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附带番外]《成为敌国郡主后》作者:清淮晓色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31分类:小说浏览:27评论:0



本书名称: 成为敌国郡主后by清淮晓色

本书作者: 清淮晓色

本书简介: 【预收《太女》《江楼月》见专栏】

本文文案:

北朝湘平郡主,是北朝权力最大的女人。

她扶持少年帝王一路登基夺权,助他从群狼环伺中杀出一条血路。而后待少年帝王掌权,又急流勇退,交出手中权柄,只剩下鸾仪卫还掌握在自己手中。

——鸾仪卫,湘平郡主一手打造的可怕机构,对上监察朝中百官,对下盯紧市井小民。以捉拿南朝暗探为职守,生杀予夺大权在握,是湘平郡主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而湘平郡主就那样隐身于幕后,在暗影中无声地搅动风云。

然而没有人知道,湘平郡主桓明湘她本身,就是南朝打入北朝内部的一枚棋子。

南朝高层发现自己的棋子如此争气,居然不声不响爬的如此之高,大喜。马上联络这枚失联已久的废棋,想要重新笼络她。

明湘兢兢业业当了多年北朝郡主,靠自己一步步爬到朝中高位,她实在不想再去干暗探的活。

于是她转头找到皇帝,把自己给卖了。表示自己一颗红心向北朝,从未给南朝传递消息,请皇帝允许她戴罪立功,清剿南朝暗探。

御座上的少年皇帝是她一手扶持,明湘十分自信,他一定会原谅自己。

然而她没想到,皇帝听完之后,眼睛突然亮了。

“你不是桓氏血脉?”

“不是朕的堂姐?”

“那你……愿不愿意不做郡主,换个位置坐坐?”

明湘:???

她缓缓打出三个问号。

步步为营心机算尽努力低调做人郡主×稍微有点恋爱脑的小皇帝

无血缘关系,不是堂姐弟

2021.9.29 已截图

预收《太女》见专栏

大楚太女萧明珠,是个堪称传奇的女人。

她年幼时命途跌宕,历经三朝。是千娇百宠的齐朝郡主,朝不保夕的魏皇养女,最后以皇帝独女的身份,坐上了大楚储君的宝座。

储君不好当,女性储君更不好当。

上有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皇帝,旁有虎视眈眈人心浮动的堂兄弟,下还有各怀鬼胎的朝臣。萧明珠着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组建东宫班底,网罗人才。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认为这个胆敢染指皇权的柔弱少女很快就会跌落储位,被千万只手撕成碎片。

然而他们等来等去,却惊觉皇太女的位置越发稳固,当年被皇帝牵上储位的稚弱女童,已经露出了明君之相。

众人的惊骇拜服声中,萧明珠谦虚摆手:“过奖过奖,其实父皇很慈爱,兄弟们手足情深,朝中的老大人们也很温和。”

“总之,大家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啦!”

她的太女妃,以才华风仪著称的少年公子剥着橘子,忍不住问:“那么,不好相处的人哪里去了?”

萧明珠回以无辜的表情:“那谁知道呢?”

第一章

徽宁三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

大雪纷纷扬扬,已经下了数日。整座京城都化作了雪白的颜色,檐下结起了数尺长的冰凌。

一旦下起雪来,出行就会变得格外麻烦。因此在大雪天,除非必要,京城的人们很少出门,喜爱出门交游的夫人小姐们也歇了外出的心思。

漫天寒风里,数骑快马踏雪而来,最终停驻在了长安街上一处府邸之前。

朱红的府门之上高悬着郡主府的牌匾,但若看这座府邸,早已远远超出了郡主府应有的规格。

但整座京城之中,没有任何人会因此生出异议来。

因为这座郡主府中住着的是先帝最为宠爱的孙女,当今最亲近的堂姐,她执掌天子耳目鸾仪卫,是整个晋朝最有权势的女子。

——湘平郡主,桓明湘。

有人翻身下马,叩响了湘平郡主府的大门。

湘平郡主桓明湘正斜坐在正房窗下的小榻上,她穿着半新不旧的素色小袄和天水碧长裙,脂粉未施,长发垂落。这样素淡的装扮,反而更显得她面容秀雅绝伦,皎如明月。

来人一步跨入屋门,唤道:“皇姐。”

明湘慢悠悠抬起眼,半点杂色也无的雪白狐裘撞入眼帘,纷飞的衣摆下露出一抹杏色衣角。

少年帝王笑盈盈道:“皇姐,我来投奔你啦!”

屋外天寒地冻,雪片纷扬。皇帝刚从雪地里进来,原本雪白的面颊冻得没了半点血色,明湘将涌到唇边的疑问按下,招手道:“衡思过来,喝盏热茶暖暖身子。”

皇帝单名为悦,字衡思。

桓悦解去披在最外面的狐裘,在小榻的另一边坐下。明湘畏寒,郡主府中早早烧起了地龙,屋外寒冷,室内却暖意融融。两盏热茶入口,原本冻得发白的面容上渐渐涌起血色来。

见皇帝面色转好,明湘才问:“怎么突然过来了,天寒地冻,也不怕染了风寒。”

桓悦捧着茶盏暖手,闻言言简意赅道:“太后传召安平侯夫人及安平侯千金入宫说话。”

明湘顿时心领神会——太后想替自家侄女在皇帝后宫里谋一席之地,这早已不是个秘密了。

但她瞥见皇帝泛白的指节,仍有些恼火:想提拔母家在情理之中,但逼得九五之尊躲出宫来,也未免太过了些。

桓悦见她脸色不佳,倒过来安慰她:“皇姐放心,太后无非是令我去慈宁宫坐坐,说教几句,我是懒得搪塞她,才出宫来的。”

“慎言。”明湘抬眼看他一眼,“太后毕竟是你我的皇祖母,此等不敬之语若被听去,明日御史的折子就能淹了你。”

桓悦莞尔一笑,起身朝明湘作了个揖:“千万请皇姐替我保密,使我免受御史参奏之苦。”

明湘失笑,指尖凌空点了点他:“还要茶吗,下午厨房新制了几样点心,也一起拿来给你尝尝。”

见桓悦点头,明湘便命侍女去取茶点,而后道:“太后虽然……虽然行事不那么妥当。”总想将自己的侄女塞给孙儿。

“但你也该早做准备,等转过年之后,朝中必然要提立后纳妃之事,与其等朝臣们举荐,倒不如你自己选好。”

当年皇帝登基时不过十三岁,本也未到充实后宫的年纪。又经历了魏王之乱,朝堂不大安稳,索性公开表示思念要为皇祖父守丧三年,三年之内,一概用度均按守丧的孝子贤孙来办,不因皇帝的身份而破例。

朝臣们一听大惊失色,生怕年幼的皇帝过分自苦,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朝堂再起变乱。于是朝臣们在御门外苦苦恳求,表示皇上纯孝此乃大晋之幸,但先帝在世时慈爱儿孙,定然不忍皇上为之自苦,请皇上收回旨意,只按旧例以月代日,服丧二十七日便罢了。

朝臣们在御门外三拜九叩苦苦相劝,首辅抖着一把花白的胡子追思先帝,边说边哭,涕泪俱下,场面十分感人。

于是在朝臣的苦劝之下,皇帝终于收回前旨,只表示三年之内不提后宫之事,以此代守丧之礼,以慰皇祖父在天之灵。

如今三年眨眼便过,盯着后位的人家不在少数。听闻叶首辅的孙女年方十五,正当妙龄;成国公的女儿今年十六,美似天仙。更巧的是都未曾言及婚配之事,显然是有所打算。

因着这些重臣家中的千金都未许人,就连心心念念想要提拔娘家的太后都少有的退却了几步。纵然总召安平侯千金入宫,也没敢将主意打到皇后之位上,只想替侄女谋个贵妃当当。

各位重臣摩拳擦掌,只等明年。明湘思及此处,不由得忧心忡忡,所以特意提醒皇帝,与其被朝臣推着走,不如先下手为强,自己选个合心意的。

她话刚说完,皇帝扬起的唇角立刻放平:“皇姐怎么也开始催促朕了。”

明湘未料到他作此反应:“怎么,皇上心中已经有所打算?”

这么一问一答之间,皇帝立刻察觉明湘变了称呼,连忙道:“我不是朝皇姐发脾气……哎呀,我只是如今不想考虑这些!”

说着说着,皇帝的语声慢慢低了下去,他似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举起手中的茶盏,默默低头饮茶。

明湘怔了怔,她一向谙熟皇帝心思,此刻却也揣摩不出皇帝到底在想什么。

她偏过脸去,仔细打量着皇帝的面容。

不得不说,皇帝生的其实极好。

他生母孝德皇后当年是闻名京城的美人,皇帝长相随了母亲,眉如黛、眼如星,顾盼之间脉脉含情,其美貌竟不逊于孝德皇后生时。

所以说那些位千金贵女心心念念想入宫,也未必是一味冲着皇后之位去的,爱慕皇帝容色的亦有不少。

明湘没能从皇帝的神情猜出他所思所想,反倒将皇帝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他抬袖,杏色广袖遮住脸,委委屈屈道:“皇姐,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太后日日旁敲侧击,我已经很烦心了。”

语气三分嗔怪,居然有些像是撒娇。明湘若有所思,jsg心想难道他心有所属,只是那女子的身份不合适?

这个念头在明湘心头悄无声息地掠过,她转头看见侍女梅酝奉茶点上来,明湘笑吟吟将碟子推过去,不动声色岔开话题:“好了,你今日来的巧,有现做的桂花酥糖。”

皇帝盖在脸上的袖子顿时放了下来,坐直了身体,目光灼灼看过来。

郡主府里的几个厨子手艺都不错,概因明湘的密友盛仪郡主此生爱好有三:美色、美景、美食。且十分乐于和明湘分享,前者明湘敬谢不敏,最后一样倒是很乐意接受。

二人细嚼慢咽地将一碟桂花酥糖分食,再抬眼望向窗外时,天色已经昏暗。

梅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灯烛尽数燃起,房中依旧亮如白昼。明湘坐在窗下,窗扇虽然紧闭,仍能听见屋外的风雪呼啸声。

她将窗扇推开一点,寒风夹杂着细细的雪片呼啸而入,明湘和桓悦同时朝两旁各自一避,所幸没被雪扑上一头一脸。

明湘松手,梅酝过来将窗扇合拢。

明湘下意识想:希望不要再像去年一样,出现大雪压垮百姓房屋的情况。

在她身旁,桓悦也跟着喃喃:“上个月京兆尹刚从朕这里磨出一大笔银子修缮百姓房屋,户部尚书差点撞死在朕面前……希望这笔银子没白花。”

二人面面相觑,彼此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愁苦。

明湘起身绕过屏风,来到正房门口朝外看去。纷飞的大雪映亮了夜色,左右两株梅树一日白头,正房阶下的雪将第一级台阶淹没了一半。

此情此景,明湘无论如何不可能放心皇帝回宫去。

“你就在西暖阁住下怎么样?”明湘问,“空院子很多,但只有主院一直烧着地龙。”

“好。”桓悦立刻一口应下,“明日没有朝会,我明日还想在皇姐这里盘桓一日。”

“自然可以。”明湘道,“对了,你今日是怎么来的?”

她后半句话只是随口一问,就像平日里关怀桓悦衣食起居那样。岂料桓悦久久未答,明湘起了疑心,抬眼看去,只见皇帝偏开眼去,不大敢和她对视。

明湘蹙眉:“你骑马来的?”

皇帝眼神躲避。

明湘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扬高:“今日下了一整日的雪,你竟敢骑马出宫!”

声音惊动了守在左右耳房里的侍从,皇帝带来的大太监喻和几乎是立刻出现在了正房门口:“皇上,郡主有何吩咐?”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明湘不欲在他人面前责备皇帝,忍下心头怒气,拂袖而去。

梅酝连忙跟上,对皇帝求救的目光视而不见,留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桓悦连忙跟上去:“皇姐,是我之过,我急着出宫来见皇姐……”

明湘冷冷道:“那是我的错了。”

她一步不停,径自进了东暖阁,两旁侍从噤若寒蝉,惊恐不已地看着皇帝追在郡主身后连连道歉。

明湘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恼火过了。

她和母妃前后花在皇帝身上的心思,足有整整十年。在她尚且年幼之时,她们母女就开始倾尽心血为皇帝谋划。可以说,面前这位少年君主倾注了她所有的心血与情感。

勉强压下怒火,明湘转过身去。

皇帝自知有错,仍然在低声细语赔罪。

“皇上。”明湘深吸一口气。

她缓缓抬手,替桓悦抚平肩头一点极其细微的压痕。她望着皇帝,眼里跳跃着极为明亮的光彩,好像一团灼灼的火焰正在她的眼底熊熊燃烧。

“你是大晋君主,身系天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更不宜有行险之举。”

你是我倾尽心血赌下的惊天一注,是我此生最得意的作品。所以,我绝不容你有半点闪失。

第二章

夜色渐浓,雪依旧没有停,却渐渐变小了。

明湘坐在榻上,因为刚结束沐浴,她素来略显苍白的面颊泛起了淡淡红晕。在她身后,梅酝正用一块雪白的绸缎,替明湘绞干湿漉漉的长发。

“雪醅姐姐。”“雪醅姐姐好!”

门外传来侍女们的问好声,东暖阁的门帘被挑起,走进来一个月白衣衫的清秀少女:“郡主,这是嘉州采风使传回来的采风录。”

梅酝闻声抬头,对着雪醅俏皮地眨了眨眼。

细看之下,雪醅的五官同梅酝居然非常相似,那是因为她们本就是双生姐妹的缘故。只是雪醅气质更加沉静,而梅酝更加生动活泼。

对这姐妹二人的小小动作,明湘只作不知,她淡淡嗯了一声,雪醅自觉地上前一步,将手中装着采风录的密匣放到榻边小几上。

明湘从密匣中取出采风录,慢慢翻阅起来。

当年皇帝登基时年岁尚小,各地难免人心浮动。为了稳定局势,明湘陈书上奏,请皇帝下旨设立鸾仪卫行使监察侦缉、抓捕暗探的职权,鸾仪卫下设采风使一职,散入大晋七州之中。

采风使专职搜集各地情报风闻,每月将搜集到的消息汇集为一本采风录送往京中。也正是靠着鸾仪卫和采风使,明湘才能稳坐京中而知各地形势。

将采风录大致翻了几页,确定嘉州情况尚算稳定,明湘暂且合上书,揉了揉眉心道:“嘉州采风使动作太慢,已经进了十二月,他怎么才将十月的采风录交上来。”

雪醅会意道:“微臣明日就以郡主的名义传讯申饬嘉州采风使。”

这等事雪醅不知替明湘做过多少次,早做的熟了。明湘也不担心雪醅把握不好其中分寸,点头道:“你做事一向稳妥。”

雪醅唇角一扬,露出个欢欣的笑容来,她抿了抿唇,将唇角的笑意强压下去,道:“多谢郡主夸奖。”

见明湘迟迟没有开口吩咐其他事务,雪醅便道:“夜深了,郡主早些休息,微臣先告退了。”

“慢着。”明湘突然开口叫住了她,“你方才进来时,西暖阁的灯熄了吗?”

雪醅想了想,肯定道:“来时西暖阁已经暗了,想来皇上已经歇下。”

明湘沉默片刻。

她乌黑的长睫闪动,眼帘低垂。指节在小几上轻轻敲打,发出笃笃的轻响。

这是湘平郡主思考时惯用的动作。

雪醅屏气凝神,梅酝握绸缎的动作也放轻了。

片刻之后,只听明湘轻轻地、慢慢地道:“去查一查,皇上有没有对哪家的千金曾经显露好感。”

她短暂地停顿一下,又道:“或者哪家的年轻夫人也行。”

雪醅:“……”

梅酝:“……”

雪醅艰难地问:“郡主的意思是?”

明湘淡淡道:“今日提及立后之事时,衡思的态度不对,他能糊弄别人,却糊弄不了我。”

梅酝疑惑道:“郡主是觉得,皇上心中已经有了属意的人选?可皇上为什么不对郡主直说?”

明湘道:“所以我才要雪醅去查京中年轻一辈的夫人们。”

梅酝张大口,愣愣道:“不,不会吧。”

明湘按了按眉心:“不管是不是,本郡主心里总得先有个底,衡思他看似温和好说话,实际上自幼就很有主意,他刻意瞒着,反而让我更加不放心了。”

就像幼年时她和皇帝一起被养在宫中,皇帝那时还是皇太孙,实在幼小,不明白明湘只是他的堂姐,没有资格被称一声皇姐,追在明湘身后皇姐皇姐的唤,无论宫人怎么纠正都不肯改口。

一个称呼尚且如此执着,若是他心有所属,要让他放弃只怕是千难万难,不定会生出多少事端。

雪醅垂首应是,梅酝扁了扁嘴,也没再开口。

她们谁都没质疑明湘会不会想错了——她们这些自幼随侍明湘的人都知道,若说天底下最了解皇帝的人,非湘平郡主莫属。哪怕是先帝地下有灵,孝德帝后复生,都要往后排一排。

明湘身体本就不大好,今日劳心一整天,她此刻松懈下来,只觉得困倦仿佛扑面而来的浪潮,随时都可能将她吞没。梅酝和雪醅服侍她躺下,明湘几乎瞬间就被疲惫攫取了全部精神,她用尽全部力气挣扎着对抗困意,最后补充了一句:“查不出就罢了,千万别惊动衡思。”

雪醅应下,见明湘已经疲倦至极,自觉地起身告退。梅酝吹灭灯烛,也跟着退了出去。

原本纷扬的雪片化作了细雪,在院中积起了厚厚一层,回廊下宫灯的光洒在雪地里,平添了一份朦胧的美感。

梅酝将雪醅一路送到正院门口,直到雪醅对她摆手,才恋恋不舍站住脚,目送着雪醅撑起伞,身影消失在雪夜之中。

她转身往归于漆黑的东暖阁走去,步伐轻快,鹿皮靴子在阶下的雪中留下两行清晰的脚印。

西暖阁外的耳房中,喻和心中那根弦紧绷着,片刻也不敢松懈,听到内室传来响动,终究大着胆子上前推开了西暖阁的门,轻声道:“皇上。”

理应早已睡下的年轻帝王站在窗边,原本紧闭的窗子被他推开了一半,风雪吹入房中,细雪落在皇帝的发顶和jsg睫毛上,一瞬间融化成水,在他鬓发和长睫上凝起了细细的水珠。

皇帝闻声转过头来,他只着雪白的中衣,风卷起他漆黑的长发。黑暗里,他的眼睛漆黑,嘴唇殷红,像只栖息在黑暗里的美丽艳鬼。

他漠然地看了一眼喻和,旋即又回过头去。

喻和连忙抢上前去,被风吹得打了个冷战,却不敢直接上手关窗,劝道:“夜晚天寒,皇上保重龙体。”

口中说着,喻和朝窗外的方向看去,发现皇帝的目光虚虚落在雪夜里,而他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漆黑,正是已经熄灯的东暖阁。

喻和心中咯噔一声,深深低下头去,语气却没有丝毫变化:“皇上且容奴才僭越,为皇上关上窗吧,郡主一向心疼皇上,若是皇上受了风,郡主又要担惊受怕。”

皇帝突然开口了,只是他的声音缥缈,似乎是在对喻和说话,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朕有一件莫大的心事,日夜萦于心怀,世间唯有皇姐一人知其答案,朕却无法开口相询。”

喻和壮着胆子抬起头来,只见皇帝的目光仿佛也笼上了一层浓重的夜色,他深深垂首,恭敬道:“皇上与郡主是自幼相伴的情分,想必郡主定然愿意为皇上分忧解惑。”

“是吗?”皇帝轻声道。

他的声音太过轻飘,一瞬间就淹没在了窗外的风声里。屋外狂风骤起,吹得门窗檐铃俱都纷纷作响,满地雪白随风而起,席卷天地之间。

一蓬雪乘着寒风扑入窗中,数点雪片落在了皇帝的发间颊边,遇热即化。他侧首,左边眼梢下一点雪片化为了雪水,仿佛眼中滴下一滴泪来。

皇帝的神情突然尽数化作了惘然。

他低声道:“可皇姐的答案是什么,朕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这一刻,这位从来运筹帷幄毫无破绽的少年帝王难得露出了藏在面具后的真实情绪。他挥袖,咣的一声轻响,窗扇应声闭合。喻和连忙将窗子完全关死,免得它被风吹开。

皇帝背身而行,厚重的帐幔层层荡开又落下,将他的身形完全遮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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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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