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酒
作者:偷花儿
简介:
温柔漂亮爱撒娇的老男人了缺钱的正直青年
发表于4年前 修改于3年前
【温柔漂亮爱撒娇的有钱老男人勾引了缺钱的正直青年(小狼狗属性随机触发)】
高材生邵明纬因为某些原因兼职做了陪酒牛郎,遇见了曾在学校有一面之缘的本地知名企业家闵玉。他自认为直男一个,却一步步陷在闵玉的温柔攻陷中......
邵明纬 X 闵玉,小花儿作者励志给我们小邵一个绅士温柔漂亮纯情撩人爱撒娇又甜又骚的有钱老男人闵总
年下,年龄差15岁,互宠,日更
拒绝写作指导,不看可以离开^_^,喜欢的话留个评论吧mua
Chapter 1
【邵明纬不是第一次见到闵玉。】
邵明纬不是第一次见到闵玉。
闵玉作为成功校友、本地知名企业家去他们学校做过演讲,邵明纬是学生会长,以学生代表身份接待的他。
如果知道会碰见闵玉,邵明纬绝对不会进去。即使他认为对方很大可能并不记得他。
这是他在「夜色」陪酒的第八天。面试的时候,张姐一面看着履历上的Q大,一面打量着他,温温柔柔地笑起来:“怎么想做这个?”
边说边把头靠近邵明纬的肩膀。浓郁的香水味包围过去。
邵明纬努力控制想躲开的冲动,从喉咙里挤出来两个字:“缺钱。”
张姐重新低下头把邵明纬奖项众多,成果光辉的履历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又瞟了他一眼,看出他极力压制的局促,有些轻蔑道:“这些还不如你的脸蛋和身板值钱。”
邵明纬的脸不自觉透出了暗红,好似被戳中心事。他知道自己腿长个子高,因为忙碌也不忘锻炼健身。
所以身材不错,也隐约清楚自己的脸杀伤力很大,来夜色「工作」绰绰有余,只是他觉得有名校加持,大概会更吃香。
他实在需要钱。
张姐没等他回答便自顾自地说:“现在人都虚荣,就好这口,更愿意叫个名牌大学生。”
邵明纬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应了一声是。他的模样实在俊俏,五官立体,剑眉星目,下巴俊美的弧度尤其吸引人,张姐又瞟了他两眼,笑道:
“咱们这行虽然不好听,挣得却比其他的多,你要是缺钱就好好干。”
夜色一楼有大厅和酒吧,虽然消费高但没有门槛。邵明纬的工作地点在二楼和三楼包厢区,来到上面的人都是会员,非富即贵。
他每次换完衣服从员工休息室出来,进入灯光明亮却暧昧的走廊,脚底下是绣有繁复花纹的柔软地毯,连边角都透露着富贵淫靡的气息,他站在其中,或恍惚或无力,只想扭头就走。
好在他接待的都是女客,大多矜持,看他帅气高大也不愿为难他,最多摸一摸他的臂膀和大腿。
有的问他一个名牌大学生为什么来做这个,邵明纬只笑一笑,简短地回答:“缺钱。”
大约是因为他坦荡的态度,又或许是因为笼罩在他深邃眉目间的忧郁沉默,女人们会自行脑补出坎坷的身世心疼他,进而多点一些酒水,也会多给他些小费。
有的年龄大些的客人并不需要他做什么,只用坐在那里陪着喝酒,听她们倾诉。
他话不多,看上去可靠,她们出手更加阔绰。也有暗示他陪过夜的,他装作听不懂,含糊过去,对方也不勉强他。
张姐一开始就跟他说陪夜价钱翻番,他沉默半天,最终还是摇头拒绝了。
晚上七点,邵明纬换上挺括的白衬衫和笔直的黑西裤,衬得他身姿挺拔,眉目疏朗。
张姐把他和另外几个男孩子叫到一起,吩咐道:“今晚你们几个去探春坊陪着,给我把几个老总伺候好,回来有额外奖金。”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邵明纬猛地愣住了。他看着几个男孩子不招呼他,欢欢喜喜地往三楼探春坊走,脚怎么也迈不出去。
探春坊是夜色规格最高的包厢,最低消费比其他包厢高出一大截,通常在里面陪一晚上可以顶好几天,邵明纬还没进去过。
他平日对这份工作仍是感到别扭。纵使他问心无愧,也明白职业不分高低贵贱,却始终绕不过心里的坎儿,便极少与同事接触,仿佛是妥协前的最后抵抗。
也不知道怎么传开的,同事都听说夜色来了一个名牌大学生,心里又是嫉妒又笑他自甘堕落,看他寡言不热情也不会主动结交他。有些对他有不明不白念头的,被冷待多了渐渐歇了心思。
这些邵明纬都不放在心上,但他没想过陪男人。他见过在男性客人之间受欢迎的同事,无一不是纤细柔弱、年轻漂亮的少年。而他身材高大,肩膀宽厚,怎么也不像是会被喜欢的类型。
张姐像是看出了他的狐疑,高深莫测地笑道:“也有喜欢你这样的……”
“可是……”
“姐可是专门叫的你,王良想去我都不叫他。又不过夜,你陪谁不是陪?把人伺候好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张姐打断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吐气如兰,“又想多拿钱,又不想多出力,哪有这么好的事?”
邵明纬微不可察地咬了一下后槽牙,没说话。
“行了,你考虑好了就赶快过来,实在不行就换王良。我可是跟你提过了,你不去以后后悔可别怨我。”说完就转身上了楼。
邵明纬僵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忽然被口袋里手机短信的震动拉回了神思。
他掏出手机解锁,来信人一栏写着蒋姨:邵先生,容小姐已经睡着了。今天容小姐状态不错,大约十点就能结束。
邵明纬大拇指摩擦了一下手机屏幕,回复道:好,回去您让她早点睡觉,别熬夜。
晚上您多注意着点儿,有事随时……他删去随时两字,眼睛紧盯着手机屏幕,慢慢打下:十二点之后给我打电话。
他想,最多十二点就能散场。
邵明纬紧握了一下手机,然后按了关机键把手机放进裤子口袋,挺直着腰背朝探春坊走去。
几个男孩子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见他过来,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嘀嘀咕咕。邵明纬不在意,麻木似的看向探春坊门上精致的门把手。
人到齐可以进去了。
邵明纬在门前站立片刻,脑海里又浮现了邵容流水般的医院账单,抬手推开了探春坊的门。
Chapter 2
【邵明纬的老家在北方的一个小农村,他们村算不上贫穷但也够不到新农村规划的版图,前后20年的发展一眼望得】
邵明纬的老家在北方的一个小农村,他们村算不上贫穷但也够不到新农村规划的版图,前后20年的发展一眼望得到头,就像被遗忘了一样。但邵明纬家过得不错,至少一家四口,吃穿不愁,他和他妹妹邵容也从不为学费和书费发愁。
邵明纬家里分工明确,他爸常年在外面跑长途,他放假有时会跟着一起。
途径大城市他爸总说:“纬子,爸努力让你和你妹子以后来城里上大学,上班,结婚买房子。城里好啊……”
语气里不无艳羡和期许。透过车窗望向在深夜仍明亮的路灯,宽阔平滑的柏油马路,鳞次栉比的高楼和偶尔经过的高档汽车,邵明纬嘴里应着他爸。
因为家庭幸福欢乐,心里面不以为然。但既然他爸想让他来城里,他就尽力做到。
至于容容,她开心就好。他妈在家里种地,他和邵容在课余时间帮忙,一年下来,家里收入很可观。
邵明纬十六岁以前以为他们家会一直平淡却幸福地生活下去,但变故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也许邵父一直讲的话并不是说说而已,他仿佛与时间赛跑一样拼命工作,以至于疲劳驾驶,卡车从山道上翻下去,当场就不行了。
接着就是他妈接受不了打击得了抑郁症自杀,生活的重担一下子落到了邵明纬的肩上。
短时间内亲人的接连离世让邵明纬不禁麻木,他仿佛一夜之间长大,在亲戚和村里乡邻的帮忙之下操办了后事。由于邵父疲劳驾驶,一项一项梳理完责任后需要进行民事赔偿,邵家夫妇多年积蓄去了大半。
白日里邵明纬冷静镇定得不似十六岁少年,邵容以泪洗面的同时心惊于哥哥透支似的精神状态,邵明纬摸着她的头安慰她:“没事,哥好着呢。”
只有他自己知道,父亲那句“纬子,爸努力让你和你妹子以后来城里上大学,上班,结婚买房子。城里好啊……”让他久久难以忘怀,也让他下定决心要去大城市。
他要看看,让他爸魂牵梦绕,要了他爸的命的大城市到底有多好。
后来两年他的记忆有些模糊,是漫天的试卷,繁重的农活和懂事的容容。
就在他放松警惕时,生活又给了他当头一棒:和他Q大生物系的录取通知书一起来的是邵容昏倒后医院下的确诊书。
晚上邵明纬睁着眼睛到半夜,心里有一股冲动要喷涌而出,他浑身火烧一样翻来覆去,接着忽然起身,梦游似的穿好衣服出门往外走。
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儿,游魂一样漫无目的地走。农村晚上没有一丝灯气儿,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结果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摔了一跤,也不知是邵明纬晚上没心情吃饭而没力气,还是魂儿不在身上,爬了半天硬是没有爬起来。
他歪坐在田里呆愣半晌,泪悄无声息地啪嗒啪嗒落下来打湿了衣衫。他愣愣地摸脸摸到一手泪,仿佛是找到一个发泄口一样突然闷声大哭。
自他爸妈死后他再也没哭过,却在这寂静无人的田里越哭越凶,十八岁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哭得像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孩童,无措绝望而撕心裂肺。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容容该怎么办。
一声细细的,断断续续带着哭腔的“哥……哥……”在邵明纬身后响起。
邵明纬从未在邵容面前显露过脆弱,此时却顾不得许多,将邵容抱在怀里,兄妹俩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哭完邵明纬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泪,又用拇指轻轻划过邵容眼下擦掉她的泪水说道:
“容容,这病不是癌症能治好,就算一辈子治不好,哥养你一辈子。你别怕,哥有办法,哥一定有办法。”话语的坚定像是在给邵容信心,又像是在给他自己信心。
知道邵容得了病,亲戚邻居私下里传邵明纬家风水不好,冒犯了神仙,面上对他们兄妹客客气气惋惜同情,暗地里却恨不得躲着走。
一方面怕触了霉头,另一方面也怕邵容的病是个无底洞,不想有出无进地借钱给他们。
邵明纬不指望别人,他深思熟虑之后,把家里的地租给了村里人,房子一卖,带着邵容来到了北京。
生活的重压没有给他眼花缭乱、茫然无措的机会。邵容的病虽然不是癌症,但手术后需要处处照顾、小心翼翼,伴随着高概率的并发症,邵明纬心里没底。
他先租了个很小很小的房子,又去Q大申请休学一年,还在邵容准备手术的医院里多方打听考察找了一个负责的护工,做好一切准备工作,给邵容安排的手术日期也临近了。
进手术室之前,邵明纬拉着邵容的手道:“容容,你别怕,哥等着你。”
但好运似乎将邵家兄妹遗忘了:邵容的手术很成功,但没过多久就出现了并发症——邵容的肾出现了毛病。
医生告诉邵明纬邵容需要一周一次的透析和每天的昂贵的药物。邵明纬是挺直着腰背走出诊室的,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倒下。
接下来的一年,邵明纬奔波在邵容平日住的小租屋、医院和各种工作场所之间。
他当过家教,在工地搬过砖,送过快递和外卖,做过服务员,攒下了小小积蓄,足够他的学费和在他上学时打工频率下降之后足以支付邵容透析和药物的费用。
短短一年,邵明纬变得精瘦,身上码起一块一块紧致的肌肉,双手更加有力却粗糙,他甚至长高了三厘米。
有时候邵明纬在工地上躲着正午的日头啃馒头,啃着啃着就停下来,他想:
北京这么大,他和邵容的家在哪里呢?但惆怅迷惘过后,邵明纬又一次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投入下午的工作。
第二年,邵明纬十九岁时跟着小他一岁的大一新生入学。他英俊温柔,成熟包容,做事积极,很快在学校里声名远扬,毫无意外地在大二时接任了学生会长。
他刻苦努力,打工之余专心学习,被爱才的教授招入了自己的实验室,多次提到要他保研到自己门下。
邵明纬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打算毕业后直接工作,但心底深处仍有一丝希冀能够深造,便未对教授表示过拒绝意思,当然也没有直接答应。
就在邵明纬以为一切终于走上正轨时,生活告诉他:没那么简单。半个月前,邵容跟他打电话说很不舒服。邵明纬知道自己妹妹很能忍,情况已经到了她不得不说时,那就是难受极了。
医生看完检查结果,神情严肃,遗憾地跟邵明纬说道:邵容情况恶化,透析次数需要从一周一次变为一周两次,用药也更加昂贵。
邵明纬到银行查看完自己的存款,在门口呆做了一个晚上。两天后,他走进了夜色。
邵明纬推门进去时,张姐正游刃有余地在几个男人间交谈游走,见他进来,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满意,娇笑道:“哎呀你们终于来了,大家都要等急了。”
边说边走向邵明纬将几个男生轻轻向里推。
包厢里灯光昏暗,背后电视大屏幕的光勉强映照出这些在外事业有成,有家室的男人肥头大耳的样貌,脸上带着彼此心知肚明的猥琐表情。
其中有人正嚷嚷着要尝新鲜。邵明纬冷眼看着张姐和沙发上的男人们嬉笑交谈,蓦然感觉到被人注视着,他转头默默地用眼神找了找,猝不及防地看到了闵玉。
他坐在包厢深处角落,衣着精致,眉眼间虽然能看出些许细纹却漂亮柔和。
甚至比和自己同来的年轻男孩子好看,身材瘦削颀长。但邵明纬没工夫细细打量他,他一碰到对方瞬间发亮的眼神就猛地移开了视线,心脏砰砰快速跳动起来——闵玉认出了他。
邵明纬的脑子里有片刻空白。他感受到对方眼神不断飘过来,显然张姐也看到了,便对闵玉说:“闵总,这是我们夜色……”
闵玉一抬手打断了她,邵明纬忍不住看向他。闵玉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眼睛微弯,眼尾延伸出漂亮温柔的曲线,完全放松平和的姿态,对邵明纬说:“你要坐过来吗?”
语气里不乏对小辈的纵容。
Chapter 3
【“你要坐过来吗?”闵玉不像是客人对一个陪酒的人说话,倒像是一个和善的长辈在征求小辈意见,语气纵容又带】
“你要坐过来吗?”闵玉不像是客人对一个陪酒的人说话,倒像是一个和善的长辈在征求小辈意见,语气纵容又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宠溺。
邵明纬顿住,不禁腹诽:他有选择的余地吗?随即回过神来点头,朝闵玉走去坐在了他身旁。一起进来的几个男生也纷纷坐到其他男人身边。
见几个老总油光满面,大腹便便,邵明纬微微庆幸:至少闵玉外表赏心悦目。
坐在离闵玉稍远一些地方的马家良看他对一个小牛郎态度殷切亲近,又想起他对自己客气疏离,就连今天的聚会也是三催四请而来,不由得酸溜溜地对邵明纬命令道:“难得闵总看得上你,还不赶快敬闵总一杯。”
显然闵玉是一屋子人里的中心人物,马家良话刚一落地,大家的视线全都落到邵明纬和闵玉处。
闵玉听闻马家良的话,像是无奈般,幅度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不被他人所察觉,然后转过头向后微微依靠在沙发上,噙着笑看着邵明纬,等着他来敬酒。
马家良的话不好听,又有一群人等着看热闹,邵明纬喉头涌上复杂的滋味。
但夜色的工资按天领,而且这一屋子人一看就有钱又不好得罪...薄唇一抿,邵明纬拿起酒瓶斟满两杯酒,端起其中一杯酒敬向闵玉:“闵总,我敬您一杯。”
说着下巴一扬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接着道:“您随意就好。”
闵玉很给他面子,微微笑了一下,握着小酒杯缓缓喝完杯子里的酒。他生得漂亮,姿态优雅,酒渍浸湿了他与玻璃酒杯接触的嘴唇,在灯光的映射下红润晶莹,邵明纬一时竟看呆了。
直到闵玉向他亮了亮见底的酒杯才回过神来。
闵玉扭过头去对着马家良笑道:“好了吧,别为难人家小朋友了。我这儿第一杯酒都下肚了,你们赶紧的吧。”
马家良也自觉没趣,搂着身旁的小男生招呼着别人喝起酒来。闵玉的跟另一边的人慢慢悠悠地聊天,后脑勺斜对着邵明纬。邵明纬不禁觉得闵玉酒量不行,才喝了一小杯酒耳朵连同后面就红了一大片。
邵明纬自认一个大直男,尤其抗拒陪男人的酒,走向闵玉时如奔赴刑场,却没料想到闵玉十分随和,对他态度自然。
除了偶尔让他倒酒并没有其他「奇怪」要求,让一直紧着一根心弦的邵明纬放松的同时不由也有些困惑。
倒是酒场上其他人或是想和闵玉拉关系,或是想闹他,不住地劝他喝酒。
邵明纬想起对方泛红的耳根,秉持着不负职业操守的观念,默默倒酒,见隙替闵玉挡酒。
酒过三巡,包厢里的人劝酒的速度慢下来,三三两两地说着话。闵玉明显有些醉了,眼神迷离。
邵明纬也喝得半醉,直挺挺地坐在闵玉身旁,看着闵玉空了的酒杯琢磨着要不要倒酒。
闵玉忽然凑近他,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了一句:“我记得你。”
他没有邵明纬高,坐着更比身边的大男生低了大半个头。因为醉酒身子发软仰着头看向邵明纬,嘴里的酒气混合着淡淡的男士冷香在热气的氤氲下呼到了邵明纬脸上。
邵明纬闻言神经猛地拉紧,酒醒了一半。他下意识地看向闵玉又飞快地移开视线,他甚至觉得自己眼花,竟然从闵玉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羞涩。
邵明纬背部绷直不知该如何作答。
下一秒,闵玉就道:“你别担心,我不告诉别人。”
邵明纬顿时松了一口气,又看向闵玉,正好与他的视线轻轻碰上。闵玉被醉意熏得眼眶湿润,眼尾泛红,目光含着温柔与包容,冲他眉眼弯弯地笑了一下,有种邵明纬说不清看不明的意味。
邵明纬的喉结上下微微移动,忽然觉得屋子里很热,衬衫的领子有些紧。
他不自觉地解开第一颗扣子。
闵玉见了,问道:“热吗?”
邵明纬「嗯」了一声。
闵玉随即招手叫来角落侍候的服务生叫他将空调温度调低一些。
至此两人再无交流,只有醉酒的闵玉若有似无地靠在邵明纬身上,而邵明纬因为身侧的柔软触感寒毛乍立,僵着身子直到散场。
将近十二点,一群人开始离场,有的要换地方接着续摊。又是马总,殷勤地邀请闵玉同行。闵玉摆摆手表示自己实在不行了。
按理说闵玉虽被众人闹酒,但邵明纬替他喝了一半,他自己又巧妙地躲过了一些,不该醉得走不了路。
但现实却相反,他软在了邵明纬怀里。邵明纬又一次觉得闵玉作为商人酒量确实不够看,大概对方有专业的替酒人士吧,说不定工资还不低。邵明纬被自己见钱眼开的想法逗乐了,低声笑出来。
闵玉被他架在身上,闻声歪头问道:“小邵在笑什么?”
“没什么。”邵明纬摇摇头,分出心神想:没想到他还记得我姓什么。
又走神:闵总真是轻。
见他不答,闵玉也不在意,忽然想到什么道:“马总就是这样,你不要在意,他这人容易来劲。”
邵明纬想起聚会上马总轻蔑的眼神,有些自嘲,但并不放在心上,道:“不会。”
他将闵玉送到车上,一只手撑着车门正准备告别。
闵玉忽然出声:“小邵。”
邵明纬不知他还有什么事,便问:“闵总?”
只见闵玉在腿上摸索一阵,从西裤口袋里掏出钱夹,从里面拿出一小沓红钞票叠起放入邵明纬的裤兜中。
邵明纬身体一僵,欲从衣袋里拿出钱拒绝。
闵玉隔着裤子布料轻按住他的手,车厢里没有开灯,黑暗静谧,他的姿态依旧从容柔和。
半晌,他抿嘴笑了一下,缓缓地轻声说:“拿着吧,我知道你用的上……”
邵明纬想起邵容,再说不出推辞的话。他抓着车门的手不自觉用力,泛起青筋。
闵玉伸手轻轻拍了拍他垂下的手臂:“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邵明纬泄了气似的松开手,向他低声道了句再见便关上了车门。他目送着轿车离开,知道自己手上用尽气力也至多在昂贵的车门上留下些许指纹。
甚至今晚就会被擦拭干净。
Chapter 4
【将闵玉送走,邵明纬便直接下班了。他从夜色出来,瞄了眼手机,已经十二点二十,过了末班公交和地铁的时间】
将闵玉送走,邵明纬便直接下班了。
他从夜色出来,瞄了眼手机,已经十二点二十,过了末班公交和地铁的时间。
但夜色所处区域才刚刚开始后半夜的狂欢,从霓虹灯流光溢彩却稍显冷清的街道可隐隐约约听到各种会所酒吧里喧嚣的音乐,进而窥探这城市里夜半躁动却寂寞的男男女女与白天截然不同的另一幅面孔。
但这都跟邵明纬无关,只见他思忖片刻便沿着街道慢悠悠地向前走。这里距离学校太远,而邵明纬绝不舍得叫辆出租车,走回学校估计天都要亮了。
平日里他尽量赶着最后一班公交车赶回学校。虽然到学校时已经过了门禁时间,但他身为学生会长之前没少帮宿管阿姨干活,勤工俭学也有很多人知道,再加上他那张老少皆宜男女通杀的脸,朝阿姨略带哀求地笑上一笑,阿姨就只剩豆腐心地给他开门。没过几天,宿管阿姨看他确实正经打工,奔波忙碌。
而自己睡得早也受不住天天起夜给他开门,便私下给他宿舍大门钥匙,叮嘱他千万不要说出去,否则自己会丢了工作。
邵明纬原本也知天天过了门禁才回宿舍不现实。然而让他去给邵容租的小套间又怕打扰她休息。更何况邵容睡里屋,因为怕她晚上有什么事而被邵明纬晚上也留下来的蒋姨睡在集厨房、餐厅和卧室于一体的外间,一个小套间满满当当,连浴室和洗手间都是公用的,邵明纬去了只能打个地铺。
所以只有太晚的情况邵明纬才会回去。他还未想出更好的法子,只能厚着脸皮能过一天是一天,只是如此他白天课业繁重,晚上拗着心思打起精神工作,路途遥远。即使知道夜色消费水平高,碰见认识的人几率不大也会偶尔猛地惊吓冒冷汗,夜里又要陪着笑脸进宿舍,精神无时无刻不绷紧。纵是铁人也要承受不住,一段时间下来邵明纬消瘦了一截。
没想到宿管担着风险将钥匙借给他,他心下十分感动,自然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
没过两天,邵明纬提着两箱价格不低的牛奶和保健品给宿管阿姨送去,阿姨喜笑颜开地收了下来。
今日太晚,邵明纬自然决定回邵容那里,他即使有些醉意走路时仍是笔直挺拔。
除了脸上些许潮红和身上的酒气竟看不出是醉酒的人。反而他貌若潘安,气质沉稳,在走出这片喧嚣的区域前还引得三两男女搭讪。
到了地方,邵明纬掏出钥匙开门,突然摸到被他放在口袋里闵玉给的钞票,想起那人黑暗中微微发亮又温柔的眼神。顿时怔愣,过了好一会儿才暗叹事情一团乱麻。
他绕过蒋姨睡的沙发床,悄悄走进里屋。打地铺之前,邵明纬轻轻坐在邵容床边,在月光下端详她的睡颜沉思。
邵容与他长得有几分相似,却更为清秀,带着女孩子特有的柔美。生活好似剥夺了这个女孩子肆意活泼的权利,睡梦中也微微皱着眉头。
今天是她一周两次透析之一的日子。每次透析完邵容会干呕难受上好长时间,吃不下任何东西。所以邵明纬从原来的下午透析改为让她五点吃完饭去医院,透析四到五个小时,回来可以直接休息。但这样碰上邵明纬在夜色不能开机的时段总让他有些担心,好在蒋姨陪着,而他就算去了,医院也不会让除病人之外的家属进透析室,邵明纬便不再纠结。
因为不舒服,邵容睡得不安稳,有碎发零散地遮住她的脸颊,邵明纬小心翼翼地替她拂去,仍是惊醒了她。
邵明纬略带歉意道:“吵醒你了。”
她原本睡得轻,醒了片刻就清醒了,见是哥哥十分惊喜,怕吵醒蒋姨便小声道:“哥你来了!”
她很快反应过来时间很晚了,又闻到邵明纬身上的酒气,皱起了一双好看的眉,心疼道:“怎么工作到这么晚……”
邵明纬笑着安慰她:“客人喝醉了多停了一会儿。就今天一天,以前都挺早的。”
邵容并不知哥哥干的是陪酒的活,还以为是普通饭店的服务生。而酒气的来源邵明纬也解释为身处喝酒客人的包间里自然会沾上,邵容从农村出来,生性单纯。即使有些微疑惑也被她极为信任的哥哥打消了。
纵然如此,她一直觉得自己连累了哥哥,自责道:“都怪我让你这么辛苦……”
邵明纬不欲她难过自责,瞟见一旁书桌上的书包,自然道:“明天还去学校吗?”
邵容喜欢学校,上学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健康人,便轻松地被邵明纬岔开了话题:“去呀,我跟梅子约好了口语课一组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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