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疯犬和他的冰山美人》作者:问尘九日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9分类:小说浏览:21评论:0

疯犬和他的冰山美人

作者:问尘九日

文案:

再次见到郁琰,是在他哥葬礼上,那人一手执黑伞,一手抚着碑上黑白遗相,皙白面容上,一滴泪悄然滑落。

朝家远房一个表弟打趣他:“可以啊你小子,你哥没了,朝家就剩你一个,以后还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可他不知道,朝弋眼下其实什么也不想,只想舔掉郁琰面颊上的那滴眼泪。

*

郁琰是他养在心底的玫瑰。

前一世,才刚一见面,朝弋便沦陷了,陷在这段复杂的感情里几乎无法自拔。

可他不知道,郁琰心里对他是深藏着怎样的恨意,他以为的情动,却只是郁琰处心积虑的勾引和圈套。

不过三年光景,郁琰便将他骗到了身败名裂的地步,他的权、他的一切,都没有了。

真正将朝弋推入绝望深渊的,是他意外在郁琰包里找到的一张报告单,上面清楚写着,郁琰怀孕了,六周。

他拿着报告单找到郁琰,可郁琰却只扫了一眼,然后淡淡:“打掉了。”

原来郁琰真的不爱他。

*

朝弋重生了,睁开眼,他又回到了他哥葬礼上,再次见到那个令他魂牵梦萦,又切齿痛恨的矜贵少爷。

他曾经那名义上的嫂子。

爱恨交加,朝弋恨不得一把掐断他纤弱脖颈,可是他舍不得。

于是他只好对他疯一般地渴求,他砸烂了他哥连同朝家祖先的牌位,放纵自己贪得无厌的恶念,直到把那个人紧紧攥在掌心里。

“后悔吗?”他问。

“这个家都是我的,”他笑着,“你也是我的,琰琰。”

注:

1.狗血,双重生(受到后期会有前世的记忆)

2.双杏生子,正文只有怀孕部分,番外生子。

3.疯狗攻*冰山美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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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生子 豪门世家 重生 相爱相杀 正剧 冰山

搜索关键字:主角:郁琰,朝弋(cháoyì) ┃ 配角:朝文斌,小刘

一句话双杏、生子、狗血。

立意:诚信是金

第1章

01

雪天、冷雾。

风卷起雪绒迎着一阵阵含糊低沉的诵经声而去,朝弋手执一把长柄黑伞,大半张面容都隐在阴影底下,整个人仿佛溺水般剧烈喘息着,额角青筋隐现,几乎要站不稳。

觉察到这异样,身侧随行的女人忽地停下脚步,偏头抬眼望向他,低低地问了句:“你怎么了?”

她今天难得把一头长卷发盘起,妆也不浓,可眉眼间却仍透着一股精致的风韵,说话时又微微低下头,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自己那已经无比熨帖的呢衣下摆。

就在此时,不远处铃鼓声忽起,僧侣的吟诵声更大了,随即一阵冷风吹得朝弋一激灵,他也终于从那错乱中惊醒了过来。

灭顶的窒息感和那“咕嘟咕嘟”往他口鼻里淹灌的冰冷江水已然消失,他嗓音低哑,声音几乎融进了这冷风里:“郁、琰……”

女人没听清,下意识一侧头:“什么?”

朝弋没说话。

“今天来的可不止集团里的高层,朝家的叔伯远亲、平日里和你爸爸交好的那几个长辈,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合作商……”女人刻意把音量压到最低,半瞪着眼警告他道,“以后你是要和他们打交道的,有什么不爽都得给我憋着,别和个二杆子一样丢人现眼。”

好一会儿也没听见朝弋答话,女人把眉一横:“听见没?”

伞下的朝弋忽然微微眯起眼,近乎贪婪地将视线投落到不远处——

那藏在许多庸常人影之中的一抹皙白的淡色,纤长的一条背影。

急促的呼吸仍未有舒缓的迹象,朝弋攥着拳,像要把那被眼框住的人影狠狠地捏碎。

“朝弋?”女人已有些生气的迹象,眉眼间浮起一层不耐烦。

“听见了。”

喑哑又低沉的语调,无端惹得女人起了半身鸡皮疙瘩。

“什么毛病,”朝弋听见她嘀咕着抱怨道,“叫你平时少抽两根烟,年纪轻轻的……”

还没走出两步,便有几人围将上来,很热络地称呼他身边的女人为“霍夫人。”

霍佳瑛微微一笑,到底不年轻了,这样的场合,她也不敢心大说笑,只微笑地将朝弋拉上前来:“这是犬子朝弋,今年才毕业,A大金融系。”

紧接着又提醒朝弋:“那是你赵叔叔和应阿姨,快问声好。”

前世朝弋最厌恶这般逢场作戏,他大哥没死的时候,这儿没一个人看得起他,如今他大哥才刚走,这些人便又见风使舵地贴上来,虚与委蛇地装熟稔。

因此他几乎谁的面子也不给,惹得这些人对他的印象都不好,也难怪他后来在集团里会那么不得人心。

他犹豫半刻,还是不咸不淡地开了口:“赵叔好,应姨好。”

“看看人家小朝一表人才,再看看我家那个没志气的,成天的不学好,拿着他爸给的钱,在城郊那开了家不伦不类的俱乐部,领着群狐朋狗友玩着闹着,”她叹了口气,“改天让我家涛涛和你家小弋认识认识,叫他跟着小弋也学学好。”

霍佳瑛看了眼朝弋,莫名有些心虚,但还是赔笑着应下了:“小男孩子嘛,本性都爱玩,我家这位也大差不差,不过他俩年龄相仿,说不准也能玩到一块去。”

几句寒暄过后,霍佳瑛便忙催着朝弋往前头去了:“人都到差不多了,快去把那花给你哥送了。”

不用她催,朝弋早就等不及了,连人带车翻下桥的那一刻,他满脑子都是郁琰。

他想,如果能活着醒来,他一定、要掐死这个……他曾经无可救药地爱着的人。

谁知命运却让他回到了三年前的今天,他与郁琰隔别后的第一面。

朝弋手持一束白玫瑰,在众人或审视、或打量的目光中缓缓走上前,而后将那束玫瑰摆在了一排黄白菊花束之中。

他眼里半点哀伤也没有,像是只是来走个过场,毕竟他和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大哥……实在没什么特别的交情。

朝冶今年才不过三十一,这般骤然离世,三七并不能大办,而其母孟兰淳因伤心过度住了院,当爹的朝文斌借口陪夫人,也避着不肯来,因此这场丧事便只得由朝冶的长姐朝钰薇和他的同性|爱人郁琰一起操持。

献过花的朝弋径直从朝钰薇面前走过,来到郁琰面前站定。

此时的郁琰手持一把黑伞,眉眼低垂,目光只停在新碑上亡夫黑白遗容之上,眼尾一点点红,下巴尖上还悬着一滴将坠未坠的眼泪。

像是一粒透明的雪。

前一世他压根不敢上前,只敢在不远处将这个触不可及的人放在心里,翻来覆去地臆想,幻梦中的自己早已将这人拆得一|丝|不|挂,可现实里,他却连靠近他的勇气都没有。

然而这一回,他却走到了他近前,紧接着轻浮又肆意地,抬手用指节刮掉了郁琰下巴上的那滴眼泪。

“节哀啊,”他在郁琰震惊又错愕的目光中开口,“嫂嫂。”

好在他身形高大,一方背影几乎将面前的郁琰在身后众人眼里遮了个严实,因此大部分人都没看清他的动作。

但那位就站在郁琰身侧不远的朝钰薇不仅看见了,还看得很清。

几乎是朝弋话音刚落,她便猛然上前挤进二人之间,气势十足:“是谁请你来的?”

朝弋不慌不急:“我亲大哥死了,我不来看一眼,岂不是太没良心?”

朝钰薇冷笑一声:“谁是你大哥,你也配?”

“大哥姓朝,我也姓朝,”朝弋笑,半身微歉,他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怎么不配?”

他话说得很慢,明显是意有所指,可落在那些旁观的外人眼里,仿佛是朝弋此刻正受着朝钰薇的欺负。

朝钰薇前不久分明才见过朝弋,私底下也调查过,只以为这就是个刚毕业的毛小子,人形炮筒似的,一激就炸,谁知道今日会变得这样难缠。

郁琰这会儿早已压下了惊愕情绪,转身嘱咐随行帮忙的助理老徐:“徐叔,带这位客人去我车上坐一坐,一会儿我这里忙完了,再亲自招待。”

老徐立即会意,应声便来到朝弋面前,俯身做请:“您请跟我来。”

朝弋没动,只是饶有趣味地盯着郁琰看,这人方才被自己那样挑衅、冒犯,却也不见他面上有丁点怒。

他从来克制又冷静,前一世,除了今日为他大哥掉的这一滴眼泪,朝弋就没看见他因为别的什么人、别的什么事而动情失控过。

朝弋从前有多爱他这般淡漠清冷,如今就有多恨。

“先生?”老徐稍一抬头,有些催促的意思。

朝弋充耳不闻,他是真想当众撕开郁琰这身皮囊,触一触那底下流淌着的血,是不是也同他看自己的眼神般冰冷。

但他只是盯着他眼,什么也没有做,片刻后忽然很低地一笑,像是很好心地开口劝道:“人死不能复生,大嫂,你也要保重好身体。”

郁琰似乎并不喜欢听见别人这样叫他,眉心轻轻一动,像要开口。

可朝弋说过这句话,便就转身跟着司机徐叔往外走去,郁琰并没有非要追上前去同人争辩的执念,因此便任由他走了。

“和他没什么好置气的,”朝钰薇故意说,“三儿养出来的野猫狗,能有什么教养?”

她的音量不轻不重,恰好能叫尚未走远的朝弋听见。

果不其然,前边的朝弋闻言停下了脚步。朝钰薇见状上半身稍稍向后倾,又默默给旁道的几个随行的保镖一个眼神示意。

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喜恶都太鲜明了,她很知道该怎么踩进他雷区。

朝钰薇本以为他下一刻便会朝自己扑将过来,一拳、还是一巴掌,她都无所谓,身侧硕壮的私人保镖一定会替她挡下。

然后今天下午、甚至是中午,朝氏私生子在兄长葬礼上意图殴打长姐的新闻,就会登上娱乐新闻的榜首、传进朝文斌的耳朵里。

但她想错了,朝弋压根就没打算对她动手,反而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姐说得很对,我就是三儿养的。”

这会儿吃惊的不仅是朝钰薇和近旁的人,就连刚刚追过来的霍佳瑛都瞪大了眼睛。

“不过贱养的孩子命都很硬,”朝弋笑道,“不像……”

他故意把话停在这里,又把笑容一点点收回去:“走了,姐。”

听见他那声“姐”,朝钰薇恶心得都要说不出话了,可偏偏又对他无可奈何。

立在她身侧的郁琰神色倒是一直都没变过,只是意味深长地盯着离开的那个背影。

青年人分明该是一身火性,心浮气躁、易燃易毁,郁琰并不相信自己会看走眼,假如不是他错误,那便是眼前这人……

藏得实在太好了。

被他盯着的朝弋则默默地享受着这种被注视着的感觉,而后稍一低头,状若无意地舔了舔凝在他食指指节上,那滴早已干涸的眼泪。

是涩的,带着一点咸。

老徐匆匆带着他绕过其他新坟旧碑,正当两人行将走出郁琰的视野时,朝弋忽地又一回头。

郁琰似乎早已收回了目光。

他直勾勾地盯着那张脸,盯看着他那被黑色西服包裹着的、清瘦又性感的曲线,看他别在前襟的那朵白花。

花瓣似乎有些缺水,隐隐透出些萎靡的单薄来。

郁、琰。

他再一次把他的名字咬在了嘴里。

“我死的那日,你也为我掉过半滴眼泪吗?”

第2章

02

没设闹钟,也没有梦。郁琰缓缓地睁开眼,然后慢吞吞地坐起身来。

这间卧室里满是朝冶留下的痕迹。

左手边那扇半圆弧隔断后的衣帽间里,朝冶的衣服鞋帽就占了一半;另一端床头柜上,放着他那天夜里临睡前解下来的表;茶几上的琉璃瓶里,插的还是他半个月前路过花店顺手带回来的粉雪山。

虽然被养护得很好,可熬到今天,那花苞还是开始变得有些蔫软,已是将枯半颓之态了。

可郁琰就像是一台迟钝的旧电脑,LCD上显示着转了好久也转不明白的缓冲符号。

好像朝冶并没有死,他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出了一次很长的差。

等到忙完了,他就会像以往那样,带着一束新的花,笑着推门走进来。

就在此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将郁琰短暂出走的思绪一把拉了回来。

屏幕上显示着一封匿名邮件,内容只有一个孤零零的逗号。

在办完朝冶丧礼的当天夜里,郁琰就联系了一个曾经在一家地下拳击场看场子的半混子,要他找机会弄废朝弋的一根手指——

那只碰到过他下巴的脏手。

这个逗号,意味着对面的人并没有得手。

郁琰并不惊讶,犹豫片刻,很快便回函一封,内容只是简短的一个单词“ON”,是任务继续的意思。

将手机息屏后他起身走到茶几边上,把那束将枯未枯的粉雪山从瓶里抽了出来,然后丢进了垃圾桶。

就算是周末,郁琰也没有赖床的习惯,下楼时居家阿姨才做好一部分早餐端上桌。

朝文斌这会儿已经坐在桌前了,用瓷勺拨了拨凝在粥面上的那层米油,看见郁琰下楼来,他便停下动作:“正想叫钰薇去叫你呢,今天公司里没事吧?”

郁琰摇了摇头。

朝文斌:“那就行。”

顿了顿,又听见他说:“一会儿有个客人,你们得见一见。”

坐在他右手边的朝钰薇心跳无端一紧,脱口问:“谁啊?”

“你们应该见过的,”就这半个月的时间,朝文斌的头发已斑白了许多,眼底也是掩不住的倦态,“以后……”

他话音未落,院里原本忙着浇花的佣者忽然敲了敲半掩着的大门:“先生,有客人来了。”

朝文斌早起时就和佣人们提过一嘴,说今早有位客人要来,因此这会儿外边的阿姨直接就把人带进来了。

大门一开一合,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向门外投去。朝弋今天没穿西服,只是一身休闲打扮。

他看上去和朝冶差不多高,不,可能还要再高一些,可样貌却与他大哥大相径庭,朝冶稳重温和、华韵内敛,眉眼间很有朝文斌年轻时的影子,像是座厚重的山。

可朝弋长得却更像他那位容貌冶艳的模特妈,五官鲜明,眉眼张扬而明烈,无论站在哪里,都是相当扎眼的存在。

“行李没收拾?”朝文斌往他手里看了眼。

朝弋:“一起带了,刚门口有个叔接走了。”

他说的是朝文斌的司机兼助理徐叔,问完这一句,朝文斌也没再问其他的,只道:“挑个位置坐吧,刚巧赶上早饭,想吃什么自己和阿姨讲。”

朝弋也没客气,上前径直拉开了郁琰身侧的那个位置。

郁琰愣了愣,对面的朝钰薇则不轻不重地一罢筷子:“那是小冶的位置。”

桌上三人的脸色一时间都变得有些不太好看,可朝弋的手却仍压在椅背上,反问:“这位儿上有写名吗?”

“你的有么,”朝弋又低头去问郁琰,“嫂子?”

“爸!”朝钰薇真想让人把他撵出去,“小冶才刚走,你怎么能让这个外人堂而皇之地进这个家门!”

她已经说得很委婉了,只说“外人”,没当面骂他“野种”,已经是很给朝文斌留面了。

才知道朝文斌在外边养了个情妇,还有个私生子的时候,家里人也闹过一阵,后来这事不知道怎么的,稀里糊涂地就又过去了。

朝文斌后来还当着一家三口的面,承诺以后会把财产都留给一双儿女,外边那对母子他顶多拿点闲钱打发,绝不会叫这个私生子踏进朝家的门。

可如今朝冶才离世多久,他就敢把这个私生子明目张胆地接进来,再过些日子,说不准连三儿都要一起带回家了。

更何况朝弋这小子看起来就不是个善茬,以后指不定要在她面前怎么个耀武扬威,朝钰薇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谁知朝文斌压根没正面回答,只是很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朝弋,换个位儿坐!”

那眼神里似乎还带了几分隐隐的嫌弃。

“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别还跟个孩子似的闹什么变扭,”朝文斌说,“都是一家人,小弋也是你亲弟弟。”

朝钰薇冷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气氛顿时有些僵,然而身为始作俑者的朝弋却慢条斯理地坐在了朝钰薇的身旁、郁琰的正对面。

与此同时,阿姨从厨房里又端了盘才烤好的面包片出来,她先是走到郁琰身侧,问:“小郁今天要喝什么?”

她在朝家干了十多年了,因此和家里这些小辈都比较熟,平时很少对他们用那些板正的称呼。

“咖啡。”郁琰回答。

他总是一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哪怕刚才朝弋差点坐了他亡夫的位置,哪怕那青年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对自己的“敌意”和“挑衅”。

阿姨看上去有些为难:“不好意思啊小郁,今天小雯轮休,我不太弄得懂那个。”

不等郁琰答话,朝弋便抢先一步开口道:“我来吧。”

“那怎么好让您动手……”杨姨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朝文斌的眼色,见他没什么反应,便也没真去拦着他。

郁琰有些看不明白他了,无端的,为什么非要对他献殷勤?如果朝弋想要钱和权,分明更应该去拍朝文斌的马屁。

那边朝弋才刚把机器打开,郁琰就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不用了杨姨,我喝牛奶就行。”

朝弋立即接口:“嫂子是不信我吗?我的手艺可不比那个叫小雯的差。”

杨姨站在那儿,不知道该不该去拿牛奶。

他念“嫂子”那两个字的时候,总像是压抑着一种扭曲的情绪,仿佛有人拿了把钝刀在碗底轻轻地刮。

不仅让郁琰听着难受,连带着朝文斌也觉得很不舒服:“你这孩子什么毛病?郁琰他……也算你半个哥,你喊他叫哥就行了。”

后头只有磨咖啡的声音,朝文斌也不知道他究竟应没应声。

不过朝弋倒是真没自夸,没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冲好了两杯咖啡,他人回到桌边坐下,然后把其中一杯咖啡向正对面的郁琰缓缓推去:“哥,尝尝?”

郁琰没动,眼前是一只透明的咖啡杯,双倍浓缩、两粒冰块,萃取得刚刚好,最上层还铺了层半指来高的奶泡。

无论是香气,还是形态,都和他平时习惯喝的分毫不差。

虽然眼前人并未表露出惊讶神态,可朝弋知道,郁琰现下心里一定会觉得很吃惊。

朝夕相对近三年之久,朝弋已然熟知他所有的喜好:起居作息、饮食偏好,乃至于喜欢的花、西装样式、香水的牌子,他都了如指掌。

就连郁琰脸上的每一颗痣,颜色深浅,他也都记得一清二楚。

毕竟他曾经那样爱他,如果郁琰是一条河流,那么对于前世的朝弋来说,即便是生长的那条河流周围的草木,以及水底沙石鱼虫,他也一样会爱屋及乌。

朝弋忽然微笑了一下,曲起的食指指节在面前的玻璃杯上重重一弹,很清脆的一声响:“不尝尝吗,郁琰?”

那一声清脆的重音几乎是砸在了郁琰的心上,朝弋恍惚间看见他那从来平静无波的眼底,似乎也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涟漪。

郁琰好像有点生气,朝弋猜的。

不等郁琰作答,斜对面的朝钰薇却腾地站了起来,实木餐椅在地上拉出了刺耳的一声响。

朝文斌抬头看了她一眼。

“我吃饱了。”朝钰薇没什么好脸色,拿起披在椅背上的那件外套,就要往外走。

“大周末的,”朝文斌也不太高兴了,“你上哪去?”

朝钰薇一边往外走,一边含糊回应:“接琪琪去医院看看妈。”

“你妈还没大好,别和她说那些没用的,”朝文斌故意点她,“她心思重,一会儿又多想了。”

朝钰薇实在是有些端不住了,挺生气地按住了门把手:“你还知道我妈还病着,儿子才没了半个来月,家都让别人给占走了,你就是盼着我妈气死!”

朝文斌被女儿下了面子,火气一下子就顶了上来,手一拍桌:“朝钰薇!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朝钰薇把门往里一甩,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别管她,”闹了这一场,朝文斌也没心思再吃早饭了,“从小就这脾气,做长姐的人,还没你大哥一半稳重……”

提起朝冶,朝文斌忽然有些哽住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又说:“小郁,你一会儿带朝弋在家里转转,有什么缺的用的就叫杨姨去帮忙置办,他怎么也算你半个弟弟,你帮叔多照看着点。”

才刚应了说今天公司里没事,郁琰一时也找不到理由来推脱,因此便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嘱咐完郁琰,朝文斌又将目光转向了朝弋:“好好听人郁琰的话,家里脾气最好的,除了你孟阿姨就是他了,你要是敢把他惹生气……”

朝弋笑着打断他:“我怎么舍得呢爸?”

“我一定会好好听,”他轻顿,眼盯住郁琰,“嫂子的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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