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伴君知》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1-19分类:小说浏览:21评论:0

书名: 伴君知

作者: 泽弈昀

简介: 疯批阴鸷帝王x慧极薄情皇后

前期认错人,占有控制欲极强帝王攻:赫连熵

起初满怀爱意,后来冷心薄情皇后受:景玉甯

赫连熵为牵制宰相,娶其金屋藏娇的美貌幺子景玉甯为皇后。他厌恶这始于谋算的姻缘,大婚夜命景玉甯跪于东宫,自己与旁人洞房内翻云覆雨。

景玉甯满腔爱意被扼杀,决心与赫连熵不论夫妻只论君臣,做好一国之后,伴君成一代贤王。

“我欲去往海晏河澄,清平世界。那里山高水长但终有一日可抵达。”

他是大尚国至臻皇后,伴君之翊戴,共斗朝野权臣。

也是宰相对弈的棋子,年少与赫连熵初遇,却置身局中彼此错过。

神族血仇,爱恨交织。自敌意,试探,至一方痴爱一方绝情。

唯独帝王自知,他的皇后,他此生最爱之人,从不爱他。

他们是夫妻,仇人,及,爱人。

到最后,赫连熵惊觉,自己平生所爱不过一个景玉甯。

年幼是他,而今是他,往后唯他。

“天子情爱,世间绝尔,当属万斤之重。”

此恨于情,无言,无心。凤鸣于世,临九州天下。

“朕的凤凰,不应只鸣于堂中,该当展鹏高飞,穿梭世间,跃于万民。”

君王欲天下,重臣欲权,衙官欲财,百姓欲生。

然天下乱,百姓亡;天下平,百姓苦。

景玉甯于七岁曾言:“皇帝源于百姓之中,而非天地之子,圣人之位”

正如这天下,无民且无君,无君且无朝,无朝且无天下。

然世间周而复始,终将相生相克,相伴相随。

追妻火葬场,攻偏执醋王,有强制,攻二出没。格调偏正剧权谋。

ps:不太会写文案,正文内容丰富伏笔颇多,不光酸爽也有家国情怀。

开头慢热,后劲十足。

第001章 第 1 章

龚原一百六十二年。

大尚国新皇——赫连熵,于极冠之日在政华殿登基,成天下瞩目。

百官跪拜朝贺,大殿之上堂鞭如飞舞游龙,霹雳之声响彻云霄万里。

龙椅之上,年轻的帝王容貌俊美如上神亲手精细雕琢,眼眸凛冽如漆,威严之姿君临天下。

湛金龙袍裹身,将他高大健硕的身材衬如呼啸的蛟龙,与身后宏大而气势滂沱的扇羽屏风相映衬,犹若这圣朝之中恢弘而绝俊的苍穹神祇。

帝王首戴乌色冕冠,冕珠排九旒微垂于前,日光穿过冕旒成影,覆在他绝色且深邃的面容上。

男人泰然承接正殿上数千重臣参拜大礼,黑瞳一一扫过臣子们叩首的背脊,气息如深雾沉烟无形之中便可施压而下。无论从形貌亦或气势,皆不显半分芳华之龄的青年人该有的稚气。

赫连熵敛眸睨过身侧位于上阶的太后,与位列首位的当朝宰相。

先帝驾崩后的八年,大尚国由太后与宰相景怀桑监国执掌,此八年内忧外患风波不断,祸殃万民。然皇城却始终一片碧波浩渺,民安祥和之象,仿佛天下已入盛世,九州江山安富尊荣。

而今,细数大尚国手持无上权柄势力之党羽,除赫连皇族太后一党,当属宰相景怀桑得天独厚,大权在握。

太后与宰相景怀桑分庭监国这些许年间,宰相势力愈发扩大,终成足能威胁到赫连皇族的当务隐患。

待朝典礼毕,众官退朝。

太后端坐帘中,玉手轻悠一抬,便在无声之间留下兄长国舅,与几位党羽心腹,于政华殿就此开展商议。

夺目的日光自政华殿大门掩合,从而由宽至细,最后星星点点落在鲜红的门槛上。

大殿沉入片刻悄静,国相萧越便提步上到前,拱手向太后与新皇启言道:“禀皇上太后,现今宰相景怀桑手握大尚重兵,恐其重权之下暗生心鬼,臣以为今时新皇即在位,陛下应削弱宰相势力,夺回威权。”

国相一言一句行如流水,自是早与他人商妥好这番谏言。

殿内巍格宏伟金碧辉煌,新皇旁侧的掌扇在映照下愈显璀璨。半缕木香青雾萦绕于台下臣子之间,赫连熵微眯起眸,静听爱卿谏言。

果不其然,国相话音方落,通政使丛骓就拱手上前道:“皇上太后,宰相近些年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众大臣们遇事只知拜访宰相府而不知禀告皇宫。那些人结党营私具震主之危,陛下不可不防。”

国舅李群瞳珠微转,也站出来言道:“皇上初登基,朝堂局势未稳。臣以为皇上应娶宰相之子为皇后,将之缚予宫中,以防其日后拥兵自重。”

国舅说完,视线瞥向一眼珠帘后端坐的太后。

他与太后在此前就已商议,宰相景怀桑共有两儿一女,女儿早已出嫁邻国三皇子为王妃,两个儿子中一个已是定安将军,剩下一个,便是宰相从未示人的瑰宝幺子。

他与赫连熵同岁,前两月刚行完册冠礼。

赫连熵蹙起英眉,思忖道:“朕记得,景怀桑之女早已嫁人为妃,国舅可是糊涂了。”

国舅连忙拱手,解释说:“皇上,臣所言非指景氏长女,而是景怀桑的幺子,景玉甯。”

他语气悠昂扬起,诚心言道:“据老臣所知,景氏幺子天生绝才,景府无一不将他视若珍宝。陛下若能娶他到手,何愁不可制约宰相?”

太后指尖轻敲,少顷稍稍颔首,状若思虑了片刻才接下国舅的话,温声应道:“哀家听闻,那景玉甯生得国色天香,品行温良,精通六艺。虽为男儿之身却姿容胜雪,可堪称天下绝美。”

赫连熵闻言,神情则漠然,心中不由冷笑。只暗道:世人皆知景怀桑那幺子被景家金屋藏娇般眷养,景府之人外几乎无人见过他真正的模样,哪来以讹传讹的国色天香、天下绝美?

纵使这幺子确是模样不错,又岂比得过他的月下红颜?真当是笑话。

须臾,他垂下眼,淡道:“大尚国不禁男风,两情相悦亦可通婚。不过迎娶男皇后之举,自赫连皇朝兴国以来便是闻所未闻,朕不想做这天下第一人。”

帝王此言一出,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太后抬起双目瞰向自己的儿子,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内。

她轻轻抚摸上手中圆润如脂的玉如意,护甲碰到玉身发出细微的轻响。

片响,她叹出口气,似不以为意地道:“那便之后再议吧,宰相终究是个隐患,不过也不急于一时,尔等尽快落成对策。”

说完,她放下如意,翘起兰花指抚了下自己鬓前的乌发,婉声说:“皇帝今日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今日是赫连熵即位初日,一切仍需以太后为准。

赫连熵点下首,顺应地从龙椅站上起身,走下一阶高台,亲自掀起珠链搀扶里中的太后。

他动作极缓,每一举动都严谨恪守着皇族礼仪。太后将手搭在和赫连熵的龙袖之上,二人一前一后稍作错开,只给殿中众官留下一幅母慈子孝的背影,便一同离席而去。

“臣等恭送皇上,太后。”大臣们跪身叩首行礼,齐声道。

赫连熵把太后送回福禄宫,母子二人并未再过多交谈。

赫连熵服侍太后在主殿饮过安神汤,待她安枕歇下,便离开了福禄宫,乘坐龙轿去到宫羽往南之处一座繁华之地——霜月宫处。

霜月宫常年烟雾缭绕,异国的调香催人流连忘返。殿宫装潢极富韵味与情致,殿门徐徐合掩却留出一条暧昧的缝隙,似有意勾引又似无心绽露。

帝王遣去殿内外等一众侍从,独自踏入寝殿。

此时一位娇艳的美人正坐在床榻前,手拿一把翠色玉梳,一遍遍拢着柔顺光泽的秀发。依姿态来看,显然已等候多时。

听到男人入屋,湘容含笑地起身,缓步走来。她婀娜曼妙的身段在行走时被柔软的丝绸包裹,羽衣贴合着丰盈的胸与腿,尽显诱人媚态。

“熵,你总算回来了。几日未见,人家想得很。”美人的声音如微风拂过般悦耳,柔软地扑入赫连熵怀中。

她亲昵地用柔嫩的脸轻颊蹭男人硬挺的胸膛,嗅他龙袍中散发出独有的一股龙涎香气。

“容儿久等了。”赫连熵弯起淡淡的笑,回抱怀中撒娇的美人,揽过她润滑的肩,让她回到卧榻旁的梳妆台坐下。

男人动作温柔而体贴,低沉的声音极具性感:“看朕给你带了什么?”

赫连熵摊开手心,展出一对儿正红色的翡翠耳环。圆珠红如晚霞,底部隐隐入紫,呈天下罕见之色。

再仔细看去,耳环做工极也极为精致,一眼便知是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

美人见到这宝物即时眼前一亮,正欲伸手从男人手中拿过耳环仔细欣赏,却被赫连熵躲了过去。

“坐好。”他道。

美人依言坐正于前,端看着妆台上铜镜内自己含羞而微绯的面颊,与站在身后正为她亲手戴上耳环的俊美新帝。

“好看么?”赫连熵问她。

美人来回瞧着铜镜里被红色耳环衬托得更为白嫩可人的自己,笑着点头,语气甜美如蜜:“好看。”

她转过首,在赫连熵脸侧吻上一口,陈情道:“熵无论送容儿什么,在容儿心中都是最好的。”

赫连熵摸上她的脸颊,说:“这是朕从襄国进贡中得来,送予你的大婚礼物。”

听帝王提到大婚,美人娇艳的眸光登然闪了一闪。她红唇微珉,复又张开,好似很是自然地接道:“熵真要与容儿大婚吗?”

她眼中闪烁着如星辰般栩栩亮光,可随即又楚楚可怜地消散,她失落地低下了头,仿佛暗含泪光:“……可容儿出身卑微,不配做您的皇后。”

湘容说出这句诉怨,室内陷入片刻的寂静。

她在等待赫连熵为她言明一句准话,可在这片刻之间,却没如她预想中一般给予她那最想要的答复。

就在湘容打算启唇说些圆场之话时,赫连熵从身后缓缓拥住了她。

男人微热的气息铺洒在女人香软的颈间,耳边流入一句承诺,声音微沉而坦重,卻让湘容听得字字如轻:“容儿,朕会力争你为皇后。可若未得所愿,无论朕的皇后是谁,朕保证,此生只爱你一人。”

半响,湘容闭上眼,眼尾的殷红被落下的睫毛所覆盖。

“好。”她低道。

男人的答复虽不尽她所期盼,但总归有所希望。

……

宰相府,景家后院一处隐秘的偏门。

一名身着素净白衣,首罩遮面篼帽的青年,身上沾满脏兮兮的灰土,正偷摸摸地从后院潜入。

他脚步轻盈,轻功傍身,一路疾走似过眼即逝的烟影,一瞬间便不见了行踪。

可尽管如此,青年仍是有自知之明。他这点轻功不过旁门左道,而府中侍卫皆各个身怀绝技武功不凡。一旦被他们发现,不出三招便必人赃俱获,因此他必须蹑手蹑脚,一路小心为妙。

然而今时与往日不同,白衣青年回府的时辰与必经之路一早就被人特意踩好了位置,正坐等着他如期到来。

就在白衣青年踏入了“敌人”势力范围内,他疾速一个翻身躲入一旁茂密的竹林中,侥幸祈求着无人发现。

只是,不幸地,一道如雷贯耳的女声响彻景府内外:“景玉甯,看到你了,给我出来!”

女人底气十足的嗓门惊得梁上鸟儿成群飞逃,在空中落下数片零散羽毛。

这声音,问谁人足具如此过盛之气势,除却宰相府女主人,还会是谁。

骤然被连名带姓喊到,白衣青年脸色瞬间一白,他纠结片刻,最后还是抵不过宰相夫人的威压,乖乖地从林中走了出来。

他一抬头就见眼前手拿深木戒尺的母夜叉一脸凶神恶煞,那戒尺粗得都宽过他的小腿。景玉甯使劲咬了咬牙,制住哆嗦不止的双腿,对着面前的女人毕恭毕敬地鞠躬行礼,

“娘亲。”他唤道。

宰相夫人双目瞪圆,中年女人微胖的体态在华贵衣装下尽显富态雍容,十分得体好看。

只是她此刻表情煞气瘆人,怒火中烧地瞪住白衣青年,抡起戒尺往前一指,尖锐嗓门震耳欲聋:

“你还知道我是你娘亲!说过多少次不许你去贫民窟,不许去那些穷山恶水之地,你就是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那地方又脏又乱,万一你染上怪病该当如何?倘若被人识破了身份,你还回得来吗?!”

景玉甯眼瞅着宰相夫人挥舞的戒尺离自己越来越近,一时间回想起被这万恶戒尺抽打的所有记忆,他当即全身打了个冷战,赶紧认错道:

“娘亲,儿知道错了,您别生气。”

“你……你简直要气死我!”宰相夫人仍指着他,看他一身白布把自己裹得连脸都不见,活像办白事的样子就来气。

“把这身破衣服给我脱了!”宰相夫人怒喝道。

“遵命,娘亲。”景玉甯立即脱下这身大白衣,连同篼帽也一并摘了下来。

没有外物臃肿的遮掩,此时青年的容貌终于展露无余。

比女人还精致细嫩的皮肤配上绝艳如同天上神仙的罕世五官,稀有的淡色眼眸正怯诺诺地瞅着眼前无比凶悍的母亲。

青年的容貌是世间绝无仅有之色,以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用来形容这美貌也丝毫不为过。若是新皇看到了他本人,想必绝不会质疑今早大臣们对他容颜的赞美有一丝夸大。

小儿子有如此极致的相貌,也不难理解宰相一家为何要一直藏着他,实在是太过招人。

只是对于养育景玉甯十几年的娘亲来说,早已看惯他这幅美艳容貌,即使此时这绝世美人有多么我见犹怜,淡金瞳眸有多么小心翼翼地觑着她,也绝撼动不了她要重罚他的心。

自从这孩子有主意开始,就常往贫民堆里扎。不是拿家里财物粮食就是给贫民孩子们授书,到了春季甚至去干粗活,带着一身臭烘烘的马粪味回家。

不是不许他发善心,只是这天下穷苦之人何其之多。富人间尚且彼此恶意揣测,相争相斗,更何况温饱与性命相牵连的贫苦穷人,这哪是能接济得完的。

以小儿子的身份与长相,一旦在贫民窟那食人之地发现了真身,只有被生吞活剥的份。

宰相夫人攥紧掌中坚硬的戒尺,蹙眉对身后众家仆厉声令道:“来人,三少爷目无尊长不听教诲,上家法!”

今日打也得给他打怕了,以后休想再去那种地方,乖乖在家享受他的平安富贵不好么。

一听家法二字,景玉甯的脸色立马苍白得了无一丝血色,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拽住娘亲的衣角就连声求饶:“娘亲饶命,甯儿再也不敢了,请娘亲息怒……”

宰相夫人冷眼看着他,随之不顾小儿子可怜兮兮的求饶,狠下心来一脚踢开他的手,让人架起他放在长凳上。

“给我杖责二十,闭门思过!”

景玉甯这小身板哪受得了这实打实的二十大板,可这回宰相夫人是铁了心的要狠狠惩治他。

眼看自己求饶没用,景玉甯刹时又变了副面孔,干脆利落地闭上嘴,再不求饶。

板子真是一杖一杖实打实地挨在身上,宰相夫人听着那一下比一下重地砸在小儿子后腰的声音,心也跟着揪起来,眼睛红了一圈。

可今日这顿打他必须挨!这个孩子脾气太倔,不在家里训诫住他,往后在外定要吃大亏,到那时谁人还能护着他?

这漫长的二十板打下去,最后景玉甯已经痛至昏厥。

眼见孩子满身伤痕与汗水的趴在长凳上失去意识,宰相夫人心痛得不比孩子身上的痛要少。

“快把三少爷送回房,医师动作快些。”宰相夫人着急道。

医师与备用药早已备好,医师拱手:“夫人请放心,小少爷虽然体弱但年轻,很快会好起来。”

宰相夫人闻言点头:“有劳医师了,请务必小心处理,切莫再弄伤他。”

第002章 第 2 章

待景玉甯醒来时,天色已从暮时没入漆黑,昏迷中他依稀感觉到有人正悉心地擦拭着他的脸。

待意识逐渐清醒过来,他睁开朦胧的双眼缓慢地适应屋中光线后,便看到坐在床边正照顾他的景家二少爷,景辰。

“兄长。”他虚弱地唤道。

景辰眉宇紧锁,自家弟弟腰背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他心痛不已,不由揉上景玉甯的头顶,用自己温热的掌心抚慰着他。

带有刀茧的手插入景玉甯细软的青丝,替他把额前碎发向后撩去,后而只听他沉声道:“天方擦黑我就回来了,听说你今日惹得娘大怒受了罚,过来看看你。”

“嗯…”景玉甯小声叹息,昏迷时倒还好,这一醒来身上火辣辣地痛激得他眼泪直欲往下掉。

景辰抿了抿唇,目光既有痛惜也有劝责,进而说:“以后别去那种地方了,免得娘亲发怒遭此横罪。”

戒尺打在皮肉留下深入肌里的扼伤,就连轻微一动都犹如桎骨般酸痛不已。

景玉甯保持着倒趴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地待在床上,遍体凌伤的脆弱之感让他看起来极为纤细单薄。

然而青年的眼神却尤然如光,话语亦是深笃坚定:“打都打了,若以后不去岂不是亏了。”

料不到弟弟竟还是如此答复,景辰正要为他上药的手一顿,旋即挑眉:“怎么,还想挨打啊。”

“不想。”景玉甯果断摇头,这微小的动作牵扯到伤处让他疼得“嘶”了一声,即刻冷汗直下。

然而他继续说:“可我必须要去。”

青年美艳的双眸在烛火下呈现琥珀一般莹亮光泽,开合的薄唇如瓣:“我今日答应了小清那些孩子们,改明给他们讲授历史典故,不能说话不算话。”

景辰暗自无语。

他指尖舀出适量的药膏,仔细涂抹在红肿的伤患处,边俯首对弟弟说:“甯儿,你救不过来这天下的穷人。世间疾苦,非人力可改。当你登上更高之位,把目光放远,就会发觉自己现下所做之事其实与整个国家与之天下相比,都实在太过微不足道。也会知道,你现在以自己的安危为代价,是多得不偿失的一件事。”

景辰一字一句出自真心,只希望景玉甯能听进去一些。

他的指腹滑过血瘀将药悉数揉按进去,为了减轻疼痛,另一手则一直上下轻揉地安抚着。

果然这话让景玉甯盛雪的姿容陷入短暂暗影之中,青年缓缓动了下身子,随即又因痛浑身失力,瘫倒在床上。

他喘息几许,半柱香之久才缓出口气,而不等身体平复,便立时对兄长回道:“我知道凭一人之力改变不了世间生老病死,也救不来天下无尽穷苦之人。但这不意味拯救不了全部就理应放弃近在眼前需要救助之人。”

青年的声音因疼痛而带着少许沙哑,这时听来仿若民间隐隐哭诉声,近闻,又像朝廷上久缺不见的忠臣士子,兀自一人舌战群雄的阔音。

“我们并非不具能力将更多百姓拉出苦海,只要仍有希望,我便做不到无动于衷。”片晌,景玉甯敛容道。

屋中烛火明亮,光源如橙渲染着徐徐暖意。

忽而,景玉甯问向景辰:“兄长,你志向为何?”

景辰手上动作未停,只能无奈地继续给人上药。他自然晓得自己这个弟弟的心性是多么倔强,一旦打定主意便是谁人也拉不回来。

对弟弟这一问,他思考半会儿,回答道:“我的志向是家国一统,吞并邻国,使大尚国坐拥天下万物,成就万世千秋。”

悠火中,景辰眸底透出冀求与刚毅,尔后他又补道:“这也是父亲的志向。”

景玉甯了然地点头,这与他预想的近乎是一样。

他撑过床面慢而缓地调整着姿势,这回吸取了方才疼痛的教训,他把脑袋侧枕上手臂,凝睛看着烛光下墙面倒映着的哥哥的影子。

他声音沉静而好听地道:“我没有你和父亲这般波澜壮阔的帝王将相之心,我理想中的大尚国,无过是无人死于街边,孩童皆有书可读,妇人能与男子一般出入繁街。女子既能亮丽亦能选予才干,男子文武双全保卫国家。”

“每当逢年过节,国民皆囊中有银,可尝糕点小食,可观戏剧杂耍。不求富足斗金,也不愁吃穿。”

说话时,景玉甯淡金色的眼睛似被烛光点亮,使之绝美容颜愈发生动,让人无不被吸引。

“想来百姓和乐,天下太平,就是这般景象吧。”他抬起首,充满憧憬道。

景辰静静地听他说着,膏药抹到一处伤口时,感受到底下的人疼得抖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其实一直在强忍着疼痛,可无奈,这些痛并不会如娘亲所想那般带给他行动上的阻挠,相反,只会让他在背负疼痛之后更加一往无前。

果然,他听景玉甯继续说:“我知道这些话说出口,只会让人觉得天真好笑,但这不正是百姓心中所期盼的吗?既然如此,我就会不遗余力地去奔赴它。”

景辰将手敷在一处深紫色的伤口上,半柱香后,轻“嗯”了一声。

他深深凝着爱弟,最终还是为了他而妥协道:“既然心中有所目标,就去做你认为对的事吧。兄长会在身后一直保护甯儿,只是切记,首要是自身安危。”

景玉甯颔首,浅笑道:“谢谢兄长。”

随之,他好像突然想到什么,眼瞳如点星光微闪,充满新奇地问:“兄长,你和我说说今日登基大典吧,赫连熵现今长成什么样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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