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昙花》作者:辣白菜米线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30分类:小说浏览:21评论:0

本书名称: 昙花

本书作者: 辣白菜米线

本书简介: 从第一次“深入交流”吕青就知道,未婚夫于知行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种。谈感情不行。她装成游戏人生的玩家,走他喜欢的性感美艳风,才换来他的求婚。可婚期在即,他却天天忙着照顾怀孕的白月光,是想三个人把日子过好?

恶名在外的帮派太子爷梁宇森原本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只有膨胀的野心、对权势的欲望,却天天追着吕青叫“姐姐”,因为觉得她跟…从第一次“深入交流”吕青就知道,未婚夫于知行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种。谈感情不行。她装成游戏人生的玩家,走他喜欢的性感美艳风,才换来他的求婚。可婚期在即,他却天天忙着照顾怀孕的白月光,是想三个人把日子过好?恶名在外的帮派太子爷梁宇森原本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只有膨胀的野心、对权势的欲望,却天天追着吕青叫“姐姐”,因为觉得她跟自己是一类人,既会装又够狠。高高在上时他强取豪夺,沦为丧家之犬依然死咬着她不放。权势与爱情,浪子与疯批,怎么选?从始至终,她都只选自己想要的。追妻火葬场、雄竞、全球直播生死战……正文已完结,HE,放心入,欢迎收藏,感谢支持!

第一章 谈感情不行

要勾搭于知行不难,但谈感情不行。只要表现出想上位,他就跟泥鳅似的溜走了,北廷集团的副总,皖南有名的风流种,主打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吕青靠着若即若离,才和他保持了相对和谐的关系——不常见面,有事会联系,有忙尽量帮。她很清楚,在于知行心里,她也就是个漂亮、拎得清、爱玩的大小姐。可他不知道,吕青只有他一个男人,其他关于她的绯闻都是假的。

第一次见到他,吕青就深深被吸引了,这个传说中凶神恶煞的男人看上去居然......风度翩翩,西装三件套一丝不苟,宽肩腰细大长腿,大背头,长相英气,最特别的就是向下的嘴角。而见到和父亲一起来谈合作的吕青,于知行眼睛一亮,真心诚意地吹了声口哨以示赞美,立刻被北廷董事长郑德凯骂了。吕青的父亲帮着说话:“没事没事,于副总开玩笑罢了,阿青,郑会长和于副总都是长辈,叫叔叔。”

盛世集团在皖南也算排得上号的实业,吕一铭53岁,比郑德凯略大几岁,让女儿喊合作伙伴一声叔叔纯属商场上的小伎俩——套近乎,谁让北廷集团实力雄厚呢?整个皖南商圈都得看商会会长郑德凯的脸色。吕青站在父亲身侧,穿全套高定的黑色西服,只戴了一对闪亮的钻石耳钉, 气质清冷,美貌过人,恭顺乖巧的依言问候。

郑会长是笑着答应了,于知行就眯着眼睛笑,摆摆手:“别,把我叫老了,叫哥就行了。”后来吕青才知道他大她八岁。看似镇定的她刚在国外念完国际金融管理,这是第一次跟父亲出来谈生意,越是想好好表现越紧张,一不小心在介绍自家产品优势的时候说错了话。虽然只是细节,但吕总的脸立马黑了下来,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女儿,她羞愧难当地低下了头。

“唉,小事情,有这么漂亮又争气的女儿,吕总你很有福气了!”这时于知行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吕一铮的肩膀,语气夸张又真诚,郑会长也附和着说:“是啊,你看我那个女儿,整天就知道追星,不干正事儿。”吕总顺势下台阶哈哈一笑,失误被轻轻揭过。吕青心怀感激的朝于知行看去,没想他像脑后长了眼睛一样,回头冲她眨了眨眼睛,这么油腻的动作居然有几分率真可爱。

项目谈成了,之后他们又见过几次,于知行平时都是嬉皮笑脸、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但他发火的时候,眼睛一瞪像要吃人,嘴角下压吓得下属胆战心惊。而且他并不像外表那样浑不吝,吕青发现他非常精明老练,扮猪吃老虎罢了,难怪郑会长会把他视为左膀右臂。

虽然很欣赏他,但跟他的第一次纯属意外。她原本不爱去夜店那种场合,但好朋友生日非要去庆祝,好巧不巧遇到了嗨爆全场的风骚于副总。那天于知行刚签了一笔大生意的合同,心情很好的带着得力下属们出来浪,他穿了一套宝蓝色的西装,黑色衬衣配银色领带,潇洒又不羁。在闪烁的霓虹灯光里,他搂着两个穿着清凉的美女爬上了舞池的中心高台,和着强劲的音乐跟身材火辣的美女飙舞,真是看不出来,堂堂一个副总居然这么会扭。

“哇,好帅啊,你认识啊?”朋友也被吸引了,在她耳边大声问。

吕青点点头,大声喊道:“认识。”

“你喜欢他吗?一直看。”

吕青吓了一跳,“没有。”明明灯光很暗,可是她还是心慌了,为自己脸上的发烫。朋友并没发现异样,一边跟着节奏舞动身体一边喊:“喜欢就上,不然就被那两个女的勾跑了,挺帅的。”

一曲终了,于知行在其中一个穿热裤的美女臀上亲昵地拍了一下,嬉笑着搂着她们下台准备去喝酒,被一个女孩儿迎面挡住了。是吕青,她都不知道那天自己到底是哪儿来的勇气,径直站在于知行面前,大胆地冲他笑,看着他惊艳的表情凑过去在他耳边暧昧地说:“行哥,认出我了吗?”

于知行很惊讶,这个穿着白色及膝小礼服,只露出纤长脖颈和手臂却美得让人心动的女孩儿,气质出尘,比起夜店更适合出现在钢琴演奏会或者交响乐音乐会上。还好于副总记美女有一套,他先松开了左拥右抱的舞女,用手背敲了敲头,略一沉吟,朝吕青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用一只手指点了点:“盛世集团吕总的女儿,对吧?”

音乐声音太大,半是无奈半是刻意的,他微微俯首,贴在吕青的耳边大声说话。吕青只觉得耳朵发烫,烫得心里一软,红着脸点了点头。于知行虽看不清她脸红,但那一低头的娇羞撞进了他心坎里,笑着加了一句:“这家酒吧还行吧?”

吕青当然知道这是北廷集团旗下的夜店,是他于知行亲自管理的,但这一次她不想跟以前一样,只乖乖打个招呼就擦肩而过,顺势扭头也贴在于知行耳边说:“那行哥要不要请我喝酒?”

于知行当然听懂了,视线下移看了看几乎靠在自己胸前的女孩儿,哈哈一笑拉起吕青的手,带到自己的卡座上。那晚说了些什么,吕青都忘了,只记得他很风趣,逗得她不停的笑不停的喝酒。于知行把她带到酒店的豪华套房,放在床上的时候,半醉半醒的她犹豫了,有那么一刻紧张得想跳起来,但是于知行跪在她身侧,深情地说:“你的眼睛好美!”

就这一句话,吕青沦陷了,温顺地闭上眼,抬起下巴迎上了于知行炽热的吻。他轻车熟路地除去女孩儿的衣服,虽然觉得她略为羞涩,但喝一晚上她的表现也挺主动,所以毫不在意地继续。没想到第一步就被艰难地挡住了,他这才意外地停下来,惊讶地问:“你......第一次?”

他一只手还停留在吕青的胸前,以这样的姿势说出这句话,太不合适了。女孩汗湿的头发、稚气的脸庞没有了往日大小姐的优雅,睁开眼迷离又娇媚,含羞地嘤咛一声,男人一时进退两难,本能讲自然不想停,但毕竟不是一般的女人,富家千金春风一度倒也罢了,要是被缠上逼婚怎么办?

想到郑会长被老婆管得死死的,还天天催着自己结婚,于知行强忍欲望,习惯性的用舌头顶了下腮,正想抽身而出。吕青捕捉到了他眼里的退意 ,看着眼前男人那结实的胸肌、分明的腹肌,突然想起了上个礼拜家里安排的那个又矮又丑还无趣的相亲对象,虽然她顶着压力推掉了这一个,那下一个呢......迟早她会和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做这样的事,绑上自己的一生,想想就让人烦躁。

猝不及防,于知行腰上刚刚还虚挂着的那双长长的美腿突然收紧,往床的方向一带,他眼睁睁地看着女孩闷哼一声,眼里泛起了泪花,却倔强地不肯流泪。他被迫深呼吸,竭力冷静下来,吻她的耳朵,喃喃地说:“宝贝儿,放松点,放松。”

吕青在他性感的声音里,绷紧的身体软化了,于知行感觉到了,轻轻地动了几下,看她眉尖一蹙,又吻住她的吻,唇舌激烈交缠。酥麻、奇怪的痒从身体扩散到心里,她被这种奇怪的感觉弄得羞赧不已。于知行不要她闭眼,抓着她的手摸自己的身体,甜言蜜语地哄她,要看她失控时的表情和眼神。他的表现是那么缠绵,充满爱意,她以为是真的。

第二天早上于知行还温柔地吻别,但再也没联系过她,下次在宴会上重逢,依然是一副吊儿郎当无事发生的赖皮样,身边搂着另外一个美艳的女人,看着她的时候眼里没有任何涟漪。吕青瞬间明白了,他不想为任何女人停留。

第二章 坏男人的秘密

吕青拿着红酒杯,礼貌地寒暄几句走开了,旁观于副总跟女伴的打情骂俏。女方据说是一个钢琴家,他喜欢这种泼辣性感的?她有点失落,但还不至于心碎,坏男人也有他的魅力,反正也没有结果,她又不是玩不起。

于是她收起小女孩的清纯,走他喜欢的美艳性感风,装作对他有兴趣但不多,开始跟圈内的公子哥、欢场的男模传绯闻,不过就是些暧昧挑逗,真真假假。虽然名声坏了,老爹被她气得不轻,但于知行渐渐放下了心防,以为她也是游戏人生的玩家,胆大包天地来撩她。

酒桌上他冲她眉目传情,对面娇俏的大小姐眼皮都没抬,下一秒却踢掉了高跟鞋,脚尖从他的西装裤小腿慢慢的,往上划。于知行眼睛往下一瞟,顿时口干舌燥,喉结起伏了好几下,玻璃丝袜包裹的美足莹白纤小,脚趾浑圆可爱,涂着红色的指甲油。他忍不住伸手握住,她果然吓了一跳,睫毛急剧颤动了几下,又装作若无其事,真是太可爱了。

于副总挑了挑眉,用舌头顶了顶腮,手下轻轻地捏了捏,又摸了摸。果不其然吕青脸上泛起了粉色,趁人不注意瞪了他一眼,纤足努力想挣脱他的手掌,这不都羊入虎口了吗?他差点乐出声。

或许是他眼神太炽热,表情太贱,郑会长骂道:“于知行,于知行,问你话呢?”他一激灵松开手,陪笑道:“没听到,会长,你们说什么呢?”吕青看了一眼父亲,知道他虽然表情客气,实则从来没把于知行当回事——郑会长的一条狗罢了,这也是皖南商圈人的共识。她闷闷地端起酒,一口咽下。

散场后,站在会所门口等车来的吕青突然对父亲说:“您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吕总一脸厌恶:“又要去哪里鬼混?我跟你说别给我惹出事来!”她同样厌恶地挥挥手,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不惹出事的意思就是别搞出私生子,能在适当的时候充当联姻的工具就行了。每次意识到这点,吕青都觉得第一次跟了于知行也不亏,至少是自己选的,自己喜欢的。

没走几步,吕青被人拉着手腕扯进了怀里,她一惊刚想喊,迎上了一双黝黑、轻佻又深情的眼睛,不是于知行又是谁?“吕大小姐怎么又回来了?”他笑得意味深长,眼神分明有了结论。

吕青报以挑逗的笑,贴在他耳边低声说:“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你——不想吗?”刚才酒桌上端庄高贵的她居然把食指放在艳红的唇里轻咬,眼睛从下往上瞟,这股狐媚儿劲撩得于知行热血澎湃,一弯腰把她公主抱起来。

“去我家。”她稳如泰山,伸出双臂抱紧他的脖子,咬着他的耳朵说。

就这样,他们偶尔会春风一顿、极尽缠绵,下床各走各路,吕总和郑会长都不知道他们有这层关系。于知行对她很满意,甚至还戏言,问她给自己打多少分,她被逗乐了,指尖从他结实的胸肌往下滑:“活好不粘人—— 一百分。”于副总自然很开心,却没有注意到背过身去的她脸上的落寞,这是她给自己的标准,可她却没有问出口的勇气。

如果他就是这样没有心的人,也就算了,可有一天,吕青突然发现,于知行竟然有喜欢的人!他喜欢的根本不是身边那些美艳性感的女人,包括她在内,他喜欢的是穿T恤牛仔,有着干净笑容的小家碧玉,却也是他永远得不到的。

郑会长总认为男人要成了家才会稳重,他原配去世早,现在的妻子小了他快20岁,老夫对少妻自然十分宠溺;于知行的亲哥哥于致远和妻子也是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在这两个宠妻狂魔的花式催婚面前,于知行总坚称自己放纵不羁爱自由。

两年前于致远赴美攻读博士学位,妻子韩悦出国陪读,这次假期两人准备回国探亲。长兄如父,想到稳重寡言的哥哥永恒不变的催婚方式——秀恩爱,于知行就头疼,翻开手机通讯录认真思考起来,打算在哥哥回国这两个月里找个人冒充女朋友。找谁合适呢?太差了哥哥不相信,条件匹配的他又怕对方当真,犹豫再三给吕青打了电话。

“你让我装你女朋友应付你大哥大嫂?”吕青先是惊讶,随即哑然失笑,”那我有什么好处?”

于知行听得心里痒痒的,哀求道:”宝贝,帮帮我,咱们本来也不是一般的关系对吧?就这两个月时间跟他们见几次面而已,你想要什么,行哥都答应你!“

吕青让他记住自己的话,欠她一个人情。去机场接人是第一场戏,她精心打扮了很久,高定粗花呢套装,圆润的珍珠耳环,七公分高跟鞋衬出一双修长的美腿,美貌而又贵气。这是她第一次和他并肩站在人前, 内心雀跃,表面却云淡风轻。

俊男美女守候在出站口,回头率百分之两百, 拥挤的人潮中突然有一个男人举起手臂朝这边挥了挥,于知行眼尖,立刻满面笑容地挥手喊道:“哥,这边——男子笑着点点头,回头对身后的一个女子说了句什么,推着行李车走了过来。

两个男人见面并没有如她想象的热情拥抱,于知行不轻不重地捶了哥哥一下,挑剔地说:”哥,你胖了,少吃点垃圾食品,保持锻炼,我不是提醒你了吗?你看人家小悦,还是那么漂亮,小心嫌弃你。”

于致远个子更高一点,大概853到185之间,虽然不像于知行长期健身那样结实,但也绝对称不上胖,脸部线条略显柔和,浑身散发出知识分子的儒雅谦和。他包容地笑了笑,说了句:“你小子。”

身后的韩悦一头利落的短发,不是那种令人惊艳的大美人,但清秀可人,清澈的笑容和眼神可以看出是一个开朗善良的女孩儿。她笑着反驳于知行的话:“瞎说,你哥在学术研讨会上那一堆老头子里帅得可突出了。”

说笑了几句,于知行一手揽着吕青的肩膀,说:“哥,小悦,这是我女朋友——吕青。”两人其实早有猜测,闻言都露出了惊喜的神情。吕青微笑颔首:“大哥,嫂子,旅途辛苦了,叫我青儿就好了。”韩悦径直甩开于致远,走过来挽起她的手臂,亲亲热热地走在前面聊天,两个男人无奈的相视一笑。

晚餐吃的火锅,韩悦说在国外朝思暮想的就是这个,于致远和于知行一样不太能吃辣,但都积极响应。吃饭的时候,韩悦满脸通红,辣得额头上全是汗,伸手去拿冰镇雪碧,却被于致远拦住了,温柔地说:“吃了辣,马上又喝冰的,你是不是又想肚子痛?”

韩悦撒娇:“阿远,太辣了,给我喝一点嘛,求你了。”于致远看妻子的眼神无比柔情,态度却依旧坚决:“不行,你快来例假了,喝这个,常温的。”说话间一杯鲜榨的橙汁就递到了韩悦手里。

吕青真切感受到了于知行向她抱怨过的哥嫂撒狗粮的威力,她下意识看向他,却见他头也不抬地在清汤锅里捞了好几只虾,一边说“听我哥的,女孩子少喝冰的",一边亲手剥虾壳,再用干净的筷子把虾仁夹到韩悦碗里,动作十分娴熟自然。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吕青“你要吗”,还是韩悦不好意思,分了几只给她。

“谢谢,我不吃虾。”吕青面不改色地拒绝了,于知行看了她一眼,不会啊?以前一起吃饭的时候她明明吃过的。于致远话虽不多,但看得出来对弟弟有了女朋友这件事很满意,不时告诫于知行照顾好她。韩悦更热情,偷偷问她:“阿行还是第一次带女朋友出来见我们,哈哈,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感情一定很好吧?”

吕青只能笑着应付过去,

在场的四个人里,有三个人都很开心,只有她成了局外人

。后半段于知行一直缠着哥哥拼酒,韩悦再三劝阻无效,对吕青无奈地笑:“阿青,不好意思,阿远平时很少喝酒的,他俩快两年没见了, 太开心了。”

吕青一直没说话,充当了很好的花瓶角色,直到把醉的不省人事的于知行送回家,丢到床上,她才走到落地窗前,拿起于知行的烟盒和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毫无疑问没吸几口就呛得咳嗽,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那是吕青第一次抽烟,学得很快,一口气把于知行剩下的半包烟都抽光了,她抱膝坐在地板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流泪,脑海里反复回想于知行看韩悦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小心翼翼。他一直都是粗犷、随性,甚至粗野的,这陌生的眼神更像是毕业时没来得及对同桌说的那句告白;午夜场电影没有勇气送对方回家,站在街边望着远去出租车的叹息;像是她在夜半时偷偷落在于知行脸上那个吻。

冷眼旁观,哥哥和嫂子回来于知行的开心是真的,他用主动挑起的酒压住了心底或许自己都不敢面对的些许心酸。吕青听他们聊天才知道原来韩悦是于知行的小学同学,上大学后又成了于致远的学妹,于知行无意中充当了他们夫妻爱情的月老。吕青笑了,他一定很苦吧?

第二天于知行醒来时,只剩他一人,室内有残余的烟味,地板上丢着他的空烟盒和一地烟头。宿醉难受的他打电话给吕青,一而再,再而三的没有人接。他不明就里,但脸色沉了下来,不再试图联系。

之后吕青刻意避开于知行,也不再出去鬼混制造假绯闻了。吕总对此很满意,安排了一系列的相亲计划,她都来者不拒。

第三章 谁知道他本人这么少年啊?

灯红酒绿的夜店,吕青一脸厌恶地穿过人群,走进一间隐秘的VIP包房。推开门的一瞬间,烟味、酒味还有些让人直觉不舒服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屏住呼吸,秀气的眉紧皱,眼睛严厉地扫过沙发上的男男女女。

场面还算能看,都是些认识的熟面孔,富二代公子哥们跟身边衣着暴露的女伴们搂搂抱抱但衣着完整,应该还在上半场,就只有她那个不争气的同父异母哥哥吕墨瘫倒在沙发上,满脸通红双眼紧闭。她无奈地走过去,还隔着好几步就闻到浓烈的酒味,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殷勤地凑过来,大声说:“青青,你来啦?快坐!”说完用力把身边的小姐推开。

吕青根本不想看他,冷漠地说:“不用,他醉了不是很正常?给我打电话干嘛?”年轻男人是吕墨的死党,汽车行业龙头福懋集团老总的儿子宋磊,被怼了也毫不在意,依然笑着走近,亲热地揽她的肩:“我知道,一般哪儿敢麻烦你啊,给他司机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我总不能打到你家里去让吕伯伯知道吧?吕墨嗨多了,可能需要去医院。”

这话在电话里已经说过一遍了,不然她也不会来,醉死就算了,但如果让父亲知道情况紧急通知了她,她却置之不理的话,那肯定不行。她自认倒霉地叹口气,说:“帮我把他扶到车上去。”强硬地打掉了宋磊揽住她肩膀的手。

虽然包间里依旧音乐震天,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但其实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呢,宋磊被扫了面子,表情僵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笑着说:“好好好,听你的,那你也给我个面子,替你哥敬大家一杯。”

吕青当然不愿意,但宋磊抱着双臂,吊儿郎当地挡在面前,意思是不喝就不让她带吕墨走。那个烂醉的死狗这时又恰到好处地抽搐了两下,吕青有点担心他药物发作了,只好说:“行,重新拿瓶酒过来。”

宋磊知道她有戒心,无所谓的一挥手,侍应生送上来一瓶没开过的红酒,众目睽睽下倒了一满杯,吕青一句话没说,对屋里的人优雅而冷漠地举了举杯,一饮而尽,接着对宋磊飞了个眼神——可以走了?

宋磊的眼里隐隐有种兴奋,但强压着点点头,把吕墨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用力扶起来。吕青也没搭手,径直先往外走,丝毫不知道身后宋磊看她的眼神有多贪婪淫邪。

走出包房,稍微安静了一点,吕青一边避开走廊上的人,一边冷笑着对身后一步搀扶着哥哥的宋磊说:“以后他有事儿都别找我,听到没?我早就说过了,跟你没戏,你不用借他来接近我......

说着说着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她停了一下,以为是高跟鞋的问题,但接着脑袋里的眩晕感更重了,几乎站立不稳。她用手扶住冰冷的金属墙面,难以置信地回头,发现宋磊松开了手,而她那个刚才还人事不省的哥哥已经没事人一样的站着,表情在昏暗的灯光下分外邪恶:“就知道你戒心重,酒没问题,杯子里涂了药,哈哈哈。”

她心知中计,咬着牙痛斥:“吕墨,让爸知道你就死定了。”

吕墨长得人模人样,但黑眼圈特别重,一副肾虚的样子,闻言目光闪躲。宋磊哈哈一笑,手搭上好兄弟的肩膀:“知道又怎么样?你爸不也希望我们两家联姻吗?阿墨这是帮忙呢。”

吕青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下滑,无力地瘫软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宋磊走过来蹲下,捏着她的下巴恶毒地说:“装什么呢,谁不知道你吕小姐玩得花,跟我玩玩怎么啦?”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吕青想到的是于知行,早知道就不跟他怄气了,一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苍白的小脸有一种破碎的美。

吕墨看着宋磊,忐忑地告诫:“你答应了要娶她的,别让我难做。”急不可待的的宋磊不置可否,说了声“谢了兄弟”就待抱起心心念念的佳人,突然听到一声轻笑,讥诮十足。

两个男人心虚地扭头,吕墨虚张声势地喊了声:“谁?”走廊拐角处阴影里大摇大摆走出一个人,比他俩高出半个头,估计得119往上,一身银灰色的西服,内搭色彩斑斓的花衬衫,衣扣解开三颗,露出胸口的大片纹身,看不清图案,感觉挺瘆人。

宋磊心生警惕,警告道:“少管闲事,赶紧滚!”那人听了低下头肩膀耸动,似乎被逗笑了,走到明亮处才停下,大剌剌地俯瞰他们。出乎意料的是,这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孩,可能才20出头,烫过的微微蓬松的头发长及颈后,五官清俊,眼睛很亮,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不羁和傲慢的气息。

男孩儿压根没瞟宋磊,放肆地上下打量吕墨,随后脸上露出轻蔑的冷笑:“哟——给亲妹妹下药,这是人干的事儿?”他的声音很低沉,有种超出年龄的成熟。

吕墨恼羞成怒,仗着三分酒意,看男孩身材单薄,想二对一总不会吃亏,挥拳就朝男孩砸去,宋磊眼睛亮了,也蠢蠢欲动。男孩儿丝毫没躲闪,轻轻松松单手接住吕大少的拳头,气定神闲地摇了摇头:“太慢了!”说完狠狠一捏,吕墨立马惨叫起来:“啊——啊,疼,疼——

宋磊在旁边看呆了,恶从胆边生,飞起一脚踢向男孩的背部,男孩并未回头,却未卜先知般敏捷地闪身躲过,手上一用劲把吕墨拉过来垫背。毫无疑问,吕大少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叫得更大声了。

男孩丢开吕墨,嫌恶的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手,转身正视宋磊,眼睛像冰刀似的又冷又毒,低沉磁性的声音落在这两人耳中却像是恶魔的诅咒:“偷袭我?好样的。”他迈着长腿一步步逼近,平时不可一世的宋少忍不住后退,色厉内荏地放狠话:“你别过来......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福懋集团的继承人!”

男孩儿更乐了,挑了挑眉毛,右耳上一枚小巧的骷髅头银环晃晃悠悠:“我管你是谁,老子想揍就揍!”又上前一步。这时吕墨趁机跑出去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宋磊抱住头害怕地闭上眼,谁知男孩没有着急动手,而是饶有兴致地原地等候。

两分钟不到,吕墨带着五六个人跑了回来,气焰嚣张地指着男孩大喊:“就是这小子,快抓住他,敢在新一和的地盘捣乱,不要命了!”宋磊闻声胆壮,站起身喜出望外地喊道:“你们经理呢,快把经理叫来,今天得好好让我出口气。”

男孩傲然屹立,相反来的这些夜店的打手见了他都是一惊,齐刷刷的九十度鞠躬,响亮地喊道:“森哥好!”他随性地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眼睛戏谑地看着那两个呆若木鸡的倒霉鬼,意味深长地说:“福懋集团继承人,很了不起吗?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宋磊和吕墨肠子都悔青了,知道得罪了大人物,男孩轻蔑地哼了一声,懒懒地说:“阿黑,告诉他们。”说完自己在吕青面前蹲下,用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唤道:“美女,醒醒,听得到吗?”躺在地上的吕青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没有一丝颤动,毫无反应。

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光头男人瞪着宋磊和吕墨,中气十足地说:“连森哥都不认识,还敢来新一和的地盘?我们森哥是新一和舵把子梁爷的独子,‘利方餐厅’知道吗?森哥的手笔。”

两人大惊失色,互相交换了个惊悚的眼神,彻底放弃了脸面,开始拼命求饶。这说的不就是新一和太子爷梁宇森吗?他自幼练武,十六岁就打败过职业拳击赛冠军,三年前新一和与四海帮争地盘,双方约定在利方餐厅大战,死伤数十人,四海帮帮主正是被他亲手送上路。经此一战新一和成为了皖南第一大帮,梁宇森更是凶名远播,谁知道他本人长得这么少年啊?

梁宇森故作谦虚的出声训斥:“阿黑,低调——别把人吓到了,该怎么处置这两个对女人下药的下三滥呢?”他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仿佛很苦恼,突然眼睛一亮,开心地说:“这样好了,等这个美女醒了让她来决定吧,嗯,不错!”他笑得纯良无害,但看被手下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两个人的眼神却冷酷无情,跟看猪狗牛马没有任何区别。

第四章 漂亮姐姐都是姐姐

头顶悬挂的圆形水晶吊灯发出朦胧的光芒,身下的触感软绵绵的,白色的大床,浅色沙发木质地板,悠悠醒来的吕青猛然一惊——这是酒店的调配。突然一声男人的轻笑在耳边响起,她愕然转过脸,不足一臂远的距离,一个男人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

虽然她盖着被子,男人是和衣躺在被子上的,但记忆里吕墨和宋磊的下作手段让她不得不往坏处想,花容失色地拉紧被子,尖叫了一声:“你......你是谁?”

陌生男人看她反应这么大似觉得有趣,单手托着下巴,眨了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略带几分无辜地说:“姐姐你怎么这么无情啊,昨晚可是你拉着我不许我走的。”说完抬起另一只手,吕青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抓着对方的手腕,赶紧像被火烧到般的丢开,又换来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她拉开被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在身上,除了紧身裙腰间的拉链开了,身体没有明显的不适感。男人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看她,色彩斑斓的花衬衫,灰色西裤,微微蓬松的头发,长相清俊,鼻子高挺嘴唇厚实,第一感觉很好亲的样子。她为自己脑海里闪过的念头感到羞愧,这个感觉才20岁左右的男孩,不会是鸭吧?

吕青咳嗽一声,竭力严肃地说:“昨晚......你怎么跟我在一起的?”一边坐起身一边拉裙子拉链,拉链却要死不死的卡住了,她的脸一下胀得通红。男孩又被逗笑了,麻利的从床上爬起来,在她面前蹲下,手抚上她的腰,暧昧的说:“姐姐别着急,是我怕衣服太紧你睡觉不舒服拉开的,我来。”他的声音很低沉,传说中的低音炮类型,很撩人。

吕青又羞又恼,男孩和她贴得很近,头正在她胸部的位置,呼吸落在V领裸露的肌肤上,光线昏暗的室内温度陡升。他似乎故意把拉链又往下拉了一点,吕青正要翻脸,男孩一秒把拉链全拉了上去,动作干净利索,然后微微抬脸,像邀功似的看着她。

这张脸太干净了,吕青几乎真以为他涉世未深,说了句:“谢谢——昨晚到底怎么回事?”男孩做了一个失望的表情站起身,她这才发现他个子高得离谱,身材颀长。

他懒洋洋地走了几步,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回答:“简单地说,就是你着了道,还是自己亲哥哥下的手。”

吕青自然没忘,咬牙切齿地问:“是,然后呢?”

“然后?”男孩眼珠一转,拍了拍胸膛,“当然是我英雄救美,挺身而出救了你!”

吕青盯着他,半信半疑:“你一个人赶跑了他们两个?我为什么和你在这里?”

看她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他很欣赏,也不打算再兜圈子:“没,我把他们扣下来了,想问你怎么处置。你中的就是普通迷药,本来说把你送进来我就走的,可是——他故意又举起被她拉了一晚的手腕。

“别说了,”吕青大概明白了,知道确实是男孩救了自己,别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应该有强大背景。她从床上起来,对着镜子用手拢了一下头发,让外表看起来稍微整齐一点,这才走过去朝他伸出手,真诚地说:“我是盛世集团的吕青,请问尊姓大名?大恩不言谢,没齿难忘。”

她这么郑重其事,男孩反而有点不自在,身体往后仰了一点,才伸手握住她的柔荑:“小事,看不惯罢了,梁宇森。”

吕青礼貌地颔首,松开手的同时脑袋急速运转皖南有哪家姓梁的权贵,突然她瞳孔放大,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指着男孩说:“你是......新一和的太子?”

梁宇森见惯了这种反应,微笑着点点头,吕青这才看清他虽然穿得浪荡,但解开的衣扣露出胸前青黑色的大片纹身,是一个凶猛狰狞的狮子头,多看两眼都令人遍体生寒,右耳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的骷髅头银环,气质比一般的少年更桀骜不驯。

“吕小姐,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两个人呢?”梁宇森再开口就收起了先前的戏谑,直奔主题。吕青想起来就恨,美目含煞,冷冷地说:“自然不能便宜他们。”

梁宇森挑了挑眉,了然地问道:“打一顿?”大多数女人也就这样了,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还有一个是亲哥。她秋水般的眼睛直视着他,带着他熟悉的杀气,俏脸冷若冰霜,那一瞬间梁宇森隐隐有种嗜血的兴奋。下一秒却听到一句平静的“放了他们”,他有点失望,兴味索然地点点头,站起身拿起灰色西服外套准备往外走。

“先放了,再请太子帮我废了他们,吕墨少只手或腿没什么大碍,宋磊的话就直接让他不能人道好了!”耳后那个女人冷漠地说,悦耳的声音像掺了冰渣的糖。

梁宇森的嘴角上扬,缓缓转过身,这个堪堪到他肩膀的女人虽然狼狈,却依然明艳动人,身姿纤细单薄,腰背挺得笔直,可见性情十分倔强。他低沉的嗓音很理性:“我凭什么帮你?”

吕青早已想好,毫不退缩地迎着他的目光说:“我父亲是盛世集团的总裁吕一铭,梁少可以去打听。他有三个老婆,五个孩子,只有吕墨是正妻生的,不学无术却以继承人身份自居。我三岁学舞四岁学琴,靠自己考去国外名校学的金融,从小就是最优秀的一个,所以才能留在集团作我爸的助手。如果我能掌管盛世,一定可以为新一和提供帮助。”

梁宇森听了不置可否:“你要我为你铺路?”刚才他还缠着她叫“姐姐”,转眼间只差直说她得寸进尺。吕青只能进一步表达诚意:“盛世是皖南最大的物流运输公司,新一和家大业大,若是想做实业,我愿意提供最大可能的帮助——在合法的前提下。”

都是聪明人,一点就破,太子爷笑了,刚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瞬间如冰雪春融:“行,重要的货也不可能交给外人,就算你敢接,我都不放心。”这次他主动伸出了手,“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吧。”

吕青鼓足勇气告诉自己开弓没有回头箭,断然把手放到他宽大的温热的掌心,跟刚才的礼貌性握手不同,梁宇森稍稍用力握紧她的手,两人四目相对良久,最终又都微笑着松开。

“别叫太子,叫我阿森好了,姐姐——谈完正事,他又回到了天真浪荡的模式,带点撒娇地说。

吕青赧然:“不敢当,刚才冒昧了。”

梁宇森笑嘻嘻地揽住她肩膀往外走,但没有半点情色的意味:“不会啊,漂亮姐姐都是姐姐。”

宋磊和吕墨看到吕青出现,原本是惊恐不安的,吕青打了宋磊几巴掌,又哭着骂了吕墨几句,勉为其难地原谅了他们,请求太子爷放了这两个连江湖人都看不起的下贱胚。梁宇森装腔作势要他们赔了点在他场子里滋事的钱,就把人放了。两人屁滚尿流地逃走了,一路上还在庆幸,猜测吕青是怕事情闹大了,影响她自己的名声。

于知行最近烦心事很多,北廷集团是一家大型跨国综合企业,也是皖南最大的一家上市公司,核心业务包括港口及相关服务、零售、基建,之前跟吕家的盛世集团合作就是关于港口物流的运作。去年北廷在邻近城市新海开设了上千家零售品牌门店,但负责人对数字化新零售前瞻布局不够,没有很好地搭建数据管理平台,引进机器学习技术,导致经营不善,数家门店倒闭,郑会长亲自发话让他去带团队,务必重振旗鼓,预计至少出差一个月。

于致远和韩悦知道后自然觉得遗憾,又说怎么最近都没见他带女朋友,临走前四人再聚一次。他被迫再次打电话给吕青,意外的是这次一打就接通了。“你好”吕青的声音还是那么悦耳,礼貌但清冷,这让于知行想起来之前和他说话时她总是带着笑的小女人情态。

“故意不接我电话是吧?吕青你什么意思?”于知行半真半假地指责她。

对面默然,但好在没挂电话,半晌她开口了,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悲喜:“有事吗?”

于知行恨得牙痒痒,又只能做小伏底:“我要出差一个月,我哥他们叫你一起聚一下,你答应过我的,这两个月配合我,吕大小姐可不能言而无信!”

吕青有满腹的心酸想跟他倾诉,可话到嘴边又全数咽下了,有什么意义呢?他的心又不在她这里。“好吧,你把时间地方发给我。”

于知行嘴都合不拢了,连声说:“好好好,我来接你,宝贝。”

这次约在一家浪漫的西餐厅,于致远和韩悦恩爱依旧,于知行倒是表现得不错,全程很照顾吕青。韩悦笑着说:“约了几次都不见你,我们还担心你是不是跟阿行吵架了呢?他确实挺讨厌的,要是他干了什么错事,你告诉阿远和我,我们一定给你做主!”

于致远也帮腔:“对,阿行你可不许欺负人家。”于知行夸张地喊冤,吕青笑着点头,看似一片和谐,但和上次一样,她总觉得融入不了他们三人之间由来已久的默契氛围。

聚会结束,于知行开车先送哥哥和韩悦,下车后两人一边走一边窃窃私语,说得高兴了,韩悦跳到了于致远的背上,于致远十分自然的用手扶住她的屁股,慢悠悠地往前走。于知行和吕青默默看着他们的背影,半晌他掉转车头朝她家开去,路上有一句没一句地瞎扯。车停在楼下,于知行拉着她的手,死皮赖脸不让她走:“好渴,我想上去喝杯茶。”

吕青别开脸,生硬地说:“于知行,你别这样,你又不喜欢我,吊着我干嘛?”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叫他的全名。

于知行僵住了,停了几秒松开手,无辜地眨眨眼睛:“怎么不喜欢,不喜欢我找你干嘛?你自己说我给你打过多少次电话?”

吕青看着他,又爱又恨:“四次,加上今天这次。”她自嘲地笑:“这就是你的喜欢?”于知行果断地点头,对啊,不喜欢的倒贴他都不要,被同一个女人拒绝三次还能继续,已经很突破他的底线了。

吕青失落地叹口气,男人和女人果然想法不一样,女人觉得你是不是想睡我才说喜欢我?男人觉得我都想睡你了还不能说明我喜欢你吗?我不喜欢你那就去睡别人了。

你对我的喜欢,和对其他女人的没什么区别,那我就不想要了。

你懂吗?”吕青说得很悲凉也很含蓄,“你不是没有爱,只是你给了别人。”

于知行的眼神很惊讶,他并不相信吕青看穿了他心底的秘密,皱着眉头有点焦躁地说:“我不懂你说些什么,我也没干涉过你的私生活。”

吕青已经笑不出来了,觉得自己昏迷前最后一个挂念的人是他简直就是个错误,生硬地回答:“对,但我不想玩儿了,等你哥哥他们回美国,我们就不要联系了。”

第五章 谁是野男人?

于知行意识到她来真的,沉默半晌突然冷笑了一声:“有新对象了是吧,福懋集团的宋公子?物流和汽车挺般配啊。”

吕青心沉了沉,眼眶湿了一秒,有那么一瞬很想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不过是两家长辈撮合见了一次面,宋磊那个下贱胚就死缠乱打,还勾结吕墨对她下手,如果不是恰好遇到梁宇森......但理智告诉她,在事情没坐实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重要,在我爸眼里,女儿再能干也不过是为企业带来更大回报的商品。我不可能一直跟你偷偷摸摸的,不管是宋公子还是张公子王公子,总会一天我会结婚。”

这是她第一次向人如此坦诚,颇有破釜沉舟的决绝,于知行愣住了,看着她娇美的容颜微红的眼眶,想起昨天哥哥给他打电话惊喜地说“韩悦怀孕了,你很快就要当叔叔了”时那锥心刺骨的痛,他迟疑地问:“那......要不你跟我结婚?”

吕青惊愕地猛抬头,他赶紧补充:“我是说,如果你爸逼你的话,咱们总比外人强是吧?”虽然明知道他这么说并不是因为爱或者责任,也许是一时冲动,她还是生出了两分感激,找借口岔开话题:“我爸看不上你。”

于知行果然眼睛瞪圆了,脱口而出:“我操——

话说开了,气氛缓和了不少,于知行确认她并没有真正的交往对象,就死皮赖脸地表示让她考虑考虑自己。吕青不置可否,提起挎包说:“那预祝于副总新海之旅顺利,等你回来再联系。”

于知行拦住她,撒娇地说:“我要走整整一个月呢,你忍心?”

吕青不为所动:“放手!

不要用上床来证明你的感情,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她都走出老远了,于知行还在愁眉苦脸地盘算,最后大喊了一声:“有区别吗?”

于知行第二天就出差去了,新海离虞城六百多公里,他到了就忙得脚不沾地,选拨技术骨干,重组领导团队......但再忙都见缝插针的给她消息,打电话甚至视频。若是从前,吕青自然开心,但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夜店的事之后,吕墨二人对吕青百般防备,然而她却表现得若无其事。不到两周,宋磊无端在停车场与人发生口角,被几个非主流打扮的年轻人暴打一顿,伤到了下身。凶手不知所终,宋磊据说睾丸破裂,紧急送到国外求医了。接着吕墨出了车祸,车子整个从马路翻了出去,被人救上来的时候他模模糊糊听到有人说:“哪只手?”

“没说啊,随便啦。”说话的男人带着潮汕口音。“咔”的一声,手臂一阵剧痛,吕墨痛得大喊一声,浑身冷汗涔涔,痛苦地呻吟起来,无比绝望。好在对方迟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四周安静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救护车尖锐的鸣声响起,精神一松懈他晕了过去。

在白色病房醒来的吕墨,第一眼看到床边坐着的人是吕青,吓得大叫起来:“你......你要干什么?救命救命——

“哥,你怎么了?”吕青心情不错,微笑着问。

吕总从门外走进来,又担心又不悦:“你妹妹担心你,最早赶来,你怎么回事?是醉酒了还是——”压低声音,“碰了不该碰的?”

吕墨知道父亲误会了,着急地辩白:“爸,我没有!是这个贱人——她太狠毒了,废了宋磊又想害我的命,爸你要给我做主。”

吕青眼神变冷了,语气却很委屈:“爸,哥是不是撞到头,糊涂了?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

“对啊,”吕总也不信,“你说什么呢,你妹妹为什么要这么做?”

吕墨这才惊觉着了道,左右为难,最后一横心,咬牙坦白了:“是宋磊,他让我给吕青下迷药,说会娶她,我想这是好事,爸你跟宋伯伯不是也想我们两家结亲吗?”

吕总一听瞠目结舌,看女儿掩面哭了起来才相信是真的,回头指着不孝子骂道:“你......你.......你是猪脑子吗,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亲妹妹?”说着上手就是两下,打在他完好的右边身子上。

吕青心里却在冷笑,亲妹妹是不假,可惜只有一半血缘相通,当不得真。果然吕总又问她:“青儿,这事你怎么没跟我说?”话里已经带了怀疑。

她抬起梨花带雨的脸,伤心地说:“爸......我,我怕说了你不信我......

吕总拉起她的手,安抚地说:“你放心,爸爸肯定会为你做主的。”转头痛骂吕墨:“胡说什么,你妹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伤到宋磊和你?”宋磊已经成了废人,亲事自然只能作罢,再说这事儿肯定不能认下是吕家做的,以免跟宋家结仇。

吕墨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口无遮拦:“爸,真的,是新一和的太子爷梁宇森替她出的头,当时她让他放了我们,我还以为她好心。妈的,谁知道玩阴的,她肯定是勾搭上了梁宇森......

“爸——”吕青柳眉倒竖,快步走过去关上病房半掩的门,正色对父亲说,“哥哥这么胡乱攀扯,如果得罪了新一和,我们吃罪不起的。太子只是看不惯他们对女人下手才出手相救,我都不认识他。像哥哥说的,如果我要害你们,当时直接让太子下手就行了啊,何必多此一举呢?”

吕总目光深沉,看看吕青又看看吕墨,这两个孩子的秉性他自然清楚,女儿说的话也有道理,吕墨是个蠢的,在外得罪的人不少。新一和势力强大,太子梁宇森凶名在外,一般人也请不动他。“到底是谁干的交给警方去调查,你不许在外胡说,听到没有?给你妹妹道歉,要是再敢欺负她,你就给我滚到纽约分公司去!”吕总一锤定音。

吕墨看着站在父亲前面,嘴上说着“爸,我相信哥哥不会了”,脸上却露出得逞笑容的吕青,恨得牙痒痒,最终在父亲吃人的眼光里不情不愿地说了句:“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哥哥你好好养伤,早日康复。”吕青温温柔柔地说,等父亲不注意却凑到吕墨耳边低语道:“大难不死,傻瓜变聪明了啊,可喜可获。”

她心情大好,主动打电话给太子爷道谢。梁宇森先没接电话,后面回过来说他在山上滑雪,叫她一起去。吕青很意外,推说自己不会。“这有什么难的,我教你!”对面的梁宇森毫不在意,大大咧咧地邀请她,“不是说谢我吗?”

吕青骑虎难下,只好答应了,等梁宇森派人来接她。滑雪场在两百公里外的雪山上,景区总面积四百八十平方公里,海拔从1250米——5354米不等,最高峰大雪塘终年积雪不化,为皖南第一峰。吕青临时在商场购置了一套滑雪装备,她也不懂,听导购的挑了一整套——粉色外套,黑色裤子,彩色的滑雪眼镜,青春洋溢。

在雪场见面的那一刻,两个人都笑了,头戴毛茸茸貂毛帽子,黑色滑雪眼镜的梁宇森,自觉这身复古装扮还蛮帅的,谁知她笑得眉眼弯弯地问:“阿森你是来守林的吗?”正想夸她这身看上去不像姐姐像妹妹的太子爷脸一下拉了下来,高傲地冷哼一声,老实不客气地拉着她就开始上课。

吕青本来预想的是,她浅试一下,在旁边为他摇旗呐喊就行了,男的不都这样吗?谁知太子耐心很好,非要把她教会,从双板开始,带着她在练习道上一遍遍练习刹车、拐弯和怎么摔倒才能保护自己。“你这样......这样......很好,很好,别急......

好不容易她能单独滑了,梁宇森正在专注指挥,突然走上来两个女孩子:“哇,帅哥,你能不能教我们啊?你人真好。”

太子爷一头雾水,还是吕青过来解救他:“不好意思,这是我朋友,不是教练。”两个女孩不好意思地道歉,还红着脸问他要电话,被他客气地拒绝了。“挺可爱的啊,你为什么不给呀?”吕青取笑他。

梁宇森邪气地一挑眉,“谁要我都给?姐姐,你太小看我了——接着滑,别偷懒。”吕青从小学芭蕾,身体协调性很好,慢慢找到了感觉,越滑越起劲,甚至跃跃欲试要上中级道。“这不行,安全第一!”梁宇森这次态度很坚决,“今天就到这儿了,不然你明天浑身痛得都起不了床,你先休息一会儿,等我。”

他这才下场潇洒的单板滑行,哪怕她是外行,也看得出来他是高手,在高级道上时而贴地飞行、时而疾冲高台,最夸张的是他冲上去在几米的高空旋转了两周再稳稳落地,一边继续滑一边转头冲吓得站起来的吕青比了个V的手势,帅得过分!周围的人都发出赞叹声,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度紧张了。

落脚的半山酒店价格高昂、环境奢华,晚餐是自助餐,消耗了大量体力的吕青终于体会到他说的浑身痛的感觉了,大口地吃着东西。梁宇森一点事没有,笑眯眯地给她夹了块牛排:“多吃点,姐姐,明天我就带你上中级道。”

吕青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要知道平时她是严格控制饮食的,运动产生的多巴胺确实挺让人振奋。她赞叹地说:“你滑得真好,简直专业级了。”他却摇摇头,一脸坦诚地说:“一般般啦,主要我摔断过腿,还脑震荡过,我爸不许我滑得太猛,现在只能随便玩玩。”

她震惊了,这叫随便玩玩?只能说人与人的差距太大了。“这么危险的吗?”

梁宇森笑着伸手过来,握住她的左手:“姐姐别怕,有我呢。”吕青发现自己真的搞不懂他,这种男女之间暧昧的肢体接触,只小她两岁的他做起来却真诚坦荡,似乎是她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似的。她不动声色地撤回手,他也一点不生气,大大方方地继续聊天。

吃完饭吕青提出回房休息,梁宇森毫不迟疑地答应:“好,你一路奔波肯定累了,我送你。”走到房间门口,寒暄几句说好明早见,吕青暗自松了口气,虽然看他不像有歹念,总归多个心眼没错。

......

《昙花》作者:辣白菜米线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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