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附带番外]凤凰奴(原名《白月光替身她不干了》芸香青柠)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1-20分类:小说浏览:20评论:0



凤凰奴/白月光替身她不干了

作者:芸香青柠

简介:

替身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靖北侯府,有一个聪慧无双、美貌无双的奴婢,名唤阿妧。

阿妧虽然是个奴婢,但极受靖北侯萧让宠爱,萧让教她写字,教她下棋,对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甚至承诺她,永不相负。

阿妧就这样日日沉溺于萧让的温柔之中,无可自拔地爱上了萧让,却意外得知,她只是姜国公主姜云曦的替身,甚至连名字,都是姜云曦的小名。

当崩溃的阿妧质问萧让时,萧让却说,她一个奴婢,能当姜云曦的替身,是她的造化。

更是在敌军问他说:“姜云曦的骨灰,和阿妧,你选谁?”时,他没有丝毫犹豫,就答道:“姜云曦的骨灰。”

-

世人皆知,靖北候已经怀孕的侍婢阿妧,被靖北侯拿来换了白月光姜云曦的骨灰,阿妧落入敌军手中,受尽折磨,死状甚惨。

靖北侯却日日拥着姜云曦的骨灰,状若疯狂。

可怜那阿妧,将自己的身体和一颗真心都尽付与萧让,到头来,居然还比不上一盒骨灰。

-

天子胞妹,大胤公主凤无双磕着瓜子,听完这一段故事,点评道:“啧,渣透了。”

她起身离开,衣袖却被拉着,她回头,见一个俊朗男子赤红着眼,喃喃道:“阿妧?”

“阿妧?”凤无双皱眉:“你眼神不好吧,我是凤无双,天下无双的无双。”

排雷:男主有隐情,隐情在59-72章

---------------

预收文《皇后要和离》求收藏

沈青筠和裴怀信做了十年夫妻,陪着他从皇子成为皇帝,身为皇后,她兢兢业业,不争不抢,不嫉不妒,尽心尽力帮助裴怀信打理后宫,让他可以在前朝安心做一个明君,百姓都夸她是当朝女子的楷模,完美无瑕的贤后。

只可惜沈青筠的完美,在裴怀信的眼里,就是无趣,她的贤德,在裴怀信看来就是沽名钓誉,裴怀信宁愿宠信跋扈善妒的丽妃,也不愿意踏入她的寝宫一步,甚至在沈青筠女儿病重之时,唯一一颗救命药丸,裴怀信也宁愿去救丽妃,也不愿救沈青筠的女儿。

幼女身死,沈青筠心如死灰,一生循规蹈矩的贤后,终于做出一件惊世骇俗之举,皇后给皇帝送去一封休书,书中痛斥裴怀信种种无情之举,且言今日之后,与裴怀信再不是夫妻。

裴怀信勃然大怒,斥责皇后行迹疯迷,并将皇后拘禁在冷宫,是夜冷宫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人人称颂的贤德皇后,终是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

沈青筠身死之后,裴怀信却开始日渐后悔,再无人如沈青筠般,温柔体贴,帮他将后宫之事料理的井井有条,也再无人如沈青筠般,不爱他的皇权富贵,只是爱一个叫裴怀信的男人而已。

自此裴怀信再未立后,当他准备用余生来怀念沈青筠时,却意外发现,弟弟裴星河新娶的王妃,和沈青筠竟然长得一模一样,但当他质问裴星河之时,裴星河却只是反唇相讥:“此女乃是臣弟的王妃,又与皇兄何干?”

pls 男主是裴星河,属于男二上位文

-

预收文《劫莺》求收藏

文案:云莺父亲是大献朝的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作为国师独生女,她自小就是千娇万宠着长大,虽然自己修为一般,但是喜欢的师兄季川却灵力高强,是公认的下一任国师人选,季川长相俊美,冷情冷性,但是唯独对小师妹云莺却爱若珍宝,眼见两人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云父便在云莺十六岁那年,将她许配给季川。

未料婚宴之上,季川却当场发难,杀了云父,取而代之成为新一任国师,而云莺也被季川废了修为,囚禁起来,从金尊玉贵的国师府大小姐,沦为了国师府最卑贱的女奴。

-

季川此生,虽幼时父母双亡,但幸得父母好友,国师云江的收养,成为他的关门弟子,季川天赋颇高,十八岁时修为就超越了师父,擒异兽,诛妖魔,护天下太平,而季川此生最大心愿,便是迎娶从小爱慕的师妹云莺,一生一世,白首不分离。

只是两人婚宴之前,季川却意外得知,自己的父母,原来是被师父所害,而师父收养自己,也别有所图,盛怒的季川在婚宴之上杀师夺位,并迁怒师妹云莺,将她囚禁起来,让她沦为国师府最卑贱的女奴。

季川对云莺日日羞辱,百般折磨,却又不舍得放了她,终于逼的云莺血溅三尺,自尽而亡。

面对云莺尸体,季川却幡然悔悟,他颤抖着双手想去抱起她的尸首,但双手十指却忽然间被生生踩断,剧痛之下,他抬首望去,只见那四海之主,海皇陛下,抱着云莺的尸首,双目赤红,滔天盛怒,更化为万丈波涛,瞬间湮灭了季川和整个大献。

-

海皇望泽,是四海之主,身份尊贵,第一次见到云莺时,他嗤道:“卑贱的凡人”。

最后一次见到云莺时,她已经冷冰冰躺在地上,他痛不欲生,一怒之下,不惜犯下滔天大罪,也要为她讨个公道。

1 西 图 澜 娅 第 1 章

◎初见◎

大胤淳祐帝十三年,天下已纷争百年。

大胤自高祖立国,大封诸侯,然未过七世,天子昏庸,奸臣当道,民不聊生,兵变频起,各路诸侯,皆野心勃勃,意欲一统天下,到淳祐帝之时,大胤皇室所能控制的疆域,不过胤都而已,只是诸侯皆不愿背负杀戮天子的恶名,因此大胤凤氏皇族衰弱至斯,仍能苟延残喘。

各路诸侯之中,又以雍、离、邺三国最为强大,三国国力相当,互分天下。

雍国边城,灵昌,郊外梅林,三更时分,一个身穿黑色大氅的男人正燃起篝火取暖,篝火忽暗忽明,火光映衬之下,只见他容貌棱角分明,气质清贵矜傲,五官更是俊美异常,只是双眸冷淡锋利,浑身上下,更是有种生人勿近的肃杀之气,让人望之生惧。

男人安静地烤着火,丛林之中,夜深人静,鸦雀无声。

忽然不远处传来窸窣的声响,接着一个浑身是伤,约莫十六七的的少女赤着双脚,跌跌撞撞逃来,跌倒在男人脚下,她头发散乱,衣衫尽裂,从裂开的衣衫之中,能看到雪白肌肤之上,有道道带血的鞭痕,少女虽然形容狼狈,但从她披散的头发下,仍能看到她容貌清秀绝俗,的确是个不可多见的美人。

少女想爬起再逃,但她赤着的双脚已经磨的血肉模糊,浑身更是被鞭打到体无完肤,已是丝毫没有气力了,身后吆喝声叱骂声愈发近了,而那烤着篝火的男人,见到一个浑身是伤、美貌惊人的可怜少女跌倒他脚下,却连瞧都没瞧上一眼,仍然冷漠地烤着火。

眼见喧嚣声愈来愈近,少女愈发慌乱,如若……如若被抓回去,那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生死关头,她用尽力气爬到男人脚下,伸手拽住男人的衣摆,仰头恳求道:“公子,求求您救救我,我做牛做马,一定报答您的大恩。”

衣摆被少女拽住,男人却皱了下眉头,眼中露出嫌恶情绪,他刚想将衣摆从少女手中抽出,但在见到被篝火照映的少女脸庞时,却微微愣了一下。

但也只是一下,他又马上回过神来,然后将衣摆从少女手中抽了出来,从头到尾,他都冷淡到不愿说一个字,更不愿意再多瞧这可怜少女一眼。

衣摆从少女手中寸寸抽出,少女也渐渐绝望,身后几个男人已经追了上来,为首的是一个华服公子,他狞笑道:“九儿,你这是想往哪跑呢?”

那少女脸色惨白,她咬着唇,死死瞪着那华服公子,一言不发。

那华服公子又道:“跟了本公子有什么不好,反正我阿爹年过七十,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你独守空闺,还不如跟了我快活,你要是跟了我,我也会向阿母说情,让她不要总是虐打你,好好一个小美人,我瞧着也心疼。”

少女闻言,只是冷笑一声,啐了口:“要我顺从你这畜生,你想都别想。”

那华服公子恼羞成怒:“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对跟着的奴仆道:“这娘们是个养不熟的狗,一个奴婢,被我阿爹看中收作通房,不但不感恩,还总想着逃跑,这种贱婢,我上过后,便赏你们吧!”

几个奴仆早就垂涎少女美色,闻言立刻感恩戴德,千恩万谢了起来。

少女听后,更是如坠冰窟,眼见几人都步步逼近,她惊惧之下,瞧见身旁地上有一把刀,想必是那个烤着篝火、从头到尾都不发一言的冷漠男人的,她也没有多想,只是慌忙从刀鞘中抽出刀,忍着疼痛爬了起来,然后咬牙,颤抖地握着刀,举向对面一群人。

那华服公子大怒:“贱婢,你敢拿刀对着我?”

少女不答,她握刀的手虽然在发抖,但仍然死死握住,倔强地瞪着她的主人,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敢过来,我就杀了你!”

华服少爷大笑:“贱婢,你敢杀主?雍国律法,奴婢杀主,要割舌挖眼,再砍掉四肢,活活杖死,你敢杀我?”

他身后奴仆也劝少女道:“九儿,我们生而为奴,这就是我们的命,你就认命吧,别犟了。”

少女惨笑一声:“生而为奴……就要接受这种命运吗?”她忽咬了咬牙,又握紧手上刀柄,声竭力嘶喊道:“不,我不认命!我永远不会认这个命!”

满月之下,火光之侧,少女相貌清丽绝伦,但却赤着双脚,披头散发,衣衫褴褛,鞭痕满身,这一切都昭示着她极低的身份,她不过是主人家的一个奴婢,主人要打便打,要骂便骂,要凌/辱便凌/辱,一切皆因在雍国,奴婢就如猪狗,主人可随意杀之,而奴婢杀主人,却要受到最残酷的惩罚,而且不止雍国,整个天下,皆是如此,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长久的困惑,主人家的欺凌,让她握着刀柄,声竭力嘶的喊出了这句“我永远不会认这个命”,许是从未听过一个奴婢这般大逆之言,那烤着篝火的冷漠男人,也不禁抬起头,微微诧异地看向她。

只是她这句“不认命”,也惹恼了她的主人,华服少爷挥手一示意,身后的奴仆就冲了上前,去制住那少女。

少女毫无章法地挥着刀,意欲打跑那些奴仆,但是她不会武功,又饿了三天,没有吃一粒米,喝一口水,整个人已经虚弱不堪,哪里敌得过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没过多久,她的刀就被人夺下,扔到一旁,四肢也被按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那华服少爷眼见安全了,于是狞笑上前,他蹲下身前,去抚摸下把少女的脸庞:“你看你,明明这般美貌,只要顺从一点,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偏偏要那么倔强,自讨苦吃。”

少女眼神恨意不止,她一把咬住了他手指,华服公子痛的大叫,身边奴仆赶忙钳制住少女的下巴,强行撬开她牙齿,将华服公子的手指抽了出来。

那华服公子的手指被咬到出血,他大怒之下,一掌甩到少女脸上:“贱婢!”

他恼羞成怒,索性一把撕开少女本就衣不蔽体的衣服,一边撕,一边对身边奴仆嚷嚷:“这贱婢性子太烈,你们给我按好了,等我尝过滋味,就给你们尝尝!”

“谢少爷!”

-

四肢被人牢牢按住,少女拼命挣扎,都无济于事,衣襟被人一把撕开,她眼神愈发慌乱,谁能救救她?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遭受这样的命运,难道因为她生而为奴,就活该遭遇这一切吗?

不,她不甘心,她不愿意。

诸天神佛,救救她吧。

不,无人可救她。

无人。

少女缓缓闭上眼,准备迎接属于她的凄惨命运,忽然她听到一声冷笑,然后是拾起刀的窸窣声,接着是刀挥舞的声音,惨叫声顿时声声入耳,按住她的奴仆松了手,少女赶忙拾起衣服,瑟缩到了一边,她看到地上有几只还在动的手掌,也不知道是谁的,刚才还在烤着篝火的男人手上拿上刀,刀上还在滴血,他身量极高,站在那边,头发束起,容貌冷峻,神色淡漠,就如同嗜血修罗一般让人恐惧。

少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个刚刚还拒绝她求助的男人,居然救了她?

只见男人挥了下刀,一个奴仆的头颅被削掉,鲜血顿时喷薄而出,他瞥了眼少女,然后解下身上大氅,扔给衣不蔽体的少女,少女慌忙将大氅裹住身体,男人移开目光,声音冷淡:“一把宝刀,被你当柴刀糟蹋。”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说少女刚才拿刀乱挥的样子,让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成了柴刀。

华服公子吓傻了,他万万没想到,刚才一直如同看客般的冷漠男人,此刻居然捡起刀,当起了救美的英雄,他吓得后退:“你……你是什么人?”

男人没有回答,那华服公子恨道:“我乃灵昌城的崔旭,这女人是我家逃奴,你敢帮助逃奴,论罪也要处死。”

男人依然没有回答,他拿着刀,神情冷淡至极,崔旭恼羞成怒,正想喊上手下去擒杀男人,忽然见男人望着他身后,淡淡说了声:“甚好,省得我动手。”

崔旭愕然,男人却再没理他,崔旭正要色厉内荏地叱骂,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嚎叫,他回过头,只见几十双碧绿眼眸,幽幽闪着光,将他们一群人包围。

是狼!

灵昌丛林之中,一直有狼群出没,定然是血腥味引来群狼,崔旭顿时吓得呆住了,他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就跑。

少女也吓得呆住,狼……这么多狼……狼是会吃人的,怎么办?

她下意识想跑,忽然想起阿爹说过,如果遇到狼,千万不要跑,因为狼会先追逃跑的人。

于是她并没有跑,男人也没有跑,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怎么,少女又想起阿爹说,狼怕火,她抖抖索索爬到篝火旁,拿起一根火把,先塞到男人手中,说道:“狼怕火,你先拿着……”

男人似乎是怔了下,少女又急切道:“你救了我,我不会害你的……我阿爹说,狼怕火,遇到狼时,不能跑,你信我……”

她又蹲了下去,捡起一根火把,死死握在手上,果然她的话是对的,狼群果然先去追四处逃散的人去了,那些人没跑两步,就被几只狼扑到身上围攻,一时之间,人的惨叫声,狼咀嚼皮肉的声音,不绝于耳。

少女吓得脸色发白,崔旭被几头狼扑在地上啃噬,他狼狈地伸出断掌,惊恐对站着的少女和男人道:“救我,救我……”

少女双腿都吓得发抖,她身旁的男人拿着火把,面容淡漠,忽问道:“怎么?你要救他吗?”

少女虽然瞧到昔日耀武扬威的少爷此刻在拼命乞求她,但她仍然摇头,说道:“不,他活该。”

崔旭眼见无人救他,于是怨毒大骂:“贱婢,你这下贱的奴婢……歹毒的贱人……”

话音未落,他的咽喉就被一头饿狼活活咬断,饿狼咬死他后,就开始开膛破肚,先吃起了内脏,空气中血腥味极重,地上内脏掉了一地,狼群就这般当着少女和男人的面,开始吃起了人,听着狼咀嚼内脏和骨头的声音,少女吓得想捂起耳朵,她身旁男人则面不改色,仿佛面前的不是饿狼在吃人,而只是家狗吃肉这种寻常事而已。

过了片刻,地上崔旭和奴仆的尸体就只剩头颅和白骨了,夜色之中,狼群碧幽幽的双眼,渐渐看向篝火旁的一男一女。

作者有话说:

开文啦,为庆祝开文,留言发红包哦~,

2 西 图 澜 娅 第 2 章

◎从今日起,你就叫阿妧◎

少女虽吓得全身发抖,但仍然强装镇定对那男人道:“公……公子,狼怕火,等一下如果狼扑过来的话,我就拿着火把,尽力抵挡,你就爬到树上去,狼不会爬树,等到天亮,你就有救了。”

男人微微皱眉:“你这样做,是不想活了吗?”

“我想活!”少女道:“我一点都不想死……可是,你刚才救了我,那我也要救你一次,我虽然是个奴婢,也知道知恩图报。”

男人听后,却哼了声:“我才不需要你救。”

少女诧异,她以为男人是不屑于被一个奴婢救,于是道:“都这种时候了,你还顾什么面子吗?”

但男人只是道:“我不需要任何人救。”

少女有些气恼,她于是道:“好,那我们就听天由命吧!”

她话音未落,只见十几头狼慢慢向两人围了过来。

狼虽怕火,但火把总有燃尽的时候,少女手中的火把已经快要熄灭了,头狼看准时机,就一跃而上,直扑向少女的咽喉。

少女惊叫一声,正挥舞火把准备打退头狼的时候,忽然一支利箭穿破长空,射穿了头狼的咽喉。

接着支支利箭,射向狼群,顷刻间就将群狼射杀了干净,少女定睛一看,只见一队身穿黑色铠甲的士兵,骑着马,搭着弓,纵马而来。

士兵们翻身下马,单膝跪下,为首的军士走到男人身前,跪下道:“末将来迟,望君侯恕罪。”

听到“君侯”二字时,少女顿时怔住,她喃喃道“君侯……”

在雍国,只有禄爵为侯,才能被称作君侯。

男人已将长刀归鞘,对属下军士道:“走吧。”

那军士瞧了瞧裹着男人大氅、神情发怔的少女,他快步跟上男人,低声道:“那小娘子……”

男人打断他,沉声道:“走。”

他本不应救她。

这已是破了他的例了。

但他听到身后脚步声声,那身裹大氅的可怜少女忽疾步前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他的脚下:“您是靖北侯萧让,萧君侯吗?君侯,万望救我一救。”

她此言一出,男人和身后士兵都一惊。

男人寒刀已然出鞘,他将长刀顶住少女咽喉,沉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身份的?”

少女被长刀顶住咽喉,她瑟缩了下,然后指了下士兵扛着的旗帜:“那……那是鹰鸢旗,只有萧君侯的鹰鸢军,才会用鹰鸢旗,既然鹰鸢军对您毕恭毕敬,又唤您‘君侯’,那您必定是鹰鸢军的统帅,靖北候萧让。”

萧让瞧着少女,道:“你一个奴婢,还认得鹰鸢旗?”

少女道:“我日日想着出逃,所以对任何东西都会格外留心,我听小厮们说过鹰鸢旗和鹰鸢军,就暗自记下了,觉得也许会对我出逃有助益。”

萧让微怔,这个奴婢,倒是机灵。

少女见他不说话,顿时心中打鼓,传言靖北侯萧让,为人残暴冷酷,嗜杀成性,名号能让邻国小儿止啼,人送外号“修罗侯”,从他刚刚遇狼时见狼群吃人,却仍然面不改色,可见传言非虚……但如今,也只有这修罗侯,能救她了。

少女继续恳求道:“君侯,少爷因为追我才会被狼群所噬,主母定然不会放过我的,如若被她抓到,我只有死路一条,求您带我走吧,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大恩。”

她脸庞带泪,楚楚可怜,萧让却并未怜香惜玉,只是冷冷问了句:“本侯为何要带你走?”

“因为……因为……”少女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说服萧让救自己,她也听说过,靖北侯萧让,出身高贵,父亲出身世家大族,母亲是先王后的妹妹,雍王对其宠信异常,萧让十四从军,十六为将,十八封侯,经历过百场大大小小的战役,从未有过败绩,雍王钟爱之,称为“吾家麒麟儿”,如今萧让也不过区区二十岁,可谓少年得志,一帆风顺,也因如此,他为人骄横跋扈,眼高于顶,除了雍王,谁都不放在眼里。

这样一个天之骄子,自然是什么都不缺的,名利、金钱、美人,他都应有尽有,他的确没什么理由救一个萍水相逢的奴婢。

少女渐渐低下头,她道:“君侯的确没有理由为了我,自找麻烦,我只是一个奴婢,但是,难道因为我是一个奴婢,我就要被主人强娶为妾,要被主母虐打,要被少爷欺辱,我就活该承受这样的命运,连反抗都不能反抗吗?难道生而为奴,就只能让别人主宰自己的命运吗?明明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她越说,声音越小,她实在没有把握,面前这个身份高贵的靖北侯,会因为她的这些胡言乱语,就会将她救下来,她跪在萧让脚下,头愈发低了,但她的下巴忽然被刀柄抬起,萧让眼神依然冷淡,他就这般居高临下地瞧着她的脸庞,不发一言,少女大气都不敢出,萧让却终于开了口:“我刚听那什么崔旭说,你叫九儿?”

少女愣了愣:“这是主人起的,因为我是他第九个通房,其实阿爹给我起的名字叫……”

她还没说出口,萧让却打断了她:“从今日起,你就叫阿妧。”

“阿妧?”少女怔住。

萧让道:“今日起,你就是我靖北侯萧让的奴婢。”

阿妧彻底怔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萧让就大步流星地走了,阿妧呆了下,也赶忙起身,小跑跟了上去。

-

是夜,萧让一行人就地扎营休整,萧让在营中和随从叮嘱完几句话后,抬眼的时候,就看到了帐篷口捧着大氅的阿妧。

阿妧已经换上了士兵的衣服,她身躯单薄,男人的衣服穿着她身上,还是大了些,衬得她腰窝处空荡荡的,不盈一握,她走了进来,将叠的整整齐齐的大氅,递给萧让:“君侯,这是您的衣服。”

萧让“嗯”了声,阿妧又道:“我……”她话音未落,忽然觉得说错了什么,于是改口道:“奴婢已经将君侯的衣服洗干净了,还用火烤干了,特来送还给君侯。”

萧让瞥了眼黑狐毛做成的大氅,随口道:“放着吧。”

说罢,他就拿起案牍上的兵书开始看起来。

阿妧将大氅放在案牍上,但是也并没有离去,她期期艾艾想开口,萧让抬眸:“还有事?”

阿妧也索性豁出去了,她低头小声问道:“君侯,离开灵昌之前,可不可以让奴婢回去,拜祭下阿爹阿娘的坟墓?”

她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萧让或许不会同意,萧让和鹰鸢军就地扎营,天亮就要拔营,定然是有要事在身的,这么多士兵,不可能会为了她一个小小奴婢,就推迟拔营时间的,但是此次离开灵昌,回来或许是遥遥无期,阿妧于是急急道:“奴婢会在天亮之前,赶回这里的,不会耽误君侯时辰的。”

萧让并没有同意,也没有不同意,他只是将兵书放在案牍之上,然后问了句:“本侯有一件事,十分好奇。”

阿妧一怔:“君侯何事好奇?”

“你既然知道鹰鸢军,知道本侯,那定然也知道本侯的名声,是不太好的。”

阿妧闻言,不由心虚了起来,传言靖北侯萧让虽用兵如神,但骄横跋扈,残暴嗜杀,而且仗着雍王宠信,目中无人,他的名声,的确不太好听,萧让从她眼神中,已经看出端倪,他晒笑道:“你怕被你主母打死,苦苦央求本侯带你走,你就不怕在本侯这里,也会有性命之虞吗?”

原来萧让好奇的,是这件事吗?阿妧于是坦然道:“奴婢也害怕,可是,如若被主母抓住,奴婢必死无疑,而就算奴婢将来触怒了君侯,有性命之虞,那也是将来的事情,奴婢只能先保全当前的性命。”

“好一个先保全当前的性命。”萧让悠悠道:“蝼蚁之人,命如草芥,何必这么苦苦贪生?”

阿妧抿了抿唇,道:“奴婢虽贱如蝼蚁,但蝼蚁的性命,也是父母所护,奴婢十二岁那年,阿爹阿娘为了保护奴婢而死,奴婢这条命,是阿爹阿娘用自己的命换来的,所以奴婢无论如何,都会拼尽全力活下去,这天下,不是只有王侯将相,才有骨肉亲情,蝼蚁,也有。”

萧让听到最后一句,他向来深不见底的双眸闪现一丝异样神情,正当阿妧以为他要生气时,萧让却忽然轻笑一声,道:“你真是本侯见过,最不像奴婢的奴婢。”

阿妧愣了愣,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萧让就又拿起兵书,看了起来:“只是,本侯不会允你回去拜祭爹娘。”

阿妧顿时急了:“君侯……”

“因为天亮之后,不是离开灵昌,而是进驻灵昌。”

阿妧愣了下,又马上恍然大悟,原来萧让和鹰鸢军,这次不是途径灵昌,而是专程来灵昌的,所以他们一时半会不会走,她不必着急今夜去拜祭爹娘,她心里松了口气,道:“奴婢明白了,多谢君侯。”

萧让淡淡应了声,然后又将目光移到兵书之上,阿妧见他在翻看兵书,于是道:“那奴婢不叨扰君侯了,奴婢先行退下。”

她行了一礼,就准备退下,忽然萧让道:“站住。”

阿妧诧异转身,萧让从案牍上拿过一个白玉瓷瓶,扔给她:“这是军医配的金创药,你拿去吧。”

阿妧下意识接过,然后愣了愣,她低头看自己手背上的鞭痕,那是主母昨日虐打的,她身上还有无数道新伤旧伤,今日萧让定然是注意到了,她赶忙道:“多谢君侯。”

萧让没有搭腔,只是翻着兵书,目光看也未看向她,阿妧也不知这个喜怒不形于色冷冰冰的新主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只好道:“君侯,奴婢先行告退。”

只是这次走的时候,萧让没有再喊她,阿妧手中握住那个白玉瓷瓶,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灯烛之下,萧让身着白衫,翻着兵书,他五官棱角在烛光映衬下愈发分明,面容俊美如刀刻斧凿,她抿了抿唇,回过头,然后将那个白玉瓷瓶塞进衣袖,走出营帐。

3 西 图 澜 娅 第 3 章

◎逃奴◎

翌日天亮,萧让等人拔营,前往灵昌城。

灵昌城的守军不过数千人,鹰鸢军自亮身份,守军赶忙就开了城门,萧让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端,他穿着黑色铠甲,虽冷淡如冰,但身材高大,又生了一张好脸,还是让不少少女怀春。

鹰鸢军进城,有少女怀春,更有人讶异于见到跟在萧让身后,骑着一匹稍微小一点马的阿妧。

阿妧本是不会骑马的,但是她不愿成为鹰鸢军的负担,因此拔营之前,她让萧让的亲随吴钩教她骑马,阿妧天资聪慧,稍微一教,就得了要领,她又性情倔强,就算被马掀翻摔了下来,也立马爬起来继续学,连吴钩都佩服她的韧性。

大概是有点不忍心看到阿妧一次一次被摔,一直沉默寡言的少年参将吴钩开口道:“君侯虽然人称修罗,但没有那么可怕,更不会因为你不会骑马就杀了你,所以你无需这般。”

“我只是自己想学。”阿妧道,她悄悄捏紧塞在袖口装着金创药的白玉瓷瓶:“而且,我知道君侯其实没有那么可怕。”

摔了七八次之后,阿妧终于能骑有模有样了,吴钩于是给她找了匹性情温和的小马,跟着萧让进了灵昌城。

初进灵昌城的时候,阿妧本能的开始畏惧起来,她害怕遇到认识的人,更害怕遇到主母,因此她骑马时,头都是低着的,就怕遇到认得她的人,但骑了几步,她忽看到前方萧让的背影,萧让身材极好,宽肩窄腰,铠甲一穿起来,格外威武,他骑马的时候,背也挺的很直,恰如胡杨松柏,阿妧看着他的颀长背影,忽慢慢抬起头,直视前方。

萧让既然已经答应收留她了,那她就不应再害怕主母和崔家了,毕竟萧让,可是雍国权势熏天的靖北侯,他一诺千金,定然会护她周全的。

阿妧抬起头后,果然有崔家下人认出她来,心想那不是逃奴九儿吗?昨夜少爷为了追她,也不见了踪影,她怎么混到鹰鸢军中去了?还穿着士兵的衣服,莫不是靠美色迷惑了鹰鸢军?那下人于是赶忙去通知崔家了。

-

灵昌城的太守是完全不知道萧让要过来,得到消息后,吓的是屁滚尿流,太守府内,太守对萧让唯唯诺诺道:“下官不知君侯驾临,有失远迎,望君侯恕罪。”

萧让坐在主座上,他慢条斯理端起一杯茶,细细品尝,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你的确有罪。”

太守早知道萧让的“修罗侯”名声,都说萧让仗着雍王宠信,飞扬跋扈,曾连杀十个太守雍王都不曾降罪,灵昌太守立刻吓得跪地求饶:“下官真的不知君侯驾临啊,求君侯饶命。”

萧让道:“你不知,就是有罪。”

灵昌太守懵住:“君侯……”

萧让冷笑:“三月前,本侯就派人前来灵昌,提醒你邺国可能会进攻灵昌,让你加强城防,可是你置若罔闻,让灵昌城防空虚,若不是本侯及时赶到,只怕这灵昌城,马上要成为邺国领土了!”

灵昌太守吓得哆嗦,萧让的确提醒过他,但是他却没当一回事,心想灵昌这地方又不是身处要塞,怎么可能会有敌军进犯呢,定然是萧让太多虑了,所以他依旧醉生梦死,根本没有布置城防和宵禁,而且还心存侥幸,觉得萧让不可能发现,未料到萧让一人一骑,先于鹰鸢军大队前来灵昌城查探,越查越是怒从心起,阿妧遇到萧让的时候,便是他在灵昌城附近查探结束,发现偌大一个灵昌城,夜间连个守城墙的士兵都看不到,这要是邺军进攻,还不是如探囊取物?

偏偏灵昌太守还在辩解:“君侯,下官并没有接到消息,说有邺国大军进犯啊,会不会消息有误?”

萧让怒极反笑,他道:“邺国的一万人马,就在百里之外,你若不信,大可为马前卒,一探究竟!”

......

[附带番外]凤凰奴(原名《白月光替身她不干了》芸香青柠)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
点击观看

相关文章

文章评论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