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帝色过浓》作者:妖也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1-08分类:小说浏览:18评论:0

《帝色过浓》作者:妖也

文案:

太子荒淫无道,为活命,九皇子江瑢予不得不使尽手段谋权代之。

而他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三年前为登皇位不惜以身亲侍镇北王世子沈韫,登上高殿后又果断抛弃那人。

三年后,沈韫出乎所有人预料浴血归来。

昔日单纯无害的少年,早已成长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杀神,就连江瑢予都一度摸不准他的态度,百般试探无果,江瑢予决意远离青年。

不想在一个寂寥无人的深夜,被青年一把狠抵在寝殿内,逃无可逃。

江瑢予无奈抬眸看去,意料之外地看到了一双通红的眼眶,男人低沉凶狠却又委屈至极的控诉从头顶传来:

“——陛下究竟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江瑢予x沈韫

攻于心计手段狠辣帝王受x武力值爆表傲娇嘴硬战神攻

-1v1,HE。

-年下养成,非典型小白权谋。

立意:强者为尊

内容标签:强强 年下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朝堂 忠犬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瑢予、沈韫 ┃ 配角: ┃ 其它:预收《督主心灰意冷后》求收藏~

一句话简介:权力和你朕都要

第1章 故梦

轰隆——

惊雷横空炸响,闪电唰然劈下。

劲风裹着磅礴雨粒,卷动窗棂嘎吱作响,室内烛影跟着齐排乱闪,映在墙上烛影瞳瞳斑驳陆离。

忽然间“呲啦”一声,烛芯烧熄了,鎏金绣龙纹的床帐深处传来一声难耐闷哼。

“去去去,还不快去把窗户都关严实!陛下身子抱恙,好不容易才睡着,要是把人吵醒了,你们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总管太监高福手疾眼快地一把将摇摆不定的窗扇阖上,伸脚截住一根刚被风吹滚下来的红烛,同时不忘扭头,压低声音吩咐屋里侍候的几人,身体各部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中简直被运用到了极致。

一众太监侍女忙堵窗户的堵窗户,点烛火的点烛火,侍女手忙脚乱地在香炉里添上太医新配的强效安神香。

各自忙得火热朝天。

好在片刻后,屋外的轰隆嘈杂声渐次弱去。

众人悬着的一颗心总算稳稳落回肚子里,然而,龙床之上陷入梦魇中的年轻皇帝情况却并未好转,反倒愈渐困宥于永无止境的虚妄,挣脱不得。

那已经重复过数次的虚妄世界,同样是个惊雷乍响,湿冷阴翳的雨天。

明明事情已经过去整整三年,却依然让人觉得恍如昨日。

“殿下,”少年音色纯粹清透,即便是目下这样迷乱的情况,他望向身下人的眸光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尊敬孺慕:“我愿为殿下做任何事,我愿为殿下付出一切。我会永远臣服于殿下。”

江瑢予因少年情动的语调目光而有了片刻的涣散,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做出回答,那少年便兀自珍而重之地在他眉心印下一吻,滚烫气息轻拂过面颊,落下轻柔一句:

“因为,我始终深爱殿下。”

最后一句其实低不可闻,屋外又突然爆出一声轰然雷鸣,江瑢予的耳朵被少年一把捂住了,可两人间距离这样近,他还是听清了。

江瑢予神情怔怔地看着他上方面容紧张满脸急色的少年。

这少年实在还太年轻了,未出舞象之年的五官精致漂亮,线条完美柔和,虽隐约可见其日后的立体深廓,但对于江瑢予这种二十有八的人来说。他实实在在,还是太小了。

甚至可以毫不客气地将其称之为幼稚。

江瑢予还在出神细细凝望少年,他上方倏地“滴答”一声。

一滴滚热汗珠沿着少年劲悍有力的胸膛汇聚到他轮廓分明肌线完美的腰腹处,随着前耸动作,猝不及防滴落在江瑢予腹间。

江瑢予陡地睁大了那双迷离上挑的凤眼——

“怎么了殿下?是我弄疼你了吗?殿下有任何不适都请立即告诉我,这样会感觉好一些吗?殿下……殿下……”

少年生涩局促却又满含爱意地一遍遍抚摸亲吻他光滑沁红的脸颊,试图让他好受一些。

所有动作都温柔到了极致,生怕把他这块精贵的薄瓷给碰碎了。

江瑢予手指紧紧掐进掌心,身体克制不住地开始颤栗。

他强行扭开了目光,不愿再看炽烈单纯的少年一眼。

少年很是体贴地顾忌他身体,尽管自己并没有得到餍足,甚至是一切才刚刚开始,可他还是让自己强行终止住了。

他深情注视着他的殿下,眼中尽是承载不住的珍惜与柔情。

这些江瑢予全看在眼里,哪怕仅用眼角余光。

其实他根本无需这样做,少年已经足够听他的话了,他说一少年绝不说二,他要往东少年绝不会往西,他只要对少年说出请求,少年什么都会答应他。

他一时间忽地迟滞,自己怎么就做出了这么糊涂的决定。

可能,仅仅是因为今天是少年的十八岁生辰吧。

满足他一个小小心愿,倒也无妨。

·

“殿下,臣已带兵层层围住东宫,一切只待殿下发落。”

少年劲装银甲,单膝跪地,高高束起的黑发随着少年利落仰头的动作在身后随风劲扬。少年漆黑清澈的瞳孔满是勉力压制后的激动喜悦,而这所有炽烈的、掩藏不住的深切情绪,尽属他的殿下一人。

江瑢予却只垂眸淡淡瞥了少年一眼。

旋即毫不停顿地举步从少年身侧迈过,直向东宫。

身后少年的追随目光始终如影随形,而他视而不见。

“先皇甫一龙驭上宾,太子便紧急结党营私,勾结外戚,以权压众,残害手足,不孝不悌,其行径极度恶劣,今证据确凿,官怨民愤,举朝上下皆认为太子此举有失皇位继承人资格,不配为天下君主,尔等俱愿推举九皇子为帝,按我朝律法废黜太子,依律处置!”

“废黜太子,推举九皇子为帝!”

“推举九皇子为帝!”

……

众位朝臣声势浩荡,沸反盈天,偌大东宫刹那间被围剿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

江瑢予神色平静地立在口诛笔伐的群臣中央,在这一众喧闹声里,他孤拔地如一株山顶兰,一捧峰尖雪,与世隔绝,周遭喧嚣背景仿佛尽数化作虚无,离他远去。

他眼前忽然什么都看不清了,他头痛欲裂地想要挣脱出这个光怪陆离循环往复的梦境。

他的身形在急速撤去,就在他即将脱离这个囚困他的牢笼之时——

远处那道犀利不舍的目光竟然不管不顾地追了上来,并把他重新拖拽回深渊。

江瑢予在仓促中回头,同少年坚忍急迫的视线对上。

那少年的目光真的是太深邃了,他甚至还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就那样隔着泱泱众臣,隔空朝他看去,却像一支凌厉的箭矢,准确无误地将他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少年没有因为他的离去而伤心,依旧怀揣一腔真诚。

他高高仰头,意气风发的脸上露出了一种不符合身份年纪的渴望。

那样渴求的眼神,江瑢予幼时曾在无数妃嫔脸上看见过,但少年的表情又和她们截然不同,少年眼中的光更加炽热,像一团熊熊燃烧永远不熄的烈火。

江瑢予忍不住为之动容,他只需要转过身,走到少年身边,轻轻在少年头顶抚摸一下,微笑着赞扬他:

“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

少年便能满足到如同拥有了全世界。

在那斑驳到只剩下他们两人的世界里,江瑢予毫不吝啬地抚摸了少年的头,对他露出最亲近温柔的和煦微笑,将天底下最好的溢美之词安在他身上。

少年意料之中地回以他一个开心满足的微笑,江瑢予脸上的神色却蓦然一僵。

因为少年在抬头瞬间陡地化作无数光斑,凭空消散了,就像从未在他的生命里出现。

江瑢予眉峰一蹙,眼睫一湿。

·

“陛下!陛下!!苏太医,陛下怎的还没醒过来?!”

江瑢予耳边响起无数声急切的呼唤,一声接一声清晰地传进他耳膜里。可是都不对,无一声与梦中少年清脆的殿下相重叠。

——陛下?

这是在叫谁?是在叫他吗?

这一切难道仅仅因为他没有抚摸少年的头顶,毫不留情转身就走吗?

江瑢予眼皮湿润震颤地更加厉害。

倏然一抹清凉沁入了他的脑海,江瑢予躁动不安的情绪逐渐安定下来,他耳边再次传来一声恳切的陛下。

江瑢予费尽力气,这一次,他终于睁开了那双沉重迷惘但又不失漂亮凌厉的凤眸——

“陛下!太好了陛下,您终于醒了!呜呜呜您再不醒奴婢都要哭了!”高福一把扑倒在龙床前,泫然欲泣。

陛下殚精竭虑身子亏空,一场暴雨就引发了一场高热,陷进梦魇,他被吓得一天一夜都没敢合眼,夙夜忧叹,眼见着江瑢予醒来,实在忍不住喜极而泣。

“朕无事,”江瑢予撑身起来,混乱思绪终于重新归拢。服侍婢女立刻在他身后垫上几个软垫,江瑢予靠上去,脸色还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这两日朝中可有何大事?有无人来觐见?”

高福登时一收哭相,做肃然状:“回陛下,都没有,朝中一切安好。”

“嗯。”江瑢予放心点头,重大事项的折子他早都批了,宫中一切安排井然有序,就算还有什么没顾虑到的,也还有御史和丞相看顾着,出不了什么大事。

侍女端来托盘呈上一直备着的汤药,江瑢予伸出一只冷白修长的手接了,还没端到嘴边,苦味就直冲面门,江瑢予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将那天青瓷碗端远了些,不想喝药。

“……陛下,”高福喏喏出声。

江瑢予抬眸望去,顺势将药碗拿开,示意他继续说。

高福没有注意到江瑢予的小动作,江瑢予就这样又避过了一碗苦药,高福欣喜回道:“袁将军传来快报,称他们应诏回京,明日正午前就能赶回京城。”

“好,袁将军大败西戎,此番带军凯旋,朕定要好好赏他!”江瑢予龙心大悦,眉宇之间的消愁病气都一扫而空,“明日召集群臣,随朕一起去城门迎接将军归来!”

高福闻言却皱起了眉头,这些年的皱眉习惯让他即使没有皱眉,眉心也刻了三道挥之不去的沟痕,他低声嗫嚅,犹犹豫豫,“将军得胜归来自是大喜,可袁将军身边的先锋小将是……是……”

“有话就说,这个道理你当了三年的大内总管还不明白么。”江瑢予不满觑了他一眼。

“是是,”高福汗颜,噗通一声跪下,视死如归般一口气把后半截话说完,“回京将领名单中,世子也位列其内。陛下曾说过,不准世子回京。”

“……”

高福头都快缩到地里去了,根本不敢抬头去看此时江瑢予脸上的表情。

江瑢予闻言,面上喜色淡去。他没立刻答高福的话,高福自己把自己团成了一只鹌鹑,在这偌大的内室中只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除此之外,一概不闻。

“他要回来,就回来吧,随他。”良久,江瑢予才轻轻叹息一声,转头见高福还在那跪着,不由拔高声音斥他:“还不快去准备明天的接见事宜。”

“是,陛下!”高福如蒙大赦,忙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众人退散,一室空下。

江瑢予想起方才那场荒诞不堪的梦和高福汇报的事,向身后软垫疲惫一靠,头疼地闭上了眼睛。

第2章 回朝

大军凯旋当日,整个上京为之轰动。

宽阔大街被围挤地水泄不通,人挨着人一眼望去人头攒动。

“哎熹临你慢些!等等我!别挤别挤,麻烦让一让,谢谢,谢谢……”说话的是个清矍少年,被喊的同样是个模样俊秀的少年郎,不过一眨眼功夫,那少年便如一尾游鱼在人海中消失地无影无踪。

少顷,那锦衣少年乍然从相隔甚远的另一端人流夹缝里探出头,抻长了脖子兴奋地准备迎接大军入城。

这一幕纤毫毕现地落进城墙之上身居首位的江瑢予眼底。

他看着少年人的朝气恣意,不由得无声一笑。

城下锦衣少年正是季御史的独子季熹临,御史看着城楼之下挤挤攘攘的混乱场,眉尖一抽,暗骂一声:“这个混球。”

江瑢予闻言,不赞同地转过头,对御史莞尔道:“熹临活泼烂漫,御史不必忧心,他这样朕瞧着倒是不错。”

“是,陛下。”季御史朝江瑢予恭敬一躬。

“熹临打理的庄铺近日愈发有模有样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御史有空叫他多来宫里同朕聊聊天。”江瑢予视线落在那清稚面孔上,笑意渐深。

他对这样的少年向来颇有耐心。

更何况,季熹临在他登基之前两人就私交甚笃,关系一直不错。

城下的季熹临看到他们,努力挺起上身使劲地朝他们挥手,季御史眉尖都快抽飞了,要不是今日迎接大军凯旋,他非把这个混账玩意逮回去痛打一顿屁股不可。

不过下一瞬,他就没了抓混世魔王儿子的心思了。

因为那几丈高的城门被士兵向两边肃穆推开,所有人顿时不约而同地一致望向城门口,不论朝臣兵士,贩夫走卒,目光皆看向那被缓缓打开的大门处,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红褐色的踢踏马蹄——

紧接着,“恭贺将军凯旋归来!”的欢呼顷刻间此起彼伏地响起,百姓齐齐下跪,那场面十分壮观。

江瑢予同样正色看去,他眼睛稍稍眯了一下。

从这个位置,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到达城下还有一段距离,他无需急着下去。

为首的袁义大将军一身褐色铠甲,身披猩红披风,他明明是在微笑着和百姓说话,却仍带给人一种横扫沙场金戈铁马的悍然气势。

这便是武将磨练出来的血气了。

纵观整个军队,几乎所有将领身上都有这种在战场上厮杀出来锐不可挡的凌厉气质。

江瑢予没有被这群身披荣光战功赫赫的将军吸引,反而直接越过前方向后探去。

他第一眼被吸引住的、毫不犹豫径直看到的,是墨发高束一身玄甲的青年。

青年没有像其他将领一样同四周看热闹的百姓亲切交谈,纵使有人主动和他说话,他除了必要的回复外连一个兴趣盎然的眼神都欠奉。

可即便青年这样低调不扬,江瑢予还是一眼注意到他了。

那青年似是心有所感,拉紧手中缰绳,猝然抬头,和江瑢予的眼神在空中轻轻一碰——

江瑢予几乎是立刻就移开了目光,从青年的角度看去,年轻帝王正侧首和站在右侧的丞相侃侃而谈,根本从未朝这里看过一眼。

那快到连残影都捕捉不到的短暂对视仿佛是他出现的幻觉。

可青年知道不是,他下颌微抬,视线精准越过喧嚣人群,隔开人声闹海,一眼锁定城楼之上,那个一身明黄龙袍,头戴冠冕的年轻帝王。

待众将骑马而至,行到城楼之下时,江瑢予已经提前率领众臣等着他们了。

袁义大将军利落翻身下马,带头下跪,铿锵有力的“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喝声随之响起,江瑢予面容喜悦,连忙上前托住了袁义的手臂,亲自将人扶起。

“众位爱卿快快平身。”江瑢予亲自领着袁义谈笑入城,众将领紧随其后。

在这一行人里,一道隐晦暗沉的目光始终如影随形。

再经过一系列冗长繁复的接待礼仪之后,终于到了论功行赏的环节。这群将领依旧神采奕奕,他们素日行军打仗,这种繁琐礼节对他们来说自是算不得什么,跟玩没什么两样,但对于风寒初愈的江瑢予来说,那就很是要命了。

高福在身侧悄悄扶了他一把。

江瑢予借力稳住便拂开他手,走到殿内最高的雕龙御座前,转过身正对众人一展宽大袍袖,稳当坐下。

众人再要行完整的跪拜大礼,江瑢予提声阻止,“免了,诸位都是我朝栋梁,此番能大败西戎,诸位功不可没,朕定要好好犒赏你们!!”

“谢陛下!”众将领中气十足。

唯有沈韫立在众将身后,眸光晦暗地凝视面色苍白,唯有唇瓣一点朱色的病态帝王。

“袁义大将军同西戎斡旋数十年,身为元帅统领得当,居功至伟,朕现亲封大将军镇国公爵荣誉,赐黄金百两,白银千两,良田……”

除袁义由江瑢予亲封外,其余将领均按功勋论功行赏,由侍臣宣布提前拟制好的褒奖名册。

等念到最后一位封赏名册,侍臣都不由呆了一下,因为那陈列功勋的页面实在太厚,竟然占了近小半本,可这样就是这样一个功劳煊赫的将军却又籍籍无名,连将领的职位都没有!

侍臣不可置信翻到了这人名字。

——沈韫。

跟在江瑢予身边的元老级侍臣大多知道这位的身份,一时心里忍不住咯噔叫苦,连宣布都卡了壳。

就在侍臣快要引人注意之时,江瑢予侧目过来,“继续。”那一眼甚至连状态都显得恹恹病气,却仍具有一种不容违抗的压迫感。

侍臣不敢耽搁,忙拿正名册,清了清嗓子继续高声念:

“兵卒沈韫,斩杀敌方主要将领共五人,在泗河、甘岭、亓山、横渡等多处战场率千百人的小队屡次出奇制胜,以少胜多,击杀敌方炮兵骑兵步兵统计人数共计……共计万人!”

这个数字一出,满堂皆惊。

堂上文官即使不知道念到的那几处险要地势,光人数统计就已经足够让他们震惊地倒吸冷气了。

一般军队总数又能凑齐多少个万出来?沈韫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样的战斗力是真实存在的吗?!

就在这短短瞬间,所有人心里不约而同地掠过了一个可怖念头:

——这个人,真的不是杀神转世吗?

就连袁义元帅击杀的敌人都没有沈韫多!

然而侍臣汇报的声音竟然还在继续,一本名册都不够他念的,他甚至还手忙脚乱地换了一本,这本名册上陈列了沈韫收剿的敌人财物辎重等等记录。

登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边齐齐看来,连江瑢予都不例外。

他知道沈韫在前线,却从不知道他这样拼命。

他一直以为——

听完汇报,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不瞠目结舌,在极度的震惊过后,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转移到了江瑢予身上,众人都想看皇帝会如何赞赏这个战功赫赫的无名小将。

江瑢予目光微微垂着,他似乎是在向沈韫看,但又好像不是,没有人知道皇帝此时内心翻滚起了怎么一股惊涛骇浪。

他凤眼陡睁,盯向沈韫,语气算不得和善,甚至带上了一抹幽微的危险:“你想要朕如何赏你?”

那虽是个问句,可在场人都看的出来,这句话分明都带上杀意了。

没错,就是杀意。

众所周知,眼前这位皇帝陛下性情狠辣,连帮助他上位的功臣都能说杀就杀,哪怕他平日大多数时的表情是带着笑意的,可并不会让人真感到放松,反而一颗心时刻悬着,更别提陛下此时这般凝重的表情。

殿中所有人的精神都被迫绷紧了,他们再等江瑢予最后的宣判。

沈韫毫不畏惧这摄人的目光,他甚至从容地抬起头,一双因为战争的残酷磨练而不再清澈纯粹,反而带上锋利之势的目光,和皇帝直接对上。

“嘶——”

这下是真的有大臣受不了这种冷肃气氛倒吸了一口冷气。

沈韫虽未上过朝堂,许多朝臣不认识他,但当年毕竟发生过那样翻天覆地腥风血雨的一场政变,而政变的其中一个主角就是当年名不经传的沈世子,只要稍微用心留意下还是能认出一二的。

三年前,沈韫以镇北王留下的铁腕兵力一举包围东宫,以强悍手段将江瑢予稳稳推上皇位。

按道理来说,他该立刻鸡犬升天,成为皇帝面前说一不二的红人,可谁知皇帝转头就翻脸不认人了,卸磨杀驴,将沈韫关进诏狱,没几日就宣布他身亡的惨烈消息,连沈韫的亲兵都被杀尽丢去乱葬岗喂狗。

出了这种事,众位朝臣原本准备口诛笔伐要求沈韫交出兵力的折子都没派上用场。

他们只好一头雾水地恭祝新帝登基,沉浸在茫然的喜悦里。

虽然也有人怀疑过,但大家曾暗中在乱葬岗查过,的确见到了很多尸体。众人只好糊里糊涂地默认了这个事实,同时得出一个结论:

——他们的新帝是个心狠手辣翻脸无情的人。

得知眼前的人就是三年前的沈世子,众臣不知是该欣慰皇帝的手下留情还是该感叹沈韫的命运多舛。

这好不容易回来了,皇帝又起了杀心,怎一个惨字了得。

众位朝臣虽然平时勾心斗角,但此时看向沈韫的目光却是无比一致的同情。

而众人心里这些小九九,沈韫自然是不知道,当然,知道了也不在乎,他兀自看着端坐上方居高临下的皇帝。

“臣只有一个请求,可否请陛下屏退众臣,单独听臣一言。”沈韫忽然单膝跪下,他的礼仪是挑不出一点错处来的,并始终保持着下跪抬头姿势,望向那个永远不会低头的上位者。

众臣心里再次倒吸一口冷气,仿佛看见了沈韫怎么被五马分尸磋磨虐待的惨状,虽然他们同情,可不妨碍他们看戏啊。

江瑢予敛起脸上表情,唇角几乎抿成了一条平直的线。

良久,众人才听到江瑢予肃然淡漠的声音,“众位爱卿劳碌一天,想必也累了,朕已在后花园备好为各位将军接风洗尘的庆功宴,爱卿可先行前往享用。”

这便是同意沈韫的要求了,众人哪怕还想留下看看,也不得不先行告退。

不消片刻,殿内一众朝臣包括伺候的奴婢都退地干干净净,江瑢予精神实在是不济了,加之殿中无人,便放松下身体,手肘支在扶手上,微微斜过身子,淡淡乜向地上跪着的青年,朱唇轻启:

“你有什么请求,现在可以说了。”

第3章 留京

沈韫视线掠上江瑢予那和三年前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俊美无俦的脸庞,眸光不由黯淡。还是这样,他永远都是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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