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朕靠宠妻续命》作者:故栖寻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12分类:小说浏览:15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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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靠宠妻续命

作者: 故栖寻

简介:

雍盛穿进了一本朝堂女尊文。

原文女主谢折衣是侯府备受冷落的千金,被当作弃子,送入后宫,给分分钟会挂的病弱幼帝冲喜。

冲喜冲喜,皇帝没捞着啥喜,喜全冲在了谢折衣身上。

她借此机会,逆天改命,扳倒了娘家,斩了第一权臣,将干政的太后送进尼姑庵,在短命夫君身边加了张凤椅垂帘听政,还夜夜幽会各种器大活好的小白脸……

啧。

一代权后,哪里都好,除了皇帝头上有点绿。

——雍盛就是这个皇帝。

作为一个成天在生死边缘仰卧起坐的病鬼皇帝,雍盛对头顶的草原视而不见,人生只专注三件事:活命、宠妻、战略性吃软饭。

但吃着吃着,碗里的软饭忽然就硬了,硬得就像皇后的胸膛——

嗯?不对劲……

他的折衣怎么好像是个……大兄弟?

雍盛双目无神:“hey,man,我那么大一个媳妇儿呢?”

谢折衣一身红衣如火,墨发披肩,妖里妖气:“老夫老妻了,不如……将就一下?”

雍盛:你猜我怎么笑着哭来着.jpg

谢折衣拉他衣角:“圣上……”

“哇啊啊啊!”雍盛倒退着滚下龙床,“朕不可!朕铁直!朕要废后!”

——真香。

扮猪吃老虎病弱受vs雌雄莫辨腹黑美攻

第1章

雍盛穿书了。

雍盛真名不叫雍盛,但这不重要。

他叫什么不重要,年纪多大家住何方干什么工作也不重要,甚至连怎么穿来的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一穿过来就要死了。

穿着惨绿色宫服的太监喉咙里溢出浊重的闷哼,他的胸前绽出血色的花,花心是一把饱饮鲜血的剑,闪着点点寒芒的剑尖就这么透胸而过,沾着恶心的红白组织物直抵雍盛眉心。

雍盛刚穿过来,脑袋还是懵的,眉棱骨重重一跳,被吓得不轻,下意识挪着屁股往后退。

视野逐渐变得清晰——

那太监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握住半截剑刃,猫一样弓着身子,额上青筋暴凸,死死瞪着雍盛,嘴里吭、吭地咳着血沫,断断续续道:“大行皇帝龙驭宾天,济北王造反,太子殿下快……快……”

逃字还未出口,他身后的披甲将士就一脚蹬了他残破的身躯,呲啦抽出剑,反手在他颈上一抹。

一线热血唰地迸溅,喷在雍盛脸颊、眉梢,潮热粘稠的液体浸骨沁髓,令人作呕的腥气霸道地钻进鼻腔,冲得雍盛浑身一个哆嗦,瞳孔骤缩。

气管与大动脉双双被割,太监恓惶的双眼黯淡下去,喉间发出一声古怪的咕嘟声,咽了气。

残暴将士仍嫌不够,黝黑的脸膛上浮现讥讽的神色,泄愤般揪住他的发髻割下头颅,一扬手,丢进雍盛怀中,显然是想吓这小太子一下。

雍盛作为新时代红旗下长大的五好青年,随便追个稍微血腥一点的剧都是满屏马赛克,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限制级场面?一低头,对上怀里人头一双蒙着灰色阴翳的眼睛,面色惨白,动也不动。

倒也不是临危不乱,确实是吓傻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那将士倒以为他颇有胆色,一把揪着后衣领拎小鸡似地把他从地上提起来。

雍盛吓得手一松,“咕咚”一声,捧着的人头摔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开。

颈子被衣领勒得很痛,雍盛拼命地挣扎蹬腿,但无济于事——没办法,他穿成的这个准皇位继承人才他妈九岁,一双小短腿抡起来跟柯基实在没什么区别。

刽子手腰上被蹬了两脚,不痛不痒,冲周围人桀桀怪笑,黄色大板牙淬出唾沫:“嘿,没想到这奶娃娃劲儿还挺大!哎唷他奶奶的!”

突然,他发出一声变了形的惨叫爆出一句粗口,单手捂裆痛苦地弯下腰——雍盛荡起身子使了一招撩阴脚,没想到居然得逞了!心中一动,张开剪刀手就要去插那人的眼睛!生死关头也就不讲究什么了,什么招儿损使什么。

左右围着的士兵先是被唬得一怔,随后爆笑出声,原来那破落太子爷胳膊太短,死活够不着头儿的眼睛!

场面一度滑稽。

那将士缓过劲儿来,恼羞成怒,单手将孩子高高举起,狠狠掼在地上。

“咚”的一声,后脑勺磕在坚硬的石阶上,雍盛痛得眼冒金花,肠胃痉挛。朦胧中听闻那人骂骂咧咧地拖着长剑,一路闪电带火花,步步逼近。

逃……快逃……

雍盛卯着力想爬起来,但手脚瘫软不听使唤,心里还在自嘲,好家伙,该不会真的落地成盒?

还以为这波必死无疑,突听“噗”的一声,接着又是“噗噗噗”好几声,陡然间,四周兵刃交接喊杀声震天,一连串沉重的脚步声急急趋近,腰刀马刺碰得叮当作响。

煌煌金殿内,一身戎装铁甲的大将军大步流星奔来,俯身抱起半昏半醒狼狈不堪的储君。

雍盛听到的对话声如隔着厚厚冰层。

“宫里刚下即位诏书,太子落脚的行宫就被济北军包围,魏定谟一早就有反心!”

“诏书已下,再不可直呼太子!先皇尸骨未寒,新皇又身陷险地,今日我戚家军就是死战到底,粉身碎骨,也要将幼帝全须全尾地护送至御座之上!霜天,派死士突出重围,广发勤王令,号召各地将士领兵救驾!”

“是!”

“慢,先去京都大营,急奏谢衡!叫他务必三天之内赶到寒山接应圣驾!”

“末将领命!”

中年男子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沉着冷静的嗓音中气十足,雍盛缓了口气,昏死过去。

砍头的凶残场面显然给雍盛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他再次睁眼时是被噩梦惊醒的,睁眼后一波接一波的天摇地晃,晃得他脑仁稀碎,心头异常惨淡:怎么刚刚死里逃生,又遇上了地震?小说里都是骗人的,不是所有的穿书人都能吃香喝辣开挂镀金原地飞升的……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转悠着,越来越觉得呼吸不畅,等等,他好像被人死死抱在怀里?谁啊,也不用把他的头抱得这么紧吧?这都地震了赶紧放下他逃命吧,真的不必如此忠心,再这么抱下去……他就快……憋死……了……

出于本能反应,他的四肢微微抽搐了一下,抱着他的人立马察觉,飞快地松了手。

雍盛闷咳两声,撩起眼帘,一张粉妆玉琢但吓得青白的小脸闯进视野,小脸上嵌着一双点漆似的大眼睛,里面闪动着紧张戒备的波光,苍□□致的小嘴巴也抿得死死的。

雍盛哽了一下,面无表情:“小孩儿,你谁?”

小孩儿轻轻皱了皱眉,只直勾勾盯着他不出声。

雍盛想起来自己这个身体也才九岁,似乎没资格称呼对方为小孩儿,但一时也想不出该怎么称呼,小朋友?小弟弟?喂,崽子?算了……索性略过。张目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四四方方的马车里,马车赶得飞快,活生生营造出七级地震的氛围感。

不是地震就好。

他松了口气,但立刻又紧绷起来,因为他听到了马车外激烈的打斗声。

“铛铛铛”,这是刀矛剑戟厮杀交接。

“咄咄咄”,这是飞箭流矢击中了车辕。

“噗呲噗呲噗呲”,这是兵器白刃刺入人体。

“外面……”雍盛咽了口唾沫,双目无神,“有追兵?”

小孩颔首。

雍盛:“敌我双方兵力如何?”

小孩沉默,可怜的小脸又白了三分。

雍盛大概能从他神态的变化间读出答案,但还是问出了那句话:“你……哑巴?”

这回小孩终于有了点像样的反应,他先是将雍盛安置在青缎凉垫上,随后在摇晃的车厢内举手加额,跪下行了个大礼,稚嫩的童音透露出满满的少年老成:“家父已护送陛下突出行宫重围,正日夜兼程赶往京畿。眼下我们在寒山脚下,济北军前锋追至,包抄围剿,欲将我等精锐逐进深山。”

雍盛听得有点懵,见这小屁孩跪在脚边上说话,不怎么适应,伸手一把将人拉起,仰脸问:“你爸……你爹是谁?”

“家父乃绥远大将军戚铎。”

雍盛眼睛一亮,不错,姓戚的似乎是满门忠臣,而且战斗力爆表,所向披靡。他细细搜刮记忆,感到有些不妙,等等,姓戚的不光满门忠臣,还是满门烈士。

烈士啊……

不死怎么烈啊?

刹那间,他又想起那个惨死的太监,那张死不瞑目的脸跟眼前鲜活的小脸逐渐重合……雍盛唇色一白,伸手牵起小孩的手,温声道:“别站着了,过来坐。”

这一牵,触到小孩湿冷的手心,才知道这孩子只是表面上装得镇定,其实手心里捏的全是冷汗。

“别怕。”

雍盛轻轻把小孩揽进怀里,拍打后背。

但他这会儿的体格比对方还小,所以看上去不像安慰,倒像是熊抱。

“……”

怀里的小人四肢僵硬,有点发怔,半晌才回魂,挣脱出来,两只小小的耳朵红透了,脸色却愈白,嘴唇颤抖着刚想说什么,马车猛地停住,石青轿帘“唿”地被一把掀起。

腥风刮进来,那小孩动作极快,噌地蹿起挡在雍盛身前。

雍盛心头一跳,想把小孩拉回身后,抬眼瞧见帘外一张满是血污的脸,具体什么相貌瞧不清,只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格外有存在感,目光里蓄着未退的杀意,刺得雍盛身子后仰。

“哥!”小孩却一眼认出来人,张手扑过去。

“寒野。”男人嗓音粗粝,透着激烈喊杀过后的嘶哑,他摸摸小孩的头,见小皇帝已经清醒,见了礼,扭头吩咐弟弟,“前方山路崎岖,后头追兵不断,敌众我寡,我们的将士只能勉强抵挡一阵,难保主上周全,父亲自领一拨悍将诱敌,命我们弃车骑马,隐匿踪迹,以防万一,你速与陛下调换身上衣物!”

雍盛隐隐明白此举的含义,迟疑着插口道:“这样……不妥吧?”

“有何不妥?”

雍盛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震惊了,指着小孩儿:“他,他还是个孩子啊。”

“皇上,此乃生死存亡之际,刻不容缓,霜天不得不行此下策。”

戚霜天是戚铎长子,他的意思就是戚铎的意思。

“这衣服一换,一旦被抓到,敌方若信了他是我,他必死无疑,敌方若识破了他是假的,也是必死无疑。”雍盛有点着急,语速很快,“无论如何,他都有死无生,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兄弟,你难道忍心?”

那双血色弥漫的眼睛闪过痛色:“寒野虽年幼,但他好歹姓戚,我戚氏满门上至太公下至襁褓,身子里淌的都是一腔忠君报国的血!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如今主上性命危在旦夕,臣等自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

雍盛纠结了一阵,还是过不去良心上那道坎儿,脱口拒绝:“不行,不能换!”

开玩笑,作为现代社会接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新人类,尊老爱幼是刻在骨子里的传统美德,让一个小孩子替他送死算怎么回事儿?他再怂,再怕死,也干不出这种缺德事儿。

兄弟二人似乎也没想到小皇帝会对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偷梁换柱之计如此抵触,僵持了几息,哥哥朝弟弟使了个眼色。

戚寒野会意,稳住身子朝雍盛作揖道:“那就请皇上恕草民孟浪。”

说完就扑上来脱雍盛衣服。

“?”

雍盛长这么大头一遭被强脱衣服,对方还是被个半大小子,当时又好气又好笑,边腾挪躲闪,边推人,无奈中发现自己细胳膊细腿儿的还没这半大孩子力气大,只得佯装大怒,气沉丹田:“放肆!还把不把我,把朕放在眼里?朕的命是命,难道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戚寒野什么时候听过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茫然道:“皇上千金龙体,怎能跟草民相提并论?”

“什么千金万金,我的身体是肉做的,又不是金子打的,受了伤会流血,百年之后会腐烂,与你有什么不同?”雍盛见他愣怔,一把掩了染血的衣襟,攥住他细白的手腕,钻出车厢,整理一下思绪,仰头直视他那身高直逼两米的哥。

“你叫霜天?”

戚霜天双手抱拳便要单膝下跪:“臣……”

“别臣不臣的了,事急从权,免了这些繁文缛节。”雍盛学着古人的语气,文白掺杂着道,“戚氏这份忠烈精神我心领了,但眼下还未到真正弹尽粮绝的死地,况且你也太小觑了我,我,我,朕既然要当你们的皇上,岂能为苟且偷生牺牲一小儿?传出去,天威何在?这皇帝还当得要脸不要脸了?”

“皇上,谋大事者不拘小节……”戚霜天还欲再劝。

“别说了。”雍盛直接霸气堵口,“其余的我都听你们的,只这件事我不答应。你小子叫戚寒野是吧?小孩儿就要有小孩儿的觉悟,乖乖待着别强出头。”

戚寒野歪着小脑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若有所思。

说话间,“隆隆隆隆——”

只听身后又传来滚滚马蹄雷鸣,大地震颤,刚杀退的那波济北军等来了援军。

戚霜天心中焦急,又拗小皇帝不过,只得让步,举起手里滴血长剑“铿铿”两下斩断车辕,先纵身上马,再拉雍盛在身前反坐。戚寒野则拉过副将送上的一匹马,也踩镫上鞍,他虽然才十岁,但从小跟着父兄南征北战,骑马射箭十八般武艺都在耳濡目染中无师自通,戚家军中人人都知道自家这位小主子是天纵奇才。

喊杀声愈来愈近。

“快走!驾——”

戚霜天挥起马鞭一声大喝,领着亲卫二十五六骑,径向西南疾驰。

第2章

雍盛生活在和平年代,长到这么大没有经历过战争,很多理论知识他只在书本上看过。

他当然知道人被砍破大动脉后会大出血,但他从不知道原来人的血管里能淌出这么多的血,多到能浸饱衣料染红视野。

他也知道人的身体里具体有哪些内脏,但他从没见过人被开膛破肚后仍能活一段时间,还能拼着命用自己柔韧的肠子绞死对手。

当书本上冰冷的字化作实景,真切地发生在眼前时,雍盛冷不丁醒悟,他穿进了怎样一个野蛮的、弱肉强食的世界。

戚霜天无疑是位优秀的将领,他拥有丰富的野外作战经验,沉着冷静的心理素质和异常准确的判断力,他的士兵们信任且尊敬他,愿意为他冲锋陷阵,出生入死。

这队人马也无疑是戚家军中的头部精锐,他们的意志力超乎寻常地顽强,极擅利用密林的掩护与陡峭的山路,在偌大的苍山上跟万千敌军打游击,在一次又一次的包抄与突围中,他们的人数在不断减少,但他们坚忍的面庞上从未露出过一丝退缩与懊悔。

他们在为信仰而战。

而他们的信仰,似乎独系于雍盛一身。

或者说,是系于一个缥缈的君主的概念,系于一个忠字。

对极度利己主义的雍盛来说,这很令他费解。

他们已狼狈逃亡了足足五日。

这期间雍盛总会不合时宜地陷入沉思:书中的世界究竟是真是假?

周围的人是纸片人,还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书中的死亡是否意味着真正的幻灭?

他因为思考这些形而上的哲学问题而彻夜难眠,精神恍惚。

“你很担心?”那个沉默寡言的孩子递来水囊。

他们在一处干燥的洞穴里稍作休整,戚霜天带着两名士兵去外面侦查地形并觅食,剩下的则全神戒备守在洞口,因为身份低微,这些士兵并不会与雍盛随意攀谈,只有年纪差不多大的戚寒野偶尔会跟小皇帝说几句话。

雍盛不渴,摇了摇头。

正值盛夏,溽暑难当,士兵们皆着短衣,门襟散乱,小皇帝却穿了几层纱衣,一丝不苟,他也热,鼻尖上渗出晶莹的汗珠,沿着人中凹陷淌落唇峰,洇于干裂的唇缝。

戚寒野歪着头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个鹅黄手帕,展开,双手捧着送到小皇帝跟前。

“什么?”雍盛看见手帕里躺着几颗乌色小果子。

“野杨梅。”戚寒野连果子带帕子塞进雍盛手心,动作迅捷,像是生怕对方不领情,“沿路摘的。”

好家伙,逃命呢,还有心思摘这个。

雍盛拈了一颗左右看看,确定没虫,送进嘴里咬了一小口,酸甜的汁水登时在舌尖迸溅,他点点头,连吃了三四个,抬脸时撞见这小孩正聚精会神盯着他,差点呛着,拿拇指蹭蹭嘴角:“怎么总盯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

戚寒野偷看被抓包,连忙敛下薄薄的眼皮,小脸腾地红了:“没有,我只是好奇。”

雍盛笑眯眯地:“好奇什么?”

“圣上与我心中想的不同。”戚寒野支支吾吾。

雍盛就问:“你原先以为我什么样儿?”

戚寒野:“……”

戚寒野不敢说,他虽然才十岁,但懂的事不少,素闻太子殿下缺乏慧根,九岁了千字文还背不全,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文武两不沾,性情柔弱,身子还虚,是个大写的草包,但草包能说出“我的命与你的有何不同”这种话吗?

显然不能。

雍盛是个穿书人,自然知道自己这个身躯以前的主人是个什么德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凑近了低声问:“你读书读到哪儿了?”

戚寒野老实回答:“刚读完《周髀算经》。”

哦,数学啊。

雍盛点点头:“那你知道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吗?”

戚寒野沉默了一瞬:“拉……拉格什么?”

雍盛重复:“拉格朗日。”

戚寒野迷茫:“什么朗日?”

“害,就是微积分的一个基本定理,很简单,我跟你讲讲啊……”雍盛随手捡了根树枝,就地画起了概述图,讲起了高等数学。

半柱香过后,戚霜天拎着两只烤好的山鸡转回,一进洞,发现自己一向聪颖的弟弟不知为何目光呆滞,面色如土,吓了一跳,以为他身体不适:“寒野难不成哪里受了伤?怎么脸色这样难看?”

戚寒野翻了翻眼睛,有气无力地道了声“无碍”,然后默默转去角落,思考人生。

戚霜天又朝雍盛投去疑惑的眼神。

雍盛憋着笑,耸耸肩。

没什么,小神童只是遭受了一轮现代高数的荼毒而已。

原来对小屁孩进行降维打击竟是件如此不讲武德但快乐的事。

心头的郁闷稍解,加上几颗酸杨梅下肚,也算开了胃,雍盛勉强啃了两口烤鸡,喝了些水,就蜷缩着打起盹儿。

刚眯着,恍惚间闻到一股子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初时并未在意,不一会儿焦味越来越呛鼻,他猛地睁眼,心中咯噔。与此同时,放哨的士兵匆匆来报:“妈的,这群王八羔子放火烧山了!”

“什么?”戚霜天瞿然一惊,“从什么方向烧来的?”

“西边儿山腰上放起的,离我们不过三里地。”

“此时是北风。”戚寒野冷着严肃的小脸,眉头紧蹙,“山火若果真烧起来,至多半个时辰,势必蔓延到这里。”

戚霜天在洞口按剑踱步:“他们要赶我们现身,自是一早便在逆风的北面设下埋伏,北边不可去。我们打东边来,路上双方多次交手,此时应该还有残兵未撤,东边也不可去。如此一来,只剩往南一条道儿!”

戚寒野:“若是我,为保万全,定在南北山麓皆设下伏兵,令困兽无处可逃。”

戚霜天森然一笑:“哼,那就只有听天由命赌一把了!”

山火一旦烧起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等等。”雍盛见缝插针寻到发言的机会,“我记得我们沿途曾路过一个不大不小长条形的湖。”

“那湖名曰玉带湖,乃顺和年间因地震使河流改道而形成的高山壅塞湖。”戚小神童解释。

雍盛:“我们若沿着湖走,能走到哪儿?”

之前刺探敌情的那名士兵深谙地形,立即道:“恐怕就是他们纵火的大后方!”

雍盛漆黑的眼眸里亮起点点星火:“我想他们必然想不到,我们都被火烧屁股了,不光不逃,反而迎难而上。”

“往西?”戚霜天略作思索,觉得此计可行,脸上难掩兴奋,“好!他们既纵了火,兵力一定也集中在逆风的方向上设伏围堵,起火的位置反而人最少!而我们傍水而走,还怕个鸟的邪火?哈哈!”

他快意大笑,冷不防对上雍盛打量的眼神,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明明天真随和,但他心间却陡然升起一股没来由的敬畏来,连忙抱拳找补:“微臣出身行伍,言行间多有粗鄙之处,还望圣上多多见谅。”

“少将军爽朗直率,快人快语,何必成天受那些个迂腐鸟礼的拘束?搞得大家伙儿都不自在。”雍盛这几日跟这些人相处下来,早就对那些君臣之礼很不耐烦了。

戚霜天闻言表情诧异,半晌放声大笑道:“圣上真乃妙人也!”

戚寒野在一旁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可能从皇帝嘴里蹦出个鸟字,真就是件挺离谱的事儿吧。

雍盛忽然间无比庆幸自己特意收起了那些现代口癖,不然这帮人恐怕每天都得往地上捡下巴。

一行人抓紧时间,寻到玉带湖,卷起裤管扎起袍摆,蹚着岸边浅滩处的水蹒跚而行。

此时大火趋近,湖两岸的树木竹节灌丛,凡是能烧的东西都卷入了肆虐的火舌中,噼噼啪啪的爆响中,火舌直冲云霄,目之所及,一片扭曲盈沸的红雾,烧起的灰烬乌鸦般在低空盘旋,落在头顶脸上,带着滚烫的温度。连风也是烫的,熏得眼眶发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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