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白痴美娇妻
作者:等登等灯
简介:
毒舌优质精英攻x漂亮可爱娇妻受
一句话版大纲:被出轨的前夫和情夫联手杀害后重生的我和前夫的情夫的未婚夫谈恋爱了。
湖南卫视版大纲:前世,他惨遭毒手,被欺被骗被害,今生,他含恨归来,拨开重重迷雾,只愿与他心手相依。八月一日起,每晚六点三十分,看他如何逆风翻盘,破局重生!
短视频版大纲:第一期:我不是娇妻,我只是维系幸福生活的家庭成员。第二期:老公出现这些行为,基本可以判定他出轨了。第三期:如何迅速走出情感阴霾,这类优质男,一定要把握。
b站版大纲:婚后遇到crush怎么办?全网最靠谱的闪男斩获攻略。
年上、甜宠、重生、虐渣
第1章
林照宜和乔焉结婚第三年时,发现他出轨了。
乔焉是高知,两人相识时,乔焉才三十岁,已经在高校评上了副教授,堪称年轻有为。两人是相亲认识的,双方家世均很简单,且学历、相貌各方面都算匹配,虽然乔焉比林照宜的年龄大了十岁,但对两人的结合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半年后两人就顺利结婚。
婚后乔焉对林照宜也很好,林照宜还在读书,且有继续深造的想法,乔焉也样样顺着他,还为他张罗学校、联络导师。半年前林照宜偶然出车祸伤到了腿,乔焉便劝他休学在家,好好休养一段时日,林照宜是学音乐剧的,舞台对他极其重要,腿伤自然不能小觑,乔焉对此极为重视。那段时间因为乔焉看林照宜独自在家无聊,还同他商量着要不要买个宠物,让家里有点乐子。
林照宜不明白与自己同床共枕三年的丈夫为什么会出轨。
但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当林照宜发现这件事时,他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
那是一个寻常的下午,乔焉没有上班,约林照宜出门逛街,林照宜腿伤初愈,走得很慢,乔焉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他扶着林照宜走了一段,快走到电梯时,乔焉快步走在前面一些,去替林照宜按电梯,林照宜则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腿伤之后一向都是这样的,乔焉对林照宜的照顾堪称无微不至。
然后林照宜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知觉。
等林照宜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一个与自己家的构造极为相似的空间里,房间里空空荡荡,墙壁泛出阴森的惨白,一个相貌陌生的男人戴着口罩垂着双眼站在林照宜身边,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他的眼神有说不出的复杂,看着林照宜的目光中藏着深刻的恨。
林照宜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被束缚在一个类似于医院病床的设备上,他费力望向自己的手腕,黑色皮革将他牢牢捆束在病床上,而那个男人,则扫他一眼,将他难堪的姿态尽收眼底,然后冷冰冰地说:“你醒了。”
林照宜惊恐之下说不出话,他还以为自己遭遇绑架,心下又立刻想起乔焉,两人离得那么近,如果自己被绑架了,不知乔焉会如何,他会不会也被绑架了,可是这个房间只有自己,乔焉会被关在别的房间吗?为什么绑架他们,是谋财吗?
林照宜正恐惧又担忧地惦记着,却看到从房间门口进来一个人,而那人身形高挑、面容俊秀,正是林照宜的好丈夫乔焉!
乔焉走到那男人身边,两人身高和年龄都差不多,对视一眼,林照宜竟从他们的眼中读出一些复杂的爱意。
那个陌生的男人注意到林照宜的目光,仍旧居高临下地对他说:“原本是打算直接了结了你的,可阿焉偏要跟你见最后一面,这样也好,你们夫妻一场,想必阿焉也有些告别的话跟你说。”
林照宜混乱之中根本听不懂那男人在说什么,只看见乔焉靠近自己,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温声对身边那人道:“阿柠,你先出去做准备,我和照宜说几句话。”
叫阿柠那人很快转身出去,乔焉沉默地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林照宜身边,两人面面相觑,倒是林照宜骤然经历这种事,惊恐交加,落下泪来:“老公,这是怎么回事?”
林照宜和乔焉是老师介绍认识的,林照宜的父母早在他幼年就离婚了,林照宜没有对父亲的记忆,自小就只记得是母亲一人抚养他长大。一年前母亲积劳成疾,因病去世,去世前将林照宜托付给自己的好友、也就是林照宜的老师,让老师务必给林照宜找一门靠得住的亲事,不要再让林照宜吃自己一生里吃过的苦。
林照宜天生性格娇憨纯真,要强的母亲将他保护得太好,老师深知林照宜的性格,为他精挑细选了学校里年轻且前途坦荡、人品过硬的单身副教授乔焉。
乔焉是材料专业领域的青年翘楚,按理说乔焉那个年纪,那个条件,就算没有结婚,也不该是单身,毕竟同性婚姻和异性婚姻早就享有同等权利与义务,但据林照宜的老师打听说,乔焉曾经也有属意的未婚对象,可临近婚期时对方却意外去世了,乔焉很受打击。之后又恰逢乔焉的研究项目到了攻坚阶段,作为顶尖人才,乔焉一颗心都扑在了项目上,婚姻大事一推便推到了现在。
那时林照宜听闻这些,只觉得庆幸。他只是一个普通学生,乔焉却已经是在他的专业领域有所建树的年轻高知,更何况乔焉英俊温柔,对他也极好,完全契合了林照宜对自己未来丈夫的幻想,林照宜与他相亲见过几面,便倾心于他,两人顺理成章结婚。和乔焉结婚以后,乔焉也一直对林照宜很好,林照宜在乔焉的照拂和呵护中倍感幸福,直到这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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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焉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用那种林照宜习惯的温柔的目光看着他,道:“阿柠的项目遇到一些困难,需要做一次拟真实验。”乔焉鼓励而欣慰地摸摸林照宜的头发,说:“你很符合阿柠的研究,而且之前也签下了同意作为实验对象志愿者的志愿书,就帮阿柠一个忙吧。”
林照宜惊惧交加,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签了这种东西,印象里他只记得自己和乔焉一起签过一些商业投资的合同,乔焉积蓄颇多,收入不菲,婚后有一些投资都带着两人共同的名义,林照宜一度以为这是乔焉对他毫无保留,如今想来,竟不知何时……
可他来不及细想了,那个叫阿柠的人已经端着托盘进来,他戴着口罩和手套,说话带着笑意:“阿焉怎么到了这时候还要骗人,这可不好。”
乔焉起身将位置让给阿柠,林照宜的手下意识地去抓乔焉的衣襟,却因为被缚,只是徒劳,却被阿柠抓住了手腕。
“真好看的手,最适合打针了。”
阿柠的声音有些期待般的欢快,林照宜却恐惧不已,他听见阿柠拿起什么东西,余光一瞥,是一个巨大的注射器,林照宜无法克制地剧烈挣扎起来,阿柠却纹丝不动,牢牢地把持着注射器,将液体一点一点推进林照宜的血液里。
林照宜在意识逐渐流逝,呼吸也变得急促的过程中,听见阿柠说:“没有什么实验,只是因为我和阿焉在一起了,容不下你,需要你消失而已,真乖,睡一觉吧,以后就没有林照宜这个人了。”
林照宜渐渐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了,意识最后流失前,他感觉眼泪滑过脸颊,顺着流入嘴角,是苦涩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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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照宜再度醒来时,似乎已经过了很久,这些时间林照宜似乎有意识,又似乎没有意识,他无法说话,阿柠在他体内注射的液体,让他体会到咽喉被扼的窒息,也让他死后都无法呼吸说话。林照宜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在四处飘荡,无垠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人,林照宜没有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直到再度醒来。
林照宜发觉自己躺在床上,他朦胧中心想,难道这就是天堂吗,可是怎么这么吵闹?他试着动了动手脚,发现不是被缚的状态,身下的被褥也厚实柔软,林照宜缓慢地抬起手来,在眼前挥了挥,能看见,有影子,这是怎么回事?他回想着先前在自己脑海里出现的画面,每个瞬间都不似做梦,那完全就是现实,可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自己死里逃生了?
林照宜掐了把自己的手臂,嘶地倒吸一口凉气,又轻咳一声,试着喊了声自己的名字,听见自己的声音后,这下他真的确认自己是真的没死。林照宜大难不死般翻身坐起来,发觉手机就在床头柜上,而周边的环境,正是林照宜和乔焉之前的家。
林照宜按亮手机屏幕,时间是三年前,林照宜不可置信地瞬间瞪大双眼,他双手有些颤抖地解锁手机屏幕,发觉连手机的款式都是三年前的。林照宜跌跌撞撞打开浏览器,输入“今天是几月几日”搜索,跳转出来的时间居然真的是三年前。
林照宜大为震撼,他深吸一口气,坐起来走到窗边。他和乔焉的家是一个不大的复式小楼,门前有一个庭院,林照宜定睛一看,今天庭院里摆放着巨大的花篮和气球,宾客三三两两地聚在楼下的小花园里谈笑风生,而家门前还摆着林照宜和乔焉巨大的合照。
这一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
林照宜猛然想起,当年婚宴结束后第二天,林照宜和乔焉又在家里办了一场小型的婚礼,只邀请了一些和乔焉关系密切的亲友,因为那一天是乔焉大出风头,林照宜对那一天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死而复生,回到那一天。
林照宜如今丝毫不怀疑自己真的死过一次。
在灵魂飘荡的数不清的日子里,林照宜不断回忆起临死前的那个画面,液体注射进体内后,林照宜呼吸急促,犹如被无数只手扼住咽喉,却挣扎不得,而他眼睁睁看着乔焉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边,等着他呼吸停止。那个时刻,乔焉结实修长的手臂一直搂着那个叫阿柠的男人,林照宜死不瞑目。
上一世他一直活在乔焉为他编织的虚构的幸福婚姻中,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才惊醒,或许正是因为他死不瞑目,老天才又重新给予他重生的机会。林照宜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宾客,心想。
可虽然这样想,真当有人敲响房间的门,林照宜还是下意识惊恐地后退一步,靠在了巨大的落地窗玻璃上。
乔焉的母亲推门进来,催促道:“照宜,做什么呢?酒醒了吗?外边的客人要走了,你去和阿焉一起送送呀。”
林照宜慌乱中胡乱点头应下,他匆忙站好,抻展自己身上有些皱的礼服,准备起身时,余光瞥见楼下,一个陌生而熟悉的身影。
是那个叫阿柠的男人。
阿柠个头高挑,身材修长,他身边站着另一个高大的男人,只看外表就能判断出那人必然身处高位,两人肩并肩站在一起,领结和领带是相同的纹样,看起来像是一对儿,正和其他的宾客说着话。
林照宜第一次看清楚阿柠的相貌,他并不十分美艳,比起那些桃色新闻里才会出现的夺人丈夫、毁人家庭的妖艳小三形象,阿柠看起来正经极了,甚至有些禁欲。因此和身旁那个男人站在一起,便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气质。
既然有自己的伴侣,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呢?林照宜盯着阿柠和他的伴侣的背影,深深皱起了眉头。
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啦!!!期待大家多多捧场!
第2章
林照宜又被乔焉的母亲催促了一次,只能硬着头皮下楼,和乔焉站在门口一起送走宾客,此时宾客已经走了一些了,林照宜四处张望,没有看到阿柠和那个男人的身影。乔焉在身侧,林照宜感觉到他的目光时不时就落在自己身上,于是也不敢再东张西望,只好安下心来陪着乔焉送客。
不知站了多久,终于将人都送走了,林照宜连忙找了一个理由率先进屋,乔焉跟在他身后,问他是不是累了,要不要让厨房做点吃的。
说话时乔焉还穿着婚礼时的正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同林照宜讲话又嘴角含笑,一副贴心温和好老公的样子,林照宜有些心动,又很害怕,退开半步,不敢离乔焉太近。
可乔焉却盯着林照宜,十分关切的样子,林照宜只能慌乱地摇摇头,他现在还不能以正常的态度面对乔焉,面对这个自己深爱、深信却最终背叛自己并且了结自己生命的男人。可林照宜没想到自己居然能重生到两人结婚的第二天,结婚证已经领过,婚宴已经办过,林照宜在法律上就是乔焉的伴侣,躲不开跑不掉,林照宜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乔焉只当林照宜是害羞,毕竟结婚前两人也见过面约过会,林照宜一向就羞涩怯弱。
而林照宜心里则一直在思考,上辈子林照宜稀里糊涂就和乔焉结婚,然后安心成为他的妻子,享受着自以为幸福完美的婚姻,那这辈子该怎么办?要和乔焉离婚吗?可是刚刚结婚,林照宜想不出自己要以什么理由去离婚。可是如果不离婚,就难免需要和乔焉一起生活,万一乔焉又出轨了,自己岂不是重蹈覆辙?到时候别说跟他离婚结束婚姻,能不能保住一条命都难说。
林照宜又想起自己临死前的情景,猜测乔焉和阿柠或许早就认识了,更或许,阿柠就是自己的邻居?林照宜胡思乱想着,他拿起手机,还是没什么头绪,慢吞吞地在浏览器里搜索阿柠。
乔焉的脸、阿柠的脸在林照宜脑海中轮番出现,林照宜跪坐在卧室的地毯上,趴在床角,看起来是在思考问题,实际上他头脑一片混乱,什么也没想。
他不知道阿柠的任何信息,除了乔焉喊过他阿柠,林照宜既不知道他多大,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他还出现在自己和乔焉的婚宴上,可林照宜也不知道他和乔焉之间是什么关系,根本一点头绪也没有,林照宜有些泄气了。
也许是上一世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才让乔焉失望出轨了,林照宜想,不如这一世也试着对乔焉好一些,想必就不会有出轨的事情了,自己也就不会重蹈覆辙了。
脑海里刚冒出这个想法,林照宜就啪地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心想自己怎么能这么想。
可是……林照宜回想起刚才乔焉和自己说话时的样子,他还是那么温柔亲切,林照宜实在不愿再回想这个人背叛自己的样子。
左思右想,林照宜实在不知该怎么办,而楼下佣人们的卫生似乎也已经打扫到尾声,眼看着就不得不结束这一天,然后和一对一乔焉单独相处了,可是林照宜依然没有想到以后该怎样处理自己和乔焉的夫妻关系,别说以后,林照宜甚至不知该怎么度过今天这个下午、黄昏以及夜晚。
于是林照宜想到了最简单的方式,他决定装病。
林照宜这种身娇体弱的小孩儿装病还是很容易的,尤其是他还是学音乐剧出身,上过一些表演课。
说干就干,林照宜起身偷偷摸摸去卫生间打开水,在自己脸上、额头以及双手双脚上都扑了一些,让自己浑身都湿漉漉的了,又偷偷打开窗子,让庭院里初春的冷风迎面扑在自己脸上。果然没过一会儿,林照宜便呼吸不畅、头昏脑涨了。
乔焉进屋时,看见的就是四肢瘫软倒在地上的林照宜。
林照宜的手扒着床脚,有气无力地说:“乔……乔老师,我好像喝了酒,有些过敏了……”
乔焉的脸色倒没什么变化,只是难免惊讶,道:“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林照宜说一句话也要喘三四次,气若游丝地说:“可能是喝了酒……抵抗力变弱了,刚才……刚才又去送……送了客人们。”
话说到这里,乔焉也懂了,有的人天生身体就不好,况且林照宜的身板也不像身体素质很好的人,结婚的事让他辛苦了两天,再加上喝了酒,体力就更加不支。或许还有紧张的缘故,乔焉望向林照宜,看到他的眼睛紧张地眨了几下。
乔焉倒不是想拆穿他,只是难免觉得扫兴。早知林照宜如此娇弱,乔焉就不该听从父母的安排,把婚宴办得这么复杂。
乔焉看了林照宜一会儿,最终道:“那我去给你倒点水,你好好休息。”他尽量让自己的态度和缓一些,藏住自己的失望:“需要吃药吗?”
林照宜小心翼翼地提需求:“我去次卧吧……我怕传染给您……”
乔焉失笑:“这怎么会传染?”他虽不知林照宜在折腾什么,但也可以理解林照宜的恐慌,毕竟刚刚结婚,自己又是老师,想必在林照宜心中的形象不能全然算是丈夫。他刚想哄一哄林照宜,把人哄顺心了,可一抬眼看见林照宜紧张而可怜地垂着眼,乔焉又心软顺从了他,他对林照宜说:“好吧,要我抱你过去吗?”
虽然是问句,乔焉却没再给林照宜反对的机会,被自己的妻子无形地拒绝一次已经足够,乔焉可不能忍受第二次。
凭借装病,林照宜一整个下午都窝在房间没出来,连晚饭都借口太累了推掉,直到第二天早晨,但他也知道装病不能装一世,眼下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尽快和乔焉离婚,结束这段婚姻,要么牢牢把持住乔焉,让他没机会出轨。
林照宜翻来覆去想了一整晚,感觉哪个选择都很难,他两腿一蹬,决定先继续装几天病,再好好想想。
大概是因为一整晚没睡好,第二天乔焉来叫林照宜起床,就看见他脸色格外难看,乔焉皱着眉头坐在床边看着林照宜,问:“怎么感觉比昨晚还严重了?”
林照宜继续娇弱不堪地说:“我也不知道。”
乔焉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本来应该在家陪你,但研究所那边临时有个数据对不上了,我得紧急过去看看,大概晚上回来。你想吃什么吗?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好不好?”
乔焉的研究领域和尖端武器的材料研发有关,林照宜只知道个大概,再细节的就不知道了,上辈子结婚三年,林照宜对乔焉的研究方向知之甚少,这种研究大多涉密,林照宜也不会多打听。但是听见乔焉要出去,林照宜很是松了口气。
为了不让自己表现得太明显,林照宜拿出上课时学过的表演课的技巧,眼巴巴望着乔焉,慢吞吞地说:“想吃学校门口那家蛋糕店的提拉米苏。”
乔焉颔首:“好。”他摸摸林照宜的头发,像哄小孩:“那你乖乖在家,中午阿姨会来做菜,有想吃的菜可以跟她说。”
乔焉走后,林照宜翻身起床,他在乔焉家里偷偷绕了一圈,发现家里没人——受乔焉工作的影响,家里一般不留长期住家的保姆佣人,都是小时工挑家里有人的时候上门。而乔焉的父母也在昨天婚礼结束后离开了小两口的家,现在家里只有林照宜一个人。
林照宜感觉昨天临时装病的事情病不了太久,所以决定让自己病得更严重一点。这么想着,林照宜穿上衣服,偷偷溜出了家门。
循着记忆里对小区的印象,林照宜摸到了小区的人工湖附近,这里是首都区最繁华也是最核心的地区,寸土寸金的小区里,绿化完美,配置完善。人工湖面积广阔,且配有假山流水,是一片风景宜人的花园。
此刻正处在晨练的人已经回家,上班工作的人也都出门的时间,前后都没什么人,林照宜决定偷偷下水,让自己受寒感冒——再严重的病林照宜就不敢了,死过一次,林照宜惜命得很,只能小打小闹地发个烧。
可是即便是这样,林照宜站在人工湖边还是犹豫不决,正值早春,天气虽不寒凉,那湖水却还冷得要命,林照宜方才用手撩拨了一下,都觉得冰到了指尖,更何况要整个人跳下去。
林照宜站在湖边,脚尖抵着脚尖,磨蹭了好一会儿,就是没法下定决心跳下去,正在劝自己勇敢一点时,却听见身后一声嗤笑。
林照宜连忙回头去看,那人就站在自己正后方,穿着一身运动服,因是上午,逆着光线,林照宜看不清那人的脸,只知道那是一个极高的身影,正饶有兴味地盯着自己,看样子已看了不止一会儿。
见林照宜回头,那人走上前来,一边走还一边嘲笑林照宜:“怎么?结婚三天就想自杀?这片湖也淹不死人吧。”
那人走近了,林照宜才终于看清他的脸,那人正是昨天站在阿柠身边的那个男人!
不是冤家不聚头,林照宜大声哼了一声,正想反唇相讥,却因为方才哼的那一声过于用力,失去了平衡,脚下一滑,居然掉进了湖里!
林照宜不会水,吓得在水里扑腾了好一会儿,那人工湖底又有错落的石块,林照宜站不稳,扑通坐在地上,摔得屁股都要裂了。腥咸的湖水灌进林照宜的鼻腔里,林照宜下意识伸手求救,那人却动也不动,只看好戏似的站在岸边看着。
求生的本能让林照宜扑腾了好一会儿终于爬起来站稳,他呸呸吐掉口中难喝的湖水,大骂道:“你怎么见死不救啊!”
那男人恶劣至极,只抬抬下巴,示意林照宜自己看看那水的深度,林照宜低头一看,原来这水还不及林照宜的腰,方才都是他自己吓自己的。林照宜大感尴尬,只好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准备手脚并用爬上岸。他将袖子撸到手臂上边,正想攀着人工湖边奇形怪状的石头上岸,就莫名感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林照宜抬头一看,还是刚才那个男人,他饶有兴致地盯着林照宜,准确来说,是盯着林照宜的下半身——掉进水里后林照宜的全身都湿透了,裤子黏糊糊贴在身上,毫不掩饰地勾勒出林照宜下体的形状。
林照宜地脑袋轰地一声响,气得满面通红,他弯腰掬了一捧水,扬手便泼在那人的脸上:“臭流氓!!”
林照宜大骂道。
作者有话说
臭流氓~![○`Д′ ○]
第3章
“你又没说不能看。”那男人摊了摊手,好整以暇地看着狼狈地爬上岸的林照宜。
林照宜大声地哼了一声,忍不住道:“狼狈为奸!没一个好东西!”
那人奇怪地看了林照宜一眼,四下环顾,确定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林照宜的确是在骂自己以后,气笑了,他挡在林照宜身前,问:“感觉你是在骂我了,那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句,跟我一起挨骂的另一个人是谁?”
林照宜自觉失言,又哼了一声,绕开那男人准备走,还没走出一步,林照宜又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走了,这人既然有可能和阿柠是一对儿,那就意味着自己是不是能从他身上打听到一些关于阿柠的事情。想到这里,林照宜又撤回步子,停在那男人的面前。
那男人觉得林照宜十分有趣,便同林照宜对视,他比林照宜高许多,林照宜得微微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比起昨天在窗边的匆忙一瞥,林照宜现在总算是看清了这男人的相貌。他轮廓深刻,眉目深邃,鼻梁高挺,鼻梁上还有一颗痣,早晨的日光打在他的脸上,那颗痣因此格外醒目,即便穿着运动服也毫不影响他的颜值,他看起来格外风流英俊。
虽然帅,却是个坏心眼的流氓,林照宜揉揉鼻尖,收回自己的目光,他一低头,看见那人垂在身侧的手上戴了一枚戒指。
林照宜眼睛一转,故意道:“都结婚了还在外边对别人耍流氓,你老婆知道你是这种人吗?”
可那男人闻言,只抬手,对着日光转了转手上的戒指,笑道:“不是婚戒,只是订婚罢了。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没关系。”他促狭地冲林照宜挤挤眼睛:“我们是商业联姻,早就商量过了,各玩各的,open relationship。”
林照宜没想到他这么大方就跟自己坦然这种婚姻秘密,有些呆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这样突兀地打听他的联姻对象吧。那男人见林照宜不说话,终于也不再逗弄他,问:“你不回家换身衣服吗?”
林照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浑身都湿漉漉的,甚至还在往下滴水。太丢脸了,林照宜心想。既然出师不利,林照宜便打算回家,没想到站着和那男人说了这么久的话,现在要再动弹,才发现动不了了。
刚才跌坐在湖里那一跤摔到了林照宜的屁股,现在痛劲渐渐蔓延起来,他整个尾椎骨都剧痛不已,那男人看见他动了一下就龇牙咧嘴的脸色,猜到他应该是摔伤了,觉得颇为好笑似的,笑了一声,赶在林照宜发作前拿出了手机。
“喂,乔老师,是我,江暮晓。”那男人说。
原来他叫江暮晓。这是林照宜的第一反应。第二反应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给乔焉打电话了!
江暮晓大约知道林照宜要炸毛,提前把手指放在唇边,做出噤声的动作,林照宜下意识就不敢说话了,只听着江暮晓和乔焉说话:“早晨出门晨练,在小区人工湖边碰见照宜了,他摔了一跤,现在走不了路了。”
林照宜还是很怕乔焉,被江暮晓给乔焉打电话,有种被告家长的担忧,不过江暮晓和乔焉说话时还算正经,一点也不像和自己说话时那么臭流氓,于是林照宜勉强按下自己乱七八糟的心思,支着耳朵听两人说话。
乔焉闻言很震惊,大约想不到林照宜身上会发生这种事,但他还是很快恢复平静,道:“我这边还在忙,估计得晚上才能忙完了,辛苦江总一趟,把照宜送回家吧。”
江暮晓笑了笑,说:“没事儿,举手之劳。”
江暮晓说这话时倒是人模狗样、客客气气的,一点也看不出刚才戏弄林照宜时坏心眼的样子。林照宜站在他对面,气哼哼地盯着江暮晓。
乔焉在电话那边又跟江暮晓客套了几句,然后林照宜听见乔焉说:“江总把电话给照宜吧,我跟他说几句话。”
江暮晓把手机递过来,林照宜如临大敌,顿时瞪大眼睛,求饶地望着江暮晓,江暮晓不为所动,林照宜又双手合十求他,江暮晓依然不为所动,林照宜只好气恼地接过手机,动作间不知怎么又扯到了尾椎,疼得他龇牙咧嘴。
“照宜,疼吗?”乔焉问。
林照宜委屈地撇嘴点头,点完头才想到电话里乔焉又看不见,闷闷地嗯了一声,乔焉安慰他:“家里有医药箱,先自己涂一点,如果晚上回去还是很痛,就带你去医院看看。”
乔焉又叮嘱了林照宜几句,这才挂了电话,挂断电话以后,林照宜把手机还给江暮晓,顺便怒瞪着他,江暮晓却不以为然,只问他:“要我搀着你还是背着你?”
林照宜想咬牙说自己能行,试着动了动,就感觉重心不稳,江暮晓又嗤笑一声,扶着林照宜把他背了起来。林照宜没想到江暮晓会背自己,吓得要挣扎,江暮晓拍了一把他的小腿,道:“别乱动,再掉下去,又要摔了。”
林照宜只好像个僵尸一样趴在江暮晓身上,除了乔焉之外,他还没跟别的男人这么亲密过,可跟乔焉那也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林照宜和乔焉都相敬如宾的,现在居然被一个陌生男人给背着。正胡思乱想着,林照宜抬头一看,却不是回自己家的路。
大约感觉到林照宜会发问,江暮晓主动道:“是去我家。”他扭头嫌弃地看了一眼身上充满人工湖水腥味的林照宜:“不然你打算拖着残肢病体,这么臭烘烘地爬回家吗?”
江暮晓说话像带个炮仗!林照宜真不爱跟他说话,他皱了皱鼻子,生气地转过脸去。
好在江暮晓只闷声笑了笑,没再用言语欺负林照宜,稳稳当当地背着他走路。也幸好江暮晓家里距离人工湖倒很近,开了门,他将林照宜放在卫生间里,起身去给他找医药箱。
回来时江暮晓也换了身衣服,刚才一路背林照宜回来,江暮晓那身运动服也脏了,他索性直接换了上班时要穿的正装。江暮晓把医药箱摆在林照宜面前,又拿出个药瓶,拍拍洗脸池的台子,示意林照宜趴着。林照宜见状吓得要命,刚刚因为弄脏江暮晓衣服泛起的那点羞愧也荡然无存,他心想江暮晓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伤的可是屁股呢,江暮晓怎么就摆出一副要替他上药的样子来。
见林照宜摆出拒绝的架势,江暮晓狐疑地同他确认:“你自己真的可以吗?”
林照宜拼命点头,江暮晓才半信半疑地把药瓶递给林照宜,起身不知去哪了,没过一会儿江暮晓又过来了,他敲敲卫生间的门,问:“我能进来吗?”
林照宜正在龇牙咧嘴笨手笨脚地给自己上药,闻言惊吓不已,结结巴巴地说:“不不不不不行,等一下。”
江暮晓就在门口等着,一直等到林照宜慢吞吞探了只手过来,给江暮晓把门打开一条缝。
林照宜扒着门,眼睛滴溜溜直转,谨慎得很,提问也很警惕:“怎么了?”
江暮晓把手里的衣服怼在林照宜面前:“我在衣柜找了几件陆柠的衣服,你先换上吧。”
林照宜哦了一声,接过衣服,又咔哒咔哒把卫生间的门反锁上了,但他感觉得到江暮晓没走,透过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可以看到一个黑黢黢的身影。
林照宜一边换衣服一边想办法和江暮晓隔着磨砂玻璃门搭话:“陆柠是谁呀?是你老婆……哦,不是,是你未婚妻吗?”
“嗯。”江暮晓说。
“你们不是还没结婚而且各玩各的吗,怎么还住在一起?”林照宜问完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太直接了。
可是江暮晓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专门放在这里应急的。有时候要给家长做戏,假装我们感情很好。有时候也得在外人面前做戏,昨天你没看到吗?”
林照宜就知道江暮晓的坦诚没安好心,眼看着江暮晓又要把话题扯回自己和乔焉身上,于是林照宜赶紧岔开话题:“他叫陆柠?是哪个ning?”林照宜问。
“柠檬的柠。”江暮晓倒也没纠结刚才的调侃,只回答林照宜的问题。
林照宜脑筋赚得飞快,咯咯笑道:“那你逢场作戏怎么还怎么喊得这么生疏,你俩没有爱称吗?”
江暮晓嗯了一声,和林照宜闲聊:“他小名叫阿柠,但我一般不这么喊他。”
林照宜的心猛地一顿,扣扣子的手也顿住了,沉默半晌,才道:“哈哈,我也没有什么爱称,我妈妈和乔老师都喊我照宜。”他假装若无其事地和林照宜攀谈:“我叫林照宜,你知道吗?”
江暮晓嗯了一声,又跟他开起玩笑:“你没有小名也不奇怪,总不能叫你阿宜。”
林照宜的心情正乱糟糟的,被江暮晓这么一打岔,又给带过去了,他打开卫生间的门,瞪了江暮晓一眼,江暮晓闻见他满身都是红花油的味道,又觉得他这幅样子很好笑,忍着笑问他:“能走吗?我现在送你回家?”
显然是不能走的,江暮晓只好又背着林照宜,这回为了进度,江暮晓背着林照宜去了车库。将林照宜放在副驾驶上以后,江暮晓扶着车门喘了口气。
“看着瘦瘦小小,倒还有点分量。”江暮晓说。
林照宜作为舞台剧学生,最忌讳体重问题,平时饭都不敢多吃两口,却被江暮晓给嘲笑,林照宜哪能咽下这口气,立刻反唇相讥:“是你缺乏锻炼了吧!”
“我又不靠背人来锻炼身体。”江暮晓坐进车里,发动了车子:“知足吧你,我都没背过陆柠。”
林照宜十分好奇陆柠的事情,闻言问他:“那你为什么要跟他结婚?”
“不是跟你说了吗,商业联姻。”江暮晓说。见林照宜狐疑地望着自己,江暮晓失笑道:“怎么?不信?”
林照宜点点头,江暮晓便道:“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得了,你到家了,我送你进去吗?”
林照宜连忙拒绝,摆着手下车,忍着疼一瘸一拐蹦着回家了。江暮晓倒也没坚持,出门碰上林照宜实属意外,他上班快要迟到了,也没空再逗弄林照宜。
作者有话说
背背了~()
第4章
林照宜回到家缓了一会儿才发觉是真的很疼,他趴在沙发上,半天动弹不得,竟然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这一觉就睡到了天黑乔焉回到家。
这实在不能怪林照宜能睡,骤然重生,林照宜为了应付眼下的情况心力交瘁,又摔了那么一下,的的确确是伤到了。再加上睡着了也没有盖被子,等乔焉回到家的时候,伸手一探林照宜的额头,才发觉额头滚烫地烧了起来,而林照宜,与其说他是睡着了,不如说他是烧得晕过去了。
“照宜,照宜,醒醒。”乔焉拍着林照宜的脸蛋让他醒过来,另一只手则拿着体温计给林照宜测体温。
滴的一声,乔焉抬眼一看,居然烧到快三十九度了。
林照宜悠悠睁开眼睛,眼神很茫然,他似乎睡了很久,又感受到死亡时那种孤魂野鬼飘飘荡荡的寂寞,等眼神聚焦了,看清面前的乔焉,林照宜不由自主地瑟缩一下,往沙发里边靠了靠,扯到尾椎骨,又痛得低声惊呼。
林照宜眼中的惊恐当然没有瞒过乔焉的眼睛。乔焉觉得很奇怪,林照宜以前从来没有对他露出过这种眼神,就算是两人第一次相亲,林照宜知道他是老师,流露出的也是学生下意识对老师的尊重与敬畏,但绝不是刚才那种眼神。
乔焉细细分辨了一下,那种眼神分明就是畏惧。
结婚前都好好的,怎么结婚后林照宜就在想方设法躲着自己,还怕起自己了?乔焉十分奇怪。
但林照宜烧得严重,看起来摔得也不轻,乔焉没办法再思考别的,只能将林照宜打横抱起来,说:“我带你去医院。”
林照宜被乔焉抱着,有些害怕,他下意识想搂住乔焉的脖颈,又惧怕和这个男人亲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林照宜只想离这个男人远一点,手上的动作也不由自主收了回来,虚虚握成拳,抵在乔焉胸口。
乔焉的余光能瞥见林照宜在自己怀中细微的动作,他将林照宜的犹豫尽收眼底,也将林照宜这两天的诡异反应放在心上。但林照宜现在正病着,乔焉也没法同他说什么,只将他放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然后选了最近的医院开车过去了。
先去骨科拍了片子,虽然万幸没有大事,可还是伤到了,林照宜这才有些怕,惶惶然问医生:“我是学舞台剧的,以后会影响吗?”
医生闻言便建议林照宜不要乱走动,见他还在发烧,给他找了个走廊里的临时病床,让他趴着输液。
乔焉一直陪在林照宜身边,跟在医生和护士后边忙来忙去,手里拿了一大堆检验单,还细心地记下了一些注意事项。
林照宜看着这样的乔焉,心下十分感动,母亲去世后就没人再对他这么上心了。而两世的婚姻里,都是乔焉这样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可林照宜又想起上一世自己出车祸伤了腿,乔焉也是这样忙前忙后地奔波,不辞辛劳的样子,可结果呢?
原本那点下意识的感动被林照宜心中涌起的惧怕压过,他缓慢地转开了脸,反正也还烧着,头脑昏昏沉沉,林照宜的体力支撑不了多久,很快就闭眼睡了过去。
乔焉在实验室待了一天,已经头昏脑涨,又抱着林照宜在医院里来来回回奔波,前两天的婚礼又耗费了太多精力,即便是察觉到林照宜的异常,乔焉也没有力气再和他谈话沟通,于是也趴在林照宜的床边,嘈杂的医院走廊里,两人竟就这么一起睡了过去。
到底还是乔焉先醒来,他抬眼一看,林照宜的水已经快挂完了,再探手试了试体温,似乎已经退烧了。问了医生确定没什么别的事之后,乔焉叫醒了林照宜,准备带他回去。
林照宜还是很困,乔焉也不再叫他,又抱着人往电梯口走,惹得医院里的人频频侧目。等把林照宜抱回车上了,乔焉刚准备轻手轻脚地给人系好安全带,却发现人醒了。
乔焉坐回驾驶位,道:“还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林照宜立刻摇摇头,不好意思道:“我一不留神睡过去了,对不起。”
乔焉忍了又忍,原本不想说,可还是没忍住,“照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客气?”乔焉转头望向林照宜,见他可怜地睁着疲倦的眼睛望着自己,又不忍追问下去,只道:“我们已经结婚了,你对我不用这么生疏。”
林照宜低着头没说话,乔焉也不逼他,很快就驱车回到家。将车开进车库里,乔焉准备下车给林照宜开门,林照宜却叫住了他:“乔老师。”
确定关系以后林照宜就不叫乔焉老师了,所以乔焉莫名有种微妙且不详的预感,果然林照宜小声道:“明天我还是回学校宿舍住吧。”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给自己找补:“这学期课多,还有很多练习,我待在学校会比较方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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