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落户娇养小夫郎
作者:个人热点
简介:
丰德县大麦乡黑山村的秦锋是个没爹没妈没屋没地,带着个拖油瓶弟弟寄住在他二叔家的破落户。
眼见着到了自立门户娶妻生子的年纪,十里八乡没人愿意嫁给他,但小哥儿柳柏自荐枕席,啊不对以身相许了。
然后人们就看见,这最穷的两个人凑在一起,竟然吃得越来越好,住得越来越气派,日子越过越红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表面稳重靠谱实际厚脸皮欠儿欠儿攻X表面软糯可爱实际傲娇带点女王受
阅读指南:
1.攻是猎户,有个小金手指
2.大部分是流水账种田日常
3.后期生子
内容标签: 生子 种田文 轻松 治愈 日常
第1章 第1章 黑山村是丰德县靠北的一个大村……
黑山村是丰德县靠北的一个大村子,里面约莫有两百户人家,这里土地肥沃,但老百姓依然填不饱肚子,为啥,说到这个,老人家准得背着手骂上两句,“还不是因为赋税,一亩地的收成官府要三分!”
到村里的南边走商不理解,“不是都说你们这儿的土地肥收成好,就是官府缴得多,那你们也应该比我们那边富裕啊,怎么瞧着还不如我们那边。”
老人家听到这种话又得叹气,“你们那边就几个山包包,剩下全是平地,一家能有几十亩,你再瞧瞧我们这儿,看看这大山,见过这么大的山吗?这里山多地少啊,能有个十几亩地可是富户喽。”
年轻人刨根问底:“你们为啥不在山上垦荒啊。”
“这就是你们这些年轻娃娃不懂喽,土地有土地的种法,山地有山地的用途,山地可做不了土地。”
“为啥?”
“喏,你看背着筐进山那小子,就是靠着这大山养活呢。”
年轻人还欲再问,老人一摆手,笑眯眯的走了。
这种事儿,种过地的人不用问,那山上都是草和树的根,庄稼活不了,没种过地的,保不准又要问一句,“那为啥不把草和树的根都刨出来呢?”
老人越想越着乐。
那头,秦锋进山后一直往里走,他前些日子设了几处陷阱,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会有不小的收获。但是在此之前,他得先去外围的小陷阱转一圈儿。
他熟门熟路的走进一片林子,这地方常有野鸡活动,前些日子他拉了张网,野鸡能飞,在地上挖出的洞逮不住。
远远地看见原先布置的网好像变了位置,似乎是被什么破坏了,他加快了脚步,走到近前一看,一只毛色鲜亮的野鸡被网缠住,许是困了有几天,现下不怎么动弹了。
这倒也省了秦锋的事儿,他开始就地处理。
回家处理虽然更方便,但是他和他弟如今寄住在他二婶家,这鸡拿回去,他和他弟吃不了几口。
这么想着,他盯着地上鲜亮的野鸡毛出了会儿神。
村里的姑娘和小哥儿喜欢这东西,冬天的时候缝在衣服上既好看又保暖,他摸了摸耳朵,挑成色好的野鸡毛塞进了衣襟里。
把简单处理好的野鸡放到他以前挖的地洞里,他又继续往山里转悠。这山叫大后山,意思是山后边还是山,大得没边儿,至今没人敢往最深处走,听说里面全是毒蛇大虫,进去就出不来了,所以即便黑山村祖祖辈辈生活下来,也没人知道山后边是什么。
但秦锋不怕,他脚步不停。
*
太阳渐渐升起来,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
家里出去干活儿的人回来,等着做好的饭端上桌,但是今天村西头的柳家却没什么动静。
柳大龙和柳陈氏进了门,发现家里冷锅冷灶,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
“柏哥儿,柏哥儿,人死哪儿去了!”柳陈氏一边往屋里找,一边骂骂咧咧,“我和你爹干那么重的活儿,回来连口饭都没有。”“你又在哪里躲懒,赶紧出来!”
“娘,你干嘛呢,饭好了吗?我快饿死了。”
柳大龙正在院子当中站着,一个圆脸微胖的小姑娘跑进门,一进门就喊饿。
这是柳陈氏的大女儿柳如花,今年十一岁,她还有个弟弟叫柳璞玉,在隔壁村黄秀才那儿读书,平时寄住在同村的舅舅家不怎么回来。
“饿也没用,没人做饭!”柳大龙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转身坐在灶房门口,摸摸索索从腰上拿下把烟枪,用火点着一头,开始吞云吐雾。
“他爹,你看着人没,没在屋里头,死到哪儿去了?”柳陈氏从屋里转出来,看到院门口的柳如花,想吩咐她出去找一找,还没开口,小姑娘先不干了。
“娘,等他回来做饭得什么时候,您简单做点我们吃了得了,还正好省口粮食。”
话说的似乎还真是个理,柳陈氏看向柳大龙。
柳大龙“吧嗒吧嗒”狠狠吸了口烟,舒舒服服地吐出来,冲等着他拿主意的娘俩抬了抬下巴,“做吧,做快点儿。”
“哎”柳陈氏应了,立马进了厨房。
山里气温也上来了,秦锋找了块石头,放下身后的背篓,从里面掏出几个野果子卡嚓卡嚓啃得起劲。
每次进山,他二婶秦白氏从不会让他带粮食。秦白氏是这么说的,“大后山全是宝,你稍微长点儿心就饿不着。”
啃了几个果子压下饥饿,他继续往山里走。
外边的山上不知被村里人溜过多少遍,早就没有值钱的东西了,要想挖到值钱的药材,猎到值钱的野物就得往更深处走。
柳家人吃过饭就下地了,他们家有五亩地,在村里算不错的了,有很多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就两三亩地,还有许多没地的,这么一比,柳大龙和柳陈氏都觉得自己日子在村里也算数得上号,侍弄起田地来就不如旁人用心。
薅了约莫有一个时辰的草,柳大龙就找了个树荫开始吞云吐雾,正惬意着,他家小妮子找过来了。
“爹,我娘呢?”
“找你娘干啥。”
“我那件鹅黄色的衣裳找不着了,我问问娘放在哪儿了。”
这事儿柳大龙还真发表不了意见,他连自己有几身衣裳都不知道,反正每天早晨睡醒的时候,都有干净的衣服放在他枕头边儿。
他顺着田垄往外瞧了瞧,没看到柳陈氏。柳陈氏虽然干活儿没他快,但是干得时间久,从来不用休息,他烟斗一指,“你娘从那垄地开始薅的,你顺着往里走就能看见,约莫快要到地头了。”
柳如花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踩着田埂往里走。
她家这块地种的是玉米棒子,现在棒子杆儿快赶上她高了,虽然不会踩死棒子杆儿,但要是不小心弄断一根,准得被她娘骂死。
这么走了快一里地,她终于看见那个蹲在地上,边将野草连根拔起边窝着腿往前挪的柳陈氏。
“娘”
柳陈氏回过头,“你咋来这儿了,不是让你去割猪草了吗?”
“娘,我那件鹅黄色衣裳你知道放哪儿了不?”
“咋,你又要出去跟那些三五不着六的玩?”
“不是,过两天不是村里的大集嘛,我去把咱家的皮子和干货卖了。”
“你知道咋卖?去去去,成天就想着玩,别耽误我干活。”
“娘,柳柏不知道去哪儿玩了,他不帮着家里干活儿你怎么不说?”
“他?我可管不了。”柳陈氏说这话明显心虚,前两天柳大龙没让柳柏上桌吃饭,今天准是饿得受不住出去上山找吃的了,她可不愿意凑上去找这个晦气。
“你不告诉我,我就去找柳柏,反正家里衣服都是他洗,他也知道在哪儿。”
“不许去!”柳陈氏急了,她环顾四周,站起来凑到柳如花旁边,压低了声音,“你忘了他上次?饿死鬼差点害了你的名声,你还敢去找他?”
“娘”柳如花不甘心,“哪有这么巧,总不能他每次失踪都是因为饿晕在外边吧。”
柳陈氏瞪了她一眼,“那可说不准,你爹都没张罗着找人,你也别凑上去找事儿,赶紧回家,把我没绣完的手帕绣了,过几天集上好拿去换几个铜板。”
没问到自己衣服在哪儿,反而被安排了活计,柳如花气呼呼地跑了。
*
秦锋这次收获不错,他逮着只毛皮水滑的狐狸还有两只肥兔子,外加小半筐黄芩。黄芩是山里常见的药材,药店收的价格不贵,一斤十个铜板。
他把狐狸放进地洞,在野鸡和兔子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拎起两只兔子扔进背篓,并着黄芩一起,这是要交给他二婶的。
其实这算是变相的伙食费,他和他弟吃住都在他二婶家,他二婶又不是开善堂的,总得交上去点儿东西。
收拾完这些,眼见夕阳西斜,约莫等进了村子天也黑了,他收拾收拾往回走。
下山比上山快,约莫半个时辰他就到了山脚,往常他都是从山东头回家,那里比较近,但是想到怀里的野鸡毛,他犹豫了一下,打算碰碰运气,于是脚步一转,照着山西头走去。
他没在村里人踩出的山路走,而是在路旁东逛西找,想看看有没有野果儿,摘回去给他弟弟甜甜嘴儿。
路边的野果被采光了,他就往离土路远的地方走了几步,这么一走不要紧,远远的,他看到地上趴着个人!
亏的是这林子不密,他眼力又好,瞧远处那人身形,不比他弟大多少,他赶紧跑过去,将人扶起来想看看什么情况,但等将人翻过来看到那张脸,他傻眼了。
第2章 第2章 柳柏前些日子身体就不舒服,浑……
柳柏前些日子身体就不舒服,浑身无力,手脚发冷,但他爹和后娘肯定不会找人给他看病,说不定还会怨他耽误了活计。
他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但瞧着不是大事儿,似乎能忍住。可就在前两天,他蹲着在厨房里忙活,一起身,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柳大龙掐人中给掐醒了。柳陈氏看他醒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挨千刀的,你作弄什么不好,非得摔碎家里人吃饭的碗!那是咱家仅有的一个好碗,这下倒好,让你给摔的稀碎,那可是钱啊,败家的东西!”
“行了,别说什么钱不钱的,先想想晚饭该怎么办吧!”柳大龙怒气冲冲的说完,一甩手出了屋子。
柳陈氏眼睛一蹬,上前就照着柳柏的胳膊掐,一下接一下铆着劲,“让你啥都干不了,让你啥都干不了!”
柳柏眼里含着包泪,想躲都没力气躲。
柳陈氏出够了气,打发柳柏出门去找他二伯借碗。
柳是黑山村的大姓,柳柏的叔叔伯伯也多,二伯是离他家最近的,从巷子口出去右拐第二家就是。他二伯娘说没有多余的碗,他又往前走,想去他三叔家借。他三叔家在村中间,门口有一盘石磨,石磨旁是棵听说好几百年的老榆树,村里人平时爱到这里磕牙说闲话。
柳柏去的时候,柳大龙正在那里同旁人说笑。
“还是你家日子好啊,地那么多,家里人又少,不像我家,三亩地喂十几张嘴,十天半个月吃不上一顿饱饭。”
这话正说到柳大龙心坎儿上,“儿子多有儿子多的好,你家三个儿子,往后都是干活儿的好手,哪像我,就一个儿子,还有个闺女,往后老了没人孝敬啊。”
“要我说还是生闺女好,闺女不用给她盖房子娶媳妇,等长大嫁了人,还能给你拿回来彩礼钱,这才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害,我那闺女还小呢,等成婚还早着哩。”
“你家不还有个哥儿嘛,柏哥儿多大年纪,该说人家了吧?要我说柏哥儿长得那么俊,肯定不少人跟你们家提亲吧。”
柳大龙面色一僵,“提他做什么,我还想在家留两年呢。”
事实是,柳柏虽然长得好,但身形瘦弱,能不能平平安安多活两年都不知道,更何况生孩子。哥儿本来就极难受孕,柳柏这样的,谁娶了说不定就得绝后。是以村中的一众年轻人虽然背地里都爱谈论他,都觉得他好看,但也从不会真起了将人娶进门的心思。
这么正说着,一个瘦小的身影往老榆树这边走来。
“哎,那不是你家哥儿吗?到这儿干嘛来了?”
“还能干嘛,叫他爹回家吃饭呗,还是小哥儿会心疼人。”
柳大龙因着这两句恭维,脸上复又带上几抹笑。
柳柏远远就看见柳大龙了,他爹不爱在家里带着,一有空就在村子各处转悠,老榆树这儿是他爹呆得最多的地方。
不过......借碗这么不光彩的事,若是让外人知道了,柳大龙一定觉得没面子。
他假装没看见柳大龙,转过身往回走,哪想到柳大龙先喊住了他,“柏哥儿,干嘛来了,看见你爹我也不知道打个招呼?”
柳柏抬起头,带出一个怯懦的笑,“爹,娘叫我找你回家吃饭,刚刚眼花了没看见你。”
“呵呵”柳大龙轻笑两声,扭头对着一起磕牙的三五个人,“那我先走了,回头有空再聊。”
其他人摆摆手。
柳大龙面色不善地向柳柏走过去,别以为他没看见柳柏怀里的碗,准是出来借碗来了。他刚走出去没多远,就听到身后有人说,“碗”“别人家”这样的话。一股怒火从心头升起,他快步走到柳柏身前,拽着柳柏把他扯进前头几步远的巷子里,劈手照着肩膀就是一巴掌,“给我滚回家里去!”
柳柏委屈得很,但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要说了一个字就会被当成顶嘴,顶嘴的下场是被打得更狠。
回到家,柳大龙骂了柳陈氏几句,骂完人看见柳柏,一脚踹过去:“给我滚进偏房,三天不准吃饭!”
黑山村每家每户都会盖一间正方,一间偏房。
正房一般三间,东西两间是厢房,用来住人,当中一间是厨房,也算作堂屋。偏房盖在正房东侧或者西侧,一般是用来存放柴火杂物。柳柏的房间就是间偏房,他的“床”在偏房窗户底下,床头是咸菜坛子,床尾是家里的农具,他抱着膝盖坐在“褥子”,也就是干草堆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说是饿三天,就真正是让他滴水不进的挨上三天,柳陈氏将偏房门一锁,未来三天里,家里就像没了他这个人,就连进这屋来拿东西,也权当看不见他。
以前小的时候,他挨不住饿,偷偷吃了点儿这屋里的咸菜,就因为这,他被罚又饿上两天,最后饿晕在地里。
打那以后,他就再不敢动这屋里能吃的东西了,饿也硬生生忍着,只是头晕的毛病越来越严重。
饿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柳如花进偏房抱柴,出去时忘了锁门。
他实在是浑身无力饿得不行,似乎比上次还饿得很,犹豫几番,趁着没人注意,他偷偷溜出家门直往山里跑,山里总能有口吃的,有口吃的他就饿不死。
秦锋听着柳柏的话,心里酸得厉害。
刚刚他看见柳柏躺在山上昏迷不醒,以为是害了急病,吓得他抱起人就往村子里跑。
跑到一半,怀里的人醒了,说了个“饿”又晕了。
秦锋不敢相信,这几年没有大灾,没怎么见着有人饿成这样了。但柳柏的情况不容他多想。转身带着人往地洞跑,那里有他存的吃食。
等到了地洞他又犯了难,怀里的人晕着,除了流食,旁的吃不进去。可他愁就愁在一时半会弄不出来流食,背篓里的水都让他喝干了。
得赶紧上哪儿去弄点儿能喝的来,他急得团团转。正四下寻摸着,目光一瞥看到一片“小地瓜”。
“小地瓜”是种野果,拇指肚大小,皮厚,但里面有一种乳白色的汁水,带点儿甜味,他上前就掳了一大把,回地洞掏出个豁口的碗,把“小地瓜”握在手里一挤,乳白色汁水汩汩泱泱地流出一碗底,如此重复几次,他挤了大半碗,赶紧扶着柳柏喝下去。
许是有求生的意识在支撑,一接触到小地瓜的汁水,柳柏就开始自动吞咽。
半碗下肚,柳柏颤巍巍睁开了眼。
“柏哥儿,柏哥儿,好点儿没?”
隐约听到有人在耳边叫他,柳柏聚起涣散的目光,一张面带焦急担忧的脸出现在眼前,这是......谁?
“能听清我说话么?是不是没力气?你先躺着,我去给你炖鸡汤。”说完这句,秦锋起身去忙活了。
柳柏躺在地上,大脑运转得很慢,可能是为了保存体力,他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这次,他在梦里回到了几年前的冬天。
第3章 第3章 黑山村旁边有一条大河,几十米……
黑山村旁边有一条大河,几十米宽,一人多深,村里人管这河叫黑水。
黑山黑水黑土地,这是独属于庄稼人的取名智慧。
话说这黑水因为太深,平时没人敢往前凑,但到了冬天,河水一结冰可就不一样了。
黑山村的四季冷暖分明,夏天暑气蒸腾,冬天冰冷刺骨。
等到了冬天,厚厚的冰一结,黑水变成白水,人就能踩在河上凿冰捕鱼了。
黑山村的村长是个五十多岁的黑脸汉子,每到冬天,他会带着村里人一起捕鱼,一来是大家一起行动比较安全,二来是因为村里有公用的渔网,那些家里没有工具的,只要愿意出份力,也能得着鱼吃。
但是柳柏自从记事起就没吃过鱼,别说鸡鸭鱼这种肉,就是鸡蛋这种荤腥,他也就尝过那么两回。
这年他十二岁,许是因为年纪长了,胆子也长了,许久不见荤腥,让他把主意打到了黑水里的鱼上。
他趁着柳陈氏和别的婶子扯闲话的功夫,从家里偷偷溜了出来。
黑水上,村里的一群汉子凿冰的凿冰,下网的下网,还有些半大孩子跟在旁边搭手。
柳柏躲在老远的一棵树后面,他不敢往前凑,小哥儿是不能跟汉子一起干活儿的,非得有大人看着才行,但他来捕鱼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他耐心的等啊等,等到太阳没入山头,这些人收拾着回家,他的心跳动的快起来。
快点走,快点走,人走了他就去捞鱼。
虽然他没有工具,只能用手捞。但是不要紧,今天捞不到明天捞,要是今年一整个冬天都捞不到,那就明年接着捞,他不贪心,只要让他尝尝鱼的味道就行。
眼见着村里的人没了影儿,他蹑手蹑脚地从林子里出来,小心翼翼地环顾着四周,一切都很安静......但是突然,视野前方出现一个黑点,有人回来了!
他立马折身往回跑。
回来的人柳柏认识,就是刚刚和村里人一起捕鱼的少年。他力气很大,技术很好,捕的鱼和大人一样多,柳柏特意看过他。
他回来做什么?有东西落下了?
北方河流少,虾啊鱼啊什么的都吃个新鲜,尤其是冬天里活生生的鱼,那可不多见,拿到集市上都是抢手货。
黑水的鱼是抢手货中的抢手货,受河流的馈赠,这里的鱼肉质极嫩,极鲜,一斤能卖出二十多个铜板的价钱!
秦锋就是偷偷捕鱼出去卖的。
他二叔家没有工具,所以刚刚跟着村长一起捕,捕到的鱼一部分按照出力多少分给各家,一部分卖了钱当做村里的公费。
但是秦锋想要存私房钱。
他今年夏天进山的时候,看到合适的藤条就折,琢磨着试了几次,最后做出张孔眼有大有小的网,但是已经足够他自己用了。
他也是看人都走了,才又返回黑水,刚回去,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往树林子里跑,他以为是哪家调皮的小孩儿,没怎么上心。
他把夏天时搓的网往凿出的冰洞里一下,等上一时半刻捞出来,一条肥美的鲜鱼就到手了。他也不贪多,大概捞上十余条后就停了手。
柳柏远远看着这人一条条往岸上扔鱼羡慕得直流口水,他想了想,转身薅枯死的芦苇杆。
过了大半个时辰,当秦锋皱眉看着地上的鱼,犹豫着要不要拿草串起来带进山上藏起来的时候,一只略显粗糙的编筐送到他面前。
他抬起头,一张清凌凌嫩白的小脸儿让他心口一滞。
那双透而清润的眼睛,比他看过的所有东西都漂亮,鬼使神差地,他开口问道:“你要吃鱼吗?”
柳柏怎么也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样顺利,他本意是想用编筐跟这人商量着换块鱼肉尝尝,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这人竟然主动开口要给他鱼吃!人家这样大方,他反倒不好意思了,张口声音弱了几分:“我看你没有东西装这些鱼,顺手编了这个筐,没怎么费力气,你要是不嫌弃,尽管拿去用。”
秦锋接过来,道了声谢,“又问,你是哪家的?”
眼前的人眉心有一颗红痣,他知道对方是个小哥儿,但是这么标致的小哥儿,他好像没在村里见过。
“我是柳家的,我叫柳柏,你可以叫我柏哥儿。”
“柏哥儿,真好听,我姓秦,你可以叫我秦大哥。”秦锋说着从地上捡起条肥鱼递给他,“给,拿回去叫家里人给你炖鱼汤喝。”
柳柏摆摆手,“不能让家里人知道。”
“也对,这鱼是我偷偷打的。”秦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
柳柏咽了咽口水,“你能让我咬一口吗?就一口,我尝尝味道就行。”
“这怎么行?”秦锋皱起眉。
柳柏嘴角耷拉下来,随后听到秦锋又说:“我给你烤着吃吧,烤着吃可香嘞。”
*
柳柏至今还记得那烤鱼的味道,许是太馋,他被一阵香味儿勾醒了。
秦锋见人睁开眼往他这边看,加快了手里盛汤的动作:“我炖了鸡汤,你喝两碗,再吃几块肉填填肚子。”
柳柏的眼睛慢慢睁大,仿佛不敢相信,目光一转,他看上秦锋的脸,“你是?给我烤鱼吃的哥哥?”
“哥哥”两个字不知触动了秦锋哪根神经,他脸上的笑容藏不住:“你还记着呢?”他将装着油汪汪鸡汤的碗递到柳柏面前,“来,趁热喝,小心烫。”
柳柏狠狠咽了口唾沫,抬头又看了秦锋一眼。
秦锋抬抬下巴,示意他喝。
若是旁人,再饿柳柏也会拒绝这碗鸡汤。无他,鸡汤太金贵了,就是把他卖了也换不了几只鸡。但眼前的人是秦大哥,是给他做烤鱼吃的秦大哥。
他看着秦锋的脸,只犹豫了一下就接过了碗。
香味儿直往鼻子里钻,肚子里好像有一只大虫子叫嚣着把所有东西都吞下去,他不再犹豫,一仰头,咕嘟咕嘟咽下这鲜美的鸡汤。
鸡汤入口,先是感觉到暖,接着是香,再然后是大脑迸发出极度愉悦的感受,这是美食带给人的纯粹快乐!
一碗下肚,秦锋又给他盛了一碗,直到三碗喝下去,他才缓过神来。
这么一缓神不要紧,他看到架在干柴上的小煮锅已经空了。
“实在不好意思,我喝的太多了,我”他想说他平时吃东西都很少的,今天是太饿才失态了,可是这话说不出口,他便道:“对不起,我用别的东西补给你。”
秦锋眼见着他羞臊的脸上都带了薄红,忍不住笑,“对不起做什么,本来就是给你煮的,锅里的肉也是你的。”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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