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附带番外]《偏偏折她》作者:西时茵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1-15分类:小说浏览:22评论:0



书名: 偏偏折她

作者: 西时茵

简介: 【正文已完结,更新番外中~】

【君夺臣妻】【泼天狗血】

太熙四年,天子行猎而归。

途中,忽而有大雨。

为避雨,銮驾行幸临淮王府。

临淮王率全府百余人,恭迎皇兄。

碧落斋中,临淮王后玉颈微垂,素手纤纤,亲为皇帝添茶。其袅娜身姿,尤为纤质动人。

当晚,执掌天下的天子做了一个梦。

惜棠与临淮王成亲三年,琴瑟和鸣,恩爱不疑。

她从未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落入天子眼中……

“陛下。”走投无路的王后泫然而泣,“我乃您亲弟之妻……”

“是又如何?”年轻的天子逼近她,微笑道,“与他做王后,不如与朕做夫人。”

……

后来的某一天,惜棠再与临淮王相见。

物是人非事事休,两两相望,都皆是流泪而已。

“你以为我会在乎吗?”惜棠流着眼泪,仍旧唤着旧时的称呼,“阿洵,郎君……我只想你活下来。”

而皇帝就在一旁,冷冷地看着,面无表情。

阅读指南

1、男c女非,he

2、男主横刀夺爱,道德感有限

3、女主和男主正式展开感情纠葛时均无伴侣,不存在任何不良导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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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赋》

攻破燕京那日,新帝殷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前朝长乐公主的下落。

破败的宫殿,宫人惶恐回答:“公主……城破前,随驸马出逃了。”

新帝手中的长剑滴血落下,染红了玉阶。

长乐公主沈令妍,为皇帝爱女,自幼呼风唤雨,骄矜无比。

成婚当天,十里红妆,如愿与从小相伴长大的驸马结亲,相爱相亲,生活诸事顺遂。

不料一日战火烧遍了整个天下,燕京沦陷,

她与驸马逃离出京,在迷散的流民中走散。

她从高贵的公主沦落至兴安侯府,人尽可欺。

直到有一日,新朝天子微服至兴安侯府。令妍远远瞧上一眼,几乎魂飞魄散。

殷述步步紧逼,令妍惊惧后退。

“公主不记得我了么?可真是叫朕伤心……”见着她的反应,年轻的帝王不由得轻叹道,“自陇西一别,朕一直盼着与公主再次相见。”

昔年,末帝巡幸陇西,长乐公主随帝暂居于一世家的府邸。

公主的刁蛮任性,令府中上下不堪其扰。被父亲叮嘱要好好侍奉公主的殷述,更是深受其害。

从小冷静自持,严以修身的殷述,不明白世上怎么有如此肤浅,张扬,娇蛮的女子。

“他真讨厌,阿父快帮我罚他!”公主和父皇撒娇诉苦道,“我要回燕京去,和聿哥哥玩,再不理他了。”

“阿聿是你将来的夫婿,如何把他与殷三郎相较了起来?”疼爱女儿的皇帝不由得失笑,摇头道,“你既说要罚他,那就都听你的罢。”

正午的烈阳,火辣辣地灼烧着人间,殷述跪于阶前,饱满的汗珠从他的额头落下。上首,娇美明艳的公主,正在望着他笑。

“她真可恶。”殷述面无表情地想,“可是……也真是美呀。”

后来,国破家亡,山河凋零,新朝定都于大兴。

长乐公主伏于他的膝头,泪水盈盈,乞求他饶她家人一命。

“如今,”他抬起她的脸颊,声音轻轻,“公主还思燕京否?”

长乐公主泪如雨下:“再也不了。”

阅读指南:

1、男c女非

2、he,别的想到再补充

第001章 缘起

又是一年长安秋。

这是惜棠第一次来到长安。她是在荆楚之地长大的女郎,还是初次窥见京畿秋日的风光。长安的十月,比之兰阳,要更加的色彩斑斓,清凉宜人。

卧房前的庭院中,秋叶已然泛出点点的黄色,深深浅浅浑然一片,在微微冷的晨风中,恍如流动着的云雾,秋色的灵美之处,便于此处尽显了。

惜棠静静看了一会,察觉到灵儿走了进来。灵儿见她醒了,很是吃惊:“您起身了?现下还早呢。”

惜棠微微一笑,刚想回答,内寝就亮起了盏盏灯火。惜棠适应了一会光亮,才道:“左右睡不着,不如早点起来。”

灵儿很担忧地问:“是睡不惯吗?”

惜棠略带疲意地点点头。在点点的烛火下,她的头发是浓墨一般的黑,而眼睛却是格外的澄亮,显得脸色有些苍白,却又是另一种不一样的美丽。

灵儿凑上前,抚上她微冷的手,轻声道:“您还是再睡一会罢。”

惜棠摇摇头,问:“郎君还未归吗?”

灵儿回答:“宫中还未有消息。”

惜棠忧愁地叹一口气,昨日她与郎君刚抵达长安,宫里头就来了黄门,道天子久未见临淮王,故而邀请未央宫一叙。尽管谢洵从楚地一路赶来,舟车劳顿,正是最疲困不已的时候,却也不能违抗天子的命令,只能依言入宫。

而天子不只召了谢洵,还有其余已然到了长安的诸位兄弟。惜棠着人特地留意了一番,得知其余诸侯王昨晚便回府了,而她在府中等了一夜,却始终等不到谢洵——

惜棠心中着急,却也不敢贸然进宫打听,只勉勉强强睡了一夜。而今日一早醒来,谢洵仍是未归……惜棠心中的担忧可想而知了。

“既如此,”惜棠想了一想,下定了决心,“我去问一问母后,指不定她有消息。”

灵儿闻言,便有些犹疑。惜棠知道她心中的顾虑,便安抚般的拍了拍她的手臂。灵儿见状,就没有开口劝阻。

两人走出庭院,天边尚是旭日初露,日光泛出些淡淡的橘红色,梧桐树密密麻麻的叶子像是伞盖,遮挡住了一切尘光,只剩下梧桐树叶特有的清苦气味。两人还未穿过两边种满了葱树的长廊,天空却是下起小雨了。

灵儿见状,不由得哀叹一声,还未等惜棠说话,就小跑回正院拿伞。惜棠只能在原地等待。她一边等着灵儿,一边望着廊下淅淅沥沥的雨水。雨水点点滴滴,连绵不绝,空气一下变得潮湿起来。

原本,雨天对于惜棠来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此刻,仅仅是望着晨雨,便有美好的回忆,一点一点地涌上心头。

惜棠与临淮王谢洵相遇的那天,也是阴雨绵绵的天气。

那一年,父亲沈豫以捕斩群盗有功,而迁为兰阳相。全家亦随之迁往兰阳。途中,经过苍梧山。却不料天公不作美,忽然间下起了倾盆大雨。车队一时骚乱起来,惜棠与家人走散了。

因为有护卫随从在旁,惜棠并不慌张,见雨没有停的迹象,便带着众人,寻了一处宽敞的岩穴,在岩穴中静待雨停。

兰阳多山多水,终年水雾迷漫,湿气阴冷。惜棠紧紧地裹着外衣,望着山洞外纷飞的雨点,心里胡乱的想着事情。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眼望去,见一行人匆匆往岩穴而来。

为首之人一身深青色的蓑衣,有几人还高举外衣,追着要为他遮雨。而他只是径直往前走。待走近了,见岩穴内的情形,他仿佛踟蹰了片刻,继而迈步走了进来。

惜棠警惕地看着他,还在想着如何开口。而谢洵刚从雨中走出,眼睫毛仍是湿漉漉的,加之相距甚远,一时看不清眼前的情形。只能模糊的瞧见几个人影。

他能够辨出最前方的是一位女郎。她有着很长的乌发,裙裾如云雾一般,若有似无的珠玉闪烁着亮光。空气仿佛都沾染上了幽兰般的清香。

谢洵闻着这香气,久久都不能开口。却忽然听见那女郎说话了。他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也看不清她的脸庞,却能听见她柔和的声音。她把话说完了,不再说话了,只是在望着他,意识到这一点,谢洵不由得慌乱起来——

“我,”他没有经过思考就说,“我是来躲雨的。”

惜棠惊愕地睁大眼睛。谢洵见她许久未说话,知道自己答非所问了。他不禁有些赧然,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忽然之间,眼前的一切明晰了。平生第一次,谢洵直面了这样的美丽——

他终于望清了惜棠的面容。他渐渐地忘记自己置身何地,唯有目光所见之人是唯一的真实。具像化的美丽是震撼性的。谢洵甚至听见了自己血液寸寸冻结的声音。

惜棠望入他的眼睛,两人对视片刻,惜棠忽而低下了头。一时没有人再说话,但他们确定对方都深深记住了彼此。不知不觉中,两人渐渐靠近了,但仍然隔

有一定的距离。

而苍梧山这场突如其来的雨,仍旧没有丝毫没有变化,还在无休无止的降落。但或许等这场大雨停息了,他们心中的暴雨也不会终止。

秋风瑟瑟,雨水绵绵,紫贝铺就的庭院砖板噼啪作响,四处种植的香草气息越发浓郁。一缕一缕的幽香,缓缓沁入惜棠鼻尖。

惜棠渐渐回过神来,一转头,就看见灵儿拿着伞,急急忙忙地穿过长廊。惜棠连忙去迎灵儿,和她一起走入雨中。

谢洵的母亲,是明帝的郭美人,如今的临淮国王太后。元祐十七年,明帝因病崩逝,郭美人随子前往临淮国。谢洵是明帝的爱子,很是得明帝喜爱,故而得以在辽阔而富庶的临淮就国。

王太后因此,十分感念先帝的恩德,每每忆起明帝,皆是涕泣连连,也引得谢洵伤怀不已,更是对母亲关怀备至,无有不从。惜棠作为儿媳,自然只能更加殷勤以待了。

此刻,在侍女的引路下,惜棠走进了同心堂。王太后性情严苛,治下的规矩极严,因而惜棠一路走进,虽女婢仆从众多,但却是几无人声的。惜棠目不斜视,入了正堂,绕过屏风,朝王太后深深一拜。

王太后刚刚用完了早膳,正在侍女的伺候下净手饮茶。见儿媳来了,她没有叫起。只是垂下眼皮,望着惜棠,神情中带着几分不自觉的轻慢。而惜棠始终默默垂首。

在初秋深而黄的日光中,她白皙的面颊泛出些淡淡的粉色,琥珀一样的眼睛仿佛含着微光。王太后看了她半晌,才懒懒问:“怎么来了?前日不是说了,在外不比临淮王宫,不必日日都来请安。”

惜棠好脾气地一笑:“您体贴儿媳,儿媳自然心怀感激,却也不能忘了规矩。”

郭氏听闻此言,便笑了。她抬了抬手,示意惜棠站起来,继而徐徐道:“我还不知道你?你今日来,是想同我问洵儿吧。”

“就知道瞒不过母亲。”惜棠想起了什么,面露担忧之色:“郎君一夜未归,我心中惴惴,故而……”

郭氏望着惜棠,心中固然对她极为不满,但也不可否认,她待自己儿子是最真心不过的。想到此处,一时熄了找茬的心思,道:“你慌什么?洵儿不过是在宫中同陛下饮酒——陛下兴致高,独独将他留到天明了。”

惜棠听到了这样的回答,终于放下心来。她由衷道:“是儿媳瞎着急了。还请母亲勿要责怪。”

郭氏冷冷哼一声:“你也是挂心洵儿,我有什么好责怪的。”她眯起眼睛,想到了什么,忽然问:“我叫你同宋媪学宫中的礼节,你有好好学么?”

“自是学了。”惜棠连忙道,“母亲可要考较一番?”

“你有这个心思就好。”王太后觑她一眼:“你也知道自己是什么出身,我是你母亲,看在洵儿的份上,还能容一容你。宫中的贵人却不会。”郭氏的语气严厉起来,“过几日入宫为太后祝寿,你可要打起精神,莫要丢了洵儿的脸面!”

惜棠脸色略略一白,只能垂首应是。婆母向来鄙夷她的出身,嫌她父亲仅是四百石微薄之官,门第低微,当不得她的儿媳。事实上,当初若不是谢洵心意已决,一意要娶惜棠为妻,惜棠是断断不能与谢洵成此良缘的。不过,他们的亲事能成,却也有另外一个重要的缘由。

当年,郭氏因为儿子的亲事,真的是心都操碎了。她好话说尽,坏话说尽,谢洵都是固执己见,坚持要娶惜棠为妻。僵持了大半年,郭氏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对儿子让步。

这样吧!你想要沈氏女,可以!只叫她为王后,却是万万不成的!”郭氏恳切道,“两个人在一处,叫什么名头,有什么要紧?你挑个好日子,把沈氏女纳入宫,阿母也会像待正经儿媳一样待她,绝不叫她失了脸面。你看这样可好?”

对于母亲这样的言论,谢洵自然是毫不动容。见往日孝顺听话的儿子,忽然变得如此忤逆,郭氏真是恨极了沈氏女,更是不可能应允此事了。这一拖就拖到了年尾,诸侯王入长安朝见之时。

长乐宫中,尹太后依礼召见诸王亲眷,趁尹太后心绪极佳,郭氏连忙出言,请求太后为临淮王聘一淑女为妻。

尹太后怔愣过后,却是拒绝了此事,只是笑道:“我虽在长安,对于临淮之事,亦是有所耳闻。我若这样做,岂不是叫洵儿埋怨我?”尹太后摇头道:“不妥!不妥!”

郭氏听闻,脸色便微微一变。尹太后看她脸色,心中有些畅快,就继续道:“你这个做母亲的,何不遂了孩儿的心意?我听闻,沈氏女亦是个品貌极佳的,可堪为洵儿妇——”

又不是天子娶妇,你自然能这般说了!郭氏心中恼恨不已,却不敢反驳,只能婉言推辞几句。却不料下一瞬,殿外忽而传来一阵喧哗之音,竟是天子已至!

众人纷纷起身拜见,天子挥手示意免礼,兴致勃勃地询问:“朕方方散朝,不想母后这里这么热闹!也不知在说何事?”

尹太后微微一笑,便将事情徐徐道来。天子时年二十,是个身量颀长,活泼爱笑的青年。当下听完此事,便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临淮王是真性情!王太后何不如他所求,成就一桩美事?”

在天子含笑的目光中,郭氏不由得坐立难安了。“是我迂腐了。”郭氏勉强一笑,“妾自然是听陛下的。”

这般下来,临淮王的亲事便是成了。天子帮了弟弟一把,自觉是个好兄长,心中很是得意。又在长乐宫陪太后闲聊了几句,才志得意满地摆驾而去了。

长安一行,谢洵得偿所愿,郭氏却是有苦说不出。只是婚事既定,再不满,亦不能改变了。郭氏只能认下这个儿媳,至于此后一些零零碎碎的刁难,便无需再提了。

同心堂中,郭氏看着惜棠,不意又想起了往事,心中很是不快。她随意敲打了几句,就将惜棠打发了出去。惜棠心中一松,却还是侍奉郭氏饮完了茶,才恭敬告退。

廊庑之外,雨扬扬而下,仍旧未停。惜棠疑虑已消,尽管冒雨而行,心情却很是轻松。正想着回去要补一补觉,忽而见一侍女匆匆而来,朝惜棠下拜道:“大王回来了!”

第002章 銮驾

惜棠惊喜道:“我去迎他。”

“哪用您去迎,”来人连忙阻止道,“大王听闻您去了王太后处,还正想来找您呢。”

听她如此说来,惜棠并不意外。谢洵心知自己母亲颇为刁钻,不欲使惜棠为难,每日请晨安,都是要陪惜棠一块去的。惜棠想到这里,更是迫不及待要见谢洵了。她没有再言语,只匆匆加快了脚步。

一走入廊庑,便看见侍女进进出出,揽月阁一下喧杂起来。守在门口的宁安见了惜棠,连忙上前迎她进去。惜棠随口问道:“昨夜大王是在宫中歇下了么?”

“大王饮酒饮了一夜。”宁安面有难色,“今晨实在是受不住了,才辞别陛下回来的。”

惜棠闻言,不由得蹙了蹙眉头。一进去,果然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谢洵张开双臂,任由侍女伺候他更衣,他微微垂着眼睫毛,看上去没什么神采,脸庞还有些红。见惜棠进来了,他还有些赧然:“我身上尽是酒味,你莫靠近我。”

“我还能嫌你了?”惜棠嗔道,她上前给他解下外袍,摸了摸他泛红的脸颊,心疼道,“陛下也真是的,怎么叫你喝这么多?”

谢洵摇头道:“是我太不走运了。”

见惜棠神情不解,谢洵叹气道:“昨夜至了亥时,见陛下还是没有放人的心思,阿兄们都纷纷向陛下告辞,只我晚了一步,硬是被陛下留了下来。”

惜棠闻言,真是哭笑不得。她想了想,问:“陛下如此放纵自身,太后未有过问么?”

当今未有皇后,能劝谏陛下的,惜棠亦只能想到太后了。

谢洵听了,却是脸色微变:“你是不知如今情形……陛下正恼着太后呢。”

惜棠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却并不感到惊讶。当今继位时,还未满十七岁,朝政大事皆决于尹太后。后来虽然得以加冠亲政,但尹氏外戚仍旧势力煊赫。天子固然有所不满,却碍于形势,不能过多忤逆母后。

在前朝无法作为,天子便只能沉湎于宴饮与游猎了。

为此,还常常引得太后不悦,母子二人常有争吵。

惜棠问:“是因为光禄大夫下狱之事么?”

“正是如此。”谢洵沉重地点点头,“陛下命光禄大夫推行新礼,太后却从中阻挠,更是寻故将其下狱治罪,甚至还狠狠斥责了陛下一翻……陛下为此深恨不已,已经半月未与太后相见。”

惜棠听了,心中难免觉得异样。天子与太后同于长安,居于一宫,都将近半月未有见面,倒是城阳王,太后的幼子,皇帝嫡亲的弟弟,一回了长安,就立马往长乐宫谒见了……

但这不是惜棠当下最关心的,她有些担忧地问:“你昨夜与陛下饮了一夜酒,太后不会责怪你吧?”

“责怪我作何?”谢洵笑道,“再怎么说,都有陛下顶在前头,还远远轮不到我。”

惜棠见他语言轻佻,便横了他一眼。而谢洵嘴上虽如此说,心中其实也隐有不安。

“长安的事,总之与我们不相干。”谢洵道,“待太后寿辰一过,我们就快快回到临淮,只管过自己的日子去。”

惜棠心中稍安,她紧紧握着谢洵的手,轻轻点了点头。而窗檐之外,冷雨仍旧未停,万物都笼罩于无边无际的黑色里。

谢洵沐浴过后,因为困极,迫不及待地就要进入梦乡。

临睡前,他还问惜棠:“不与我一起么?”

“怎么和个孩子似的,睡觉也要人陪?”惜棠给他掖了掖被褥,柔声道,“我还不困呢。”

谢洵说好,忽然又问:“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睡?”

惜棠问:“我看着你,你就不能睡了吗?”

“对,”谢洵说,“我要你和我一起睡。”

“不要。”惜棠很坚持,“我就要看着你。”

谢洵拿她没办法,只能叹了口气,含着笑意睡过去了。在昏暗的灯火下,惜棠凝视着他的容颜,心中生起融融的暖意。

傍晚的昏光从窗格漏入,细细的雨丝滴落在窗纸上,发出悦耳有韵律的声音。谢洵枕着雨声睁开双眼,恰好看见惜棠走入内寝,惜棠见他醒了,很是惊喜,问道:“肚子饿不饿?”

谢洵实话实说:“饿了。”

“你午膳都未用,自然是饿了。”惜棠叹口气,她拉着谢洵起身,又给他穿衣,“现下都要入夜了。”

谢洵呆愣愣地站着,任由惜棠动作。他睡得很熟,脸上都被硌出了红印子。黑长的眼睫毛还低垂着,看上去没精打采的。惜棠问:“还是困吗?”

“不困。”谢洵晃了晃脑袋,“就是有点头痛。”

“你喝了一夜酒,当然会头疼了,”惜棠牵着他的手,和他一起走出内寝,“你先用晚膳,我去厨下给你做些石蜜水。”

谢洵依依不舍:“你不吃吗?”

“我早就吃过了,”惜棠拍开他的手,吩咐道,“我一会就回来了,你快快去用膳。”

谢洵只能点头应了。晚膳有八宝饭,清炖甲鱼,炮羔羊,肉羹汤和清煮芥菜。谢洵饿得狠了,一个人就吃了个精光。

惜棠微笑看着他进食,见他额角吃出了细汗,还拿着巾帕给他细细擦拭。谢洵吃饱喝足,终于想起了什么,问惜棠:“今日阿母没有为难你吧?”

惜棠浅笑着摇头,谢洵却是不相信:“真的吗?你可莫要骗我。”

惜棠只能说出实情:“母亲还是老样子。”

谢洵有些不高兴:“同阿母说了许多次了,她还是一点都不变。”

提起婆母,惜棠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道:“你不放心的话,明日与我一同去请安吧。”

谢洵闷闷地点头,又道:“与我在一起,终究是委屈你了。”

“说什么胡话。”惜棠瞪着他,“日后不许再说了。”

在惜棠面前,谢洵总是落于下风的。此刻见惜棠严肃起来了,他连忙点头应是,终于见惜棠露出笑颜。

在深而微寒的秋夜里,烛光总显得淡而薄脆。而惜棠一双美目波光粼粼,望之又不似人间之姿。谢洵心生向往,却又不由得自惭形秽起来。

雨陆陆续续地停了。

惜棠有些高兴:“下了一整天的雨,可算是停了。”

谢洵现在很是精神,他听着惜棠言语,却是摇头微笑道:“长安秋季多雨,只怕明日还要下。”

惜棠失望极了:“难得来一次长安,我还想多出去逛逛呢。”

谢洵的幼年与少年时代,皆是在长安度过的。对他来说,长安的一切都是不新奇的。但听惜棠如此说了,他便道:“总有一两日是天气好的,介时我与你一同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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