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明天雨很大》作者:境风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31分类:小说浏览:21评论:0

明天雨很大

作者:境风

文案:

视角:主受

萧经闻双手离开方向盘,车子已经熄火,停在地下车库。

他副驾坐着分别五年的前男友。

他憋了半天,憋不出一句挽留的话。

只磕磕绊绊地说:

“明天……明天雨很大。”

“没关系,萧总。”林从沚解开安全带,礼貌且温和地偏头微笑,“我今晚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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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从沚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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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强强 都市 破镜重圆 业界精英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从沚,萧经闻

一句话简介:记得带伞。

立意:真爱可以跨越一切

第1章

一场雨落不下来,压得城市胸闷气短。

画廊助理把咖啡和西装拿进来的时候,林从沚正在用白颜料勾高光。

林从沚拿着调色板站在画架前,这是一幅大尺寸油画,他站着画的,画板比他人还要高点儿。

他穿宽松的铅灰色帽衫,袖子挽到手肘,一样灰色的运动裤。有阵子没剪头发了,刘海太长,被他往后捋,用一根长发卡固定起来。头发有些天然卷,几缕头发散落垂在他眉眼间。一双眼睛灼灼看着画面,聚精会神。

他已经在这儿站着画了四个多小时,体能上已经很累了,正在靠精神力吊着。

“林老师你注意点时间。”助理将咖啡放在画师角落的茶几,西装挂在衣架,接着说,“快五点了,要不要提前点出发?免得路上堵。”

林从沚心不在焉地“嗯”了声,眼睛看着自己画面上几个边缘线和阴影,处理得他不是很满意,眉心微蹙。

助理知道他根本没听,只能最后检查一下西装。西装是刚才干洗店送过来的,包着透明防尘袋,助理正反看了一遍后,又说:“对了,你还得冲个澡吧?头发也要弄一弄,不如先……”

“啊。”林从沚想到了,立刻放下手里这根细笔,弯腰去拿另一支笔。笔尖在抹布上蹭了几下后,用半干的笔去蘸调色板上一块偏灰的蓝,从背景向人物衣服的边缘线揉过去,增加暗部阴影的环境反射色。

“……”助理已经习惯了,她无声叹气,还是掏出手机先联系理发师过来。

这里是位于屿城南郊的画廊,名叫‘Ocean’。画廊主人林从沚在此前的五年里绝大部分时间在邮轮上画画,去年年末回来屿城,开了这间画廊。

理发师到Ocean的时候,林从沚咖啡里的冰块都快化了。助理看看时间,实在没办法,在林从沚‘哎哎’的声音里拿走他手里的调色板。

“林老师!”

“……”林从沚调色板被夺走,无辜地看着助理,“怎么了啊——”

“真的要走了!”助理厉声道,“五点多了,你还没收拾,去Gleam拍卖公司开会啊!”

助理把林从沚推进画室的卫生间里叫他洗澡,然后将理发师带去另一个有等身镜的房间。二十分钟后林从沚顶着半干的头发,换好西装进来了。

眼神颓靡,脸色苍白,一看就是没怎么睡觉。助理拿来搭配的领带和腕表,理发师围上罩兜,开始帮他剪头发。

“你觉得哪条好?”助理拎着两条领带在旁边琢磨挑哪一条。

林从沚半睁着眼睛,和刚才画画的样子判若两人,这会儿像灵魂抽离。他懒着嗓子说:“右手那条。”

助理放下左手的领带,又问:“我中午没过来,忘记问你了,你午饭吃过了吧?”

林从沚:“好像吃了。”

助理:“……”

剪完头发看上去精神面貌好多了,理发师用散粉刷将他脸上的碎发扫干净。接着围兜一撤,从流浪画家成为画廊主人。

助理递给他领带和腕表,说:“走吧。”

屿城沿海,是个港口城市,地处长江下游。所以年年这个时候迎来黄梅天,昨天还暖洋洋的,春和景明,把花都骗开了,今天气象台立刻发布强降水预警。

林从沚在副驾驶半睡半醒,助理开着车,杯架上他的咖啡喝了一大半。高架桥因晚高峰而拥堵,车子走走停停。

终于,他们以蠕动的车速通过了拥堵路段,二十分钟后开到了Gleam的地下停车场。拍卖公司提前为过来开会的人们预留了车位,助理停好车后先去后备箱换上高跟鞋,再去拉开副驾驶车门把她老板摇醒拽出来。

林从沚上一次睡觉是32小时前。

下车的时候有点懵圈,问助理:“这是哪?”

助理拎上电脑包,说:“这是我们画廊逆天改命之地。”

喔,想起来了。

Gleam拍卖公司正在挑选夏季拍品。Ocean画廊去年年末才创立,一不是古董,二名气不足,要是能在夏季跻身Gleam拍卖会,那么这半温不火的画廊搞不好能来一波泼天的富贵。

林从沚呼出一口气,说:“等一下。”

他探身回车里,把杯架里的咖啡端出来,剩下的小半杯一饮而尽:“好了走吧。”

是了,他这个摇摇欲坠的画廊快倒闭了。现代ai绘画、ai喷涂墙绘对他们纯艺术工作者的冲击太强,画廊的房租学徒员工的工资都指望着他。

电梯一路上行,在15层开门。刚巧,对面电梯门和他们同步打开——

林从沚知道来这里会碰上他,但没想到碰见的这么快。

对面电梯里的人西装肃穆,两边站着助理和秘书,刀刻斧凿的面部轮廓,薄唇单眼皮,看上去凉薄的很。

双方视线随着电梯门开而在空中相撞,彼此都没有懵然或惊讶,平静如见旧友。其实也是因为彼此心中有数,几天前就知道今天会碰面。

迈出电梯轿厢,助理认得对方。想着既然先在这里遇见了,不如凑个近乎。

“萧总您好,我是Ocean画廊的张渺,林从沚老师的助理。”张渺比手,引着萧经闻去看她身侧的林从沚,“这次竞选拍品里《高僧》的作者。”

萧经闻后面两个助理,其中有一个已经准备上前来,像从前很多次一样替老板把这些人挡下。结果萧经闻先一步向林从沚伸手,说:“我看过那幅画了。”

《高僧》是一幅肖像画,林从沚用具象派画法,耗时一个半月完成。

林从沚僵了片刻,握住他手。两人都是礼貌的力道,握了一下然后松开。张渺用眼神暗示他说点什么,但林从沚始终沉默着低垂眼眸。

就在她焦急到准备继续开口介绍一下那幅画,起码在萧经闻这里再加深些印象的时候,萧经闻又问他:“最近睡得不好吗?”

张渺愣住。不仅她愣住,萧经闻那边的几个助理秘书也同样迷茫住了。于是两拨人快速交换了一下视线,大家都是给老板当助理的,瞬息之间就得到对方的反馈——不知道啊!

不知道啊!这两个人很熟吗?

林从沚眼下两片很明显的暗青,萧经闻比他高半个头,他抬眸迎上萧经闻的目光,回答说:“还好。”

萧经闻点头,接着抬腕看表,说:“今天天气不好,可能很多人会堵在路上,你吃过饭了没?”

林从沚此人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从不迂回试探,于是耿直问道:“你问的,是哪一顿?”

“……”萧经闻先停顿了下,接着失笑。

坦白讲,萧经闻这么一笑,张渺的心算是放进肚子里了。她不在乎自己老板和这位萧总是何交情,但就她在拍卖行业的经验来讲,凶名在外的萧经闻这一番嘘寒问暖,他们的画稳了。

“这样。”萧经闻偏头对助理说,“先带林老师去吃点茶歇,让厨师煮个面,张小姐也吃一点吧。”

“好的,这边请。”萧经闻的助理准备带路。

张渺行政经验丰富,当即计上心头,微笑着问道:“萧总有时间一起吗?林老师最近在画一幅新画,古典主义学院派人物肖像,已经快画完了。”

萧经闻轻轻摇头:“还是不了,我一介俗人。”

张渺笑道:“雅俗共赏。”

林从沚上前半步,悄悄拽了两下张渺背后的上衣布料,被张渺不动声色打开手,遂放弃。

萧经闻继续微笑摇头拒绝,补了句‘眼下还有事’便向二人颔首先行离开。直到林从沚和张渺在茶歇那里坐下,张渺才扼腕叹道:“太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哪里好了。”林从沚不解。

“那可是萧经闻,要是我们画廊的画能从Gleam出去,那以后在亚洲还愁没有买家吗?”张渺攥着叉子,直直捅进甜品盘里的蒙布朗,又问,“不过,你认得他?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林从沚点头,相当平静地说:“因为五年前就分手了。”

“……”张渺愕然,“你怎么不早说?我还在那跟他叭叭什么雅俗共赏。”

“我暗示你了。”林从沚说。

“你是指拽我衣服那两下?”张渺绝望地看着他,“你好歹给我拽个摩斯电码呢?”

“我不会。”林从沚真诚道。

另一边,会议厅里。

屿城最近天气不好,年年都这样,雨下得不讲道理。会议厅一道落地玻璃隔绝外面疾风骤雨,水痕将街景揉得扭曲,萧经闻手揣在西装裤口袋,沉默地看着下面。

助理叩门走进来,说:“陆续来了几位参加会议的,已经安排在南侧休息厅了,几位评委代理人说路况不好,可能还要再晚点才能到。”

萧经闻点头,他抬眼,浓厚的阴云压在城市上空。助理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上去,又说:“天气预报上看,未来一周都有强降水,气象台刚刚发布了雷雨大风预警。”

说话间,厚重的云层间骤亮。苍穹闪电如同在冰面刺入长剑,迅速裂开。接着狂风大作,树叶、垃圾、停车罚单全部被卷到半空。有疯狂的青年骑着摩托轰着油门欢呼而过,一整天憋闷的乌云终于落了雨。

萧经闻偏过头,问助理:“他在吃饭吗?”

“啊?”助理懵了下,旋即反应过来,“哦哦,林老师,吃了,按您的吩咐,番茄鸡蛋面。”

“没放糖吧?”

“没有。”助理说。做总裁助理的都有自觉,老板说什么就做什么,别多问别多想别八卦。

萧经闻看着布满雨痕的玻璃,没由来地笑了下。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笑什么,五年没见,彼此都很体面,合该是件好事。

装糊涂是成年人的必修课,萧经闻自以为高分结课,没想到只是剜肉补疮,拆东墙补西墙。偿还什么亏欠什么,看他眼袋暗青面色苍白就全忘了,一心只想问他,怎么睡不好,怎么没吃饭——是不是太累了,是不是画廊效益不好。

成年人的防线崩塌起来实在太容易,因为当初仓促搭建的时候就是个豆腐渣工程。

五年前交颈缠绵,现如今两不相欠,大家公事公办坐在彼此对面,也是很好。

终于所有参会人员到齐,会议厅里,萧经闻立于桌前,身姿笔挺。

会前开场白寒暄了几句,照例是一些感谢大家抽空参加会议之类的话。很快步入主题,这次会议要从中挑选夏季拍品。

此时,坐在略微靠后位置的林从沚忽然抬手,起身询问:“不好意思,萧总。请问,现在还能更换拍品吗?”

张渺一时间瞪大了眼,他这是做什么。

萧经闻亦是讶然,但面上没有太大的表情。他抿了下唇,说:“能问问原因吗?林老师。”

“就是……想换一个。”林从沚看着他眼睛,“可以吗?”

“可以。”萧经闻点头,“麻烦你现在上传一下。”

林从沚点头,坐下,在笔记本电脑上重新上传拍品。他将《高僧》换成了另一幅画。

这幅画的名字有点长:《六月五日凌晨03:30,照射范围为4%的海上残月》。

这是一幅几乎全黑的画,画面内容如名字所描述的一样,只有一点点月亮的边缘。

第2章

拍品竞选是公开的。Gleam拍卖公司会邀请各领域名师大家前来参加每一季度的拍品投票,在这一环节保证了拍品的质量。

加上这年头什么都可以当作噱头,有部分人觉得只要能被Gleam选做拍品,无论最终成交价如何,都是一种肯定,宛如某种简历贴金。

林从沚这边更换掉了拍品之后,会议继续。

评委们并不都是本人到场,尤其很多年事已高,由子女或代理人来这里开会,采用电话或视频的方式传达评委的意见。

林从沚这边更换拍品很快,电脑里本来就有那幅画的扫描版,他花了一分钟完成上传,随后萧经闻的助理更新拍品目录,在大屏幕上随机排序展示。

每个季度Gleam的拍品都是业内人士热议的话题,此时坐在会议厅里的作品作者、收藏家们,投以期待的目光看向目录。

外面雨渐渐停了,一场来势汹汹但极为短促的雷阵雨。

这里是寸土寸金的屿城中环CBD,晚上灯火通明。雨停后有加班的白领出来买夜宵,高跟鞋皮鞋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他们呼吸雨后的空气,行道树也是被寄予厚望的森林。

15层在这一片不算高视野,林从沚在走廊尽头的窗沿向下看,马路上还有些积水,倒映着车流路灯。

张渺找了他半天,总算找着了,走过来:“怎么电话都不接的,我以为你提前跑了呢。”

“没有震动。”林从沚转过身说。

“是吗。”张渺没做多想,接着说,“拍品登记好了,回去吧。”

“辛苦了。”林从沚点头。

他的画被收录了。

Gleam的评选公开透明,有点像招标现场的‘举手标’。拍品们依次展示在大屏幕里,珠宝、古董、画作、雕塑等等,评委们现场打分,拍品不显示来源或作者。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林从沚临时更换拍品,是不稳妥的——

万一在会议前那一小段时间里,萧经闻和评委们通气了呢。他临时换下《高僧》,岂不是置自己于不利。

不过还好,那幅海上残月依然通过了竞选,将参加Gleam夏季拍卖会。

林从沚跟在张渺身后去坐电梯,下行到停车场,然后上车。

直到车开出几公里外,张渺才叹道:“你为什么要临时换画?万一萧总顾念旧情,帮我们在评委那里打点了呢。”

“就是杜绝他这样。”林从沚坐在副驾驶,以拳抵唇,看着挡风玻璃外面。

张渺不懂了:“你刚要换画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怕被前男友针对,后来我想了想,萧总不至于那么做。为什么啊?帮我们打点了岂不是更好?”

此话不假,他们画廊已经开始吃老本了,全靠林从沚以前卖画的存款维持运营。

“不行。”林从沚摇头。

张渺只能当他不想承前男友人情,“好吧,总之有惊无险,能走Gleam拍卖会出去的画,下半年画廊不用倒闭了。”

时间是晚上八点三十分,张渺扶着方向盘,下过雨的地面湿滑着,轮胎溅起积水,唰啦啦地一路响过去。

林从沚降下一半车窗,听着滑过的水声,应着张渺的话“嗯”着。

是啊,不用倒闭了。过去五年里,他经常在海上听着邮轮航行海面的声音入睡,有时候一觉睡醒在公海,没信号没网,船上的WiFi又卡又慢,就去甲板上发呆。

那五年里林从沚几乎都在海上。轮船靠岸的时候下船,在陆地上办理些手续,将打包好的画寄送去当地画廊售卖,采购消耗品,再登船。

他在船上画了很多画,画船上的人,画海、港口、海鸥,和万吨级的远洋货轮。他觉得网上说的“公园20分钟效应”的确有道理,因为他把这个效应放大成海洋,拉长至五年后,感觉真的很好。

“哎。”张渺叹了口气。

林从沚回神,偏过头问她:“怎么了?”

“手机出了点问题,触屏不灵光。”张渺在等红灯的时间里戳了两下手机又撂下,说,“你用你手机给小晨发个消息,跟她说明天下午穿件不喜欢的旧衣服,我们要收拾仓库。”

“好。”林从沚点头应着,“诶?”

结果没摸到手机,两个裤兜里都没有。张渺问怎么了,红灯结束,她抬刹车给油往前开,林从沚眨巴几下眼睛,说:“手机……好像落Gleam了。”

“啊?”张渺失笑,“我说呢,怎么之前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说没感觉到震动,我以为你把震动关了。”

林从沚又摸索一通,最后绝望地说:“丢会议室了。”

“……”张渺无语了片刻,在下一个路口掉头,“你拿我手机给你自己打个电话,如果丢那儿了应该会有人帮忙收着。”

“好。”

张渺的手机屏幕之前摔了一下,触屏有点错位,林从沚一番折腾后拨出了自己的号码。等待接通的过程像是当年考美院等出成绩,等下接通的人会是谁,萧经闻还是Gleam的员工?

他过于紧张以至于忽视了这是张渺的手机、张渺的车,所以车载音响蓝牙连着手机,这一声声的“嘟”正在从音响里传出来。

“喂?”

林从沚闭了闭眼,果然接起来的人是萧经闻。

“是……是我。”林从沚瞄了眼张渺,张渺抿着唇不出声。

萧经闻“嗯”了声后,直接说:“你人在哪里,手机我给你送过去。”

“不用,我们已经在返程过去了,麻烦你留在前台吧。”林从沚保持着语调平稳,“谢谢。”

萧经闻那边沉默了下,说:“前台下班了,我在一楼等你。”

再推脱就有点矫情了,林从沚也不是22岁刚毕业那会儿偏执又自我。

于是他说:“好的。”

电话挂断后,张渺无奈摇摇头,问:“需要我去拿吗?”

“没关系,总要见面的。”林从沚说,“手机帮你放这里面了。”

“行。”张渺点头,看着左边后视镜变道过去,等一个左转红灯。她发现林从沚有点紧张,他在副驾驶窝着,捻着自己指尖,眼睛直勾勾盯着前路。

张渺说:“别紧张嘛,都五年了,五年再多一年高中都来两遍了。”

“还好。”林从沚说,“只是稍微有点累。”

他确实连续工作太长时间。因为郊区画廊效益不好,他又不想真的一年不到关门大吉,所以林从沚在市里的画室里还有一份带班老师的工作,艺考美术班。

张渺点点头,忽然想起件事儿,逗他:“嗳,你一会儿拿到手机,记得检查一下手机壳里塞的一百块还在不在。”

“……”林从沚反映了一下,“噗。”笑了,越想越好笑,笑了好一阵儿。

他这人笑点比较奇怪,他笑得差点咳嗽了才缓过来,说:“萧经闻还能图我那一百块?”

“那~不好说嗷!”张渺假意夸张道,“这几年经济不好,他们Gleam股价年初跟着大盘一块儿跌,也就家底子厚!”

林从沚又被她逗笑了,这么一来二去,轻松了许多。不过要真说萧经闻贪图他手机壳里的一百块现金,那也太离谱。

不多时,车原路开回地下停车场,张渺停好车后最后问他:“说真的,自己去没问题吧?”

“没问题。”林从沚解开安全带,下车了。

电梯从负2层到1层很快,门开后,林从沚调整了一下呼吸,迈步走出去。

Gleam一楼大厅留着一半顶灯,萧经闻单手揣在裤兜,站姿很随意,看着手机。他站在前台旁边,没有倚靠那个前台桌。余光看到林从沚走过来,他收起手机,站直。

这次,双方身边都没有闲杂人士,一对一。

林从沚抬眸看他,五年来萧经闻长相没什么变化,眉眼间添了些成熟冷峻。萧经闻也在看他,青年神清骨秀,眼睫纤长,深瞳色,很容易吸引别人看向他双眼。

萧经闻从另一边西装裤口袋里掏出他手机,递过去:“好像快没电了。”

“喔。”林从沚接过来,“谢谢。”

按理说,到这里就差不多了。但他们不是什么世仇,没理由装作陌生人拿了东西说句谢谢就走,搞得萧经闻像个同城送。

手机上还有萧经闻的余温。他说完谢谢又笑了下,就是不知道自己这个笑有没有很诡异,毕竟太久没睡觉,精神面貌堪忧。

相比之下,萧经闻更自然,他点点头:“不客气,你助理呢?”

“她在车库等我。”

“我还是想问问,为什么临时决定换下《高僧》?”萧经闻看着他。

到这里,林从沚敛起神色,他换了只手拿手机,也换了个目光,重新看向萧经闻,说:“今天傍晚过来的时候,我们在电梯门口遇到,我助理过于直白,脱口而出说了《高僧》是我画的。而挑选拍品全员匿名,我认为她的行为干扰到了竞选,所以换了另一幅画。”

“我不是评委。”萧经闻说。

“但你是相关人员。”林从沚天衣无缝,“这对竞选而言不公平。”

短暂沉默地对视里,没有人让步。

他知道张渺当时可能冲动了,也知道萧经闻并不参与评选,但林从沚对自己的一切保有底线,坚守自己的原则。

“我明白了。”萧经闻点头,“抱歉。”

“你……你不需要道歉,是我助理嘴太快。”林从沚回避了一下他视线,“总之,谢谢你帮我拿着手机,我就先走了。”

“好的,合作愉快,林老师。”萧经闻伸手。

萧经闻的公事公办让他没有拒绝握手的正当理由,他也刚刚修剪过头发,眼睛没法再躲在刘海后面,右手在身侧屈张了下,来缓解寒意——他们公司的新风系统温度有些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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