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付费独家】《不可战胜的夏天》明礼、纪崇 作者:白日飞鸦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8分类:小说浏览:25评论:0

《不可战胜的夏天》明礼、纪崇

作者:白日飞鸦

简介:

明礼始终无法忘记这个闷热的午后。

她打开房门,看见了年少时喜欢的人。

他站在她家门口,笑着对她说好久不见。

「记忆·关于夏天」

2024 年 9 月 8 日,明礼刷到这么一条提问。

——你记忆中最难忘的,是哪个夏天?

对比其他热门提问,这一条回答寥寥无几,她思忖片刻,还是点开发表界面,写起了回复。

*

那年我读高二,家中有所变故,养父母带我回了一趟亲生父母家,这个表达或许有所欠缺,准确来说,应该是亲生父母的两个家,我的亲生母亲住在四川甘洛县,父亲在贵州遵义做小商品买卖,这两趟行程导致我没能赶上开学典礼,直到开学后的第二周,我才去到学校。

唯一交好的朋友早在微信上告诉我,教室和座位已经分完,还让我期待,说我的新同桌是个大帅哥,为了让我对大帅哥这三个字有清晰认知,她在后头补了一长串,堪比各国的某某明星。

我看着她发来的新同桌名字,心想,原来是他啊。

每个学校都会有自己的风云人物,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里就有他的名字。

不是没见过,高一军训,教官每次让我们向左看,我都能看到他的脸。

朋友絮絮叨叨告诉我他的好多事情,说他是学校广播站的一员,每周四午休时间放歌的就是他,只要教室广播里出现“中午好,今天播放的是 XXXXX”,那就是他了。句式十分固定,曲风却百变,各国语言都有,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都很好听。

哪怕避开学校明令禁止的情歌,旋律也能让人竖起大拇指的那种好听。

我在他播放歌曲时驻足,但是没想过我们能有同桌的缘分。

我背着书包去学校的那一天,心情是窘迫的,尴尬就像是我脱了线的校服外套,也像是我沾染颜料的灰色书包,我生平第一次知道从讲台到座位的距离竟然有这么长,好像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我,其中最不可忽视的,就是他。

他趴在自己桌上摞起的书堆上,支着脑袋看着我,或许是教室灯光过于明亮,导致他的眼睛也格外清亮,我脑子一片空白,比起走更像是挪过去,直到停在空桌椅面前,才听到他“欸”了一声,笑着对我说:“你好啊同桌,我叫 J。”

J 有两个酒窝,笑起来的时候喜欢将脑袋偏向左边。

J 思考的时候总爱转笔,水笔在他手里变成螺旋桨,转着转着又啪地停下,他打个响指,弯着唇夸赞自己说真聪明。

J 有很多球鞋,最爱穿的是黑红配色的那双。

J 爱喝冰可乐,体育课后一定会去小卖部,风雨无阻。

J 语文不好,每次写 800 字作文都很痛苦,问我人活着一定要学语文吗,我低着头怕被老师看见,从喉咙里闷出一声嗯。

高中的我实在无趣,不知道该怎么跟异性相处。

我们每天对话寥寥,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夏天篮球课后,他拎着冰可乐跟一帮男生在教室门口闲聊,这时候我可以摘下眼镜,假装看不清揉揉眼睛,再慢慢戴上,视线从黑板转到教室外,看清楚他笑着的脸。

我还很矫情地在草稿本里写了一句:

阳光在他身后,他被我藏在眼里。

跟他做同桌实在是一件甜蜜又烦恼的事情。

从前有着距离,他只是我藏在心里的一个好感对象,课间时间碰见就足以支撑一天的开心。

但人总贪心,做了同桌之后,总忍不住品味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

心里有一朵花和一只总是多事的手,摘着花瓣问,他心里的我究竟是好是坏。

记得有一次班会课,班主任去开年级大会,让他代为主持大局,他满口答应,让老师别担心。

结果老师刚一离开,他就关上教室门,班里顿时化身动物园,其他同学拍着桌子开始点播想看的电影,他坐在讲台上,操作着反应滞后的电脑,打开视频软件,在那些嘈杂声音里,突然喊了我的名字。

他说,XX,你呢,你想看什么电影?

我心跳如擂鼓,刹那间失去了语言功能,我猜我那时候一定像个笨拙的企鹅,抬着脑袋呆呆地望着他,在班里其他人投来的视线中,脸烧到发疼,结巴似的对他说都可以。

那天最后看的电影是文艺委员点的初恋这件小事。

电影里女主角为了喜欢的人做尽了勇敢的事,我在屏幕外,悄悄看向光影交错下他的脸。

喜欢是一颗种子,望向他的每个瞬间,都会偷偷发芽。

不知不觉,就成为了参天大树。

高二期末的晚自习。

他朋友换座位到我们前排,问要不要问真心话大冒险。

他一脸不感兴趣,但架不住对方死缠不放,最后还是答应。

为了凑人数,我加入其中。

笔头转到我的时候,他朋友绞尽脑汁,才问我,最喜欢什么季节。

我说夏天。

他朋友点点头,又进行下一轮,眼睛死盯着那支旋转的笔,直到它停在 J 面前,他才早有准备地笑起来,问 J:音乐班的 XX、美术班的 XX、还有高三的 XX 学姐以及班里的某某某,你觉得哪个比较好。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么多人名可以同时出现在一句话里面。

J 啧了一声,说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他朋友不让他敷衍过关,或许是领了谁的请求,非要问到底。

他靠在椅背上,故意吊人胃口。

这些人我都知道,是学校里的漂亮女生。

听过他们周末会一起出去玩,植物园、图书馆、桌游店,他们之间共同朋友能覆盖高二年级百分之六十的人,学校组织什么文娱活动,也都有他们的身影。

拜 J 所赐,我在高二这年也和他们有了短暂交集。

他们在课间时间来找 J,喊我同桌,问我知不知道 J 在哪儿。

我摇头说不知道。

以上,便是全部。

我在等待 J 回答的期间,想到许多事情。

想起高一时候的校园歌手大赛,音乐班的 N 参加比赛时的音乐是 J 帮她准备的,也想起高一分班考那天,我和 N 一个考场,她忘记带笔,偷偷拿手机给 J 打电话,他从六楼下来,到班级门口把文具送到她手里。

也想起朋友言之凿凿地对我说,J 跟 N 之间绝对不简单。

暗恋是有基本法的。

我想被暗恋的人最大的礼貌,便是不告知自己任何情感状态。

为了做到这一点,我在他回答之前,起身去了厕所。

我至今都不知道他的回答是什么。

但是掩耳盗铃的感觉实在美妙,我仍然可以装作不知道所有事情,跟他做寻常同桌,在他抱怨作文真难写的时候,悄悄勾起嘴角对他说我也这么觉得,也可以在他递试卷的时候故意装作不知道,等他喊我名字,才抬头看一眼他的脸,伸手接过。

这个夏天真漫长,漫长到它结束的时候,我才发现,它其实是个礼物。

高二升高三的假期,养母对我说,我的户籍已经被转回我生父那里,转学手续都办好了,让我去贵州读高三,多一年时间做准备,以免教材不同影响升学。

我失去有意见的权利,只能点头接受他们的一切决定。

只是在离开前,还想再看他一眼,去了他常去的图书馆、篮球场,甚至在他住的区域转了很久,都没有看见他,最后慌不择路,问街头奶茶店的姐姐,可以不可以在店里留下属于自己的便利贴。

但我高估了自己,哪怕匿名,也不敢言明。

只能拐弯抹角,借用加缪诗里的一句,进行改写,将我最想对他说的话都藏在其中。

我说:

——冬天可真漫长,但好在,因为你,我遇见了我一生之中,不可战胜的夏天。

1.「沉默的金鱼」

——糟糕,我好像喜欢上了一只沉默的金鱼。

*

明礼发完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凌晨一点接到贵州的高中同学洪妍雪的电话。

对方丝毫没意识到时间过晚,兴奋地问她的近况。电话那头烧烤店声音明显,酒杯相撞和聊天的声音都让这个夜晚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明礼就此彻底失眠,打开灯跟着洪妍雪的话题随便聊了几句,双方扯了一些彼此都知道不可能实现的约定,比如有空一定回去看看,以及有时间出去玩。

挂了电话之后,明礼走出卧室,她租住的是个一房一厅,客厅面积不小,房东给她留了一个很大的电视机,她刚搬过来时就用它看过一次电影,盘腿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将视频软件从头翻到尾,最后莫名其妙停留在了抖音上。

刚打开就看见她关注的人发送了新视频。

【用户 0572 的夏日气泡水】:一首来自不知名帅哥的夏日特调。

画面是组合起来的视频,夜晚起伏不定的浪潮、暴雨天气弯着腰抖落树叶的树、被太阳晒得摇尾巴的猫,还有被阳光笼罩的钢琴。

明礼对音乐并不精通,只能听出曲调里有钢琴声、风铃声、流水声、雨声,她耐心听到结尾,如愿在最后十秒里,听见了男生的轻笑声,有人轻声提醒他能不能认真点,他不甚在意地说夏天本身就是很吵。

评论区里的人喊着气泡水,但问的全是他视频里那个男生,说越是神秘就越是迷人,让气泡水别藏了,赶紧拉着他朋友出来漏个脸。

气泡水回复得挺积极,跟往常一样糊弄过关:那不行,我朋友脸比技术值钱,得藏严实点,不然我视频找谁拍?

明礼下巴搁在膝盖上,将视频反复看了一次又一次。

最后又打开评论区,看见夏日气泡水跟自己一样的 IP。

从贵州走的时候,她生父曹贵问过她,绥北到底有谁在,干嘛非得从家里离开。

他说话的时候低头点着烟,坐在门口矮凳上,没有去看明礼,而是看着对面趴在地上拍卡牌的小孩儿。

明礼知道,他真正想问的是,都过这么久了,那户人家都不要你了,你怎么还要往那边跑。

她跟曹贵向来没什么话讲,这次也没例外,他看对面,她就看院子里打盹儿的狗,简单地回答说,她想出去看看。

曹贵是个出息不大但心气很高的男人,当初自己开小卖部也没赚多少钱,跟第二任老婆生的儿子还等着继承他的王位,寻亲节目电话打过来说他女儿找到的时候,全家人都懵了,他老婆怔了很久才想起来要摔碗问他这日子是不是不过了。

他一包烟抽了一晚上,最后瞪着肿胀的金鱼眼拍桌子,对全家人宣布,这女儿他必须要带在身边。

为此,明礼继母对她很是防备,担心她偷拿小卖部的零食、又担心曹贵偷偷给她钱,直到发现曹贵连明礼哪年出生什么时候生日都不知道,才彻底放下心。

什么找女儿,不如说是找面子,自己的骨肉在大城市喊别人爸爸,他心里过不去,真找回来了也没多亲近,就这么回事儿吧,反正家里也不缺她一口饭吃。继母晚上跟街坊邻居打麻将的时候,磕着瓜子这么说。

明礼全都知道,所以她更要出去。

她在贵州的房间堆了纸壳和可乐箱,每个晚上窗外路灯落在可乐上,她都会因为可乐想起纪崇,又因为纪崇想起被自己刻意压在记忆深处的过往生活。

直到现在,她也分不清,回到绥北,纪崇究竟是她的理由,还是她的借口。

夏日特调音乐成了催眠曲。

明礼在灯光明亮的客厅梦见自己坐在那辆颠簸的小轿车上,妈妈坐在她旁边,副驾驶的记者扛着机器转过来,黑黢黢的镜头对着她,记者尽力露出友善的微笑,问她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生父,有什么感受。

她手心泛潮,屁股上也像是起了疹子,真正的坐立难安,耳朵听清楚了问题,嘴巴却没办法给出回答,一颗心跟着车左摇右晃,顾及着脸色难看的妈妈,麻木到分不清是难过居多还是紧张居多,只记得自己要说话,然而一开口就结巴,我字重复了很多遍,最后说不出所以然。

记者了然地将“啊”字拖得很长,“没关系,妹妹,你说心里感受就行。”

竟然还担心她,冲她身边的女人说:“孩子被你们养的这么好,就算回到亲生父亲那儿,也不会忘记你们的养育之恩的。”

妈妈脸色难看,从喉咙里挤出的几声笑,随即望向窗外。

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之所以在此刻让她清楚是梦,因为她听见了很多声音。听见爸爸说这么多年也没养熟,现在还要送回去,花的钱算是白搭了。妈妈冷笑着回,还想着钱?人家要告你啊,说你找人贩子买孩子犯法呢!

最后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喊她明礼,问她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还有没有良心。

她知道这是梦,却像当初下不了车一样,没办法从梦里清醒。

只能被动承受,肉体和灵魂一起被关在车里,随着石头路一起颠簸。

直到重物撞击墙面发出哐的一声,她猛然惊醒,电视机投影的抖音已经自动跳到推荐视频,深夜还在工作的女主播穿着裙子冲镜头外的她喊着 123,最后 30 单。

她呆坐了会儿,才踩着拖鞋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见声控灯亮起的走廊。

她搬过来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

当初找房产中介的时候,说这栋楼是新建的,大环境不好,买房的人少,就算买了也很少有人过来住,离市区太远,上班不方便。这一层六户人家,租户就她一个,其他房子都空着没人住。

她工作自由,吃互联网这口饭,平时很少出门,倒也不觉得孤单,为数不多感到害怕是七月中旬,刮风下雨,门缝外传来凄惨猫叫,她想了无数个恐怖片情节,鼓足勇气走到门口,走廊空无一人,打开门却看见一只被雨淋湿的狸花猫。

她试图给狸花猫一个家,宠物用品全都买了,结果狸花猫向往自由,只有饿了才跑到她家门前喵两声,其余时间根本见不到猫影。

她以为半夜门外出现的陌生男人,不过是另一个“狸花猫”,明天就会消失,担心对方感受到猫眼背后的注视,只看了一眼就轻轻关上灯,光着脚回到卧室。

哪知道一觉醒来,门外的声音比阳光更先找到她。

是没有放低的说话声。

嘈杂得像是美剧里的派对现场,甚至能听见电音声。

她微信问 AAAA 租房小靓:【不好意思,请问一下,您知道我对面是有人搬进来吗?】

AAAA 租房小靓回得飞快:【我问下哈,我问下,稍等回你。】

而后就是漫长的十分钟。

AAAA 租房小靓发来六十秒语音,明礼头皮发麻地点开转文字,看见对方说:【对对对,是租出去了,都上个月的事儿了,怎么啦是有什么事儿吗?你是有朋友也要租这边吗,我跟你说啊,我都打听清楚啦,除了你对面,其他房都还空着呢,都还可以租的哈!】

租出去了。

对面搬来一个群居动物。

说不定以后的生活,经常能从猫眼里,看见一群人出现在走廊。

那......

她要怎么出门?

她不由得发愁,恨不得自己也变成那只身形敏捷的狸花猫,来去无踪,不必担心任何可能发生的社交事件。

但天不如人愿,有个神奇定律叫做,越是担心的事件,就越是会必然发生。

她分明听见外面不再有声音。

猫眼里只有紧闭的房门和空荡的走廊。

才拎起满满当当的两袋垃圾,换上帆布鞋,打开房门准备下楼扔垃圾。

然而就是在打开房门的这一秒。

对面的房门也似是被施下出门的魔法。

就这么同时打开了。

该怎么形容这个十二点钟的午后呢。

它闷热,周末的台风天没能让气温降低,反倒让空气都变得沉闷,走廊尽头不知被谁打开的窗户吹来一阵燥热的风。

她站在房门前,本该伸手将被吹拂着扫过脸颊的头发别至耳后,却在看见对面的人后,停止了所有动作。

恍惚间想起,好像在提问‘你记忆中最难忘的是哪个夏天’下一条,有个热度很高的问题。

——多年后再见到初恋会是什么感觉?

神志恍惚,精神麻痹,身处现实,却以为是梦。

不是没想过,七年过去,纪崇会变成什么样,现在却发现,一切构想都过于贫瘠。他没有成为只能存在于记忆中的男同学,也没有成为身材变样的成年人,笑容依旧灿烂,样貌依旧惹眼,穿着件简单的白色短袖、黑色长裤,头发甚至都是乱的,拎着跟她手里一样的黑色垃圾袋。

这个瞬间,明礼想迅速躲回房间,关上门当做一切都未曾发生,然后在深夜买一张去哪里都好的高铁票,逃离这个让她不知如何是好的空间。

但纪崇没有给她机会。

他在她想逃的时候,喊住她,说:“好久不见啊,明礼。”

有些人确实是有魔法的。

他没有说你好。

用好久不见,让她停在这里,慌乱望进他那双带笑的眼睛。

她是这瞬间沉默的金鱼。

他透过鱼缸,看见了她屏息却还是忍不住冒出的气泡。

2.「跳跳糖的致辞」

跟明礼的沉默寡言相反,纪崇在高中时期就是个阳光开朗的话痨,一度因为话太多被科任老师投诉到班主任那里,又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教育。

那天抱着作业本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明礼,看见穿着校服的男孩子嬉皮笑脸地举着一只手对老师保证,“放心吧老师,我绝对、绝对不会再在课上跟别人说话了。”

班主任眼神狐疑,碍于他态度太好,颇为不耐地挥手让他赶紧走。她躲闪不及,跟纪崇来了个正面相遇。

“我帮你交吗?”他手指悄悄指着办公室里面,“班主任这会儿可能还在生我气。”

她窘迫到极致,磕磕巴巴地对他说不用,一如现在,磕磕绊绊地对他说好久不见。

然后莫名其妙收到他要不要一起扔垃圾的邀请,关上房门,跟着他走进电梯间。

明礼确实有些恍惚。

不知道此刻究竟是梦还是魔法。

下意识眨眨眼,低下头时看见侧边电梯反射镜里自己宽大的灰色短裤以及洞洞鞋上夸张的笑脸表情,长时间没有修理过的头发已经到腰部位置,因为嫌热被她用抓夹随便盘至脑后。

她忍不住在意自己的外形,以至于纪崇的话总是慢半拍才能进入她脑中。

“我昨天才搬过来,没想到你住我对面,这么巧。”

这种只需要附和的话,她低着头回了声嗯。

纪崇又问她:“你高中转学之后,一直没能联系上你,转学之后还适应吗?”

明礼猜测就算把纪崇丢到北极,他也能和企鹅做朋友,明明这么久没见,当初也不是多熟悉的朋友,充其量只是说过话的同桌,但他过于热情,仿佛真的很关心她的状况。

她只能看着电梯上一直亮着的 1,才对他说:“最开始不适应,时间长了就好了。”

“厉害啊!”纪崇拎着的垃圾袋里发出玻璃的碰撞声,热情地像是在超市门口发传单,对她说:“换作是我高三突然转学,绝对适应不了。”

明礼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害怕简短的句子显得冷漠,又担心热情的回应暴露心思,明明都已经高考结束,却遇到了比考卷更难的问题。

好在电梯门拯救了她,也好在纪崇是一个并不需要她认真回答的人。

他刚搬过来不清楚在哪里丢垃圾,就跟在明礼身后,问她:“这附近真的有超市吗?”

明礼:“应该是有的,但我都是在网上点送货上门,所以不知道具体位置。”

“意思是,你还没在附近转过?”

她点点头,又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因为、因为一个人,也没什么逛超市的兴趣。”

好在纪崇没有误解她的意思,学着她点点头,拖着嗓音:“这样啊,我知道了。”

午间阳光晒得人睁不开眼,回去的电梯比下楼的时候要快许多。

她拿出钥匙才抬头看他的脸,对他说再见。

纪崇手指上套着钥匙,冲她挥挥手,不只是礼貌还是真心,对她说有机会一起丢垃圾。

关上门的明礼才长松一口气,她坐在沙发上,从脑海里将刚才的偶遇拿出来,开始逐帧缓慢回忆。

高中的纪崇个子就很高,课间操总是被老师安排在队伍最后,那时的她身高在他肩膀的位置,每次纪崇要出去,都会弯着腰对她说,麻烦让一下啊同桌。那些来找他的朋友故意犯贱,阴阳怪气地学他,问他出来就出来弯什么腰,是不是不发骚就没法儿跟同桌好好说话。

那时候她每次起身让他出去都不敢看他的脸,视线停在试卷上、地面上,哪里都好,就是无法落在他的脸上。

只能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教室后门,才敢借着捡东西的由头匆匆看一眼他的背影。

作为暗恋者,她实在是过于成功,班里同学八卦喜欢纪崇的人里从来不包含她。

或许正是因为这点,所以多年后,纪崇仍然能够用面对老朋友的态度面对她。

她趴在胳膊上,又闭着眼想起电梯里他问她的话。

当初转学她没告诉任何人,抱着再也不可能回去的心思退了班级群又注销了 QQ 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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