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的丞相大人
作者:桃不言
简介:
一本正经只做不说丞相攻X漂亮勾人傲娇又爱撩候爷受
裴决是个正人君子,自小端方自持,少年老成,不苟言笑。年少遇家中变故,远走浙安,长大后一鸣惊人,一朝高中,乃是当庭钦点金科状元,外放六年归来,二十四岁便成为大周最年轻的宰相。
苏岑是个纨绔,最爱的就是喝花酒和逛花楼,母亲是大周唯一的公主,父亲乃是护驾有功的宣阳候,父亲死后,家中一个母亲,两个小娘,四个姐姐,做为宣阳候府唯一的男丁,自小被宠得无法无天,最大的本事便是讨女人欢心,上至皇宫内院六十岁的太皇太后,下至街头巷尾的玩耍的三岁女娃娃,没有女人不喜欢他。
人人都知道裴决瞧不上苏岑,可是谁都不知道,此时他正被人按倒在花从里。
他拎着一坛酒,衣衫半敞,跨坐在他腰上,一双丹凤眼被醉意熏得迷离,笑得像个蛊惑人心的妖精。
“丞相大人。”他俯下身,在他耳边吐气:“来呀,快活呀。”
(来者是客,感谢观看,双手合十。)
食用说明:
一:攻受差五岁,年上
二:人物都不完美,感谢大家愿意陪他们一起成长
三,感情流小甜文,阴谋阳谋勿深想(主要怪作者学识浅薄)
隔壁→→→→→已完结《状元郎色胆包天》腹黑大灰狼攻X单纯小白兔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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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第一章
◎一头扎进了丞相大人的怀里。◎
苏岑睁开眼睛,模糊又明亮的光线慢慢变得清晰,映入眼帘的是淡青色纱帐,绣着简单的芙蓉纹,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他知道这是候府院子里纱帐通用的纹饰,陌生是因为这不是他屋子里用的帐子。
他屋子里绣的是蝶纹,还是最漂亮又绚烂的玉带凤尾蝶,纹路繁复,华丽张扬,像他。
苏岑翻身坐起,身上的衣裳乱成一片,浓烈的酒气一夜都还未散,艳丽的红衣上金线绣着蝶纹,松散的玉腰带束不住被扯得凌乱的衣襟,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和里衣,连着领口都松散一片,露出莹白的锁骨。
酒喝得太多,睡了一夜头还有点疼。
苏岑又躺了回去,伸展着四肢抻了个懒腰,眯眼想起了昨晚的情形。
六年前的金科状元外放归来,一朝封为丞相,可是相府还需修缮,于是天子特地下了令,让这位当朝最年轻的丞相大人住进了宣阳候府——天子的姑姑家。
天子下令的时候,他正在外头喝酒喝在兴头上,阿浩来告诉他消息,让他回府迎接。
于是他回来了。
喝得醉熏熏的,一头扎进了丞相大人的怀里。
——还霸占了丞相大人的床榻。
“阿浩。”
苏岑翻了个身,懒洋洋地对外面喊。
门被打开,苏浩看他醒了,过来时还熟练地从桌上倒了盏茶:“小候爷,喝水。”
苏岑靠在枕上,接过茶盏一饮而尽,感觉口中的渴意稍减,这才关心起昨晚才入府就被迫睡偏房的丞相大人:“裴决呢?”
苏浩又给他倒了盏茶:“上朝去了,这才未时三刻,还没回来呢。”
作为当朝宰辅,午膳可在宫中用,不必回来,这会儿自然是还在宫中。
说到午膳,这才感觉睡到这个时辰,他也饿了,喝了第二盏茶,苏浩极为熟悉地说道:“外头午膳一直准备着,小候爷可先起来洗漱,我去命人传膳来。”
苏岑又抻了个懒腰,踢开被子懒懒地哼:“嗯。”
这院子叫藏锋院,原本不叫这个,是宣阳候府的女主人——也就是他娘,宣阳公主的知道裴决要来暂住,特地给改的。
宝剑锋从磨砺出。
说是配裴决。
他的院子就在旁边,用他娘的话来说,离得近,多交流,也好联络感情。
四月初的天,晨起寒凉,午后则最舒适,艳阳天气,院子里刻意打理过的竹子长得正好,一节节拔着高个儿,听说裴决不喜欢院里有花,苏母让人连夜把花儿都移走了。
白的墙,青的砖,绿的竹。
苏岑撇撇嘴,嫌弃地道:“一点儿颜色都没有。”
苏浩跟在他身边,笑道:“咱们院子里花开得正好,那些蝶儿每日都来,热闹着呢。”
苏岑身上乱糟糟的,脸上却是笑的:“那是,四姐姐最喜欢的海棠就要开了,这几日记得让人好生照看着。”
苏浩应了。
苏岑晒在阳光里,舒服地眯了眯眼睛,边往外走,边问道:“昨日丞相大人有没有说什么?”
苏浩回忆了一下,才答道:“我和丞相大人解释了过了,小候爷喝多了,丞相大人倒也没说什么,本来是让人将小候爷抬回去的,可最后拿小候爷没办法,就自己去了偏房休息了。”
苏岑双手抱胸,嘴边的笑意更大。
他喝多了之后,确实后面的事会记得不太清楚,但是还是会有些印象。
天子让他多和裴决亲近,毕竟六年前的金科状元,如今的当朝丞相,明摆着是天子近臣,得宠新贵,将来是要担当大任的,而苏岑作为天子的狐朋狗友……呸!是左膀右臂,肯定是要和他搞好关系。
只是说起来,他们也不算完全不相识。
裴决原名其实叫裴珏。
苏家、裴家和解家,曾是先帝时期最受宠的三大家族,裴亦扬,苏南舟,解松皆是先帝伴读,一共长大,后亦是朝中重臣。
可惜当年皇子出世时遇到刺杀,那场刺杀中本是双生的两个皇子死了一个。
解松为护卫皇子,也死在刺杀之中,而裴家在削藩一事时,一朝兵败成为人人喊打的落水狗,只有苏家,苏南舟娶了大周唯一的公主,宣阳公主,又在裴家兵败,叛军来袭时护驾有功,一路扶摇直上,成为了大周最得圣宠的家族。
裴亦扬死时只有二十九岁,留下了裴母和十一岁的裴决在京都受了无尽的白眼。
先帝念其生前之功和幼时情分,并没有为难他们母子,但京都的其它人不一样,一年后,裴母带着年仅十二岁的裴决远走渐安,直到十八岁,裴决一鸣惊人,考入殿试,被先帝直接钦点为状元。
接下来就是外放历练。
本来只想外放两年的便召回京都的,可惜先帝当年便殁了,这一耽搁,便耽搁了六年,直到当今天子下令召回,封为丞相。
六年前,十三岁的苏岑还记得头戴鲜花游街的俊逸状元郎,可惜那时状元郎都不屑于看他一眼,而现在的丞相大人在他扑过去时也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开。
还真是一如既住地厌恶他。
啧啧啧,冷面丞相可不好惹,偏偏天子还要让他去捂热这块臭石头。
“小候爷一会儿还要去鸣凤楼吗?”
作为京都最大的花楼,也是苏小候爷最常去的地儿。
苏岑的脚步迈进了院子,就看到院中各色花儿开得正艳,蝶儿飞舞,穿梭在花蕊间,正优雅又急不可耐地吮吸着花蜜。
他慢悠悠伸手摸着花儿,沾了一手的花粉,引得一只蝴蝶停在他的指尖,看着那只蝶儿停下翅膀,漂亮的丹凤眼里光华流转,兴味盎然。
“去,咱们去接丞相大人回府。”
裴决出宫时已是晚霞漫天,映照在宫顶金色的琉璃瓦上,金灿耀眼,华丽又庄严,让人不敢逼视。
身边一同议事的官员们也都陆续出来,目光时不时地便往他这边瞟过来。
“陛下这是又要重用裴家了吗?当年要不是裴亦扬兵败,也不至于让叛军攻到京都啊,陛下都忘了吗。”
“那个时候陛下才几岁?哪里记得这许多,不过裴决到底是有些才华在身上的,六年前还是金科状元呢。”
“那又怎么样?败军之将就是怯懦之将,这样的爹能生出什么能人来。”
裴决目不斜视,对这过风来的言语似乎丝毫没听见,径直便出了宫,走向了自己的马。
小陵见到他过来,连忙整了整马鞍,将手里的缰绳递过去:“公子。”
裴决接过缰绳,翻身上马,身手干净利落。
小陵自然是听到了那些人的议论,心里有气,但见裴决什么也没说,便也没有说什么,轻夹马腹便跟在裴决身后走了。
两人才走到长街入口处,便见长街上正有人搬着拒马枪,路人纷纷侧目,而那些人一见到裴决,便喊道:“丞相大人,前头城防卫办差,暂时过不了,还麻烦您绕下路。”
小陵看了看那拦着路的拒马枪,闻言问道:“是办什么差?今日也没听说有什么事。”
那人一边搬着东西,一边笑道:“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只按着上头的吩咐办事,您从东二街那边绕一下吧,骑马也就多耽搁一刻钟。”
宣阳候府地处最华贵的东一街,自然是从长街而去最为方便,如今这里不通,从东二街绕路而去倒也行,并不会多耽搁多少时间。
裴决也没多说,调转了马头便往东二街去了。
见到他们的身影消失,那兵头放下了手里的拒马枪,看着身边还在忙活的人,挥手道:“行了,人已经走了,别忙活了,一会儿还要搬回去的,都弄出来,麻烦的还是我们。”
相比东一街,东二街里则是商铺更多,声色犬马,是许多贵族子弟最爱逛的地方,而京都最大的花楼,鸣凤楼,便也是开在这京都最繁华的地界。
鸣凤楼不同于普通青楼,并非有钱就能进去,据说楼主颇有背景,而楼里的姑娘们更是一个塞一个的绝色,京都最好的舞伎都被收入了楼中,吸引了不少王公贵族来赏舞,渐渐地便也成了京都公子们最爱的去处。
裴决一向对声色犬马毫无兴趣,自然也不会关注到这些,只是做为大周最年轻的丞相,不止官位吸引人,光是清贵锋利的眉眼和挺拔的身形,就已经足够吸引人,而那一身冷肃,更是添了一种让旁人不敢靠近的严肃气质。
一时间让人忘记了他才二十四岁。
鸣凤楼里鼓乐笙箫悠扬婉转,不时有娇俏的笑声从里头传出来,引得不少行人都忍不住抬头朝楼间看去,而少年丞相却是半分余光都未做流连,可就在他打马而过的瞬间,突地便从楼中有什么朝他飞了过来。
裴决眼也未抬,伸手便将那朝他掷过来的东西抓在了手,可那东西一入手心,他便蹙起了眉头。
非是暗器,亦非是金杯玉盏,乐器丝绢,入手柔软,香气甜俗。
竟是一朵白玉兰。
“接了本候的枕头香,丞相大人今晚可是还想与本候共享一榻呀。”
裴决抬首,飞檐翘角的朱楼之上,描金勾花的窗栏之间,红衣少年头戴着金冠,斜倚在三楼粉白的窗纱之中,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朝他看过来,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醉意荡漾,眼尾上挑出一个诱人的弧度,俊俏又风流。
作者有话说】
提前开文了~
(呱唧呱唧)
先来三章打个底,宝儿们收藏评论来一波呀~
第2章
第二章
◎被人毫不留情地掀到了地上。◎
白玉兰,因香气甜俗,特别是在晚间枕上会格外香甜,特别受倌人们的喜爱,所以又被称枕头香。
他声音不太,确也足够周围的人听清了,霎时一片哗然。
“共享一榻?!”
“小候爷昨晚和丞相大人一起睡的?”
“难怪回京后就住进了宣阳候府,这裴家和苏家的关系现在已经这么好了吗?”
裴决一向是极克制自己的情绪的,可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调戏,还当真是头一回,让他也忍不住地手指用力,捏破了花瓣,指尖便染上了花汁,香气更盛。
“昨日小候爷醉酒,今日想必不会再走错院子了。”
而窗栏之上的少年查觉到了他的怒气一般,反而笑得更开心了,夕阳晚照中,精致的眉目更是如画般地漂亮,他看着裴决毫不犹豫地将那白玉兰扔到了马蹄之下,突地勾唇笑起来。
“今日也喝多了,既然同住一府,不如丞相大人捎我一程?”
话音未落,就见到红衣身影突地就从窗里飞了出来,三楼高的高度,没人料到他如此大胆,一刹那间众人都惊呼起来。
可那身影虽说醉了酒,却准确无比地落到了裴决的马上,直接便伸手搂住了人,稳住了身形。
马儿受惊,就要尥蹶子,却被裴决控制住,没能翻起来将人掀下去。
“下来。”
“醉了,下不来。”
“小候爷的待从呢?”
苏岑看向刚从楼中冲出来的苏浩,懒懒地拖着音:“他也醉了。”
苏浩才抬起脚要过来,一听到他的话,瞬间左脚收回拌倒右脚,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上,在众人的眼光中举起手来。
“再……再喝一杯!”
鸣凤楼一共四层,窗子里个个都探出脑袋来,眼看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而身上的人一身酒气,嘴里说着醉了,可搂着他的手臂却着力,牢牢地挂在他身上。
“小候爷可以骑我的马,或者我扶小候爷回去。”小陵瞧出了裴决的不悦,连忙驭马上前来。
苏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动也没动,身子像没骨头似地靠在裴决身上:“滚。”
短短两天,不过见了两次面,两次都被苏岑弄得心浮气燥,裴决眉心微皱,手臂一转,任苏小候爷手臂攀附着,却还是瞬间被卸了力。
苏岑微眯起眼,还要伸手去抓他,可裴决动作比他快,手肘一个用力,抬手间,就直接将他掀翻下马,幸好苏浩眼疾手快,给人扶住了。
“小候爷,没事吧。”苏浩惊出一身汗,心道,都说裴相铁石心肠,看来不假,他家小候爷从小大到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掀下马呢。
裴决丝毫没管,驭马就要走,可苏岑动作极快,马儿才迈出去一步,他直接伸手便揪住了马尾,惊得那马一声长嘶就尥蹶子蹬他。
这一蹶子真踢下去,不死也是重伤,围观的众人都纷纷惊呼起来,裴决自然也查觉到了,一直波澜不惊的眼里也涌出片刻惊慌,眉头皱得更紧,抓着马缰的手立刻用力,连忙控马。
“小候爷!”
苏浩心都要跳出来了。
苏岑在抓马尾时就料到了这一幕,早就防备地松开马尾飞身一转,险险避开了那马蹄,却是抓住了裴决的袍袖,看着裴决终于生动起来的脸——虽然是惊怒的,他却笑嘻嘻地道:“带不带我?”
裴决气得抓缰绳的手都拽紧了,指节发白,看着这张还刚躺过一劫却还嬉皮笑脸的脸,告诫自己不可当众与之冲突,他们已经够引人注目了,咬牙道:“上马。”
苏岑这才松了他的袍袖:“裴相搭把手?”
裴决转开脸不理会他的得寸进尺,苏岑见他脸色已经暗沉到了极点,见好就收,不再刺激他,自己便翻身上了马。
小陵看向裴决,就见他家公子虽面色不善,但却没有多说,抓着缰绳的手一动,马儿便带着两人跑了起来。
靠在他背后的苏岑懒散地笑着,还得寸进尺地伸手便搂住了身前人的腰。
手指在腰腹间摸索,掌心灼热,随着马儿的脚步时轻时重地按压。
“……别动。”
他平时也没有爱摸别人的爱好,但苏岑就是瞧他这一幅冷淡的样子不爽,听到他的声音,反而更加恶劣起来,手指用力,摸到春衫下结实的腰身,就感觉丞相大人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
恶劣的手又在腰间按了按,酒气喷在后颈:“唔……都说丞相大人学富五车,还以为是只会坐在书桌前的书呆子呢,看样子不是。”
身前人一言不发,只是马儿跑得越来越快,似乎迫不急待想要快点到达目地地,苏岑又在人腰间摸了摸,但得不到回应,便也有些无趣起来。
作为京都第一纨绔,他的骑术自然也是极好的,而且这点酒也没真能让他醉,哪怕裴决刻意地没扶他,他也坐得稳。
苏岑靠在人身上,恍恍惚惚地想,他们的梁子是什么时候结下的。
很久了。
苏家和裴家同为先帝的宠臣,苏家崇文,裴家尚武,一文一武,乃是先帝的左膀右臂。
自小他们便相识,只是俩人是两个极端,裴决是世家子弟的表率,京都城的神童,知礼懂事,学富五车。
而苏岑,则是众所周知的混世魔王,顽劣不已,受着太皇太后和先帝的宠爱,家族的荫庇,打马长街,谁都不敢拦。
众人都说,裴家是武将,养出了个文臣儿子,苏家是文臣,却养出了个纨绔莽夫。
六年前,十八岁的裴决自浙安入京都,殿试上大方异彩,一鸣惊人,被先帝直接点为状元,头戴鲜花,挂着红绸骑马游街,长街上的人都朝着状元郎投掷鲜花,以示恭贺。
他被娘塞了一篮子花,推到长街上,让他也给裴决添添喜气,但是小候爷怎么可能让自己的鲜花像别人的一样落在地上呢,于是他从篮子里挑了一束最好看的芍药,冲到长街上递到了他手边。
而骑在马上的状元郎别说接花,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便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身后的人一阵哄笑,自小受尽宠爱的小候爷哪里受过这种气,怒极之下拦了状元郎的马,将手里的花又伸了过去,霸道地命令:“拿着!”
连拒绝都没有,他只是调了马头,又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小苏岑气极了,他在宫里,连太子都要让着他三分,竟然在这里被如此无视!
他一怒之下,将那一篮子花连带着篮子全扔到了状元郎身上,各色的鲜花还带着露水,都是娘一早起亲自剪下来的,可那人只是淡淡地弹掉了身上的花瓣,无视满身芬芳,继续游他的街,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那是苏岑十九年人生里,最丢脸的一次。
当天,气得他在府中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最后连宫里的先帝和太皇太后都知道了,还赏了他许多东西来安抚。
“下马。”
冷淡的声音传来,将他从回忆里拉回来。
苏岑靠在他背上没动。
“没力气,动不了,要……”
“扑通!”
被人毫不留情地掀到了地上。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被掀下马了。
苏岑躺在地上,主打一个摔死也懒得动,只转着眼睛看裴决。
跟在后头的苏浩连忙过来将人从地上扶起来,拍拍他身上的灰,略有不满地对裴决说道:“丞相大人,小候爷平时磕着一下候夫人都心疼半天的,今日都被您摔了两次了,您还是小心些。”
裴决冷眼看着,还没说话呢,就听到一个声音传了来。
“怎么不摔死他!”
一听到这个声音,本来还懒懒散散的人一下子就精神了。
府门打开,宣阳候夫人,亦是当今天子的姑姑,苏岑的母亲正出来,她如今四十有二,但因保养得宜,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那张脸与苏岑也是有着六七分的相似,只是相比苏岑,更有女人的柔软线条,一身精致华美的深紫色牡丹裙,头上簪着珍珠花簪,端庄优雅。
看到裴决时,脸上笑意盈盈:“决儿回来了,快进来。”
裴决朝苏母行了礼,小陵立刻便接过缰绳,拉着马儿朝偏门走去。
苏母在再看苏岑时,眉头立刻便拎起来,就要开口,苏岑已经自己靠了过去,眉眼委屈地一皱,声音也跟着拖了起来:“娘~,刚才摔到胳膊,都青紫了,您瞧瞧。”
小金冠上的东珠在夕阳下流光溢彩,却也抵不过小候爷眼里的委屈,白嫩的面皮上因为喝了酒有些晕红,衬得那声音更软,拖着调讨巧得不得了,惹得人实在不忍心再说重话。
而撸起的袖子露出一截修长结实的小臂,上头确实青紫了一块,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显眼。
苏母身边的贴身丫头采莲一看,立刻便心疼道:“小候爷怎么伤成这样了,快点涂些活血散淤的药膏去。”
苏岑拉着苏母的手,冲着采莲笑:“还是采莲姐姐最心疼我了,娘那里有最好的伤药,我要娘给我涂,娘手轻,人又温柔,涂的不疼,还好得快。”
苏小候爷哄人的本事向来无人可敌,左一句手轻,右一句温柔,苏母看着他手臂上的淤伤,本想再斥责两句的话一时间也堵住了,说不出来。
苏岑眉头又是一皱,拉着苏母的袖子卖乖:“娘,您快给我涂吧,还疼着呢。”
这娇气的样子,若是放在别人身上免不了被说作做矫情,可苏小候爷生得好看,还是格外好看的那种,就是矫情,也矫情得好看。
另一个丫头也忍不住出了声:“夫人,这摔伤可大可小,还是快传个大夫来看,有没有伤到骨头吧。”
裴决在一边围观了全部,眼见着后头的丫头都要上来心疼小候爷了,知趣地行礼道:“候夫人,我就先回去了。”
那边他离开了,苏小候爷立刻便被一圈侍女围着去了候夫人的院子涂药,等他走出院子时,不止药膏涂了,连肚子也一并被投喂的饱饱的。
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天色早已暗下来了,热水苏浩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浴房内水气弥漫,苏岑简单地洗了个澡,起身出来,就看到桌案上,苏浩已经将今日的信送过来了。
苏岑拆开最上头的一封信,漫不经心一目十行地看完,就朝外喊道:“阿浩。”
苏浩才进来,苏岑就将那些信扔给了他:“以后这些信就别送到我这里来了,丞相大人不就在隔壁院吗?给他送过去。”
苏浩拿着信,有些犹豫:“以后都直接送到那边吗?”
苏岑躺到榻上,刚沐浴过,脸上还有热水泡出来的淡淡纷色,如同初春的海棠花一样娇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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