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难言之欢》作家:小酒浓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1-20分类:小说浏览:28评论:0

难言之欢

作者:小酒浓

简介:

郁恩五岁那年,段迟来了郁家,假少爷顶替了郁恩这真少爷,继承郁氏集团成了郁家家主;

为报复段迟,郁恩用最不堪的手段毁了段迟,逼着段迟与自己沉沦在这场错误感情里。

外人看来段迟英俊儒雅,风度翩翩,可在无人知晓的夜晚,段迟将所有不堪和不被外人知晓的疯狂,都报复在了郁恩这里。

痛里欢愉,这段关系注定难言。

后来郁恩才明白一切都是段迟的阴谋。

父亲入狱,公司破产,段迟也有了未婚妻。

一无所有的郁恩在一个平静的雨夜死去了...

可老天给了郁恩重活一次的机会,回到即将要和段迟初遇的那年,这一次郁恩下定决心...

跑!两眼一睁,撒腿就是跑!!

——

重生后的郁恩不再是郁家的小少爷,底层混生活整日为生计奔波,再次与段迟相遇,俩人的身份天差地别,段迟早已身价不菲,成了上流社会里人人想攀的高枝儿。

郁恩有了新的生活,段迟没了近水楼台的身份,自然也没了他的位置。

坐立难安的段迟哥;

等着上位的商铭哥;

还有让段迟彻底破防的——郁恩的纯情绿茶弟弟…

生前段迟对郁恩唯恐避之不及;

重生后郁恩却被段迟强制爱了。

自以为是攻X自作聪明受

下本求加进书架CP1310920(要命,金主过来要身份)?

第4章 遗物

那天实在不算是个太好的天气,乌云层层不散,雨丝冰凉绵密。

段迟陪郁恩去墓园去祭拜郁恩的母亲简挽月,去墓园的路上段迟去花店取了提前定好的花。

简挽月生前喜欢玫瑰。

郁恩一个人静静地立在雨中,将怀中的白玫瑰放到简挽月的墓碑前,肩膀在轻轻颤抖好像只要轻轻碰触,就会碎成千丝万缕。

从几步远外段迟的角度看去,郁恩像是在哭,但因为在雨中,哭也分辨不出来,段迟犹豫了会还是来到郁恩身旁,将伞往他身上靠了靠。

充满生机的白玫瑰在这样的天气里也显得死气沉沉,一席黑色西装的郁恩也几乎要融入这坏透了的天气中,就连一向漂亮的眼眸里都隐约闪烁着几许病态的暗芒。

郁恩清楚的记着自己母亲简挽月的每一件事,尽管当初他还还很小。

那天简挽月带着五岁的郁恩提前从北城老家回到海港,简挽月想着郁逸庭平时工作比较忙,也就没打算让郁逸庭过来接。

等回到家,简挽月牵着郁恩去了楼上卧室把行礼箱收拾一下。

刚到楼梯拐角郁恩就听到二楼卧室里传来自己父亲郁逸庭的喘息,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那时的郁恩无法解释他当时的感觉,只觉得一直在反胃想呕吐,胃里喝得那点牛奶恨不得全吐干净。

简挽月捂住了郁恩的嘴不让他出声,年幼的他转头看向简挽月,简挽月满脸泪水,哭的很安静。简挽月立刻抱着他下楼,跑到车里待了很久很久,眼看着车内的光线逐渐全暗下来,小郁恩能感觉到抱着自己的简挽月一直在发抖,那种抑制不住的发抖。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年幼的郁恩敏感地察觉到自己父亲和母亲之间的氛围变了,郁恩经常会在卧室门口看到简挽月不让郁逸庭靠近,只要郁逸庭触碰到她,她就浑身发抖,再严重些会大声的尖叫骂他“恶心”、“滚”。

每到这时候郁逸庭也不甘示弱,他吼道:“那你呢,你和回国的初恋上床我就不恶心么!”

简挽月绝望的辩解:“我说了那是场误会,什么都没发生!”

“还在骗我,你知不知道你那初恋把你俩的床照都发给我了!在我面前装的和玉女似的,在他床上就这么浪!”

“那是遇到你之前的事情,我们在一起之前你就知道的啊...”

“我知道...是啊,我知道,但我现在觉得你脏了,你根本不配当我郁逸庭的太太!”

“郁逸庭你不要忘了,我当初嫁给你,当你这郁太太是你跪下来求我的!”

郁逸庭哑了火。

当初郁逸庭为了追到简挽月这位千金小姐,他可谓开始使出浑身解数,只为博得简挽月一笑,最终从简挽月的一众追求者中脱颖而出

简挽月的话让他想起难堪的过往,像是跳梁小丑,接着郁逸庭就会摔门而去…

这次摔门而去的郁逸庭改变了两个家庭的命运,将本该毫无交集的郁恩和段迟的命运轨迹彻底交织在了一起。

郁恩想,如果当初他勇敢一点跑出来,拦住郁逸庭,夺过他的酒,他和段迟也就不会有这样难堪的开端了。

喝了酒的郁逸庭开车上路,神思不清明撞死了一个手里拎着蛋糕赶回去给孩子过生日为妻子买鲜花的男人。

死的是一个很普通的无权无势的男人。

这件事被郁逸庭动用关系压了下去。

这之后简挽月焦虑的反应更强烈了,她会整日吃不下东西,即使吃进去也会吐出来,整夜坐在床边不睡觉,一坐就是一宿,整个人一下子就消瘦很多。

没人知道这个表面光鲜亮丽的郁夫人在遭受怎么样痛苦的自我折磨,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

郁恩虽小,但他也看的出来简挽月很难熬,他会去伸出小小的手臂去抱住简挽月,小心翼翼的问道:“妈妈,你可不可以为了我开心点?”

简挽月又再一次抱着郁恩失声痛哭起来,她在那重复着一句话,“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都是骗我的…”

郁恩那时候并不知道简挽月被诊断出重度抑郁和狂躁症意味着什么,但是从那天起简挽月开始吃很多药片,简挽月吞下去也会吐出来。

简挽月因抑郁厌食加重到了必须住院的地步。

对于简挽月的厌食,医生也束手无策,因为陷在痛苦回忆里的只有简挽月一人,她被抑郁症折磨到了一个非常痛苦的地步,或者说活着对简挽月来说就是痛苦。

再后来简挽月身体每况愈下,长久的厌食让简挽月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

那天简挽月很反常,她简单的打扮了一下化了妆,换了了一身好看的红色连衣裙,但没多久就没了力气又躺会到了病床上。

简挽月招手让郁恩过来:“过来让妈妈抱一下你,妈妈想好好看看你…”

那时候的郁恩还不懂,不懂为什么这天自己母亲要一直看着他,只要他抬头就能看到自己母亲温柔的眼神。

简挽月眼底流露出浓浓的不舍是当时年幼的郁恩无法看透的。

郁恩感觉到自己额头上湿漉漉的,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自己额头上,滚烫又连密。

“妈妈你为什么哭?是不舒服吗?”郁恩小手伸过去替简挽月擦掉眼角的泪水,可那时年幼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母亲的眼泪一直都擦不完。

简挽月摇摇头,收紧怀里的郁恩,声线颤抖的厉害,“...恩恩,你是上天给我的恩赐,妈妈希望你以后可以活的随性开心一些,要一直记得妈妈爱你,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就是你...妈妈有多舍不得你...”

郁恩小手努力替简挽月擦着眼泪,稚嫩的声音回应着:“妈妈不要哭了好不好,我也最爱妈妈...”

郁恩记得很清楚,那天是个很阴沉的天气,有滚滚的闷雷声,房里没有开灯也很暗沉,简挽月亲吻了下他的额头,语气十分虚弱:“恩恩,妈妈想睡一会,如果你觉得无聊,那你可以帮妈妈把把那些白色的糖果用包装纸包起来…”

那些白色的“糖果”就是简挽月的药片,简挽月当初为了不让郁恩担心,特意用花花绿绿的糖纸将药片包起来,郁恩看到后很乐意帮简挽月一起把“糖果”包起来…

郁恩很乐意帮这个忙。

郁恩脚步已经踏出去一步,简挽月又叫了声他。

郁恩回头,觉得自己母亲红色的裙子在白色的病床上显得异常鲜艳,像是绽开到极致的火红玫瑰,靡丽诡艳。

此时郁恩还不知道,母亲已经在和他做了最后的道别。

郁恩抱着花花绿绿的糖果回来,简挽月手垂在床沿,闭上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红色到裙摆风吹的微微飘动。

郁恩站在简挽月面前,替她把额前的碎发整理好,他的手上也染上了简挽月身体的冰冷。

“妈妈你撒谎,你说过你会陪着我的…为什么骗我…”

五岁的郁恩第一次明白了死亡的意义。

死亡不是解脱,而是另一种扭曲的复仇。

姥姥和姥爷将他抱在怀里,眼泪从他们苍老的脸上划过滴在了郁恩脸上。

郁逸庭那晚一直没来。

郁恩记得,他们一家三口曾有过很幸福的时光。

郁逸庭到底有没有爱过简挽月呢?

不过郁恩纠结这个问题也无济于事。

因为不久后的一个夜晚,郁逸庭就带回来了段澜音和段迟。

郁逸庭身边有很多女人,段澜音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这些女人的姿态里,总有一颦一笑里会像简挽月。

......

身上被骤来的温暖驱散了雨丝的寒意,郁恩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段迟将外套披在他身上。

“我们回去吧,别冻感冒了。”段迟一直都知道郁恩很难养,毕竟是从小金贵养着的小少爷,对于别人来说的小感冒,到了郁恩身上就要发个高烧,连带几天都昏昏沉沉,也没胃口吃饭,吃了也会给吐出来,几晚上都睡不好。

折腾自己,捎带着段迟也好过不到哪去。

所以在很多时候段迟还是会很愿意迁就郁恩,至少郁恩健康了,他也能少些麻烦事,不然最后受累的还是自己。

只要郁恩不说离开。

当然这和爱无关,他也只是想尽可能的减轻自己负罪感,他和郁恩,只要活着就注定折磨纠缠下去。

这是郁恩欠他的,也是...

他欠郁恩的。

或者有个更准确的答案,段迟只有郁恩了。

即使聪明如段迟,也没意识到人心是会欺骗自己,到底不爱郁恩是假,还是怕郁恩不爱自己是真。

这样的问题多想一秒都会让段迟陷入恐慌,郁恩和他之间的仇恨无可消弥,所以他只能选择逃避。

段迟把郁恩的手一起放进了自己口袋,就仿佛是普通的情侣那样牵着手散步。

这一段路上,至少在这一段路上,恍惚幸福离他们并不遥远。

从墓园离开,段迟陪郁恩去了附近的一家茶楼吃了午餐。

郁恩点了很多菜,破天荒的吃了很多,连带着段迟的胃口都好了点。

晚饭结束的时候段迟手机来个电话,郁恩说他去结账,外面吵闹段迟先回了车上接电话。

电话大概通话了十分钟,挂了电话的段迟正在车上看发来的一份财务报告,手指随意搭在了车窗上。

郁恩款款而来,伸手覆在了段迟被秋风吹得微凉的手上:“哥,我们回家吧。”

这时的郁恩还没在意段迟见他过来立马锁屏了手机。

段迟抚摸了下郁恩的脸颊让他上车:“先送你回去,我待会还要回公司。”

“哥要很久才会回来吗?”

郁恩的语气难得的撒娇,段迟直觉郁恩很不对劲,郁恩已经鲜少会在他面前露出温顺听话姿态,但他现在的心思都在那份财务报告上面,也来不及细思很多,便像小时候一样安抚的揉了把郁恩的软软的发丝:“过来让我亲...”

隔着半开的车窗,郁恩将脑袋探进去半个,段迟话都还未说完,郁恩就主动吻了上去。

趁着换气的空,段迟摁着郁恩的后颈压向自己不让他后退:“不怕被人看到?”

段迟琥珀色的眸子在月亮柔和的光辉里更显清澈透亮了,满满当当的都是郁恩的身影。

郁恩静静看了一会,扯着段迟的领带,拉他靠近自己,四目相对,俯身轻轻吻了上段迟…

四周是无边的寂静,这时清风拂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藏住月亮的乌云也被风吹散,月亮温柔的光晕照在这些树叶上,树叶闪烁,笼罩着一层银色的光辉,也照的郁恩身上一层柔光…

“嘶...”

段迟的嘴角被郁恩咬破了口,郁恩满意的轻添了下段迟咸湿的嘴角。

来的时候郁恩还因为闹脾气坐在车后座,回去的时候郁恩已经主动坐在了副驾驶,段迟虽然嘴上没说,但面上看起来是很高兴的,他压着嘴角侧身替郁恩系好安全带。

或许,这是他和郁恩回到以前相彼此相互依赖关系的好兆头。

想到这段迟又在郁恩嘴角连密的吻了两下。

是的,虽然他只有郁恩了,但郁恩也只有他了不是么。

迈巴赫平稳的在路上行驶,坐在在副驾驶的郁恩习惯性打开车里的镜子,垂眸时看到储物盒里露出半截医院的化验单,名字那一栏上是“段澜音”的名字。

段迟抬手将报告单全部塞进储物盒里,郁恩将脸转向了窗外。

将郁恩送回家,姑且算是郁恩和段迟的家。

段迟又抱着郁恩亲了几下才不舍的放人:“我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很快就回来,如果困就先睡。”

郁恩知道段迟这话的意思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撑到他回来再睡。

感受到段迟胸膛的温度,郁恩从他怀里抬起头,看见段迟眼圈下的乌青,心软的嗯了声:“可是我还是想等哥回来,你不在我睡不着。”

这倒并非是假话,他确实很依赖段迟的怀抱。

这几天的段迟异常忙碌,早出晚归是常态,郁恩体贴的会等段迟到大半夜,对段迟的需求是有求必应。

郁恩变得非常喜欢和段迟腻歪在一起,即使是在段迟工作的时候郁恩他会钻进段迟怀里坐在他腿上,一连几天甚至书房里也被段迟放了些必备的用品,书房成了第二个卧室,就是事后收拾的时候桌上那些被郁恩抓皱的明天开会需要的文件都要在重新打一份。

不过如果这样会让郁恩兴致好一些,段迟乐的伺候郁恩,谁让段迟就喜欢郁恩求饶的喊“哥哥”。

段迟震惊郁恩的转变之余,又少不得心中窃喜,觉得郁恩是想通了愿意像之前那些陪在他身边,便伏在他身上一遍遍的唤他“恩恩”。

郁恩心想,段迟心情好的时候叫他“恩恩”,不开心的时候就叫他“蒽蒽”。

毕竟郁恩之前惹怒段迟后,曾亲眼看过段迟把他的备注改成了“蒽蒽”。

艹恩。

段迟就是故意的,变脸比翻书还快。

公司最近很忙,也有等段迟到凌晨的时候,郁恩等的实在无聊时,也会看看书。

他读到博尔赫斯的一句话:“这朵花在无知流水中飘零,随之破灭的是未来,星辰摧毁的不可限量的未来。我和她一样会死于命运没有为我安排的无数结局”

看似很复杂难懂的话,郁恩却读懂了,并用了一句话总结。

人生,并不是无路可走,还有死路一条。

看书会让人犯困,郁恩再看下去就要沉睡在知识的海洋,所以郁恩依然决定放下书去刷平板。

“怎么还不睡?”回来的段迟试探的问,“在等我?”

郁恩点点头,段迟靠过来的那一瞬郁恩就撂下平板翻身就进了他怀里:“我想你抱我睡。”

段迟情难自禁,指尖探进郁恩的睡袍,顺着腰—线往下,接下来的事情就很自然又理所当然。

“恩恩,多吃点养养肉好不好。”段迟有点后悔自己最近太忙没有照顾好郁恩,郁恩最近消瘦的厉害。

郁恩仰头望着这个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他的人生超过大半的时间里,都少不了段迟的身影。

“想吃哥做的红烧排骨。”郁恩抚摸着段迟的脸颊。

段迟下巴上的汗滴落在郁恩鲜红的唇间,被段迟吻了进去。

“周末的时候我们去超市,我来做菜。”

“嗯。”

先是轻轻摩挲,接着是一下下的咬,等郁恩吃痛张嘴,段迟才吻了进去。

舌尖微凉,唇间还带着清凉的薄荷气息。

郁恩索性放弃抵抗,段迟虽然活不太行,但吻还是很让人享受,所以郁恩这时也乐的被讨好,配合的给予回应,抬褪勾住了他的偠,将吻加深,没有半分白天的歇斯底里。

因此郁恩总结出来一个道理,情人的嘴似乎只用来做两件事——

吻,

或者争吵。

亲吻多了,话自然就少。

至少这时俩人都默契的选择了前者。

郁恩和段迟就像是七年之痒的夫妻懒得和对方多废话一句,好像只要不说,这巨大的矛盾和沟壑就不会存在。

爱的本质等同于痛苦,唯一的良药就是对方同等的爱,但这在郁恩和段迟这里反过来,对俩人而言,同等的痛苦才是唯一的解药。

房内隐秘寻欢之事影影绰绰,散乱的衣服早就叠在了一起,落地窗的玻璃照映的一清二楚。

郁恩真想把那落地窗给砸了。

窗上映照的他衣不蔽体,满脸媚态,真是恶心又作呕。

但他不恶心段迟,他恶心他自己,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明知段迟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也清醒的跳了进去。

关于段迟的所有,郁恩仍旧有无限的耐心。但同时一种不耐烦正在郁恩的血液里叫嚣,这种不耐烦令郁恩十分痛苦。

距离周末还有三天。

郁恩到底还是没有撑过去。

段迟去了公司,偌大的房间里只有电视里播放的新闻的声音。其实并不是郁恩非要看新闻,无所谓什么节目,只要让房间里有点声响就可以。

电视里娱乐频道的女主持人甜美的声音播报郁氏集团总裁段迟与江家千金订婚的消息。

说俩人是一见钟情,在一个雪天相遇,像是浪漫的偶像剧。

确实是雪天相遇,郁恩亲眼所见,原来这么快就订婚。

不过段迟和她是一见钟情,和自己算什么,日久生情?

也不太准确,毕竟只有日,没有情。

郁恩自觉没趣换了频道。

依旧还是新闻。

这个时间点好像就是播放新闻的点。

女主持人字正腔圆的说着一起陈年的车祸旧案的罪人终于认罪伏法,与今日上午十点四十八分执行了注射死刑。

不像中午的普法栏目,没有一点铺垫更没有一点悬念,就这么平铺直述的说了结局。

新闻播放完,郁恩转身去了卧室。起身的时候手镯从小臂一下滑落到手腕,如果不是他撑开了点手掌,这手镯很可能就要滑落下去。

他想起段迟当初给亲手他戴这只订制的手镯时是如此的合适,只能容得下一副带镯子时的帕子,可是如今这镯子空荡的可怕。

他想,他已经枯萎了。

其实当sex、死、爱的谷欠望达到极端时,三者带来的kuai感其实是一样的。

恰好这三种让他极端的kuai感他都在段迟身上感受过。

郁恩依旧迷恋段迟,可他已经太累。

郁恩终于用椅子将那扇落地窗砸了个粉碎,连带着段迟送他的相框也摔碎。

这个他以为是段迟特意送他的手工做的相框,原来叶湫也有,而且段迟还是先送的人还是叶湫。

太可笑了。

桌子上花花绿绿的糖果被郁恩癫狂的笑着撒了一地,好像婚礼上撒的喜糖。

郁恩踩着玻璃渣去了阳台,给自己养了多年的银皇后最后洒了水。

银皇后是种很耐活的植物,当初买它时郁恩还想过能不能活的比它长久,如今这个问题终于有答案了。

郁恩注意到有只误入卧室的漂亮蝴蝶落在叶子上,他伸手想去触碰,却惊扰了蝴蝶。

蝴蝶没有头绪一直在往窗户的透明玻璃上撞,外面是它渴望的自由天空和一切。郁恩想这蝴蝶真傻,怎么就发现不了那是块玻璃呢?这样横冲直撞,即使头破血流也飞不出去。

正如画地为牢,困住的永远是自己。

郁恩新生怜意,推开了那扇玻璃窗,挥舞着艳丽翅膀的蝴蝶没了阻碍很快就飞了出去,飞向了自由天空。

一阵风拂来,郁恩感受微风拂面的缥缈感,好像小时候,很小的时候,母亲轻抚他脸颊的触感。

郁恩本就纤瘦,宽大的短袖被吹得展开飘起,好像蝴蝶的翅膀,他也即将要获得自由了。

相爱的人也好,被迫相互分离的人也罢,他们或许拥有各种各样的痛苦,可这不算是绝望,因为他们知道,彼此的爱还存在。

可郁恩和段迟之间,只剩绝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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