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名:当杀手遇上黑车司机
作者:何辜风情
Tag列表:年下、HE、古穿今、搞笑、穿越
简介:美强惨纯情酷哥攻(任敬)×不正经风流英俊受(慕璘风)
年下,古穿今(身穿)
身为江湖排行榜上跻身前三甲的顶尖杀手,慕璘风十年如一日地爱岗敬业、奉献社会,亲手送别了一批又一批的倒霉鬼,用呕心沥血的勤劳耕耘斩获武林杀手界荣誉称号“无常风”。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从未曾失手过的慕璘风竟然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不慎落水——然后就把自己给活活憋晕过去了。
醒过来后的慕璘风还以为自己大难不死、捡到一命,谁知当他走上街头时,却发现自己好像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那些他以前认识的人都变了个样子?剪着他看不懂的发型穿着他看不懂的衣服还说着让他难以理解的话?他是已经来到阴曹地府了吗?
就在慕璘风茫然无措之际,他意外地遇见了一个长相很眼熟的青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不是江湖上最大商号任家的私生子任敬吗?
走投无路的慕璘风咬咬牙,只好费尽心思地抱上了这条“大腿”,然而在他跟着任敬回家后才发现,这个世界的任敬好像也和他想的不太一样了……
排雷:
攻对受是情窦初开,受对攻是见色起意
受以前是浪子,男女不忌,遇到攻后为爱做0
第1章
深夜的山林,湿冷漆黑,骇人狂风接连不断地呼啸穿引而过,惹得夜幕中的树丛狂乱招摇,如同群魔起舞,更增添了几分阴凄寒意。
彼时,本该寂静无人的荒野间却有两点微弱火光在其中挣扎摇曳,如同一尾逆流而上的鱼,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高如城墙般汹涌的潮浪给侵吞入腹。
夜色里,两个执灯之人皆一手牢牢攥住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斗篷,努力护住怀里忽明忽暗的焰色,就这样顶着风艰难前行。
直到眼前终于出现一个山洞时,他们才拔腿狂奔,一口气闯了进去。
放下手里的灯盏,白鸾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老爷,我们连夜入山躲进这个小山洞里,任凭那无常风再怎么厉害,应该也猜不到我们的位置吧!”
宋云澄却仍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我也不知道。无常风之所以叫无常风,便是因为从来无人能够探寻到他的踪迹,也无人能够预料到他究竟会在什么时刻出现,甚至于你都看不清楚他的脸长什么模样,往往连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被杀了。”
一听这话,白鸾的那张小脸也一下子就变得苍白起来了:“老爷,那怎么办啊?我、我还不想死!”
说着,她就开始啜泣了起来。
本就心烦意乱的宋云澄被她这么一哭,当即来了脾气:“闭嘴!你老爷我还没死呢,嚎你妈的丧!”
白鸾立刻就噤了声,委委屈屈地提着灯照了照山洞,颇为嫌弃地抱怨道:“这要我怎么睡啊......”
也就是这时,油灯的光芒照进了山洞深处,白鸾忽然发现石壁上似乎插着什么东西。她踌躇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看了看。
当看清那因为烛火的照耀而随之反射出淡淡光芒的东西后,白鸾便惊呼道:“老爷,你快来看,这里有一把长得很奇怪的匕首!”
闻言,宋云澄也马上走过去查看,“蠢死了!这叫镖,哪来的匕首!”
说罢,他便使了点力气将那枚通体透明、仿佛是以琉璃水晶打造而成的飞镖从岩缝中给拔了出来。
然而把飞镖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后,宋云澄的脸色却一下子变了,腿脚一软,差点就直接跌坐在地:“这这这、这是,这是...!”
白鸾不明所以:“老爷,这是什么呀?”
“这是、无常风!”宋云澄目眦欲裂地将那三个字喊了出来。
话音未落,那盏被他遗留在洞口处的油灯就在这一瞬间熄灭了。
感觉自己耳边也在同一时刻掠过一道风时,白鸾下意识想要尖叫,却被黑暗中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手卡住了脖子,只能痛苦地发出“嗬嗬”的声响。
她抓着那只横过来的手臂,用眼角余光拼命往宋云澄的方向望,却只来得及看到男人那原本高大的身影颓然倒地的画面。
吹入洞中的山风霎时间将血腥味扩散而出,白鸾隐约意识到了什么,顿时连最后一点力气也丧失了。
“不要、不要杀我......”她哽咽着,嘴里胡乱求饶,“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介女流,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杀我、求求你,求求你!”
身后,那道陌生的嗓音带着令她毛骨悚然的笑意响起来:“既然如此,为什么宋老爷连逃命都要带着你?”
有什么冰冷至极的东西贴上了脆弱的脖颈。白鸾一个恍惚,茫然地低头看了眼,只见那一柄如雪般洁白无瑕的锋刃已经将自己的皮肤割出了血口来。
她张了张嘴,随即就彻底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了。
将少女的尸体随意地丢在一边,慕璘风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方同样雪白的锦帕开始擦拭起了他的无常刀。
没过多久,另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就从洞口处闪了进来:“师尊,结束了?”
“你再来晚一点我都能把这两人给挂在洞口风成人干了。”慕璘风冷哼了一声,“东方九,就你这个速度,还想继承我无常风的名号?我看你现在往崖底跳、重新投个胎估计都比较快。”
东方九早就被骂习惯了,此时照例嬉皮笑脸地晃悠了过来:“咦,师尊,怎么有两个人啊?”
慕璘风道:“如果没猜错的话,柳庄主要的东西应该在这个女人身上。”
挠了挠头,东方九不太理解:“为什么啊?宋云澄这个人不是最为谨慎小心的吗?既然剑谱那么珍贵,他应该藏在自己身上才最放心啊。”
“说你笨,你还真要蠢给我看?”慕璘风一脚就踹了过去,把东方九踹得嗷一嗓子跳开了,“就是因为宋云澄谨慎小心,才不肯把剑谱藏在自己身上,要不然他逃命就逃命,为什么还非要带上这么个不会武功的累赘?”
这一回不用自家师尊多言,东方九立刻下手在白鸾的衣服里翻了起来。
不多时,他就找到了剑谱:“师尊,真的在她身上诶!”
不料,慕璘风却摇了摇头,反手拽下了白鸾腰上挂着的一个玉佩。
“你手里拿着的是宋云澄使的障眼法,其实这个玉佩才是关键。”慕璘风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懵懂的东方九,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把尸体处理掉后,两人随即离开了山洞。
看了眼面前男人那张可以称得上惊悚的脸,东方九犹豫了一下才小心问道:“师尊啊,你为什么每次杀人都要易容成完全不一样的脸?明明就算有人看到了你,最后也会被你给杀了。”
慕璘风懒洋洋地说:“易容嘛,是我们杀手界的职业道德规范守则,你想一想,如果哪天我偷懒没有易容,结果又正好失手、被别人看见了脸,那岂不是就完了。”
东方九于是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回去之后,慕璘风又连夜把玉佩交给柳铭德复命,却额外接了他另一个任务。
“宋云澄虽死了,但还有其他三人也在暗中觊觎这本剑谱,那就是当初同他一起开百创武堂的兄弟。”柳铭德捋着胡子缓缓道,“不把他们给斩草除根,我就算拿了剑谱也不安心,所以剩下的事就拜托你了。事成之后,报酬加倍,三个人一共是三千两。”
没有哪个杀手会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赚的,慕璘风当然也不例外。
于是,他又在随后的一个月里,悄无声息地杀掉了柳铭德所指定的其中两个人。
还剩下最后一个。
“任家?”
凑过去看桌上摊开来的地图,东方九艳羡道:“听说任家是现在江湖上规模最大的商号,想和他们做生意的人能从琵琶江头排到琵琶江尾。不过,没想到这任兆钧也是草芥出身的啊?真看不出来他以前居然也和宋云澄那种粗人称兄道弟。”
慕璘风没有理他,确定好了计划后就把地图收了起来,“要是我不小心死了,你记得去一趟兰柳山庄和柳铭德讨回剩下的钱款。”
明白这是他在每次出发执行任务之前的例行交代后事环节,东方九也没有放在心上:“知道了师尊,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让别人白占便宜的。”
给自己易容完毕后,慕璘风就遁入黑暗出发了。
任兆钧今夜将会在任府宴请宾客,要混进去还是很简单的。轻而易举地杀了看门的几个守卫又将其中一个客人打晕并换上了他的衣服后,慕璘风便随风潜入夜一般顺利进了任家。
“这位老爷,我带您去宴厅吧!”
刚一入府,马上就有打扮妖艳的丫鬟缠了过来,葱白手指勾着他的衣襟不放。慕璘风也做出一副色中饿鬼的模样,和丫鬟勾勾搭搭地走进了园子里的小树林。
半晌过去,他轻巧地从树上跳了下来。
就在慕璘风想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不远之外的树丛中好似有一道模糊的人影。
身随心动,他在察觉异常的那瞬间就已纵起轻功逼近过去。
杀手并非只能一直隐匿在暗处,有时候主动出击也很有必要。
待他迅速靠近之后,借着月光才看清楚那正站在树下平静望着自己的是一位穿着打扮都略显寒酸的青年。
眼珠子稍微转了转,慕璘风就将对方给认了出来,马上换了恭维的口气说道:“哟,这不是任四公子吗?”
任兆钧的四子任敬,据闻是任兆钧和花楼里清倌所生的庶子。任敬的生母因为身份低微一直不被任家接受,后来就得病死了。而任敬虽然被接回任家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少爷日子,但也并不怎么受重视,属于是边缘人一样的存在。
而且任兆钧也不喜欢任敬,听说是因为任敬性子古怪,难以和他亲近的缘故。
此时骤然在夜色下看到了任敬,慕璘风心里也是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子。
其实按照世俗审美来讲,任敬可以说是长得白皙俊逸、玉树临风,尤其是他继承了母亲多情的眉眼,当那双凤目扫过来的时候,深黑的眸子里仿佛也有璀璨光华在流转。
但是......慕璘风默默后退了一步。
与其说是神色平静,倒不如说任敬其实一直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盯着他的那双眼睛里一丝波澜也没有,阴沉如同无波古井。
简单来说,就是有些像鬼。
“......四少爷,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慕璘风一边说着,一边默默从袖中滑出了自己的无常刀。
直到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任敬才开口道:“你出不去的。”
慕璘风当即愣了一下。
“他早已经布好局了,就等着你自投罗网。”
月色之下,任敬淡淡地说完这句话后,随即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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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更辣/(/ / /ω/ / /)/
第2章
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慕璘风就恢复了正常,不动声色地往青年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虽然任敬莫名其妙的话让他提高了警惕,但身为杀手,他的第一反应还是准备斩草除根。
这个任敬只是不受宠的四少爷,人又孤僻,就算死了任兆钧也绝不可能费心费力去调查他的死因。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方才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伪装。
慕璘风第一次在执行任务的途中生出了烦躁的心情,这种不能全盘掌控的无力感让他很不习惯。
也许是分心追赶的缘故,待慕璘风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任敬已经不见了。
啧了一声,他默默在心里记下了青年离去的方向,准备先进宴厅趁乱杀了任兆钧再说。
宴厅里可谓人声鼎沸,各路被邀请来的宾客正在尽情地推杯换盏,然而快速环顾了一圈,慕璘风却找不到任兆钧的身影。
莫非他中途离席了?思索了片刻,慕璘风遂假装刚刚抵达的样子,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就与周围的宾客一起攀谈了起来。
又过了一阵子,听到宴厅外面传来喧闹的声音,慕璘风才扯过匆忙跑过身侧的小厮问了一句:“外面这是怎么了?”
“听说是走水了!”小厮神情紧张。
放他走后,慕璘风却弯起了唇角。
他前些日子就已经提前来探过任府了,回去后便买了两个人把他们放进去充当小厮,让他们在宴会之日放火。
人一多,再加上走水,场面越乱就对他越有利。
当慕璘风跟随一些好事之人来到走水的地方时,果然看见了任兆钧。
这时,又有几个花容失色的丫鬟跌跌撞撞地跑到任兆钧身边说了句什么,慕璘风只看了一眼就清楚,那具被自己放在树上的丫鬟的尸体应该已经掉下来了。
见任兆钧只带了几个侍从神色紧张地往花园走,慕璘风赶紧跟了上去。
远离了人群,无常刀就如同无形幽魂一般,在夜色里折射出剔透玲珑的碎芒。
短短的时间里,几个侍从便接二连三地无声无息倒下,而任兆钧也在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回身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锵”一声响,任兆钧瞳仁微缩,但却并未如慕璘风所料的那样露出惊恐的表情来。
反倒是在这一刻,慕璘风与生俱来的警惕让他拧腰往后一避,堪堪躲过了朝自己门面处疾射而来的短箭。
任兆钧也终于阴狠地狞笑了一下:“是谁派你来的?”
慕璘风翻身跃上树梢,将自己隐入暗处,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宋云澄他们也是被你杀的?”任兆钧只沉吟片刻就推断出来了,“哼,好,不用你多嘴,我已经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了。还有,你以为我真的一点防备都没有吗?”
他抬起头,看着慕璘风藏身的位置,冷静地下了一个指令:“杀了他!”
话音未落,慕璘风就察觉到了危险,那仍未暴露出行踪的对手武功似乎远在自己之上,至少能隐匿起身上的气息,而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反应过来后,他正欲纵起轻功离去,却恍然察觉自己的内力似乎已经所剩无几了!
这是怎么回事?!方才宴席上的酒水食物他可是一点都没有碰过!
慕璘风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
“想走?走得了吗?任府大门口摆放的香炉里被我下了无色无味的软筋散,这可是我特意从西域求来的秘方,哪怕是医术最为顶尖的医者都察觉不了,所以,当你闯进来时就已经中招了!”
随着任兆钧声音的响起,浓密的树梢里再次射出了好几支飞箭,直觉告诉慕璘风箭上一定有毒,他只好放弃了原先的计划,转而往下方逃去。
可惜,任兆钧的人依然对他穷追不舍,而且护卫们也在命令下对自己形成了包围圈。
最后,慕璘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一头扎进了花园的湖中。
在他之前探得的情报里,任府花园的湖是任兆钧花了大钱挖出来的,一直通向琵琶江,只要他能游出去就可以逃脱了。
然而当屏息潜入水中的时候,慕璘风却猛然感觉自己的手脚不听使唤,这才意识到是软筋散的药效还没过去。
这下麻烦了。慕璘风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眼前已经开始逐渐模糊,但是求生的意志让他凭借本能继续游了下去,哪怕胸膛疼痛也不敢停下来。
而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慕璘风还在惦记着柳铭德承诺付给自己的银子。
只希望东方九那个傻小子能靠谱一回吧......
慕璘风觉得自己应该是死了。
他没感到什么痛苦,只是随着水流在沉浮,身体轻盈、犹如在云中行走,一时之间也分不清自己将要去往何地。
地府呢?怎么他只是在飘,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到牛头马面?
正当慕璘风疑惑不解之际,原本对周围环境毫无觉知的他就在这瞬间重新突然有了实感。
......
缓缓睁开酸涩的双眼,当发现自己确确实实是漂浮在河里后,慕璘风愣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神志,一个翻身就在水里游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药效已经过去了,他能感觉自己的内力正在逐渐充盈,于是一口气游到了岸边。
好不容易爬上岸后,慕璘风才松了一口气,正当他想要赶紧离开的时候,却因为自己看见的景象而愣在了原地。
......这真的是琵琶江岸的景色吗?为什么他完全没有印象?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摸了摸自己的脸,确认自己并没有死了也并不是在做梦后,慕璘风才硬着头皮又仔仔细细地往周围看了一圈。
太奇怪了,这里的景色,好像还有很多自己从来未曾见过的东西。
深呼吸了一口气,慕璘风不得已,也只能先纵身跳到了树上,身为一个杀手,他完全不习惯这样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唯有躲在树荫的遮掩中他才能稍微有点安全感。
首先还是要弄清楚这儿究竟是哪里,有可能他是在昏迷中被水冲到了一个陌生的地界也不一定。
低头望了眼身上湿透的锦袍,慕璘风本来想将其脱掉,但考虑到自己里面还穿着夜行衣,大白天那样的打扮很引人注目,这才忍了下来。
他一连跃过了好几个树梢,边跳边看树底下,越看却越是胆战心惊。
无论是哪一处,他都没有任何一丝熟悉感。不仅如此,目所能及的事物都与他认知中的大相径庭,那感觉就好像......就好像他是不小心误入了另一个世界!
意识到这一点后,慕璘风扶着树干怔住了。
不过当反应过来后,他就又想起了那一千两银子。最终,他还是从树上跳了下来,准备先找个人问一问。
只是找谁好呢?
此时,从树上下来的慕璘风已经来到了大街上,他尚未觉得自己这一身打扮有多显眼。但在路人眼里他穿得就像正在演古装剧的龙套,而且还湿着一头长发,就这样坦然自若地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属实引起不少人侧目。
看来看去,慕璘风忽然眼前一亮,只因他找到了熟人。
那不是乐祥客栈的王掌柜吗?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把头发剪了,还换了身奇奇怪怪的衣服,但慕璘风还是一眼就把他给认出来了。
那这样看来,他应该是没有被河水冲到别的地方才是。
“王掌柜!”慕璘风立刻朝不远处胖胖的男人跑了过去,他实在是急于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还有,这里的确是琵琶江东岸对吧?我记得你的客栈是开在这附近的。”
然而被他叫住的男人却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将他打量了好几遍才开口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啊,什么客栈不客栈的......你以为是在拍戏?还有,明明是你自己穿得奇怪好不好。”
慕璘风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再问,王掌柜就已经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不对......”他回过神来,马上狠狠咬了一口舌尖。
猛然爆发的刺痛让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是可以确定自己是醒着的,但如今能证明的也只有这一点了。
闭了闭眼,慕璘风决定再去问下一个人。
作为一个杀手,必须精通各种线索,认识的人越多越好:不一定要和对方说过话,但一定要知道他的底细。之后慕璘风陆陆续续找到了很多他曾经为了任务而调查过的人,可惜那些人都和王掌柜差不多,要么刚看到他过来就低头走远,要么就把他当成了什么珍稀动物一样好奇地指指点点,这也让慕璘风的问话越来越不自然。
不过,也有零星几个人好心向他解释了一些事情,比如,他现在站着的地方并不是自己原来所处的国家,也不是自己原来所处的世界——第二点慕璘风花了不少时间才不可置信地推断了出来,纵使他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告诉了他,这就是他为什么显得格格不入的原因。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慕璘风这辈子第一次这么迷茫。
“喂!你他妈站在路中间是什么意思?找死啊?!”有司机降下车窗吼了一句,而在看到他的衣着打扮后又补了一句神经病。
为了不被人当成猴围观,慕璘风只好狼狈地回到了树上。
就这样一直蹲了大半天后,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去寻找东方九,遂一路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开始辨认了起来。
但直到夕阳西下,他依然没能找到自己从前的屋子。再加上从河里出来后又足足饿了一天,慕璘风也有些吃不消了,为了保持体力,只得先从树上下来。
他浑浑噩噩地刚往前走了几步,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环境,忽然就听见一声刺耳的声响,而后,腿部也跟着传来了一阵强烈的疼痛。
那股从身后撞来的力度让慕璘风顿时就摔倒在地,等他抬起头来时,便也和那个匆忙朝自己跑过来的青年对上了视线。
等等,面前的这个人好像是......任敬?!
第3章
没错,这个人的确是任敬。虽然他的头发也和其他人一样变短了,衣服看上去也是很诡异的款式,但他白皙俊俏的脸庞和那双乌沉沉的眼睛仍是和昨晚一模一样,让人看了就很想打冷颤。
“你没事吧?”任敬开口的声音有些疑惑,并伸手想要把依然坐在地上的慕璘风给拉起来。
盯着那只手看了半晌,慕璘风发现对方好似完全不认识自己,便也谨慎地让他扶起了自己。
把被自己撞倒的人扶到了路边坐下,任敬又问道:“你有没有受伤?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医院。”
医院?大概就是医馆之类的地方吧。慕璘风心不在焉地摇摇头:“不必,就你这点内力还不足以伤到我。”
这句话让任敬略显错愕,又看了他好几眼,“......可是你被我的车给撞到了,真的不用去医院?”
车?瞥了眼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造型奇特的东西,慕璘风颇感兴趣:“这是什么?”
这时,任敬已经皱起了眉,并且也发现了他不合时宜的长发和只在电视屏幕上见过的服饰,但他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是继续客气地说:“那你记一下我的号码?如果你回家后觉得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话,就打电话给我。”
“......我没有家。”慕璘风忽然说了一句。
任敬微微一怔:“啊?那你是流浪人员吗?”
看着青年惊讶的表情,慕璘风只觉一股火气瞬间就冒了出来:“任敬!我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听到他准确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任敬瞳仁微缩,不仅松开了扶着他的手,而且立刻后退了好几步才冷冷道:“你是谁?”
青年猝不及防变化的语气让慕璘风更是愤怒,但他还是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其实他是中了任兆钧那只老狐狸的计,而任敬作为任兆钧的儿子,的确也不可能站在自己这一边,何况对方也不是没有提醒过自己,只是他一时轻敌才没有放在心上。
......但一想到他是任兆钧的儿子,慕璘风就感觉咽不下这口气。
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刚才的撞击而有些活动不便的腿,慕璘风心里忽然就有了一个主意。
反正他现在也无处可去,这个世界其他的人也不认识他,虽说任敬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货,但至少他可以利用对方的愧疚先给自己找个能住的地方,之后,等寻到了这个世界的东方九或者回去的道路再说。
眯起眼又把青年打量了一番,慕璘风在心里做了这个决定。
“喂,任敬,怎么说我也是被你弄伤的,你就带我回去疗伤吧。”慕璘风理直气壮地说。
似乎是没料到他的口风转变得那么快,任敬犹豫了一下才点头答应了:“那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慕璘风却道:“我不去医馆,你带我回你家就好了。”
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后,任敬的眉头再次拧了起来:“对不起,我可以送你去医院,但我不可能带你回我家。”
眼看他的态度又变得冷淡了下来,慕璘风啧了一声,只好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襟,把人拉向了自己后才凑在他耳边说了起来:“要不然就带我去找你爹任兆钧,或者你的那几个兄长也行。”
他只是随口一说,想让任敬明白自己对他的家庭情况了如指掌,却没想到对方在听完后面色骤变,顿时一把就将他给推开了。
慕璘风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被他推得歪倒在了路边,不免有些愠怒:“任敬,你发什么疯?”
然而青年并未回答,反倒是在短暂的愣怔后就开始用那双阴气十足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直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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