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安然长风[快穿]
作者:公子吾
文案:
又名:#温柔室友一觉醒来突然变成莫得感情的大佬怎么破,在线等,不急#
快穿无cp,主角莫得感情一心事业,是个狼焱,真·大佬。掌控欲强但看起来佛系,心机深沉但气质光风霁月,永远不背骂名的真·幕后boss。
#论人设的重要性#
(另:本文跟室友没关系)
最近重刷了一遍,第二个世界完全崩掉了,和其他世界格格不入,所以准备大修第二个世界。有新来的朋友建议先跳过第二个世界。如果修完了会把本段删除的。以及,最近在修文,只有中午更的是更新新版的第二个世界,其他时间都是改错字改设置什么的,请忽略。
主线:
第一个世界:【世家】
第二个世界:【校园】
第三个世界:【将军】
第四个世界:【科研】
排雷:
1、非常规性苏爽,主角只是算无遗策不是睚眦必报!
没有虐渣打脸,没有横推一切!
如果想看主角不记恩只记仇,不管前因后果纠葛时局,但凡别人对她有一点点的不好就要以最狠厉的手段报复回去的可以点叉了!
(千万千万注意避雷,主角非龙傲天玛丽苏,以及人设美强惨,真女强,真自主,一切靠自己,没有强大靠山千娇百宠)
2、主角不圣母也不是暗黑系,布局为重,理智为先,不感情用事
3、主角武力值高但喜欢用智商碾压,外表温润切开黑,爱操人设演技超神
4、前四章为成长期,五章以后真·大佬,通篇没有各种被迫妥协隐忍憋屈
5、系统存在感极低,不能跟进任何小世界
5、小世界渣爹渣妈预警,可能渣兄渣姐渣弟渣妹预警,总之,身世悲惨预警
7、文中观点不代表作者观点,人物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作者本人三观特别端正爱国爱党爱人民
8、因为主角她是个大佬但作者不是,有些专业的东西虽然设定里主角懂但作者不懂,文中涉及大部分专业知识都是作者根据一点浅显的了解自己编造的,所以欢迎有懂得各方面专业知识的朋友批评指正!只要不骂人,不故意刷负,非常欢迎评论区给作者提建议找毛病哦!
内容标签: 天之骄子 女强 快穿 女扮男装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安(王远之,周叶,唐归,何求) ┃ 配角:王高贤,王熙之,谢荀,谢梓音,唐俨,云舒,宋琪,何久行,等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莫得感情的大佬是怎样练成的
☆、第 1 章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有的小天使的评论,觉得有一点需要在开头说一下:
作者给主角的人设是算尽一切掌控全局,基本不会有横推碾压、复仇虐渣的情节。
主角并不是一个性情中人,作者认为主角的思维可以用“上位者”来形容,这意味着主角的布局是凌驾于她的感情之上的。
也就是主角是那种“不会有永远的敌人也不会有永远的朋友”的人。
所以有时候明明别人对主角不好,主角还能跟别人合作,而不是睚眦必报,“别人有一点负我我就灭他全家”这种。
有的人好像不太喜欢这种,那看到这里之后,还请您及时退出。
“出来了?”
“看到头了!可以抱来了!快点!”
“哎!小心点!”
“啊!他、他——”
“这、这!”
“来不及了,五太爷派人来了!”
“……先打发着,鼠目寸光的老东西!”
“幸婴儿不能见风——只好这样了!”
“恭喜家主贺喜家主,我王家后继有人了!待少主百日,必大宴江南诸家!”
……
这是怎么了?谢安皱皱眉头,都什么点了,怎么还一片噪杂的。“你们还睡不睡了!”她眯着眼睛抱怨了一句,却瞬间被自己口中传来的啼哭声惊得醒了神。
谢安豁然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一片看不真切,但这绝不是自己的寝室!身体各处传来异样的无力,她狠狠地皱起了眉头,这是?变成了婴儿?
谢安是个各方面生理心理功能都健全的十八岁青年,乍然变作婴儿,这对她实在是太不友好了。不提其中多少难言的诡秘令人心生茫然无措之感,便是婴儿本身那咿咿呀呀不能乱动不能说话顺带大小便失禁的设定,就足以令人烦闷不堪。
这几天无所事事的谢安很是听了几句丫鬟仆婢的闲言碎语,联系出生时那一片混乱中传来的些许怪异的言辞,她已经闲得脑补了不下十个版本的宅斗大戏。
谢安来前正当是少年意气年少轻狂的年岁,她曾因鄙夷世间的爱情之事而连带着嫌弃宅斗宫斗言情小说太过唧唧歪歪小家子气,这时候推测出自己如今的身份正是某个大世家的嫡支嫡女,不免有几分无奈地胡思乱想——以自己对于所谓内帏之事不过几点道听途说的了解,也不知可能活得过三集?
日日胡思乱想并不能解开谢安满心的困惑。她并非横死,也无遗憾,只是在一个普通的晚上闭目睡眠,好像前一秒才闭上眼睛睡觉,后一秒便托生成婴儿之身,十分得突兀。
如果用谢安所看过的并不科学的穿越小说来解释一场并不科学的穿越,首先穿越者便要么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杀手特工,要么是琴棋书画无所不知的天才少女,就算再加上男频小说里的yy主角也是一事无成的失败者,或者像无限流的设定一样对生命充满绝望……如谢安这样平常的人,怎么也成不了穿越小说的主角。
谢安是个普通人,长相端正不美不丑,人缘随性不好不坏,成绩保持在一个刚好不会挂科的水平线上,特长挺多但博而不精,对生命不说热爱非常也绝对没有厌世情绪,甚至连一场以自己为主角的爱情梦都没有过。
她从没有经历过苦难,也绝没有什么深刻的后悔与遗憾,她不过是个自小被宠到大的闺中娇客,不知哪位神仙又为何要波动她命运的弦,送她来这一场完全没有意义的穿越呢?
……
两年转瞬即过,谢安已经坐在桌前持着毛笔,写下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古字。她不过是个虚年三岁的幼童,可身为世家嫡系和家主嗣子的她却已经没有了逍遥任性的资格。她的心情更有几分不快了,可命运从来都没有给她可以选择的余地。
其实她刚刚弄清“游戏背景”时还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毕竟她的身份天生便摆脱了宅斗的背景,她要面对的,是家国和天下。
她出生的家族,四大家族之一的王家地位已是岌岌可危,内有旁支欺嫡支子嗣单薄,近乎于一脉单传的家主数年无子,欲进而窃之;外有李家欲取代王家挤入四大家族之列,另外三大家族竟暗中支持。
无疑,后继无人的王家嫡支急需一个嗣子,虽不能解决问题,却足以挣得喘息之机。
老家主过世两年,而今的王家之主王高贤年已三十有七,其妻亦三十有六,二人数年无子无女,院中其余侍妾也只得二女。王家早已急了眼,不知托人相看了多少好生养的姑娘家,不问家世,哪怕农家子也肯接进府里,偏生子嗣缘淡薄。
这般情形,夫人这一孕,无疑如珠似宝,震天动地。
正妻老蚌怀珠,王高贤喜不自胜,唯有心中略微忧虑,谁知道这一胎会不会又是位娇女郎?
但时局至此,心下再是忧虑也绝不可落入他人眼中。
他私下里为此做了诸多准备——寻了几个产期相近的孕妇养了起来,预备着到时候若是个女郎能被换成郎君;又寻了稳妥无依的外地稳婆备着,若要行换子之事最后也好封口……
然而时也命也,最终还是出了问题,夫人生下个女郎,明明备了数个产期相近的有孕妇人,却只有一个生了儿子,尚有先天不足,换人时不过是一点小小的忙乱摔了一下竟一命呜呼!
这一时半会的也没有第二个男婴来换了,偏生旁支的一个辈分最大的老太爷赶了时间过来,一片忙乱里也只好将女作男,胡乱地认了下去。
……
谢安现在的名字是王远之,身份是王家少主,日后将充作男儿养大,听来或许惹人怜悯,她自己却觉甚好。
这是古代啊。
女子困于后宅,毕生的聪明才智只能尽数倾注于后院那一亩三分地。最后的赢家又能如何呢?斗赢了姐妹,寻了门顶好的亲事联姻出去,相夫教子,继续和姨娘或婆母斗,夺得丈夫和儿子的心,这便是女子中的人生赢家了。
哪里有谢安如今来的自在?
或许谢安骨子里是有英雄情怀的,建功立业,在一片飘摇风雨里把王家发展壮大,只是想想就有满怀的豪情油然而生。
这是个有些类似于魏晋南北朝的时代,世家势大,皇室倾颓,说不定她还能推动一下历史发展,比如说扶植个皇帝登位,然后加强中央集权取缔世家什么的?
不过,谢安叹了口气,如果功课不这么多就更好了。
谢安是被宠大的孩子,爸妈都是公务员,计划生育只生了她一个,平日里不免把她宠上天,所以她骨子里其实被娇养得任性得很。
其实谢安小的时候聪明极了,不说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看过一遍的书里面大概内容以及大概页数都能记得清楚,脑子转得也快,本想逗孩子的大人只要跟她说几句话几乎一定会为她讶然。
到小学时做奥数题,同学做一题的时间谢安能做完七八题,虽然写得取巧简略,还是数学老师的心头肉。
初中的物理,上课不过随便一听,也不爱做习题,但每次考试唯一一个满分总是她。可以说,高中以前谢安的履历简直是一片辉煌。
然而终究是世事无常,谢安高中时因种种缘故最终彻彻底底地自我放逐。学期末课本还是新书,上课拒绝听讲,考试凭着之前的底子举一反三随意一写……
高考看着那堪堪压着一本分数线的分数谢安不是没有后悔过,她想到她当年考上了省重点高中的重点班,因为要跨市,妈妈一开始其实并不想让她离家去念书;后来是爸爸说服了妈妈,才带她去报了名,因为在县里上普通高中985已是顶点,而去上省重点却能冲一冲清北……
她的这个成绩对得起谁呢?
谢安也曾想到要不要再考一年,但心结终究未解,父母也未强求,她也就顺理成章的继续颓然了下去,也顺理成章的平凡了下去。
谢安有些想笑,这个时候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呢!她直起身,握好毛笔开始习字——戒尺还在面前摆着呢,她怎会傻傻的再触这个霉头。
昨晚上戒尺上身的时候谢安都惊呆了,她不过一弱质幼童,谁家这般年岁竟能忍心重重责打!
谢安知道这种时局这种世家的嗣子不可能轻松,但此世父亲无疑仍旧出乎她的意料,两岁的女儿也能下得去狠手一顿锤楚,下手狠厉至她此时都尚觉痛意未消。
而且一顿公事公办似的责打之后甚至没有一声安慰,只放了戒尺,喝令继续习字。
想当年爸爸曾经如何把谢安捧在手心,无条件的近乎溺爱于她,让之前的她完全想象不到有父亲可以对女儿狠心至此的。
谢安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哪怕为了少挨几顿打呢,她早已再不能如前世一般随心所欲了。
☆、第 2 章
天光已大亮,王远之端坐桌前,笔走龙蛇,做着每日里繁重的功课。阿七推门进来,给她添了茶点。
“父亲可在前院?”一笔住,王远之将笔架好,抬头问。
“老爷在书房谈事呢!”阿七行了个礼,笑嘻嘻地道,“主子就别去讨打了,这才辰时,您就是天上的仙人,也不能这一会就完了功课。老爷晚上总要来查问功课的,到时候再说也不迟啊。”
王远之摇了摇头,笑道:“你又耍什么机灵?我要问父亲族学的事。家里素来有让子弟足六岁进族学的惯例,我今年也是时候了。过几日又是新入族学的日子,我总要去问问父亲有何打算。”
阿七叹口气道:“我瞧着老爷是不打算让您进族学了,这两年,您经义都学完了,再进族学,难不成再跟着认一遍字?您这时候去问,老爷多半会责问您不将心放在功课上,回头又是一场好打。”
王远之无奈地笑笑,叹口气道:“我又何尝不知呢?但这事我要不去问一通,他又要怪我虑事不周全了。怎样都逃不过一顿狠的,也不知哪项罪名算得轻些。”
见阿七也是默默无语,王远之抬头望向屋外,这时候正值初春,一片春寒料峭,雪还没有化干净,院子里尽是光秃秃的枝桠,看起来一片荒芜。
王远之突然觉得有些累,这几年过得实在是艰难,日日捶楚加身,她有些想家了。她是嗣子,行差一步便是万丈深渊,王家的处境又是日益艰涩,王高贤不拿她撒气都算好的了,又哪里有一片慈父心肠。
王高贤自是拿王远之做少主养着,不肯她半丝懈怠,教的尽心尽力,任务却重到几疑是在拿她泄愤的程度。完不成?打!稍有差池?打!不够及时?还是打!王远之有时便想,若她真是个孩子,或者若她没有相对较高的智商,她可能活过一年都未可知。
不过王远之倒也有些庆幸这一世的父母对她只有期盼没有疼爱,毕竟,她的爸爸妈妈那么爱她,她也同样的那么爱她的爸爸妈妈,怎么愿意让他人取代了她心里爸爸妈妈的位置去,若这一世的父母对她好了,她的心里难免有些愧疚,毕竟,她不可能回报同样的爱。
王远之低下头,看着桌上字字珠玑的锦绣华章,她突然不想写下去了。
这四年以来,夙兴夜寐、殚精竭虑,她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的,这其中固然有惧怕捶楚加身的缘故在,却也同样有她想看一看自己在尽了全部努力的前提下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她想知道,若自己的天资不被辜负,她当年是不是就会成为爸爸妈妈一生的骄傲?
王远之是真的尽力了,从未有过的尽力,可这四年来,她甚至没有得到过一次肯定,一次都没有。她把自己逼到极致,还是没有逃掉过一次惩罚,日日伤上加伤,王高贤就没有过一次怜惜,她如何没有怨怼!
王高贤要一个完美的少主,要一个日后能带着王家坐上世家之首的家主,并不在乎这个人是否开怀、是否健康、是否有命活到寿终正寝,一世郁郁没关系,身体不好没关系,积劳成疾英年早逝更没关系,只要郁郁不影响他外交,身体不被打残,能够活到下一个继承人培养出来的时候,就够了。
王远之莞尔一笑,她将笔过了笔洗后挂好,站起身,拿起衣架上的披风穿好,笑着嘱咐阿七:“拿些银钱,随我出门走上一遭。”
王远之明白,她是王家不可或缺的一张牌,王家处境如此艰难,无论王高贤怎样发作她,都不可能自废臂膀。一场重责罢了,甚至不会真正造成任何不可逆转的伤害。既然这样,她为何还要勉强自己心情郁郁地坐在这里?她已经被困在这个小小的书房四年了。一天的假期并不算过分,待她心情愉快地回来,明日便又是新的一天。
阿七被吓了一跳,几乎以为自家主子疯了:“这、这,少爷,您今日功课未竟,老爷会打死您的!”
王远之倒是开心得很,她笑叹道:“总不会真的打死我。我不过是有些累了,便让我出去玩一天吧,不过是一顿不致死不致残的打罢了,值得很。再这么压抑下去,我就要把自己逼疯了,不如今日去放松一天,明日收拾心情,便又能重新开始了。”
☆、第 3 章
王远之让阿七骑马带着她出了城。
这是王远之六年以来的第一次出府门,虽然城外一样的荒芜,但是天高地阔,让人见之忘忧,她突然觉得一直堵在自己心口的那口郁气就这么散去了。
骑射王远之还没有到学的时候,但阿七骑术却是好得很,由他带着一路奔驰,甚是愉快。
阿七是暗卫出生。
她自幼便有十三个暗卫跟在身旁,保护加监视她,好在王高贤还不算太没有人性,早早地暗示了她可以尽可能地收服这些暗卫。
她用了三年时间,终于把十三个暗卫全部收归己用,从此,十三个暗卫再也不是他人眼线,而是她手中的一把把驯服的刀。
于起名上,王远之一向没有什么天赋,所以对暗卫,便直接按他们的编号一二三四五六七地叫了下去。
阿七长得最好看,因而有幸被王远之点了跟在明面上照料她衣食起居。他又是个性子活泼会来事的,而身为暗卫则让他分寸素来掌握得极好,可谓是方便又养眼,王远之用得极为顺手。
从有了这些暗卫起,她的贴身人便再没有用过丫鬟小厮,从洗漱穿衣到洗笔研磨,从布菜用茶到铺床叠被,乃至半夜还会有人时不时盯着防止她蹬了被子受了凉,或者注意着她不要伤重发烧,可以说,她就是这些暗卫照顾着长大的。
纵了会马,两人便在一个小坡上停了下来歇息,王远之趴在坡顶上往远处看,看得出神。
其实这一小会,累倒是不累,但王远之就算窝在阿七的怀里也还是压得伤处疼,虽然阿七武功高强骑术高超可以一边护着她一边驭马不叫她被颠到,但以她不轻的的伤势挤在阿七怀里也是不好受的。
王远之是出来放松的,自不会再拿了府中隐忍压抑的那一套,因而只是马上跑一圈过个瘾,并不乐意勉强自己忍受痛楚。
快活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王远之想着反正已犯下大错债多了不愁便丝毫不急着回去,磨磨蹭蹭地赶在关城门前回了城。
待回到府里天已经黑了,王远之却奇异地毫不害怕,就算回了自己的院子见了灯火通明的院子里父亲那铁青的脸色也毫不害怕,那摆的齐整的刑具她看了竟有些想笑。
她想,我怕什么呢?我还有用呀,而且是目前不可替代的作用呀。当然,她是知道好歹的,总不会真的笑出来拱父亲的火气,于是她一副羞愧的模样跪了下去,等父亲问话。
王高贤冷冷地看了王远之一眼,便将目光投向了阿七,他看了一会,皱着眉头吩咐:“将这教唆主子的刁奴杖毙。”
阿七一言不发地看向王远之,既没有跟那几人走,也没有反抗挣扎,只站在原地,等王远之发落。
王远之心里有数,暗卫的价值有多高,她和王高贤一样清楚,现在的王家,可不敢随便损失一个暗卫。
而且……处置暗卫只会用到暗卫,绝不会假于小厮之手,这会子既然叫两个小厮上前来自然不会是真的想要处置了阿七。
王高贤是希望自己向他求情,或者干脆吓一吓自己给自己留个终身阴影什么的,但自己需要做到什么程度呢?
哭求肯定会被责问为小家子气,大吵大闹则会被责问为不够稳重,自己处理这个到刚好让父亲满意的程度应该是没问题的。也幸好阿七机灵,谨守这暗卫“一个主子”的规矩,如今就看王远之的发挥了。
没有多耽误,王远之便深拜了下去,将在舌尖上转了几圈的话吐出来:“父亲容禀,阿七是儿子的人,阿七有错,儿子自会罚他。父亲若要儿子献上阿七自当儿子冒犯,但若父亲开恩,为父亲之尊贵计,焉能与一奴仆计较?还请父亲发落孩儿驭下不严之过。”
王高贤瞥了她一眼,对她这话说的还算满意,便没有再管阿七,只淡淡地道:“说说吧,今日的事。”
王远之垂了眸子,对于今天的事,这会子她倒真是懒得动动脑子想想怎么说才能让王高贤满意,反正惩罚是既定的,她只要中规中矩不要太出格就好。
要说刚才为了保全阿七才在一句话里转三个弯,现在既没有损失王远之便只随口答道:“孩儿知错。不该一时烦闷便任性出门耍玩,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是孩儿放纵。”
“放纵?”王高贤一声冷哼,骤然高声,“你一时放纵叫大儒陈先生等了半日之久?可知请陈先生为师是用了我王家曾在他微末之时叫他欠下的一个人情?陈先生何等身份,这人情又何等贵重,你这孽子可知!”
“……”王远之瞬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不知道啊!
出去放松一下她自持还是能承担得起后果的,但陈先生的人情……总觉得自己会死得很惨。
王远之一向知道自己的价值,目前无疑是奇货可居,所以只要她的价值不下降,虽然爹不疼娘不爱,却足以让她得到保全,所以她先前是真的一点都不慌。
但陈先生的人情对于如今岌岌可危的王家来说何其珍贵?
王远之能够理解王高贤为了利益最大化而把这个人情用作给自己拜师,但若是因自己的缘故让王家损失这个人情,虽然如果王高贤理智分析该知道这时候再废了自己只会带来更大损失,但谁知道他会不会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决定?
如果自己早知道……
如果早知道,就算要出格一次也决不会选在今天!
一瞬间,王远之的心率急速上升,在不知道自己死后会不会回去的前提下,她一点也不想死!更何况,被活活打死这个死法太惨了!
“哼。”王高贤厌恶地瞥了她一眼,“陈先生的事暂且不说,我们先把今天的账好好算算!来人,还不伺候着你们的少主!”
王远之心下一松,还好还好,王高贤还是有理智的。
听见王高贤将“少主”一词微微一咬,她便放下心来,这无疑是在提醒那些个下人,这还是你们的少主,教训归教训,后患却不能留。
心下有了底,王远之便轻易恢复了之前的镇定自若,带着点害怕的瑟缩,又不失大家风范地顺从俯身趴上刑凳。既身怀大秘密,王高贤自不会吩咐人去衣,只是一声冷喝:“打!”
当第一杖落在身上的时候,王远之只觉得整个人都空白了几秒,继而便是铺天盖地的疼痛,她费尽力气强忍着没有叫出来,此时却是知道自己低估了这杖刑的威力。
她自诩四年来日日捶楚加身的痛苦自己都强忍了下来,却不想伤上加伤的戒尺和这伤上加伤的刑杖简直是云泥之别。
此时她不可抑制地从心底生出绝望来,这种痛,一下就超越了自己的极限,而之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王远之一颗心直往下沉,她想,王高贤,这一次,无疑是你赢了。
她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这一场打,自己绝对会被打怕的,受过一次杖刑的自己,绝对不敢再像今日一般将这么一场打计入一场算计。
这只是一场不会危及性命不会伤到骨头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可以称为不伤筋不动骨的责打,自己在趴下前还可以满不在乎地衡量计算,但,只一杖,就彻底打破了自己的心理防线!
王远之脸色煞白,她没有心思去数自己挨了多少下,甚至小厮在身边的唱喏声她也因剧烈的疼痛而造成的短暂失聪而无法辨出,她用自己全部的心力去忍痛,她怕失了一份公子雍容又被问责,也怕叫哑了嗓子妨碍了明日的安排。
☆、第 4 章
半夜便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王远之眯着眼睛卧在床上,意识有些迷离。
虽然伤处剧痛,但王高贤终究顾忌着次日的重要安排,允她在药里添了镇痛助眠的药物,这便其实也不难熬了。
昨日一场杖责下来,她好悬控制着自己未失了公子仪态,强撑着行了礼谢罚,疼得昏昏沉沉间便听得王高贤吩咐她明日自去寻陈先生拜师。
她迷迷糊糊地应了,耐到王高贤一走,便向暗卫的方向瘫了身子,哼哼唧唧呻·吟了几声。
阿七几人接住她的时候倒被吓了一跳,大抵是想不到她也有如此不顾仪态的时候。
王远之却是顾不得这么多了,若不是刚刚王高贤在此,她要随时最大化地展现自己的价值,她早就疼得动弹不得,泣涕不止了。
王高贤一行人既去,院里剩的都是自己人,她便也不硬撑着了,由着几人抱了她上床,处理了伤口,喝了药,她便硬逼着自己沉沉睡去。明日的拜师,可不能弄砸了。
天蒙蒙亮,她便在几人的服侍下打理好了自己,命人去套了马车,自己便站在门边等着。雨一直没停,她此时却觉得精神多了——
其实杖刑带来的伤倒也不是比平日重那么多,只是打下来的时候特别痛罢了,总归是连皮肉都没怎么破的,歇息一夜倒也在忍受范围内了。
王远之此去只带了阿七阿九服侍,捎带阿大赶车,并没有一窝蜂地都在后面跟着,毕竟是去拜师卖可怜嘛。
这时候的王远之身量尚小,乘的马车又是王家少主的规格,或站或卧空间总能足够,她便也不必委屈自己坐下。
“阿九,将安神丸予我几丸。”王远之半卧在车内,支着颐懒洋洋地吩咐。
阿九服侍她用药,阿七却劝道:“主子,您服了这药丸固然一时止痛,于您拜师却诚意有损啊。”
王远之也不气,虽然阿七确实逾矩了,毕竟被王远之带在身边这几年的确将曾经精心打磨的一些暗卫的特质丢了开去。
但王远之对于身边人的要求却是,可以劝诫,但绝不能自作主张。事前劝几句王远之是不介意的,若能说服她也算是一种本事,但一旦开始行事,再一副忧虑的模样自以为为她好地拖后腿,却是她不能容忍的。
此时,王远之只是望着阿九替她备水,口中闲闲地笑谈:“在阿七你心里,你主子我就那么傻?明明受了伤还定要硬撑着不给人知道?明明你主子是个受伤了就要表现出来还要做出一副硬撑着不让人知道的姿态的心机……咳,啊。”
她笑了一场,正色道:“剧烈的疼痛会让人烦躁,会让人脑子不够清醒,继而做出一些不够理智的判断。所以,我会尽量避免自己处在这样一个境地里以防自己出什么昏招。疼痛的姿态我还是会做出来的,但因为剧痛而产生的错误判断却不能存在。”
王远之撩起车帘看了会外面的雨,其实她对于这种早起作态很是反感,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谁叫古人都觉得这样的拜师有诚意呢?
“所谓程门立雪,张良捡鞋,是不是一腔诚意终得名师的典故日后还可以再加上一个王远之冒雨重伤夜跪老师门前?”王远之莞尔一笑。
后来陈先生曾问过她当年拜师把自己捯饬得那般凄惨是不是博取同情惺惺作态赌他会心软,王远之只是闲闲一笑,不辨真假地笑叹:“那时么,被打怕了啊。”
☆、第 5 章
作者有话要说:五六两章主题:
#谢荀眼里的王远之王白莲#
“如今的王家,早十年谁敢想啊。”
赏花宴过,世家诸郎君女郎纷纷告辞。绿瓦白墙中,王家又是众人的一场谈资。芝兰玉树王家子,不知多少人趋之若鹜。早几年有谁知风雨飘摇的王家这么轻易地就坐稳了世家之首的位子呢?
“生子当如王远之啊!”
谢家主摇了摇头,早几年都以为王家迟早分崩离析,这一代的李家家主是个狠角色,有李家图谋替了王家四大世家的位子,虽然王家也不是省油的灯,但谁让王家嫡支子息艰难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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