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生生
本书作者: 年深不见
本书简介: 【正文完结】
那个夏天灿烂耀眼,天之骄子爱上边缘少女,谁也不看好。
所有人都劝周见弋离温听晨远点,他不听,倔强地一头扎进去,摔碎了一身傲骨——
山顶星空交换彼此的初吻的那一夜,周见弋觉得整个世界的都亮了。
后来,是温听晨对他始乱终弃。
再见面是茶餐厅,他意外撞见温听晨和奇葩男的相亲。
狐朋狗友有意给她难堪,“哟,那不是你的白月光吗?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
周见弋绷紧了腮帮子,咬牙挤出几个字,“关我屁事,早忘了。”
温听晨悄然握紧水杯,心口钝钝的。
忘了也好。
再后来,他们成了邻居,被困在狭窄黑暗的电梯里。
周见弋握住她的手腕,生来骄傲的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红了眼眶,“温听晨,给我一个解释,我就原谅你。”
周见弋不知道,离开他后的每一年,温听晨都向神明许愿——
“即使生生不见,惟愿他岁岁平安。”
//
你用时间告诉我/在迷路的时候/有你陪我/永夜也是永昼——林俊杰《生生》
★沉静内敛边缘少女×一身反骨嘴硬心软天之骄子,久别重逢,蓄谋已久,破镜重圆。
★倒叙,慢热
★愿望内容来自网络,侵删。
(1)
下午茶时间,茶餐厅生意正好,服务生步履匆忙地在大厅穿梭。
温听晨坐在靠窗边的雅座,面前是呶呶不休的陌生男人。
“我找对象的要求不高,温柔漂亮、体贴孝顺就行。对了,年龄最好不超过二十五岁,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不能太高,不然会压我一头;也不能太矮,否则影响下一代基因……”
男人体型微胖,鼻梁上架着一副老气横秋的黑框眼镜,坐姿东倒西歪,搭在桌沿的那只手里夹着支烟,时不时递到嘴边抽一口。
隔壁桌多次投来厌恶的目光,男人视若无睹,继续絮叨。
“另一半得有自己的工作,不能靠我养活她。收入嘛,不能太低,得和我差不多,当然,如果能比我赚的多就更好……”
事情要从今天早上说起,温听晨接到小姨的电话,得知她回江市,约她出来吃饭。
到了指定地点,小姨没见着,来了个陌生男人,对方自报家门,说是她妈妈同事的表姐的儿子,是来和她相亲的。
不折不扣的,诈骗——
难怪出门前妈妈再三叮嘱她要好好打扮,这两姐妹为了她的终生大事,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此时此刻,坐在她面前的这位男士姓王,名……
名什么来着?
好吧,没记住,暂且礼貌地称呼他为“眼镜先生”。
眼睛先生今年正好满三十岁,是某单位的编外人员。
他的自我介绍有毕业论文那么长,温听晨归纳总结了一下,大概就是“啃老且没上进心,但不影响他自我感觉良好”。
“温小姐不会是第一次相亲吧?”
一个人自言自语累了,眼睛先生将话题转到她的身上。
“嗯,第一次。”温听晨单手托腮,目光空荡荡的,越过他落在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回答也是不冷不淡不怎么走心。
熟人介绍,直接撂挑子走人会让方老师难做,只能先硬着头皮应付。
“没关系,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冒昧再问一句,像你这样的美女,追你的男生应该很多吧?”
眼镜先生玩味地打量她,女人很漂亮,小小一张巴掌脸,五官生得恰到好处,不张扬也不魅惑,气质清冷,说不出的耐看,是那种不施粉黛也能在人群中一眼捕捉到的美。
这也是他在看到亲戚发来她照片的第一眼,就迫不及待想要赴约的原因。
“也没有,平时工作比较忙,没时间。”温听晨面色木然,一点涟漪也没有,偶尔眨眨眼睛,长而卷的睫毛下像掩了层浓重的雾。
眼镜先生眉毛一抬,意味深长地说:“那就是眼光比较高了。”
好半天,温听晨终于有了除发呆之外的反应,目光从远处收回,打开手边的酒水单,“你渴不渴?要不要再点杯喝的?”
“我都行。”眼镜男笑了,露出一口烟熏大黄牙,又拉回到刚才的话题,“年轻人嘛,工作再忙还是要抽空谈恋爱的。我之前倒是谈过两个女朋友,不过都没成。一个太物质,张口闭口就是买包。另一个还没过门呢,就抱怨起我妈,我当时就把她给踹了……”
眼镜先生借题发挥,滔滔不绝地抱怨起对上一段恋情的不满,温听晨冷眼旁观,心里想的全是如何从这场尴尬的相亲中脱身。
正苦恼该如何从这场尴尬的相亲中脱身,餐厅玻璃门被人推开,风铃晃动,发出一串清脆悦耳的声响。
几个年轻男人走进来。
为首那人身材高瘦,直肩阔背,窄腰长腿,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最顶上,双手揣兜,棒球帽扣得低低的,只露出流畅硬朗的下颌线。
和跟前的油腻男相比,这身形简直养眼,温听晨莫名觉得熟悉,忍不住多瞄了几眼。
直到男人与同伴交流时抬起头,露出周正的五官,和那双反复在梦中搅扰她的眼睛……
呼吸顿住。
小时候,家属院的老人们曾夸赞过他的面相——
得天独厚的骨相,主富而寿;天庭饱满,鼻梁英挺,必定聪明睿智;左眉间缀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寓意运势平稳有贵人相助。
这么多年过去,岁月几乎没有在他身上烙下任何痕迹。
男人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视线不经意一滑,四目相对,也是微微一愣。
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片刻,又缓慢挪向她对面的人,眼里带着直白的审视。
温听晨移开视线,遮掩性低头喝水。
“喂,周大警官,看什么呢?”同伴撞撞他的肩膀。
周见弋收回视线,再开口时脸上已经没了进门前的笑意,“没什么,被玻璃上的光影晃了眼睛。”
“我还以为你又遇见什么嫌疑人了,给我激动了一下。”同伴略显失望。
另一同伴举起巴掌呼上对方的后脑,“得了吧鼻涕泡,真要遇到嫌疑人,你这没头脑的一句话也给人吓跑了。”
“滚你丫的储蓄银行,你不怼老子会死吗?”
几人继续往里走,正巧温听晨隔壁雅座的客人要走,周见弋像是懒得动了,没等服务生过来收拾桌子,就直接坐了下去,懈怠往后一仰,两条长腿大喇喇敞着。
“就这儿吧。”
这个位子正好与温听晨背靠背,中间只有一层半透的珠帘,他靠过来的动作太大,她这边也跟着震了震。
同伴跟着落坐,服务生过来收拾台面,顺便帮他们点餐。
等服务生离开,鼻涕泡任柯习惯性地从口袋掏出一包烟,点燃一根,叼在嘴边猛抽两口。
温听晨被二手烟双面夹击,喉咙直发痒,实在没忍住,咳了两下。
“公共场合别抽烟。”身后有人出了声,嗓音冷丝丝的,周见弋面无表情地在桌下踹了任柯一脚。
“你少来,我不信你平时办案子的时候不抽烟!”任柯嘴上不服,手里却乖乖把烟收了回去。
“抽的少,查案没头绪的时候才抽,不像你,烟不离手,什么素质?”
他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能被隔壁桌听见,又莫名带点指桑骂槐的意思。
换做平时,眼镜先生是不肯受这气的,但听到他是警察,心里多了几分忌惮,皱皱鼻子,摁灭了烟头,抬头见温听晨心不在焉,伸出五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温小姐?温小姐你在听吗?”
温听晨回过神,整个人丢了魂一般,“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眼镜先生撇撇嘴角,“我是问,你先前说的,你是在哪里工作来着?”
“帝都一家的科技公司。”她如实回答。
“外贸?属于国企还是央企?”
“都不是,是合资。”
眼镜男皱眉,虽有意克制,但语气任然充满嫌弃,“哦,那就不算有正式工作了。”
“……”温听晨如鲠在喉。
“你一个月薪水能有多少?”
“一般情况……” 温听晨斟酌了一下,尽可能保守地说了个数,“两三万吧。”
“两三万啊……那也还行。”眼镜男眸光微亮,推推眼镜,一副重新对她拾起兴趣的模样,“不过帝都房价那么高,你这收入应该还买不起那边的房吧?”
“嗯,我租房。”
“是不是住在破破破烂烂的筒子楼里?一套房挤好几户的那种?听我姑妈说你继父挺有钱的,到底不是他亲生的,不然哪舍得你吃那苦!”眼镜男悲悯地直摇头。
温听晨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完全没了说话的欲望。
“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飘着也怪可怜的,就没想过回江市发展?女人嘛,何必把自己弄那么累,反正以后都是要嫁人的。”
沉默。
“正好我们单位在招劳务派遣的员工,你要是想进,我可以帮你跟我叔打声招呼。工资肯定是没你在帝都那么高,三千出头,不过事业单位可是铁饭碗,日后还有机会入编。”
沉默是金。
眼镜男的发言太过奇葩,周围顾客纷纷侧目,储绪也下意识朝这边看了一眼。
他坐在温听晨侧后方,堪堪瞧见她的半张侧脸,但温听晨的长相太有记忆点,又是曾经的同班同学,认出她来不是什么难事。
“那不是……”他眯了眯眼睛,将视线转向了周见弋。
周见弋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显然已经知道他在说谁,但也没什么反应,拿出手机,点开了游戏。
“她好像在……相亲。”储绪掂量着他的态度,“她也回江市了,这么多年,你们还有联系吗?”
周见弋紧咬腮帮,本就不热情的脸色愈发冷淡,“没有。”
储绪张了张嘴唇,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拍拍他的肩膀,“断了也好,你和她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哪来那么多废话。”周见弋唇线绷直,眼神冷硬凶得要吃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游移,不停传来击杀对手的声音。
像是在发泄什么。
“不是,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任柯云里雾里地问。
储绪默默丢给他一个眼神,任柯顺着他的视线看了半天,终于与记忆深处的某个人名对上了号。
“哟,是她!那不是你曾经的白月光吗?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
众人扶额,已经习惯了他的说话不过脑子。
而周见弋终于停下来了打游戏的动作,掀起眼皮,静静地觑他。
那双眼睛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任柯艰难地咽了下口水,终于意识到自己玩大了。
预料中拍桌砸碗并没有发生,就在大家以为他根本不屑回答这种问题的时候,周见弋冷冰冰地丢出几个字,“关我屁事,早忘了。”
任柯松了一口气,更加幸灾乐祸,“那就好,为那种人,没必要!”
(2)
六年零三个月,两千二百八十四天。
温听晨也曾幻想过会有和周见弋重逢的一天,或许是在人潮涌动的机场大厅,或许是在某个不经意的街角,万万没想到会是今天这样尴尬的场景。
她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就算做不到一笑泯恩仇,至少能够假装平静地走开。
可真到了这么一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他说他早忘了,忘了也好,这不就是她当初所希望的吗?
可为什么心口还是钝钝的。
眼睛先生也听到了那边的对话,“沦落”二字充满了对他嘲讽。他脸色铁青,咬着后槽牙一忍再忍,强行维持着成年人最后的体面。
“那桌的人是你朋友?你不去打个招呼吗?”
温听晨眼睫低垂,下意识去摸左腕上的手串,“不用了,我和他们……不太熟。”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冷笑。
她没办法继续呆着,提上包起身往外走,“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间。”
眼镜先生做了个请便的手势,目光追随着窈窕纤细的身影,等人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拿出手机,给朋友打去电话。
“喂,我见到她了……本人比照片好看,就是性格有点闷,不怎么讲话,应该还是个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回头把你那酒店的会员发给我……你放心,我肯定拿得下……”
任柯隔岸观火,耳朵竖得高高的,砸砸两下舌头,也不敢多说,再火上浇油旁边的人真会揍他。
游戏声越来越激烈,周见弋招招下死手,阴沉压着眉头,嘴角肌肉暗暗抽动。
一伙人面面相觑,八百个心眼在转,谁都看出来气氛不对,没人敢碰不要命去碰冷钉子。
几分钟后,温听晨从洗手间回来,脸色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难看。
眼镜男匆匆挂了电话,招呼服务生过来结账。
“我看这里不太方便,你又胃口不太好,不如出去走走?”
他另有所指,目光扫过身后某桌,温听晨回头,好几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除了那位,始终置身事外,没再往这边看一眼。
她无声叹息,答应了对方的提议。
推门离开的时候,头顶风铃再次晃响,除此之外还有一道突兀的撞击声。
有人将手机狠狠砸在桌上。
温听晨知道那声响的来源,拽紧包带,强迫自己别回头。
江市的秋天一贯来得晚,十月初的天也不见凉,此刻正是一天中温度最高的点,日头高悬,秋老虎不遗余力地施展着雄威。
市区人头攒动,温听晨跟着眼镜先生横穿马路,来到街对面的露天停车场。
一路上,眼镜先生都在没话找话,问她平时喜欢做什么,想不想去看电影,有没有感兴趣的片子。
温听晨兴致缺缺,回答也模棱两可,趁对方专注找车的间隙,飞快背过身去,给微信置顶发去消息。
过了会儿,有电话打进来,温听晨故意让铃声响了很久才按下接听。
“金蝉脱壳这一出不是我的拿手好戏吗?怎么也被你学去了?”救星说。
“不好意思,我刚刚没看到消息,有什么事吗?”温听晨回得牛头不对马嘴。
救星:“让我猜猜,你该不会是在相亲吧?”
温听晨:“这么着急吗?可是我现在在外面见一个朋友呢。”
救星:“对方怎么样?”
温听晨叹了口气,“好吧好吧,那我马上过来,我们见面再说。”
救星笑得不行,“行,快来!我等你!
挂了电话,温听晨看向身旁的人,状似苦恼地说:“不好意思,我朋友那边出了一点状况,现在在医院,我必须过去一趟。”
对方按了车钥匙,“行,那我送你过去吧,正好我开车。”
温听晨笑笑,“不用了,国庆节开车挺堵的,我可以坐地铁过去。今天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改日去帝都的话,我请你吃饭。”
眼镜先生打量着她的表情,像是在辨别她话里的真伪。
他自认比温听晨大几岁,情场经历也在她之上,这点小心思还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想温小姐是个爽快性子,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本人对你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你的家庭和工作都不太理想,但你的长相在我这里能拿九分。我呢,有房有车,工作也还不赖,反正你家里也急着给你找归宿,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试着和你交往。”
那么普通,却那么自信。
温听晨咂舌,她本不愿意把话挑明,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点悟性应该是有的,没有明确答应,就是委婉拒绝。
不过是眼下这情形是她抛出一个台阶,但对方并不想下。
横竖都是要撕破脸了,她干脆实话实话了。
“王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今天的相亲是我妈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安排的,我的工作还在上升期,也不计划回江市发展,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非常抱歉。”
眼镜男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也不再和她浪费时间,丢下一声冷笑,和一句“妹妹,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眼高于顶是会嫁不出去的”就开车扬长而去。
尾气喷薄而出,卷着灰蒙蒙的尘土,半天不散,温听晨呛得睁不开眼,手掌扇着风,跑向路边凉快的树荫,揣着一肚子气,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
正好有出租车经过,她伸手拦下,跟司机报了江大附属医院的地址。
说朋友临时有事的确是她找的借口,但有一件事她没有说谎,救星孔新绿的确在医院,只不过生病的人不是她。
温听晨来到病房时,孔新绿刚刚安抚孔父睡下,她不便打扰,隔着门上玻璃窗往里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伯父怎么样了?”
孔新绿摇摇头,拉她坐到走廊边的座椅上,“还是老样子,胸闷气短,吃不下睡不着,帝都的医院都拿他没有办法,在这又能有什么好转呢?”
孔父患的是罕见的心脏病,在回江市之前孔新绿和母亲曾带他四处求医,但效果甚微,孔父心疼钱,也经不起折腾,执意要回江市听天由命。
孔新绿是温听晨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这一年多来她为了孔父的病四处奔波,其中辛劳温听晨都看在眼里。除了言语上的安慰,她唯一能替好友分担的只有钱了。
“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我虽然开销大,但手上还有一些存款,应个急还是可以的。”
“谢了。”孔新绿握住她的手,感激一笑,“不说我了,我现在比较好奇你究竟遇上了什么妖魔鬼怪?”
提到这个,温听晨眉眼黯淡下去,拨弄着左手腕的那串白玉菩提,迟疑很久,才开口:“也没什么,我刚刚被我妈骗去相亲了。”
孔新绿抬眉,“这个我猜到了,然后呢?”
“那个男人很奇葩,被我拒绝了。”
温听晨花了十分钟,简单叙述了一遍今天在咖啡厅的所见所闻,只不过,关于周见弋的那一段被她自动省去了。
不是她信不过新绿,只不过有些事过去太久,早已没有重提的必要。
只是无意间碰了个面,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新绿,你说人一定得结婚吗?我才毕业两年,我家方老师为这事儿都和我吵好几次了。我不想让她伤心,可我真的已经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了。”
孔新绿想了想,认真道:“其实结婚不过猫狗论,自由或是归宿的选择罢了。这世上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活法,有些人天生就是事业型人格,有些人享受回归家庭,没有谁比谁高贵。我给你的建议是,别为了结婚而结婚,如果理想的对象没有出现,那就快快乐乐单身。如果他有一天出现了,你也别让自己留下遗憾。”
温听晨失魂落魄地盯着脚下的地板,“可我不想拖累别人。”
孔新绿明白她的意思,故作轻松地戳了下她的脑袋,手顺势搭在她的肩膀上,“别胡思乱想了,过去的事该忘就忘了,封建迷信不可取,唯有科学是真理。再说,我都和你相处这么多年了,人不是还好好的嘛?走,趁着我还有点私房钱,今晚请你吃大餐怎么样?”
温听晨很给面子地笑了,“得了,还是我请你吧。”
傍晚的时候,孔父醒过一次,不肯住院闹着要回家。孔新绿哄了又哄,他才安静下来。
不多久,孔母来换女儿去休息,温听晨和她打了招呼后便和新绿一起离开了医院。
东城区新开了家餐厅,听说味道不错,她们打算去尝尝。晚高峰交通拥堵,跨江大桥上发生剐蹭,两人开车来到餐厅楼下时天色已由霞红变成吞噬一切的黑。
餐厅停车场已无车位,孔新绿开车转了一圈才在街边捡到个空。
车刚停稳,方老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温听晨一开始没打算接,但扛不住方老师的连环轰炸。
按下接听之后,迎接她的一通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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