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春犬的狂热》作者:绿色毛毛球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1-06分类:小说浏览:33评论:0



春犬的狂热

作者:绿色毛毛球

简介:

边野从上一个家跑出来的那一刻从没想过会见到这样一幅画面——

湿漉下垂的头发,一双沾染雨水的湛黑眼睛,男人的大衣和皮鞋微微泛着潮意,说话的声音像水滴打在雨伞上,低闷又沉重:“我有间地下室,来不来?”

光着脚站在桥洞破草席上发怔片刻,边野扔掉了手里的冷馒头,一声不吭地跟着男人走,后来他知道了男人叫卫凛冬,是个大夫,有家,有伴侣,他患有严重的隐疾。

边野得到了温暖的衣服,遮风挡雨的住处,还有可口的饭菜,一个午后,一次意外,边野撞见了卫凛冬的秘密。

——

之后。

他们躲在卧室门后,一条光柱般的缝隙外是皮鞋过来过去晃动的影子,踩在地板上发出暗哑的咯吱声。

“哥,是不是又难受了?”

“叫叔。”

“哥你……”

“不叫就别,碰我……”男人咽着,喉结无声地滚动:“听懂了吗?”

卫凛冬x边野

冷性寡言隐疾攻X又纯又野忠犬受

攻有同性伴侣,会分手,年上,+15岁。

受,性格执拗,前期纯后期疯,大号忠犬。

微博@毛球天下

叔攻、年上、HE、剧情、狗血

第1章

「我出差了。」

一条对话框突然弹入手机浮到眼前,卫凛冬眨了下眼,手指一划清除掉,此时身后响起脚步声,他转过身。

高擎戴着腕表进来,有些恹恹地扫了一眼卫凛冬,他刚从会诊下来。

这时候早过了下班时间,作为周五最后一位病人总让人有种莫名的烦躁感,高擎收敛起不良的情绪,转去看窗外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堪的世界。

“雨够大,”坐到电脑前,他示意对方:“来,坐吧,药吃得怎么样?”

“不好。”卫凛冬说得很简练。

这是个复诊病人,高擎浏览着上次的看诊记录:“没一点缓解?”剂量已经足够大了,他抬眼打量过去。

男人健硕俊朗,身材足够高挺,笔直宽厚的腰背衬托出的不止是干练和傲气,还有股颇为强大的压迫感,他没有坐,而是站到了桌前,高高在上的角度让眼中冷淡的目光更加分明。

“没,降低你那方面的……反应?”

多少有被干扰到,高擎有些结舌,他迅速调整状态,专注在病历上。

按照上次的诊断记录,这是一名典型的,由于多巴胺分泌紊乱导致的性.瘾症患者,诱因不明地时常面色潮红,性1欲亢进,可能发生在吃饭,工作,日常活动,严重时就连跟人说话都会发作……不过,病人外在状态似乎并不像检验结果所呈现出的那样严重,如果单从指标数值以及临床经验来判断,他使用的药剂剂量没有问题。

“我没怎么吃,”卫凛冬告诉他:“副作用太大,我无法上台做手术。”

……破案了。

高擎耸起肩膀,往椅背一靠:“那你不按时按量地服药我能有什么办法,这种病除了用抗抑郁抗焦虑这类药物进行控制就没有太好的手段,像嗜睡头晕易疲劳视物模糊这些副作用肯定会有……啊,”他似乎想到什么,再度靠近桌沿敲打着键盘问:“已婚?”

男人“嗯”了一声。

做好病历备注,高擎习惯性地用一根手指拨弄下巴尖:“回去跟你爱人好好沟通,聊一聊,心理上特别是身体上……我是指某种程度啊,”他作出一些讲解时的惯用动作以缓解不必要的尴尬:“往往家人的陪伴,开导,纾解会比药物更有效直接,你懂我意思吧?”

卫凛冬点点头,道了声:“谢谢。”

拉开门时,高擎在后边叫了声:“这位病人……”

卫凛冬回过头,他一袭深黑的羊绒大衣,衬衫领口,西装前襟,乃至垂在脖颈间的围巾都是纯粹而浓重的黑色,他就像一棵夜幕下拔地而起的苍树,静默地伫立着。

高擎一时有些张不开嘴,面前这个人就是给人以无形的压力,他咽下喉咙,说:“那什么,想不想从精神方面着手试试?我有个朋友,最近正好有这方向的研究课题,你愿不愿意……”

这里略作停顿,卫凛冬接下:“可以。”

高擎立刻翻名片,窗外闷雷滚滚,递过去时他特意找话闲聊:“这天啊,就非得在下班时下,可真要命。”

对方浅淡地扯了一下唇角。

“他也是名大夫你放心,水平可比我高多了,”高擎指着那张名片,略有些结巴:“有,有空你跟他聊聊,他人很好的。”

卫凛冬轻微点头,推门离开。

“哪位?”接通后,那边传来一道男声。

“我是高擎医生介绍的,”车里的男人咬上一根烟,搓开打火机:“想治疗性1瘾症。”

“叫什么名字?”医生问。

“卫凛冬。”

电话那端顿了下,一些翻页的脆响:“他倒是把你的资料发来了,今天我约满了,哪天有空提前跟我说一声,我把医院地址和科室发你短信,是这个手机吧?”

一缕轻飘白雾在口鼻处散开,卫凛冬仰靠车座,拧着自己鼻梁:“我近期抽不出时间,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尽量控制房1事的频次,不要过度追求刺激,防止成瘾更深,等有空来我这边,尝试从精神层面调整一下,看看有没有改善。”

“好。”

男人把烟灭掉。

雨瓢泼而下,水一层层沉厚地覆着在车窗上,将外面搞得斑驳不清,卫凛冬开着闪灯,一直停在路边。

离他最近的花店有人在搬动店外的花花草草,在疾雨中忙乱地收拾着……那是一个年轻男子,他高高地抬起屁股压低腰,即便被雨水浸透的车窗没那么清晰,那一截晃动着的赤裸后腰也着实显眼。

刮雨器有节奏地划动玻璃,在车内发出一下下剐蹭的声响。

卫凛冬的呼吸似乎有些重了,鼻翼扇动,他无意识地舔了下嘴,拉开视线。

划开手机,在那个他拨走的对话框中发:什么时候回来?

直到这辆车启动,也没有信息进来。

雨下得疾且大,毫无预兆,天气预报根本没报。

开始时街上满视野骚动的人群,转眼间就变得稀稀落落,最后只剩漫天泼倒的雨水和狂风席卷下狼狈的城市,卫凛冬开着车排在路口的红灯下,从医院出来天就已经黑了,这会儿只能依稀看到影影绰绰,被雨扭曲的街边灯火。

能见度这么差,卫凛冬也还是注意到他家小区前的高架桥下,那个晃动的人影——

这是个在桥洞下生活的人。

最近一段日子时常会进入他的视线,说来也巧,这座横跨市中心的桥,桥体本身极为壮观,四通八达的支线像纠缠着的八爪鱼触角,横亘在他家以北的主路上,他通勤时唯一可以看到的两处都有这个人的存在——

起初是对面修路拦了半个桥墩,他不得不睡进他的视线里,而后整个桥墩沦陷,他彻底搬家了,从对面挪到了他家这边,更大程度地展现在他眼前。

桥洞深幽僻静,投下的阴影足以遮蔽边沿地带,卫凛冬也只是在有限的几次阳光不错的日子里见到过这位“桥下霸主”。

刚刚入冬就来了这么一场猝不及防的暴雨,气温可想而知,车窗边缘不一会儿就结出一层透白冰霜,卫凛冬看着蹲在桥下,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影子,他转动方向盘,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停下。

磐石般坚实的桥洞一样无孔不入地被雨侵犯,踩在一汪一汪的泥水中,卫凛冬把伞稍微向后倾斜,站到了桥壁上那片乱糟糟的影子跟前——

影子明显僵了下,随即变了形状,像是在抬头。

这是个少年模样的男孩,乍一眼不好判断有多大,大抵不会过十七八的样子。

卫凛冬跨前一步,大衣上挂着尚未浸透的水珠,即便从车上一下来就打伞,照样隔绝不掉空气中的湿意。

他快速扫了一眼男孩的脸,目光落在他手中那个吃得所剩无几的馒头上,卫凛冬开口说话:“我有间地下室,你来不来?”

男孩的咀嚼变得缓慢,即便卫凛冬并没跟他对视也感觉到了强烈的视线感,这年头就是单纯地伸出援手,也照样会被揣测和怀疑。

可以理解,卫凛冬转身便走,就在同时身后传来声音:“我没钱。”

“找你要了?”

卫凛冬转回身,平静地对上男孩的眼睛。

对方眼神十分专注,戒备和探寻的色彩居多,不过很快恢复正常,他的语气像是也缓和了些,不如刚才那么低沉。

“租金多少?”男孩问。

卫凛冬皱起眉头。

男孩盯着他看:“我欠的我会还,我得知道个数。”

可以说除了看过来的目光以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还算干净,这男孩其实脏透了,泥和土被雨水一浇变成了各种难看的颜料,分别涂抹在脸,脖子,衣服,裤子,鞋上……卫凛冬看着那两只破了洞开了嘴像在泥里打过滚的鞋,然后抬起头对他说:“不用。”

说完,他抬脚向桥外走。

男孩像是忽地反应过来,晃了下便立刻跟上,冻得像块石头的冷馒头被大力一扔,弹跳着滚到便道边沿。

脚下的帆布鞋早湿得没法穿了,男孩凑合趿上,却怎么也赶不上那两条大长腿的行走速度,他干脆全部甩掉,就这么赤脚跟在男人身后。

住处再一个转弯就到了,卫凛冬收伞坐进车里,此时疾风骤雨稍显温和,他把车窗降到底,很快,一座的湿痕。

“上车。”

卫凛冬朝外面的男孩叫了声。

男孩低着头不知看什么,他过耳的头发被雨水打得过分垂贴,前额乱糟糟的,贴了不少碎发,携着雨水不断往下淌,他上手抹了把脸,抓起自己衣服在车外拧起水来,不但没开门,还往后退,似乎怕蹭脏了车。

“你要不告诉我地址吧,”男孩歪了些头,对车里的人说:“我自己走过去……”

“上来,”卫凛冬看着他:“我只说这一遍。”

对方用力挤眼,似乎有水流进去了,下一刻他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去。

不知是湿淋淋上坐的体验感太差还是被迫弄脏车的不悦,男孩紧紧皱着眉头,眉间拧出一个突起。

“叫什么?”

发动车时男人问。

“边野,”男孩报出姓名,他大力揉着眼问卫凛冬:“您贵姓?”

雨天行车不便,车旁的镜子一层水雾,卫凛冬稍稍侧过脸,高挺的鼻梁,乌黑浓密的睫毛,单薄的嘴唇,线条像被美工刀一笔笔削刻出来,凌厉又鲜明地展现在边野眼前,明明只是随意地看了眼车外,边野却不自觉地后背贴向座位。

“卫。”

不知怎么听的,男孩“啊?”了一声,以为在叫他,怔怔地问:“什么?”

“我姓卫。”

卫凛冬又说。

边野这才恍悟,应了声。

没多久,车停到了它的位置。

万嘉小区的楼型高低不同,错落有致,为的就是最大程度地采光,卫凛冬和成少泽刚搬来不久,俩人买的是那种带地下室的独居房型,坐落于小区最深处,静谧又干净,缺点是没有地下车库,车只能停在露天。

房子是连装修一起买下的,大概是考虑到上上下下连同地下室总共小三百平不太好卖,之前的业主将地下室分隔开来,拆成多处方便出租。

于是,这间地下室就有了两个门,一扇面向楼门,另一扇从一楼房内进入,从入住他和成少泽就各忙各的,只是简单地把朝外的那扇上了锁。

卫凛冬在墙上一按,开关响过后,房中豁然大亮。

边野不适应地眯了下眼,最先看到的是自己肮脏不堪的一双脚,他正踩在人家门口亚麻色的脚垫上,往回撤脚完全出于一种本能反应,正如他又失手摸上了人家墙壁一样。

此时的他就像一袋可移动的垃圾,流着腐烂发臭的汤水,所过之处无一幸免。

不过草草掠了眼玄关,边野就知道这家主人有多爱惜,屋内干净整洁不说,还有股清淡的熏香味道,边野几乎是弹跳着蹦到了门外。

动作过于猛了,脚底一个打滑,他踉跄地撞到对面承重墙上。

换好拖鞋的卫凛冬闻声回头看,边野立刻站稳,指着楼外问:“还……有没有其他的门可以进?”

“没有。”

钥匙都不知弄哪去了。

平时也就罢了,再怎么脏拍打拍打身上也能干净不少,可雨天不行,遍身上下全是剥不掉的泥巴,这种糟糕程度是无论如何也搞不定的,就是找人家要双干净的拖鞋,穿过的鞋也得扔,更何况他还会不小心碰到人家屋子,留下洗也洗不掉的肮脏印记。

边野于是找卫凛冬要衣服,说在外面换了再进。

“脱光了换?在楼道?”

他们赶上了晚高峰的尾巴,天气太恶劣,晚归的人不在少数,说话间就有好几个人绕过他们上楼,并且送上好奇又探究的眼光。

卫凛冬用一侧肩膀斜斜地抵住门框,看着他。

暴雨之下,内裤无法幸免,不脱就穿上新的肯定脏,男孩似乎也发现到了这一点,眼神变得飘忽起来,不肯跟卫凛冬对视。

“进屋,把澡洗了。”

男人转身往里走。

作者有话说:

俩人的年龄35/19,15岁+的年龄差,老卫是总攻。

第2章

边野搞不懂自己怎么就陷入这样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在楼道宽衣解带太过疯狂,可进入一个陌生男人家中洗澡也并没好多少,他站在外面一动不动。

卫凛冬边走边把手伸向脖后,抓着毛衣领口往上拽,他有一回家就换居家服的习惯。

“再不进来就滚吧,回你桥洞去。”

边野不自觉地蜷缩了下手指,指尖碰到潮湿的牛仔裤布料。

之后,门关上了。

卫凛冬没回头,解着衬衣扣子对后面说:“锁上门,快洗。”

等走到客厅拐角处,男人已经脱得半身赤裸,这是一具格外宽厚的肩背,线条流畅,肩肌平坦,侧身的腰线收紧在西裤边沿,纤薄垂顺的面料更显后.臀的结实,边野立刻从他身上移开目光,垂下眼,只看自己的脚。

这个漂亮的大屋子卫生间貌似不止一处,没走几步边野就发现楼上开着门的主卧旁也有一间。

房里的暖气足够热,卫凛冬从二楼卧室下来,他低下背,捞起茶几上香烟,胯上的裤子松松垮垮,腰绳零散地垂落着,上衣根本没怎么系,敞了大半,在身体晃动时露出薄肌完美的胸脯。

卫凛冬发觉到看过来的视线,抬眼望向浴室,男孩仓促地转头,推门进去。

含着烟,他坐到电视前,随意调着频道。

水声渐渐大起来,浴室中水流不停地冲刷地面,搅动起氤氲蒸腾的水蒸气,耳朵都要听湿了,卫凛冬把头向后仰,无声地吞咽着,喉结在脖颈上下滚动——

潮热遍及全身各处,粘腻,咸腥,有只手从身后抱上来,耳垂被人含在嘴中。

咬还不好好咬,舌尖调皮地作怪,逗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哥,你好咸,怎么耳朵也会出汗?”

卫凛冬稍稍偏头,看着半躺在他肩上男人那红扑扑的脸,由于过分水润上下睫毛几乎粘在一起,眼底尽是水光,分不清是浴室湿度过盛还是刚才哭得太厉害。

卫凛冬亲了他,问:“喜欢么?”

“哥你怎么……”男人把脸埋进卫凛冬的肩颈,咬着下唇说:“用那么大劲儿啊!弄得我腰好酸,屁股火辣辣的。”

“那下次不在浴室做了。”

卫凛冬转回脸,方才翘起的嘴角被抿下来,神情冷峻,他伸手去够架上的沐浴乳,猝不及防地,身后一个坠力,卫凛冬往后一捞,牢牢抱上。

男人很有力,窜得足够带劲,眨眼间就成了一只特大号树袋熊,手脚并用地缠在卫凛冬身上,他大笑着从后面勒紧对方脖子:“说说就生气,你好可爱啊。”

笑音让声线变得轻飘,男人咬上卫凛冬耳朵,含混地说:“……喜欢,好喜欢,爱他妈死我了……”

唇舌蠕动,滚烫的气恶劣地往里钻,卫凛冬像是不耐烦地一把揪过这人头发,咬上他的嘴……

……

嘴张开,长长地吸入一口气,再极慢地将它吐出来,这么做过几次还是无济于事,感觉依然强烈。

卫凛冬“啧”了一声,扔了电视遥控器,起身向二楼走。

浴室很香,这是边野进来首先感受到的——

冲入鼻腔的栀子花,加上一点点奶蜜味。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被关入一丝光亮也无法透入的暗室,只靠嗅觉和听觉辨别事物,在这些方面他总会比大多数人要灵敏,除了香气以外,就是它的洁净程度,这一点同样令人印象深刻。

不过最引人注意的,是那些一眼看去就‘成双成对’的东西——

拼在一起的小粉熊情侣刷牙杯,一红一蓝的同款牙刷,杂物架上的刮胡刀,擦手巾,就连面霜都是同款两人份。

边野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两个刮胡刀,直到目光挪向架子最下层散落在那里的安全套,他才扭过头,不再看了。

小心地,他把身上衣服一件件脱下,在地上堆起一大摊,它们就像垃圾一样极大地破坏了这间浴室的美感,边野蹲下来,把他们团成一个球,开了些门缝,推出去。

跑出来的这两个多月,他换洗衣服的次数少之又少,是后来在工地找到活干才换了施工单位的工服,他用第一笔挣到的钱去大众澡堂洗了个澡,买了一身新衣服,工地的住宿条件很恶劣,还会因为抢夺工棚资源跟老工头发生摩擦,于是边野就在桥底安了家,自由自在,还清静。

仔细想一想,在这个城市漂泊流浪的日子其实并没多长,却把自己搞成了一只肮脏又落魄的下水道老鼠,裹着一身臭气熏天的皮毛,在暗无天日的世界苟活着——

这是边野来到这里猛然体会到的。

看着脚下污浊的水旋转着流向地漏,边野怔楞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时水已经没那么脏了,他挤了一大捧洗发水,用力地在头上搓着。

楼上热水器的温度调节似乎有些问题,水热得很,等卫凛冬洗完,一开门居然都有缕缕飘出来的雾气。

他穿了条睡裤,赤着上身,拿着浴巾就下楼了。

走着走着,他停下脚步,一楼浴室的门半开着,男孩正从里面出来——

光着。

楼梯距一楼浴室几步之遥,就连卫凛冬这样性情寡淡的人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面前的男孩脱胎换骨一般。

之前他不是一团黑影地窝在桥下,就是一身脏兮兮的工地服,满脸灰尘地蹲在桥外,总之在卫凛冬的印象中边野绝不会这么……白。

是的,这是个被热气一蒸会透出淡淡粉色,皮肤浅白的少年,或者说,男人。

洗去一身尘埃,露出本来面目的他并不像桥下近距离看时那么稚嫩,卫凛冬把他的年龄上限抬到了十九,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过度阶段。

对于自己在个不穿衣服的陌生‘男人’面前先想到年龄问题,卫凛冬也是有些困惑,不过一个随便擦一擦就显露出璞玉本质的人,他会感到讶异一点不为过。

卫凛冬直视边野的脸。

这人的瞳孔很浅,琥珀色,没擦干的水湿显出它润泽的质感,当你盯着看时会感到一种天然的惊艳,特别是毫无瑕疵的白皙皮肤,浓密纤长睫毛以及深黑的头发。

一滴水珠从下颌尖端流下,卫凛冬顺着它向下看,胸口,肋骨,腹部,一直到……卫凛冬蹙了眉头。

让人不解的是,除了脸,其他的身体部位都带有深浅不一的伤痕,基本上越往下看伤痕越多,最厉害的是大腿那里——

殷红的,突起于皮肤表面,形状丑陋的各色疤痕。

以一名医生的眼光看去,卫凛冬至少可以判断出对方有瘢痕体质,伤口愈合得不太好。

视线太过直白,边野将腿并拢,侧过身。

浴室外没有换洗的衣服,卫凛冬没给他拿,他也忘了要,推开门发现一楼没人,只能裸着身出来找一找。

“门旁架子上有浴巾,没看见?”

卫凛冬走过来进浴室取,边野在一旁回答他:“会湿。”

手伸到一半,卫凛冬站在门边怔住,头歪出来问:“什么不会湿?衣服不会?”

洗澡后的衣服也是这个人的,估计自己穿完就是洗好了他也不会再要,真没必要再把原本干干净净的浴巾弄脏……

边野不想过多解释,闷声道:“麻烦您借我套衣……”

刹时,身后很重的一道尖锐声响。

一枚滚落到他脚旁的保温杯——桃红色的,上面还贴着花里胡哨的贴纸。

边野转过身,半敞的门外,一只脚踏进门的瘦高男人像被雷劈一样,震惊地看着他们俩。

作者有话说:

小野子颜狗实锤,另外,我爱修罗场~

第3章

一切来得太猝不及防,眼前的画面一瞬在脑中按下了暂停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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