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棉
作者:绿豆豆饼
简介:
梁暮云x夏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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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5年冬,弟弟去世的第三个月,为了给这个异父异母的弟弟寻根,梁暮云踏上了这片慕名已久的神秘黑土地。
此行之前,他本以为自己将不会和这个地方产生任何瓜葛。
却没想到,不仅弟弟的身世扑朔迷离,他自己也被一位名叫夏陵的少年缠上了。
少年有一双干净的眼睛,说出来的话却让人退避三舍:“听说你要去大连,带我一起。”
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带走一个孩子?
他想都不想地拒绝:“明早我来接你。”
……
至此,一场强买强卖,一波三折的东北之行开始了。
在多年后,梁暮云终于还是问出了那个自己疑惑已久的问题:“所以那时候你为什么觉得我敢带着你跑。”
谁知夏陵笑眯眯看着他,还是那句回答:“因为我是山神啊。”
慢节奏公路文/年龄差/体型差
一个男人去了趟东北顺路捡了个老婆回来的故事。
现代文,不含任何玄幻元素,受的身份会解释。
第0001章
中国黑龙江省的漠河市是创造下全国最低气温的城市。
梁暮云斜靠在不知道谁家的墙上,抬手掐了掐鼻梁。他慢慢缓解着眼睛胀痛,想起了前两天老乡叮嘱的话。
别总盯着地上的雪看,眼睛会受不了。
这是他逗留在漠河一处偏远村落的第三天,是他钱包丢的第二天。
钱包里的钱不多,不到一千块,但是里面有样东西梁暮云必须拿回来。不知道那个小偷有没有及时将钱包转手,他就只能每天都出来找。
12月是周围的旅游旺季,人流量很大,今日的温度更是直接跌破零下35度。
梁暮云蹲守了大半天,睫毛上结上了一层薄霜,动作间的停滞感使他的抓贼行动变的更加艰难。
按照梁暮云对一般小偷的了解,这类人虽然不会频繁活动在一个地方,但一定会有自己的规律。
前天被划破的羽绒服口袋切口干净利落,看来还是个惯偷,那她一定会再出现。
其实,当时走在街上钱包被摸走的时候,梁暮云不是没感觉,但无奈于脚下的积雪不可能跑得起来,才没追上。
天边的太阳西沉而下,大片橘红色的火烧云渲染过梁暮云头顶的整片天空,层层叠叠的铺洒在这片遥远的村落,满目的银白裹挟着夕阳,辉煌而又壮烈。
他来了几天,没看见过传说中的极光,眼前的落日余晖算是些许安慰。
看了一会,抽完手边的最后一口烟,梁暮云五指收拢将它摁灭在手心,决定收工将烟蒂带回去扔掉,他今天没带口罩,这里太冷了,口罩摩擦着他脸上的皮肤,一阵一阵泛着疼。
回民宿的路上走的很慢,梁暮云一直低着头把头埋进围巾里,呼吸间带出大片的白气。
忽然,一双黑白相间的雪地靴拦在了他的面前,梁暮云被迫停下来,抬头发现竟然是个少年。
有些眼熟。
不是他记性好,是少年前天刚来过梁暮云住的民宿吃过饭,看着年纪不大,动作行事十分霸道,进来坐下就吃,吃完擦了嘴就走,期间没有一个人对他的行为提出异议,梁暮云起先以为是民宿老板家的孩子,但见过老板后,他就知道不是。
面前这个少年长得太干净,就是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他还是看着最干净的,现在这样四肢修长的站在他面前,就像一只雪妖。
干净的少年一张嘴说的是一口流利的东北话:“你咋还不走?”
夜晚的漠河更冷,梁暮云将下巴塞进去,没拿对方当回事,他边往回走边回答:“我东西丢了。”
“你找不回来。”
梁暮云并不否认,人生地不熟的旅游村,希望确实渺茫,但他懒地解释自己坚持的原因,只说:“那也得找。”
“我可以帮你。”
“但我有条件。”
闻言,梁暮云终于停下脚步看向他,他在确认少年话里的真实性,对方仿佛也知道他在做判断,只是看着他并不打扰。
看样子不像是个急切的要求,梁暮云没把他说的要求当回。
也许是因为笃定对方不会提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条件,也许也是因为这人干净的眼睛,半晌,梁暮云点了点头说:“你说。”
“他们说,你过几天要去大连,带上我。”
少年说的他们应该是村里的人,梁暮云来这里不是旅游的,而是找人,他最近接触了很多本地人。
带他一起?这怎么可能?
梁暮云想也不想的拒绝,抬脚继续往回走:“不带,想去就找自己爹妈。”
“没有。”
梁暮云猝而停下脚步,像是没听懂,皱着眉问道:“什么?”
对方没再重复,他看向梁暮云,竟然还有威胁人的本事:“你钱包不要了吗?都等两天了,没我你找不到。”
梁暮云自诩是个好人,但也自知长的着实不太礼貌。
可对方此时看向他的这一眼里有威胁,有不确定,唯独不见害怕。
被人抓住把柄的感觉并不好,尤其是梁暮云这种吃软不吃硬的男人,但钱包内的东西太重要,如果可以,一点机会他都不想放过。
这就是挣扎了几秒。
他再次严辞拒绝:“用不着你。”
然后说完转头就走。
那天过后,又是两天的无功而返,要是再找不到梁暮云就要离开了,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傍晚,又空手而归,梁暮云走进民宿内门,第一时间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前两天说帮他找钱包的那个少年。
民宿老板没和他坐在一起,离着八丈远躲在炉子边烤火,看他进来,才又有了动静。
“找你的。”
梁暮云看向少年,皱着眉,没说话。
少年察觉到他的视线,冷冷看了他一眼,拉上外套拉链,说了句:“出去说。”然后擦着梁暮云的肩膀率先走了出去。
梁暮云犹豫了两秒,跟上了他。
空旷的院子内,梁暮云站在少年身后,对方正抬头看着他们头顶的夜空,梁暮云没心情欣赏,刚要开口,少年却抢先说道:“你听说过我了吧。”
不是疑问句,是当做事实在陈述。
梁暮云没答话,少年也没等他,自顾自说道:“我叫夏陵,他们给我起的,不过一般没人叫这个名字,他们喜欢背后叫我‘那位’‘他’或者些什么,都是身份的代称。”
梁暮云问:“什么身份?”
“山神。”说到这儿夏陵自嘲一笑,“哪有什么山神,不过他们都说我是,那我就是了。”
眼看着是个小孩没娘说来话长的故事
梁暮云没兴趣听,也对夏陵没有兴趣,打断说道:“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
夏陵转过身来看向他,眼神竟有些恐惧:“因为我要十八了,过了十八岁,我就不是山神了。”
梁暮云看他也不像很喜欢的样子,不解地问:“那不是很好?”
夏陵想笑却已经笑不出了:“好?没人知道上一任山神都去了哪里,是什么下场,我不想和他们一样,凭我自己我出不去。”
“所以呢?”梁暮云问。
“你能不能带我走……”夏陵的语气没什么底气,显然他也知道自己是个大麻烦,“没人会找你麻烦……他们都不会离开村子,只要……只要尽快离开这里。”
面对他希翼的眼神,梁暮云沉默了。
从一个封建的村落,带走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但……
他承认自己心软了,他的弟弟来自这片土地,他没办法对夏陵放任不管。
见梁暮云松动,夏陵试探说道:
“明天,你在民宿等我,给你钱包?”
时间慢慢淌着,夏陵几乎窒息,直到看见梁暮云好像点了点头,他轻呼了一口气,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小小的身影走在茫茫的雪地上,身旁是各家挂着的暖色灯笼,淡色的光晕将他的背影圈了起来,梁暮云想起了这些天听到的闲言碎语。
“村子里最东面的山神庙里,住着一位小山神。”
“他年纪不大,但法力高深,村里很多事情都会去找他。”
“十八岁之前,他都会留在那里,庇护着整个村子,这是他的命。”
……
夏陵刚才在梁暮云面前虚张声势,走远了才敢在裤子上蹭掉手心上细密的汗。
忽悠外地人,他还是第一次。
不过那钱包他确实找的到,只不过相比于一个钱包,明显他提的条件更过分。
但夏陵管不了那么多了,过几天他就十八岁了,他必须要离开这,去大连。
村内的路四通八达,夏陵全都熟记于心。
他走走停停,在一间明黄色的房子外站住,尖角的屋顶上挤满了厚厚的雪,老旧的玻璃窗结着漂亮的冰花看不清屋内的景象,门上还贴着一个破旧的福字,倒着贴的,村里的老人说这叫福到。
夏陵抬手拍了拍门,没人应,但他知道,屋内有人。
沉重的咳嗽声从里面传来,夏陵轻眨了下眼睛,又重重的敲了两下。
“妈的,黑灯瞎火的,谁啊!”
来开门的人披着厚厚的大衣,是个一脸戾气的胖子,年纪看起来和夏陵差不多大。
看清来人后,他不再破口大骂,明显,小胖子知道夏陵是谁,他面色古怪地说:“你来干嘛,我们吃完饭了。”
村里的人都习惯夏陵的蹭饭,但夏陵从不在一个星期内去两次一个地方。
那样那户人家就会觉得自家有什么需要去除的邪祟。
久而久之,大家就都盼望着他不要来,说是山神,不如说是瘟神。
夏陵没管他说什么,只将带着厚手套的手往前一伸,怼在胖子面前,语气淡淡却不容拒绝地说道:“拿来。”
胖子目光警惕地看向他,装作不明白:“啥东西?”
夏陵:“钱包。”
“胖子瞪着眼:啥钱包?”
夏陵看他的意思是不想承认,抬脚就要进屋。
屋内依旧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有几声听着像要把肺咳出来。
胖子见状长臂一展,拦着他不让他进,却不敢碰到他,只能小声嚷嚷:“喂,你以前不管这些的。”
胖子是村里出名的手脚不干净,经常趁乱摸走游客的钱包,他仗着路上没监控,那些游客也不会较真一直找,总是得手赚点外快,夏陵从没管过。
夏陵依旧朝他伸手:“拿来。”
胖子没办法,盯着他看了一会,阴沉着脸返回屋内,不一会出来时手里多了个黑色钱夹,他将东西扔给夏陵,夏陵抬手接过,打开翻找着拿出了一张照片和一枚徽章,又将钱包扔回给了胖子。
大晚上,胖子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不由问道:“靠,你这到底要干啥?”
夏陵拿到要找的东西,只留了句:“你别管。”转身就走。
村里的人都不喜欢接触夏陵,夏陵也有自知之明,除了吃饭,从不去他们家里,如果不是它自己没办法解决,他也不会去这些人家里吃饭。
山神没办法做别的工作,只能接受供奉。
回到了祠堂,夏陵摘下手套放在桌上,脱下厚厚的外套,穿着干净的里衣翻身上床,又突然想起什么,他跑下去从外套内摸出了从胖子家拿回来的东西。
一共两样东西,一张全家福,和一枚徽章。
夏陵知道梁暮云就是为了这两样不肯走,他左右翻看也看不出什么出奇的地方,不过照片上的梁暮云穿着军绿色的冲锋衣,肩宽腿长,一脸匪气,比白天看起来要更不好惹一点。
其实夏陵是有些怕他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选他。
翌日
这里的日出并不早,梁暮云生物钟健康稳定,几乎早上每天都能看见,夏陵昨天离开时说今天叫他在民宿等,没想到来的这么早。
夏陵来时,梁暮云还在和民宿老板一起吃早饭,酸菜粉条馅的饺子,老乡家里腌的酸菜,从缸里捞出来跟着粉条五花肉一起剁碎,加上葱花、十三香、鸡精等调料,最后淋上用八角香叶炸出来的熟油,吃起来口感爽利,唇齿留香。
不过梁暮云第一次吃,不太习惯,但看起来夏陵很喜欢。
今日依旧是熟悉的土匪风格,夏陵从进来开始一言不发,在桌子边坐下就吃,碗筷调料都不用别人招呼,梁暮云默不作声地看向一旁的民宿老板,在他眼中看见了一丝惧怕。
估计着是在纳闷怎么一个星期夏陵会来一半的时间。
梁暮云无奈笑笑,这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山神。
夏陵吃好了饭擦了擦嘴,看了旁边的梁暮云一眼,说了句:“出来。”
梁暮云尚未有表示,坐在一旁的民宿老板突然抬头看向他,他不懂这个村子的弯弯绕绕,看了已经走出去了的夏陵一眼,套上外套跟了出去。
脚下的雪踩起来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一大一小两处脚印越走越远,梁暮云不知道夏陵要把他带去哪,但他看出来对方不太爱说话,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走。
早知道把帽子带出来了。
夏陵将他带到了村子的最边陲,一座稍大一点的房子出现在梁暮云的面前,房子的外围用木栅栏虚虚围着,圈出了一块很大的地方,夏陵推开木质的栅栏门,脚踩着院内无人打扫的积雪领着梁暮云穿过院落,走进屋内。
巨大的木门从中间被少年轻轻推开,两人踏过高高的木门槛,进到了一处祠堂,内里一片破败,地上正正当当摆着两个蒲团,看起来有些年头,堂内正中央供奉的神明倒是干净,只是梁暮云认不出样子不太确定是哪路神仙,他站在原地没乱走动,只看着夏陵上前站在竹编蒲团的旁边微微弯腰拜了拜,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只饺子,供在了桌上。
梁暮云:“……”
连吃带拿,也是个人才。
人才供奉完夏陵还转头看他,梁暮云指了指自己,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夏陵坚持地看向他,梁暮云只好摸了摸口袋,掏出了前天买帽子换的一枚硬币,和夏陵偷出的饺子一起放在了旁边。
夏陵点点头,说了今天的第二句话,和第一句没什么区别,他和梁暮云说:“进来。”
一句出来一句进来,用词十分节俭。
梁暮云猜到夏陵应该已经拿到自己丢的钱包了,果然,他跟着夏陵进到里屋,看样子,这里面是夏陵住的地方,满目望去只有一张小床,和一张废旧的圆桌。
好在里面供暖不错,不至于冷。
但是比起梁暮云身边同龄的其他人,就要委屈很多。
梁暮云比他大上将近十岁,除了有个弟弟,手下还有一群半大的少年,看着有些心紧。
夏陵倒是毫无感觉,他指了指床铺,叫梁暮云坐在那,梁暮云没动。
察觉到夏陵不满地眼神,梁暮云只好解释:“裤子脏。”
外面穿的裤子,梁暮云不会直接往床上坐,自己家的都这么干,在别人这当然更不可能。
随便吧。
夏陵不太懂梁暮云的裤子哪里脏,这些每年过来的外地人总是有些让他难以理解地规矩。
梁暮云不坐那就只能站着,这屋子里除了那张床也没地方给他坐,夏陵明显也不想让他久留,他从床上放的一个枕头下摸了摸,摸出了两样东西,递给梁暮云。
夏陵的手白嫩修长,轻轻捏着梁暮云要的东西,看起来算赏心悦目。
“不是说帮我把钱包拿回来?”梁暮云接过,好好放进了衣服内侧的口袋,紧贴着心口。
夏陵难得有了些别的表情,他抿了抿嘴说道:“你不就为了这两样?”
梁暮云没答话,只说:“那个钱夹买的时候,花了五千。”
“多少?”
夏陵有些懵的看向梁暮云,怀疑梁暮云骗他,啥钱包要五千块?
梁暮云挑了挑眉毛,表示自己没骗他,夏陵面色变的凝重,伸手拽着梁暮云就往外走:“我带你去要,昨天为啥不说呢?我还以为……”
梁暮云就是看不惯他不说话的样子,故意逗他,现在看他这么认真,又开始觉得后悔:“哎,算了,我确实就为了这两样,那些不重要。”
谁知道夏陵出乎意料的坚持:“不行,我帮你要回来。”
夏陵出乎意料的力气很大,梁暮云还真被他拽着走了几步,眼看着要出了门,他只好手臂往前一揽,将人勒在了肘间:“我真不要了,听不听得懂?”
夏陵被困住,霎时没了动作,看起来呆呆的不敢动,只是点了点头。
梁暮云看他听话,放开了他,既然东西拿了,他该走了:“行,谢了,我走了。”
“等会儿!”梁暮云回头,看着夏陵还保持着刚才被他勒住的姿势问他,“那你能带我去大连了吗?”
梁暮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坚持选择自己,但这是他们俩说好的交易,他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于是他回答:“明天我来接你。”
忘了还没告诉夏陵他的名字,于是他又说道:“对了,我叫梁暮云。”
夏陵看着他走远的背影,轻轻说了重复了一遍:
“梁暮云。”
第0002章
梁暮云从夏陵那回民宿时,民宿的老板对他的态度与前两天相比急转直下,他猜的到缘故,但并不妨碍烦躁。
刚才他只说了自己的名字,不是对夏陵不好奇,是太好奇。
早在前一天,梁暮云就得知了这位村里有名的小山神,他的名字叫夏陵。
是山川丘陵的陵。
但就像他说的,村里的人从不叫他的名字。小山神虽然是个假山神,但也是这座村子里最后一任山神。
夏陵的存在就像是村内封建思想遗留下来的糟粕,时刻提醒着这里的人们,以前的他们是多么愚昧、无知。
不过村里的老人又说夏陵是有本事的,他们见过他显灵。
夏陵为什么能让这里的人对他又敬又怕,梁暮云猜测应当是他这些年里使了些小手段,想方设法坐实了身份。
不过,很快他就没这待遇了。
因为那些人和梁暮云说,每一代的山神一但满了十八岁就要换人,届时山神不是神了,谁也不知道会怎样。
也没人见过在夏陵之前的那些山神被送到了哪里,结果是怎么样。
不过梁暮云估计,起码那个祠堂夏陵是不能再继续住下去了。
就那么个只有一张木床的小屋,都不属于夏陵的。
梁暮云的东西已经找到,本就不打算久呆,极光他是没福气看见了,但该找的人要找到,不管是在哪里,他都得去找。
但要在一个村子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一个人,除了人贩子,一般没人敢这么做。
好在梁暮云从小离经叛道,现在只盘算着怎么趁没人察觉直接带人跑路。
首先,他要挑选一个合适的“作案时间”
昨天夏陵找过梁暮云之后,当晚他就联系了回漠河市里的包车。
车今天下午到,他来这里没带什么衣物,只有一个背包,剩下的行李都放在了市里的酒店。
天时地利人和,墙上挂着的日历上写“宜搬家”。
去“绑架”的路,不,去祠堂的路夏陵刚带他走过,梁暮云举一反三,还绕了两圈换了个方向过去。
进屋的时候他想起夏陵的规矩,弯腰拜了拜中堂供奉的神像,放了两张红钞,默念句“您多担待。”
然后在神的注视下,梁暮云活动了下肩膀,开门、进屋捞起正在睡着的夏陵,裹上衣服把脸包住扛起人就走。
“绑架成功”的梁暮云跨出门槛的脚顿了顿,又折回了屋内,就这么大的地方,没费什么力气,他就找到了夏陵的身份证。
梁暮云折腾一通,动静实在不小,但胜在动作快,手脚干净利索。夏陵不知怎么,睡着一直没醒,等他睁开眼时,已经坐在去漠河的车上了。
……
他睁开眼时的第一反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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