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你给我等着!》作者:花曳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29分类:小说浏览:24评论:0

你给我等着!

作者:花曳

文案

曾经好的穿一条裤子都嫌肥的哥俩好,强强联合纵横睥睨。谁料一时莫名崩塌,两人翻脸陌路,针锋相对官司一打就是六年。肥了律师团,呆了吃瓜群众……

北方耿直强势爷们儿VS南方外柔内刚公子哥。强强互攻。现代商场现实向。没啥情节不是剧情文。不会很虐偏甜,HE。不坑。喜欢的欢迎收一下哈。

标签:相爱相杀 强强

第1章

冯锡尧懒散的斜靠着,一只手臂向后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随意的搁在桌上,食指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扣着桌面,耷拉着眼皮一副完全不上心的疲沓样儿。

“小鸟。”坐他上家的徐茂辉狠吸了一口雪茄,扔出的牌在桌面上砸出闷响。

“糊了!”齐乐明沉不住气,差点掀了桌子蹦起来。本就不大的眼睛直接眯成了缝:“操操操!快数番!可算让老子等着了!”

冯锡尧从鼻子里轻哼一声,原本扣着桌面的修长手指在竖立着的麻将牌上轻松划过,声音都不见多激动,倒下的那副牌却把几个人一起震傻了。

截胡!

不对,不只是截胡。还是成的大牌七对!

齐乐明一头磕在麻将桌上哀嚎:“我操!不带这样的吧!”

徐茂辉没好气的扔了半截雪茄:“操鸡毛操,老子还没嚎丧呢。”

冯锡尧歪着嘴角笑,看过去痞帅痞帅的样子:“承让了,徐少。”

“裤子都让你赢去了。”徐茂辉悻悻的。他倒不是在乎那万把块钱。他们几个经常在一块儿玩的,哪次输赢也得个好几万。关键是丢脸。

“谁让你出小鸟的。”场上戴着眼镜一副斯文老师模样的谢言慢吞吞接话:“不扒裤子怎么赢小鸟?”

齐乐明没心没肺的跟着哄笑:“徐少故意的吧。”

“故意个J-八!”徐茂辉给调侃的脸红脖子粗,一生气推了牌站起身:“不打了不打了,宵夜去。冯总今晚手气骚,请客。”

“好啊。”冯锡尧眯着眼,从桌上的烟盒里摸了根香烟叼在嘴上,跟着站起身:“想吃什么,哥请客。”

四个人从会所出来,刚刚过后半夜一点钟。

夜风有点凉,倒是把刚刚包间里那股闷气吹走了,让人神清气爽。

谢言没喝酒,所以哥几个都上了他的辉腾。

“吃小龙虾吧,快下市了。”齐乐明口重,最喜欢那些麻辣鲜香的东西。

“吃海鲜!”徐茂辉少爷脾气还没下去,想都不想只顾痛快的嚷:“去海晏,得把我那把七对子吃回来!”

“那就去海晏。”冯锡尧无可无不可:“喜欢什么点什么。徐少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

徐茂辉给他怼的不轻,偏偏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话,噎的直翻眼睛。

谢言从后视镜看着两人,乐:“大半夜的,喝口粥暖暖胃是真的。整那些有的没的,吃得下吗?”

徐茂辉摸了摸下巴,眼睛倏忽一亮:“行!喝粥!去海晏喝粥!”

一直到四个人进了海晏的包间落座,服务生过来倒茶水点餐,谢言才明白为什么喝粥也能让徐茂辉那么解气了。

“按照这单子上的海鲜时价,千万别给我们冯总打折,丢不起那人。都给我一锅烩了,煮粥!”

服务生傻了,结结巴巴的:“先生,海鲜粥在、在最后面一页,您、您看看……有鲜虾生滚粥,鲍鱼鸡丝粥,虾兵蟹将……”

徐茂辉霸气的一挥手:“野生苏眉、东星斑切了,片成鱼片扔粥里,澳龙挑个大的,还有帝王蟹,鲍鱼……有一头鲍吗?实在没有,两头也行,对了,野生响螺要是有大的,也片了扔锅里。”

巴拉巴拉半晌,徐少总算满意了。菜单直接一摔,扔服务生怀里:“先这么着吧,大半夜的,简单凑合一下。”

服务生哭丧着脸下去了,没一分钟,大堂经理点头哈腰擦着汗小跑过来。他当然认得这几位熟客,挨个殷殷问候:“冯总好,徐总好,谢总好,齐总好。几位老总想吃点什么,我来吩咐厨房——”

徐茂辉不耐烦的皱着眉打断他的话:“刚才不是说了吗?就喝粥!”

大堂经理脸都笑僵了:“徐少,您点那些称得上十全富贵福跳墙粥了,创意是真好,可是、可是没这么做的哈……”

“名字不错。”徐茂辉点上根烟,抽烟:“帮你们开创新菜品了,不谢。快点,哥几个快饿死了。对了,吩咐厨房,我不吃葱!”

齐乐明跟着举手示意:“我不吃香菜。”

正在夹着烟低头按手机的冯锡尧眼睛都不抬:“别放姜。”

大堂经理:“……”这活儿还是人干的吗?

一脑门黑线的大堂经理下去找厨师商量杂烩粥去了,小包间的房门也没关仔细,半敞着尺把宽的门缝,偶尔看到有服务生端着盘子经过,也不是六七点钟用餐高峰期时候的状态了。

谢言出去洗了个手,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碰着谁了,就在房门不远的地方跟人说着话。

两人声音都不高,尤其是跟谢言说话的主儿,声音低沉的不仔细去听几乎分辨不出来。

房间里的三个人听不太清楚也没搁心上。这种地方来来回回的,碰到的无非就那么几张熟面孔。

“城东的紫勋汇仁府要交付了吧?”徐茂辉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

冯锡尧接话接的也不上心,心思和眼睛一块儿拴在手机上呢:“快了。”

倒是齐乐明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补充了两句:“就下个月中,这段时间有业主瞎J八折腾,打算找媒体曝光我们精装修标准缩水的事儿呢。”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个词惹着冯锡尧了。男人从手机上抬起头,斜着眼睛看了下齐乐明:“说你多少回了?就不长记性?非得成天把生-殖-器挂在嘴上?怎么着,好听还是好看?”

齐乐明刚好喝了口菊花茶,闻言呛了下,咳得惊天动地两眼泪花翻飞:“冯总,老大,咳咳……”

这边齐乐明连咳带喘的还没说出个囫囵话,房门从外面推开了,谢言笑吟吟的拿着纸巾一边擦手一边进门:“什么事儿说的齐总这么高兴?”

齐乐明咳嗽的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说话断断续续的:“你哪……只眼……眼睛,咳咳……看到……咳咳……高兴……”

徐茂辉混不吝的火上浇油:“冯总让齐总没事儿别把生-殖-器挂嘴边,不好看。”

男人间浑话脱口就来,谁也没当回事。

冯锡尧要笑不笑的斜睨了眼徐茂辉。啧,也不知道真傻还是假傻。

倒是齐乐明,好不容易压下那阵咳嗽,好奇的随嘴问了句:“刚跟谁在门口说话呢?叫进来一块儿喝粥?”

谢言笑意微敛,难得含混带过:“没谁,一个熟人。”

谢言这么一推脱,连徐茂辉也好奇了:“哪个熟人啊?我们不认识?干嘛藏着掖着不说?相好的?”

被这么挤兑着,谢言也是没辙了。男人抽了抽嘴角,看向冯锡尧,脸上笑意全没了:“丁勋出来了。”

房间里有一秒钟的凝滞。齐乐明跟徐茂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悔意。

操!早知道就不问了。

倒是正儿八百的当事人冯锡尧,看过去脸色并无二致。男人放下手机,单手撑着额角歪着头,看过去说不出的风流写意:“我知道,上个月的事儿吧。”

话题涉及到丁勋,就连二世祖徐茂辉都不跟冯锡尧顶牛对着干了。

“我说海晏这煮个破粥怎么这么费劲?老子快饿死了。”

几个人之中,数谢言年纪最大,也跟他们几个的工作没有任何交集,不存在利益关系:“不能讲和吗?”

“不能。”冯锡尧不会甩脸子给谢言看,可是这答复几乎是连想都不想就出了口。

“要我说,”谢言没什么私心,自然坦荡又直接:“过去都是好哥们儿好兄弟,原本为了利益撕破脸就不好看。你俩这散财童子样的请律师团打官司也有六七年了吧?斗来斗去的,为了置这口气,值吗?简直跟小孩过家家一样了。”

冯锡尧居然还笑了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要谈也不是不能谈。就上个官司,高院不是判他赢了吗?标的物一个亿对吧?我知道他请律师花钱,也不会那么绝。马马虎虎赔给我八千万,这事儿就算揭过了。”

齐乐明倒吸一口凉气,趁着自己嘴欠说话之前,端杯喝茶。

谢言没辙,伸手拍了拍冯锡尧的肩膀:“行,你们一个比一个犟,一个比一个狠,我当不了这说客,我自动下岗。”

徐茂辉看看冯锡尧,有心想说点安慰的话,偏偏自己脑子里就没安慰人这项技能。抓耳挠腮之余,徐少很快恼羞成怒,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妈了个鸡!粥呢?这店还想不想开了!这都他妈的几点了?!我这暴脾气!”

万幸徐少发脾气还是管用的。隔了没两分钟,大堂经理亲自陪着,诚惶诚恐的把脸盆子那么大的滚沸砂锅端了上来,各种海洋珍宝浮在雪白翻腾的米粒上,看过去完全不至于成了黑暗料理的模样。

“吃粥吃粥!”徐少率先拿了勺子往自己碗里装了一碗粥。鲜嫩的鱼片、粉红弹牙的虾子、耀武扬威的大蟹钳子。

“来来,辉哥亲自给你装的粥,赶紧吃。”徐茂辉把粥碗推到冯锡尧面前,明明是关心,说出来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结果:“成老子的牌赚老子的钱还要老子亲自装粥给你吃,冯总你面子老牛逼了这是。”

冯锡尧笑,垂下的眼睫浓密且长:“谢谢辉哥。”

“呕!”插科打诨是齐乐明的强项,这么个人精哪里看不出徐茂辉的用意?是以立刻跟着配合:“辉哥啊,还代我也装一碗吗?我这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滚犊子。自己长手管干啥的?”徐茂辉翻他个白眼:“你那不是隔夜吐,我看像妊娠反应。要不齐总去看看男科?嘶,不对,这到底看男科还是妇产科?”

听着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斗着,冯锡尧当然明晓好友的心思,脸上也是极其配合的微笑着,看过去平常无恙。

也只有他异常黑亮又深不见底的狭长双眼中,酝酿着一股低气压的风暴。生冷,极寒,裹了寒霜一般。

花曳

CP第一篇真正意义上的中长篇,有点小鸡冻。总之,就是各种欢迎哈。

第2章

A市的天气,出了名的喜怒无常。

这才九月份,按说还踩着秋老虎的尾巴,即使热不到三十七八度的高温,也凉快不到哪儿去。可是老天爷就这么任性,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连着下了四五天的大雨之后,温度直接掉到了二十度以下。

大街上穿短袖的也有,更多的则是默默屈服了,换上了长袖披了外套。

“老大,”敷衍的两记叩门声响后,齐乐明那张圆脸直接从虚掩的门缝挤了进来:“晚上一块喝酒去?朝天宫那边新开了家粤菜馆,香港来的厨师。”

冯锡尧摇摇头,一双长腿-交叠着架在气派的小叶紫檀办公桌上,百无聊赖的晃着:“晚上约了房管局新来的局长,在四城会,你去不去?”

齐乐明敬谢不敏:“不去。那种酒局闷死个人,我都不如回家陪我儿子吃饭。”

“乖,”冯锡尧挥挥手,赶小狗样的:“那你就回去陪你老婆儿子吃饭吧,成天野的不着家,就知道玩儿。”

“我真是冤死了我。”齐乐明苦着脸:“我哪有只顾着玩儿,我很有进取心的好不?你看咱们项目上的事儿,哪件我不上心的?对了老大,快到中秋节了,我那边有几个关系户——”

“自己去找王娜领。”冯锡尧不以为意的接话:“她那边超市卡油卡都有,你要是觉得不合适,直接拿现金。”

“好嘞。”齐乐明痛快的点点头:“哦还有,前两天有人过来给我送了几盒美心的月饼,我知道老大你不吃,可是我记得阿姨喜欢甜的对不?我帮你拎两盒过来?”

冯锡尧瞟了他一眼,修长的手指划过桌面,要笑不笑的:“呦,有人给齐总送月饼啊。”

齐乐明讪讪的抓抓脑袋:“就二建那个孙总,几盒月饼,我没收别的。”

“瞧你那点出息。”冯锡尧不逗他了:“真有心你就开车给我妈送过去,又不是不熟悉,正好陪她说说话。”

“成!”齐乐明想了想:“正好我也有阵子没见着叔叔阿姨了,就今晚去。”

冯锡尧沉吟了几秒,还是说了:“老太太的病复发了,心里不痛快,别捡疼的地方戳。”

这下齐乐明可结结实实惊住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都没听你提过?上次见面我记得还好好的。”

“上次见面到现在都大半年了。”眉眼清俊的男人微哂,笑意未达眼底,带着点无奈:“再怎么精心养着,这不是快到五年了吗?也就年后去复查的时候发现的。”顿了顿冯锡尧呼了口气:“这次恐怕不乐观,她这个病就怕复发。”

“还不到六十呢。”齐乐明嘟囔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上次见面还抱着我儿子逗他玩,看过去精神着……”

冯锡尧被他的话带的有刹那的出神。

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大年初三,齐乐明一家三口去给老太太老爷子拜年。

平时不去想也没在意,这会儿被齐乐明提起,那画面鲜活的就像昨天才发生的。

他记得,老太太特稀罕齐乐明那个虎头虎脑的儿子,当时还半是埋怨满是感慨的说,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老大,丁勋……”齐乐明的话把男人拉回现实。

看着这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冯锡尧失笑:“怎么了这是?有话说有屁放。”

“我是听说啊,”齐乐明先声明自己说的那些话来处:“早上来公司不是碰着徐律了嘛,他说的,丁勋那边搜罗着,又要立案了。”

波澜不兴的摸了摸眉毛,冯锡尧扯扯嘴角:“养了徐律师他们一大堆人干嘛的,不就是打官司的吗?这又不是第一回了,他丁勋不肯罢休,咱们好好奉陪就是了。”

说起来也是让人哭笑不得。

从六年前冯锡尧跟丁勋翻脸绝交,这两头倔驴寸步不让的开始打官司,各自身后的律师团都在这拉锯战般的时间里获得了丰厚的利润报酬不说,唇枪舌战你来我往的,在公事之余,竟然也结交出了神奇的革命友谊。

要知道,丁勋那边身后站的,跟冯锡尧这个地头蛇可不一样,是从帝都请过来的精英律师团,原本跟徐海徐大律这边的圈子没过多交集的。

“问题是,”齐乐明有点愤愤不平:“上场官司他不是才赢了吗?干嘛这么咄咄逼人的?为了点钱翻脸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掘了他家祖坟或是抱他家孩子跳井了呢。”

冯锡尧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男人轻笑了声垂下眼睑,于是他眼底那点原本就让人看不懂的光芒彻底被盖住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

晚上的饭局一如既往的无聊。

只是冯锡尧笑吟吟的,任是谁都看不出来半点的不耐烦。

房管局新来的顾局长是从外地调过来的,据说原本也在W市城建口子当一把手。

酒席过半,看着自己带来的王蕊跟顾局长聊的热火朝天,冯锡尧扯了扯衬衫领口,借着出门去方便的由头换口气。

包间内外冰火两重天。一门之隔,烟气酒气氤氲到令人胸闷的气息被关在内里,走廊里虽然也是各种气息糅杂,却带着点清冷,令人好过太多。

冯锡尧揉揉额头,信步往走廊尽头走去,他记得,转个弯那里,应该有扇敞开的窗。

不成想这里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走廊橘黄的暖光下,对方双手随意的支在窗台上。宽肩,长腿,寸短的头发根根分明。看不到正面,只有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和他右手食指中指间覆了层浅浅薄灰的一点猩红。

烟气若有若无,冯锡尧无声的啧了下。

他没有避开的道理,不然倒像是自己心虚了什么一样,真是笑话。

对方的听觉很敏锐,悠然不见急促的回头,两人的视线一下子对个正着。

冯锡尧把手插在裤袋里,笑容不改:“丁总,好久不见。”

男人的面容是典型的北方人长相,浓眉大眼,凛厉刚毅。

或许是对方全无准备会突然见着冯锡尧,一愣之下,瞳孔急缩,薄唇下意识的抿成了一道线。

冯锡尧面色如常,表情就像是再寻常不过的遇到了商场上的故交或是朋友:“好久不见,丁总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明强干。这发型,呵,倒是更衬丁总的气质了。”

“托冯总的福。”男人很快回过神,声音偏低却也不愠不火,就像是听不出冯锡尧话里暗含的嘲讽之意:“挺凉快。”

“丁总这是在四城会宴请客户?”冯锡尧看着男人站直腰板,那比自己高出半头的精壮身躯就那么随意站着,不刻意不经意间,流露出贵气天成的傲慢。

男人随手把烟蒂碾灭在手边的垃圾筒上面,坦然镇定:“没,跟费大律一起吃个饭,聊聊接下来诉讼的事情。”

冯锡尧一怔,旋即想起,丁勋身后站着的律师团,好像是有这么位大律姓费。

呵,这人也真是直接。

“我还以为,”冯锡尧笑吟吟的:“或许今儿个,是丁总朋友张罗着为丁总洗尘的。”

洗什么尘,那就不言而喻了。其实更应该吃顿豆腐宴吧。

毕竟那十个月的拘留所生涯,怎么说都是丁勋这种天之骄子人生中的一抹污浊败笔。

“行,不耽误丁总时间了。”冯锡尧抬腕看看手表,往后退了一步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丁勋听不出情绪的话语:“冯总穿这件衬衫真精神。还挺念旧。”

冯锡尧懊恼的皱了下眉,早上出门他都没留意,随手扯了件长袖衬衫就穿上了。谁知道会是这件。

不过话说过来,他冯锡尧到底也不是女人那么心细又计较,会在分开后把所有曾经的痕迹和礼物清理的一干二净。

是的,这件淡蓝色的hazzy衬衫是丁勋送他的,在他们还没翻脸闹掰之前,冯锡尧过二十四岁生日时候送的。

口头上你来我往斤斤计较的没意思。冯锡尧忍了忍,到底没再回嘴,抬脚回包间了。

身后丁勋就那么靠在窗边,手指下意识的又伸到裤袋里捏住了烟盒。

*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冯锡尧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十年陈的古树老料回味悠长。

徐律师推了推金丝边眼镜,在笔记本上最后记了几笔,合上本子:“这次我觉得没问题,区院是陈一成法官,打过很多次交道,他的办案习惯我清楚。”

“输了又会上诉到高院,不到最后判决都难说。”冯锡尧看过去并不兴奋,甚至有点百无聊赖:“打持久战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徐律师的水平,我相信。”

徐杰讪讪的,镜片后的目光有点躲闪:“冯总,其实上次……”

冯锡尧有点好笑:“我又没说上次是你故意放水输给对方。再说了,我冯锡尧是输不起的人吗?”

顿了顿,清瘦的男人微微倾身向前,把那杯没动的茶水往徐律师面前推了推:“尝尝。三年茶七年药十年宝。只要底子好,时间久了,自然就有了。”

徐杰摸不准冯锡尧这话的隐含义,端起茶含混的应了一声:“冯总你放心,这次如果不胜诉,我徐杰个人分毫不收。”

“该你的,一分都少不了。”冯锡尧眼睫很长,乍一眼看过去,凤眼含笑的样子很容易给别人好相与的错觉:“徐律你别多想,踏踏实实帮我打官司,输赢不重要。”

第3章

紫勋汇仁府是紫勋地产在A市的第六个项目。

坐标城东,占地近百万方的超级大盘,涵盖多层、小高层、花园洋房、联排别墅等多种物业形态,低密度高绿化,每次开盘基本上都是一抢而空,典型的一房难求。

金九银十,初秋的楼市最为繁忙,也是各家开发企业卯足了劲广收银子的时节。

汇仁府二期的交付连着三期的开盘,即使有交付时候的不和谐声音,开发商俨然完全不怵的架势。盘照开,该托关系的照样托关系找门路,想方设法把定金塞进来以求买套房子才好。

这种节骨眼,省高院的夏园副院长,把关系托到了冯锡尧这里。

“夏院长的房子你亲自过问。”徐茂辉不厌其烦的在电话里叮嘱:“别图省事丢给下面置业经理,大好的机会,你说你这不是瞌睡捡着枕头吗?把住夏院长的关系,整死姓丁的。”

冯锡尧掐了烟蒂,笑到不行:“徐茂辉你怎么那么幼稚?省高院是你家开的还是夏院长家开的?”

“我俩联合开的行吗?”傲娇徐总冷哼一声:“热脸贴冷屁股,你冯总家大业大,爱J八输官司赔钱就去输,权当老子多管闲事!”

“哎你这人,”冯锡尧低头服软:“我又没说不领你的情。徐总你放一百个心,夏院长的房子我亲自去给跑手续,回头要是跟夏院长吃饭,徐总记得赏脸。”

挂了电话冯锡尧依然意犹未尽,揉了揉鬓角拨了内线叫进来齐乐明。

“你打电话到案场查查,登记姓名是赵丽女士。看看她想要的是哪套房源。马上就问,这可是徐总帮咱们找的省高院的关系户,齐总你懂的。”

齐乐明眼睛一亮,脑子特灵光:“省高院的?多大干部?管用的话我马上开车亲自去查。”

“管用。”冯锡尧摸了摸下巴:“副院长。”

*

晚上冯锡尧被老太太一个电话召回了家吃饭。

冯妈妈看过去精神还不错,就是鬓角和前额的头发,从发根全白了。那是癌症熬心血熬的,什么补品都没用。

“尧尧,”老太太帮儿子装了碗冬瓜汤:“你今年都三十一了。我知道你长情,对邓欣一直念念不忘。可是这也好几年了……”

“谁?”正在吃饭的冯锡尧一时间没回过神,微微拧着眉下意识追问了句:“邓欣?”

冯妈妈错愕的瞪大眼睛:“我记错名字了?可是我明明——”

“对对!”冯锡尧一叠声的抢断老太太的话,吓出一身冷汗:“是叫邓欣。妈我刚才正想公司项目开盘的事儿呢,就是没听清。”

老太太点点头,没察觉出什么不对,情绪有点低落:“妈这次复发,没多长时间活头了。你爸说儿孙自有子孙福,让我别管。可是妈就觉得,你这三十好几了,再怎么忙事业,身边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要不太晚要孩子,精力上都顾不过来。”

冯锡尧喝了口汤,神色恢复了淡然:“我没一直放不下。就是事儿多,又没碰着合适的。妈你别急,等我十月份忙完手上的事儿,争取带个姑娘回来给你看看。”看着老太太欲言又止的表情,冯锡尧再了解不过的补充:“放心,不是找人糊弄你。我们公司财务总监前些日子帮我介绍的,对方是个小学老师,这不是一直没倒出时间麽?我看过照片,是个挺文静的姑娘。”

冯妈妈一下子就高兴了,身体微微前倾,透着一股子迫不及待:“真的吗?小学老师好啊,工作稳定,还能照顾家庭。多大了?本地人吗?尧尧你回头先见见,觉得还行就带回来吃顿饭,我跟你爸没什么太多要求,你喜欢就好。”

你喜欢就好。

冯锡尧淡淡笑了笑,没接话。

“邓欣那孩子也是可惜,年纪轻轻的。”或许是自己心愿即将达成,而这事对于儿子又是无法翻篇的遗憾。冯妈妈带了点弥补的样子:“当年你俩那么好,每回都听你说邓欣这样好那样好的。又漂亮大方又聪明能干。我让你带回来见见,你脸皮薄,老是往后推。你说说……要不就算没福气认这媳妇儿,起码逢着忌日,我们也能一块儿去献束花祭奠一番不是?”

对于自己当年脑子进的水说的谎,冯锡尧眼下也无计可施,只能继续硬着头皮扮情痴:“她当年白血病去世,她家人按照她遗愿,海葬了。所以,咳咳,也没地方祭奠什么的。行了妈,不提这个。你好好养身体,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还指望你病好了帮我带孩子呢。”

冯妈妈抹抹眼角:“嗯,妈不胡思乱想,好好养病,争取帮你带孩子。”

*

“这套房子留给你。”冯锡尧抽完一根烟,起身下地头也没回:“就这么着吧。”

床上漂亮的女人一下子懵了,红潮未退的脸上带着惊愕和不敢置信,伸出去的手捞了个空:“冯总,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冯锡尧背对着大床穿衣服:“不是。这两年你没什么不好的。”

“那是为什么?”女人有点委屈。这种时刻没有温存她也认了,可是帅气多金的金主突然翻脸要结束关系,实在让她难以接受。

男人穿好衬衫转身,表情温柔,堪称完美无瑕:“我妈让我结婚,所以我们这种关系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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