“怎么说咱们也是一起的,是自己人……”

“我只知道我是主子的人。”

赏兰和香兰对视一眼,一个去拉玉兰,一个去拉望兰。

赏兰:“咱们既然分到这,有缘一起伺候主子,自然都是自己人。”

香兰拉着望兰的手:“你又不是不知道玉兰,胆子小,又偏偏是她第一个晚上去伺候就寝,偏要说那等要紧的事,许侍妾那婢女,说错了话让她听着不顺耳,罚那个丫头熬了两个大夜跪着不许睡。”

话说到这望兰气消了,她也知道自己性子不太好,常常与人有口角,又有香兰、赏兰给她递台阶,日后还要一起相处,便主动先退一步:“是我不好,嘴笨,说话不中听。”

这件事说到底,也是玉兰犯了错,望兰说她的几句多半还是提醒她的意思多些,此刻过了心里那阵不痛快便不好意思了,“还是我做错了,过几日请姐姐们吃糕点。”

闹了一通,明日又要早起,四人便吹了蜡烛入睡了。

竹月色的床幔隐隐约约透着光,屋里还点着一盏灯,这是丰米说的一个习俗,搬家的第一晚,得留灯,足人气,还辟邪,怡兰自幼在宫里自然对这些不清楚,听到了就照做,反正也没坏处。

孟初望着床顶思绪有些散漫,说起来六皇子也是倒霉,按旧例出宫建府的皇子会封个爵位,偏偏五皇子犯了错,皇上气的干脆把封爵的旨意扣着了,六皇子身为弟弟,自然不好越过兄长,于是也没受封,六皇子府外的牌匾都是空的,毕竟总不能写个六皇子府上去吧,那还不让人笑死?

虽然说她现在连面都没见到,但还是真心实意的希望六皇子能顺利封郡王——做皇子的良媛,和做郡王的良媛,每月的份例差不少呢。

她想到她爹娘,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得消息,知不知道她已经在这了,她娘要是知道她入了皇家,得吓个半死,想到这又偷偷摸摸的在心里祈祷,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元始天尊,此后无论前程如何,希望不要祸及家人,阿弥陀佛。

第3章 且看来日方长 她眼里可没有咱们……

翌日清早。

怡兰小心翼翼的隔着屏风先喊,喊几声听到孟初似乎醒了,有翻身的动静,这才绕过屏风,把帷帐、床帐的都系起来。

醒的时候孟初还是懵的,瞧窗外的天色,也就刚蒙蒙亮。

“什么时辰了?”

“寅时了,主子,您今早得去拜见皇子妃呢。”

那也不用那么早吧,孟初实在困的没力气说话,就看着怡兰、香兰两个人忙得团团转,漱口、净面、梳发,这个过程中她的手还在玉兰那修指甲呢。

怕时辰来不及便没有染蔻丹,用一种淡粉色的软膏把整只手敷上,又拿了棉布裹了一层,孟初琢磨了一下,和手膜一个意思。

香兰给她修着眉,“主子的眉形可真好看,细细弯弯的,都不用怎么修呢。”

怡兰搭话:“头发也好,这么长都没分叉,乌黑乌黑的。”

她两接着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孟初上上下下夸了个遍,要不是孟初理智尚存,估计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绝世美女了。

在孟初的强烈建议下,怡兰不得不放弃了自己想梳的凌云髻,梳了个简单的双平髻,这个发髻连簪子也戴不了几个,但孟初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却满意极了,一看就是很“无害”。

孟初的眼睛虽然大,但并不是杏眼,眼形中圆而眼尾微翘,看人未语三分笑,肌肤白皙,虽然骨架小,却不是一眼看上去就觉得瘦弱,而是感觉她肤白盈润。

她梳妆台上的首饰不多,还是从家里带到宫里,又带到这的,但一件件都很有巧思。

她娘是宁愿她少几件,也不愿意光为了面子好看,打一些样式老旧的金银首饰充场面的,不如把钱多花在工艺费上,贵精不贵多。

怡兰挑出一对银蝶镶蓝宝石钗,虽然一眼就看出那镶在蝴蝶眼睛上的蓝宝石是边角料打磨的,也就绿豆大小,但钗做工却并不粗糙。

她想着自家主子如今连六皇子都没见到,低调些也不是坏处,索性把这对钗给孟初戴上,又给她发额中间簪上华胜,原本不过平平的发髻和首饰搭配起来,效果竟然让人眼目一新。

“怡兰你手可真巧。”

“奴婢之前跟宫里的嬷嬷学过不少日子呢。”原本是想给宫里的嫔妃当梳头宫女的,可惜她掏不出银子,又没那个运道,最后在寿康宫一位太妃那待了三年。

太妃逝世后,她又没个干娘或交好的人帮衬,只能回到内务府重新分差事,怡兰实在不想再这么苦熬下去,便花了银子派给了秀女,这才侍候了孟初,怡兰想想这两个月,可见人自有她的运道。

香兰把昨日针线房嬷嬷送来的一套窈蓝色底的琵琶袖裙裾捧来,上面用更深一些的群青色绣了银边的忍冬纹,等把衣服换好,怡兰一看,竟然已经到了卯时。

“主子,早膳是只能等回来再用了,第一天去给皇子妃请安,总要提前些。”

孟初忍了又忍,还是问出口:“以后日日便要这个点去吗?”

怡兰不知该怎么回,虽然宫中因无皇后去了妃嫔日日请安的规矩,皇子妃们也上行下效没有要求过侧妃们请安时间,可日日去自然最好,只是看孟初这样也不像能坚持的。

要说三四日去一趟吧,又怕传出去不好听。

香兰毕竟在府里日子久,便不像怡兰因为初来乍到而束手束脚,她眼神一动,笑道:“主子放心,咱们皇子妃仁慈,日日为太后礼佛奉孝呢,从不让良媛侍妾们日日请安的。”

不知是不是孟初多心,总觉得香兰话中似乎藏着什么,不好言说。

大早上没睡足便被喊起来,又折腾那么久,肚子里还空空如也,走出房门的时候,孟初只觉得脚下跟使不上劲一样。

香兰知道府里院子的路,正好和守夜的怡兰换班,跟着孟初去请安,她心想早知道该让主子吃些糕点垫垫,也是她们头一遭,做事不够周全。

直到快走到了曲梧院,孟初可能是饿过劲了,反而精神许多,院门有位婢女已经在候着了,一看到孟初便知道是昨日进府的孟良媛。

“奴婢见过孟良媛。”

孟初叫起她,让香兰塞了个荷包过去,这本就是第一次见面给赏钱的不成文规矩,婢女便笑着收下了,之后她身为皇子妃院里的婢女,可就轻易不好再接其他人的赏了。

她给孟初带路到了正堂,“奴婢还要到门口处候着呢,您进去吃吃糕点,喝喝茶。”

一路上孟初只看路,没有张望两边,从脚程算这院子可比她的院子大多了,直到了正堂门口,才抬头往前一看,正堂上方悬着登平嘉世这四字牌匾,再跨过门槛往里走两步,才发现已经有两个人比她更早等着了。

这两人面对面,坐在靠门的位置上,孟初一进来,便见她两对视一眼,一起起身屈膝行礼:“婢妾见过孟良媛。”

“快起。”孟初一听这自称便知是府里的侍妾了,“不知两位妹妹如何称呼?”

话说出口的时候孟初还有些不习惯,这两位年长她些,但位份不同,按这里的规矩自然不以年龄论起。

“婢妾姓许,也是刚侍候殿下不到三月。”先说话的许侍妾面容姣好,她一身桂红色束裙,外罩一件芙蓉色夹衫,头上簪钗齐全,右手腕还戴一支嵌珊瑚石的银镯子。

孟初心中感叹,果然受不受宠,只看穿衣打扮便心里有数了。

另一位则低调多了,看上去二十五六的年纪,在孟初前世自然是正风华正茂,但六皇子如今似乎也才不到弱冠之年,想来应该是从前侍候的宫女收用的。

五官不过淡淡,但脸上带笑时却自有一番温柔,身上衣服的颜色略显老气,但料子看上去倒是不俗,“婢妾姓春。”

互相见过一番,孟初坐在了正榻右手下第二个位置,昨日香兰与她大概说过,府上有两个侍妾,和加上她算三个良媛。

坐下后她就专心致志的捧着茶发呆,没再出声,倒是余光扫到许侍妾往她这看了几眼,孟初只当她是好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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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孟初带路的婢女走后自然没有还去门口,她今早就是为了这个第一次请安的孟良媛才在那候着罢了,谁没事去院门口喝西北风。

她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屋里打盆冷水精神精神,墙边的连翘朝她招招手,“栀子,快来。”

栀子走过去瞅瞅她,“你定是有事要问到我了。”

连翘瞧瞧周围,小声问:“刚进府的这个孟良媛……”

话没问完就被打断了,“这话是你问还是哪位姐姐问?”

这话说的,连翘瞪她一眼:“我问这些做什么!……自然是紫藤支使我来。”

紫藤是皇子妃身边的陪嫁丫鬟,在府里也是有头有脸的,皇子妃深居简出,常常有事只让紫藤吩咐下去,又或是让身边的卢嬷嬷出面,至于来问孟良媛的事,栀子只一想便觉得,不会是皇子妃的意思,八成是紫藤自己的盘算。

心里想了一圈,栀子面上也没露出什么:“我身为奴婢的哪敢去打量良媛,但只远远一瞧,不论容貌,单只说姿态气度,便能压许侍妾三分。”

连翘一下子睁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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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孟初喝了半盏茶,另两位良媛才到,时辰已经差不多了,三人便只是简单通了下称呼。

陈良媛坐在她上首,两人对了下眼,都笑了一下,孟初催眠自己,就当是开学见新舍友了。

这时一个小丫鬟从正堂后绕出来,“皇子妃到。”

孟初跟着陈良媛与杜良媛起身,屈膝蹲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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