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川崎》作者:浮吞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1-05分类:小说浏览:27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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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崎

作者:浮吞

简介:

常山没想过会在肿瘤科导管门诊见到这么年轻的人。

青年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右手短袖袖口露出半截picc,戴一只深蓝色鸭舌帽,坐在候诊椅的边缘,正低头用升白片的药物说明书折着什么。

细白的手指捏着纸张不断翻飞,极复杂的流程,他花了好些时间才将手里的东西折叠成型。

——方方正正,立体饱满,四片花瓣齐齐绽放,原来是一只漂亮的纸玫瑰。

投过去的目光停留太久,常山被他发现了。

青年的双眼圆而亮,带着笑意望过来,把那只惨白的纸玫瑰递给常山。

后来才知道,那种纸玫瑰名叫川崎,川崎玫瑰。

他也叫川崎,丁川崎,今年二十岁,罹患癌症晚期。

【主攻,大概是几万字的小短篇】

BE、治愈、暗恋、旅行

序章

常山的爱人死在他二十六岁那年。

多年后他再次来到Crema小镇,坐在那扇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木门前。

他将游客中心《Call me by your name》的明信片折成纸玫瑰,留在了秘密池塘。

常山很庆幸自己曾在意大利的璀璨盛夏里短暂拥有过川崎的生动漂亮。

他的爱人很好、很坚强、很幸福,也很爱这个世界。

第1章

肿瘤科的导管门诊在五楼,常山扶着刘叔坐电梯直达五层,拐进C区走廊。目的地在最里间的转弯处,外面为数不多的两排候诊椅已经坐了不少人。

还剩最后一个座位,常山把腿脚不便的老人家安顿好,立在一旁查看门口显示屏上的排队号。

前面还有两三个人,冲洗导管平均一个人要花十多二十分钟,时间还早。

远在海外的好友兼合作伙伴小刘发来消息,问他到没到医院。

——最近工作室接了一档前往罗马的旅拍婚纱照,小刘去意大利出差了,他老爹的picc导管今天该拔了,腿脚又不方便,只好拜托给就近的常山了。

常山回复他已经顺利到达医院,几句聊完刘叔的状况,话题又扯回工作。

小刘兴致高昂,谈论起工作室的作品在米兰参加的几个摄影展都广受好评,觉得将来可以到意大利开拓业务,因此要求常山早点去学意大利语。

常山告诉他自己周末有在上语言培训班,又叮嘱他此行还是要以完成客户的委托为重,拓展国际业务的事等毕业以后再说。

手机息屏前扫了眼时间,早九点半,夏季天亮得早,走廊尽头的玻璃窗外挂着一团热烘烘的太阳。

对面候诊椅的角落里坐着个青年,常山很快注意到他。

感觉很年轻,在一众中老年中格格不入。

一顶深蓝色鸭舌帽,帽檐很宽,遮住眉眼。但看身形衣着,大概能看出是还在读书的年纪。

他穿一件宽大的纯色短T,细白的右手手臂上隐约从袖口里露出picc的管子。

旁人或坐或立,交谈或者刷手机,青年则低头折纸。

那惨白的纸张巴掌大小,上面密密麻麻爬满小黑字,排头写着“地榆升白片说明书”几个大字。青年把说明书裁成正方形,翻过来折过去,神情专注,指尖轻颤,像是出于某种不自知的紧张。

地榆升白片。常山陪刘叔去药房取过几次药,知道那是什么。

化疗后骨髓抑制导致白细胞下降,升白片顾名思义就是升高白细胞的。

看样子八九不离十,picc和旁边放着的几盒大概率为升白片的药,青年不像他一样是陪同家属,就是患者本人。

真可惜。

常山心里冒出这三个字。正巧旁边座位上起来一个人,他跟着坐下了。

视野放低,瞧见帽檐阴影下半张藏在口罩里的脸。柔顺的眉眼,垂落的睫毛纤长,露出领口的脖颈雪白,半截锁骨显出清泠泠的消瘦。

那双手灵活地折叠纸张,复杂的来去,东西几经周折总算初具雏形。

方方正正,立体饱满,四片花瓣齐齐绽放,原来是一只纸玫瑰。

常山盯着那玫瑰,一瞬间想起往事。

仅仅过了四年,高考却好像是很久远以前的事了。当年的毕业晚会,张黎就曾溜进学校送给他一小束鲜艳的纸玫瑰,十来朵簇拥到一起,用绿叶点缀,几乎要以假乱真。

那玫瑰就跟青年手上所折一模一样。

回忆被对面突然停顿的指尖和投过来的视线打断。常山发现青年的眼睛比自己想象得还要漂亮。

也许是自己盯着人家发呆,盯得太久了。那双眼睛有所感应,从纸玫瑰上精准转移到他脸上。

圆而亮的乌黑双眼,由卧蚕的弯曲弧度微微看出点笑意。

常山抱歉地冲他笑笑,低头摁亮手机屏幕,假意要回复谁的消息。

很快留意到对面的青年起身了,脚步轻响两声,停在自己跟前。

随后眼前伸出一只白净的略带汗湿的手,掌心里躺着那只害他走神的纸玫瑰。

“送给你。”

好听的声音,果然很年轻。

“谢谢。”常山伸手接过,来不及多说什么,播音叫到号,他急忙起来扶着刘叔进了屋,出来时候诊椅空了不少,青年正坐在他刚刚的位置旁。

他的双手撑在大腿两边,笑吟吟地仰头望着常山。

常山在他身边落座,听到他熟稔喊出自己的名字。

疑惑对方是否认识自己时,又听他开口:“是XX平台上的长山吗?”

常山有在经营一个关于人像摄影的视频账号,名字就叫“长山”,关联他和小刘的摄影工作室,爱好之余做一点宣传,如今也算小有名气。

见常山点头,青年眼睛更亮了,热切地把脑袋凑近了,开始介绍自己:“我叫川崎,丁川崎,我很喜欢你的人像摄影作品。”

常山礼貌地冲他点点头,由衷地吐出“谢谢”二字。

医院冷气开得足,丁川崎带着口罩的面庞轻微汗湿,额头泛着薄薄一层水光。

手里的折玫瑰因为刚刚搀扶刘叔差点被捏扁,常山确保它完好无损,端在眼前细细看了看,夸他手巧,玫瑰折得很漂亮。

丁川崎很骄傲似的,抬了抬下巴,注意到一旁的常山嘴角翘起来了,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昨晚手机忘了充电,马上要关机了,在这儿等得无聊,就用药盒里的说明书折着玩儿的……正巧你来了。”

“等等!”不等常山回应,丁川崎自顾自僵住身体,瞪大双眼道,“我比你们先来,为什么你们比我先……啊!我忘了签到了……”

说完火急火燎蹭起身去签到,半晌蔫蔫地坐回来,敲敲自己的脑袋抱怨道:“我说这次怎么等了这么久,用药后记性果然越来越差了。”

常山被他的冒失模样逗得想笑。丁川崎跟肿瘤科其他前来就诊的病人们不太一样,更有活力,笑容也多。常山以为他的病可能和刘叔的相似,情况乐观,并不紧要。

于是问出口:“刘叔说化疗后记忆力是要减退的,你是什么病?”

丁川崎弯腰就要捞左腿的裤脚,裤脚捞上膝盖又滞住了,眨了两下眼睛脸颊发红道:“就不给你看了,肿瘤长在大腿根上。”

“大腿上?”

“嗯,是肉瘤。”

常山不知道肉瘤是什么,又问:“良性吗?”

“不,”丁川崎攥着裤脚摇头,“恶性。”

常山哑口,恶性肿瘤就是癌症。他又一次感到惋惜。

他没有理由详细去过问陌生人的身体状况,尤其对方情况并不乐观,只能斟酌着自己要用什么由头去开口、又能做到哪种程度的安慰。

如果他们相遇在大街上,他一定用相机为他拍几张漂亮的照片,在饭馆里就请他吃顿饭,在摄影展上可以感谢他的支持……偏偏是在医院里。

“那个叔叔是你的亲人吗?”

不知是为了照顾他的尴尬特意转开的话题还是真的好奇,丁川崎的目光倒是真挚。

“是我朋友的父亲。”常山回答。

他看到丁川崎松了口气。这感觉微妙,好像是在替他庆幸不必遭受家人患病的苦难一样。

常山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哪怕是粉丝也不用这么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想,会因为他家人身体健康这件事就喜形于色。

丁川崎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接着又问:“叔叔是哪里的肿瘤呢?”

“肝上的,良性,不过边界不太清晰,医生说有恶化风险,建议化疗控制。”

“良性的啊,那没什么大问题了。”丁川崎喃喃念着,眼里溢出羡慕。

他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抬起双眼紧紧盯着常山,从上到下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遭。

“那你呢?”那目光仍然真挚,“你一切都好吗?”

常山心里怪异又温暖,答他:“我一切都好。”

“那就好。”

丁川崎笑起来,胸膛显而易见起伏,再度松了一口气。

常山确切自己这次没看错,这个人似乎真的比一般的粉丝更加关心自己。

刘叔正巧拔完管子出来了,丁川崎也被叫到号,后者进门前问常山要了联系方式。分别时他站在门口冲常山挥手道别,笑容很灿烂,仿佛能看到掩藏在口罩下的一口大白牙。

那朵用药品说明书折出来的纸玫瑰虽然美丽,却过分苍白。常山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摆在自家玄关的柜子上。这样的小物件也许过不久就会莫名其妙搞丢,他不会特意去找。

当晚丁川崎主动发来消息,问他是不是很喜欢那种纸玫瑰,白天盯着看了很久。

常山坦言前女友告白时曾送过一模一样的,见到不免要想起一些往事。

那边不知在忙什么,这之后没再回复。

再有联系是几天以后。

常山周末去上语言培训班,下课路上偶遇放学的初中生,呼啦啦一群青春洋溢,就用随身带着的相机拍了些照片,修完上传自媒体。

日落黄昏,戴着红领巾的中学生追逐着回家。

文案里提到自己正在学意大利语。

丁川崎对他在学意大利语这事好像很感兴趣,问他学意大利语是因为将来打算去意大利吗?

工作上的事没必要对外人说太多,常山回答得含糊,只说以后有机会会去。

屏幕上方的“正在输入”跳了几跳,对方可能察觉到他给的回答很敷衍。

……

“不如现在就去吧。”

常山盯着对话框里这串花费了近半分钟才跳出来的字不明就里。

好在丁川崎紧接着发来语音解释。

大意是想趁着病痛还没把他折磨得面目全非时去旅行,拍下一些尚且漂亮的照片。他想去意大利,而常山的人像摄影他正好喜欢,又正好在学意大利语。

生怕常山拒绝,丁川崎的报价不低,承诺机票食宿及一切花费全包,答应就立马着手准备签证和生病吃药所需的证明。

他一周后就要进行化疗,间隔一个月再进行下一次,顺利的话期间能腾出半个月时间前往意大利。

计划很周全,看样子已经筹备许久。

常山怀疑他关注自己的账号就是为此而来的。

没有理由拒绝,虽然时间有些赶,但无论是出于人情关怀还是经济利益,常山都会答应。

“不用给那么多,正常价格就行,我给你打折,”秉承为客户提供最好的服务的宗旨,常山提议道,“另外我同事小刘应该比我更适合,他对意大利更熟悉,我可以把他的作品集发给你看看,他还有几天就回来了。”

对面拒绝地毫不犹豫:“不,我就要你。”

常山几乎能想象到丁川崎蹙起的眉毛,甚至是那张藏在口罩下根本没见过的撅起的嘴。

藏不住事的性格,情绪外泄,单靠眼睛就能一览无余。

“好吧,”常山只得妥协,“你的身体不要紧吗?”

“身体不要紧,就是要比普通的旅行麻烦许多。”

常山仍然不放心,再三劝他:“不要勉强。”

“不勉强,”他说,“有些事再不做就来不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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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本文故事主要发生地集中于意大利,且涉及少许同性电影《Call me by your name》,内容不多,没看过不影响。

2.川崎纸玫瑰真实存在,其名字源自发明者“川崎敏和”。

3.“Picc”即“经外周静脉穿刺后置入中心静脉导管”。

4.篇幅十多章,建议蹲完结。

第2章

解决完手头余留的工作,剩下的交接给回国的小刘,考虑到丁川崎右手臂有picc不能提重物,常山决定出发当天早点去他的住所帮忙搬行李,届时好一道打车去机场。

到时才知道丁川崎在医院附近租了间房子,就他一个人住。

一个人化疗、一个人吃饭睡觉、一个人往返医院租房,看起来有些凄惨。

那间不大的一室一厅摆了不少画板画架,风景、静物、人像等等,有的还是草稿、有的勾了线,上了色的色调都很绚烂,在单调的黑白灰地砖上像盛开着一朵朵硕大的花。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油性颜料的味道。

“这个是上次去附近的古镇写生、这个是我妈最爱的水晶花瓶、这个是我的主治医生……”

丁川崎一脸得意地带着常山转了一圈,然后背对着他坐在画架前的折叠椅上演示,右手拿着根炭笔给临摹到一半的大卫石膏像铺线。

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渐渐慢下来,他说话的声音也由一开始的兴高采烈变得闷闷不乐:“医生说右手最好不要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以免导管移位或感染,化疗期间我每天只能画一个小时。”

屋里的画作不下十幅,可想而知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多久。

常山掠过这个话题,忙着帮他把爆开的行李箱重新拉上拉链,一边问他:“你家人呢?”

“爸妈很忙的,没时间过来陪着我,”丁川崎转身面对着他,手上转着那根炭笔,漫不经心解释道,“化疗期间吃不下饭,连水也喝不下,维持生命靠葡萄糖。我每天躺在病床上昏睡,不得不吃点什么时,就麻烦其他病人的家属带点稀饭。反正捱过化疗那几天就好了,过两天就又跟个正常人一样了。”

这回他没戴帽子也没戴口罩,敞着一张素净白皙的脸,漂亮精巧的五官,坐在矮矮的折叠椅上望过来,模样乖乖的,身材又小——至少比常山小上一圈。形象仿似中学生,嘴里说出来的话显得很违和。

那种违和就像看见贫困山区三年级的小学生其实是家里的顶梁柱一样。

常山曾去肿瘤科日间门诊看望过正在化疗的刘叔,病房里那些病人是什么状态他不是没见识过,根本就没有丁川崎说的那样轻松。

“再忙也应该留个人陪着你。”他不赞成道。

“没关系,”丁川崎拿笔的那只手抵在椅背上撑住脑袋,笑道,“我年轻嘛。”

常山定睛看他一眼,发觉他的气色确实不错,头发也没掉,反而柔顺浓密,黑黝黝的。

常山问他:“你多大啊?”

他另只手伸出两根指头比划:“二十岁,三月份满的。”

“是年轻,”常山夸他,“我看你头发没掉,气色也很好。”

丁川崎眼睛更弯了,但笑得并不由衷开心。他用那两根指头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丝,说:“是假发啦。”

常山总算把行李箱的拉链扣上,“咔哒”一声轻响,丁川崎低低“啊”了一声,望着手里的炭笔尖喃喃:“笔芯断了啊……”

他们的航班在凌晨,全程近十三个小时,从首都机场出发,中转德国慕尼黑,最终落地佛罗伦萨佩雷托拉机场 。

于当地时间早上十点左右入住阿诺河畔某民宿,二人休整到下午三点。

意大利的阳光很耀眼,穿过百叶窗缝照进来,光束里有股晒透了的绿植盆栽的清苦味。

恢复精力的丁川崎已经迫不及待,一定要去尝尝中央市场必吃榜上的牛肚包。

烘烤酥脆的帕尼尼面包夹住炖煮软烂的牛肚,鼻子里窜进非常浓郁的罗勒青酱和欧芹香。

丁川崎把刚到手的牛肚包狠狠塞进嘴里,咬一大口,立即面露难色,捂住腮帮子说面包太硬了,简直硌牙。

出发前他同常山提起过此次旅拍的想法,要求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不必特意摆动作找场景,抓拍就好,”他说,“时间有限,我是来享受的,不是来工作的。”

常山在中央集市人来人往的牛肚包摊位前拍下这第一张,他的表情还是硌到牙的前一秒,一副被美食蛊惑住的幸福模样。

七月份的佛罗伦萨天气炎热,丁川崎的鼻尖上还有细小的汗珠,眼里都是对食物的虔诚渴望。

常山喜欢抓拍,他认为有趣的、漂亮的、生动的……所有能让人产生“想要多看一眼”的欲望的,这些瞬间都适合长存纪念。

他也拍站在圣母百花大教堂前伫立仰望的格外渺小的丁川崎。

徐志摩笔下的“翡冷翠”和圣母百花大教堂高度适配,红绿白的大理石砌起圆顶尖塔,宛如嵌在城市中央的一块碧色宝石。

二人登上塔顶俯瞰整个佛罗伦萨的美景,脚下则是穹顶壁画《末日审判》,描绘审判日降临,善者与恶者分别飞升天堂和坠入地狱的情景。

“不知道我死后会去天堂还是地狱?”丁川崎低头思忖,一本正经,“应该是去天堂吧,毕竟我没做过什么坏事。”

“……不对,”说完又很快否定,“我是中国人,应该不归西方管。”

那时太阳接近下山,常山提议去米开朗基罗广场转转,不留他继续待在死亡的议题里考量。

佛罗伦萨天黑得晚,他们慢悠悠步行前往米开朗基罗广场。

这里的街道普遍很狭窄,多用青石板铺就,一股子文艺复兴的艺术气息,市区也少有现代化建筑,石块搭建的房屋风化斑驳。他们在市政广场看到了米开朗基罗所做的大卫雕像的仿制品,丁川崎在租房里的临摹画板按等比例缩小。

丁川崎在那里模仿裸体大卫的动作留下一张照片,看后觉得不够像,解开衬衣的扣子作势要脱光衣服,在常山惊慌的阻拦下笑得捧腹。

而米开朗基罗广场人声鼎沸,似乎有乐队正在演奏,来自世界各国的游客围在一起拍掌跳舞。

丁川崎侧着身子拽着常山挤开汇集的人群。他的个头在一众西方人里更不出挑,但身段灵活,像一尾在荷叶枝干里不断穿梭的小鱼。每每有人回头看过来时,都只能与更加显眼的常山对上视线。

常山一边尴尬地冲人道歉,一边叮嘱丁川崎小心手臂上的管子。

音乐声愈来愈大,鼓点震颤,夕阳慢慢下坠了。

丁川崎一刻也不得闲,松开常山立即涌入欢快的舞蹈人群,跟着旁边的几个姑娘摆动腰肢耸动肩膀毫无章法地跳舞,将双手搭上陌生人的肩膀转圈,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常山在这里拍下最满意的第一张照片,青年被霞光染红的脸庞,充满生命力的动作定格,弯成月牙的眼睛。

还想多拍几张时突然被转完一圈回来的丁川崎拉住了胳膊,几番推拒总算打消他想拉自己上去跳舞的念头。

丁川崎留在了他身旁,一只手举起来继续跟着音乐挥舞,另只手把住他的腰,尝试推动他僵硬的腰椎,小声鼓励他:“跳舞很简单的,扭扭腰、屁股左右摆,假装自己是一朵站在盆栽里吹着萨克斯的妖娆花。”

常山觉得腰上痒,艰难躲闪他狡猾的手,举起手里的相机对准他,借口道:“我要给你拍照啊,你这样很漂亮。”

丁川崎听完脸红了,挠挠脸颊嘿嘿道:“你满脑子都是工作哎,其实拍不拍根本无所谓啦。”

拍不拍无所谓?

常山腹诽,我来这儿不就是来给你拍照的吗?

人群的欢呼声一瞬间高涨,二人跟着众人的视线找寻源头,才发现外围有人在求婚。他们在人群最里面,只看到对面高举着的戴上戒指的手,以及目之所及人们脸上如出一辙的笑容。

远处圣母百花大教堂的钟声敲响,丁川崎非常夸张地“哇”了一声,说“好浪漫呀”。

待人群稍稍散开些,天空已经处于一种渐变的深青色。

丁川崎对自己此行的目的非常不上心,到达佛罗伦萨后再没提过一句拍照纪念的事,反而在常山将镜头再度对准他时,笑笑说:“拍点你自己想拍的吧。”

常山便拍了几张佛罗伦萨的夜景。阿诺河沿岸的街灯、中世纪的石桥、桥下高歌的游船。

转过头来,发现身侧丁川崎正低头在一只方方正正的小型速写本上画着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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