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折芙裙
本书作者: 一枝嫩柳
本书简介: 【正文完结,番外更新中】
朝廷剿匪战败。
父亲在这群俘虏里给她挑了一个容色独绝,宽肩窄腰,身姿出众的男人,作为入赘夫郎。
听说他是京城世家公子序首,不论才学样貌,均为最好。
新婚之夜,红烛微晃。
少女双瞳剪水,她看着男人因中药而染上绯红的清俊侧脸,听着他冷声吐露出嫌恶的话,
“你便是要了我这个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嗯……
可她想要的,也仅仅只是他这个人嘛。
*
祯丰第二年,阴山匪患将平。
平乱有功的乔骁迟迟不见返朝,提督率众前来接应。
众人只见昔日清冷不近女色的乔大人,抱着被丢出来的衣衫。
他阴冷着俊脸,拍着紧闭的门房,皱眉寒声斥问,
“怎么,得了心,便不想要我这个人?”
呵……没门。
阅读指南:
【冷淡禁欲逐渐被驯服的世家公子vs狡猾喜欢打直球的小狐狸】
双洁 先婚后爱|男主真香打脸婚内追妻|狗血甜文|年下
男主占有欲强是个醋王,前期冷淡后期忠贞大狼狗,表面弟弟实则爹系包办一切,后期为女主当牛做马
女主年纪比男主大,但是长得显小,是个享乐主义走肾不走心。
第1章 第1章 接亲。
陇西八月末了还是炎热不堪,初到凤仙郡的时候,凉得人措不及防。
虽说上阴山之前已经在山脚筹备了些棉的褥衣,将士们早夹套到盔甲里面去了,可上了阴山之后,依旧冷得不行,呼吸吐纳之间开始 冒白气了,越往上爬,越是冷得人哆嗦,握在手里的兵器都寒了起来。
这阴山实在诡异,且不说地势又高又陡崎岖难行,还有蛇虫鼠蚁,都是往常没见过的,便是能辨认出来的蛇虫都比过往见的蛇虫大好多倍。
尤其那个蜘蛛,颜色鲜亮不说,比人的拳头都大,毒蛇盘踞在扭曲的树干上吐着蛇信子,看得人心生胆怯。
上前头开路的人被咬伤了好几拨,有些伤势严重,早就不省人事了。
因为不熟悉地势,军心动摇,而阴山山匪早设下了埋伏,朝廷派过来的人进入陷阱,掉入了天坑当中,天坑里还有蛇虫蝙蝠,周遭都是被洒落的毒粉,双方甚至没有怎么交上手,很快就被一网打尽了。
这约莫是朝廷出兵,败得最快最没面子的一次,“......”
将士们分批被关了起来。
一些人还是留在天坑,一些人在崖旁边的悬牢,另外一些在阴山地牢里。
阴山地牢伸手不见五指,看似舒坦,可却没好到什么地方去。
这里面比上山的时候还让人感觉到寒冷,几乎是透到骨头里的冷,周遭不仅有人看守,四方暗处放了毒虫毒蛇,猛兽,即便侥幸越狱逃出去也是个死。
纵是身手不错,从沙场滚过来的军士在这样潮湿阴暗的环境里都受不了了,不过半月而已,便死了不少人,病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朝廷再不来援兵,咱们都要死在这了...”左边靠墙处发出哀叹。
“早听说阴山山匪凶悍狡诈,不是一般人,郡县几洲都派了人来剿过,可纠缠许久还是吃不下,没想到咱们朝廷的人也折在这了,说出去不知道有多丢人。”
旁边的人也跟着搭腔,说是即便保住小命逃了出去,只怕也没脸见人,不如死在这,好歹留下个英勇的名声。
“咳咳咳...”正对面越狱未遂,被猛犬咬断了腿的小卒冷哼一声,他剩下的三肢都被锁了链子,一动就发出清脆的响声。
“说来说去还不是怪那位纨绔子弟领军不成,要不是他一无是处,咱们至于一败涂地么?”
浑身的手脚都没有施展开,竟然就这么闷声不响被人算计了,问被关押的士兵,谁心里不憋一股窝囊气,谁不恨乔骁,刚进来的时候,除却斥骂山匪,个个都在诅咒乔骁。
“说起来,那位才是丢人的吧!仗着生了个好脸,被凶匪给看上了,如今要给悍匪头子的女儿冲喜,传出去满九州,谁有他丢人现眼...”
是,提起乔骁的下场,众人心里稍微好受一点。
众人即便被关押在此,憋屈等死,可好歹比他强多了。
这位贵为朝廷大人,领军出征,可如今惨败落网不说,堂堂七尺男儿还被压着头蒙着面,当成窑妹贱奴去给人凌辱了,谁更惨些。
角落里冒出个弱弱的声音,“话是这么说,好歹是...能出去了,况且那悍匪头子的女儿不知生得如何?”
即刻就有人反击,“怎么,你羡慕?你还想去替他啊!”
“悍匪头子的女儿能生得如何?定然貌丑无盐,腰肥如桶,张口闭口全是黄牙,满嘴腥臭!”
“对啊对啊,山匪如此凶悍,能生出什么貌美如花的姑娘,用脑子想想便可知怎样了。”
“姑娘?说不定早就上了年岁,是个被人玩烂的半老徐娘。”
“哈哈哈哈......”七嘴八舌说到这众人心里可算是畅快了许多。
不然就阴山山匪头子的女儿,好歹也算是个“掌上明珠”了,会愁嫁么?
“你要是想去,不如求着外面的人也帮你引荐引荐,说不定还能跟咱们的乔大人一道得个好活头。”又有人出来驳斥方才声音。
那人再不敢冒头,“我只是说说...”随后又跟着附和讲那山匪头子女儿的不是,好能够融入众人,确保不被排斥。
“话说回来,我听送饭的人露过一点风声,就这两日,咱们的乔大人就要成为压寨郎君了......”
的确就是这两日,小半个月而已。
寨顶已经焕然一新了,处处都披上了红绸绫罗,遥远瞧着红成一片,凑近了看,无比喜庆。
阴山山寨热闹熙攘,分上中下三寨,寨院完全不输给山脚之下的凤仙郡,说是寨,其实已经可以算得上一个郡了,甚至还要超过郡。
上寨是阴山的关隘,这里机关最多,精壮会武的男人也多,若非阴山的人,绝对入不来,中寨是进行买卖的地方,后寨隐在山林之后,是居住的地方。
今儿寨主嫁女,三寨都热闹非常,人人脸上堆着笑,小孩玩得最疯,手里捏着糖和钱,奔来跑去,头上扎着冲天的牛角辫子,都是用红绳捆的。
余白芷早已经梳妆好了,平静坐在圆凳上看着丫鬟们和婆子们收拾要接亲的物件东西。
因为是她“迎娶”,对方入赘,故而要去“接亲”。
她有些饿了,伸手想要拿个蛇果吃,却被进门的奶母子捏住了手腕,“哎哟我的小姐哎,您才上的妆,可别吃晕了,这蛇果好歹叫人切小块了再入嘴吧。”
说罢,将她手里的蛇果给拿走了,连带着蛇果盘子都端到她碰不到的地方。
说是吩咐人拿下去切小块些,可不知道能不能拿回来。
这不知要闹到何时,一会还要忙碌,她历来经不住饿,“今日没有烧饭么?”
“给我弄些糕点饼子也行的。”她叫住自己的丫鬟。
“奴婢方才看到于妈妈已经让人去拿了。”
“哦......”
等了好一会,这边已经拾掇好了,那糕点才端上来,匆匆吃了一块,便说是时辰到了,该出发了,她想要再拿两块匆匆吃下,又被自家个的奶母子打了手。
“小姐不要嘴馋了,忍一会的吧。”
红妆姑娘面上应好,悄悄把方才顺的一块糕点给藏到了袖子底下。
成个亲真是够受罪的。
出了小阁楼,外面越发闹腾得厉害,吵得她耳朵疼,尤其是小孩子们,在外面拍手尖叫,乍见一片乌泱泱的人,她心里的疲累越发浓郁。
上了挂红绸的大马,队伍便浩浩汤汤出发了,吹锣打鼓的声音险些就要响彻天际,萦绕在整个阴山顶部,传到外围的时候断断续续,连不成调子,反而有些许渗人。
“......”
乔骁被人点了穴,动弹不得坐在院子里,他的头上还盖了红绸。
外面闹腾的声音,通过大开的窗桕传到他的耳朵里,说是那边接亲的人已经到中寨,就快要到了的时候,他又一次企图暗中冲破穴位失败了。
这点穴位的人着实厉害又卑鄙,绝对给他点了连环锁位穴,否则他不可能冲不开,他的腿脚功夫是弱,但不至于弱成这个样子,就连一个小小.穴位都冲不开了?!
十分不甘心,乔骁压下心中急躁,打算再冲第四百零五次,若是这一次还冲不破......那他就,就再来一次!
可他又来了不知道多少次,内力所剩无几,略是虚弱的时候,听到越发清晰的敲锣打鼓声。
外面看守他的人吹着轻佻的口哨,“来了!来了!咱们的大小姐来接新郎官咯~”
听到一个接字,男人掩盖在红盖头底下的俊脸骤然铁青。
“这朝廷狗官还真是命好,人模狗样,也不知祖上冒的什么青眼,居然入了寨主的眼,让他入咱们阴山的宅门做压寨郎君。”
“可不是命好,不,应该说生得好。”
“哎,说到可怜,咱们的解二寨主才是可怜人,巴巴守了大小姐这么多年哟。”
“说什么可怜,不都是一厢情愿,入不了大寨主的眼睛,都是白搭...”
但凡男子,应当是不会有人喜欢听这话的,只叫人觉得羞辱。
乔骁不得不压下心绪,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可体力还是难以凝聚,甚至到处乱窜,那催命一般的锣鼓声乐就到门口了。
他费力凝了许久,总算是在对方领着人上楼之前又凝攒了内力,可以再冲一次。
这一次他用了很大的劲 ,或许是孤注一掷,隐隐约约感觉到身子能动了,那穴位就快要冲开了,他的额头上冒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随着叽叽喳喳的吵闹声音越发逼近,快要到门口那会,他的内力轰然冲散。
红盖头罩住脸的男人闷哼一声,身子微动,“......”
与此同时,余白芷已经到了门口,并且推开了贴着大红双喜的门扉。
守门的人给她行礼,引着她进去。
她微微颔首淡笑,扫了一眼室内,往里面走去,绕过屏风,见到了她即将要接亲的对象。
盖头遮全了,没看到脸长个什么样子。
但坐在榻上的红衣男人身段不错,瞧着……十分宽肩窄腰,身姿颀长。
第2章 第2章 洞房。
隔着红盖头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外面一道过来接亲的人虽然刻意降低了声音,可还是能够听见叽叽喳喳的吵闹声,还有人探头探脑,想要通过大开的窗桕往里面看呢。
阴山山寨当中男人众多,往常穿红衣的人也不少,虽不是红喜服,可抛却衣衫的样式,也差不离了。
平心而论,眼前的男人将这一身红喜服撑得相当出众,在她见过的男人行列当中,算是上上乘了。
虽还不曾瞧见脸,生得如何样貌,凭着他的身量体骨,倒叫人不排斥。
余白芷顿了好一会,瞧着红衣男人不说话,她也不知要说些个什么,还是旁边跟着进来的人提醒她再上前,她方才往前迈了一步。
也仅仅只是一步而已,虽只是一步,倒是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红盖头用料不错,颜色沉,罩上之后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乔骁方才感知到了打量的视线。
眉宇微动,他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方才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内力,一鼓作气冲击穴位。
可......还是失败了。
不仅如此,他周遭的气息无比紊乱,体力虚浮,此刻的他在这伙悍匪窝里,与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鱼,没什么区别。
他不怕死,不过混命一条。
只是男儿顶天立地,怎么能被人压着头颅用“这样”的方式“嫁”出去,再由人羞辱一番?还是那种颠鸾倒凤的羞辱!
真死了,他都没脸去见乔家祠堂里供奉的祖祖辈辈。
所以,还是不能死。
可眼下说什么都不是,周遭都是打手,不能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
不知这悍匪头子的女儿又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物。
自打被捉住以后,只见了那阴山匪头,瞧着一脸凶相,这人是他亲生,想必也跟他差不离。
经过旁边人的提醒,这人凑近了。
乔骁垂眼,红盖头掩罩之下可窥见的视线范围,蓦而出现了一双小靴尖,瞧着是鹿皮做的,金线掺和了红线绣的纹路,适才迈步,她的裙摆微动。
再多余的,瞧不见了。
“......”
余白芷上前以后又停下了,旁边指引的人挤眉弄眼,疯狂给她使眼色。
她回想想,来之前奶母子说过的话,是要她说些什么来着?
当时的确仔细听了,奶母子说得太多了,絮絮叨叨灌入脑子里,不过走神的片刻功夫,眼下却连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
旁边的人见状,还以为她是羞赧不肯张口,又怕耽误了拜堂的吉时,只得上前打圆场。
两个男人分列在乔骁的左右,提着他的臂膀将他架起来。
“大小姐已经来了,郎君您便起身随着她出去吧,到上寨给咱们寨主磕头敬茶!”
这人站起来好高...
比旁边挟持着他的人都要高。
凭借这上下位的差距,余白芷窥见他的脖颈与喉骨。
她往后退了一步,在丫鬟的指引下,又迈步到他身侧,随着人出去了。
两人一并出去,外面喧闹的声音瞬间闹翻了天,吹口哨的好大声,乔骁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陇西花楼里被人竞价买走的花娘,旁边土匪的呼喊与那些吃花酒的嫖.客简直一模一样!
当真是一样的,下了台阶,乔骁被人塞入花轿当中。
这花轿虽然做.大了,合男子的身量,可他还是觉得憋屈,一双长腿没处放,坐在里面横不是竖不是。
花轿被抬起来的那一瞬间,唢呐锣鼓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听得他好是暴躁。
晃晃悠悠不知走了多久,可算是到了要拜堂的地方。
余白芷先下了马,然后掀开帘子迎接乔骁,她不知要说些什么,便伸手过去,至于男人的眼皮子底下,示意他牵住出来。
可这男人不动。
乔骁瞧见她的手,微愣。
她的手没有如同京城那些高门贵女涂染各色各样的丹寇,也没有续长甲,戴护甲。
小小的,嫰白如葱,纤细干净,甚至可窥见甲片上的月牙。
倒是跟粗犷蛮鲁的阴山匪头不像。
这真是他女儿?
好似个娇生惯养堆出来的玉人。
“......”
余白芷见他不动,正要张口,可旁边看管镇压乔骁的人已经用力叩了叩花桥门。
“郎君该出来了,咱们已经到了地方,阴山都是些豪爽人,你既入了我们阴山门,自然是阴山女婿,可不能羞臊扭捏了。”
说到羞臊扭捏,周遭又响起一片笑。
方才说好听话的人撩开花轿帘子,往里探去,冷声威胁,“狗官,别给脸不要脸!”
乔骁,“......”他被点穴了要怎么动?一路上都是被架着提过来的。
方才腹诽了两句,那人伸手过来在他后背多处点了几下,然后他发觉自己能动了,但力气还没有恢复,得缓一缓。
最后他还是出来了,但没有牵余白芷的手。
不仅没有牵,反而错过了她的手,便是连衣角都没有沾染接触上一星半点。
在这出花轿门的方寸之地,足以见他有多抗拒了。
余白芷倒没什么反应,默默收回了手。
只是解开乔骁穴位的人,不免又低声替余白芷骂了他几句难听的话。
两人上台阶,跨过了火门,都吃了点甜酒,又受了洒水,然后各自捏住牵红一头往正中央走去。
停在圆台之上时,便到了吉时,该一道拜天地高堂了。
旁边的人已经高喊出声,可乔骁伫立不动。
顷刻之间便有人察觉到了异样,开始小声议论,余白芷侧身看去。
她爹率先沉脸,稍一挥手,身侧的人便一脸凶相走过来,掐住乔骁后颈,用了很大的力气,强按着他的头跟余白芷拜堂成亲。
乔骁真是生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罢罢罢,强龙打不过地头蛇,忍一时风平浪静。
礼成之后,余白芷父亲阴山寨主余正大呵一声,“好!”
旋即附和的人便也跟着拍手叫起好来。
“好啊,真是好,我的芷儿终于有了赘婿,如今你爹我也算是放心了,往后好生过日子,借着喜事冲了晦气,往后便是一帆风顺了,争取今年让你爹我早点抱上大孙子。”
一番话说得好听,周围的人都在喊寨主威武!小姐大喜!
在场当事两人却没那般欣然,红衣姑娘面上抿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被红盖头罩住的郎君一脸阴沉铁青,听着响彻天际的恭贺之语,脸色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
幸而后来也没再多说些什么。
两人从上寨择返,回了后寨。
怕乔骁不老实,他回花轿以后又被人点了穴位。
回去比来时走得要慢,路上还要撒糖泼钱发喜饼收红礼等行程。
等到后寨,乔骁被送入“洞房”时,天色已经黑了。
余白芷自然不能跟他一道过去,她还要去前厅听训话,倒是不用吃酒,只是要陪陪客人,总要叫亲朋好友们闹一闹,不好扫了人的兴致。
是以,余白芷回小阁楼的时候,乔骁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他饥肠辘辘,身乏体虚。
身上又被重新点了穴位,没有了内力,还想逃?动都动不了,只得这样坐着。
听到外面传来给大小姐请安的声音,如释重负的同时又提高了警惕防备。
“你们下去吧。”余白芷提着裙摆,如此道。
丫鬟们颔首,虽是下去,可却没走远,就在小阁楼角等着。
吱呀——
门被打开了。
跟今日去接亲时候开门那会有些相似,却又不一样。
这次旁边和外面都没有旁人,四处无比安静,窗桕应该也是打开的吧,他听到了呼啸的风声。
余白芷看着往日她所休憩的床榻坐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还真有些不适。
难题又泛上来了。
并不是忘记接下来该走的流程喜礼,只是不想去做而已。
这场姻亲虽然强制,但也是父亲费心操持的,适才吃酒的时候,叱咤一方的头匪,眼里闪着水花,展露爱.女的柔软的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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